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学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易安妃子
“牛肉馅!”
清闺恨得咬牙切齿,就朝他们嚷嚷,女人开口道:“别喊了,这墙壁是隔音的,就是你喊破喉咙也没人能理你!”
“你无耻!”
“爱骂你就骂吧,反正进了这里的人,谁也别想活着回去!”
清闺在铁笼里被饿了三天,滴水没沾,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后来她被绑在柱子上,女人端了一碗面条喂她,她努力的摇头不肯下咽,女人见她情绪激烈,就道:“你放心好了,不会有毒的!我还指望你能买个好价钱呢!”
“我宁愿饿死,也不会顺了你们的心!”
这时候老戚打着杀猪刀过来,样子有些粗犷:“娘子,别喂她了,直接宰了才是正经!”
女人不悦的扫了他一眼道:“宰宰宰,你天天就知道宰,包子能卖几个钱?卖到青楼才赚钱呢,你明天去给她买件好看的衣服,然后把她卖到青楼去!”
老戚挠头,有些古板道:“还是宰了比较稳当,她会武功,万一是黑道的,咱们得不偿失!”
“谁让你卖到附近的?咱们不能蒙上她的眼睛,把她卖到几百里以外,到时候这个店铺不开了,咱们卷着银子到山里去买地去,那不比现在日子要好!”
清闺特别想要还嘴,可是自己已经虚脱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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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清闺就被他们换了一身粉色的纱衣,脸上还被敷了层厚厚的粉,他们强迫她吃饭,她不肯吃,他们就用强灌的方式逼迫她,明明只是清水拌饭,清淡得不能再清淡,清闺却有种泛呕的感觉,是的,她讨厌他们,连同他家的饭一起讨厌,她觉得他们饭跟他们的人一样肮脏。
即便是没有回旋的余地,即便沦落至此,清闺依旧有清闺的高洁,有她的自尊,她不愿意同流合污,即便他们逼死她,她依旧不愿意,就是因为她如梅花般的孤傲,他们才用巴掌扇她的脸,把她强行塞入马车里。
她躺着马车里,眼睛被蒙上了一层黑纱布,她看不见,也无法反抗,只听到耳边的滚轴声,她很确切自己已经在行车的路上了,她的心很平静,只是黑布上的泪水没有说谎。
茫茫然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记得走了多久,当他们把她眼睛的纱布取下以后,清闺看见门牌匾是‘燕春楼’,就把她推了进去。
老鸨是一个很干的女人,穿着靓丽,头挽贴额小卷发,发间簪的是红色鸡冠花,见有人带姑娘来,只是远远的斜了一眼,爱理不理的,倒是那老戚巴结得很:“老板娘,我们今儿给你带个人来,真真的美人胚子,你看看,你不?”
老鸨看了看清闺,一脸不满意的叹息道:“哎呦呦,还美人胚子,这姑娘脸白的吓人,跟白无常一样,我看该不会有什么不治之症吧!”
“怎么会呢?脸白是涂粉,你也知道我们小门小户,平日里不大化妆,临走也是就是随便涂了点,要是你们自己给她打扮,那效果肯定不会这样的!”
老鸨也没说什么,好像在默认,接着又问:“她是你什么人?拐来的人我这里可不!”
“瞧老板娘把话说的,拐人那是要坐牢的,她是我们邻居的女儿,父母前段日子双亡,她母亲临死之前把她托付给我们,我们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也是没办法,如今把她送到你们这里来,虽然是烟花之地,总比跟我们一起饿死了好!”
“哦!原来是这样,那她的身世也蛮够可怜的!”老鸨故作同情,稍后有转眸道:“只是这个姑娘我还真不怎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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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差,长得也不怎么高挑,进我这里还要培养训练,各种用太高,再加上这段日子生意还淡,赚不赚钱也未可知,我估略了一下,四五二十,七八五十六,这用不得了啊,所以,我只能给你们八十两!”
“八十两?这会不会太少了?”“已经很多了!”“她可是个年轻的姑娘啊!”“那又如何,到了我这里都是一样的,嫌少你们到别处去,看他们能不能给你八十两!”
老戚面露为难,这时女人碰了碰他道:“八十两就八十两吧,反正是白赚的!”
就这样,两方才算谈妥了,老鸨让她们签卖身契,两夫妻随手签了,老鸨爽快的数着钱,边数边叹息生意不好做,等他们人走了以后,老鸨这才露出得意的笑。那两个人太傻了,那么年轻的姑娘才八十两,这生意做的太划算了。
第33章第三十三章
那对夫妇离开以后,清闺被几个人搀扶着,由于身子比较虚,老鸨说,接客不急于一时,先把她梳洗干净,再好好的调养一番,这样病歪歪的可不成,就这样,清闺被送到一个不错的厢房里,洗头、沐浴、更衣,完毕后半躺着,亦有大夫过来给她诊脉,大约是老板娘怕她死了,丢银子吧。
清闺合目不动,折腾那么多天,她都快虚脱了,眼下很需要救助呢。
时间大概过了两三天,她的身子也好了许多,再也不似之前那么消弱了,她开始下楼找水喝,由于梳了个麻花辫,惹得往来的客人纷纷询问,老鸨解释说是新来的,惹得众人垂涎欲滴,老鸨推着客人道,还没开|苞呢,等开|苞了再去通知你们。
清闺只顾着喝水,完全懒得理会他们,倒是老鸨凑上来打量着她,眼神满是惊艳道:“来的那天看你挺一般的,如今再看却是越来越有味道了,总觉得隐隐约约间有种特别的气质,说不清道不明,哎,姑娘,你家里以前是做什么的?”
“没什么,小门小户,自给自足!”
“你可认识字?”
“认识几个!”老鸨仰颌‘哦’了一声,说难怪呢,原来是读过书的,这时候,楼上下来一个红衣女子,走起路来娉婷妖娆,见到老鸨各种撒娇:“妈妈,我今晚不接客了,周员外约我去清园湖赏船!”
“不接就不接,找个人顶替就好了!”
红女女子看着清闺,特意打量一圈,问老鸨:“妈妈,她就是您前儿新买回来姑娘?”老鸨说‘是呢’,红衣姑娘道:‘果然是个美人,就是脸色差了点,没有我白。”
“那当然,你可是我们这里公认的头牌!”
打量完毕,红衣女子看的有点嫉妒,因为这个小姑娘长得特别灵秀,五官小巧而又自然,虽然不是倾国倾城,却很耐看,属于越来越有味道的类型,就道:“妈妈,让我带她可好,我跟她挺有眼缘的,一看就挺喜欢她呢!”
“晚了,秋棠昨儿说她带,已经敲定了!”
一提到秋棠,红衣女子就有些不屑:“又是她,都调|教五个了,也不嫌烦,她天天还真有闲空,也难怪,都三十岁的人了,谁点她?孤独了也就只能几个人找找信心,罢了,既然她了,那就算了,我也不好跟她争,妈妈,下一个姑娘一定留给我,别让她抢去了!”老鸨说‘好’,红衣女子这才满意的去了。
清闺懒得理会,就咳嗽着到楼上去了,楼上厢房一连十几间,每一间都有个床榻,清闺沿着房屋一间间的走,走到雅阁时,只见秋棠正在梳洗打扮,本想溜走,却被她看见,她喊她,清闺站定,秋棠道:“妈妈有没有跟你说‘我带你’的事?”
“说了!”“你自己可有意见?”“没有!”“既然这样,从明天起就由我来带你,你就跟我后面学吧!”
清闺当然知道学什么,不过她还不怎么紧迫,大夫说她身体尚在恢复中,没个十来天最好不要乱动,她没工夫考虑自己,倒是好奇那红衣女子:“姐姐,刚才我在楼下看见一个红衣姑娘,她说她要我,她是谁呀?花魁?”
秋棠道:“是呢,夺得三届花魁了,大家都叫她牡丹仙子!”
清闺‘哦’了一声道:“难怪呢,长得挺漂亮的!”话才说出口,只听那秋棠冷哼道:“什么漂亮,都是上的妆而已,卸了妆皮肤差的不能看,就这样还自我感觉良好,人又傲,喜欢人家处处都依着她、捧着她,反正我不喜欢她!”
听她这样说,清闺也挺忌讳她的,就暂时归于秋棠门下,可是清闺并不开心,她发现秋棠和那个花魁不合,见面不是你瞪我,就是我瞪你,明明只是一件小事,忍一忍就过去了,她们非要闹的不可开交,然秋棠年过三十,没什么优势,拼容颜,拼手艺,拼人气,各方面都输,一输心情就不好,心情一不好,回来就爱抱怨,清闺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今儿不知怎么啦,回来心情又不好,好像是客人被抢走了,她生气,所以抱怨起来,只听她抱怨道:“那个牡丹也太折磨人了,每次见到男的都勾肩搭背、扰眉弄姿的,不就是年轻一点吗?居然能狂成那样,再美的花也有凋谢的时候,再美的青春也抵不过似水流年,牛牛牛,牛什么牛,等她到了我这个年纪,说不定还不如我呢!”
每次抱怨,清闺都想溜之大吉,偏偏每次都被拽住,秋棠貌似挺嗦,跟她讲一大堆原因,包括她抢着人的原因,她道:“知道我为什么一连那么多姑娘吗?”清闺问为何,秋棠道:“我就是想要扳倒她,让她也尝尝被替代的滋味,我自己没希望,不一定别人也没希望,我看你长相不错,要不我就把我毕生的经验都传授给你吧!”
清闺摇了摇手,干笑:“不用了,我不感兴趣,你自己留着吧!”
谁知秋棠铁了心的要教她,还把自己最喜欢的惊鸿裙拿给她穿,清闺套在身上胸露半乳,遮遮掩掩,秋海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不错,果然有我年轻时的风范,就是不怎么大方!”
清闺白了她一眼,真特么想说,这么露,你穿个试试。
接下来秋棠教了她许多经验,什么俯首弄姿,眼神交流,脱衣,抱睡,亲吻,听的清闺脸红耳赤,分分钟都想溜走,说了半天还让她试验一个,清闺掰过她‘么么’的亲,一直亲到她一脸的口红才勉强过关,回来后,清闺表示有点崩溃,开窗望了望外面,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清闺见屋里没人,就跑到楼下想溜之大吉,谁知才冲出两步就被个大汉拽了回来,拖到老鸨的面前:“老板娘,这姑娘想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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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有点不高兴,就用手指托了托她的脸,一捏,她只觉得下巴有些疼,一张口,老板娘把一颗丹药丢到她的嘴里,清闺只觉得喉咙犯呛,难受得要死,这时老鸨开口道:“我这里是比别处要自由,然并不意味着没有把守,既然你那么不听话,就必须用断肠丹来限制,要想解这丹药不难,必须要每天不停的接客,如果停止,你就是气血攻心而死!”
清闺伏在地上,已经觉得肚子在疼了,她捂着肚皮,热汗滚滚落下:“你好卑鄙,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既然被卖到这里,那就是我这里的人,我想使什么手段,那是我的自由,你没有任何选择!”说罢,就吩咐伙计:“把她给我待下去严加看管,直到她自己想要接客为止!”
于是,清闺就被拖到一个小房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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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闺跌跌撞撞走到床边,只觉得浑身发热,肚子疼的要命,这不算什么,最可耻的是她脑子,她发现她的脑子里想的全都是男女之间的龌蹉之事,她知道这是老鸨的手段,于是想努力驱除,可是她发现她根本无法驱除,她无力的瘫坐着,眼神里满是绝望,她开始想家、想母亲、想师父,如果他们在的话,事情可能就不会这样了。
忽然门外有人敲门,一看原来是秋棠,清闺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姐姐,帮帮我,我感觉好难受!”
秋棠从身上拿出个小瓷瓶,倒了颗药丸给她服下,然后可怜兮兮的看着她道:“你说你跑什么跑呢?你能跑到哪里?外面有阿三常年站岗,你是逃不走的!”
服了药,清闺顿时觉得缓和一些了。
秋棠继续道:“其实沦落到这地方的姑娘,大部分跟你一样,都会跑,最后都敌不了那断肠丹的药效,然后妥协了!”
听她这么说,她有些害怕:“是不是服了断肠丹就一辈子都没法解除了?”
“不是,妈妈那边有解药的,不过一般不会随便给人!”语落,见清闺有些气馁,又道:“要想出去,也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要有人愿意给你赎身,或者自己把自己推荐出去,妈妈会考虑清场子的事,妙时这解药就会给了!”
清闺还是有些气馁,秋棠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叹息一身走了,秋棠走了以后,清闺抱着膝,整个人太苦闷了,被人骗,人被卖,现在竟然被服药,难道她要一辈子留在这里吗?不行,她得想办法脱身,不论什么方法,她都必须得走。
秋棠的药只管了一天,一天后的晚上,她的断肠丹又发作了,这时老鸨派人过来问她愿不愿意接客,清闺说愿意,老鸨满意的点了点头,就给她换了身暴露的衣服,还在她的发辫簪了个石榴花,她说,你以后就叫‘石榴’吧,她苦笑着,没有反对。
清闺跟其他姑娘在楼梯边迎客,往来的公子一个连着一个,他们都是东调戏一个,西调戏一个,连清闺的脸也摸了,清闺瞪着眼,真的好想打瘸他的手,不过她想出去,所以一切的一切都忍了。
流客来来往往,清闺终于发现一个衣着贵气的人,可是那人太不靠谱,见一个爱一个,把她们每个人的脸都摸了个遍,清闺恨得咬牙切齿,一把勾过他的脖子道:“别东看看西看看,处处留情,爷,包我吧,咱们到屋里玩点刺激的,我保证让你乐不思蜀!”
被勾搭的男子立刻高兴道:“好,我的小美人!”
气的旁边的姑娘直跺脚,这货以前是不是在别的地方干过?怎么那么娴熟,不过生气归生气,她们还要等客人啦,清闺被那公子扶到屋里,那公子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了,清闺靠在帐子边,撩开衣服,那男子立刻扑了过来,清闺一闪,男子‘啪’的一下扑倒地上,清闺冲着他笑。
男子站起身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就不要修理我了。”
“哪里修理你,我说了,我要跟你玩一点刺激的!能不能得到我,那就看你的能耐了,不过我可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抓不到,那么咱们今晚的事就泡汤了,如果抓到我,你想怎样就怎样!”
男子拼命的抓清闺,屋里转了一圈了,好不容易抱住了,脚却差点被剁断了,他捂着疼痛的脚,有些气馁,这时候清闺直接脱掉外衣,露出雪白的兜衣,男人垂涎欲滴,才要过来,清闺一把挡住他:“想不想永远的得到我?把我娶回去?”
男子咽了咽口水道:“当然想,只是我已经有妻子了,怕只怕你不肯跟我!”
“没关系,我可以嫁给你做妾啊,我不在乎什么地位不地位的,只要你爱我!”末了,她又道:“实不相瞒,今儿在楼上看到你,我对你一见钟情了,只要你肯娶我,我永永远远都服侍你一个人!”
男子有些受宠若惊:“好!我的小美人,你等我,我这就去跟老鸨商量!”
男子出去后,清闺坐在屋里静静的穿好衣服,整个人很受伤,为了脱困,她竟然这么的出卖自己的肉体,想想都觉得自己无耻至极,要是母亲和师父知道,还不直接剁了她,可是她已经没有办法了,逃,逃不走,不无耻就会被堕落风尘,到时候比这更无耻的事还多着呢,她现在只要出去,为了达到目的,她可以不择手段。
清闺在这里等了两天,男子去了再无消息,后来她又接着骗人,终于有男的愿意赎她了,那男子姓施,名叫施落,是往京城赶考的贵公子,施落说,他被几个朋友拉着去那种地方,无意中观察到了她,他觉得她好像特别的想要赎身,应该是想从良的吧。
清闺说是,然后又说不是,听的施落特别一头雾水,没办法,清闺只能解释道:“其实我不是巷子里的女人,我是被拐的,待不习惯所以……”
“我懂,只是我现在还在读书,所以我不能娶你做我的妻子,待到功成名就的时候,我再去找你,如何?”
清闺点点头道:“好”,说罢男子把自己的玉佩解下送给了她,清闺拔掉头上的水仙发钗,也交给了她,就此,两人分离了。
第34章第三十四章
望着繁华如梦的街头,车辚辚,马萧萧,人流还如潮,清闺忽然间有些茫然,她跟红莲走散了,本来打算去昭国的,可现在呢,现在去那边的可能性为零,她又不喜欢做没把握的事,所以思量再三,她还是想到了回去,折腾那么那么多天,她已经倦了,所有的经历告诉她,外面人心复杂,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如果下半生要这样被拐、被骗、被接济,她活得有什么自尊?她想安逸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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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哪怕家徒四壁,她愿意。
清闺漫步在街上,也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就跑到客栈问掌柜的,掌柜说这里是怀宁,属于安庆府管辖,离金陵差不多三百多公里。
三百公里?天!怎么能走了那么远?清闺表示有点晕,都怪她睡得太死,什么意识也没有,不然怎么会走那么远?现在好了,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她要回金陵,简直比登天还难……
忽然间有点灰心,想想还是振作起来,她是个挺固执的人,怎么能什么都没去尝试就气馁呢,那还是坚毅的郑清闺吗?不就是回金陵吗?多大的事?只要有心,就没有回不去的,大不了卖艺赚钱回去。
清闺把手插在衣袋里,发现她还有个玉佩,她想也没想就把玉佩当了,不是她绝情,她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她需要钱,哪怕是一两也可以,结果玉佩挺争气,当了三十两,她买了一兜馒头,边走边吃,看见有马车出租,就挥挥手雇了一辆,连歇都没歇就一路往家走。
马车跑得飞快,清闺坐在车子有些心安,终于可以回家了……
赶了两天的路,中途经过池州、桐陵,当走到宣城附近的时候,已经是饭点了,就随便找了一个面馆坐下来,店小二是挺麻利的小伙子,见来了客人,忙得挺快,不一会儿就端上她要的面,清闺已经饿了,就挑着面条‘呼噜呼噜’的吃了起来。吃着吃着,忽然旁桌有人议论,说什么官啊民啊粮食,她也没去在意,直到听说‘璃皇’两个字,她的耳朵才不禁支了起来。
只听那人开口道:“说起那个璃皇,真真是年轻有为,才二十三岁的年纪,居然把璃国治理的井井有条,这么多年来,年年都是太平盛世,真可谓是百姓的福星,可惜近来也不知怎么啦,忽然跟变了个人似的,不止手段残忍,脾气也差的出奇,听说前儿把宫里翻了个天翻地覆,不少好官都治罪了,就连顾大学士也难以幸!”
什么?清闺一顿,面丝子断在嘴边……
接着另一个人道:“别人怎么被治我不清楚,不过顾大学士被治罪倒是意外中的意外,听说他是璃皇面前的红人,常常跟皇上称兄道弟,那么好的关系怎么忽然间就失宠了呢?”
“早就失宠了,只是璃皇碍着面子,没有揭穿而已,如今顾大学士又放走了璃皇钦点的妃子,璃皇不饶他也是正常!”
“你说顾大学生放走了御点的贵妃?这可是奇闻呐,众所周知,顾学士待人一向冰冷之极,别说是放人,就是病人抬到他面前,他也是见死不救的,什么时候他也起了仁慈之心?莫不是有私情?
“谁知道呢!”
“罢了,治罪就治罪吧,那个顾大学士虽说名扬四海,然坏事也做了不少,再加上为人刻薄,嫉恶如仇,惩治别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每次都是他修理别人,就不能来一次璃皇修理他?如今他被治罪,都是活该!自己作的!”
可恶,他们居然这个说她师父,清闺再也听不下去,立刻吼道:“你们说什么?顾大学士怎么惹你们了,居然让你们这样编派他!”
“你是谁呀?我们说话管你什么事?你不会是顾大学士的走狗吧!”说罢,众人一起哄笑,气的清闺直砸桌子,要不是店小二过来规劝,他们可能真要打起来了,后来清闺压了压气,想想还是算了,一群刁民闲的牙疼,跟他们计较,简直是降低自己的水准。
清闺坐下来继续吃面,吃完饭以后,筷子一丢,走了。
清闺重回马车,心里有点担心师父,一想到璃皇为难师父,她的心就在滴血,都是她,如果不是她逃婚,师父就不会那么快被治罪,璃皇对师父怕是早有疑心,只是没有导火|索而已,而她的离开无疑是把师父推向了万丈深渊,师父现在大概已经坐牢了吧,但愿师父不要有事。
师父,等我,你一定要等我……
不知是太担心师父,还是归心似箭,她竟然发觉之前明明很快的马车,现在忽然间慢了下来,比蜗牛还慢,好不容易滚了半天,到了永安镇,却听那边的人说璃国近日动荡,一伙人在造反,至于金陵城那边,常有反贼出现,叫她千万不要往那边去了。
即便这样,清闺还是想回去,她想师父、想母亲了,她想和他们团聚,尤其是这么动乱的情况下,她不想失去他们其中的一个,几经周折,换了两个马车,清闺的马车连夜奔到了金陵城,此时金陵城里一片黑暗,连个灯火也看不见,抓个路人一问,才知道刚刚有一拨人前来洗劫过。
怎么会这样?母亲呢?母亲还好吗?
清闺快步奔向老城,奔向自己的家,巷子宛如黑洞,一眼望不到头,她的家也一片漆黑,清闺走到门前,抬手拍了拍门道:“娘,我回来啦!快开门呀!”敲了许久,都没人应,她心惊肉跳,拍得更急了。
这时候耳边有人怯怯走过来:“谁在敲门?清闺?是你吗?”
清闺一怔,一看来人是邻居家的王婶,就道:“王婶,您来得正好,你看到我娘了吗?”
“你娘?昨儿宫廷政变,街上到处都是贼寇,大家都到南林坡去避难去了,你母亲也在那边!”语落,又道:“孩子,我不是听你母亲说你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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