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宫
作者:温八拐
我是太子,这天下都是我的。不,哥哥,这天下,是我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是我的。这城墙是我的这皇宫是我的就连你,也是我的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帝王宫 分卷阅读1
第1章质子
春天的上林苑总是风光最好的时候,他荡着秋千,感受着拂面的春风。
“太子,还是快些沐浴更衣吧,四殿下归国,今日的晚宴您可不能缺席啊。”
“荡高些。”秋千上的少年并不理会身后内监的急切,晃着腿吩咐他。
内监皱起了脸,“太子……”
他不屑撇嘴,语气里颇有不满“不过是个质子而已,也要如此大周章。”
“话是这样说……”内监有些小心翼翼,“可四殿下……毕竟是您的手足兄弟。”
他从摇晃的秋千上蹦下来,不耐烦地皱着眉“烦死了。”
刚刚准备离开,就听见一个略带稚气的声音,
“拜见太子。”
他挑了挑眉,看着眼前的人,“你是谁。”
那人抬头,“我是白修隐。”
身后的内监听闻,忙跪下,“参见四殿下。”
“你就是范国回来的质子?”他神情倨傲,仰着脸并不看白修隐,“你第一次见我,要行叩拜大礼。”
内监听闻小声提醒他,“太子,叩拜大礼要晚上正式接见时才行。”
“闭嘴。”他眉头一皱,呵斥道,又看向白修隐,“你行不行?”
语气中带着他一贯的骄傲和跋扈。
白修隐似乎并不在意,连少年时候特有的好胜心也没有一般,乖乖地向他行了大礼。
见白修隐如此乖顺他反而觉得无趣,从前那几个殿下见着他总是剑拔弩张的姿态,只因为他是太子却又无可奈可。
他最喜欢看他们一副不顺眼却又要乖乖行礼的模样。
“怎么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他有些不爽,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的无力感。
白修隐仰头看他,漆黑的眼珠子转了转,
“因为你是哥哥,哥哥叫做什么,弟弟做就是了。”
那乖顺可爱的模样看得他心头一颤,他拂袖离开,不屑冷哼“谁是你哥哥。”
在梨风台的晚宴并不十分隆重,更让这些高高在上的帝子对这位质子有了几分轻视,明明是为他而办的接风宴,却与他母妃坐在最后,感受着这个季节的晚上特有的冷意。
白修隐不禁打了个寒颤,他见惯了觥筹交错间母妃的曲意逢迎,不得已而为之的乖巧和无奈,这是他们母子的生存之道。
“云树,还不快向父皇和太子行大礼。”
他听闻后十分恭顺,行跪拜大礼后用还不成熟的嗓音说,
“云树归国,愿父皇长健,愿太子有成,愿天佑周国岁岁永昌。”
皇帝显得满意,颔首,“云树十分懂事。”随后赏酒于他。
白修隐就着这一杯酒站在太子面前,乖巧地说道
“修隐敬太子,还请太子饮尽此杯。”
“修泽,你这弟弟十分仰慕于你啊。”皇帝许是喝了些酒,兄友弟恭的样子让他十分开怀。
白修泽看着眼前人乖顺的样子就十分不屑,碍于皇帝,勉强端起酒杯与他饮酒。
饮完酒的白修隐脸变得红红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沉默而乖巧。
其他帝子并未将这样一个小小质子放在眼里,即使是比白修隐小的殿下,在他们眼里,这个质子的地位如何能与他们相提并论。他们坐在位子上倨傲地等着白修隐来敬酒,也许还想出了什么在敬酒时羞辱他的办法。
没想到的是白修隐在敬完太子后竟然径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毫无动作。
心高气傲的帝子们有些忿忿,小声说道“不懂规矩!”
另一人嘲讽“从小就不在宫里的人懂什么规矩,更何况是那样的身份,只会学着他母妃拍马奉承罢了。”
这话说的大了些,白修泽和白修隐都听见了。白修泽作为太子向来不喜欢这些对他四处顶撞的弟弟,反倒是白修隐,一脸正常面不改色,仿佛没听到一般。
白修泽清了清嗓子,端着太子的架子,
“七弟,什么规矩啊。照着规矩,你应向你四哥行礼才是,还不快去。”
被叫住那人一脸不屑,“他那样的……”
却看见皇帝的眼睛正看着他,他转过头一脸不忿,却依旧向白修隐行了礼。
心中却想的是,他那样的身份,也配让我向他行礼?
白修泽勾唇,这些人个个都想取他而代之,如今还不是要乖乖听他话。
那一脸不服气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让他看了就很爽。
白修隐眼睛一亮,不是因为那七殿下不服气的拜见之礼,而是白修泽竟也帮着他说话。
他又饮一口杯中的葡萄美酒,喜不自胜。
白修泽漫不经心地看着乐师们敲击钟磬,有歌女轻轻唱和,眼神不知怎么飘到了那个女子身上。
那个在母妃嘴里美艳绝伦深受父皇宠爱的歌女,她是白修隐的母妃。
的确是很好看的,即使这数十年在范国经历的不少的风霜磨难,依旧能看出她眉梢眼角的风情,只是并不如母妃说的那样美艳了。她脸上有平和的笑容,眼尾细小的皱纹夹杂着岁月的从容,更显温柔。
他瞥了一眼白修隐,母子俩其实是很像的,少年的白修隐已经有了他母妃的模样,只是更显英气。
白修隐仿佛察觉到他在看他,转过头来冲他弯眼一笑,眼睛眯成了月牙。
他心头兀的一跳,急急撇过头去不再看他。
第2章秋千
太子东宫离上林苑不远,是春气最暖春日最盛的地方。
每日放课后向太师告辞,他总要去上林苑的秋千那儿坐坐,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像个少年一样肆意玩耍。
做太子的日子对他来说是无聊的,除了可以压着不服气的弟弟们一头,他简直腻透了。太师的之乎者也和太傅的刀枪棍棒他必须要样样通,少年的叛逆让他不那么想听话,为什么不可以做个没有用的人呢。
可是他必须压下这么叛逆,因为他是太子。
在他学习之乎者也和刀枪棍棒不耐烦的时候,其他的弟弟们也在暗暗较劲。只等着看他有一天落下功课,然后亟亟取而代之。
若他从太子的位子上掉下来,会是怎么样呢。
他从前对那些弟弟们的颐指气使会一丝不落地加在他身上,甚至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到小人得志这个词,在秋千上笑得开心。
“荡高点。”他吩咐内监,因为害怕他出事而每次都是这种不高不矮的高度真是无趣到极点。
他喜欢荡到最高的时候仿佛快要落下去的紧张感,就像他现在坐的太子之位。
“哥哥笑得真好看。”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他突然一惊,从秋千上蹦下来。
他提防地看着身后的人,为他荡秋千的内监不知何时换成了白修隐。
白修隐牵着秋千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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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眯眯地看着他,“哥哥怎么不玩了,云树给哥哥荡。”
他没有回答白修隐,而是反问,“你怎么在这儿。”
这是他的领地,其他弟弟们都会识趣地不来打扰。
“帮哥哥荡秋千啊。”白修隐的笑容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天真。
可他越是乖顺,白修泽就越是警惕,这笑容仿佛让他看出了其他意味,这比那些四处挑衅的乖张可危险多了。
他退后一步,“我不需要你帮。”
白修隐显得有些委屈,瘪瘪嘴,“云树是来谢哥哥昨晚帮我解围的……”
“我不是你哥哥。”白修泽不耐烦地打断他,“更何况昨晚上我并不是为了你。”
“可是我们是兄弟啊。”白修隐显得更加委屈。“我比你小一岁,自然要叫你哥哥。”
白修泽气结,心说你道理还挺多,不欲与他多言,转身离开。
白修隐见他离开,坐上还在轻轻摇晃的秋千,一摇一晃地看着白修泽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回到东宫的太子爷有些不爽,这个新来的质子明明是一副乖巧得不得了的样子,就是让人生气。
第二日的同一个时辰,白修泽刚刚走到秋千面前,竟然看见白修隐坐在他的秋千上,一脸天真的笑容。
不知为什么他一下子就怒了,三两步上前想提起白修隐,
“你给我起来!这是我的位置!”
一脸怒气的模样让人觉得仿佛白修隐霸占的不是他的秋千,而是他的太子之位。
白修隐双手圈着秋千绳,一动也不动,只是衣服被白修泽抓的有些皱巴巴。
他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为什么。”
白修泽最讨厌看见他这一副不愠不火的样子,咬牙切齿地回答道
“因为这是我的地盘!”
“可是这里是上林苑啊。”白修隐晃了晃腿,眼神十分无邪。
“你!”白修泽恼了,这人让他感觉比那些色厉内荏的弟弟们难解决多了,“这秋千是我扎的!”
语气仿佛像是小时候和弟弟们抢糖果一样幼稚。
白修隐终于从秋千上站了起来,笑眯眯地说,“那我给哥哥荡秋千好了。”
“谁要你给我荡秋千!”白修泽怒气冲冲地离开。
真是气死了!小小质子竟然挑战他作为太子的尊严!而且他已经过了动不动就向父皇告状的年纪了。
堂堂太子,为了一个秋千向皇帝告状,岂不是让那些帝子们看笑话!
后来再去的时候,白修泽仿佛已经有预感,某人可能在那里等着他。
果不其然,“我来给哥哥荡秋千了。”白修隐依旧是乖巧的笑容。
他离开。
隔天的同一个时辰再去,那人依旧在那里等着他,
“我来给哥哥荡秋千了!”
他依旧离开。
两人仿佛犟上了,一个不荡秋千却天天都去,另一个明明知道有讨厌的人却总要去看一眼。
“太子。”内监看白修泽连着几天都很不爽,“不如我们在东宫里在扎个秋千吧或者是上林苑的东南角景色也不错。”
“放肆!”白修泽斥责他,“难不成要我堂堂太子对一个小小质子做出让步!”
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他向来不容许人进入的地盘让一个质子给占了,脸往哪儿搁!
再去的时候白修隐依旧不厌其烦地冲他笑,
“今天哥哥要我给你荡秋千吗。”
“不要!”白修隐十分不耐烦,“你要想玩秋千,东南角那边我叫人给你扎一个。”
把我的位置还给我就好。
白修隐也软软糯糯地说了一句不要嘛,“我想给哥哥荡秋千。”
“你到底想干什么!”白修泽又怒了,他本来想着温和地跟他商量,他竟然还是这幅气人的样子。
虽然说不上来那里气人,可是他一个太子能够屈尊和质子商量就已经给了他莫大的面子了,还想怎样!他就不信这人是真给他来荡秋千的。
白修隐委屈,“我就想给哥哥荡秋千嘛。”
“来!你荡!你荡!”白修泽气的一屁股坐在秋千上,“荡了就赶紧给我消失!”
真是看着他可怜兮兮装无辜的样子就来气,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这些帝子哪一个是省油的灯。
白修隐当真把着秋千绳摇晃起来,春风带来扑鼻的香气,梨树和桃树正是花开得最好的时候,落英缤纷。白修泽想着,要不是有身后这个烦人的家伙,这秋千的摇晃该变得多么美好啊。
“你没吃饭吗,不会晃高点吗。”他用太子一贯的神气指示身后的人。
白修隐小小地哦了一声,手上的力气加大了些。
“叫你用力一点,你行不行啊!”晃动的幅度虽然高了一点,白修泽还是不满意。
白修隐小声回答他,“可是再高的话哥哥容易摔出去。”
“切。”白修泽不屑,“我只要抓稳了怎么会摔出去。你怎么跟这些太监一样磨叽。”
白修隐手上的力度逐渐加大,让白修泽高高地晃了起来。
拂面的春风让他觉得十分舒服,还有细小的花瓣扑在脸上,带着沁人心脾的香和令人心动的痒。
他闭着眼睛感受着一切,仿佛身后那个烦人的家伙也不那么烦人了。
“再高一点!”他突然睁开眼,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白修隐好气地看着他伸出了手,听他兴奋地叫喊,“再高一点!”
他想去够那朵梨花,开在树上的一朵完整小巧的梨花。
“快点!再高一点!”他努力伸手。
“再高!再高!”就快要够到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秋千晃得越高,他离那朵梨花越近,他就越是想要去触碰它,在他眼里触碰那朵梨花已经不了什么功夫了。
“再高一点!马上碰到了!”好像被那朵梨花迷住,他仿佛眼中只剩下那洁白柔软的一朵。
白修隐最后用力一推,他伸手去触碰那朵梨花,只有一个毫厘的距离,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感受到了花瓣的柔软,却突然感觉往前一晃,一只手仿佛抓不住秋千绳,身体扑了出去,像只俯冲的老鹰。
“哥哥!”
梨花被惊得落了一地。
第3章跌落
太子从秋千上跌下来了,而且还被摔晕了。
不一个时辰这个消息便传得满宫都是。帝子们都露出一副担忧而焦急的表情,
“哥哥没事吧。”
心里却希望能有点什么事儿,最好把脑子摔坏,这样他的太子之位便保不住了。顺便暗暗嘲笑,也是够蠢的,荡个秋千也能跌下来。再顺便怀才不遇般地感叹一句,这样的人如何做太子,该我做才是。
白修泽醒过来的时候眼睛里有片刻的失焦迷茫,他指尖动了动,十分失落地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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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朵梨花依旧不在自己手上。
颠簸让他有些难受,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白修隐身上,白修隐正背着他往东宫的方向走去。
心头的一点失落变成无名的怒火,他这才想起,堂堂太子居然从秋千上跌下来,该是有多丢人啊!他还是宁愿自己不要醒过来好了。
他把这一切的原因归咎与眼前的这个人,若不是因为他,自己才不会这么狼狈丢脸。
少年的古怪脾气一上来,他竟咬了一口白修隐的脸颊肉。
白修隐被这一突然袭击弄得啊地惨叫,脚下一个不稳差点又扑了出去。
不过还好他稳住了,不然太子一个时辰之内连跌两次,更丢脸了。
白修隐不能回头,只能听见他委委屈屈的声音,
“哥哥……”
白修泽心说你委屈什么,我还委屈呢。想着自己为什么不是个大胖子,好压死这个烦人鬼。
不过又看到这个家伙脸颊旁滚落的汗珠,憋得通红的脸上还有一圈轮廓分明的牙印,白修泽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分。
这个想法维持了片刻,他便摇了摇脑袋,都是这个家伙让自己变得这么丢脸,咬他十口都不过分。
全然不想是自己让他晃那么高的。
东宫离上林苑不是很远,饶是这样,白修隐将背上的人放下来以后也重喘了几口气,脸颊也红扑扑的。
白修泽突然想到,自己是比他高那么一点点的,他年纪又小些,怪不得那么吃力,不过红着脸的样子竟让人觉得有些可爱。
不愧是美艳歌女的孩子。
在大家手忙脚乱请太医的时候,白修泽半倚在床上看着床边的白修隐,起了调侃之意,
“就这么几步路你就累成这样,你行不行啊。”
白修隐怔了怔,随即冲他眼睛弯弯一笑,“那我以后好好习武,就能背哥哥了。”
又是这样的笑容,白修泽最讨厌他露出这样的笑容,明明是十分乖顺的模样,他却总是觉得厌烦,却说不上来为什么,少年的直觉让他讨厌这种笑容,他莫名想起了狐狸,好像狐狸一般的笑。
他翻一个身躺下,背对着白修隐,不耐烦地说道“谁要你背。你回去吧。”
白修隐却赖着不走,坐在床边用十分温和的声音对他说,
“哥哥,你看,位子坐得越高就越容易跌下来。你想够着的东西到最后不也没碰到吗。”
白修泽在宫中呆了许久,难觉得他话里有话,心里一横,他就知道这个人没这么简单。
一个翻身起来看着他,警惕而提防,
“你什么意思!”
起来的时候又好像牵扯到某处伤口,嘶嘶地吸气皱眉。
白修隐依旧是一副乖巧的笑,眼睛弯成月牙“我在说哥哥荡秋千啊。”
他捏了捏白修泽的腿,“哥哥哪里痛?我给你揉揉。”
白修泽一把打掉他的手,年轻气盛得像头张牙舞爪的小豹子,
“白修隐我警告你,我从位子上跌不跌下来,自然与你无关!”
你永远也别想坐上我的太子之位,谁也别想。
白修隐仿佛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一般,“哥哥不生气就好。刚刚把我吓坏了。”
那乖顺的模样仿佛真是白修泽太敏感了一般。
“不过哥哥可要小心了。”白修隐一遍为他按摩手臂,一遍说道,“害你从位子上掉下来的人,不是我啊哥哥。”
白修泽皱眉看他,“你什么意思。”
“刚刚哥哥从秋千上跌下来,是因为秋千的绳子断了。”
给他扎秋千的绳子是用三十二股秋麻绳拧在一起的,若非人为是绝对不可能断掉的。
白修泽一惊,翻身想下床,“我去看看。”
可是好像伤着了骨头,一动便扯着疼,疼得脸都皱到了一起。
白修隐将他扶到床上,“我替哥哥去看就是,哥哥还是好好休息比较好。”
“我不相信你。”白修泽冷冷看着他,没准就是他干的呢。
小小质子也想来掺一趟浑水,还没那个资格呢!他就知道这人不像他的笑容那般简单。
“哥哥还能相信谁呢。”白修隐看起来有些委屈,“哥哥最应该相信的就是我这个毫无势力的质子啊。何况我是那样的仰慕哥哥。”
他一句话戳破,竟让白修泽一时间无话可说。他的眼神看起来那样清亮纯洁,仿佛那样恶意的揣测让白修泽看起来像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在他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还好太医已经急匆匆赶来了。
伤的地方不少,大多是磕伤撞伤,需要好好休养便是。
手肘处伤的最厉害,太医给敷了药,把手肘包得像个粽子。
“隔几日我会再为太子来敷药。”太医拱了拱手,拾药箱离开。
皇帝这时候也来了,后面跟着他的母后,母后如一阵风般地扑过来,四处看他的伤势。
“好好的怎么会从秋千上跌下来呢。”见他手肘处包的严严实实,母后像是急得快哭出来一般。
他只能温声安慰到,“我没事。”
皇帝也有些担忧的样子,“这么大人了,怎么玩起来还和小时候一般不知轻重。”言语里有些薄责之意。
幸好旁边白修隐的声音打断了他们,“儿臣参加父皇、母后。”
皇后似乎不怎么待见白修隐的样子,半分惊讶半分不屑,
“你怎么在这儿?”
内监搭话,“太子受伤,是四殿下背太子回来的。”
此话一出,皇帝眼中有了几分赞许之意,“修隐做的很好。”
白修隐依旧十分恭顺做礼,声音显得温和而毫无威胁
“手足兄弟,这是云树应该的。”模样乖巧得不得了。
皇帝眼中赞许之意更甚,笑着对白修泽说道
“手足情深,修泽你可不要辜负。”
第4章喂粥
皇帝心中对白修隐是有亏欠之意的,他母妃曾经最受他宠爱,奈何出身微贱,即使他力排众议,也依旧没能去他去别国做质子的命运。
帝王深宫之中,不止他有他的无奈。
月明星稀的夜晚,皇帝踏足白修隐所在的长杨宫
“白梨,这十年来,辛苦你们母子俩了。”一些清酒下肚,皇帝十分感叹。
可是数十年的质子生涯岂是一句辛苦就能说完道尽的,白梨饮尽杯中的酒,温和地笑道,“为了皇上,为了周国,妾身愿意。”
细细一辨,就会发现那笑容和白修隐的笑容十分相似。
都显得那样乖巧懂事,不争世事。
皇帝拍了拍白修隐的肩膀,“修隐很是懂事。”
白修隐抿嘴轻笑,似乎这个夸奖让他十分羞涩。
“若不是因为你出身低微,修隐就……”皇帝似乎喝多了些,自知失言,话说道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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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叹了口气。
白梨依旧笑得温柔,“白梨不怨出身,更不怨皇上。”
皇帝的眼睛在那张脸上停留了很久,良久才缓缓说道,
“白梨,你变了许多。”
“人都是会老的。”白梨扶了扶耳边微微松散的发髻,“皇上醉了,我扶皇上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