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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不要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流年忆月
宫绛愣住了,这小子打起神的样子,还……挺有气质的。
俸迎迫不及待地拉着宫绛进入平民的幻世界,目光在一排排新鲜的食物上掠过,脚步一刻不停地奔向香味集散地。他好奇得像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孩子,指着这个问是什么,指着那个问好不好吃,方才还说自己懒,现在却觉得懒拖累了他的胃。
路过一家卖炸昆虫的摊位,俸迎跟其他人一样作出了惊奇和嫌弃的反应:“这些虫子能吃啊?”
宫绛毫不犹豫地买下了一串炸蜈蚣,当着他面吃得蹦嘎脆:“不能吃敢拿出来卖?”他小时候不知靠这些虫子度过了多少个饥肠辘辘的日子,那时候实在太饿,他没有勇气回家面对家人的拳打脚踢,只能靠着一双冻得发红的手,在农地里刨,刨到见到虫子为止,然后像没见过钱的乞丐,扑上去把虫子烤了。这个大少爷,哪里懂他过的苦日子。
“小绛,我也要尝。”俸迎心动了,握住宫绛拿签的手,就着往自己嘴里一送,不知什么表情地咀嚼起来。他在做艰难的思想斗争,要不要将这好吃的玩意跟蜈蚣这恶心的虫子结合起来,然后他得出了结论:想这问题好麻烦啊,不想了,好吃就行了。
于是,他为了一饱口腹之欲,买了十串不同种类的虫子,吃得满口虫香。
两位小姑娘在他们身后,好奇又好笑地窃窃私语。
“他吃了十串虫子啊,好厉害,我都不敢吃。”
“所以人家是大丈夫,我们是小女子呀嘻嘻。”
“哇哦,诶,他们两人好高啊,会不会是模特呀?”
“高的那个十有八.九是模特啦,但是稍矮一点的就……”
“怎么了?”
“不知道你看到他正脸没有,脸上好长一道伤疤,特别吓人,像被人砍了一刀一样,这鬼模样怎么可能是模特?”
“不准说小绛!”俸迎突然回头冲那两位女生大吼,不说那两人,连宫绛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宫绛一回头,心虚的两人被他骇人的伤疤吓得魂飞魄散,小声骂了一句“神经”后,张皇失措地逃了。
宫绛从头到尾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了?”
“她们说……”俸迎一噎,看到宫绛迷茫的神色,欲言又止。
“是说我丑吧。”宫绛猜到了大概,“无所谓,随便别人说去。”他都背了“宫丑”这个丑名,还有什么闲言碎语背负不了的,“你不用那么义愤填膺,我习惯了。”
俸迎张了张唇,话语即将冲破关卡的时候,却咬紧了牙关,默不作声。
“走吧。”
“小绛。”俸迎拉住了宫绛,“你有听到她们说什么吗?”
宫绛目光里划过晦涩不明的光,犹豫了几秒,他摇了摇头:“人太多太吵,没听到。”
俸迎忽然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她们说你比我帅。”
宫绛一顿,笑开了,搂着俸迎肩头,潇洒地走:“走,我们喝酒……呸,喝饮料去!”
床买了,得明天才送来,宫绛又一次把俸迎锁进卧室,自己捧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坐在沙发上。
睡不着。
他泡了一杯咖啡,打开电脑,从裤带里掏出了一支录音笔,连上电脑,打开今天的录音文件。
随身带着录音笔录音,是他不为人知的习惯,陆坚追尾那会,他不是怕对方讹钱才录的音,而是他随时随地都在录音。他每天晚上都要将今天的录音播放一遍,近距离地倾听今天的声音。
他就着插孔插上耳塞,将音频划到今晚的小吃街那里,接着两位女生的细语声宛如慢动作的镜头,一帧一格额外清晰,额外地讽刺。
“不知道你看到他正脸没有,脸上好长一道伤疤,特别吓人,像被人砍了一刀一样,这鬼模样怎么可能是模特?”
他点上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缕缕白烟在空气中悄然消散,有如人生命中的辉煌,看得见它的色,却在想要触摸的一刻,烟消云散。
他将音频倒回,又听了一遍,然后继续倒放,重播,似乎要从这强烈的痛觉中找到刺激的快.感,然后将自己陷入进去,习惯和麻木。
屋子陷入一片死寂,寒风吹打着窗户,发出格格的声音,像极了讥讽的冷笑。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深邃的眼眸却一点一点地凝聚起了黑,而后化成一滩墨色,染黑了世界的白。
他的世界只剩下了黑,每一墨都透着绝望的孤独与寂寞。
第5





男友不要脸 分卷阅读8
章第五章
刀疤将宫绛的人生劈成了两半,一半是天堂,一半是地狱。
在16岁前,他不知道他爹是谁,也不知道长得什么人模狗样,对父亲唯一的概念就是个畜.生一个欺骗无辜花季少女的移动.子库。
哦,这无辜花季少女指的是很多人,他妈只是其中一个。
他妈也不是个东西,年纪轻轻学什么不好,非要学当时那什么流行玩意……哦,对“非主流”,剪染一个杀马特发型,穿得这破洞那缺口,蹬着一双粗高跟,成天跟一帮来历不明的小社会瞎混,被他外公外婆打了很多次,还控制不住逆反心理,就被外公外婆拉清关系,江湖不见。
造型奇特必然引人注意,结果就这么被畜.生盯上了,听说那畜.生貌比潘安、家财万贯,总之要什么有什么,就是没良心,他妈书读得少,初中刚上,脑子就糊涂了,稀里糊涂把自己卖了,等人家玩腻,转移.子库存地时,才幡然醒悟,哦艹,那畜.生是个种马。
于是就有了他。
他能活下来简直是个奇迹,有大师曾经给他算过命格,说他有三次生死之劫,都是在成年前。那时候他始终贯彻唯物主义信念,没有相信,后来后知后觉回想起来,还真他妈算对了。
第一次是他还窝在他妈肚子里吸营养时,听说他妈挺着肚子,捏了一嗓子的鬼哭狼嚎跑去找他爹,要负责,畜.生爹直接送了他妈一脚,他妈就跟皮球似的滚下了楼梯,以为他就这么没了,谁知道他争气,死撑着一口气,活了。第二次他妈在厕所里生下了他,他妈的混账本质激活了,拧开了便池开关,准备让他在人体排出的华中登上极乐,结果被人发现了他响亮的哭声,他又活了。第三次,就是17岁那场事关生死的事件了。
他妈知道他命大,死不掉,就变着法地想让他死,饿他,他哭得惊天地泣鬼神,把邻居都引来了,吃上了邻居家的热牛奶,没死成,打他,他又嚎啕大哭,引来热心的邻居同胞,又没死成。后来他还真感谢自己威震八方的哭声,响亮、大气、豪迈,真对得起男子汉大丈夫的头衔。
幸好,他外公外婆得知了他的存在,看他长得机灵,还是个带把的,长大了可以干农活,就把他捡了回去。他外公外婆也不是东西,成天把他当奴隶使唤,指使他搬比他块头还大的米袋,拖比他还高的桌椅等等,在他童年的记忆里,印象最深刻的要么是外公的皮带,要么就是外婆的扫帚,那都是教训他的工具,抽到他身上,立竿见影地青了一大块,然后他妈就恶狠狠地用长指甲戳他脑门,用操蛋的语气骂他活该、欠揍、该死。
到他六岁的时候,他妈残害了一枚有志男青年,哦,就是嫁人了。继父是老实的乡下人,没文化,就是农活干得勤快,讨得岳父母开心。
自从继父来了以后,他地狱般的苦日子暂时告了段落,他的重活都被继父揽了过去,他妈也总算有点妈的样子,给他买东西吃,牵着他的手出去晃荡,骄傲地展示他的满分成绩单,向邻居夸他有多聪明。
活了六年,他总算知道家是什么味道了。
他八岁那年,家里添了新成员他弟弟。
弟弟跟他继父贼像,脸皱成一团,干巴巴的缺乏水分,偏偏身体又跟膨胀的海绵似的,胖得圆滚滚的。干瘪的脸蛋配球状体,说“难看”都是美化了。
但这也碍不住弟弟在家里人的宝贝地位。
有弟弟后,他的地位一落千丈。用农村的话说,他是个连老爹是人是狗都不知的野孩子,而他弟弟是血缘纯正无污染无杂质的一脉单传哦对,继父的几个兄弟都翘辫子了,就剩下继父一个男丁。
一脉单传,多么珍贵的词汇,在农村的文化环境里,他弟弟可是像大地主一样地位高,惹不得、骂不得,生怕嘣出一个脏字就把弟弟玷.污了。
弟弟被宠了上天,他则回到猪狗不如的地狱生活。
继父不揽重活了,说什么要花时间照顾他弟弟,于是犁耙、米袋、锅碗瓢盆什么生活工作用具都往他瘦弱的身上压,干不完就连水都不给喝。他有时饿惨了,只能刨农地里的土挖蚯蚓,挖虫,见到什么活的生物就用火一烧,就着自来水硬塞进肚里。
九十年代的农村经济社会条件很差,脏污的水过滤一遍那是良心了,缺良心的直接把河沟里不知有多少细菌的水引入,就当是原生态无添加防腐剂的自来水了。
他一肚子细菌水下去,小小年纪,未经多年地沟油锤炼的胃哪里受得了,疼得肠子都要断了。可是,疼也得喝,他要活下去。
他不知道哪里学来的人生哲理,脑海里只固执地回响着一句话:生得体面,死得光荣。
他生得不体面,却不能死得不光荣,至少他得活到生得体面的阶层才行。
后来他的胃居然适应了那些细菌,和谐而诡异的共处了,还生出了抗体,吃什么垃圾都没事。他再一次身体力行地验证了生命的强大。
到了他十岁,他实在受不了神和肉体折磨,逃出了这个家,顺走了家里所有值钱的玩意,用他的话说,这不是偷,是理所应当地拿,他是家里的一份子,对家里的财产有处分权利。
然后他彻底遗忘那些人.渣的名字,开始了居无定所、四处漂泊的日子。他上学日子不长,常偷偷借邻居的课本自学,流浪时也常钻进图书馆,捧着一本书津津有味地读上一天,图书馆管理员的姐姐心疼他,经常给他送吃喝的,还给他开小门,让他进来,他至今都记得他吃过最美味的早餐,来自于小姐姐为他煮的皮蛋瘦肉粥。他人生中仅有不多的学识,就是从图书馆里“借”来的。
之后图书管理员姐姐调走了,换来一个蛮横的大汉,嫌弃他一身脏污,两指嫌弃地一捏,就把他丢了出去。
他反抗过,挣扎过,哀求过,也敌不过大汉的蛮力。这时候,他意识到力量是个可以横行霸道的好东西。
他有谋划地进了黑.道社会,凭借多年被打出来的钢筋铁骨,练就了一手无人能敌的身手,硬生生闯出了一条血路,以不符合他年龄的成熟与稳重坐上了老大的位置。这时候,他16岁了。
他学会了抽烟和喝酒,学会了用暴.力手段让不服他的人跪在他脚下磕头,也学会了在黑暗的泥淖里,靠逃避危险的本能和灵敏的身体反应,躲开一次次砍来的刀。
他命大,福气也大,往他身上招呼的刀没一次砍中,人家以伤疤多为荣,他以无疤为耀,他洗脑般给手下弟兄灌输一种观念:刀口舔别人的血才是英雄,舔自己的血那他妈是废物。
手下弟兄真信了他的话,多学了一项保命技能,在火拼的时候,先保命再砍人,结果这




男友不要脸 分卷阅读9
么歪打正着,保留了实力,组织愈发壮大,到他离开的时候,组织达到了巅峰时期。
可惜他离开后,就失了主心骨,溃不成军,没多久就散了。当然,那时候,这肮脏混乱的世界已经跟他没有关系了。
他被亲人接走了。不是他的混账妈,也不是他的畜.生爹,是他人生中的第二缕阳光他爷爷。第一缕阳光给了图书馆管理员,多亏她,他才能在人生中最绝望的时候,学会了善良,也是在最需要书籍丰富情感时,学到了喜怒哀乐。
他爷爷跟他的畜.生爹不同,是个和善的老头子,据他爷爷说,他爹是个混球,已经被家族除名,但可怜爷爷上了年纪,患了病,没有继承遗产的子嗣,于是五湖四海地寻找畜.生爹留下的私生子,然后就这么着找到了他。他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一窝蜂的兄弟姐妹,可惜那些种发育不良,没长大成人,甚至还没从娘胎里发出一声哭啼,就嗝屁了,最后只剩下他一个。
他爷爷是一线模特经纪公司的大老板,听着可洋气牛逼,那时候他因为过着上蹿下跳躲避刀口的日子,身子骨跟他弟弟相反,劲往高里长,他爷爷一看,不错,好苗子,那就做个模特吧,一面接手公司,一面做模特,体面。
他第一次深刻体验到“体面”这个词的含义,从那以后,“体面”就成了他人生的最高目标。
他很有做模特的天赋,虽然不想承认,但继承了他爸的脸俊俏得很,身材又被岁月与经历磨得有模有样,再加上先天超高的学习能力和后天培养的表现力,往镜头那么一站,气场强势得能横扫千军。
他半辈子都没这么体面过,穿着体面、举止体面,然后获得别人的善待和崇敬。混混时期,他的体面来自于他人对他的畏惧,模特时期,他的体面就来自于别人对他的崇敬,两种不同的含义,带来的神满足感当然就不一样。前者是虚伪,后者是真心。
一旦获得体面的生活,他就跟吸毒似的,再也丢不掉了。
他由衷地深爱这份体面的工作,它给了他无限膨胀的荣誉感和掌声,获得了从未有过的认可和青睐,他开始麻木,开始沉醉,开始依赖……
然后到了17岁那年,他脸上多了这道丑陋的刀疤,体面的大门在他面前紧紧地关上了。
有了刀疤的人,没有资格进入模特领域。
爷爷偏偏这时候病重,突然之间撒手人寰,曾经允诺给他的公司,也因为爷爷突然离世,未立遗嘱,而陷入财产纷争。
神支柱没了,体面的工作也划上了句号。
一夜之间,从天堂坠入地狱。
他的畜.生爹回来争家产了,他远远见了一面,吐了一口唾沫,然后就离开给他一年温暖的地方。族谱上还没有他的名字,他没有资格拿走爷爷的家产,他知道爷爷只是需要一个继承人,不是真心想要一个孙子,对他还有所戒备,想等他考验合格了才让他认祖归宗,但他大概也生了一根贱骨头,明明知道自己只是棋子,却因为关怀与体面,无声地接纳了一切。
过惯了上流生活,他再也回不去喊打喊杀的肮脏日子,他也受够了被人欺.辱和嫌弃的日子。他开始了新一轮流浪,许是骨子里还残留着对镜头和t台的渴望,他又一次进入了体面的工作领域,做不了模特,那就做个经纪人吧,带出一帮替他上台的模特,也是种体面,不是吗?
于是,他活出了他这辈子最体面的模样。
烟灰像碎裂的心脏大面积地扑簌落下,纷纷扬扬地散落在冰冷的烟灰缸上,碾碎成渣,冻结成冰。他无神地在电脑前,出神地发呆,就这么保持插着耳塞的姿势,凝望迷茫的空气,音频何时停下的,他都不知道,音频停止后,播放器播放了他的列表文件,是一部动作电影。
他还在出神,听到耳里响起一道道人声,他觉得惬意与欣喜,啊,总算有点人气的味道了。
他却不知道,耳塞没有插好,讽刺的、激烈的声音从头到尾都毫无遗漏地音筒里泄露出来。
卧室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条缝,暖气解脱般争相飘出,一个人目光炯炯地望着沙发上的他。
门内,是温暖的海洋,门外,是冰冷的山川。在自己徜徉在暖海里时,他却在寒冰中登上一失足就会跌落万丈悬崖的高山,举步维艰。
一扇门,隔的就是一个世界。
他在门外听了一夜的人声,他在门内望了一夜的他。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懿和凉凉的地雷阵~么么哒~!
第6章第六章
次日,两人上了同一辆公车,宫绛前往公司,俸迎前往打工地点。
宫绛将近天明时才顶不住困意地眯了会眼,神状态差到了极点,偏偏公车上人多得很,别说有空位了,就连呼吸都要跟别人抢空气的氧分。
俸迎按住宫绛的肩头,离宫绛距离只有短短几毫米:“小绛要是不舒服,就靠在我身上睡一下。”
没有一惯的慵懒论调,没有日常的懒散之气,担忧的柔声凝聚了真情实感,贴着耳际滑入耳鼓,仿佛洒落在心尖上的花,那么轻那么柔,带着关怀的柔情贴上心口。
宫绛别扭地躲避他笼罩下来的气息:“我没事,你别做无用功。”明明是不同寻常的关切话语,他却没觉得不合适,反而适应得很。
俸迎却一动不动,用矫健的身躯为宫绛竖起倚靠的城墙。
公车司机不分轻重缓急地踩着油门走街串巷,急刹了不知几回,坐个车都像体验电影里的极速狂奔,运气好的就跟主角一样稳坐如山,运气不好的就走炮灰路线,倒向车头。
宫绛的运气早在17岁的生死之劫全军覆没,毫无意外地成了倾倒的人墙一份子。忽然一只手从他背后穿过,揽住了他的腰,轻轻一带,他整个人就靠在了一具温暖的躯体上。
“小绛,小心。”又是一声柔情。宫绛的心不可控制地跳多了一拍,宽厚的胸膛,若隐若现的肌肉纹理,像催.情剂一样扎进他的心窝。
宫绛逃也似的推开俸迎:“别靠我那么近。”
“我怕你摔倒。”俸迎的手依然稳稳地揽在宫绛腰间,明明没传递什么暧昧的讯号,宫绛却觉得热流一瞬间涌到了腰部。
宫绛掰开了俸迎的手,竭力地吸取冰冷的空气,降低体温,俸迎没有再扶宫绛,而是抬高双手握住头顶的手扶杆,用自己比宫绛还宽广的身躯,构筑一个人体保护伞,将宫绛圈在自己的防护网里。
无论宫绛的方向如何改变,俸迎淡淡的香皂味都会霸道地钻入鼻端,留下不可磨灭的气息。
宫绛就像被一道无法挣脱的锁锁住了身体,金属的材质紧紧贴着肌肤,摩擦在心口上。
无法逃离。




男友不要脸 分卷阅读10
到达目的地,宫绛还是逃了。
他顶着一张被热气折磨的脸,跳下车,头也不回地大步前行。
一定是车上的暖气太闷,才会如此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他绝不会承认,被俸迎护着的一瞬间,他的心池不可思议地荡漾起来。
走在赶往公司的路上,他总觉得有一股灼热的视线,凝固在他背上,多年培养的反射神经令他迅速拐到车后,挡住自己,一回头。
“……你跟着我干什么?不是要去打工么?”
俸迎这臭小子居然下了公车,偷跟上来。
“啊哈?”俸迎恢复了懒散的常态,揉揉眼睛,“我打工地点就是往这里走的啊。”
宫绛一怔,对他的柔情与懒散快速转换还有些不适应,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地鄙视:“扯啥淡,你打工的奶茶店在市中心,离这里起码还有两站路。”
“噢,”俸迎无所谓,“我记错了。”
“赶紧回去,不然人家扣你工钱。”
“我跟店主说我没课的时候再过去,按小时算的工钱。”
“没课?”宫绛狐疑地道,“你上什么课?”
“骗骗她的啊。”俸迎毫无骗人的羞耻心。
“话说回来,我好像一直都没问过你,你不用上课?”宫绛纳闷了,他这年纪应该是上高三或者大一了。
“我毕业了。”俸迎主动承认。
宫绛也没多想,富家子弟没几个学习成绩优异的,他就理所当然地把俸迎的学历与高中划上等号。
“行了,快回去吧,我要上班了。”
“原来这就是小绛的公司啊,”俸迎望着眼前的高楼,流露出艳羡的目光,“好想看看小绛工作的样子。”
“看什么看,去去去,打工去,”宫绛挥手赶人,“我说你该不会是为了看我公司,才故意跟踪我的吧?”
没等俸迎说话,一人突然一拍宫绛肩头,乐呵呵地发笑:“宫老弟,早啊!”
宫绛立时一整衣衫,神抖擞,气贯长虹:“铁总,早。”
“早早早,”铁总一眼望到俸迎,眼里放射出惊艳的光芒,“哟,宫老弟,这是你新带的模特吗?”
宫绛心道一声“糟”,脚步一错,站到俸迎身前:“不是,他只是我朋友,跟我顺路过来而已,他还是个学生。”
可惜俸迎还高宫绛半个头,再高的山也挡不住出类拔萃的尖峰,铁总的视线轻松越过宫绛头顶,一瞬不瞬地凝在俸迎身上个高、身材好、模样俊,一看就是模特的好苗子。
“学生也可以兼职做模特啊,你这苗子不错,肯定特别上镜。”铁总兴奋地一拊掌,“小弟弟,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做模特,我保证你肯定飞黄腾达,日进千斗。”
俸迎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宫绛打断了。
“铁总,”宫绛戒备地护着俸迎,“他要以学业为重,而且家里人不喜欢他抛头露面。好了,”他回头推了推俸迎,“快回去做你的事,跟铁总道别。”
“小……”俸迎见宫绛瞪了他一眼,欲言又止,“铁叔叔拜拜。”
“好好好,”铁总越看俸迎越喜欢,上前跟他握了手,“见到你很高兴,如果你愿意的话……”
“铁总,”宫绛冷冷地打断铁总,“上班时间到了。”
铁总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冒了出来,紧了紧俸迎的手,跟他道别。
目送宫绛两人的身影没入公司大门,俸迎低下头,尚存余温的掌心里躺着一张烫金名片,清清楚楚地列明了铁总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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