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亲一百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情无错
那边秋月听着她神神叨叨喋喋不休的嘴贱,气得弯腰拾起地上那只破草鞋,一把砸过去,狠声骂,
“闭嘴啦死娘娘腔!臭杀猪的!你以为人家愿意大白天的一个人跑来钓鱼啊,还不是因为你!”
“哈?”
听得这话,少安一时愣了,都不记得回嘴,呆呆的,傻傻的,自恋道:“难不成你是看上我了要给我做鱼吃?”
“少自作多情,谁看得上你呀一身猪骚味儿!还不是因为你我才打赌输了,要给秋芳钓鱼回去!”
“啥?你们打赌干我屁事儿啊?”
秋月很是不忿,再一次由头到脚上上下下打量过来,继而甩一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道,
“实话告诉你吧,先前我跟秋芳打了赌,我赌你是断袖,她赌你不是,这不我输了嘛,她说想吃我钓的鱼,愿赌服输我也没办法。”言毕,又是不甘心地朝那头的袁少安翻眼睛,抬手摘下头上的竹笠,给自个儿扇扇风。
那头袁少安对她那话登时又气极,顿了半天才看过来,开口问,
“那你们又咋知道我不是断袖的?”
这边耿秋月踮起脚张望,望不见草丛深处的袁少安那边是个啥动态,索性也抬脚慢慢挪过去,有啥说啥:“秋芳今早瞧见你和彭春儿在果林里,她听见你俩说话了。袁少安,看不出来嘛,你居然那么大胆,直接跟人家姑娘开口求亲!可惜,人家压根儿就没看上你,还以为你跟刘望喜是一对儿呢哈哈哈……恐怕全村人都当你是断袖了,那也不能怪我眼拙了不是?”
秋月说着说着乐起来,眉飞色舞欢快得没边,一步一步朝少安的方向走来,那摘了竹笠露出来的白嫩小脸,那迎着阳光缓步而来的逐渐清晰的开怀娇俏模样,那数月不见比之从前窈窕有型许多许多的身姿,叫后者细细瞧了,竟是一时反应不过来,她这段话里的内容……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毒舌怎么样?
第7章泼辣
袁少安有些眼花,不知是被日光刺的,还是被从未见过的除彭春儿以外的姑娘带来的姿容观感所震撼了,恍恍惚惚,盯着近前来的秋月,半天没搭上茬。
“就是没想到,本姑娘那么信心满满的下注竟然赌输了!袁少安,真是意外,你这个娘娘腔中意的竟然是女人。不过也能理解,毕竟人家彭春儿长得好看……”
秋月自顾自叨叨着,没注意那个被她取笑的意外中意女人的人盯着她出了神。
少安见对方说起这个,也是心塞到不行,怔忪半晌回过味儿来,才在心底悠悠念道:是着实意外呀!本姑娘竟然喜欢女人!
思及此,少安不又是想起今早果林中被心上人断然拒绝的一幕,更是想起来时听闻的消息,瞬息间换了副心情,
“别提这个,春儿要嫁人了,以后都不要提起这事,也不要告诉其他人。”
“啥?要嫁人?那你……”
“当然不是嫁我,她都看不上我,有啥法子。”
少安虽极不愿承认,可这是事实,说出来十分令她心痛不甘。只那耿秋月似是很能理解,却是理解的彭春儿,点点头,赞同道,
“她瞧不上你也不奇怪,我也瞧不上你。”
“你”
少安正是伤感悲怆浓烈的时候,这女人总是一句话气她个半死。
“谁稀罕你瞧上啊,我还瞧不上你呢!”
眼看二人即将进入下一轮口舌之战,浮在水面的一截鱼线猛地一动,少安只觉手上鱼竿被扯了扯,赶忙握紧,手臂手腕一并使力,一个利落的动作,竿子一提,沉甸甸的一条草鱼“哗啦”一声被拖出水面提上岸。
“愣着干啥,赶紧拆下来!”
许是叫袁少安娴熟利落的一串动作吸引了,耿秋月莫名愣了愣,听了喊,才回过神忙弯腰伸手去抓那被扔到地上不住扑腾的鱼,只一碰,滑出手去,再抓,又滑出去,第三次,才哆哆嗦嗦地将那比她巴掌大些的鱼解下鱼钩,末了,长长舒一口气,又有些激动,
“呼……还挺大一条的!这是啥鱼啊?”
全程盯着她的袁少安瞧着她笨拙的动作,急出那一头的汗,一双三两下弄得脏兮兮的手掌,以及那满脸的兴奋模样,嫌弃的白眼扔过去,
“解个鱼钩跟打仗似的!受不了你!就是条草鱼,这么点儿根本就不大好不!长这么大连条鱼都不会认,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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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钓,就会吃了吧长那么胖!不知道的还当你是城里来的千金小姐了!哈……不过千金小姐怕是没人像你那身材的罢!”
少安嘴上喋喋不休着,拿眼环顾一下四周,撇撇嘴,放下鱼竿靠过来,左手接过那条鱼,右手扯下手边几根芒草,自鱼嘴往鱼腮那么一穿,三两下绑好,递回去,
“一条够了没呀?会不会杀?会不会做?要不要我教你呀啥都不会就会张嘴吃的胖妞!”
虽然对袁少安那张嘴很是不爽,这人一连串体贴的举动倒是很叫她耿秋月消了消气,只嘴上仍是不愿落下风,
“会钓鱼了不起呀!谁规定吃鱼就要会钓鱼的?你以为个个都像你呀吃猪肉还要养猪还要杀猪,会杀猪也没见你娶得上媳妇儿!”
“你才杀猪!我家只养猪不杀猪!还有,谁娶不上媳妇儿?这村里我袁少安是最不愁娶媳妇儿的,不信你去问问!耿秋月我告诉你,再跟我嘴碎信不信我立马回家叫我爹去你家提亲去,叫你知道我袁少安娶不娶得上媳妇儿!”
“你敢!”
“我敢呀!谁不敢谁是孬种!哼哼,毕竟胖妞你现在也算有几分姿色了,我也不亏!咯咯咯……”
袁少安也不知咋的,说着说着竟是耍起了流氓,挤眉弄眼,一副市井无赖调戏良家少女的猥琐笑容挤上来,叫那个被她调戏的良家少女气红了脸,
“你敢你就来呀!看我爹怎么把你赶出去!”
秋月又是气又是羞,更是十分的不爽,这个死人真是越发讨人厌了,从前见了最多也就是嘴欠几句,如今竟敢放话调戏起她了!不知死活这个娘娘腔!
想他们耿家虽不如袁家富裕,在这凤凰村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她爹过不了多久便要就任新村长,眼下整个村哪家不是巴巴的上赶着讨好他们家,哪个青年男子少年女子见了她不客客气气喊上一声“秋月姐”或是“二姑娘”?
只有面前这个死人!时时嘴上不饶人,处处不讨她喜!这人那番话,叫她冰清玉洁一向以嫁给偏偏英俊少年郎为目标的耿家二姑娘如何咽得下去这口气!
越想越气,秋月当即发起了飙,不管不顾地挥起手上的鱼,一下一下往那嘴上占她便宜的死人砸去,
“作死的袁少安,想娶我,下辈子吧!本姑娘是要嫁给有相貌有学识的大家少爷的,打死也不嫁给你个杀猪的娘娘腔!”
“停手!停手听见没!”
虽说少安身上是一套干活穿的粗布短衫,不很值得珍惜,可这耿秋月拿一条活鱼使劲往她身上砸,实在叫人不能忍。可惜秋月被她惹得一腔愤恨羞恼,哪里能轻易住了手,只管一个劲往她身上招呼,可怜了那条方才还鲜活着狠命扑腾的鱼儿,此刻已是翻了死鱼眼,死不瞑目……
“住手啊死胖妞!再打信不信我捂你嘴!我这双手今儿早上喂了猪铲了猪粪没洗的昂!不怕你就继续打!”
下一瞬,少安只觉身上一轻,钝痛感没了影,抬眼去瞧,见那疯狂的胖妞了手在粗粗喘气,片刻,以极为恶心嫌弃的表情过来一个大大的白眼,随后捡起地上的钓竿竹笠,提着已然命丧的草鱼,转身抬步,一溜烟跑走了……
那道背影甚是婉约窈窕,当真比从前胖墩墩的身影好看上百倍,少安瞧着瞧着有些出神,又仔细回忆起方才仅有的两次对那张瘦下来的小脸的细细端详,撇了嘴,心中却是暗暗点头,旋即又思起那女人嘴毒的模样,发狂的模样,怎么想都觉着那泼辣的性子着实配不上如今这副面貌身姿的耿秋月……
啧啧啧,人无完人,也不是人人都如春儿一般完美的。
春儿……春儿……春儿……
唉!
这头,耿秋月一手抓着鱼竿,一手提着今日的获,头上顶了竹笠,脚下疾步走着,神色依旧未能平复,路过的村民见了她惊奇又热情地打招呼,她却是未曾回以笑脸,一副别人欠她百八十两的神情,叫人见了,只叹这耿家二姑娘人是瘦了美了,脾气倒是又长了……
这姑娘将来找了婆家,怕是不能吃亏的主!
要说这耿秋月,是这凤凰村里与袁少安彭春儿一般,具有极大话题性的后生少女,她的年纪与袁少安相近,近到同年出生,只一个年中一个年末,少安上月才过十七,亦即是秋月尚未满十七,若是按虚岁算,也当是这个年岁。
可即便是这个岁数了,她也还未定下亲事,而他们耿家却总是一副不急不急的样子,旁人议论自然便多了。
议论啥?他们能晓得啥?左不过就是那几个原由。
一是耿家二姑娘虽长得敦实,却是自小娇生惯养性子泼辣还不爱下地干农活,远不如她大姐秋梅她堂妹秋芳贤惠,一般人家根本不愿讨这样的媳妇。二是耿家在凤凰村颇有名望,耿老大亦即秋月的爹,是这村里少有的见过世面的人物,年轻那会儿时常进城,学识有那么些些,城里人脉也有那么一丢丢,村里人有事找他帮忙多过找村长,他也乐于施以援手,是故村中人对他们耿家人多是敬重,一般农家人断不会想着高攀他家的闺女……这最后,便是人耿二姑娘出了名的心高气傲,向来瞧不上满身汗臭味的乡野糙汉子,一心想着将来嫁一个英俊挺拔温柔体贴的如意郎君,而且最好是不必干农活的人家……
几个条件一综合,可不就让这年满十六虚岁十七的少女不但迟迟未嫁,就连亲事都还未曾定下。
虽然也有过那么三两次有媒婆上门来说亲的……
心高气傲的耿秋月,如何舍得花心思去理会路人的眼光与议论,只管走自己的路,生自己的气,想自己的心事。
走着走着,脚上绊了下路边某颗树露出地面的根,一个踉跄,险些别倒,手上的死鱼晃着往自个儿腰身上砸了砸,惹得秋月龇起牙一阵嫌弃,提起来凑近鼻前嗅一嗅,更是皱起了秀眉,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的,明明是纯正浓郁的鱼腥味儿,硬生生给她闻出来一股猪屎味儿,当下胃里一阵反酸,强忍不适,狠狠地啐:
呸!恶心死了!这鱼回去就扔给秋芳得了,我才不要吃!
作者有话要说:说明一下,本文最初设定是正剧的,只是写着写着发现,怎么看都正不起来,所以干脆改为轻松的风格了,各位看官不要介意哈!
第8章身世
见了变瘦变美的胖妞,与之拌嘴之后,袁少安的心情倒是莫名轻松了下来,早间的阴霾也淡了不少,一个人在泗水河边游荡了一阵子,回到自家菜地,踏踏实实地干活。
一大把猪草捆好扎好,少安歇了歇气,打眼瞅瞅旁边另一块自家的菜地,看到爬满几根竹子藤架的青色藤叶间,挂着的十几根黄瓜大都已长得差不多,便伸手挑了几根,揪下来,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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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猪草捆里,然后绳头绕上扁担,挑起,回家。
粗活重活干得多了,少安挑着不算沉的一担子东西不怎么劲,更不必途中歇息,一口气挑着回到自家养猪场,到小厨房放下来,才拍拍肩上身上,解了草绳,抓起黄瓜出了小厨房。
出了小厨房,少安又进猪圈瞧了瞧,随后出来,去鸡舍捡得三只鸡蛋,一并带回了家。
一进自家院子,库房门口两只新鲜的绿油油的猪笼放在那里,直叹自家爹爹的手艺纯熟,午饭后才这点工夫,便又完成了一只,不得不佩服呀!
这般赞叹着,少安去厨房放好黄瓜与鸡蛋,快速洗洗手擦擦身,顺便洗了根黄瓜,拿菜刀切成博片,拿碟子装起来,端着回了房。
爹娘这会儿不在家中,应是出门去李大叔家了,午饭时爹说要亲自跑一趟去催催,娘恐怕是不放心一块儿跟着去了。
进房放下碟子,少安取了干净衣物换下来,又去院子里打了盆水回房,锁好门关上窗,这才悠悠解开裹胸布,慢慢地,仔仔细细地洗脸,擦身,梳理头发……
待一切梳洗整理完毕,少安才舒服地长长叹气,躺上竹榻,先是伸个懒腰,而后伸出左臂往边上桌子上头一捞,抓到镜子,右手也伸出去,拖近了竹榻旁的凳子,翘起兰花指,捻了上头那碟子里的黄瓜片,美滋滋的,一片一片敷上脸来……
“诶!舒服!”
敷好黄瓜,少安放松了腰背躺下去,舒坦得直叹气,又使劲照了自己的脖颈好一会儿,才慢悠悠放下镜子,不很愉快的,怨念道:“又黑了一圈,都怪死胖妞害我晒那么久!唉!以后出门要记得戴竹笠了……”
不爽归不爽,袁少安还是很客观的,今日见着耿秋月焕然一新的面貌身姿,令她羡慕欣赏之余,一并生出丝丝的迷醉。此般情感,她只在彭春儿那里获得过,如今这情感也出现在见过变美的耿秋月之后,她无法否认。
这一次,少安没刻意去多想,只管当是自己天生对美丽人事物心存好感了。既是如此,也难怪她会如此看得上自己!
七月的午间天儿总是燥得不行,袁少安在自个儿房里锁门锁窗的不通风,自然闷热,放下镜子又去够桌边的蒲扇,给自己去去热气。
在这般的舒坦享受里,少安静下心来默默想起了心事,近来越发令她头疼的,从自己的身世,到终身大事。
听娘说,当年她还在娘亲肚子里时,一向身子骨不结实的她爹发了大病,且一度病入膏肓。当时祖父母都尚在世,一家子又急又悲又无奈,只以为这一关她爹是挺不过去了,幸而得当时的村长从肃州城请了神医前来,救回了她爹一条命,只自那以后,他的身子再难痊愈,需常年喝药吃补品维持,且不宜操劳,不能承受过大刺激。即便如此,那神医明言,此子的时日无多。
因着这个,一家人深知,娘亲腹中的孩儿八成是袁家今后的独苗儿了。为防那一身病躯的可怜人更加积郁于心早早归西,祖父祖母商量之下,一并劝说了娘亲,指定她腹中胎儿,不论如何,定是个男娃。
几月之后,瓜熟蒂落,险些就成为遗腹子的娃儿出世,遗憾的,是个女娃。
祖父祖母当真按原定计划,对少安她爹撒下大谎,瞒下少安的真实性别,无奈地想着能拖延他们可怜儿子的性命,多活一日是一日。等到那之后,再将娃儿的身份改回来便是。
然而天意难测,并未如那神医所说,少安她爹拖着病弱的身子,硬是熬过了十数载,身子较好时,还能干点粗重活儿。这当真是意外的喜事。只是也有更加天意难测的,这十几年间,少安的祖父祖母相继过世,留下病弱的儿子瘦弱的儿媳及年弱的孙儿。
生老病死天道轮回,谁也无法逆改,一家子只能接受。只一样,老天爷未让两个老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已是安慰,可安歇了罢!
两老相继去世,对袁家的打击不可谓不小,少安她娘为承两老遗愿,也为了这个家,以自己并不强健的身躯,帮着自己当家的撑起这个家,依旧隐瞒着少安的身份,又这么过了几年……
想罢了身世,少安微微叹气,拿手轻拍脸上的黄瓜片,了唏嘘,继续想另一件心事,她自己的终身大事。
不记得是几时,少安意识到自己的心思,男儿身份女儿心,不爱俊郎只喜红妆,对娇俏美丽的年轻姑娘总是忍不住多看多想,对年轻男子瞟都不愿瞟一眼,尤其对这村中最美丽的少女彭春儿生出了有别于他人的怜惜之意。
最初她自己是纠结烦恼无措又矛盾的,一同长大知她身份的刘望喜看出她的心意,并不曾劝阻或是疏远,反而从旁开导鼓励,让她慢慢地接受了自己这般。只可惜,那个一样与她一同长大知她身份的彭春儿,却是不懂她的心意。
如今看来,就算知她了心意,又当如何?
他们家眼下这般境况,爹爹一头热的不断给她灌输娶妻生子观念,娘亲满怀心事的不断想方设法阻止,而她自己,一方面不愿违背娘亲的意愿,一方面又不愿违自己的心违爹爹的意,怎么做都不合理,怎么做都矛盾。
就更不说,知了她心意的彭春儿,吓得回去就跟别人定了亲。
如此这般,她袁少安的终身大事,怕是更为艰难迷茫了。
唉!造化弄人!
这头袁少安舒舒服服躺在竹榻上敷黄瓜想心事,那头才提着鱼回到家中的耿秋月却是热出了一身汗,一进院子便把鱼递给坐在树下纳凉的弟弟,
“帮我送去二叔家,跟秋芳说你二姐我尽力了,就钓到这么大一条,叫她做好了自个儿吃,不要预我的份了。”
耿家庭院中一棵大桂树下,搬了把椅子坐在那闭目吹风的十四五模样的少年,懒洋洋地睁开眼,瞅见面前的二姐与其手上那条鱼,瞬间神,撇撇嘴惊奇道,
“你还真钓上鱼了呀!”
秋月神色有些微不自然,旋即恢复,理直气壮道:“很奇怪吗?你姐我有那么没用吗?”
对方耸耸肩点点头:“肩不能挑手不能抬还不爱下地干活,不知道有没有用哦!”
“闭嘴!赶紧去,就说这鱼要洗干净点再做!”秋月不悦,骂了一声,手中的鱼一把塞进弟弟怀里,钓竿竹笠一并丢给他,转身往屋里走去。
身后那少年十分的不爽,喊道:“就知道使唤我!爹娘疼你了不起呀!”
秋月停下脚步回头瞪过去:“耿秋堂!起你的公鸭嗓!多大人了还想要爹娘疼,羞不羞?”
那名唤秋堂的少年,的确处于变声期,也的确羡慕着自家二姐能得爹娘的偏爱,被戳破小心思,着实有那么些羞恼,憋红了脸,却是不得不屈服于他二姐的淫威,乖乖去跑腿了。
秋月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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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得翘起嘴,随后去洗了手,回屋换衣裳。
解下身上那条脏了吧唧的裙子,秋月拿湿帕子净了脸擦了脖颈,才去取了一身干净的衣裙,套上。一面套着,一面美滋滋地想:如今我耿秋月的衣柜里全是新衣裳,从前的真是一件都不能穿了,可惜可惜,哼哼哼!
也不知村里其他的胖妞要不要我这些旧衣裳,要的话送给她们得了……
心情飞扬着思忖到一半,秋月猛地一下顿住,轻轻一拍自己脑袋:“呸呸呸!啥别的胖妞?!本姑娘已经不是胖妞了!都怪那个死娘娘腔!以后再敢这么喊我,撕烂他的嘴!”
嘴上这般咒着,耿秋月的心里脑里倒是不知怎的,不知不觉不受控制地回想起河岸边袁少安娴熟利落的动作,那漂亮的挥杆杆,那嫌弃又体贴的举止,那贱兮兮却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些养眼的笑颜……
想着想着,秋月恍惚了起来,喃喃念道:“这袁少安如果不是那么娘,如果不是那么嘴贱,如果不是个养猪杀猪的,村里应是会有那么一两个女孩子愿意嫁吧!”
反正本姑娘不愿意!呸!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章介绍两人身世背景啥的,有点无聊嘿嘿……
第9章打赌
那日之后,袁少安一次都没再去找过彭春儿,每日不是在干活,就是去干活的路上,正好李大叔来动工修灶台,她可不就更有事干,让自己完全停不下来。
没过几日,灶台修好了,少安喂起猪来也轻松不少。当日午间,少安正在自家猪圈忙碌,她那好玩伴刘望喜巴巴的跑来告知,彭春儿的婚期定下了,就在今年秋后,九月底,也即是不到三个月后。
少安听了,内心泛起丝丝波纹,却是啥也没说,继续埋头干活。
刘望喜站在她身后,习以为常地捏了鼻子,蹑蹑蹑往门边退去,尖声怪气接着道:“我知道你难受,可是你都铲了好久的猪屎了,能不能歇会儿?”
少安头也没回,抬起胳膊蹭一蹭脸侧,抹掉汗水,又继续。门口那边的刘望喜知道劝不住,只好转个话头,
“诶,我昨儿路过村长家,你猜我看见谁了?”
“谁?”少安终于应了,极为敷衍的应。
见对方如此态度,刘望喜很是没趣,却仍是忍不住卖关子,觉得需要找些乐子给少安提提神,不然她从彭春儿那里受到的打击太大,没日没夜的铲猪粪也不是办法。
“看见一个身段好得不得了的姑娘,长得标致,声音也好听,保证你之前没见过的。”
一说到美姑娘,少安顿时来了兴致,停下动作看过来,挑眉问:“这村里还有我没瞧见过的姑娘?还是个标志姑娘?村长家?难不成是村长的亲戚?”
“哼哼!今儿午后有空没?带你去瞧瞧,我瞅着那姑娘能把彭春儿比下去你信不信?”
“哟呵!这可是你说的昂!我就随你去瞧瞧,那姑娘要是有春儿好看,就不说了,她要是没有春儿好看,我要你好看!”
少安自是不信,这村里真是没见过能将春儿比下去的姑娘,至于别地儿的,她也有足够的信心,不会有。只是她那自信又霸道的言语唬得刘望喜一阵不爽:“这怎么算我都占不上便宜啊!你要是明明觉得比春儿好看又嘴硬说没有……什么都是你说了算,我不干!”
呵呵,谁也不是个傻子,哪能事事都叫她袁少安牵着鼻子走。刘望喜言罢,翘起嘴巴转转眼珠子,顿时又来了主意,
“这样,咱们打个赌,找个眼伶眼俐不偏不倚的,他要是觉得那姑娘比春儿好看,就我赢,相反的话,就你赢,咋样?”
这个乐子不错,少安也来了劲儿,斗志都被激了起来,信心满满道:“成啊!就跟你打这个赌!赌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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