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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敷小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盐川酱
“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想杀你,”话音泠泠然然,他抱着手臂靠在门口,眸光淡淡地看着她,“还需要用到退魔剑?”
傅小昨首先为这顺畅的断句惊奇了一秒钟,然后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对方话里的意思,一张稚嫩面容上还挂着泪痕,双颊也哭得红扑扑的,此时不由越发涨红,小小声地控诉出一个单音节:
“喂!”
由于之前她哭嚎得实在过久,这时“喂”这一声,尾音处还不小心紧接着打了个嗝。
这回傅小昨不想捂眼睛了,她想把自己的嘴给捂上。
那边的卖药郎已经一副懒得再看她的样子,一边继续先前从药箱里拿东西的动作,一边缓声道:
“让。”
至此,总算大致get到了这人似乎并不想杀她的意思,傅小昨丝毫不计较他的大爷态度,十分配合地,乖乖往一边竖立着长柜的墙边蹭过去。
结果她刚有所动作,就听对方严肃下音色的一声:“另一边。”
随后就觉得背脊处再度浮起一阵熟悉的灼意,身体被牵缚着,不自觉地朝与长柜相对的方向退去。
等到重新坐稳在地上,傅小昨连忙伸手往背上摸索过去,果然触到了某种衣料以外的异样触感,只轻轻一揭就揭了下来。
举到眼前,却是一张大约成人手掌长、三指宽的素底纸条,其上以黑色墨迹密密麻麻画有许多抽象的图案。
她正努力辨认着上头画的东西,下一秒,那些墨迹却于纸上倏地消失无形,差点没让她觉得自己是否是哭得太久所以眼睛花了。
这是什么东西,传说中的符咒吗?
谁给贴在她背上的?
还能是谁哟。
抬眼看去,所见景象果然很快证实了她的想法。
卖药郎已从门外步入房内,站在她刚才所处的位置,细细观察着那排静立的长柜。一贯冷淡无波的丽面容上,秀致眉间微蹙,俨然有几分认真肃然的警惕神色浮起。
纤秀指间执着同样的素白符纸,只见他抬起食指,往长柜上隔空一点,其中一张符纸便腾空飞去,无声贴在了长柜上的某一格抽屉外。
触及木质板面的同时,有扭曲不成形的墨迹于空白符面上浮现,只无声游走了一会儿,便很快复又湮灭于空白之中,徒留的空白符纸瞬间化为灰烬,掉落在下方的地面上。
细长眉间的皱痕深了深,卖药郎迅速举起执有剩余符纸的手,冰蓝色袖间露出的手腕秀致白皙,微微使力扭腕一甩,全体符咒齐飞而出,瞬间将整一片长柜都密密贴满!
同样有墨迹浮现于每一张符纸上,这次没有再中途消失,反而齐齐勾勒出方才傅小昨所见的那种复杂图案。
密密麻麻的墨纹,缠绕覆盖了几乎一整面墙壁,看起来颇为渗人。
几秒钟后,墨纹消失,徒留白花花的符纸,无声贴服于柜面之上。
至此,卖药郎停下动作,转过头,再度将目光静静投过来。
这厢的傅小昨全程看着他动作,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完全不知所以然,这时面对上那依旧浸着凉意的神色,她终于忍不住下意识地、不着调想道
……什么啊?
原来不是来杀她,只是来给柜子贴个膜吗……?
第7章第7只妖炼妖
“药郎大人,原来您是来处理这个柜子的啊……呃,难道它有什么问题吗?”
对上那两道凉嗖嗖的目光,傅小昨条件反射地巴巴挤出讨好的强笑,小心翼翼跟人搭着话。
其间她又朝贴满白符的柜面偷瞄了眼,心里忍不住默默吐槽:莫不是这柜子成了?那也犯不着用这么大的阵仗来镇压吧?
卖药郎看着她,纤长的眼睫缓慢地眨了眨,眉眼间透出一种微妙难解的惑意:
“你又,是到这,里,来做,什么。”
傅小昨全神贯注地听着他吐字,他每停顿一下,她就也下意识地跟着顿一下脑袋,直到确定这段话音后面终于画上了句号,她才回过头去重新撸顺顿挫、组织逻辑、理解句意。
简直像在听一个咿呀学语的孩子说话的即视感……
傅小昨当然没敢把自己的联想说出来,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啊,我只是来给关在这儿的这只狗上药的……它之前受了很严重的伤,”说着她指了指被搁在一边的药罐,“对了,这瓶药还是从您那儿买的,它到底是要内服还是外用呢?”
卖药郎瞥了眼她指向的药罐,冷声道:“都没用。”
……就算这只狗的确就剩半口气了,你身为一个郎中,用词也没必要这么直白吧?
傅小昨呵呵干笑,妄图拯救谈话气氛:“哈……哈,总要抱有希望的嘛,反正药都已经买了,试一试也不亏。”
卖药郎再瞥她一眼,微微皱了皱眉,颇有种嫌弃她的理解能力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个药没用。”
“唉?”她愣了愣:“所以是药效太轻了吗?那能不能给我换成更好一点的药?差价我可以补给你。”
话音刚落,傅小昨就见对方眉眼间顿时露出一种类似





座敷小姐 分卷阅读8
于“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妖怪”的鄙夷神色。
……什么啊,还是不对吗?那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等等
呃。
总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傅小昨顿时十分纠结地、吭哧吭哧地、委婉地问出声:“嗯……药郎先生,这个药……它到底是个什么药?”
这厢的卖药郎轻巧地扬了扬弧度致的下巴,丽面容不染俗尘,身处昏暗偏僻的小房间里,也丝毫不减其雅致美丽。
“助眠。”
……
卖假药还卖得这么理直气壮是怎样!?
大概是她的神色过于怨念了些,卖药郎口上轻轻啧一声,颇不耐烦地解释:“你懂什么。只要还在这间房里一天,无论用什么药都救不了它的命。助眠药至少能让它少一些痛苦,愚蠢的小妖怪。”
傅小昨好不容易才无视成吨的嘲讽,抓住了这话里的重点:
“这间房间?这间房间怎么了?”
绯丽的细长眼眸被轻轻眯起,在触及墙边长长排列过去的高柜时,寒潭似的眸光仿若实质化般的坚冷:
“你身为妖怪,难道感觉不到么。”
傅小昨连忙也跟着看过去:“感觉到什么?”
暗紫薄削的嘴角缓缓开阖,一字一顿地吐出两个音色冷澈的字眼:
“执、怨。”
虽不明但觉厉地跟着默念了两遍,傅小昨依然还是摸不着头脑,但她好歹确定了一个中心思想
这间房间有猫腻!而且问题很可能就是出在这个柜子上!
这么一想,一连串念头都紧接着浮现出来。
及川曾经提到过,以往犬神每次下了斗场,都是“照例”关在这个房间这是不是有意为之呢?
刚才德次离开前,强调“不要随便碰这个房间里的东西”,现在想来多半不是她原先误以为的那个意思他是不是也知道什么?
那个人偶娃娃,德次在她到来前就在摆弄那东西,她也亲眼看见他将其放进了柜子的某一格抽屉里柜子!
还有眼前的卖药郎他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间妓馆,真的仅仅是偶然吗?
傅小昨觉得脑袋里突然电光火石般闪过什么,她拼命将其抓住,并急急出口问道:“我在之前找你买药的时候,你说又是要给狗用的药,所以之前肯定还有其他人也曾经向你买过这种药……而且你恰好在昨天住进这个地方,现在又出现在这个房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犬神的存在?”
卖药郎听她嚷了一大通,目无波动:“是。”
傅小昨有些艰难地淹了口唾沫,觉得喉咙发紧:“那么,是不是有人曾经向你买药,也是用在它身上?”
“是。”
她脑海中隐隐浮现出一道身影,但还是轻声出口以求确认:“……是谁?”
卖药郎冰凉的目光无声地投在角落处的黑犬身上犬身四周围了一圈同样的符纸,中心处,遍身血污的黑犬正失去意识,沉沉昏睡着。
“它那个姓田的主子。”
……果然。
若只为对付一只半死不活的狗,及川和德次完全没有立场大周章设下如此复杂的局面,果然是田在背后指使这一切!
可是
傅小昨眼前不禁浮现出那人先前发狠施暴的情景。
田他做这些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难道单单只是纯粹的施虐心在作祟吗?还是心理扭曲到以折磨自己的狗为乐,甚至动用乱七八糟的危险邪术也在所不惜?
卖药郎似乎看出她的困惑,羽翼般纤秀的眼睫静静阖下,出口话音同样轻若羽毛:
“他想要,炼妖。”
傅小昨瞬间把眼睛瞪得浑圆,张阖嘴巴了好几次,才勉强发出声,过于难以置信之下几乎漏出几分颇显虚弱的气音。
“……什、么?”
第8章第8只妖物怪
“药郎先生……你是说,田想把犬神……炼成妖怪?可是,这、他自己不是人类吗,怎么会想炼妖呢?”傅小昨一时间消化不了这番冲击,喃喃地道。
这个世界的人类这么牛批的吗!?让眼下身为妖怪还要努力隐藏身份的她情何以堪?
卖药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继续微微阖着眼睫,话音浸着静静悠远的沉吟,流水一般的轻缓,流过此间滞闷的空气。
“不念常伦,不遵世道,堕为魑魅魍魉之流,沦于情理纲常之外,即是为妖。有天狗、河童之类,自生于世便超乎人类的妖怪;也有被诸般因果羁绊,后天化为妖怪的存在;还有,被迫强行炼制而成的妖通过不为阳世所容之物为介,令被炼之物在消亡前夕,彻底断绝与人类世界的情理联系,便可有机会迫其不入轮回,沦落堕妖,认己为主,供己驱策……然而”
傅小昨听到这里顿觉醍醐灌顶,她大概知道田是打的什么主意了,他多半是想炼一只犬妖斗兽!
明知犬神已渐衰弱,不适合上斗场了,他却始终没有想换一只斗犬……这样看来,他想要炼妖的想法很可能已经有了不止一两天。
卖药郎于先前顿了顿话语,再度出声时,原先清浅的音色却泛上几丝冷肃之意:“然而野兽化成的妖怪,大多有知性,而无理性,最为危险残暴。更不要说,”轻阖的眼睫静静掀起,其后的黝黑瞳眸触及长柜,仿若瞬间化为黑色的坚冰,“在堕妖前的濒死之时,还沾染上了如此强烈的执怨。”
傅小昨愣愣地回味着他的话,不确定地出口猜测:“所以,哪怕田真的把犬神炼成了妖怪,它其实也不太可能会老老实实为他所用,是这个意思吗?”
卖药郎微微摇了摇头,秀色眉眼间有些冰冷的讽意:“他是不可能炼得出妖的。怨怼,憎恨,悲伤妖怪被这些强烈的情感纠缠上,会变成连咒术都无法封印的修罗之众,更遑论会听从人类的驱遣?”
……什么啊!又说犬神会被迫堕妖,又说田炼不成妖,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傅小昨的脑回路已经被绕晕了,秀白稚嫩的小脸都因纠结皱成一团。
卖药郎没理会她的纠结,径自说下去:“这样下去,他炼成的不会是妖,只可能是,物怪。”
物怪。
又牺牲了无数脑细胞去理解这个新词儿,傅小昨揉了揉酸胀的额角,喃喃地下出结论:
“所以,你之前没杀我,其实是因为我只是妖怪,而不是物怪……”
行吧。至少算得上是个好消息吧。
傅小昨这么自我安慰了一秒钟,随即便继续勤勤恳恳地向药郎老师提问了:“药郎先生,你说这些执怨会纠缠妖怪,可是我昨天也在这间房间呆了整整一下午,怎么一点事也没有?难道是时间还不够长?”





座敷小姐 分卷阅读9
药郎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她身上,神情平静,出口语气里有几分意味不明:“不要说是待在这个房间一下午,哪怕只是刚才跟那只被执怨侵染意识的狗一照面,像你这样弱小的妖怪,已经该被吞噬了才对。”
哈?这么严重的吗?
傅小昨表示一点死里逃生的真实感也没有,毕竟刚刚她也只是觉得有点冷而已,昨天更是连丁点不对劲都没感觉到。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没事?居然连卖药郎都解释不了?
难道
她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难道是因为……她那至今还没显露出除了说话以外的任何功能的“金手指”,终于发挥效用了吗!?
这个念头一出来,自觉先前用脑过度额角发胀的傅小昨,瞬间感到浑身一轻,一股无以言表的热血从丹田处升腾而起,直冲得整个脑袋都飘飘然
就这么短短几秒钟,她已经飞快为自己构想出一系列觉醒金手指、统率百鬼、逆天改命、实现全图鉴(?)、制霸斗技场(x)、走上人生巅峰的未来蓝图!
卖药郎静静垂眸,看着对方那副愣乎乎的、不知在神游些什么的神情,淡淡道:“大概是傻妖有傻福吧。”
被瞬间打破幻想扯回现实世界の傅小昨:“……”
卖药郎移开目光,面无波动地提出第二种猜测:“也可能是因为,你弱小到让执怨都嫌弃的地步,毕竟它们也是知羞耻,要脸面的。”
被从九天之上的神高度拽下の傅小昨:“……”
@策划
这货不是输出吗!?你们什么时候偷偷把他的嘲讽技能值点满的!?
……
“呃?你这就走了吗?”
傅小昨见他背起药箱准备往门外走,连忙出口拦住他。
大哥你认真的吗?过完嘴炮瘾就溜了?
卖药郎淡淡看她:“不,然呢。”
傅小昨伸手指指一片狼藉的柜面:“你就把它这么留在这儿?晚上有人会到这里来狗送饭,被看到了可怎么办?”
“你说,是你童心未泯,觉得好玩才贴上去的,不就行了。”他打量了一番自己的成果,满意地点点头,好心地建议道。
行个鬼啊!她踩着两米的高跷去贴吗!?
无视眼前满眼愤懑的女孩,卖药郎看着柜面的目光有些冰凉:“更何况,这些符咒能不能撑到晚上,还是未知。”
傅小昨听得悚然一惊,顾不上继续窝火,连忙跟着看过去,却见他目光所向的地方,有几张符咒已经慢慢消解成灰,原本整片柜面密密的符纸也开始有了空白的间隙出现。
她顿时有些无措,转头瞄了眼昏睡的黑犬,见它身周那圈符咒暂时还是完整的,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你不是已经把这东西封印住了嘛?”
卖药郎却像是早就预料到这种情景,没有觉得如何惊讶,只沉声道:“只是暂时镇压而已。执怨生于人心,无形无踪,人心不死,执怨不灭,是用退魔剑都无法斩除的存在,更何况……”
他说着微微顿了一下,沉潜的目光往自己的药箱移去,尾音处难得透出几分困顿的闷意。
傅小昨没有察觉他的异样,只是顾自忧心地望着那柜子:“所以,现在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卖药郎微微摇了摇头,先前那一丝犹疑已重新为冷澈的沉着替代,便听他继续定声道:“还没到时候。而且,如若不从因果上彻底斩断来源,就算镇压住这个柜子,也难保它不会在其他地方继续生成。”
她愣愣地虚心求教:“那我们该怎么办?”
“等。等这只狗堕妖,执怨依附其身,便就此有了形体。此外还要找出它的因果,以及本心。”
卖药郎缓声的话语里,透着一分孤绝的决心:“集齐这名为犬神的物怪的形、真、理,我便可以用退魔剑,斩杀它。”
傅小昨听了他的计划,下意识便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几秒钟后才突然意识到什么,蓦地惊呼出声:
“那按你这么说的话,犬神不是必死无疑了吗!?”
要是成不了妖怪,它无疑会被执怨活活折磨致死;可即便它堕了妖,也还是会化身物怪,葬身于退魔剑下!
“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傅小昨顿时被反问住,无言以对。
人已经走远了,只留下轻微的药香味还隐隐的萦绕在此间空气里。
傅小昨默默低着头,看着端立于地面上的一架小巧天平,耳边似乎还留有卖药郎出门前的话音
“这个,可以感知物怪和执怨的存在,它若开始震颤,便说明这些符咒已支撑不了多久,你如果不想死,记得提前远离这个房间,不是每次都有像你之前那么好运气的。以后我每天上午会来补一次符咒,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必须尽早找出这些执怨的因果本源。”
致的金色小天平十分富有活力地在地上蹦了几下,最后一跃纵上她的手指尖,稳稳地立在那儿。
仿佛察觉到附近的气氛有些滞闷,它顿时像跳舞一样微微转了个圈,然后还在她手指上撒娇似的蹭了蹭。
“唉?你倒是比你家主人好相处得多嘛。”
意识到自己刚刚被一个天平逗哄了的傅小昨,虽然承认对方很可爱,却还是觉得嘴角有些沉重,牵不起来。
她任由小天平黏糊糊地蹭着手,抱着膝盖在地上坐了下来,神情带着几分茫然,默默望着身前失去意识浑身狼狈不堪的黑犬。
良久,她伸出另一只手,微微摸了摸对方耷拉着的耳朵,轻声地叹息着:
“所以……原来,你是这么变成妖怪犬神的啊。”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又怎么了,不是已经买到药了么?”
及川倚在靠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额角。
“……不是药的问题。”傅小昨咬了咬下唇,一张小脸绷得很严肃:“我,我想到外面去买点其他东西。”
及川抬眸扫过她紧蹙的眉头,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哦?”
……
“行吧。让德次跟着你去,省得路上出了什么意外。”说着她朝角落里沉默高大的仆从侧了侧脸:“仔细着点,把人护好了。”
“是。”
看着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出了房门,及川继续阖了眼睫养神。
半晌,她顾自轻笑着摇了摇头,轻柔的嗓音携着叹息,在静谧幽香的空气里悠悠荡过:
“都什么时候了,居然想要买那种东西,还真是小孩子心性呐。”
第9章第9只妖情理
“听说,昨儿个,泽子被拉去落了?”
“可不是,人活活去了半条命,差




座敷小姐 分卷阅读10
点没疯了。”
“唉......之前不是还传言,说她赌对了险头,田少爷要给她赎身了么?怎么这才过了几天,就翻脸不认人了。”
“男人嘛,可不都是这副德行,在床上什么好听话不会说,又有哪一个不是回头就忘了干净?再说了,人家可是堂堂町长家独子,以后是要继承大家业的,哪怕纳妾,也轮不上这楼里的人呐。泽子也是昏头了,既然都入了这行,居然还抱着能翻身上枝头的美梦呢。”
“......话虽如此,可这田少爷也真是心狠,想起来可叫我心口发凉呢......毕竟那可是他自己的......”
“你怎么也泛起傻来了?正因为是他自个儿的种,才就是要早日除了。这种富贵人家,面子大过天。如若真让人生了下来,叫人知道町长家的血脉竟被个烟花女子给污了,那对他来说才是丑事一桩啊。”
......
花阁里零星坐了几位姑娘,白日客少,各自都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新鲜的八卦。
傅小昨手上捧了个有自己脸蛋一半大的苹果,乖乖坐在一边的小板凳上,一边牙口倍儿好地咔嚓咔嚓啃得起劲,一边竖着耳朵仔细听旁边窑姐们说的内容。
之前卖药郎说要查明那个柜子里执怨的由来,她琢磨来琢磨去,以自己平日能接触到的环境人物首先,去问及川、德次之流,是绝不可行的,他们无非是田的爪牙;要是出到揽幸楼外头去侦查,以她现在这副行头,说起来也不太现实;那么暂时看来,她就只能试着从这些“前辈”姐姐嘴里撬话了。
其实她已经在这儿听她们唠嗑唠了大半个时辰,个中话题大多都围绕着恩客、打赏、衣服、脂粉等等中心字眼。直到一个苹果都啃得见核了,耳朵里才总算听到了“田”的相关话题。
只可惜,听起来好像依旧是一件跟犬神没有半点关系的轶事。似乎是这楼里有一个叫泽子的姑娘,怀了田的孩子,结果被强制打了胎。
傅小昨很严肃地皱起小眉头,这几天下来,她几乎已经是一听到“田”这个名字就打心里生厌世界上怎么就是会有这种存在呢?越了解越让人觉得厌恶,从内到外都是一无是处的人渣!
刚刚一整个苹果下了肚,尚还觉得肚子发胀,这时她又忍不住捧过一边的凉茶,咕噜噜往肚里灌,想着要把胸口那阵隐隐发闷的郁气给压下去。
然而,身边的姑娘们关于这个惹人烦闷的话题,却还有没唠完
“这回真是泽子自己作的死,听说在田少爷跟她房里过夜第二天,她故意把药给倒了,怨得上谁呢?”
“唉,之前的由香子姐姐才是可怜,她接的那位客人出了名的花样多,整整把她折腾了好几天,我瞧着真是凄惨极了,好不容易醒来喝了药,还偏偏没能奏效......最后仍旧被德次拖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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