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学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易安妃子
清闺顺势坐在椅子上,把手伸给了他,迷老糊以帕盖腕,把了一会儿,才手道:“姑娘的脉象稳中有杂,虽然处于正常,但有恐近日忧思多虑,这样吧,我配一剂药给你,吃了保管药到病除。”
清闺干笑:“不用了,我没事,其实我今儿不是给自己看病的,是为了谢贵妃的事才来的,谁知你们在忙,我想我连谢贵妃的事也不需要了。”末了对容屿道:“师父,你应该早些告诉我的,我以为你真的得处死谢贵妃,谁知都是杀鸡儆猴,都怪我不好,当作那么多人的面反驳你,你要是生气就骂我吧,我不还口就是了。”
“你都知道了?”容屿试探性的问,发现清闺点了点头,容屿坐定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直话直说,今儿为师在这里捣药,你不可以出去乱说,违者罚你不许吃饭。”
“哦。”清闺似懂非懂。
容屿边捣药边加入一些新鲜的药材,发出‘哐哐哐’的响声,完毕后他把药膏刮在一个瓶里,这时后门进来一个哑巴姑娘,容屿把药瓶递给哑巴姑娘道:“老样子,把药偷偷递去冷宫,说是你家祖传药方,不要透露说是我的行踪明白吗?”
哑巴姑娘‘嗯嗯啊啊’点了点头,接药而去。
容屿送走了药,回目光轻轻的叹了口气,清闺并不敢问他此刻的想法,只是伸手整理一旁蹦出来药渣子,迷老糊说她跟茯苓很像,她问什么茯苓,迷老糊就说是刚才那个姑娘,她孙女,清闺点了点头,没怎么在意。
*****
至此,茯苓每次都把调制好的药送到冷宫,来来回回,日复一日,日子倒也过得相安无事。
这天,清闺坐在凉亭里自己跟自己下棋,忽然有个手塞给她一个粗糙的荷叶包,抬眸一看,是施落,施落憨憨的道:“听说你身体恢复的不好,这个给你吃,保证对你大有益处。”
“什么东西?”“你猜。”“我猜不到”。“荷叶鸡。”
清闺一皱眉,立刻把荷叶包塞了回去:“谁要吃这么油腻的东西啊,快拿走吧,还有哇,你怎么还来啊,我不是说过咱们以后各走各的吗?你这样冒冒失失过来,让人家看见,人家会说闲话的。”
“说就说呗,你是我娘子啊,我对你那么好,别人要说那也是说好话。”
“谁是你娘子啊,我答应做你娘子了吗?我都说了,之前那些话是不能信的,你是榆木脑袋吗?我一直都在骗你,你知不知道?我都这样对你了,你就不能拿出点骨气别再纠缠了吗?”
“纠缠?这怎么能叫做纠缠呢,你我有信物为媒,天地为证,那就是事实,即便是天皇老子来了也不能不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娘子,我知道这段日子是我冷落了你,都是我错了,你没看见我对你的补偿吗?我现在恨不得把心都捧给你呢。”
“停停停停,越说越离谱了,谁要你的心呐,我又不喜欢你,你还是赶紧走吧,再不走我就要喊人了。”
“娘子,你不能这样对我,大老远都来送东西,我容易吗我?你睁开眼看看清楚,我是施落啊。”也许太过于着急,说着说着竟然开始拉拉扯扯,清闺特别烦她,袖一挥,直接把施落摔到石凳上趴着,接着再没了声音,清闺怯怯的看着,心想该不会是死了吧?谁知过了一会儿,只见施落从石凳上抬起脸,鼻孔里流出两个血条:“娘子啊,你手劲好大啊,大的我都快斗不过你了。”
“施侍卫,你的鼻子流血了……”
施落抹了抹,抹了一手的血,他竟然一点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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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吃惊:“没什么,娘子无需担心,我是沙鼻子,常常这样,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清闺感觉太特么无语了,常人有云‘好了伤疤忘了疼’,他特么还没有结疤就已经忘了怎么一回事了,当初被赎,她怎么就选了这么一个无赖的东家?现在想来脊梁骨都是冷的,她当时脑子简直是被驴踢了。可是可是,现在后悔貌似没什么用啊,这货好像缠上了她,只认人不认钱,她到底该怎么办呢?正胡思乱想,施落已经从石凳上爬了过来,边说话边纠缠,手上的血都沾到她袖子上了。
清闺皱眉看着自己的袖子,特想赏他两巴掌,可是人家好歹对她有恩啊,这么对待一个恩人也太无耻了吧,正犹豫要不要扇,忽然旁边有人甩开他的手,抬头一看,原来是容屿,容屿端过她的手臂,很不客气道:“大白天拉拉扯扯,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在跟我娘子说话。”
“娘子?”容屿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要一见到漂亮姑娘就说是你娘子,天底下的美女多得是,你都认回去,你有能力让她们幸福吗?还有,我昨儿问了清闺,清闺说她根本不认识你,你竟然敢行骗?从哪冒出来就滚到哪里去,不要逼我。”说罢,揽着清闺的腰道:”走,咱们流云阁去,看看我给你准备什么?”
“好。”
两人举止亲密的走了,施落一急,上去拦道:“虽然你是国主,可是有些话我还是要说,清闺是我娘子,你怎么可以抱着我的娘子?你快放开她,不然我跟你没完。”
“哦?是吗?好,我给你一次挑战我的机会。”末了又道:“我不动别人,就单单我跟你的挑战,输了永远都不许再来纠缠。”
“呀--”施落举着拳,愤愤的冲了上去,容屿犀利的眸子一闪,一袖子把他摔倒在地,施落不屈不饶,爬起来继续,结果每次都屡屡摔倒在地,摔到最后彻底起不来了,他气愤急了,开始嘴巴上占便宜:“打死我吧,有本事直接打死我算了,师徒乱伦,天理不容。”
“你说什么?”容屿脸色一变,抬脚便朝施落踹去,施落蜷在地上,任人宰割,就跟烧透透的河虾一样,清闺发现他们有些过分了,就阻拦道:“师父,还是算了吧,他对弟子有恩,恩将仇报这事传出去我们也没理。”
容屿想想也是,就手道:“今天看在清闺的面子上姑且饶了你,以后再让我看见你出现在他身边,我定然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罢,对清闺笑道:“走,别管他。”
望着娘子被领走,施落心里悲凉万分,他是很痴,甚至在她面前就跟一岁半的傻子一样,可是他们凭什么以为他真的傻?每个人都有爱和被爱的权利,他们凭什么去践踏?有权就很了不起吗?有权就能光天化日抢走他的娘子?
也许真的很生气,他狼狈的锤着地,把周围的小草都锤死了,等着吧等着吧,是他的始终是他的,总有一天他会得到她的。
第55章第五十五章晋江文学城
清闺并不知道师父又给她准备了什么惊喜,她猜可能是古玩,可能是字画,还可能是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不过最可能的是像上次那样的蓝金鱼,记得那时候他说要带她看像扇子一样的鱼,难道这次扇子鱼运来了吗?
一路上她还是蛮期待的,谁知到了流云阁,推门一看,屋里到处都是高高低低的书架,各种各样的书卷,除了两个桌子比较显眼之外,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她以为他藏起来了,故意要整她,又在屋里到处翻了翻,把桌子的书卷都翻乱了,容屿看见了,一口截断道:“不用找了,这些书就是我给你准备的惊喜。”
“啊?”清闺顿时有种被忽悠的感觉。
见她恹恹的,容屿自顾自的道:“这里是我前儿叫人出来,我想咱们师徒除了御书房,也该有个读书的地方才是,别的不说,图个安静倒是真,你看看这些书卷多致啊,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简直地大物博啊,怎么样?喜欢不喜欢?”
清闺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满意。
容屿笑容一敛,不高兴道:“闲了那么久,还不想读书,是不是非得逼迫你,你才想起来要复习?”说罢,很不客气从架子上丢下几本:“这些都是给你的,好好复习,等会我来抽问你。”
清闺托着沉甸甸的书,硬着头皮坐在边上翻着,其实她哪里看得进去,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此时容屿并没有注意她,而是坐在另一边看些别的,两人各做各的座位,屋里静谧,一切似乎回到了过去,然而,清闺知道自从他们捅破窗户纸的那一刻就再也回不去了,她无心看书,只是用书遮去半片脸,偷偷瞄向他,发现他其实也在偷偷的看她,两人目光交汇的时候,又各自转移到了书面。
明明都看不进去,却装得很用心,清闺笑点低,最终还是笑了起来。
容屿被她笑的莫名其妙,手里书卷利索一合,严肃道:“笑什么笑,纪律哪去了?你给我过来。”
“啊?一定要过去啊。”“你说呢?”
清闺不敢造次,咬着书卷怯怯走了过去。
容屿斜睨着她,发现站的有点远,样子还有点拘谨,就道:“近点”,清闺靠近了一点,不过还是有点远,容屿严肃道:“再近点”,清闺恨得咬牙切齿,又近了近,本来以为要被罚戒尺的,谁知他的手一伸,一下子把她拉倒怀里,清闺靠在他的臂弯里,眼睛如琉璃般的看着他,他没有态度,只是伸手帮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子。
清闺有些受宠若惊,不知道如何是好。
倒是容屿显得特冰冷,他严肃的质问:“刚才你在笑什么?还不快如实招来,若敢撒谎,桌子上的戒尺就是你的晚宴。”
这下可把清闺难住了,她咬了咬唇道:“没什么,只是想笑,没刹住而已。”
“你说我相不相信?人不大,心思倒是挺多的,看我怎么惩罚你。”说罢,容屿伸手去挠她,这下子她笑的纯粹停不下来了,见她笑了,他也笑了,两个人就跟傻子一样打闹。
打了一会儿,清闺感觉脑子绕不过他,就可怜兮兮道:“师父,我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吧,下次我保证再也不敢了。”
“叫我玄卿。”
“啊?”“叫我玄卿。”“玄卿?这是师父的名字啊?”“是啊,是师父很久很久以前的名字,除了我父母,没有几个人知道。”“哦。难怪我从来没听人说过呢?不过蛮好听的。”“叫个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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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玄卿!”
“唉!”容屿淡然一笑,有些如愿以偿的,不过稍后眼神又灰暗下来,他忽然问:“清闺,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师父并不是你心中的那个师父,而是另外一个人,你还会爱下去吗?”
“不是心中那个师父?是什么意思?师父要变坏吗?”
“随便,你怎么想都可以!”
清闺以为师父要变坏,就道:“那可不行啊,师父变坏了我可不能接受,所以师父,你千万不要变坏,或者变成另外一个人,那样我会失望的,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就挺好,虽然外表冷了点,但最起码内心是有良知的,我喜欢有良知的师父。”
容屿沉默着,开始不说话了。
见他不说话,清闺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就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发现他依旧失神,就努力补救道:“师父,你不要生气嘛,我只是随口说说的,其实就算以后师父不是我心中那个师父也没事,只要行的端,做得正,我还是很乐意原谅师父的。”
“真的吗?”容屿终于笑了:“你真的愿意原谅我,就算我做错了事,你依旧会原谅我?”
“这个……”清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犯了原谅,她总感觉有什么,就狐疑道:“师父,你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没有,我只是被你的信任给感动了。”“真的?”“当然是真的。”
清闺笑嘻嘻的,也没有当做一回事,倒是容屿陷入了沉思中去了,好多事情,其实他特别想坦白,可是他的徒儿根本就不愿去接受,他觉得他不能公布身份,如果他说出身份,他可能就会失去她,这是他最害怕的,想想都觉得自己很可笑,原来公输玄卿连自己的身份都没有,只能躲在一副好看的皮囊之下苟且残生。
*****
清闺并没有把容屿的话放在心里,依旧每天得过且过,不过去流云阁的次数多了,与师父的碰面也多了,他们一起翻书、一起练书法,一起舞剑,他总是能给她很好的指导,清闺觉得他们好像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学士府。
惶惶然,过去了十来天,这十来天里细细碎碎,零零总总,记忆最深刻的就是师父让她喊他‘玄卿’,她也无所谓的,也就喊了,结果每一次他都那么拥抱着她,进而亲吻她,每次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情蛊总是发作,结果每一次都疼个半死,她是比较心疼他的,可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常人有云,情蛊只有下蛊可以解,那也就是说只有冷宫秋可以解蛊,可是冷宫秋如果回来,还有她的好日子吗?
越想越纠结,后来心一横,索性不想了。
不过师父近来的活动有点反常啊,总是让人摸不到头绪,后来却发现他在暗处吩咐手下人宫外夺玉玺,外面有消息称,璃皇为了躲避追杀,已经逃到了深林,容屿为了找到璃皇,每天都叫人在深林里巡逻,据说好多人都失踪了,生死不明,有人说他被老虎给吃了。
然而是容屿不屈不饶,还说活要见人,是要见尸。
清闺有些懵,也不知道该说服,一直以为他放弃了玉玺,现在才发现,是她错了,他根本就是被权力迷了心智,进而丧心病狂了。
一想到死了好多人,她忽然间就感觉好伤心,这天两人坐在竹林里坐禅,师父又说那句很经典的话,他说,行亦禅,静亦禅,语默静动皆安然,清闺忍了忍,还是问:“师父,你总是说这禅那禅,却从来都没有参透到禅到底是什么,参禅是心安,而不是让别人去死,你自己坐在这里,若是这样传出去,人家会说你虚伪的。”
容屿闭着眼睛道:“别人说什么让他说去,我半点也不在乎。”
“你可以无视别人的意见,也可以做你认为正确的事,可是别人的话总不能一点都听不进去了吧,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为了玉玺已经有些丧心病狂了,世间所有只不过是浮华泡影而已,你真打算为了区区玉玺,赔上一世清誉吗?”
“清誉?我还有清誉吗?我的清誉早就在国破的那一刻消失了,所以不要跟我谈清誉,就算别人认为我十恶不赦,我也一定要得到玉玺,只有得到玉玺,别人才会证明我曾经来过,只有玉玺能够证明他璃皇确实已经栽了,我需要一个承认。”
“别人承不承认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别人如果不承认,历史的长河也不会承认,我今天所做的一切就不会被我的子孙记起,璃皇就不会就不会死的那么难看,这些都是他欠我的。
“就算他真的欠了你,你要杀了他,可是那些被老虎吃掉的人有什么错?那些百姓有什么错?你凭什么在惩罚璃皇的时候,总是让一些无辜的人去受死?这就是你一阶国主应该做的吗?”
“有战乱就有牺牲,如果我找到玉玺,我会手的,如果没找到,任何人也休想动摇的意念。”
清闺无法动摇他的意念,感觉整个人非常非常失望,她其实蛮恨自己,每天每天的无忧无虑,看着身边的民不聊生,一个个的死去,她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见她有些惆怅,容屿忽然道:“我知道你不能接受这样的我,其实我也不能接受,如果你想怨,那就怨吧,过去我教你的那些仁慈、宽宥、感恩,连我自己都没有做到,是我,是我让你看见了这世间的虚伪和人性的丑恶,你怨我也是情理之中的。”
尽管心里很难过,可清闺并不想耍小性子,她想了想,最终善解人意道:“其实你也不用自责,真的,我知道你是个不容易犯糊涂的人,既然是深仇大恨,我不是当事人,我也不能断定你们之间的谁是谁非,但是我还是想说,不要再乱伤无辜了,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不敢保证我们之间会不会兵戈相对。”
容屿望着她,眼神里满是惆怅。
第56章第五十六章晋江文学城
蓝蓝的天,碧绿碧绿的草。
清闺坐在松边的大岩石上乘凉,岩石下面是个两米多高的瀑布,终年哗哗啦啦作响,她捧着腮,远远的吹着风,很是凉快,香草在一旁编草戒指,编了一会儿,发现她走神,就道:“姑娘,你就不要再担心了,国主只是暂时被玉玺迷了心智,过一段时间,等他感悟,到时候他会手的。”
“我也想这么安慰自己,可是事实胜于雄辩,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师父丧心病狂。”
“这么能叫做丧心病狂呢,国主是个男子啊,有魄力、有能力的男子想要顶天立地,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可很正常,你怎么能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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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女人那样安居乐业,规规矩矩呢?那不是太骇人听闻了吗?”
清闺想想也对,可是即便这样,她还是不能接受,在她看来功名利禄都是空,每天开心自在才是最重要的,一个人就算是德高望重又怎样,享尽万千繁华又如何,到头来终不过一个土馒头,王朝之争,从古唱到今,秦皇汉武,唐宗宋祖,谁又真正拥有了什么?
正胡思乱想,忽然耳边有人打架,她抬头什么也没看见,便以为是小厮在平地上玩摔跤,提起这个摔跤,挺让人无语的,三五个人围坐在一起,光着膀子相互较量,看谁的力气大,看谁的能力强,赢了就被封为大力士,输的就要无条件服从强者,替强者端茶、端饭、倒脚水,据说国主背地里还挺支持,说是特别锻炼一个的应变能力,反正特别无聊。
打架声越来越明显,清闺却有种想打盹的感觉,她把头埋在臂弯里,这时候只听香草咋呼道:“姑娘,你看你看,国主在跟一个男的打架,那男的长得好像狮子啊,不会是天降狮子吧。”
一听说有狮子,清闺立刻跑到香草那边往下看,这一看不得了了,妈呀,真的是个狮子,一身黄,头发还是棕色大卷,最重要的是武功高,能比师父相媲美,本事如此了得,该不会是被戒指召唤来的吧,清闺看了看手上的狮子头戒指,越看越像底下那货,完了完了,辟邪未满,变成攻击了。
“香草,快把咱屋里的八菱镜拿来。”记得玄书里说过,妖最怕这镜子里的日头,一旦触及,就会浑身爆炸而亡,师父现在危险,作为她徒儿,她应该助他一臂之力才是。
“好!”香草转身消失到背山去了,只留下清闺房一个人,清闺猫着腰看着两人打来打去,一会儿跳,一会儿飞,接着隐到树荫底下看不见了,她滑下小坡,一路去找师父,下去以后,除了松树上扎着一排整齐的银针,她什么也没看见。
奇怪,刚刚还在,怎么那么快就消失了?
清闺从树干拔下一个银针,沿途比对,一直走到一个小坡处,线索忽然间没了,她站在原地,四处环望,正迷茫,忽然一只花手从后背拎住了一下她,她背着身看不见,感觉应该是就被狮子给抓住了。
“放开我,放开我,啊啊啊啊啊”清闺伸手往后面打,打的好像是衣服,后面人依旧不放。
“放了她,有什么不开心冲着我来。”容屿忽然间赶过来道。
狮子男人诡诡一笑:“要我放了她也可以,你把古道子的《秘籍》交出来,我就放了他。”
“不可能!”
“那就别怪我为难这个女娃娃。”说罢,纵身一跃飞了起来,清闺挣扎着,早把这狮子骂了千千万万遍,容屿飞身追了过去,狮子男丢个固体一炸,顿时白烟四起,容屿扇着烟雾,到处寻找,却什么也没发现。
随后耳边传来一阵阵阴森诡异的笑,这笑声扰的人头晕,容屿站在原地扶着头,感觉判断有点受阻,只听一圈声音回荡道:“明日凤凰山银狐洞,带着秘籍来见我,不然我就杀了这个女娃娃。”
容屿知道人已走远,这话只是传音术而已,他站在原地恨恨的握着拳头。
另一边,清闺被一个狮子男人捉着,一直捉到了银狐洞,还被丢在了地上的虎皮毯上,清闺抚了抚疼痛的腰,看着他喝茶,看着他燃树叶点灯,感觉他的举止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哪里像什么妖怪?可是他这相貌不敢恭敬呐,为了弄清事实,她偏着头,小心翼翼问:“这位前辈,你是人还是妖哇。”
银湖老王脸色一变,脾气暴躁道:“你这是怎么说话的?我长得很丑吗?想当初我和你祖师爷排的可是‘金陵四美’,追我们的姑娘能拉好几车呢,我风光的时候,你这个毛娃娃还没出生呢,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清闺发现他额头上带着花斑,有点吓人,不过五官到算得上是中正,想来以前也不是太差,就干笑道:“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可是前辈额上的花斑是怎么回事?贴上的额妆?”
不是她多心,一个男的贴成这样,简直就是毁人啊。
银湖老王脾气暴躁道:“还不都是古道子搞的鬼,说什么能修天下人的残容,保管自然融合,神仙也看不出来,结果就融成这幅德性,哼,不会修就不要修,困在深山没有材料,拿虎皮给我融,弄得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现在好了,腿一蹬死了,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呐。”
“古道子死了,你找师父干嘛啊,我师父又不会帮你修脸。”
“你师父虽然不会修脸,可他是唯一一个见证古道子坐化的人,江湖传言,古道子作化之前把秘籍交给了他,也就是说现在秘籍在他的手里,他长得那么好看,却霸着不放,简直就是罪大恶极。”
“前辈如果真的需要,我可以跟师父说说,说不定他会借给你的。”
“没用的,你以为你是谁?能劝得动公输先生?公输先生人面兽心,对人从来没有一点感情,即便我的脸都变成这样了,每次他都跟没这回事一样,为了拿到秘籍,我找过他许多次,甚至在金陵消失三年,即便这样,他每次依旧忽悠我,上次他说是云崖见面,结果却把我扇下山崖,没错,就是用袖子扇的,我足足在悬崖下面呆了一个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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