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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耽兮不可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丛小岸
“你马上出来好不好?”
“好。”
“不要挂电话好不好?”
“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我……我害怕。”
郑以恒和姜宏说了一路电话,跑到路边时,见着姜宏紧紧攒着手机,用极不自然的姿势慢吞吞向前走着。然后,她抬头看见了自己,小豹子般飞奔着扑到了自己怀里。
郑以恒抬头,见着姜宏身后二三十米处的那个人高马大的男人,隐在黑夜里,在姜宏奔跑的瞬间,也做了个跑步的起势,又在看见自己的时候,刹了个车,若无其事地走了开去。
姜宏还在发抖。
郑以恒环着手,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姜宏,安慰着她:“没事了,别怕,我在。”
姜宏窝在郑以恒怀里点了点头,刚才还悬着的一颗心,仿佛在见到她的一瞬间卸下了所有的恐惧,夹杂着先前的委屈和一瞬的释然,眼泪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整个人也抑制不住地发抖。
郑以恒将姜宏从怀里捞出来,只见眼前的女孩泪眼婆娑,无端令人心疼。
“回家?”他问。
姜宏使劲地点点头,攒住他的衣襟:“你不要走好不好?”
因为哭泣时涌入了大量的空气,她仍在不停地抽噎,刻着一句话,却说得又快又顺畅,仿佛卯足了劲脱口而出。
郑以恒揽着她,把下巴搁在她的发顶,轻声道:“我不走,送你回家。”
良久,姜宏的抽噎声才渐渐停息。
于人情世故,他再愚钝,都能瞧出刚才发生了什么。郑以恒并不多问,只是替她拂去面颊上的泪痕,柔声道:“现在回去了?还能走吗?”
姜宏哼哼唧唧地“恩”了声,然而刚离开郑以恒的臂膀,才发觉双腿软得厉害,只是向前抬脚,便换来一个趔趄。
郑以恒见状,二话不说,直接卸下姜宏背后的书包背在身前,又在姜宏身前蹲下声。没等姜宏回魂,整个人已经趴在了郑以恒的背上。
七月流火,酷暑盛夏,寂静的夜里只有恼人的蝉鸣和彼此的心跳。
惊魂甫定的姜宏闭着眼窝在郑以恒的背上,第一次发觉同龄的少年郎也有如此宽阔厚实的脊背,令她心安。
双手环过他的脖颈,眼前的青年大概才清洗过不羁的头毛,鼻尖萦绕的尽是一股清新香味,也令她心安。
“姜姜,这是我第回送你回家吧?”
“恩。”
“以后每一次兼职下课,我都送你回家,好不好?‘
“恩。”
终于起了一阵夜风,捎带了一分暑气,碎发随风拂过面颊,鼻头不知是酸是痒。
“郑以恒?”
“恩?”
“谢谢你,”姜宏把脸埋在他的脖子边,“真的谢谢你。”
谢谢你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在我身边。
郑以恒脚步微顿,身后是喜欢的姑娘,一颗年轻的心雀跃地七上八下,宛若将全世界背在了身上。
看着身前的门卫室,郑以恒微微侧头:“姜姜,到了。”
姜宏抬眸,入眼是自家熟悉的门庭。
“打电话叫阿姨出来接你?还是我背你进去?”
姜宏摇摇头,正想开口,却突然见到邓如静推着自行车站在两人身侧,一脸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姜宏突然噤声。
邓如静平静地开口:“姜姜?这位是?”
☆、骄阳流火(2)
“喝点热牛奶,暖一下。”
姜宏洗完澡,坐在房间里晾着半干的长发,胳膊撑着脑袋坠坠地望着邓如静。
邓如静把牛奶放到姜宏面前的小桌上,坐到她身边,叹了口气:“姜姜你记着,当初签短期合同的时候就确定了工作时间是一三五下午,以后再有老师然你去代课,果断一些,都推掉。”
姜宏缩着身子,点了点头:“知道了。”大半张脸都埋在胳膊肘里,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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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闷的。
“就当这一回是吃一堑长一智了。明天妈妈陪你一起去报案。”邓如静站起身,又对姜宏叮嘱,“喝完牛奶记得刷牙,头发晾干了再睡。”
姜宏本不想让邓如静徒增担忧,但是刚才小区门口,在邓如静的眼皮子底下,郑以恒身前挂着她的书包,而她安然地缩在郑以恒的背上,红肿着眼睛,脸上仍是干巴巴的泪痕。此情此景,怎么可能瞒得住母上大人的火眼金睛。
“妈妈你不问我是谁送我回来的吗?”姜宏捧着牛奶,纠结着把压在心头的话倾泻而出,
邓如静回头瞧了眼姜宏,突然笑了:“他不是自我介绍了么?”
是了,在小区的门卫室前,姜宏缩在郑以恒背上,对着邓如静畏畏缩缩开口:“妈妈……”
邓如静怔怔盯着面前黏在一起的两人,好似还没从女儿被陌生男孩儿送回家的现实中回过神。
趁着邓如静静默的片刻,姜宏拍拍郑以恒的肩,示意他放开自己。郑以恒大抵也被姜宏石破天惊的一声“妈妈”怔住了,非但没有放开她,反倒站直了身子机械地朝邓如静打招呼:“阿姨您好,我是郑以恒。”
仍缩在郑以恒背上的姜宏:“……”和长辈打招呼,这个姿势委实太糟糕了啊……
邓如静被这道低沉却又端正的腔调击中命门,面上重新挂起和蔼的笑容:“送姜姜回来?我们姜姜这是怎么啦?”
郑以恒终于记得把姜宏送回地面,观望了眼姜宏的面色,言简意赅地将先前姜宏被尾随的事情同邓如静解释了个清楚。
邓如静的笑容突然有些僵。先前姜宏一直缩在郑以恒身后,瞧不清楚面色,眼下借着门卫室的白炽灯光,她见到女儿脸上风干的泪痕与青灰的面色。将姜宏揽到身边,邓如静朝着面前气质端正的男生颔首:“谢谢你了。本来应该请你上去坐坐的,但姜姜现在这个样子,恐怕不方便。希望下次有机会哦。”
郑以恒卸下身前的书包,塞回姜宏怀里,笑道:“阿姨客气了。以后姜宏下课了我都想顺路陪她回来,可以吗?”
邓如静打量着身前的男生,又瞥了眼身边的姜宏,笑:“回头你们年轻人自己商量吧。”
……
一旦回想起郑以恒竟背着她向初次见面的邓如静打招呼,姜宏的面颊就仍不住发红。
邓如静知道姜宏想问什么,重新坐回到姜宏身边,把她的脸从臂弯里扒拉出来:“害羞啦?”
姜宏撒娇地摇摇头。
邓如静抬首顺着姜宏背后及腰的黑发,柔声问道:“你喜欢他吗?”
姜宏又把脑袋埋了下去,良久,终于让邓如静捕捉到了一声闷闷的“恩”。
“妈妈看得出来,他也喜欢你,”邓如静揉了揉姜宏脑袋顶的发旋,“彼此喜欢就好哦。你们都还年轻,不用有什么顾忌。”
姜宏微微抬首,悄咪咪从手臂后头露出一只眼睛偷瞄邓如静的脸色。
“等你爸爸回来了,记得把他叫到家里来玩哦。”邓如静将牛奶重新塞回姜宏手里,“别多想了,早点休息。”
姜宏终于又坐直了身子,卸去了心中的忐忑,终于专心喝起了牛奶。
邓如静捎上房门出去了。
姜宏闷声喝着牛奶,尚来不及咽下口中的牛奶,邓如静突然推开房门:“以后不要再一个人走夜路了噢。打电话给爸爸,或者给那个小后生也可以。”
姜宏含着牛奶含糊地应下了。
然而不过三两分钟,姜宏手中的牛奶还剩下大半,邓如静又从房门外探进个脑袋:“晚上要不要妈妈陪你睡?”
姜宏被她逗笑了,哭笑不得地摇头:“我没事了。”
邓如静这才放下心思,安然地离开了。
~~~~~~
隔日邓如静瞒着一通电话打到教育机构的人事部,一改平日温柔的模样,用石骨铁硬的方言好好敲打了随意调课的老师一番。她自有一番说教艺术,言辞激烈态度强硬,竟教那头的老师惭愧不已
邓如静满意地挂了电话,自此以后天下太平,万事大吉,再没有滋生出别的幺蛾子。
姜宏依旧勤勤恳恳地在一三五的下午为初中生补习语文课。郑以恒说着下课后送她回家,盯着毒辣的阳光,竟真的无一日迟到。
姜宏知道郑以恒有教授布置的摄影任务,便不太好意思总是麻烦他。且青天白日的,哪里来的那么多hentai啊……
哪想郑以恒一手帮她撑着遮阳伞,一手揽过她的肩,把她往怀里带:“跟着你我也可以采风啊。”
姜宏:(⊙o⊙)…
隔天下课,姜宏背着书包走出写字楼的时候,只见郑以恒斜着身子倚在自行车上,如果车把手上挂的不是相机包而是篮球,姜宏简直怀疑眼前的是高中时期的郑以恒。她错过的郑以恒。
郑以恒见姜宏跑出写字楼,朝她扬眉:“上车。”
姜宏撑着车后座:“诶?去哪儿?”
郑以恒不答,直接将她捞到了车后座,自己用一个别扭的姿势跨上自行车。
意气的白衣少年郎,飞扬的发丝与裙摆,是那个夏季留给彼此青春的馈赠,及至多年后,即便不愿再想起郑以恒,姜宏仍能在记忆深处寻得一二骄阳流火下少年人的矫健身姿与篮球打在地板上的撞击声。
车轮碾过路边飘落的三两树叶,早被烈日炙烤得干枯焦躁的树叶发出吱吱呀呀的脆响,宛若这一路而行留下的踪迹。
姜宏打横坐在郑以恒身后,看着身前的高楼大厦一一倒退,车轮辘辘拐进一条小街巷。熟悉的景致从眼前闪过,姜宏讶异:“这是……去s中的路……呀!”
姜宏心惊,侧身伸出右手环住了郑以恒的腰。
踏着自行车的少年唇角微微上翘,从车把上腾出一只手回握住了腰上的那只小手,笑道:“带你回初中采风,好不好?”
姜宏:(⊙o⊙)…
郑以恒:“这下你就用担心浪我的时间了,对不对?”
姜宏被接连而至的“好不好”、“对不对”问得有些发懵,微微启唇,还来不及发出一个音节,郑以恒已经将自行车停在了s中大门前。
“……我还没回答你呢!”姜宏佯作负气道。
郑以恒挑眉:“我知道姜姜你会答应的!”
“……”从没有发现他竟然是这样一个善言的个性,姜宏一时语塞。
七月底的时节,没有哪家学校会在一年中顶顶热的时候补课,s中的大门紧闭,记忆中朝气蓬勃的教学楼死寂地矗立在姜宏面前。目光所及之处,大抵只有左前方的门卫室里有活物。
待郑以恒锁上自行车,姜宏揪揪他的衣摆,好奇道:“门卫大叔换人了呐……我们进得去吗?”
郑以恒朝她晃晃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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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手机:“放心。”
话音才落,就见教学楼的大厅里跑出个中年男人,脑袋上稀稀拉拉地长着几丛头毛,额头生得很高,五官虽说不上端正,却胜在面相上的一团和气。
遥遥见到铁移门外的两个身影,中年男人招手道:“郑以恒!你小子竟然还记得来看我,真是感天动地!”
门卫师傅听见了动静,从窗口探出半个身子:“哟,陈老师今儿值班呐?”
被唤作陈老师的中年男人招招手,门卫师傅了然地打开了移门。
隔着缓缓吱呀移动的门,郑以恒笑道:“陈老师您好啊!”
陈老师和善的眯眯眼却在扫过郑以恒后突然落在了姜宏身上:“这是……二班的姜宏?”
初中的三年时光,纵然她与郑以恒分在不同的班级,不曾真正搭上过话,却仍然有许多相仿的记忆。这位陈老师,当年是郑以恒的班主任,也是姜宏的科学老师。姜宏跑到办公室搬语文作业的时候,时常能见到陈老师恨铁不成钢地捏着模样高深的相机,教训着办公桌前身姿颀长的男生:“说了多少次,相机是违反校规的物品!你说说,相机还要不要了?”
那向来和善的眯眯眼里仿佛能喷火。
偶尔瞥见教语文作业的姜宏,眯眯眼的陈老师便大手一指:“玩物丧志!哪天你的成绩赶上人家一班的小姑娘了,我再把相机还你。”
突然被点名的姜宏默默在心底抖了阵鸡皮疙瘩。
郑以恒无声地瞥了眼姜宏纤瘦的身影,陈老师继续激将道:“你小子摄影技术倒是高。哪天考个年段第一让我高兴高兴,没准儿我就请教导主任给你破个例。”
年段第一的姜宏又在心底抖了阵鸡皮疙瘩。
在办公室里撞见的次数多了,姜宏虽从最初的惊诧变为见怪不怪,却在不知觉间将陈老师手里模样古怪的相机与办公桌前眉目晴朗的少年记在了心里。
姜宏没料到陈老师还记得自己,颔首回应:“陈老师好久不见。”
“遗憾,委实遗憾。”陈老师朝郑以恒调侃,“我当年还盼着你超过人小姑娘呢,结果竟足足当了一整年的千年老二,我这张老脸都被你丢尽了。”
☆、骄阳流火(3)
站在教室前从三楼向下望去,正巧可以将教学楼底的花园与其中的池塘凉亭入眼底。花园里的草木比他们毕业的时候更葱茏了些,姜宏已然看不清眼影在树影下的小径。
陈老师是郑以恒这一回的采访对象,跟着郑以恒在陈老师办公室尬聊了一会子,姜宏就识趣地跑出了办公室。
假期的校园静悄悄的,姜宏蹦着走到二楼,长长的走廊上只能听见嗒嗒的脚步声,更显幽静。循着记忆找到她从前的教室,透过玻璃窗,隔着七零八落的桌椅,还能看见教室后头来不及擦去的黑板报。
天彰显着这个教室在姜宏之后,又迎来送往了一届又一届学生。
姜宏慢慢踱着步子,停在隔壁教室的窗外朝里望去。目光所及之处是码得整整齐齐的课桌,一干二净的讲台与漆黑的黑板。相邻两个教室,全然不同的模样,就好像初中的三年时光,他们坐在不同的教室,在相同的时光里经历着不同的人生。
走廊尽头是一座天桥,姜宏一手抚着身侧的栏杆,晃悠悠地走进天桥另一侧的综合楼。
在那三年的光阴里,她是这儿的常客。二楼左侧是舞房,姜宏在初一的时候被选入了校健美操队,时常在课余时分跟着教练在这儿训练。她练的是古典舞,教练花了大半年的时间试图改变她身韵提沉的路子,可于学业上一点即通的姜宏,在面对健美操时却像个蹩脚的门外汉。
并不是太美好的回忆呐……
穿过舞房走到尽头,是室内篮球场的入口。不知为何,别处的教室大多锁上了门,此处的大门却洞开着。
室内篮球场的屋顶极高,空间宽广,比之外头的炽热,竟多了一丝清凉。姜宏一路走进篮球场,在篮球架下捡了个长椅坐下,呆愣愣地望着墙上的篮球框与内侧的高台。
s中并不大,是以把室内篮球场与礼堂建在了一块儿。下雨的时候,学生们就塞在室内上体育课;到了节日校庆,最里头的高台被装饰一番,就又成了舞台。
“嗒、嗒、嗒……”正出着神,礼堂外响起了一阵错杂的脚步声。
姜宏倏地从长椅上窜起,只见从入口处跑进几个穿着运动t恤的男生,年龄瞧着竟与她不相上下。
为首的男生抱着个篮球,生着一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鼻梁上驾着一副方方正正的黑框眼镜,整个人瞧起来方方的。
那几位男生显然没料到这个时候礼堂里还会有活人,方方的男生张嘴发出了个疑惑的音节:“诶……咦?”身后的人一个个也面露疑惑。
姜宏望了眼他胸前的篮球,一眼便知他们是来打篮球的。她朝他们了然地笑笑,想将场地替他们腾出来,背着包就要往外走。哪想堪堪走到一行人身侧的时候,方方的男生突然开口:“……你是姜宏?二班的那个美女学霸姜宏?”
姜宏被他说得在原地,回头盯着男生:“你认识我?”
男生被她盯得不好意思,害羞地挠挠头:“我和你同一届,是一班的。诶你可能不记得我,但是被你压了一年的郑以恒,你应该记得吧?我们是同一个班的老铁。”
同一个班的老铁……
姜宏长长地“哦~”了一声,郑以恒呐,她当然记得,眼下这一回计划之外的故地重游就是拜他所赐。
方方的男生见姜宏恍然大悟的模样,料想她定是回想起了昔年的丝光,思忖着自己当年专长搞事情,于年段中也算小有名气,正希望下一个从姜宏嘴里蹦出来的就是自个儿的名字。
姜宏迎着男生满怀期待的目光,摇头道:“不认识。”
方方的男生:“诶诶诶(⊙o⊙)?这么说你也不认识我了?”一旦论起他们班,就绕不过郑以恒,那个因为摄影玩物丧志却又在初三逆袭成神的传说。及至现在,陈老师仍喜欢用郑以恒做例子激励班里的学生。
方方的男生不信:“你再想想?”
后头的男生切了声,对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掌:“想什么呢你!人家连郑以恒都没记在心里呢,哪儿轮的上你(ˉˉ~)切~~”
姜宏看着眼前耍宝的男生,忍俊不禁,噗嗤笑了。
若她记得不错,自从郑以恒被陈老师激将后的整整一年里,她的确从未将成绩单上的“郑以恒”三字同那个站在办公桌前的男生联系起来。是以在清明重逢之前,于郑以恒其人,她听说过,却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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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的男生耍宝地“啧”了声:“郑以恒这个怂包。”
姜宏:“?”
轻笑声还来不及回,却被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打断:“不认识我?”
姜宏循声回头,却见郑以恒背着相机倚在门边,伸着条大长腿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不知在那儿站了多久。
以他方才的问话,大概是将她与男生的对话悉数听了去吧……
姜宏悄悄在心底替自己抹了把汗,朝郑以恒微微扬手:“现在认识了呀。”
方方的男生瞅了眼郑以恒,微微挑眉,又看了眼姜宏,两人的语气怪怪的,似乎有戏可看?
闻言,郑以恒站直身子,走到姜宏身边,伸手揽过她的肩膀。
方方的男生看着郑以恒轻佻的动作,快惊掉了下巴:“你在干什么?”
“刚才依稀听见有人说我是怂包来着?”郑以恒把姜宏往自己怀里带,“用行动证明一下。”
后头的几位男生不时往他们身上飘眼风。
方方的男生伸着跟手指头颤颤巍巍地指了指郑以恒,又机械的朝姜宏点点头,见姜宏神色平静,大概终于瞧明白了两人的关系,顿时泄了气:“好吧,你不是。”
姜宏:“???”
郑以恒笑着朝那男生扬眉,这才对姜宏介绍:“这是我们班的程泽,前几天他们约我来这儿打篮球,我跟着来凑热闹,顺便采风。”
“诶不对,”经历一连串变故,程泽快要打结的脑子终于转过弯来,“你刚才为什么说不认识郑以恒呢?”
姜宏偷觑了眼郑以恒,朝着程泽歉意道:“毕业的时候,确实不认识呐。”
程泽八卦地望了眼郑以恒,后者一张脸上云淡风轻的。
郑以恒:“恩,后来认识的。姜姜那个时候一心只读圣贤书,所以不太了解年段里的风评动向。”
他叫她什么?程泽捂住耳朵:狗粮!狗粮!我不听我不听。
姜宏剜了郑以恒一眼,疑惑问程泽:“可……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程泽放下手,笑着打哈哈:“二班的美女学霸放在年段里谁不认识呐?”
姜宏:o(□)o
程泽又指了指里侧的高台,感慨:“好像是初二元旦那回吧,我还记得你就穿了一身水蓝色的裙子,在那儿跳舞,飘飘的像个仙女似的,别提多好看了。回去以后大家都在讨论那个二班跳舞的女神呢。”
姜宏:……我怎么不知道我初中的时候这么神气呢,还能在元旦汇演上一战成名了?
程泽又瞥了眼郑以恒:“你不知道,当时这小子坐在台下眼睛都直了。”
这个时候郑以恒把相机往姜宏怀里一塞,面无表情地走到程泽身前,不容分说就勾起他的脖子,带着他往篮球架走:“走走走,打篮球去。”
实则程泽比郑以恒还要高上半个脑袋,眼下咿呀咧嘴地被郑以恒勾在胳膊下,艰难地朝姜宏道:“女神救我!”
郑以恒沉着脸赏了他一颗暴栗,程泽这才住嘴。
姜宏嘴角微扬,蹦到长椅前坐下,摆弄着手里的相机,将镜头对准了篮球架下青春昂扬的几个身影。
这还是第一次,她见到这个样子的郑以恒呐。
很久以后,姜宏才渐渐从程泽的那番话里琢磨出了些意味。
程泽说,初二那年的元旦汇演,她的一袭水蓝长裙成了她的战袍,让她在年段里留了名,也让郑以恒记住了她。
这么多年过去,她都快忘了,幼时的自己,其实很喜欢古典舞,很喜欢那样的舞台。只是升入初三之后,迫于学业,她才渐渐远离了这些。
初二的元旦汇演,是她记忆里最后一次登上舞台。
人生里缺失了心向往之的东西,着实是件很可怕的事情。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姜宏觉得自己宛若修行的苦行僧,而学习,就是她必修的课业,渡不过的业障。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约莫是在高中的时候,因缘际会地让她通过历史社的同学接触到了汉服。幼时练舞的激情全然转化成了对汉服的好奇与渴求。那时候,围在她周围的三五同袍不过都是些天真烂漫的高中生,在阳光的笼罩下积极地成长着,没有那么多戾气,也没有所谓的优越感。及至大学,她又渐渐地跟着导师将目光落在服饰背后的文化上,遇见顾亭,遇见唐令仪,以及,再次遇见郑以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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