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他们要分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而今不多情
“然后就会发照片视频什么的唆使他们自残。自残之后还要自拍传过来,这些照片应该都在群里,不过加锁了,我也进不去。”
似乎是怕他不信,女孩又打下来一行字:“真的,之前这群里就有一个小姑娘,自杀死了。”
映日照浮云:“那你为什么不报警?”
等待明天:“报过了......之前的群也解散了,可是现在又有人建了一个新的qq群,还在继续......我之前也和群里的人说不要相信,可没人信我,还说我是卧底,把我的号给黑了。这已经是我加的第三个群了,你是第一个肯听我说这么多的人。”
柯庭云从这些字里行间听出了一丝丝委屈,他直觉对方也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再一想这小姑娘顶着压力盘旋在各个自杀群里,承受着误解,极力劝解别人珍惜生命。这样的行为简直让他肃然起敬了。
他和秦渝说了这件事。秦渝也好奇看了看这群:“那女孩说的应该是真的,你看,”他指着整理后被标出来的聊天记录:“乍一看感觉说的都听不懂,其实很多话都是她们内部流通的暗号,一到关键点了,这个暗草就要求私聊。而且就这个来看,她们私下肯定是有交易的,说不定很多人都拍了照片捏在这个暗草手里。”
“能截下来报警吗?”
“封了一个还会有第二个。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会有欲望,有欲望就会有后果,这后果有好有坏,杀不死的。”
群还是被封掉了。柯庭云加了等待明天的好友,知道这女孩叫方安静,就住在隔壁市。秦渝几次看见他俩在qq上聊的热火朝天,又好奇又担心,偏偏又不好意思问出口。
其实柯庭云和她聊天的时间也不太多了,学期课程越发紧张,每天发的试卷堆满了桌面,陈先锋欲哭无泪的抱怨:“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废纸,太他妈多了,比我家厕纸都多。”
就连秦渝这样的学霸也难绷紧了神经,他自己好学,连带着和他一起的柯庭云也奋发起来,柯庭云发现了秦渝的一个优点,虽然这厮平时毒舌又没有耐心,但一旦认真起来,绝对是个负责人的好老师。讲解细致,售后完美,还能针对柯庭云专门设计一套分析题。
眼看柯庭云成绩缓缓上升,陈先锋哭嚎着拉住他:“兄弟你怎么了啊,不要只留我一个在苦海里啊,说好的同受苦,共沉沦呐?”
柯父对柯庭云的突然上进毫不关心。只有柯萍,听说他的小考名次上升了,特意给他买了手机。虽然不是新款,但也是几千块钱的礼物。柯庭云第一次这么贵重的东西,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柯萍不容拒绝地把手机塞到他手里:“你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怎么能连手机都没有,拿着,是姑姑给你的礼物。”柯舒朗知道了,趁柯庭云把手机放在床头的功夫一脸羡慕地摆弄,她对这些玩意的兴趣比柯庭云大的多,柯庭云就问她:“你想要?那送你。”柯舒朗犹豫了一会,还是放下了。柯庭云本来怕她心里不舒服,心想反正自己除了秦渝和陈先锋也没什么要联系的人,不如还是送给她吧。结果第二天一早,柯庭云就看见柯舒朗手里拿着一个新手机,粉色的,一看就是她喜欢的款式。
柯母在她旁边,又是亲昵又是半嫌弃地和柯萍说:“你别惯着她,她才多大啊,要手机也不会用。”柯萍就笑笑。脸上的表情很是慈爱,柯庭云在旁边看着,简直分不清这俩谁才是柯舒朗的妈妈了。
周六的时候秦勉送了秦渝和柯舒朗电影票,讲外星球的。两个人都不爱这些,看到一半就出来了。路过一家买帽子的小店,正看见在里面挑东西的柯舒朗和柯萍,两人挽着手,身高相近打扮相仿,远远看着就像一对母女。柯舒朗最近红润了很多,开始抽条长个,转眼间看见秦渝也很惊喜柯舒朗经常和秦渝一起出去,却基本从不带她,她心里埋怨了好久连忙迎上来,仰着小脸叫他:“秦渝哥。”
柯庭云扭曲着嘴角笑了一下,心想:你亲哥在这呢。换做一般的兄妹,此时可能早就打趣她两句,但柯庭云知道两人关系并不怎么亲近,柯舒朗脸皮又极薄,这么一个亲近的机会他犹豫了两秒,就这么错过了。
秦渝:“好久不见。”
此刻柯萍也走了过来,手里拎着给柯舒朗买的帽子,秦渝喊她阿姨,她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并不怎么欢迎。
柯舒朗却很高兴,极力邀请他们一起去吃饭:“附近有个饭店,特别好吃,我们带你们去。”
四个人并肩而行,没多久,柯庭云就拉在了后面。秦渝察觉到了,不经意地退了两步,和柯庭云并肩走在一起,小声问他:“你妈看起来挺年轻。”
柯庭云:“那是我姑姑。”
秦渝挑眉,看着前面两个亲亲热热的身影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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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倒真好。”
这顿饭吃的不太愉快。
只有柯舒朗忙着拍照,又问秦渝下周的安排,还张罗着吃完饭去哪里玩。柯庭云嘴里塞着八块钱一个的不知道什么名字的点心,听着柯舒朗在耳边快活的、和在家里截然不同的声调的声音,觉得有点惆怅。
大概是觉得格格不入。他想,自己反倒像是个闯进别人聚餐的外人一样。他盯着眼前瓷白的碗,有点发愣。碗里却忽然多了一块粉蒸肉:“这个好吃。你尝尝。”
柯舒朗有点羡慕地看着秦渝给自己哥哥夹菜:“你俩关系真好。”
这话一出,不知怎地,柯庭云就觉得心尖有点发热,看不见的热气蒸腾,从胃里窜到嗓子眼,让他觉得痒痒的,但是很舒服:“我去个厕所。”
柯舒朗也站起来:“我也去。”
兄妹俩站在走廊里,秦渝一看见柯舒朗脸颊微红的神色就知道她要问什么。他借口自己尿急,先一步冲进了厕所里,听见柯舒朗在门外很不满地抱怨了一声。
镜子里映的是柯庭云自己的脸。有点苍白,所以脸红的时候一眼就能看出来。柯庭云把手放在水龙头下,仔仔细细地洗了两遍,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出去,柯舒朗果然已经走了。
出饭店的时候天还早,柯舒朗有意再一起逛逛,柯庭云却说还要回去学习,柯舒朗就皱着眉头,觉得自己哥哥从来不爱学习的,这么说显然是个借口。她还想说话,但柯萍已经推她的肩,顺着力道让她往前走了两步:“你哥哥他们学习紧张,不要耽误他们的时间。我陪你,咱们再去书店看看,给你们买几本书。”
秦渝看着两个人走了,若有所思。柯庭云碰碰他:“不舍得?”这当然是开玩笑的。秦渝摇摇头。两个人都没吃饱,在路上又买了炸串,秦渝嘴挑,就捡着中间的肉串吃,剩了一大串蔬菜。柯庭云强硬地把蔬菜递到他嘴边:“你看你下巴上的这颗痘,就是因为你挑食造成的。”秦渝有心反驳,但对方脸上一片光滑,他知道柯庭云从不抹什么护肤品,天生的皮肤好,就不甘心地嚼着蔬菜,把木签咬在两排牙齿中间:“行,吃完回去做卷子。”
柯庭云惊悚地看着他:“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你还做卷子?”
秦渝故意拿沾着油的手去拦柯庭云肩膀,被对方嫌弃地避开:“不然呢?继续逛街?”他犹豫了一下:“你觉不觉得,你姑姑好像对我有敌意?”
柯庭云觉得是有点,柯萍和柯父一样,对待外人就像戴了面具,一贯都非常亲切,属于老人说的“窝里横”,但是对秦渝明显不热络有点冷淡的样子,他这么想,嘴上却说:“你想多了吧。”
秦渝摇头:“你和你妹妹去厕所的时候,她对我说……”
离柯舒朗远点。
秦渝想起当时的情景,柯萍眉梢高高地吊着,嘴角似笑非笑,像是在竭力维持着表面的客套,十分距离里透着三分不屑:“我知道你们这个年纪的男生都在想什么,离她远点。”
柯庭云回忆了一下,柯萍的表情一向都是淡淡的,到柯家这么多天,也从没见过她有急躁或者发火的时候:“她是误会你对舒朗有什么企图了吧。你不知道,她没有孩子,都是把舒朗当自己孩子疼的。”
秦渝:“你有没有注意到上菜的时候她拿纸擦了三遍手?”
柯庭云注意到了,但柯萍在家也是这样,她住酒店,自己的东西从来不放到柯家,包里的化妆品啊什么的落到柯家都要捡起来擦好几遍,柯母说她爱干净,柯庭云自认自己干净度一般,也只觉得柯萍可能有轻度洁癖。秦渝想起柯萍看自己时含着敌意和凶狠的目光,心里不舒服了一下:“反正我觉得不太对,好像有点……”他想说神经质,但想到柯萍是柯庭云的长辈,自己在他面前这么说不好,又换了个词:“偏执,你小心点。”
柯庭云一下就笑开了:“怎么说也是我姑姑啊,再说,下周她就要回去了。”
柯萍的确是要回去了,但是要带着柯舒朗一起。
这话她一说出口,柯庭云倒不怎么意外,柯萍明显很喜欢柯舒朗,还当着柯父的面说过想带柯舒朗一起去玩玩,见见世面。
柯父沉默了会,不知道在想什么。柯母倒是挺开心,但考虑到柯舒朗的学业,还是拒绝:“等放暑假了再去吧,现在走不开。”
柯萍双手交叠,右手的大拇指不自觉地叩着左手,柯庭云听见她说:“转学,我要带她走。”
“她是我的孩子。”
第11章打工
那一刻柯庭云脑海中闪过很多念头,小时候自己抱着柯舒朗、护着她不挨打以及背着她上学的种种场景呼啸而过,闪的他只能听见时光流过的声音,最后是秦渝那天对他说的:“我觉得不太对。”
柯庭云支住脑袋,在心里痛骂秦渝的乌鸦嘴。
柯母明显愣了一下,柯父倒是很快反应过来,把嘴里的烟蒂吐在地上:“神经病。”
柯庭云想起来,柯父以前经常是这么叫柯萍的,而且毫不避讳,在两个孩子面前痛斥柯萍丢下父母跟个男人跑了的事情。柯庭云对这种充斥着脏字和污秽字眼的辱骂感到恶心,因此从来不去过问柯萍的过去,只隐约知道柯萍喜欢一个男人,并且有了孩子,最后却被柯父拆散了。
柯母推着愣在原地的柯舒朗和柯庭云:“回去回去,别站在这里。”
兄妹俩对视一眼,关上门,然后不约而同地贴在了门后。
可惜这门虽然老旧,但隔音效果还不错,柯庭云听了半天,也只有柯父模糊的几个字眼,他努力地从只言片语中拼凑信息,却忽然听到柯萍一声拔尖的尖叫:“你害死了我的孩子,她是你欠我的!”
这也就够了。柯庭云听到柯父的咆哮,屋外叮当一片,伴随着大门砰的一声不知道是谁出去了,柯庭云猜是柯父,因为外面只有柯萍的声音,她冷哼了一声:“你欠我的。”
这四个字好像魔咒,让柯庭云觉得脑袋发紧。柯舒朗早就呆坐在床沿,她身后是柯萍买来送她的抱枕、桌面上是柯萍送她的手机和书,衣柜里还有新的衣服。柯舒朗的目光从这些东西上一一划过,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场吵架无疾而终。柯萍照旧领着柯舒朗出去玩,柯母依旧流连在麻将馆。只有柯庭云,他想问问柯舒朗的想法,可对方显然不想和他多谈,出去的次数越来越多,不是在学校,就是在和柯萍呆在一起。
柯庭云觉得柯舒朗是想离开这个家的,无论谁看,温柔有钱的姑姑和冷漠暴戾的父母比,都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他想过去找柯父,问问他的看法。柯父当时已经喝醉了,他最近鲜少有不醉的时候。柯父看见柯庭云离他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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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下意识地挥手要他过来。看柯庭云仍站在原地,他就一巴掌挥了过去,可是因为醉了,这巴掌没有对准,扇到了柯庭云的肩膀上,柯庭云一下子撞到了铁门上,头磕到了门沿,发出了一声巨响。
柯父就哈哈大笑起来。
柯庭云面无表情地站起来。他后来想想,就是那一刻,他才决定如果柯舒朗要离开家,那他就绝不反对。
柯父出去喝酒,托人把柯庭云介绍去了附近的厂,那原来是麻纺厂,后来整改成了个私立印刷厂的后备仓库,里面成天堆了些刺鼻的颜料。介绍人一听是个未成年的小少年,犹豫着让柯父打消主意:“那东西吸多了对身体有害,你儿子还在长身体吧,去了不好。”
柯父并没对柯庭云说这些,他觉得柯庭云是个好劳力,要是每天中午去打两个小时的工,就搬搬东西,能挣20块钱呢。至于柯庭云头上还未痊愈的伤和那些化学物品对身体的伤害,柯父是不管的,他的理由也很充分:别人能干,你怎么就不能干?
柯庭云先去找了秦渝,和对方说自己以后中午回家吃饭,他从不和秦渝说自己家里的事,秦渝也不多问,所以只是叮嘱了柯庭云晚上要来药店换药。柯庭云开始了来回奔波,好不容易有点起色的成绩立刻直线下滑。
他年纪小,仓库的老师傅也照顾他,中午让他先领饭,还把他派去最通风的角落里分拣包裹。可仓库就那么大,只有一扇窗户,满屋子的染剂气味熏得柯庭云头晕脑胀,他只能戴着口罩屏住呼吸,一不小心吸进了一口,立刻酸味涌上鼻头,眼睛开始不自觉地流泪,不能呼吸。
带他的师傅说:“习惯就好啦,别憋气。看我,一点点的吐气。”柯庭云照做了,老师傅看着他薄成纸片的侧面,摸着他瘦的凸出的肩胛骨,叹气说:“我儿子都跟你差不多大,天天在家好吃懒做的,连个大门都不愿意多踏一步。唉你爹也是个狠心的,舍得把你送进来吃苦。”
柯庭云正在呼气,被这句话噎了一下,顿时鼻涕眼泪横流。
周六日他也要去打工,秦渝连着两三天没见到他,这下真的不解了,他也不问,就那么十指相握撑着下巴望着他,摆出一副要柯庭云主动招供的姿态。柯庭云怕直视秦渝的眼神,就支支吾吾的说:“我要去打工。”
“在哪?”
“就附近的鱼库,帮人看看鱼苗。”
秦渝哦了一声,看起来是相信了:“我还以为你早就给我们药店打工了呢。”
柯庭云勉强的笑笑。这一个中午他都疑神疑鬼的,怀疑秦渝会突然出现在仓库外面,虽然这不太像秦渝会做的事情。大夏天的他一身临时工的长衣裤,闷的浑身都湿透,好不容易完活了领了盒饭,一点食欲也没有,但是手脚发软,脑袋发昏,只能勉强自己扒了三两口,还没等咽下去,就觉得一阵恶心,喉头翻滚,全吐了出来。师傅看他可怜兮兮的,就拍拍他让他去休息会。柯庭云强撑着站起来,正想找水冲冲头,一抬眼就看见了秦渝。
这简直是噩梦的现实版。
柯庭云能想象的出来自己一身脏,顶着满头灰和汗,嘴角说不定还有残留的呕吐物,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秦渝上下看了他一遍,嘴角紧紧地抿着,柯庭云看不见,秦渝却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往上涌,一口气冲到了脑子里,在太阳穴里突突直跳。涨的他眼睛发红,手脚都在发抖。
柯庭云明白这是他发火的前兆。
他连招呼都没来的及打,连忙推着秦渝走到仓库拐角。他问秦渝:“你怎么来了?”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哑的厉害,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秦渝先默不作声地拉着他去冲了冲脸上的灰。等对方磨磨蹭蹭的洗完了,他才说:“伤口疼吗?”声音还在抖,秦渝掐了自己一下,才镇定了一些。
柯庭云摇头:“早不疼了。”其实还有一点,但他看秦渝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觉得现在不是一个撒娇的好时候,就没有说。
秦渝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结疤了。柯庭云被他摸得有点痒,又不敢动,就翻着黑眼珠问他:“你不生气吧?”
秦渝笑了下。他觉得这句问话简直莫名其妙,他的朋友在受苦,而他像个傻瓜一样,非但没有发觉没有帮上忙,反而还被问生气不生气。秦渝想,我有什么资格生气,又有什么立场生气?柯庭云去老师傅那领钱,秦渝看着他的身影,拳头握的紧紧的,指骨透过薄薄的皮肤凸出来,他猜想自己脸上的表情应该是很狰狞的,幸好柯庭云没有回过头来,否则会被吓一跳。
晚上回柯家的时候是秦渝骑车把他送回去的。
柯庭云太累了,在药店吃过饭的时候就已经睁不开眼了。连续一个多星期的密集行程让他疲惫不堪,柯庭云自己想想,都觉得不知道是什么让他支撑了下来。现在秦渝知道了,他不用再瞒着秦渝,就好像心里终于踏实了,那口一直吊着的气也吁了出来,他一下子就觉得累了。
秦勉看着柯庭云吃饭时在抖的手,都觉得心疼:“别回去了吧,就在二楼睡。”
柯庭云拒绝了。上次他在秦渝家呆了一晚,回去后柯父就大发雷霆,因为他头上有伤,柯父才没有又动手。他不想回去,但更不想让柯父借题发挥,不能不回去。
秦渝骑着车,柯庭云坐在后座上。路上要经过西库,那里风凉,秦渝担心柯庭云睡着了着凉,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话。
柯庭云嗯嗯的应着,声音越来越低,头也靠到了秦渝的后背上。
秦渝扭头看了看他,有意加快了车速。带着腥味的风扑面而来,他弓着背喊柯庭云:“你搂着我。”
柯庭云的手就从他后面绕过来,环在秦渝的腰间。秦渝摸了一把,有点凉,心里后悔没有多给他带件衣服:“你别睡啊,绕过前面那条路就到家了。”
无人应答。
秦渝就摩挲着柯庭云的手臂,不让他睡觉:“你看看右边。”柯庭云迷瞪着望过去,右边坝下就是水库,波光粼粼的,在月光的照耀下像洒了一层银光。
“下次我再带你来钓鱼。”
柯庭云“嗯”了一声,这一声鼻音有点重,柯庭云自己也听出来了,他觉得不好意思,把脑袋正面埋在了秦渝的后背。
秦渝僵了一下,显然是察觉到了后面的濡湿。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这一声叹气被风吹着,悠悠荡荡地飘到柯庭云的耳朵里,柯庭云就忽然想起来了自己第一次见到谢鑫一的情形。
好像是在篮球场。他被篮球打中了脑袋,整个人懵在了座位上。围过来的三四个人看他没事,问了几句就散了,只有谢鑫一,一直陪在他身边。最后散场的时候,谢鑫一问他:“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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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庭云记得自己当时有点震惊,他以为没人看的出来。他不好说自己小腹那里被柯父踹了一脚,又没有钱去看医生,只好在怀里揣着热水捂伤口。就别别扭扭地说自己没事。谢鑫一就去给他买了瓶热牛奶,还把吸管撕开插在瓶口。柯庭云接过来,动作扯到伤口,整个人都疼的一抖。谢鑫一看着他逞强,就轻轻地叹了口气。
柯庭云抱着秦渝,他想电视剧上演的那些伤心啊果然都是假的,他痛到极致的时候,反而哭不出来了。好像在和自己较劲,哭了就输了。他不怕痛,痛久了就麻木了。他怕把自己的痛告诉别人,再藉由此获得一点温情,那样才是凌迟。
秦渝看着眼前的房子,二层高。伸出去的阳台搭着各色衣物,下面堆满了纸箱和电器。门上的油漆已经剥落,两边的窗帘都褪的变了色,无处不显示着这个家庭的经济情况。他按了按门铃,没有动静。
柯庭云说:“门铃早坏了。”
他掏出钥匙,不太想让秦渝看到连着大门的客厅里的狼藉,就推着秦渝的车头让他走:“这里乱的很,还没灯,你快回去吧。”
秦渝出了汗,刘海都被打湿了,被他一只手撸上去,露出了额头。柯庭云这才发现,秦渝的额头上也长了个痘痘,不大,在眉毛上面,也不显眼。他伸手摸了摸,有点幸灾乐祸地说:“让你多吃蔬菜吧,你不听。”
秦渝皱着眉把柯庭云的手拽下来,好像想说什么。柯庭云的手被他捏在胸前,感受到了秦渝的心跳,他听到了对方的呼吸有点乱,也很急促。两个人离的近,秦渝的呼吸打在他额头,柯庭云闻到了秦渝身上的味道,还有梅子糖的香气。
他又背着我吃糖了!柯庭云想,得警告他,不然他吃多了又不吃饭。
可是月色太好温度正好,柯庭云不想动。懒洋洋的,好像浑身泡在温水里,心头被烘的暖暖的,比冬天钻进被窝碰到暖水袋的那一刻还舒服。
两个人保持这姿势大概有一分钟,秦渝才松开他:“进去吧。”
第二天课间的时候柯庭云看到秦渝站在他教室外面。
班里的姑娘们看到隔壁班的帅哥,顿时窃窃私语起来。陈先锋和他们出去玩过几次,对秦渝很有好感,觉得对方贵气又不装逼,但此刻见到柯庭云倦鸟回巢一般地扑向对方,还是心生哀怨,觉得自己这朋友很是重色轻友。柯庭云一回来陈先锋摆着八卦脸凑上去:“怎么了怎么了,他找你什么事啊?”
柯庭云没来得及理他。
他还在想秦渝说的话:“我叔叔和你家说过了,让你到药店来打工,食宿全包,工钱和仓库的一样。正好我还能监督你学习。现在你爸妈都同意了,你的意见呢。”
柯庭云只犹豫了两秒钟,他先觉得自己应该拒绝,因为他认为自己和秦渝能处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起码不是个劳工的关系。可两秒过后他就把这个想法抛在脑后了,能天天和秦渝在一起,不用回家,这诱惑实在太大了,什么自尊平等都他妈的见鬼去吧,这时候谁拒绝谁就是傻子。
陈先锋看着好友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最后嘴角一咧,居然乐了。顿时迷茫,觉得对方和秦渝他们混久了,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第12章谈心
等待明天:“我觉得你最近很开心耶。”
映日照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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