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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不要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流年忆月
宫绛以一脸“你是不是瞎”的表情看他:“是我。”
韦浩又看了宫绛几眼,越看越激动,像没见过帅小伙的乡下人,握住宫绛的手,上下晃动:“宫哥,你变化好大,我都认不出你了!你还记得我吧?我啊,我是韦浩。”
“哦记得。”宫绛咬牙切齿地算旧账,“叫我‘叔’的人么。”
“嘿嘿,”韦浩打哈哈略过这个话题,“宫哥,当时的胡话,您大人有大量就别放在心上了。诶,对了,今天你是带俸迎来拍照的吧,既然那么有缘,拍完一起吃个饭吧。”
“哦,可……”
“啊,今晚我们没有空。”俸迎皱皱眉头,悄悄地抽出宫绛被韦浩握住的手,然后鸠占鹊巢,夺走了宫绛的手的握权。
宫绛一愣,今晚他们没有安排啊:“不是,我们……”
“我们今晚要出去。”俸迎捏紧宫绛的手,理直气壮,“跟朋友约好了。”
韦浩遗憾地哭丧脸:“好可惜,那算了,下次有机会再约吧。”说完,他目光有意无意地又在宫绛身上走了一圈。
俸迎站到宫绛身前,挡住韦浩的视线:“浩哥,你还有事吗?”
“没、没了。”韦浩唉声叹气,没得看了。
韦浩和俸迎各怀心思,韦浩遗憾地为被夺走所爱而伤感,俸迎则形成人体保护伞,保护宫绛不受任何咸猪手侵害。
宫绛从未对小屁毛孩们动过别样心思,跟俸迎这黏宝混久了,也对肢体接触产生了抗体,无论被韦浩握手,还是被俸迎拉着,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浩哥喜欢帅哥。”跟韦浩告别后,俸迎低声提醒。
宫绛“哦”了一声,没放在心上,全然没有被韦浩瞄上的警觉心。
两人走进约定的拍摄地点,俸迎进去化妆和换装,宫绛在外头等待。
宫绛在等待的时间里,总是习惯抽一根烟,眼下因为自己装逼而被迫戒烟,他没烟抽了,只能夹着烟糖望望天花板,转移注意力。
“帅哥,不好意思,这里不能抽烟。”副主编走过来,看到宫绛一愣,居然没认出来,“你是……”
“李编,你好,我是宫绛,俸迎的经纪人,我们之前见过面。”宫绛放下烟糖,向李少纹伸出手。
李少纹这才认出个大概,跟宫绛握手:“你、你,哈哈,是你啊。变了个样,我都没认出来。”
宫绛笑意盎然,跟李少纹攀谈起来。李少纹得知宫绛戒烟的经过,朗声大笑,宫绛苦恼地跟李少纹说,一定要替他多抽几根。
两人本就相识,聊起来少了陌生的隔阂,顺畅得像流水落花,自然而然。
这是李少纹第三次看手表了,银亮的表带也是第三次投射到宫绛眼上。宫绛识趣地道:“您有事,便先去办吧。”
“没事没事,”李少纹烟瘾也犯了,嚼了一根烟糖,咬合声中透出烦躁,“就是等的人还不来,电话也没接,烦躁。”
宫绛点点头,不好多问。
李少纹刚要说话,他手机忽然响了,一接听立刻发飙:“你干什么去了……什么?给关局子里去了!什么时候出来……不知道?今天拍封照你跟我说不知道?!解约?废话,不解约难道还让我们一堆人等你们不成……行了行了,就这样,挂了。”
李少纹粗声粗气地挂了电话,顾不上跟宫绛打声招呼,转身就去找广告部的负责人。
宫绛才从他们交流的只言片语中,推断出事情经过。
跟俸迎一起登封的b模是托李少纹关系才得到的登封机会,谁知道凌晨时模特醉驾被交警开罚单,模特耍酒疯暴力抗法,辱骂殴打执法警官,事情闹得特大,就被拘留了,什么时候能迈出局子,还是未知数。
通过自己关系进来的人,不但人品恶劣,还放鸽子,李少纹的火气那就跟火山爆发一样,岩浆喷得漫天飞舞,走哪儿就溅哪儿,只要跟他说话的语气有点儿不对,就被他劈头盖脸地骂。尤其是,在怎么也找不到可以代替的模特下。下期刊外封要推两套时装,必须要两位模特。宫绛看过那位模特要穿的时装,风格要求比较严苛,不是一般大众风格的模特可以驾驭的,就他所了解的模特中,能驾驭且地位够格上《尚左》外封的,不超过五个。
近期没空档、近期没空档……广告部接连联系了几位合适的模特,得到的都是同样冰冷的回答。好似约好了集体造.反一样,没一个模特给一丁点的面子,拯救李少纹那张皲裂的脸。
这么仓促的时间内,能去哪找合适的模特,就算开出加薪酬的待遇,也会被早有安排的经纪人拒之门外。
杂志社不得不将视野投放到更低要求、更低档次的模特身上,约了好几位模特这两天试镜,以求尽快解决突发问题。
俸迎都换好了装,却因这问题,不得不回家等待正式拍照的通知。
俸迎百无聊赖地挂在宫绛身上,发表他满腹经纶的麻烦论:“白跑一趟,又要回去等,我好懒,不想再跑了啊。”
宫绛拍了拍他胳膊,例行拖着他回家:“不想跑也得跑,突发事件谁也不想。”
俸迎歪头歪脑:“为什么找个模特那么难啊,模特那么多,随便一抓一大把。”
宫绛翻了个白眼:“那当初试装后,为什么给你穿这套,不穿别人那套?”
俸迎不明所以:“为什么啊?”
“不合适。整体形象、神风貌、气质和气场都是影响的因素,”宫绛道,“我跟你说过,每个人都带有特定的磁场,你可能吸引到这块磁石,我可能就吸引到那块,不同的磁石贴在身上,便构筑成自身与众不同的磁场,由此形成了不同的风格特点。”
俸迎摸着后脑勺:“好麻烦啊,听不懂,能不能讲得通俗一点。”
“通俗一点就是,回家去翻我给你的资料和杂志,试着在脑海里脑补,a穿b的服装会怎么样,b穿a的服装好不好看。”
俸迎嘟囔:“可是那些杂志我都翻烂了,看腻了,有没有新的啊,那些人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我闭着眼睛都画得出来,我想象不出来啊。”
确实,人脑形成固化的印象后,看到a的脸,就会自动带入a的服装,就算生搬硬套,也无法毫不违和地嫁接到b的服装上。
宫绛陷入沉思,其实他床底还有半箱未给俸迎看过的杂志,只是这些杂志有点儿羞于启齿。那是他以前上过的杂志和宣传册,短短一年模特时光,他就凑齐了七本二线杂志五本一线,这是一般模特都拿不到的成就。
他理应为此感到自豪,然后骄傲地端出这些杂志,一本一本,一字排开,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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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高兴着,说出每一本的故事。可是,他现在的心情就像多年后重遇初恋的少女,带着一丝丝欣喜,又带着不敢面对的逃避,明明渴望对方看到自己,却害怕对方看到经过岁月洗礼而不完美的自己。
“小绛你有事瞒着我哦,是不是有压箱底的绝活不教我。”俸迎不高兴。
“没有……”宫绛一噎,“好吧,是有。”
早年的杂志不像今日的浮夸和填鸭式的硬塞时尚元素,以夸张的广告文字吹嘘时装的风尚,而更倾向于用简单的文字,描述时装穿搭的优劣,让人细细品味这种穿搭的风趣和时尚。可以说,早年的杂志是真正的时尚教科书,今日的杂志纯粹就是广告宣传册。
如果俸迎能看到压箱底的早年杂志,相信一定大有所获。
宫绛在婉拒和同意的两端苦苦挣扎,最终正义战胜了抗拒的邪恶,他回到家,掀开床板,以舍生取义的觉悟指着那半箱杂志:“我出去买菜,你随意。”然后不好意思地落荒而逃。
俸迎杂志被一层透明塑料袋罩着,保存好得无可挑剔,在灰尘漫天的床底,似出尘的莲般一尘不染。掀开罩子,随手打开一本,书页崭新,纸质仍保持着当年的光滑,连一个卷起泛黄的边角都没有。
杂志跟它主人一样,每一页每一个边角,都体现着“体面”的髓。
俸迎小心翼翼地捧起放在最上方的杂志,像对待娇弱的花儿,每一个举动都温柔以待。杂志上的“11”显示了刊期,像是两把无情的刀斩断了一切荣耀和美好,宫绛的模特生涯就止步在这一个月,月底的时候,鲜血就溅开在他的脸上,留下一生的痛。俸迎不知道宫绛发生过什么,这个月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他只是感到很悲伤,胸口仿佛积郁了亘古不化的苦海,奔腾不息,汇流不绝。
这也正如外封上阴郁的模特,神情落寞,眼神透过空洞的镜头,流露出看透红尘的绝望和孤独。
宛如一匹孤傲的狼,在雪地里独自行走,望着没有同伴和归属的天地,怆然悲叹。
那外封上的模特,正是多年前的宫绛。他这一套服装的风格,就是冷郁。
宫绛回来的时候,俸迎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你……看完了?”宫绛握着塑料袋的手一紧,像极了紧张询问初恋情感的少女,渴望知道答案,却又没有勇气面对答案。
“看完啦。”俸迎按到了下一个台,心不在焉地回答。
“呃,”宫绛别扭地移开目光,没看到被拉出来的箱子,紧绷的脸色稍微放松了一些,“感觉怎么样?”
“好帅!”
宫绛心口一紧。
“封面模特是谁啊,好帅。”俸迎眨眨眼睛。
宫绛一愣,像秘密的大门被人悄无声息地关上了,那些不想被人发现的秘密重新回归尘土,再无人所知。他失望着,又庆幸着,俸迎没认出从前的他,也幸好没认出,这样就不会有时间的对比,没有伤害。俸迎只需把“帅”的印象,停留在过去就好了。至少证明,他有帅哥的潜质不是?
宫绛低沉的声音含糊不清:“嗯,是一个退隐的模特。”
俸迎抬头望宫绛,单纯的脸上写满了好奇:“那他不回来了吗?”
宫绛揉了揉俸迎的头,沉痛的,悲伤的,说出不愿意道出的字眼:“不了。”
“他不想回来了啊?”
“想!”宫绛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愣了一下,又黯然地抬手挡着脸,“不过他回不去了,想也没用。行了,我去洗菜,你继续看电视吧。”
宫绛走了,却不知道俸迎一直深深地注视他的背影,他很瘦,就像他单薄的梦想,轻轻一碰,就碎得再也捡不起来了。
第二天下午,宫绛便接到了《尚左》十万火急的来电。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个鬼故事,我更新了=v=大俸在慢慢改变小绛
第24章第二十四章
试镜的模特都不合格,万般无奈,请俸迎试试一人分饰两角,看看行不行,杂志社愿出双倍薪酬。
宫绛看过俸迎试过那套装的效果,说实话,效果真的不好。不是说俸迎实力不足,而是俸迎缺了点说不出的味道,直接影响了服装需要呈现的效果。
宫绛不是很愿意俸迎去接这个活,驾驭不好的宁愿不接,也不要接了个烂摊子,影响名声。不过,在这点上,他还是会考虑模特的意见,毕竟是双倍薪酬,对于欠一屁股房租物业的俸迎来说,是个巨大的诱.惑。
在征询对方意见后,宫绛将手机交给了俸迎,由俸迎自主与对方协商,他不干涉。他的教义是能指导便指导,但不会专.制地要求模特按照他的指令办事,他会给模特自主选择权,并教育模特,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你是认真的吗?”电话那头的工作人员,听到俸迎的选择后,再三确认。
“认真的啊,比珍珠还真。”俸迎走到角落,偷偷捂紧话筒,“试一试啊。”
“行吧,我请示领导看看,你们先过来试装吧。”
“好的啊。”
俸迎和宫绛再次回到了《尚左》杂志社,广告部的负责人不好意思地向他们道歉,宫绛表示理解,让俸迎去试装看看效果。在路上,宫绛反复叮嘱俸迎要想设计理念,结合设计理念想展示的效果去表现,务必要将自己与时装结合起来。
然而,老天偏偏没给面子,浇了俸迎一头冷水。
俸迎表现不好,杂志社不愿意勉强用他。
“啊,没过关,”俸迎沮丧地挂在宫绛身上,“我好心痛。”
“你自己不努力,怪不得别人,”宫绛敲了敲俸迎脑袋,“刚才试装我就在看,你表现不够,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结合设计师的设计理念,这套时装是走野性路线,你要将自己想象成野兽,表情凶狠,眼神犀利。”
“这么虚幻的概念我没办法理解,”俸迎抱怨道,“你示范给我看啊。”
宫绛头疼地扶额,这么说好像确实不太方便俸迎理解:“行了行了,你看着,就这样……”他一秒融入角色,登时眼神放射出犀利的光芒,如箭矢般穿透万物,气势凛然,当真有如野兽,凶狠可怕。
俸迎愣住了,正好走过来的艺术总监也僵了。
宫绛在一瞬间迸射出最适合这套服装风格的野性气场,演绎出最贴切的角色效果。如果再搭配一定的肢体动作,他将是比俸迎更适合的演绎者。
艺术总监欣喜地走过来搭话:“宫先生,您以前是否曾做过模特?”
以前……那是多久以前,前到日子像银河一般那么长那么长,长到他快要遗忘了。唯有那时培养出的表现力,还深深扎根在体内。宫绛怅然若失,点了点头。
心中即将熄灭的希望之火被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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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燃,艺术总监看看俸迎,又望了望宫绛,摸了下巴想了想:“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尝试一下。”
这绝对是宫绛听过最大胆的想法,让宫绛顶替缺席的模特拍照,但用后期处理技术,把俸迎的脸移植到宫绛脸上,保留宫绛的眼神,身材和造型也是用宫绛的。
也就是说,借宫绛的皮囊,挂俸迎的脸。
因为是同利害关系之人,所以艺术总监才敢提出这种大胆妄为的想法,是否同意这种冒名顶替的做法,还取决于他们两人。
宫绛思虑了很久,无论是谁,心里都会产生抗拒和挣扎,最终就得看天秤是倾向了理智,还是倾向了利益。他胸口有从未有过的情绪在发酵,他尝不出那是喜悦还是苦涩,喜来源于再次走进镜头的色,苦源自于为人做嫁衣的心酸,掌心正面是自己,掌背是他的模特,叫他打哪,他都疼。
“小绛。”俸迎像个委屈的孩子,揪住宫绛的手,第一次任性地提出要求,“双倍薪酬啊。”
是的,双倍薪酬。现实的利剑悬在头顶,逼得人不得不做出违背意志的选择。俸迎没有钱,交不起房租,买不起手机,他心底最希望的就是早日还清欠款,他的选择没有错,作为他的经纪人也应能理解,并为之付诸行动。
宫绛向现实妥协了,但他有个要求,他要以a模的待遇进行拍摄。
他换好装出来,所有人眼里登时倒映着两个大字:吃惊。
他们敢说,哪怕是解约的那个模特,都没有宫绛这么适合。这套时装就跟为他量身定做似的,尺寸贴合他流线型的身材,气质出众,即便是随意的一个捋发动作,都透着不属于一般人的艺术气息。
俸迎怔怔地望着走进化妆室的宫绛,深邃幽暗的眼瞳仿佛盛满满天星斗,每一粒星是一种情绪的象征,数不清的星斗便是复杂情绪的征兆。他不知想什么,不知看什么,只是突然很悲伤、心酸和泄气。
宫绛所谓的a模待遇,就等同于在妆容、造型和拍摄三方面,他都有自主选择权和决定权。他可以选择听专业人员的建议,也可以决定不采纳建议,独断独行。
在等级划分明确的时尚圈内,只有上到a模以上的阶层,才有这种权利。a模以下,除非开后门,否则模特就得像个傀儡一样,听专业人员的话,人家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宫绛在退圈前,等级止步于b模,这并不是说他实力不够,事实上入行一年能到达b模阶层就已是非常了不起了,而他当时的实力远远超过b模这个中等阶层,他理应在a模,甚至超模的位置。
全国职业模特大奖赛城区赛冠军、市区赛冠军、省级赛冠军、全国半决赛冠军……然后,那几道刀伤让他登上决赛t台的机会化为乌有。
如果他继续前行,必能摘下决赛桂冠,一夜之间登顶a模阶层,往超模进发。
可惜,往事已化为一缕清风,轻飘飘地散了。
杂志社之所以同意宫绛这过分的要求,是因为未知与好奇,他们很想知道宫绛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惊喜。
这套时装是这样的,撇开配饰不谈,上半身内搭印着一匹白狼头的黑色圆领t恤,外穿棕色不规则剪裁时尚开衫,下搭铅笔裤和白色帆布鞋。看起来是很休闲轻松的搭配,但内搭的白狼头将风格定在了野性这一块上,而不规则剪裁开衫,又将风格往时尚叛逆、不拘一格的方向偏移,下半身的穿搭却又昭示着休闲风味,可以说这套时装是多种风格的集合体,模特必须同时具有驾驭这复杂风格的能力,才能出色演绎时装的设计和穿搭效果。
宫绛惊人地展示了天赋与后天结合的表现力。
他向摄影师了解了画面构图和色调,在俸迎根据摄影师的安排凹好造型后,往镜头里一站,恰到好处地站在光线明暗的交界点,分界线将他的身影雕刻得愈发修长,他一秒代入角色,将t恤衣领扯到嘴边,用上齿咬住,腹部因衣服上扯而露出性.感线条,另一手随意地搭在裤头,大拇指伸入裤头内,似撩又似不墨守成规的叛逆,开衫松松垮垮地垂下肩头,露出硬朗的肩部曲线,两腿呈稍息姿势,随意休闲的气息由此产生。
他涂抹着黑色甲油,手上带着棕色皮环,经过打理的短发挑染了几缕棕色,集时尚元素于一身。
最震撼的是他的眼神,迸射出野兽的凶光,犀利得每一寸都透着死亡的杀气,他当大哥久了,刀里来风里去,自然而然提炼出一种震慑八方的气场来,每起一分笑容和随意,便越发地严肃和骇人。
摄影师握住单反的手下意识地颤抖,他感觉自己是被宫绛目光锁住的猎物,一举一动都逃不出其杀气布下的天罗地网,直至被捕,直至被猎杀。
“咔嚓咔嚓”,快门声像迅疾的闪电在耳边掠过,留下扣人心弦的回响。
摄影师呼吸声放得很轻,生怕轻轻喷洒一点气息,就会破坏这美到令人窒.息的画面。
占据画面主场地位的俸迎反而成了陪衬,宫绛才是万众瞩目的主角。
拍摄结束了,就像是扎紧的气球一下子泄了气,宫绛带来的紧张感逐渐消失。
摄影师后知后觉地摸摸额头,才发现满头是汗,他愕然地望着去换装的宫绛,抛出悬在心头的疑问:“这模特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作者在讲鬼故事,她在讲什么呢?她在讲她更新了=w=据说叫她总攻大人,能掉落更多更新,嗯哼
第25章第二十五章
宫绛站在阳台上,启开了一瓶啤酒,自从被强制戒酒后,冰箱里只能可怜地存放两瓶啤酒一个月两瓶,他这一瓶就是半个月的积蓄。
可他乐意消这半个月的积蓄。
捎着春意的风,有如少女的手轻柔地拂过面颊,唤来青葱翠绿的气息,宫绛回家后,就一直待在这里,微闭上眼,享受轻松愉悦的风气。
他喝了一口酒,望着湛蓝似水洗的天空,第一次发现天是清澈的蓝,云是干净的白,眼里的世界原来是如此地绚丽多。
他笑了,嘴角的弧度一上扬,就越弯越高,越扬越高,然后自肺腑中发出闷钟似的回响,荡气回肠在体内绕了一圈,终于冲破喉关,放肆地、豪放地,形成滔天巨浪,跌宕起伏地高声大笑。
这一声笑,仿佛积郁了多年的阴霾刹那被狂风卷走,仿佛堵塞的溪流茅塞顿开冲入江河,更仿佛阴沉多日的雷雨天拨开云雾见了天明。他全身每一个细胞都跳跃着喜悦的音符,与心口的兴奋共鸣激昂轻快的乐章。
他很高兴,高兴得甚至有种进入天堂的错觉。
他耳畔至今还回荡着单反的快门声,闭上眼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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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遮光板的夺目银光。久违了的声音,久未触碰的器材,唤醒他沉睡多年的镜头感,于是他忘了自己是个替身,忘了自己脸上的不堪,沉浸在镜头带来的幻境界里。
他像疯子一样傻笑,足足五分钟后,笑声像被突然掐断,戛然而止。
现实再次向他展示了残酷的魔力,他悲哀的想起,自己只是个替身,杂志上印着的只有他空荡荡的皮囊,更可悲的是,无人知道这具皮囊不是俸迎,而是他。
他喝了一口酒,闭上眼又睁开,世界再次变了颜色。天是阴沉的蓝,云是刺眼的白,眼里的世界只有单调的黑白灰。
他忽然后悔那么快就喝掉半个月的积蓄。
啤酒罐还剩下不到三口的量,他放下了酒,颓然地走回大厅,将其放入冰箱。
俸迎目光深邃地望着他,冰箱的冷气释放,从脚底蔓延到心上:“你不喝完吗?”
“不了,”宫绛关上冰箱,回头一笑,“等4号晚上再喝。”
这一笑,沉淀了化不开的苦与痛,生出漫天寂寥。
4号,是《尚左》三月刊发售前一天。
他需要酒,轰轰烈烈地麻醉,痛痛快快地醉生梦死。
4号那天晚上,他还是逃避现实地约了兄弟们吃饭。俸迎也想去,宫绛没同意,他不想自己颓废的样子被俸迎看到,于是他们一人在这方,一人在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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