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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魂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川絮长灯
本来是他们一帮大臣在吵闹拌嘴,陆允这一句相当于把锅抛给了秋笙,万岁爷心下正左右为难,摆摆手甩锅道:“江大人,您看呢?”
扛大刀上阵杀敌他别无二话,只是这朝政事务他往日几乎一无所知,管理起这帮一个比一个气焰高涨的重臣们可谓束手无策,就几个新人算是他提点上来的,却格外刚毅耿直,大白话说的秋笙每每心肝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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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满朝文武,也就只有江辰能帮他挡挡这满天乱箭。
江辰:“陛下,虽说如今天下安泰黎民安居,是该大规模兑换纸票,可四境虎狼贼心未死,威州一役、江南和谈毕竟不是一劳永逸,加之国库吃紧恨不得只进不出,和平年间到底并非盛世,万万不可掉以轻心本末倒置,倾尽国库以安豪奢。依臣之见,不如先将京城及周边诸多城镇的纸票先行兑换完毕,昭告天下朝廷之举绝非出尔反尔不认账。纸票之中,可先将往日常用的大额面纸票留下,小额面纸票兑换,前者数量极少也方便各州郡管制。至于边缘城镇,可从京城向外逐一解决,往后大可徐徐图之。”
这各打三十大板的安排双方都不能抱怨什么,秋笙的态度他们也算是看明白了,再做纠缠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尽管一个个脸色依旧很臭,却还是毕恭毕敬地纷纷跪倒:“臣等,附议。”
“那便先行处理京城、花都及其周围小镇。胡大人,这事你来管。”看到王九斯举起了笏板,秋笙并未作停顿,“诸位爱卿若是想启奏先安顿天城,趁早别到朕这找不痛快。若是造个反就能达成目的,往后这帮孙子眼中可还有礼义伦常?可还有朕?”
众臣皆呼万岁,王九斯混在这人群中,只得低下头来。
第44章北乱
折腾完早朝一干事务,写了诏令叫胡天都带着去了,出殿已是烈日正当空,身侧有侍女举着大伞遮挡,可这玩意全然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半点阳光遮不住,秋笙皱眉挥手叫来李辞,吩咐他将这大伞和打伞的侍女一同料理了,自己伸手挡住了眼睛。
虽说近来较之前一阵子平安不少,可呈上来的折子数量却直线上升,几乎堆满了两张几案,白天楚又靠在墙角翻阅医书,此人即使压住呼吸一声不响,对秋笙的干扰也称得上是效明显,万岁爷从下了早朝到晚间用膳能看完二三十本已经饱和。再堆积下来的,只能放到人形干扰物不听指令到处乱窜的半夜三更来看,常常点灯夜读就熬到了天亮。时间一长,他的身体还没受不了,眼睛倒先投降了,基本见不得强光,一见就涕泪俱下,好不可怜。
秋笙不认为这是自己意志不坚定色令智昏,反倒一本正经地将此锅劈头盖脸地拍到了楚头上。阁主哪担得起这祸国殃民的美称,拾着东西就要去睡大街,万岁爷还死皮赖脸地不让走,可谓古今第一大无耻昏君。
一路阶梯基本是闭着眼走下来的,秋笙半聋的毛病刚好,就又成了一半瞎。这熊瞎子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光天化日之下便走出了一连串醉拳步法,可惜天子脚下无闲人,竟没人看得懂这迷幻醉人的招数,秋笙一个急出步,便一头撞上了小太监福辉。
内务府被炸成烂泥时,这小子恰好领了秋笙的差事给楚送古书去了,临走前还在叽叽咕咕抱怨,谁知竟就这么捡回了一条小命。从此便视万岁爷为救命恩人般愈发恭谨,冷不丁这么一撞,魂儿都要吓没了,一声巨响便跪在了地上:“陛下…陛下,奴才有罪…”
秋笙半张开眼睛一瞧,伸手扶了他一把:“是朕往你身上撞的,你倒道起歉来。”
万岁爷的手谁敢接?福辉千恩万谢地自力更生爬起来跪好:“陛下,奴才今早为净生大师伺候早点,岂料房内竟空无一人,床铺已被拾干净,东西也全部被拿走了,奴才找遍整个御花园都未曾发现净生大师的踪迹,想来是已然离开了。”
秋笙心里默默盘算片刻,从那人自天渊寺归来至今,恰好三十天整。
“他可曾留下什么?”
福辉从外袍袖口拿出一封信:“屋子里除了这封信外别无他物。”
他接过信封一瞧,只见背面俨然一副那雪千里的画像,虽只有寥寥数笔,却万分传神,妙的很。
秋笙低低一笑,将信封入怀中,吩咐福辉道:“替朕去马厩瞧瞧,净生大师的那匹白马可否留在此处?”
福辉领了命去了,秋笙捏紧了那封信,快步找了个避开太阳的小凉亭一躲,轻手轻脚地撕开了封信封口的红蜡。
“花都驿站,半载有余。雪千里暂且托付在此,此驹食量颇大,却可瞬息间行千里路,劳烦照看。待一身毒骨除尽,大抵秋冬交际,再会有期。”
凉亭旁便是一簇迎春开的茂盛喜人,秋笙将这区区数十字的信前前后后看了不下五六遍,只觉那人风流自在的字迹都一五一十烙在了脑子里,才勉为其难地轻轻好,一面忍不住唇角带笑,一面捂着眼睛往小竹屋走。
太磨人了,他心想。
福辉在马厩里晃了一圈回去复命,回到原地却不见了秋笙,正手足无措之时,猛地想起前不久李辞对自己的谆谆教诲。
“主子平时愿意去哪儿,咱们当奴才的得比正主更清楚才行。像是陛下,近来几日有事没事就往小竹屋里跑,这人要是不在议政殿就是在竹屋里头,至于后宫你干脆别管,都是一帮守活寡的小姑娘。”
顿时茅塞顿开,迈开步子正往那儿赶,却见生在凉亭旁的一株迎春也不知造了什么孽。本该是迎风花枝招展的年月,竟然凋零的七七八八,连柔韧枝条都遭了殃,本生的横七竖八的树枝忽然间被一根根折整齐了。没了顺风腾空起的资格,显得格外惹人心疼,刚经历一场死里逃生的福辉神经过敏,这就要大吼一声以为发现了皇城第二大惊天迷案,谁知目光一转,登时说不出话来。
原本被茂密花簇遮住的墙壁上,俨然是刚题上的一首西江月。
“年少不识清愁,大梦几度难安。夜阑风静倚画栏,看取心头眉间。
醉里挑灯珍珑,星宇苦被云掩。春光消融无人叹,中秋月明独看。”
不解风月的小太监觉得有点儿牙疼,不是很能理解这首骚包的怨妇诗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只是可怜那横遭灾祸的迎春,觉得救命恩人这非要劈花才能作诗的雅兴实在特立独行,反正他是挺有意见。
被默默吐槽的秋笙此时正揉搓着一把迎春染了一手的香,端坐在竹屋内看信。
自然不是楚的那一封,信封上用来封口的并不是寻常红蜡,而是某种送到秋笙手里后仍然粘粘糊糊的不明黑色物体。秋笙研究了半天没弄明白文雅脱俗的拆法,只好简单粗暴地拦腰斩了。
那是一封来自南疆巫蛊寨的回信。
那日连城披露出锦衣卫蛊毒及苏家与南疆关系两件事过后两天,秋笙自认为经过了长久的深思熟虑,趁着月黑风高无人窥视,二话不说写了封长信,交给番茄蛋送去了南疆。对方毕竟是外界公认的大越三大利器之一,秋笙言辞间不好像上回跟三傻和谈时那般强硬,却还是克制不住满腔怒火,倒也没怎么说客套话,一开篇便是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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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这就要开始讨说法了。
大越水师握在苏万越手里,此人却并非是巫蛊寨寨主,从写信人的口吻及语气来看,顶多不过是个好吃懒做的顽劣贵族,因掌握不好本家技艺,便被这寨主一棍子轰出来混吃等死,于其心中并不在意这猪头的死活。
寨主似乎从别处听到了风声,明白以名利专权相诱一招对付秋笙只会适得其反,倒也是个直爽利落之人,直截了当便在信中写“陛下可给我南疆何种好处”一类看起来颇好打交道的话,好像解了百十锦衣卫身上剧毒只不过举手之劳。
他这口气又要不顺,一句“王八蛋”险些破口而出。
这南疆人心胸究竟是有多大?自己还身在大越江山之中,若是南北双双沦陷,他们自然逃不掉被大炮彻底铲平的命运,如今却摆出一副你大越生死兴亡与我何干的嘴脸,为了一点芝麻大的小利益干出这般离经叛道的蠢事来,不主动道歉求原谅他也就不追究了,这是谁给他的胆子跟朝廷讨价还价?
南疆这是打好了谱跟大越划清界限?这吃里扒外的眼里见儿未晚了点儿。
秋笙前不久刚去锦衣卫镇抚司明察暗访了一圈,果不其然见到许多毒发倒地、痛苦不已的熟悉面孔。连城为了将这种死到临头的危机情绪降到最低,甚至开了一间暗仓,专门为经受苦痛难以忍受之人准备。秋笙仅仅是在门口远远观望了片刻仓内的情形,便发痴一般久久说不出一句话,这才倏然明白,那天连城几乎轻描淡写的“强忍罢了”,的的确确是对付此毒的唯一方法。
他抓着信纸,手指微微颤抖,满腔愤懑烧成一团炽热的爆火,再忍不下去,一把抓来狼毫笔舔墨铺纸,笔走龙蛇地写回信。
他内心明确地知道眼下的情绪着实太过暴躁,写出来基本上也是废物,却仍是不能放下手中的笔杆,力透纸背,有些笔画甚至纠缠在一处,根本看不分明。
百字落墨,秋笙看都未看方才写出的词句,手指一动便将宣纸就着灯火烧了,一面闻着烈火焚稿的焦香味,一面盯着房梁思考究竟该如何应对。
自从登上皇位,他不知所措看房梁的时间大大增加。
寨主是个软硬不吃刀枪不入的怪人,坚决奉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外交策略,看招接招毫不含糊,言语间全然不带半点私人情绪,也从不曾有大多数中原人说正事前里巴嗦的臭毛病,跟秋笙一样属于开门见山的类型。
能给这种人什么好处?
他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却仍旧毫无头绪,这种偷偷摸摸不大愿意让人发现的事自然不好在朝堂上大肆宣扬,若是招了,那帮老东西光是屁事不干先口诛笔伐就能混上三五天。还有江辰,此人思想委实再老套不过,整个人就是一道小葱拌豆腐,清白得令人难以置信,若是一说南疆这事,拔出萝卜带出泥,很难不将大越先帝罪恶丑陋的行径昭告天下。
倒不是秋笙不想说,只是眼下实在不是时机。苏万越这人虽说是个草包,但狗急了跳墙,不知被逼到绝路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要是全方面揭露完了,这棒槌说不定一气一急,把水师上头那几尊大炮对准了中原江山照死里轰也不是没可能,方久毕竟没把握克敌制胜。
对手若是绝世天才,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穷途末路之下肯定假降跑路,可那苏万越偏偏是一疯狗,没脑子自然好制服,但无人能够预料到此人临死前那一记反扑会凶残到什么程度。
秋笙不敢冒险,如今的大越经不起折腾。
他咬紧了牙关服了软,决定将这个选择权全权交给对方。
李辞正在门口伺候着,自从上回秋笙起稿寄给南疆的第一封信时要他回避,这老油条便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看信办事。若是那信封上是黑蜡封口,也不用秋笙特意告知,李辞自会躬着身子在外头听命。
眼下秋笙已经研墨写信盯着那宣纸一个时辰有余,终于长叹一声,向后一歪伸了个懒腰:“李辞,陪朕看看小井然去。”
京城中除了早朝时分也算是暂且安宁下来,威州边境却仍不平安。
北骊族长拉图的重病每况愈下,从前十天半个月咯一回血,如今竟成了天天见的常客。这个昔日叱咤风云的老疯子本就年迈,威州一役又不被杀伤力巨大的赤血震伤了肺腑,这点少年时蒙头大睡两日便可痊愈的伤病,今日却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神志清醒的时间越发少了,严重时甚至开始满口胡言乱语,部下询问他朝政,他答出一连串“借局布势,力小势大”之类驴唇不对马嘴的东西,一面大笑着挥舞手臂。
追随他的女人不少,拉图却一个子嗣未曾留下,只有一义子邓七,众人见他行至末路无法再插手统治北骊,便纷纷推举邓七继承大统。他们簇拥到拉图床前,礼节性地询问,可如今的老人只会傻笑着颠三倒四背古文,连人都认不清楚了,见到谁都笑得一般癫狂。
此年四月初八清明节,奔波数十年、将北骊壮大强健起来的族长拉图殁,经众人深思熟虑,由其义子邓七接替族长之位,创立走马帮,专门训练内线混入大越内部。
一把手易了主,整个北骊的对外政策登时立竿见影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年初签订的和谈条约这就要翻盘。邓七一面重新整编军队动员民心,一面积极主动与南蛮萨满川木配合。拉图暂缓与大越的关系徐徐渐进的方法虽然是基于高瞻远瞩考虑之上的产物,无奈大多数民众并没有如此高远的眼光,且纷纷对这百代死敌看不顺眼很久了,这下上台一个无脑领导,便像是猛然间群体注射了鸡血,恨不得横冲直撞直接杀入京城。
与此相比,跟萨满川木的交涉便没有这般顺手。南蛮刚派兵占了江南,烟柳画巷还没转悠明白,吃着小镇水乡的巧米粮人也变得温润和善起来,压根儿就没动近几年之内再度出兵大越的心思。同时,昆仑山那边依旧没有大动静。
这就把邓七逼到一个进退维谷的境地。南蛮不和他南北对头,就算他是个棒槌也不敢贸然下手,可族内都被动员得磨刀霍霍了,若是再不见个血开个锋,只怕这明晃晃的大刀会将他这颗项上猪头活活砍下来。
万般无奈之下,邓七只好开始没事找事,天天到威州边境溜达一趟,挑点儿事端打个小仗,赢了不追、输了就跑,告诉民众这是“探敌虚实”,美其名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他们玩得不亦乐乎,可把西北军众将忽悠得一溜够,高立和王登两人几乎日夜不休地守在东方高阁上交替着透过“千里眼”观察敌情,几个月下来,都快被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邓七弄得神经衰弱了。
今夜注定又是一不眠之夜,只见临近边界处炸开一只军信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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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身入天烧起一阵升腾的青烟,闪出些青幽幽的绿光来。
边境瞬间一片混乱。
高立一把拿过竖在一旁的日月刀,将前阵子刚送来的全新轻甲顺手一锁,袖口旋卷,准地令五支小短箭箭头在□□瓶里转了一圈,回头冲王登打了个手势:“放军弹,点狼烟。”
东南西北四方高阁经由古长城串连,军火库何灵雨指点改造后,将火线斗折蛇行地和四为一,点燃了其中任何一处的狼烟,不用一炷香的工夫,其余三处连同整条古长城都是一片火光,将彻骨的黑夜照的宛如白昼。
王登偏头顺着千里眼往边境一看,大致点了遍那黑压压的敌军人数,顿觉后脊背一阵发凉,这人是疯了么?
这几乎已经是整个北骊当下能够调动的全部兵马数了。
趁着高立还没来得及走下高阁驾马而去,王登猛地扯开嗓子高吼一声:“高将军!少说二十万!”
且不说他们居然还动用了称得上是庞然大物的战车和他们从未见过的黑甲,队伍经过心编排,有条不紊地向前挪动,简直像是条黑色巨蟒一般渐渐逼近。
王登一扭头向下一挥手:“沈军师,何姑娘!”
军师有两位,郭唯一般一马当先与高立并肩作战,随机应变,满脸白胡子带出去影响西北军整体形象的沈栋就留在高阁上观察战况,以近几乎置身事外的眼光审视全局,做出稳妥的决断。
而这个何灵雨,前一阵子来押送轻甲给西北军,看着军中一干军械物品都在去年深冬那一战被炸得四分五裂,便逗留在此修正军库内各物,岂料这就迎头撞上这么一遭。
此时的距离已经用不着千里眼了,三人一齐站在高阁之上审查局势。只见邓七黑甲披风身先士卒,他身前足足有四辆大战车,底下烧着煤矿,根本不用人推,竟自己便可稳稳当当往前走,身后是乌压压的大部队。与他们相比,仅仅调令了五万人的高立显得格外势单力薄。
目前还在双方相互示威放狠话的阶段,王登低头问何灵雨道:“何姑娘,他们那战车和黑甲,可有破绽可寻?”
何灵雨招招手说声“别急”,便凑到千里眼那儿细细看起来。
这姑娘干活时决不让他人干扰,王登一面耐心等着,一面看向爱好在胡子里养小动物的军师:“沈军师?”
沈栋似乎对王登先招呼姑娘的行为十分不满,冷哼一声道:“将军大可不必出那么多兵,这阵仗虽然吓人,但醉翁之意不在酒,邓七根本不想真刀真枪地拼个你死我活。你看这黑甲能够遮掩住头部和大部□□体,目的便是让我们看不清离得较远的那些士兵,将军透过千里眼再仔细看看,根据后头那些人的步伐方式和脊背弯曲程度来看,根本就是一帮老弱病残,完全没战斗力。”
王登一愣:“虚张声势?”
沈栋:“不错,邓七早已调动起近乎全族的战斗热情,让这些老爷爷老奶奶穿着甲出来晃悠两圈可谓轻而易举,他的兵强将都在前面几排罢了。他这般兴师动众,便是为了引起将军的高度警惕,从而引出西北军更多的兵力。”
“引出来干嘛?”王登仍是一头雾水,“好把他们更痛快地一网打尽?”
“奸邪之人,必以强掩弱,以弱掩诈。王将军忘了么,”沈栋煞有其事地摸了两把胡须,“他们手里曾有赤血。”
何灵雨此时也从千里眼上抬起头来:“王将军,战车不过是寻常战车,黑甲也只是在他们原有的甲胄上加了个盖住全脸的面罩,这些硬件条件不足为虑。只是每辆战车之上,大约都有五六个□□包。”
只见邓七身后的兵,人手一只烧得通红的火把,背上皆有一把长弓。
这是要将天城一事故技重施!
王登远远听到邓七一声恶毒大笑,见他缓缓勒住战马缰绳向后退去,同时身后一排兵步步上前。
四辆战车还在烧着煤炭不可抑制地不停靠近,情急之下,连高阁的阶梯都没空去跑了,王登伸手扯过日月刀飞身自高阁上飞身而去。
“高将军!撤兵!快”
第45章战起
隆明二年五月初二,威州边境突遭北骊大军夜袭,折损将士上万名,年初刚巩固完毕的边防城墙被炸得七零八落,四方高阁间火线惨被烧断大半,骠骑大将军高立重伤不起,威州城门户大开,邓七却在这个关口上骤然撤兵回营,空出威州饱经创伤的边关防线,耀武扬威地跑回家了。
由于王登临时自东方高阁一跃而下乱了邓七的阵法,为浩浩荡荡往边境进军的西北军争取了片刻的撤退时间。但毕竟人数众多,战场上又混乱非常,前头的将士勉强听清呼啸着从两边撤退,后头再上前来的兵马根本连号令都听不着,还以为是主帅在鼓舞士气,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往前冲。
折损在炮火中的大多是后方部队,王登领头,高立殿后。最后一炮赤血从空中飞来时,他已闻其声,一夹马腹就要闪躲过去,却仍是被星星点点地捎了个边,撑着追在大部队后头,一到了营帐,便一头歪倒在门口,接着便昏迷不醒。
王登头一回觉得万岁爷无比不靠谱,说好的“北骊手中已无赤血”呢?骗鬼呢?
右臂被□□包再炸时形成的小流炮扫了一下,连带着筋健都发麻发疼,别说写字,提笔都成了问题。王登哆嗦着左手划拉了半天,只能琢磨出一纸的鬼画符,只好冲帐外喊道:“沈军师!帮把手!”
长帘一掀,王登正要递出笔去,一抬头却被吓得一激灵:“何姑娘?”
何灵雨似乎是被他过激的反应吓着了,愣是向后倒退了一小步,皱眉道:“沈军师去和齐将军商讨对策,一时半会过不来…王将军有何不懂?我来帮忙便是。”
在西北军大营的这段时间,在重修工件军械方面,何灵雨可谓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那改甲磨箭头的手法把这帮常年跟铁甲长剑一块喝西北风的大男人都看得一愣一愣,思考着若那双手铐在自己脖子上,是否就要立刻升天看神仙去了。
几个月下来,这天生自带煞气的何姑娘作为一朵阴差阳错间呆在男人堆里的美人花,居然没招来任何一个雄性动物向她搭讪。
原因无他,这帮铁骨铮铮的汉子竟都怕告白不成,反被断子绝孙。
王登是个还没被军营大队污染的直肠子,对漂亮姑娘自然多些不同寻常的想法,赶忙侧身让座,恭恭敬敬地递给她笔:“劳烦何姑娘,我要发派给京城一封加急军报,手伤了,没法写字。”
他的脸随着何灵雨的靠近渐渐红成了猴屁股,军火库副站主狐疑地瞅了他两眼,接过笔来:“这倒容易。王将军,帐里热么?”
王登简直要尴尬死了:“不不不…何姑娘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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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将前阵子夜袭的状况写个八九不离十,具体形况编编扯扯也就行。伤亡情况写清楚些,告诉陛下高将军重伤…唔,还有,北骊动用了赤血,量还不少,提醒他再细细查查,别放过漏网之鱼…”
“王将军,”何灵雨借着他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的空挡插嘴道,“我以前在花都追随陛下时写过战报。”
言外之意便是:你快别废话了。
王登抹了把额头,汗如雨下地冲何灵雨拜了一拜,风似的出溜走了。
弄得何灵雨倒莫名其妙起来。
王登一出来便迎头看到向营帐走来的齐默,上前搭着肩把人往外拽:“何姑娘写战报呢,先别进去。什么事?”
西北军中连随行军医都无一例外全是男子,齐默在这威州军营里已混了大半辈子,见到女子的次数屈指可数,对待风月自然也没其他像他这般年纪的男人似的能流氓就流氓。听着人家大姑娘在王登的营帐里呆着竟没八卦起来,只是木木地点头,打手势道:“方才我和沈栋商量了一会儿,一致认为此次夜袭并未得到邓七理想的结果,炸死万儿八千人他觉得少了,因此才灰溜溜回营退守。既然他意欲如此明显,那些赤血,该是好容易搜刮出来的急备物资了,我们猜测,眼下他手中已然再无赤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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