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亲一百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情无错
第一时间定是找他。
半刻时辰之后,少安拖着跑得踉踉跄跄的季大伯一路闯入自家养猪小院,直奔猪舍。
“来啦!快!麻烦你了老季。”
天色逐渐暗沉,一家子已点了灯候在猪舍门口,见人来了忙让进去。
季大夫黝黑的脸上扯出一道无奈的笑,冲袁家人点点头,再拍拍少安肩膀,提着小木匣进了猪圈,去给大猪们一一检查身体。
到底是兽医,季大夫放下木匣跨入圈内,撸起袖子凑近一头头惊慌躲逃的大家伙,娴熟且灵巧地逼近摸上,仔细探看。
“嗯,听说你们这儿前两日被水淹了是吧?早该叫我来看了,等到这时候,它们都受凉受惊完了,恐怕还饿着喝了不少污水。”
一面给猪诊断,一面喃喃说着,季大夫松开看过的,再去另找一头再看,间隙分神瞅了瞅地上的污秽之物,又看看食槽中剩余的潲水,提起眉来,给出结论并着说教,
“它们今儿一整天都没胃口吧,少安说它们一直拉稀我就知道了,是着凉受惊加吃坏肚子。你们昨儿就该想起来让我过来瞧瞧,真是,这耽误的!”
圈外袁家几人,袁父拧眉,袁母瞪眼,少安惭愧,秋月无语。一个个听着数落,无可辩驳。
“那它们病得厉害咯?有法子治没有?这样下去吃不消的啊。”
袁父被说归被说,仍是只关心圈中大家伙的病况,听得老季所言,似乎比他想象的要严重。
季大夫快速给里头十几头猪探看完毕,直起身拍拍手,跨出栏来回答:“没有多厉害,因为有我在。时候不早了袁老弟你们先回吧,你儿子留下帮手就成。我直说了吧,这两天村里有不少人家的猪啊狗的都是这情况,我都配好药了,才将也带了点过来,一会儿我教少安喂它们,你们几个甭在这儿碍事了,去再烧点潲水过来,等它们舒服了饿了就要吃的。”
显然,季大夫对自己的医术有绝对的自信,袁家这些大家伙此番病症,在他的力所可及的范围内,一段话令这全家人安了心。
“那好吧,你俩给它们喂药。”
袁氏应了,拉着自己丈夫出去,赶他回去歇息,自己领了秋月去小厨房煮潲。
唉!这一天天的啥时候能有点好事!把那老骨头愁得!
人都出去了,猪舍内只得两人,少安听从指令,撸了袖子也进得圈内,学着季大夫,揽了一头猪,一只胳膊使劲箍紧猪脖子,一手捏了一粒药丸,往张大的猪嘴丢进去,等它抗拒不得吞下去了才松手,算是完成喂药。
“唉!季伯,你这回的是啥药呀,还成一颗一颗的!”
季伯得意得扬眉:“稀罕吧?!哼哼!这些畜生你指望它们跟人似的乖乖喝药么,还是捣碎了捏成药丸成颗成颗强行喂了省事。”
“嗯嗯,是喂得挺快,就是脏!”少安抬起胳膊不敢往自个儿身上看,接着又抓了一头快速喂下药丸,大大呼气后思及某个问题,连忙请教,
“季伯,那这些家伙明儿早晨还能杀了去卖吗?”
“怎么不能?它们只是拉肚子又不是啥大病,你当猪瘟呢!”
“拉肚子也是病猪……”
少安还是担心。对方瞅瞅她,摇摇头进一步解释加:“吃过药一个时辰它们要是还没转好,明儿你还要再喂一回,就最好先不宰。要是吃完药它们好了吃得香也不拉了,就说明没问题啦,懂没?”
如此甚好,少安闻言梦点头:“懂了懂了,谢谢季伯!奥对了,我还打算这两天让二花配种呢,这样一来也要等过几天了吧?那到时候你再过来瞧瞧?”
“成。过几天我直接赶我家大郎过来,二花你就先好好喂着,给它养好身子等着我家大壮宠幸!”
第95章杀猪
折腾了许久,少安与季大夫终于给病猪喂完药,静静呆着观察它们药后情况。与此同时,厨房那头袁氏领着耿秋月烧了满满两桶潲水,准备出锅时,闲谈之末总结了一句,
“安儿她爹这几日愁得不行,连夜睡不好整个神都没不比从前了……我俩商量过,往后家里的大事小事就由安儿慢慢接过手正式当家了,月儿你凡事要多为安儿分担,两人相互扶持过好日子。”
秋月一惊,不防婆婆竟突然与她提起这个,心中一时对自家那娘娘腔又是叹服又是心疼。
可不!年纪轻轻的女孩子,要当家做主成为家中顶梁柱,往后风里雨里日子漫长,只盼老天爷能多多怜惜,莫要再难为她家少安了!
这般默念着,秋月面上愈显坚定,嘴上郑重应声:“嗯,月儿省得了!”
婆媳二人仿佛交接任仪式开启,双双从对方眼中瞧出了与往常不一样的神色,随后,默契地配合着倒了潲水出来。这时候,夜色已浓成一片墨海,月色不见半点,二人便点盏灯笼,两两抬了潲水去猪舍。
“潲来了,药喂好了没?”
里头两人闻声望过来,见那桶中潲水热腾腾滚起烟来,不禁摇头:“太烫不能喂,过会儿吧,它们也才吃完药,看着是没拉得那么厉害了。”
抬潲水的两人搁下桶来,也瞅瞅圈中那些大家伙,点头:“是有点神了,先前还病怏怏的,季大夫医术好呀得很呢!”
季大夫为人豪爽,对他人的褒奖乐得照单全:“那可不!我老季出马从来没虚过的!”
“嘿嘿……我季伯就是能耐!”
“……”
牛皮吹过,时辰已不早,吹牛皮的人心情舒畅,拾拾告了辞:“它们吃过药明显好转了,一会儿就该胃口大开要吃的,潲水你们晾得差不多就喂吧,其他也没啥问题,我就先回了,有事再来喊我。”语毕,冲袁家几人颔首,接过秋月递来的灯笼,抬步离开。
“总算是没大碍,这些家伙可真够折腾人!”少安感叹道。
袁氏何尝不感慨,望望自己满身脏兮兮的闺女,心中多有不忍。可转念一想她孩子的爹那副病弱的身子骨,只得狠狠心不作他想。
“安儿,往后咱们家就交给你来当了,你和月儿,把咱们家撑起来,这里的家当,就是咱们全家过好日子的根本,你们两个要时时上心,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可贪顽。”
那小两口乖乖听从训导,齐齐答应:“省得了。”
季大夫的药十分有效,只半个时辰,已无一头猪再拉稀。拉了一整日的它们身体好转,胃口也上来,一头头挤上前来,争相抢食。少安忙阻了,先放掉原先剩的半篼潲水,把新鲜的潲水倒进去,让它们香喷喷吃一顿养养胃。
秋月未随同袁氏回家,待在此处一直陪着少安,观摩她专注喂猪的样子,少有的又是心疼又是钦佩。
“原来你喂猪时候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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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样子,跟伺候主子似的。”
对方正聚会神给猪添食,冷不丁听见这样一句,扁了嘴,头也没抬继续干活:“你才发现它们是主子呢啊!可比你难伺候!”
她这话说得另一位主子不乐意了:“把你能耐的!啥事都能扯上我来编排。赶紧喂吧,臭死了这里面,一会儿是不是还要铲屎?”
“没啥好铲的,挑两担水来冲冲就成,你先回去吧,烧好热水等我,今晚也要伺候我泡澡。”
两人不愧生性活泼且性情相近,三句话有两句要么贫嘴要么拌嘴,看似互相不对付没点相敬如宾的样子,平日里却又是十成的恩爱粘腻……这般的相处方式说是羡煞旁人豪不为过。
当晚给病猪们喂药喂食了不好功夫,全程出力最多的少安忙完回到家中直奔澡房,秋月心疼她如此疲惫,用心伺候其泡澡捏肩,把人洗干净了赶上床。
少安已十分劳累了,摊上床即困意袭来,不一会儿便入了梦乡。秋月拾妥当也洗洗上床,漆黑中盯着熟睡的人盯了良久,叹一口气,也合眼睡去。
四更天,夜色浓郁无垠,有稀稀拉拉的月光洒下来,房中院外一片静寂。于此某一刻,徒然闻狗吠,卧室内沉沉睡眠的人赫然被惊醒,起初并不愉快,翻个身准备继续睡。过了一小会儿,那不愉快的人一个激灵,身体僵一僵,整个人清醒过来,摸黑看看四周,睡意全无。
唉!咋才闭上眼一睁开就这时候了捏,没睡够好累呀。可是院外有动静,狗吠声告诉她该是有人来了,不出意外定是姐夫张顺德。
姐夫呀姐夫,你咋那么勤快!今儿宰这头猪你要是卖不好,别怪我念死你!
少安心内幽幽怨着,打个大大的哈欠,小心轻慢地掀被子下床,抹抹眼角水渍,穿衣穿鞋,吹火折点灯。院外动静伴着她的动静,已将床上酣畅睡梦中的人也吵醒。只见那人双眸微睁,裂开一道缝儿,迷迷糊糊地望过来,哼唧一声,复又睡了过去。
这样娇憨姿态的耿胖妞,是袁少安最为喜爱的一面之一,虽然看不大清楚,那憨憨可爱的轮廓已令她心潮澎湃,忍不住躬身下去朝那张小嘴啵上一口,随后乐颠颠地出门干活去了。
啧啧啧,前后才多少会儿工夫,袁某人你整副心情竟轻易转了个大湾,足见那床上的耿胖妞魅力着实不浅呢!
天还未亮,邻居家的狗在自家院中透过栅栏向外龇牙咧嘴狂吠一阵,不见人影后才放缓节奏歇一歇。袁少安出得院去,那狗闻声立马又狂叫起来,等见得是一道熟悉的身影,才住嘴,狂甩尾巴不再作声。
少安转眼望过去,光线昏暗距离也不近,只粗粗望见一道黑影,在那院栏后嗡嗡嗡不停打转。
“切!臭小黑!装啥装摇尾巴,还没我家猪可爱!”
口气带点戏谑带点不屑,脸上倒无任何不悦,少安朝那冲她摇尾讨好的家伙翻翻眼睛不再搭理,抬步径直去了自家猪圈。
张顺德在猪圈门口小候了一会儿,等到少安过来开门。两人都是昨日忙了一整日,然而前者整个人神抖擞,看着丁点儿不像是刚从被窝爬起来的,后者则是睡眼惺忪哈欠连连,可见男人与女人的差别真不小。
“早啊少安,累你这么黑天呢要爬起来。”
张顺德见得来人忙热情打招呼,那张布满困倦的脸入眼,惹得他极是不好意思。往日几个屠户一同前来,压根儿不需要早到这个时辰。今次他心血来潮要单干杀一头猪,非但需提早大半个时辰,更是少不得需要这东家出手相帮。
“哪里的话,我也习惯了早起,就是太早了天怪黑怪冷的。”
少安说着,掏出锁匙开门,又是一记哈欠,末了打个寒颤,领着张顺德入得猪圈,捉猪装笼。
只得两人,其中一个还是力气小一截且半梦半醒的女子,了好劲儿才把挑的猪装入笼中,顾不上气喘吁吁,紧接着抬起来称。
“一百一十斤,不大也不小,姐夫你一个人的话一整天也不晓得卖不卖得完。”
放下猪搁下称,少安大气喘不匀,皱起眉来微微担忧。然而张顺德并不以此为虑,反倒心存激动,一个劲直说:“没事没事,辛苦你了少安!我一个人可以你甭担心了。”镇上还不晓得肉价涨得多猛,要是便宜些卖,准能卖完的!
也是只得两人,手忙脚乱抬了猪提上家伙,去往泗水岸边,那已然潮退恢复原样的屠宰场地。杀猪技巧张顺德显然已学了上手,在袁少安的协助下,还算利索地完成宰杀放血,烫皮刮毛。
一脸套动作下来,开膛之前张顺德稍事歇了歇,抬起头来见袁少安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发着呆,就感到疑惑。
“咋啦少安?”
对方闻言回神,看过来,摇摇头,犹豫片刻,还是回道:“呃……也不是啥大事,就昨儿它们腹泻,病怏怏的拉了一整天的水,后来叫了季大伯过来瞧,喂过药就好了,说是杀来吃也没问题……我才想起来跟你说一声吧。”
“啊?”未想自己手中所杀的大家伙竟是有这种遭遇,张顺德一时懵了懵。待细细听了少安所言,就也放了心:“没问题就好,灾都灾了!”语毕,抹一把脸侧汗珠,集中神,执刀进行下一步破肚开膛。
刀法准,力道适中,厚韧富有弹性的猪肚皮从锋利的刀刃所过处划出一条直线,血水顷刻冒出来,腥红的内脏在肚皮翻开同一刻全然呈现,血肉一片模糊。
少安心跳骤然加快,强忍了反胃作呕,撇开脸不愿再看,这头马上将成为多少人盘中餐的,昨夜还在她怀中挣扎不愿吃药的大家伙。
我果然只适合养猪!姐夫你才是天生该拿杀猪刀的!
虽不愿沾手杀猪,帮忙清理下内脏还是不在话下的。少安手速翻飞,不多时便已清洗过猪心猪肺猪腰子,还剩一堆大肠小肠等着她。另一头,张顺德也未闲着,一刀一刀把猪身分成对半两大块,紧接着手起刀落剁下一只猪耳条猪前腿,
“呐,炖猪蹄炒猪耳熬粉肠粥,都全了。”
少安甩甩手接过来,满意地掂一掂,丢就自己带来的篮子中,抬头望天:“弄了好久,天都快亮了。剩下的都交给我,你赶紧出发吧,早开市早工,今儿也要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唷!”
吉祥话谁不爱听,生意人最是爱听。张顺德满眼兴奋,有对自己第一次独挑大梁的忐忑与期待,有对少安无条件给与支持的感激与钦佩,种种情绪复杂难言,又简单直观。
“好嘞!今儿我要是能早早卖完赚上一笔,就去镇上最有名的酒庄带一坛好酒回来,咱哥儿俩好好碰几盅!”
“一言为定!等你回来!”
第96章春宵
于平头老百姓而言,吃饱穿暖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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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无灾就是好日子。于生意人而言,天时地利人脉繁盛,事业兴隆日进斗金最是美妙。于官家人而言,政绩卓越加官进爵是终极目标。
然则,许多时候总有难违天意,祸你害你,你最怕甚么,就把它送至你眼前。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生百态,祸福难料。
天灾过后日子恢复如常,凤凰村已迅速再进入耕种季节,各家各户全员出动,翻田播种如火如荼展开来,闲谈杂话也一并披上它原有的色,欢声笑语片片,嬉闹胡侃不断。
在这生机盎然的日子里,凤凰村中那声明赫赫的结了亲的两户人家,袁家与耿家,却像是被顽皮的老天盯上,处处与其对着干。饶是这两家个个心善人和,抵不过无情命运的捉弄,使他们本也该得的寻常小日子遭遇诸多不顺。
令他们……才过天灾,又逢人祸。
张顺德当日果然顺顺当当卖完一整头猪,钱袋装得鼓鼓囊囊,遵照诺言去买了一坛竹叶青,外加一只烧鸡,归家途中手推板车,步履轻快,乐不可支。
也如晨间所约,当晚二人在耿家热热闹闹互碰数杯。美酒佳肴好吃好喝,生意场面由生意人细细讲述着,一家子面上全是喜色。
“今儿正巧赶集的日子,哎呀,大水的影响过去啦,只有咱们农家人在忙着赶着种地,城镇上的人都出来逛集市,那场面别提多热闹,人挤人人挤人的!”
张顺德饮下第几杯酒水已不可知,从他酡红的两颊,淡乏的瞳孔不难看出,当下的他,微醺已不足以形容。
耿秋梅想阻他,奈何全家人饶有兴致要听他说话,几个男人时不时满上酒杯,你敬我一杯,我回你一杯,情绪高昂,气氛热烈。于是,她便只好闷闷耐着,默默祈祷这些个疯汉子早早话毕。
真受不了!卖了头猪跟中头名状元似的,还摆酒喝上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能耐!
一如耿秋梅,她妹妹耿秋月何尝不是烦躁不已,拿自家那口子没办法。袁少安已喝了不少,她作为张顺德生意场上的坚强后盾与最大助力,合作伙伴的胜利,就是她的胜利。
于是,她对这一顿饭却之不恭,对在座所敬之酒来者不拒。
耿秋月就气呀!她想阻阻不了,想恼不能闹!只能不停不停翻白眼。
真受不了!当自己是真男人咋的,就不怕喝醉了窘态百出保不住身份?!能不能有点分寸!!
可惜可惜,兴致达到鼎盛的人,是分不出神去理会她们那些小心思的。
当晚,张顺德灌得烂醉,毫不意外被架回了房。与他无异,或许情况好上一丢丢的,袁少安也醉得不轻,摇摇欲坠站不稳脚,头昏脑涨认不得路。耿家众人见她此状,废话不多说直接留她们小两口在娘家过夜。
当下情况只能这样无疑,都不需衡量。秋月气死了,那死人醉得几近人事不省,被扶进她闺房扔上床,如同一摊烂泥。闹得她力又伤神,花了极大力气才剥掉醉鬼的外衣,湿了热帕为她洗脸擦手,一杯热茶灌入那满是酒味的臭嘴中,生生洒出来一半……
“死鬼!醉死你得了!下回还敢在姑奶奶跟前喝这么多,要你老命我!”
肚子是气饱了,秋月叨叨叨数落着床上那不知分寸的死人,念着念着见那人闭着眼吧唧吧唧噘嘴均匀呼吸的模样煞是可爱,心下隐隐又泛甜,甜着甜着看入了迷,鬼使神差凑近上去,在那张前一刻还被她嫌弃不已的臭嘴上啄一口,再啄一口。
然后,神迷心醉间,素手不知不觉探了出去,自床上人腰间一路向上,划过肚腹,经过心口,紧接着,扯开领口,而后……探进去……
以下内容请忽略,正文指路:新浪微博:无情一点都没有错
出了年,初春的气候渐渐有所回暖,虽仍是阴冷,总算有阳光倾洒了。在江南,每年两季谷稻种植,春季的播谷集中在正月下旬,秧苗长它半个来月,二月就能插秧,接下来进入雨水丰沛的三月,庄稼人们也就算完成春种的一半劳作。庄稼人也就算完成春种的一半劳作。
故此,在接下来的几日,泡种,田角圈土,引水,翻锄,播种,接着犁田翻耙,灌溉放水,施肥踩熟,预备插秧。
凤凰村大小也有百来户人家,田地有多辽阔无需多言。所以,耕田犁地的主要劳力牛,不可或缺。一般来说,一头牛每天至少能完成一两亩田地的翻犁,若是往田里放过水,土泥浸软更是能高效些。
然而牛可比猪值钱,养得起两头猪的不见得养得起一头牛。好在凤凰村虽人多田多,毕竟生活条件不差,养了牛的人家不算稀少,有母牛的生了牛犊,或者养大用于出租,或者直接变卖,都是一笔可观的入。
如此,无牛的人家,耕田耙田自是找养了牛的人家帮忙,给些劳务,或者再整一桌好的请吃一顿,省力又省事,不舍得多花钱的,就只租牛借工具,自个儿辛苦些把田耕了,也有不少人家一分钱不愿花的,全家出动,抗锄头卷裤腿下田,一点一点锄,一点一点锄……
在这全村上下紧张忙碌的农忙时节里,袁家的闲适再次尤为凸显。
往年在娘家,即便再不喜欢,耿秋月也是要下田去帮忙的。当然,光是踩田插秧,也够她如此爱干净一个娇滴滴姑娘家受的,更不提那些挥之不去防不胜防的蚂蟥毛虫爬田狗啥的,下田泡上半日,那双脚都不想要了……
而今时不同以往,秋月嫁到袁家后,诚如袁少安所说,根本无需种田下地,这段时日,她这新媳妇干的家务活,来去不过是洗衣洗碗烧火,偶尔扫扫地摘摘菜……
水不用她打不用她挑,柴不用她打不用她劈,菜不用她烧猪不用她喂,还时常有肉吃,每日大把时光与自己那冤家打情骂俏,日子过得分外舒适,是她想要的生活没错。
与耿秋月相反,对于勤劳惯了的人而言,闲久了反而不自在。她大姐耿秋梅调养身子数月,年前就已大好,如今干活下地样样利索。
样样利索的耿秋梅,可不就把家中半亩田的播种要务全数揽过来。毕竟现下张顺德要慢慢适应屠户角色,白天多在外奔波谋生,傍晚归家还得稳住劈柴挑水的优质女婿形象,如是再抽空下田忙着忙那,多强健的身体也难不叫人心疼。秋梅向来贤惠体贴,自是不愿自己夫君如此劳累,他们张家的活,她自己干。虽然爹娘少不得会劝说,让她莫要如此拼,家中人人身强力壮能干活,啥活都能帮她摆平……
都说人生无常,无意外不完整。只是一年之计才刚刚开始,好端端的一道不知好坏的消息突然传来,惊得闻讯的众人措手不及,脸色大变耿秋梅晕倒了。
耿秋月才去菜地摘了菜,提着菜篮子往家
求亲一百次 分卷阅读132
走,远远听闻身后有人喊她,告知她这一消息,一瞬间拉她回忆起亲姐小产那回浑身血渍的惨样,脸都给她吓白了。
“刘婶你说啥,那我姐人呢?通知我姐夫了没,我爹我娘呢?”
刘婶是个热心肠无疑,一通狂跑给她来报信,累得气都喘不匀,解释始末道:“你糊涂了,你姐夫在镇上卖猪肉呢!唉,你姐刚才在田里撒谷种,好好的一下子坐了下去,正巧那时候我在边上自己田里,四周也有几个人,大伙儿围上去给扶起来,掐她人中醒了会儿,然后就又晕了……”
一口气说完经过,刘婶脸色也不好看极了,秋月只关心自家大姐的状况,忙追问:“那有没有通知我爹娘,有没有请郎中?”
“叫了,都有人去叫了!你要是不忙也赶快去瞧瞧吧,看有啥帮得上的没,我可先回田里去了昂这一大早的。”刘婶果然热心地只是来传个讯,累一通也没说啥。
秋月慌神中也知道表达谢意:“谢谢刘婶特地跑一趟跟我说,回头家里杀猪叫我家少安给您家送些猪红去,还有那几个好心的乡亲。”
“嗨了,乡里乡亲的甭客气,送啥猪红,我可走了啊,你赶紧去瞧瞧吧,你爹娘他们不知道在不在家通没通知上咧!”
“诶,好!”
话音落,人已箭步飞出去。脚上密集的步子,脸上黑沉沉的色,哪里还有她自恃端庄的模样……
是一大早,耿秋月去地里摘菜回来,这个时候,袁少安还在喂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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