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温八拐
“儿臣告退。”白修隐默默退下,掩上房门后发现今天的月亮出奇的圆。
月明星稀,他不知怎的就走到了上林苑。
秋千断在地上,还有残落的点点花瓣。
他捡起秋千绳子,在断处的地方打了一个死结,坐着摇晃起来。
夜里的风带着凉意,黑暗中却有格外安静的感觉,虫鸟声作伴,他用脚蹬着地晃起了秋千。
一个人晃不了多高,却能感受到让人舒适的春风,还有一仰头就能看见的梨花,仿佛触手可及的梨花。
他也伸出了手,对着那朵梨花,只可惜还差了很远,倒是月光将他的指尖衬得泛白。
他又晃了晃,心想,怪不得白修泽这么喜欢这个秋千,这个位子的确是很舒服。
就这样靠着秋千,他竟睡了一夜,混着一夜的凉风梨花和圆月。
早上露气深重,白修隐在湿凉的冷意下醒来,他跳下微微摇晃的秋千,望向东宫的方向。
彼时白修泽还未醒来,却睡得不大安稳,睡梦中他反反复复梦到从秋千上跌下来的模样,惊出一身身的冷汗。
辰时一刻是上早课的时候,他早习惯在这时候醒来,却发现床边有人正看着他。
他抱着被子不善地看着床边的白修隐,“你怎么在这儿!”
警惕的脸上有刚刚醒来的惺忪睡意,眼睛却顿时亮了起来,像是严守自己领地的小豹子,张牙舞爪却十分可爱。
白修隐笑眯眯地看着他,“和哥哥一起去上书房上早课啊。”
“谁要你和我一起。”白修泽不屑地将连别到一边,翻身起床,由着宫女为他更衣洗漱。
和上太子才能穿的四爪蟒袍,束好镏金太子冠,腰间系上羊脂白玉的系璧,方才坐下,由着宫女布早膳。
这一番打扮,即使天天如此,也显得他天家贵胄,气度不凡。
早膳是虾仁白玉粥,一两碟致的风味小菜,和两三个巴掌大的水晶包。
白修隐也不客气,顺势就坐到了白修泽的旁边。
“你干什么。”白修泽皱了皱眉,不耐烦地看着他,小小质子竟然问也不问一声就坐到了他身边,岂非无视尊卑。
白修隐转过头来,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哥哥手不方便吧,怎么吃东西呢。我来喂哥哥好了。”说罢便端起白修泽面前致的瓷碗。
“你给我放下!”像白修泽这般骄傲的人如何能让他喂,即使手不怎么方便,也要绷着脸“我自己能吃。”
白修隐被他一吼,瘪瘪嘴,十分委屈的模样,又将碗放下,用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盯着白修隐看。
那眼神看得白修泽不爽得很,也说不出来到底是哪儿不对劲,总感觉自己好像做了多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他别过头去忽视那眼神,用手拿起瓷勺,将粥往嘴里送。
可昨天摔得太狠,动作稍大一点手肘便扯着疼,一疼手便抖起来,一抖便将勺里的粥洒得差不多。
如此反复,疼还不说,也没吃着两口。
白修隐依旧眼巴巴地望着他。
他身后的内监看不过去了,“哎哟喂我的主子,让奴才来喂你吧。”
话音刚落,便有两道刀子一般的目光朝他扎来,他身子抖了一抖,不敢再讲话。
白修泽这样自负,怎么肯在白修泽面前丢了面子,堂堂太子竟然还要别人喂膳,说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尤其是其他几个帝子,巴不得天天看他笑话呢。
当然,眼前这个也是莫名让他不爽,明明什么也没有做,没有挑衅也没有嘲讽,乖顺地像只猫儿。
尤其是那种眼神,像极了猫。
至于白修隐的眼神为何那么锋利,小内监也是不知道的。
右手反复几次,手疼得让人龇牙咧嘴,连四爪蟒袍上也落了些饭渍,若是让父皇看见,是要挨骂的。
他干脆用起了左手。
哪晓得左手比右手更不方便,连粥都舀不起来。
心中一怒,像是跟谁置气一般,将手中的瓷勺掷出去,“不吃了!”
叮铃一声,瓷勺摔成了两半。
白修隐撇一眼内监,示意他再取个勺子来,然后端起粥碗,
“我就说我来喂哥哥嘛。”
顺手接过勺子,作势喂他。
他却只别过脸去,对他置之不理。
白修隐倒是十分有耐心,一直将勺子举着,委委屈屈道,
“哥哥一直不理我,手都酸了。”
那模样可怜又无辜,仿佛白修泽十分欺负他一样,真是让他看着就来气。
他伸手一撇,将白修隐手上的碗连着粥打翻在地,接着起身,
“我不吃了。”
白修隐瘪瘪嘴,眼睛里晶莹莹的,望着白修泽的背影仿佛要哭出来似的。
一旁地内监忙擦去溅到白修隐身上的饭渍,
“四殿下别介意,太子殿下并不是这样的性子,许是摔了手,心情不好罢。”
白修隐虽然是质子,可毕竟是皇上的儿子,母亲又曾经那样受宠。万一皇上知道了,指不定要责怪太子不和睦兄友。
白修泽转过头来,眼神颇有几分恶狠狠的姿态,
“我就是这样的性子!你有本事去告诉父皇啊!”他的气焰看起来十分嚣张的模样,转头看向内监,“小瑞子还不跟着我去上书房!”
小内监手忙脚乱地帮白修隐擦了擦衣襟,哎地应了一声慌忙跟了过去。
去上书房的路上,小内监劝解道
“太子,我看四殿下不像是其他几位殿下那般趾高气扬的样子……”
白修泽还有些气鼓鼓的,忿忿道“我巴不得他趾高气昂一些。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给谁看啊!”
然后又低声嘟哝,“像团面粉一样怎么揉捏都还是那副模样,连句顶嘴都没有,真是让人看了就生气!”
内监默然,其他几位殿下跟您顶嘴你也生气,来了喂不顶嘴的,您怎么还是生气。
当然,这话他是不敢直说的。
第5章书房
还没走出东宫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人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哥哥。
白修泽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是白修隐。
只见白修隐也急急跑出来,换了身衣裳的模样,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
“父皇也允准我上书房,我和哥哥一起去好不好。”
说罢眼巴巴地望着白修泽,一脸期待。
白修泽暗骂一声粘人,他讨厌白修隐的另一个理由大概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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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粘人的眼神实在让人不忍心拒绝。
他拂一拂衣袖,做出不屑一顾的神情,嘲讽道“你能识得几个字,太师的讲文你能听得懂几句。”
白修隐也不讲话,似乎没听到他的嘲讽一般,只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小声地说了一句,
“我若是不懂,哥哥可以教我啊。”
前面的白修泽一个趔趄,而后转过头满脸怒容地看着他
“谁要教你这种蠢货!”
脚下的步子走得越发急促,恨不能立马甩开身后这个粘人。
因为白修隐的原因,白修泽竟比寻常晚了半刻钟到上书房。太师的脾气几个皇子都是知道的,向来是没有人敢迟到的,这样一来其他几个皇子都等着幸灾乐祸地看热闹。
果不其然,太师已经拿着戒尺等着他们了。
白修泽瘪瘪嘴,像是想分辨什么,最后却忍住了,乖乖地伸出手。
啪的一声脆响,手心立刻浮现出一个红粗的印子,疼得白修泽想咧嘴,又见几个讨厌的弟弟都在,为了面子硬是绷住了,只眉头重重拧起。
太师打了十下,把手心都震麻了,白修泽强按住想往手心呼气的冲动,坐到了自己的桌案前。
白修隐也挨了打,到底是少年,虽然乖乖地挨了十下手心,却也拧紧了眉头。
看着他挨打,白修泽的心里才算舒坦一点,更是讨厌起这个粘人的弟弟来,遇上他准没什么好事儿。一只手摔得受了伤,另一只手又挨了训诫,狠狠地剜他一眼都不算解气一般,怒气冲冲地跪坐在自己的桌案前。
太子的桌案在最前排,其余几位帝子都分别坐在后面,只有白修隐,被安排在最角落的位子。挨完训诫后他用委屈的小眼神瞥一眼白修隐,然后十分乖巧地坐在了跪坐于自己的桌案前。
趁着太师不注意,其他几位皇子在白修泽身后挤眉弄眼窃窃私语,声音不大,白修泽甚至不怎么听得清楚。
但那如蚊蝇般嗡嗡的声音就在他身后,这样的声音不难让他猜到是来自于弟弟们的嘲讽。他挺直了腰,却如芒刺在背。
太子是不能出错的,一旦出错,就会被这些虎视眈眈的弟弟们抓住痛脚。他既懊恼又不安。
果不其然一放课便有讥讽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
“真不愧是太子,上书房还让太师等你。”
白修泽不用抬头也知道这声音是他的七弟白修临,这些人从来不屑于称他哥哥,当然,他也不屑叫他们弟弟。
白修临旁边的十皇子笑道,“七哥知道什么,太子上书房一向殷勤,许是又从秋千上摔下来了,这才误了时辰呢。”
说罢还有意无意地瞥向白修泽受伤的手臂,嘴边的笑意十分挑衅。
白修泽被他们左一句右一句气得直咬牙,他这哪里是太子,分明是众矢之的。
见他不说话,这几位皇子更是笑得更是张扬起来,
“下午的武场习武太子可别又误了时辰,若是让太傅白白等太子半刻钟,怕就不是打手心儿了。”
白修泽终是忍不住,啪的拍桌子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被戒尺打过的手心震得发麻。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却又气得说不出话来,只用少年特有的不服输的眼神死死地等着他们。
这种眼神似乎让其他几位皇子更加放肆起来,
“太子这是要做什么,弟弟们好心提醒你罢了。”
“父皇常说兄友弟恭,太子可千万不要生气。”
白修泽一言不发,这样的明嘲暗讽也不是一回两回,反正都是各自暗暗较劲罢了。
就在他暗自磨牙的时候,白修隐的声音突然响起,“七弟不如先管好自己吧。太师方才让七弟讲将文景之治,七弟似乎讲得不太顺利呢。”他的笑容依旧乖巧,温顺地看着他们,“不知是不是将心思都放在了提醒太子哥哥上,所以连这都讲不出来呢。”
白修临顿时气得面红耳赤,反驳道“我说不出来,难道你就能说出来了吗。你第一天上书房,怕是连字都不认得几个!”
十皇子白修文冷眼看着他,嗤笑一声,
“凭你也配叫这一声七弟?七哥的母妃乃是右丞之女,当朝贵妃,你母妃不过是个小小歌姬,你也配叫七哥弟弟?”
这样放肆的话让白修泽都不由得暗自皱眉,未料白修隐却面不改色,脸上乖顺的笑容依旧不变,
“十弟说的有道理。只是刚刚十弟自己讲过,父皇说了要兄友弟恭。若十弟这话传到父皇耳朵里,父皇怕是会不高兴呢。”
白修文眉头一拧,“你少用父皇来压我!你一个小小质子,不就是抱着太子的大腿不放吗!我总要叫你知道厉害!”
白修隐施一拱手平礼,礼数周全,“十弟请便。”
见七皇子和十皇子怒气冲冲地走了,他这才转过头去看着白修泽,可怜兮兮地叫了声,“哥哥。”
白修泽横他一眼,方才是他帮自己解围并不错,但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被如此嘲笑。他看起来不像是想理白修隐的样子,转身离去。
白修隐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边走还边委屈巴巴地叫哥哥,叫得白修泽心烦意乱。
他加快步子,想要甩掉身后的粘人,可是哥哥的声音一直就在耳边想啊想的,他突然停下来,转过身去,“你……”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来不及停下来的白修隐撞了一下。
白修隐一汪水似的眼睛里带着委屈,伸出被打红了的手心对着白修泽
“哥哥,手好疼。”
那可怜样子,要多招人疼就招人疼了。
白修泽差点放软声音安慰他,只不过片刻他便板起脸,连声音也硬起来,“关我什么事。”
心说我还挨打了呢!我还疼呢!
“哥哥给我呼一呼。”白修隐像是看不到他的冷硬一般,将手递到白修泽面前。
白修隐又软又轻的声音差点让他就鬼使神差地在他手心吹口气。不过他依旧绷住了脸,打开白修隐的手,“你都多大了。”
手被打开的时候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白修隐皱着眉头,委委屈屈地看着他,
“哥哥打得好疼,比太师打得还疼。”
白修泽冷着脸,“活该。”
本以为白修隐会就此打住,万万没想到这种转眼间眼睛弯弯又带着乖巧的笑,不由分手牵起他的手,
“既然哥哥不给我呼,那我给哥哥呼一呼好了。”
直到手心里传来酥麻的痒意,白修泽才猛然惊觉白修隐在做什么。
他一把把手抽回来,吼道“你做什么!”
白修泽笑得眼睛一弯,“给哥哥呼一呼,就不疼了。”
那笑容太明亮,甚至让怒气冲冲的白修泽忘记要说些什么。
片刻他才回过神来,“你还是小孩子吗!”说罢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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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去,边走边拧着眉头骂道,“真是个烦人。”
白修泽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笑眯眯地自言自语,
“哥哥像是脸红了呢。”
第6章马场
白修泽早早便到了武场,本以为不会再见到那个烦人,没想到刚到武场口便远远地听见有人叫哥哥。
仔细一看,可不是那个烦人站在不远处向自己挥手吗。
白修泽的脸顿时黑了一半,本想无视他,没想到烦人冲他的方向小跑过来,边跑边叫哥哥。
他沉着脸看着白修隐,“你在这里做什么。”
白修隐歪了歪脑袋,冲他笑得十分开心,“和哥哥一起练习骑射啊。”
“就你这小身板。”白修泽上下打量他两眼,“恐怕连满弓都拉不出来。”
白修隐只比他矮上一点,只是身形偏瘦,稍嫌单薄。看起来不像是适合习武的,倒是能从眉眼间看出几分翩翩公子的模样。
“我会好好练习的。”白修隐轻抓他的袖子,神情真挚,“我以后要好好保护哥哥。”
眨巴着眼睛信誓旦旦的模样实在可人疼,白修泽硬着心肠拂掉他的手,冷哼了一声“谁要你保护,你还是先保护好你自己吧。”
其他几位帝子也都陆陆续续到了武场,见白修隐依旧黏着白修泽,便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在不远处说道,
“瞧瞧,又来抱咱们太子的大腿了。”
“歌姬之子,再怎么抱大腿也不过是个质子而已。”
这样讥讽的声音刚好能传到两人耳朵里,然而这几人依旧不依不饶,
“七哥知道什么,太子孤单,兴许被他抱上大腿,咱太子乐意得很。”
白修隐皱了皱眉头,只见白修泽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些人面前,神情倨傲,带着居高临下的气势看着他们,
“什么大腿?我一向喜欢乖巧温顺的弟弟,七弟非要这么说的话,若是七弟能像你四哥一样懂事,也能抱上我的大腿了。”
白修临狠狠地看着他,“呸!谁要抱你的大腿!若非你是太子,你以为父皇会多看你一眼!”
白修泽斜眼看他,“说到太子,各位弟弟还未向我行礼呢。”他冷笑道,“七弟可不要带头失了规矩。”
几位帝子忿忿不平,却碍于规矩,草草施礼问安。
白修泽看着他们得意地挑了挑眉,无论这几人再怎么趾高气昂,他终究是太子,终究要压着他们一头。
他的手不太方便,不能练习骑射,太傅便递剑给他让他练习剑法。
单手舞剑,虽然不太方便,白修泽却也是招招带风,十分利落。
休息的时候看着其他弟子们骑射,他们都还是老样子,除了七皇子出色些,其他人都平淡无奇。
倒是白修隐,在马上显得气宇轩昂,牵着缰绳神情自若,眼神中却有少年的意气风发,骑射竟也与白修临不分伯仲。
白修泽眼神黯了黯,倒是小瞧了他。
他不再看他们,专心研习剑法。
等到白修隐从马上下来休息的时候,已是满头大汉。
那人脸上红扑扑的,屁颠屁颠朝他跑过来,眼睛里亮亮的望着白修泽,
“哥哥舞剑真是十分好看。”
白修泽的剑一顿,抿嘴冷言到,“你的骑射也不差。”
“哥哥看我是不是也十分帅气。”白修隐的眨巴着眼睛,“你看,我就说我可以保护哥哥的。”
白修泽依旧嘴硬到,“谁要你保护。”
白修隐却不管,笑眯眯地看着他舞剑,不出一会儿又回到马场继续练习。
不出半个时辰,便听得一声惊呼,“四殿下!”接着便是手忙脚乱的声音。
他将剑一扔,只见马场中央被许多内监围成了一个圈。
未料想自己的步子这样急切,几步便冲了过去,果然那个粘人竟从马上跌了下来。
白修隐见到他眼睛一亮,接着瘪着嘴说道,“哥哥,脚好疼。”
声音里仿佛有说不尽的委屈。
白修泽皱着眉骂道一声蠢货,又语气急切地让身边的内监去请太医。
“禀太子,已经派人去请了。”
白修泽眉头锁起,“那就派人去叫太医快些。”
内监着急忙慌去了,倒是白修隐闻言,望着白修泽笑靥如花,
“哥哥好关心我哦。”
白修泽闻言身子一顿,暗骂自己这么着急做什么,又不是自己摔了腿。
他别过头去,不再讲话。却能感觉到白修隐的眼神一直在自己身上来回逡巡,那种带着乖巧笑意的眼神。
太医背着药箱来的很快,略略捏了捏白修隐的骨头,他便疼得整张脸都皱到了一块儿,“四殿下是崴伤了脚。”
一旁的白修临闻言冷笑一声,“太子和四殿下还真是兄弟情深,一个摔手一个崴脚的。”
白修泽剜他一眼,不欲与他争辩。看向白修隐冷冷问道
“刚刚不是还那么得意,怎么突然就从马上摔了下来。”
白修隐只说,“马儿被惊着了。”眼神却若有若无地往十皇子那边飘。
白修泽看一眼十皇子,那人只回以桀骜挑衅的眼神。
余光瞄到一旁的白修临,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
“七弟,四弟所居长杨宫离你的流昭殿最近,不如你送你四哥回去吧。”
白修临哪里愿意,“你!”
“嗯?”白修泽睨他一眼,“你可要好好掺着你四哥,若是再出什么事,父皇该心疼了。”
白修临不屑转头,就知道用父皇来压他。
哪晓得白修隐委屈地看着他,“我想要哥哥送我回去。”
白修临就坡下驴,“太子和四殿下兄弟情深,咱们四殿下也想要太子送他回去呢。”
白修泽狠狠瞪白修隐一眼,接着蹲下身平视他,用十分温柔的声音对他说道,
“修隐乖,你七弟离你近,照顾你方便些。”
说罢还揉了揉他的头,好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白修隐却疼得咧了咧嘴,谁知道白修泽竟然悄悄在他腰上狠拧了一把。
他刚想开口,白修泽威胁的眼睛便恶狠狠瞪他一眼。
他只能委委屈屈闭了嘴,那模样,活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儿。
白修临也不爽得很,黑着脸叫人搀着白修隐起来,好像送白修隐让他丢了天大的脸似的。
接连在白修泽面前吃瘪,他是很不爽的。
更不爽的是白修隐竟然站不起来,一站起来就直叫疼。
白修泽一看,煞有介事的说,“七弟,看你四哥伤得这么重,不如你背他回去好了。”
“放肆!”白修临顿时怒道,“他是什么人,也配让我背!”
“他是你四哥。”白修泽幽幽道,“七弟,说话不要失了分寸。”
白修临依旧不忿
帝王宫 分卷阅读7
,指使一个小内监背白修隐,却被白修泽拦住,
“还是七弟来背吧,不然父皇要是知道了,怕是会觉得七弟不喜欢你四哥呢。”
白修临一口牙都快咬碎了,有脾气别用父皇来压他啊。
他无可奈何,黑着脸背起白修隐,还要强忍住将身上这人扔下去的冲动。像他这样尊贵的身份,哪里背过什么人,如今竟要来背一个卑贱的质子。
白修临的肺都快要气炸了。
他哪里看得到,背上的白修隐趁人不备回过头去冲着不远处的白修泽眨了眨眼睛,十分俏皮。
第7章变脸
皇帝闻言白修隐从马上跌了下来,放下手中的折子便匆匆赶去了长杨宫。
彼时太医正在为白修隐上药,见他躺在床上,脚踝高高肿起,皱着眉头忍着疼,皇帝也有些心疼。
“怎么会从马上摔下来。”
“马儿受了惊。”白修隐捏着被角小声说道,脸上仿佛还带着受惊后的苍白。
皇帝见他这般样子,不由得锁眉,“武场的马好端端的怎么会受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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