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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醉也真
正说着,童演发现叶离一动不动,没一点反应。
“喂,听着呢么?”童演拍了拍他,发现叶离真是睡着了。他看了眼表,十一点。
“别睡,起来,十一点了。”
叶离“嗯”了一声,迷迷糊糊地说:“能在这睡么?困了。”
“不行,明天他们问你去哪了你怎么说?”童演支起身体,“回宿舍。”
叶离又央求道:“我想在这。”
“你在这过夜,别人怎么想?”童演急了,“起来。”
叶离这会儿有点恼,坐起来,盯着他问:“你……害怕?”
屋里极静,楼道里传来其他老师走路去浴室的声音。等了半晌,童演做了个深呼吸,说:“我怕。”
叶离的心像被锤子砸中了,瞬间就清醒了。
他晃了晃身子,从童演床上下来,站起身,发现上衣皱皱巴巴,肚脐眼也凉飕飕的。他慌张地把上衣塞进腰带里,越着急,越是塞不进去。
他一边弄衣服,一边找他的羽绒服,找了一圈,发现在床的角落里,被压得没了形状,缩成一团,跟他一样狼狈。
他吹着夜风回了宿舍。这天是周末,不熄灯。几个人都喝了酒,这会儿全都在打游戏,边玩边爆粗口。叶离一看,他们在和另外一个公会打群架。
他没心思看,爬上床,一会儿迷迷糊糊地听见时靖宸接了个电话,对着电话嚷。
“周诗,你什么意思?两年后的事,为什么要现在考虑?现在开开心心的不好吗?”
“我没什么别的爱好,不就打打游戏吗?”
“你是不是喜欢什么别的人了?”
“明天当面说,打电话说算怎么回事!”
第二天上了一上午课,下了课叶离和苏小虔、朴亮一块去吃了饭。吃完饭叶离觉得没什么事可做,他很久很久都没有这种无所事事的感觉了,恹恹地跟着那俩人回了宿舍。刚坐下没几分钟,时靖宸骂骂咧咧地回来了。
“艹,她家北京的,非说她爸妈想让她找北京人!艹,怎么最开始不说?现在跟我说这些!”
三个人面面相觑。朴亮安慰说:“唉,没什么大不了,你家在本地,她家在北京,大概率毕业也得分。”
“我,我也不是没人追对不?”时靖宸唠唠叨叨,“到现在数学系那个姑娘还总给我发消息呢!要不是一开学就喜欢上她,我……”
“对,你这有财有貌的,找个姑娘还劲吗?”
“艹!”时靖宸越说越生气,一脚就把椅子旁边的一只鞋踹飞了,“我tm真败在她手里了!”
叶离和苏小虔吓了一跳。朴亮赶紧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来来来,竞技场爽几把你就忘了!过几天找个更漂亮的。”
时靖宸骂了半天,发疯发累了,坐在凳子上,一个人盯着书架不说话。一会儿突然按开电脑的开关键。
“亮亮,永夜,竞技场!”
那两个人总算松了口气,各自打开电脑。叶离瞟了时靖宸一眼,他右手握着鼠标,屏幕上是他那个盗贼,见他左手快速地在眼睛上抹了一把,然后才点了那个登录键。
接下来又是磨人的考试月。叶离上次测完的样本结果都发给了厂家,现在项目算是告一个阶段。于是他天天跟着苏小虔去图书馆自习,后来朴亮也加入了他俩的队伍,到最后两周,时靖宸居然破天荒地也跑来自习了。
叶离回家的车票早就买好了。暑假没回去,寒假是一定要回家的。他三个多礼拜都没有去系馆,也没有主动找过童演。童演有几次微信和他聊天。一次是问他考得怎么样,还一次是跟他交代班里的事情。考试最后一周,童演又问了他哪天回家。他从童演打的字里看不出太多感情来,本来一直以来也都是他一个人主动。他就公事公办地给他回答。自从那天晚上生着气从童演那回来,叶离经过了一个长时间的情绪低谷,整个宿舍的气氛都很压抑,到考完试才算慢慢缓过来一些。回家的前一天,他要给童演交班级这学期的总结,这才决定来系馆找他。
他原本心里还挺忐忑,结果到了系馆,发现童演办公室的门锁着。他楼上楼下的实验室都找了一圈,没见人。
童演很早的时候就把办公室的钥匙给了他一把。叶离用钥匙开了门,见屋里的摆设都没有变。一溜桌子,三把椅子。桌子上依旧是乱七八糟,跟他第一次来这里一模一样。
“我来交班级总结,你不在。”
他给童演发了条消息,然后扭头看了看窗台上的几盆花。虽然只有红掌还在开花,但几盆都算是枝繁叶茂,也没什么枯叶,看来一直有人管。
他给花浇水的工夫,看到童演回复的消息。
“我在家。你明早的火车?”
“嗯。”
“寒假好好休息,好好过年,不要没命地挣钱了。”
叶离心想,姥姥也不在了。回家也就是和母亲、弟弟一起过年,除了挣钱,也没什么好做的事。想想自己也挺无趣的,好不容易有个爱好,还是长跑,实在是没什么和人的交流互动。
他一个人在童演的屋里,头一次有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第50章
童演从考试周开始,一直在学校家里两头跑。老太太这几天从楼梯上摔下来了。他接到电话时候吓一跳。过了60岁的人,就怕摔跟头。一个跟头搞不好就摔掉了几年的时间。他赶紧回家送了医院,好在脑子没什么事,只是胯骨骨裂,让静养。童演家的家务通常是都是母亲干得多,把爷俩照顾得无微不至。导致他父亲也不怎么会做饭,童演自己就更别提了。
现在老太太动不了,叫了几次外卖,老两口都吃不惯,说现在外面的厨子不放辣椒好像就不会做菜了一样。于是童演放了假,破天荒的搬回了家里住。在老太太的指挥下,做点醋溜土豆丝之类喜闻乐见的家常菜。
在家呆到第五天,老太太终于忍不住,问他:“那个小程,你们最近还见面吗?”
童演无聊地换着电视频道,他好几年没看过电视了,才发现没有一个能看的台。所有的电视节目里,有一多半是给他父母这个年纪看的,另外一半是给他学生以及更小的孩子看的。像自己这种人,绝对不是电视节目的受众群体。
“不见了。”他说。
“怎么了?”老太太试探着问,“一到过节,什么端午重阳的,他还给我发短信呢。”
“不合适。”童演说着,把频道换到中央五,勉强开始看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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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甲的录播赛。
“他那天知道我摔了,还要来家里瞧我,我没让他来。”
童演皱了皱眉,程明明是很久都没找过他了。不知道他这是演的哪一出。
“你以后,怎么打算的呢?”见他不说话,老太太又说,“你别嫌我烦,你能踏实陪我说话的时候也不多,这几年我也想通了,孩子长大了就走了,能陪自己的不还是每天一块吃饭睡觉的人么?所以没孩子也没什么,但不能没伴儿。”
童演知道他妈这思想已经算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了,很多人到了这个岁数,还比来比去,比完孩子比孙子的。
至于是不是需要一个“伴儿”,他也想不明白。到了60岁,是不是那么怕孤独,说不清,反正他一直觉得一个人也行。他坐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在这活到现在难得的无聊时间里,童演平生第一次做了一番畅想。
如果他喜欢的人真的愿意跟着他,他别的不确定,但最起码肯定不住心斋了。
想到这他说:“嗯。”
老太太很意外,虽然只是一个“嗯”字,但意义不同,通常谈到此话题他这个儿子都要让她“少操点心”。
结果童演又说:“哎,也看缘分。”
开学的时候,他们班的微信群里面都是聊什么在哪上课,谁给谁签到,要作业,搞活动这些杂事。放了假,群里面反倒是热闹了。每天群里面都是各种照片和段子,旅游照、宠物照、游戏截屏、各种八卦,十分热闹。童演一般都只是看热闹,相差十二三岁的年龄,代沟太深了。他平时只是工作,其他方面了解的太少,看学生的聊天记录,有时候真的看不懂,不知道笑点在哪。要是问一句,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了,他又觉得打扰了学生们本来的聊天节奏。
这点叶离倒是和他挺像的。他也基本是同学聊天他看着的类型。放了假回去,又是早九点到晚九点的家教,根本就不在群里面说话。
这段时间里只有一次,叶离发过几张照片,是他家的君子兰和米兰开花了。童演能看出来他真的很高兴,各个角度拍了好几张。群里面除了朴亮和苏小虔,其他人没反应。也难怪,他手机实在是该换了,拍出来的照片根本看不出好来。况且,这个年纪的孩子,有几个喜欢养花的?
童演想回一句,可他又觉得从来都不说话,这会儿冒出来,太奇怪了。
他想给他买个手机。如果他不是他的学生,他一定给他买最好的。但叶离的家庭情况,还申请了特殊补助,用高档的手机,就显得不合适了。
大年二十八,正好是老太太去医院复查的日子。以前童演没觉得,现在发现还是有辆车好,方便太多了。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选择的过日子的方式,都是权衡之后的结果,可能还真是最省心的活法。自己偏要特立独行的话,的确要吃苦头。
他打了辆车,让父亲在家,一个人带着母亲出来。出租车底盘低,老太太坐进去还挺劲。童演想,以后买车也要买辆suv。在车上,他意外到了程明明的信息,问他阿姨是不是今天去医院。他问母亲干嘛告诉程明明。老太太说:“那还是刚摔的那几天呢,他问我最近怎么样,我说我摔了个跤,就说了两句。”
童演拿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回他。程明明又发来一条:“是xx医院吗?我现在在附近,方便的话过去看看。”
这会儿出租车还差一个路口就到了,童演赶紧回复了条:“不用来,有话回头电话里说。”
老太太能走比较短的距离,长了会疼。他下了车赶紧去门诊楼推了个轮椅过来,推着她往楼里走。
这日子病人不多,但工作人员也少,搞得照片子的门口排了很长的队。童演把老太太推到边上,自己也坐在凳子上等。
他等的工夫,手机响了起来,一看居然是叶离打来的。他拿着电话走到楼道口没人的地方,接通了电话。
“喂?”这还是放假以来第一次和叶离打电话,童演环视了一下四周,“在干嘛?”
“没事,在家。”
“今天才教完课?”
“嗯。”
童演笑道:“早晚有天你的学生比我的学生都得多了。”
两个人一下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愣了几秒。叶离问:“你在哪?”
“在医院。我妈前几天摔了个跤,今天来复查。”
“严重吗?”
“还好,就是养着。”童演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家。”
“哦,”叶离嘟囔,“也没听你说。”
“跟你说这个干嘛?你比我都忙。”
又是一阵沉默。
“你那边冷吗?”童演问。
“冷。”家里是真的冷,自己烧的土暖气,不好使。每晚叶离都冻得盖两层被子,早晨特别不想起床。
童演想说一句:“那就早点回来。”可回来了他也就是住宿舍,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
如果他要是不是自己的学生……他现在也许可以让他暂时去住自己那间房子。现在叶离没法跟家里交代,远不到交代的时候……
童演最近这种假设做了无数次,每遇到一件事,就有某些念头,但最终都行不通。
两个人做梦一样地走到现在,感情没有升到热恋的程度,但就跟被绳子绑住了一样,什么也施展不开了。
“师兄!”
童演正拿着电话胡思乱想,见程明明在几步之外喊他。
他十分意外,下意识地用手捂着手机,对程明明说:“我妈在里面。”
程明明瞟了一眼他捂着手机的手,无声地摆了个口型:“好。”然后便往楼道里走。
童演不确定叶离是否听到了那声“师兄”,不过他觉得即使他听到了,也很好解释。
他等着脚步声消失了,才拿开手说:“喂?”
“你家里的事,他知道?”叶离还是听到了。
“不是我说的,是我妈和他偶尔有联系,他知道了,今天就来了。”童演赶紧大致说了来龙去脉,又补充一句,“我……这也才是这几个月第一次见他。”
“哦。”
两人又没话说了。以童演谈恋爱的能力,不足以分辨现在这种安静和刚才说话时短暂的沉默是否一样。他等着叶离继续问,结果叶离说:“你去忙吧。”
童演挂了电话,回身进了楼,看见程明明正跟他妈聊天呢。程明明多年的销售不是白干的,把老太太哄的眉开眼笑。童演感觉母亲跟自己说话都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哎呀童演,你看小程,好久不见,又神了。穿衣服总那么好看,说话也好听。呵呵。”
童演绷着脸,说:“快到了,先进去吧。”
程明明抢着推着老太太,进了对面一个x光室。进去扶着她上了床,程明明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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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出来。
童演迎上去:“出来说。”
两人走出来。童演低头一看,程明明脚上穿了一双高帮皮靴,看起来的确比路人鲜亮许多。童演想,他长得好,又会说话,找个新的男朋友,也只是时间问题。
“明明,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这些。你之前来学校,给我带来了很多麻烦。我们两个,完全是两路人,以后勉强在一起,也不会舒服的。”
程明明第一次听他说“两个人不合适”这种话,他一直以为童演是没有原谅他出轨的事。他认为他们两个挺合适,至少在床上相当合适,于是觉得别的都不是问题。他工作这些年,遇到过不少事业有成的男人。但熟悉了之后就发现,和童演比起来,都少了一点东西。
童演有一种让他崇拜的东西,这一点可能在他上学的日日夜夜,慢慢植根于他的心里了。
他想起刚才童演看见他时本能地捂住电话,于是抬起头,问:“师兄,你是喜欢上别人了么?”
童演的目光在他脸上打了个转,然后就到了远处。
程明明心口一疼,缓缓问道:“师兄,你看上的人,是什么样的?”
听到这句,童演脸上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他动了动嘴,然后嘴上的线条就没有那么冷峻了。
“我觉得……我也不差啊……师兄,我想问你,如果,如果没有那件事,你还会喜欢他吗?”
童演抬起头,笑了笑说:“我不知道。”
第51章
当晚,童演回了家,十点多的时候给叶离打了电话。他怕他今天知道程明明来了不高兴,两个人寒暄了几句,童演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妥,但语气里也没有多少热情。他问他今天做了什么。叶离说帮着做扫除。童演又问明天做什么,叶离说帮着做饭。
童演说:“这些天我妈动不了,我光做饭了,学会很多菜。”
结果一句话说完,叶离那边就不说话了。
等了好一会儿,叶离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是……现在没什么关系了。”
“那他为什么老去找你?”
“他以前和我谈恋爱,后来分手了,但总来。”
叶离气不打一出来。扪心自问,他这还是头一次这么不喜欢一个人。
“要不是他,你也不会被人抓住把柄。”
“搞得现在大家都……都在背后说我,都是因为他。”叶离越说越激动。有些委屈,心情好的时候就淡了。遇到了谁又说了什么,他就又闷几天。白天听到了程明明的那声“师兄”,他怔得说不出话。原来童演母亲生病这种事,他都是知道的。
童演让他偷偷摸摸,程明明却可以光明正大?
放了电话,叶离气得有点不认识自己了。以前他别的事情受了多少苦和气,都觉得没什么。可到了童演这,尤其是童演和他有了一定程度的身体接触之后,他的心态就变了,患得患失,疲惫不堪。
他想起以前时靖宸在宿舍里,骂一天、笑一天的,原来这种滋味这么折磨人。
他闷闷不乐得过了一个白天,晚上童演的电话来了。结果他这两句抱怨的话,结结实实地杵到童演的心窝子了。
“是我不好。”叶离背了这不该背的锅,这是童演的心病。
“我当时也是蒙的。不管怎样,我的事,应该自己承担。不评奖也无所谓。”童演开始痛苦地回想那场经历,考虑在以后,该怎么保护叶离,“叶离,下次做什么决定之前,和我商量一下好吗?”
叶离听到这话,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你,你是在怨我吗?”
“不是。”童演说,“说感激,太轻了。是难受,特别难受。”
说出来太轻,所以用那个吻来感激我吗?
“所以我那样做,是多余的吗?”叶离觉得有一块什么东西堵在了嗓子眼,上不来下不去,憋得眼睛鼻子都酸了。
童演知道他生气了,但他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他俩现在在一起,除了抱他,童演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可以处理这种情况。根据他和程明明以往的相处经验,他把程明明招惹了之后,没几天程明明就会忘得一干二净,欢天喜地地来找他。所以他觉得无为而治是个不错的办法,省了很多口舌。
但眼下这个节骨眼,他不敢冒这个险。
毕竟对方是个孩子。
他想了想,决定转移一下话题。
“叶离,咱们不说这个了行吗?对了,我想给你买个新手机。你把你家地址告诉我,我一会儿就下单。”
叶离的情绪,从童演第一次吻他开始,就是起起伏伏,几天一变,甚至一天几变。此时,心情过山车一样滑到了最低谷,根本平复不下来,听他说什么鬼的手机,打断道:“不用。”
“你不告诉我也没用,你们的家庭信息,我电脑里都存着呢。”童演说完还笑了笑,他实在是太想把他哄好了。
叶离说了句:“你随便。”
挂了电话,童演就真的给他买了个手机。除夕的时候,他还是照例在群里面发了红包。叶离没说话,但是抢了一块多钱。然后他又单独给他发了红包,叶离点了。童演觉得这是个好兆头。他犹豫是再给他打电话还是发消息,最后还是选择了比较稳妥的发消息送祝福的方式。因为他发现他现在比较怵给叶离打电话。打电话实在不是一个好的谈情说爱的方式,他决定一切都等开学见了面再说,到时候运气好的话,也许叶离已经把不开心忘掉了。
初四的时候,叶离到了手机。他打开之后,随手拍了两张照片,给童演发了过去。
童演一看。一张是他家的米兰。绿油油的一盆,里面藏着一簇簇星星点点的明黄色小花。另一张应该是他的弟弟和母亲坐在沙发上。他的妈妈刚削了个苹果,切了一块,拿在手里,正往他弟弟嘴里送。
童演看那第二张照片,忍不住笑了,心想,他的妈妈也会喂他吃苹果的吧?
“发张你自己的。”
叶离没理他的茬,只发了条“谢谢”过来。不过童演感觉他的心情应该不错。
这一年的春节很晚,大概正月初九开始,学生们就陆陆续续返校了。
童演是正月十一的下午到的学校。母亲的骨头长得差不多了,他也就把上学期期末拿回去的很多衣物带回了心斋。正月十三是正式开学的第一天。童演是前一天的早上去了系馆,进了办公室,发现屋里又难得的干净了。他看到桌子上有几张a4纸,先映入眼帘的是《xxxx-xxxx学年度班级总结》。童演笑了笑,果然是叶离来给他拾的桌子。
总结有好几页,不少表格,列举了上学期班级各方面的情况。他大致看了看,刚准备放下,突然发现最后一页纸有些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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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顶头的几个字是《赴澳交换学习计划申请表》。
童演第一反应是苏小虔或者周诗的,因为他俩上学期曾经跟他咨询过,表示了一定的兴趣。
他目光往下走,看到下面第一行,姓名的后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两个字:叶离。
童演心里咯噔一下。他没法形容此时的心情,好像肚子里每个器官都悬空了一样,没着没落的。
他想,他应该高兴才对,这不是他一直期望的,对叶离好的事情么?
他恍恍惚惚地把这页纸看完了。笔迹他再熟悉不过,每个字都写得稳稳当当。从这些字里,他就能看到叶离填表时认真坚定的神情。
他看了看填表日期,是昨天。
妈的,昨天送来,还藏在之前交过来的总结的后面,想给我个惊喜?
童演呆坐了几分钟,开始满世界地找钢笔,终于在笔筒里发现了那根他最喜欢的黑色钢笔,八成是叶离放进来的。
他扭开笔帽,在“班主任意见”一栏里,想写个“同意”。
结果第一笔下去,就把纸戳了个窟窿。他往后挪了一厘米,再次落笔,结果发现钢笔没水。
“童老师,钢笔水放第二个抽屉里了啊?”这好像是大一的第一学期,某天叶离拾东西的时候跟他说的。虽然他自己从来都把墨水放桌面上,但他居然记得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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