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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云深处帝王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疏楼
韵德摁住她,道:“瑞福好好跟十二姑说说,昨天在玉清神霄宫都听见什么,看见什么了?”
“十二姑为什么要此时问我?”瑞福仍然想走,那绿衣下人便要上前,紧接着,她发觉屋里屋外围着内侍省的许多熟面的内监,许多都是掖庭里出名的人物……出名的审那些犯罪的宫女的人物。
“是我三哥韫王殿下请你来我府上先待着,三哥昨夜听闻你去了那玉清神霄宫,听了些不该听了,让我将你请来,给你清清心。好孩子,”韵德将她的脑袋揉在自己肩膀里,“我可算是听说了,昨天那文氏跑去官家药引子的那祭祀法场,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她是崇德帝姬,是也不是?”
瑞福愣了一愣:“……什么?”
“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罢?我自是能知道。”
韵德深吸一口气。半夜间韫王急急来到,跟她说那管通从玉清神霄宫逃出来,说崇德终于露脸了。
原来搞了半天,文迎儿真的就是崇德。
韵德听得震惊却又想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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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自己的眼光不会错嘛。不过崇德怎的能掩饰得如此好呢,当一个深闺妇人,怯怯诺诺地着尾巴过活,但其实也不过是憋着想要将管通与谢素这两个害她的人弄死罢了。
她忽然一个激灵,弄死了他们,她不就要对付自己了么?她对崇德做了许多的事,在她冷宫时还戏耍她的那些事,其实也无非只是想出出气而已,她可从来没想过要害死她啊……
她了思绪,对瑞福道:“其实你不跟我说也没关系,官家现在已经知道了,官家就是听说你也在那里,想让你去说一说,你是不是被崇德骗去了那地方,是不是她因为冯熙与你的关系,要一同将你烧死?”
“崇德早几年间就不正常了,这才关进了小云寺里去,谁知道却被冯熙偷了出来,看看,官家是饶不过这个疯子了,更饶不过冯熙……”
瑞福越听越愣住,越听越糊涂,“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韵德叹一口气。“我原一直想让文氏同我说实话,劝了她许多次都不说,若是她早跟我说了,我还能帮一帮她,但她这样一意孤行地烧了小云寺,又烧了玉清神霄宫,可是活不了了……可冯熙就可怜了,如今如日中天的势头,就要被她连累得株连九族。她崇德一个崔氏灭了族,现在又要让冯氏也灭族,她是不是命中带克,偏生要克死所有人呢……”
韵德看着是在对她说,却实际上是自言自语,词不达意,喉头哽咽……
瑞福大声道:“不是的!她没有克死我!而且,是他们要杀人灭口,崇德姑姑才推倒火油来救我,你这话是听谁说的,全都是含血喷人!冯家……这又和冯熙有什么关系?”
韵德方才说了太多,显是让这小姑娘越发困惑了。她对着荀子衣摆摆手,“我是说不清楚了,你来说罢。”
荀子衣躬身点了点头,漠然道,“帝姬是要告诉你,因为昨夜之火,韫王已面圣呈告崇德未死、冯熙包庇欺君一事。你出现在冯家,也是要受株连的,因此帝姬才特特将你骗出来,这也是为了你好。”
韵德倚靠在边上,笑着看荀子衣如此听话地给她说话。
荀子衣最近倒是学乖了,他这两面三刀的小人,和那高殿帅时而摆向太子一方,时而又摆回韫王这一方。他教养的女子温承承,最终惹了圣怒,那高殿帅也因此遭到贬斥,而太子一方又不出手相助,便又只能又去求告韫王,把温承承当药引献上。
这回不过是看见人家冯熙将文迎儿抱上马去,就嫉妒心作祟,几次三番地去截了人家小娘子,诉衷情,表忠心,可却得了一包烧尽的烟灰回来。那文迎儿把烧成灰的信送过来,还附上一张未烧尽的纸片,是想挑起韵德对他的憎恶。这几次三番,可终于让他知道,官家的宠爱和崇德的感情,他一样也没得到。
韵德现在就看如此狼狈的荀子衣,终于肯低下头来像狗一样跟在自己身边,说出“从今以后,甘为帝姬犬马”的话。
韵德笑着回他:“白马非马,可驸马是真马呀。你早就该如此啦。”
韵德想完这一盘,指挥荀子衣道:“你且再说说,还有什么要告诉宗姬的?”
荀子衣低头向瑞福道:“帝姬一直知道瑞福宗姬倾心于那冯熙。说来冯熙也是可怜,因为一时被崇德蒙骗,才深陷此祸。眼下帝姬想帮你,将那崇德与冯熙分开来,不仅能救他一命,还能成全你两个婚姻之好。而你唯一要做的,就是给崇德帝姬写一个字条。”
瑞福懒得理他们:“你们速速将我送回东宫去,否则我爹爹不会绕过你们。”
韵德叹息一声,“救冯熙,成全你自己的姻缘,倒还是其次。你也不想想,若是因为一个崇德,也让你爹爹受了连累,那前朝失了太子位的废太子们都是什么下场?”
瑞福这回终于张皇了,“这……这和我爹爹又能扯上什么关系?”
“官场上的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崔家九族皆灭,而太子与崔家遗孤牵扯,还不是和官家作对?眼下韫王正卯足了劲要把你爹爹打败呢,你说说你,既能救爹爹,又能嫁给得意郎君,唯独不过是让一个早就在人们心里死的了人再死一遍而已。且又不是让你做什么,不过是写个字条罢了。”
“写……写什么字条?”
“只有四个字。”韵德站起身来,附耳给她说了,随后一脸轻松地伸出胳膊,让荀子衣像内监拖着她太后大妈妈一样,拖着她的手往出走,一边走一边吩咐内侍省来的那几个命人:“几位大勾当们就在这儿同瑞福宗姬说说话,好言相劝她几句,切莫让宗姬因小失大。”
☆、管通
文迎儿这次瞧见的场面,更是热闹壮观。灯火通明的金明池上,诸将士们呼喝连天。
但她竟也笑不出来。
若仔细低头,就看见兵士抬着御营兵的尸体往外走。
冯熙道:“胜败死伤,都乃兵家常事。我爹常说,在沙场上,就要抬头看生处,莫要低头看死处。”
文迎儿仰仰头,深吸一口气,将腹中戾气涤荡出去,“是舒服多了。”
冯熙见她仰头,猛地低头在她唇上一啄。底下兵士看到,呼喝起哄,冯熙便指着下面道:“准你回家,亲你婆娘去!”
将士们一高兴,那身底下骑着的黑鬃也跟着高叫起来。冯熙下马牵着黑鬃,一边行走,一边与底下部将清点战俘、损失,随后带着文迎儿走到金明池水心殿去,
那管通坐在水心殿正中座上,文迎儿依稀记得,往年官家带同她们在水心殿观水上争标,官家就坐在这正中位置上。高台御座,眼下那长髯魁梧的阉人正坐着。
殿梁极高,文迎儿入殿时正欲下马,冯熙道:“不用,你坐稳了。”随后牵马入内去。
那高台再高,御座再金雕玉琢,也比黑鬃低得太多,那两手被绑在御座上的管通不得不仰起头望过来。
那眉目忽地瞪起,“你是那,崇德帝姬?”
冯熙冷笑,对他说,“当你给帝姬跪下了。”
文迎儿想这人没有被她烧死,还是好的,她烧死了不过是报了个自己的仇,无人知道他大奸大恶,现在被冯熙抓了,罪行昭告于天下,如此罪行滔天,那是凌迟也不止的。
文迎儿挺直了腰背俯视他,除了火场那一面,此人对她来说,不过是大宴远观坐着的一名大官,面孔依稀,太过陌生。她养在深闺之中,从未与这纵横官场兵道几十年的巨宦打过交道,从自己记事起到现如今也想不起什么熟人脸孔来,反还知道这个传说里谁也不敢得罪的阉人,唯有官家跟前最受宠的妃子,譬如明节皇后,会时常被官家拉着给这人劝酒。
这人和她隔得十万八千里,却是要置她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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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这人来说,“崇德帝姬”也不过是一名号,谁又认识谁?不过是一名称,譬如蝼蚁名为蝼蚁。
“原来你认得我。”文迎儿道。
那管通摇摇头,“我不认得,只是你昨夜自报家门,我这才知道。小妮子命硬,倒和我这老狐狸一般,”笑哈哈地一点惧怕也瞧不出来,确是老江湖了。
管通又瞧一眼冯熙,“你也别指望我说什么,咱家是无辜之人,这金明池也是官家赏赐咱住的,无非是调动了御营军,你就听了那谢素和这自称帝姬的女子几句话,便带这么多人来抓咱,咱可有冤无处诉啊。”
“我不会让你说什么,我又何必再听你说一次。你说与不说,自有去处。到了那里,你自见分晓。只看帝姬可还有要说的。”
冯熙抬起头来仰望文迎儿,给她一种极度的尊仰。文迎儿倒突然觉得被夫君这么注视,很是与有荣焉,不觉得是因为自己是那官家的女儿,反觉得因是他的妻子,才能高高在上地审问自己的仇人。
她婉转一笑,对着管通道:“我不想记得你,待听到你的死讯,我会拍手叫好。”
那管通对她的反应倒有些玩味,在嘴里咂摸了一阵,主动说,“我倒是想起,崇德帝姬可是崔氏遗孤。这崔家当年盛极一时,你外祖崔之诚与安氏争权,却不防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官家早就忌惮你外祖,你崔家一家世代把持宰执位置,从先帝时就阻挠新法,他自以为是与安氏在斗,却是正正经经地将官家惹怒了。你家权势滔天之时,便埋下这兔死狐悲的尾巴,我要是你呀,我就不敢说自己是什么崇德帝姬,一个深闺女子,便躲在后院给冯提举多生几个儿女,现在你跳出来,恐怕……”
他自己说着还乐上了,“恐怕好的结果,是官家杀了你,或者做个药引子都好,这坏的结果,可各有各的坏啊……人死是容易,无非是死那一瞬间罢了。但人活着,却不容易啊……哎,咱家也许久没说过这么多些体己话了,上一次还是些许年前,在宫里头同明节皇后说话,她一个妇道人家,却要帮衬着官家作那些非人的手段,咱家也是不忍……只好劝说她,为高位者,就得为主分忧,若是好事也轮不着你来同官家分,不是么?但凡官家忧的,都是见不得人的、残酷血腥的、他自己不愿看见,只能让咱们去看了,崇德帝姬要是想得通,就记得咱家的话,准没错……”
冯熙:“你这为奸邪之道,倒是透彻。”
管通笑叹,“这不是为奸邪之道,是为官之道。你不知道,可要吃亏啊。”
“你说的我是不知道。但成千上万之新鲜生命,埋骨黄沙,要你血偿、要天下一个公道,我确是知道的。”
“天下?公道?”那管通还是得意地笑,最后叹一声,“这天下是官家的天下,这公道也是官家的公道,成千上万之新鲜生命,祖祖辈辈还不是跪在官家脚下?早一时晚一时,对官家无甚分别。”一转头,那侧边正有个皇城司的文字使臣将他说的话记录下来,管通骤然一惊:“冯提举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与魏国公说话,不敢有所怠慢。”
管通摇摇头,“可我说的话,即便是官家听了,也会称道都是实话,反倒你这样将我与崇德帝姬说话也记下来,可算将她活着之事大白于天下了。”
冯熙定定地仰头瞧一眼文迎儿,与她四目相对,“崇德帝姬不需要再在阴暗处躲藏了,我也不会让她畏缩地活着,她往后所在的地方,以你是揣测不出了。”
文迎儿却愣一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这管通彻底要完蛋了,还是另有深意。他眸色深沉,坚定异常,但从他的眼中,还是能看出他想做的,并不止眼前这么一点儿。
“咱家都揣测不出啊……”管通哼一声,除非你是皇帝,你还能救得了这崔家遗孤?这小武臣仗着太子用得着,真当狂妄起来了。且看看他又能狂妄几天罢。
“冯提举啊,太年轻了……说是果敢、其实是莽撞,不听老人言,拾形色夹起尾巴,那就看着吧。”
他再瞧一瞧他马上的媳妇,此时倒是沉吟了,正要牵马走,文迎儿反倒开口:“魏国公方才说的有些道理。与我崔家有关的,得幸能听您这两句评价。往后我搞得清楚万分了,也会给您烧一烧香,请家中老小,一并于地下问候您老人家。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今日崇德学到了,若以后用得着,就时刻感谢国公教诲。”
冯熙交代了亲事官几句,让底下人将他一通压回去。这回太子那里已摩拳擦掌,在登闻鼓院那里与官家亲审西北大军案,这家伙是在劫难逃了。
方才那些遗言听上去,倒真是他肺腑之言了。
待再走上金明池畔,冯熙跳上马去,将怀里人抱住。文迎儿有些胆怯,亦有些兴奋。
“你方才说,会有一日让我不再是文迎儿,而是以崇德的身份活在世上,还能安安稳稳么?”
“你再等等我,这一天不会太久。”
“……但我已经明白,官家不会绕过我。我知道咱们今天得来不容易,我已经孤苦伶仃,唯有一个你,不要因为一个身份铤而走险,坏了现实好不容易才有的日子。身份罢了,有了它又能如何呢?”
文迎儿长出一口气。那韵德又是如何,她看得清清楚楚。出降两年,却落得与小内监求一温暖,仳离不许,苟延残喘,母死而家不能还,无人爱重……
前些时日的坚持,因为冯熙的怀里太暖,反倒动摇了。放着好日子偏不过又是为什么?
神情虚晃间,冯熙又啄了口她的脸。“唔,”她发一声,自己都没料得的喉咙里的声音,然后娇滴滴地垂下头去。
冯熙似乎动了情,偷偷趁着黑夜马高,又吻啄了好几下,她身子登时便热了。
冯熙道,“回去给我生孩子。”
文迎儿哂他,“那阉人果然能给人耳朵里吹风,你看你都被他吹进去了。”
冯熙低沉着声音在她耳边:“话在理便听了,又何必管是谁说的?生孩子。”
这会儿霸道得很,让她连个“不”字都说不出来,就蹭地踢着马腹奔驰起来。这一颠又一跳的,动作倒是有频率,更容易让马上的两人互相遐想。文迎儿不知道他,她自己是脑子里将那场面过了一遍。待冯熙快马加鞭将她送回冯宅放下来,这才依依不舍地翻转回去,办他的惩奸大业去了。
一进门,绛绡仍在文氏院中苦苦守候,王妈妈也在外面坐着不知发生了什么,见她平安归来,眼睛都瞬间湿红迎上,“终于回来了!”说着就扑上去抱住她。
王妈妈也在堂上问,“外面可没事了?”
“到底外边发生了什么?”绛绡也脱口出来。她们都不知道到底怎么了,官兵层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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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守。
堂上卧房突然喊了一声,“都问什么呀,你们都别问!让迎儿进来。”
一听是文氏的声音,王妈妈与绛绡看一对眼,凝重地道,“咱们声音大了么,明明刚才什么都没说,这会儿耳朵怎么突然尖了……”
☆、枣饼
但听文氏声音严肃,王妈妈皱了眉,瞧着文迎儿道:“这……不知是怎么了。”
“王阿喜!你还等什么?!”文氏在里面扯了一句嗓子,瞬时便大咳起来。她这是直接把王妈妈的闺名都给叫出来了,当下便觉面红耳赤,都多少年没听她当着这么多人如此喊过,顿觉出事情有些严重,于是不敢再说话,将文迎儿叫入内去。
刚送文迎儿走到门口,王妈妈一看,那文氏竟然现在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了。
王妈妈大惊失色,“夫人您这是,要起来叫我呀!”连忙就去扶。
文氏道,“你起开,出去候着去。”
文迎儿快步走上搀住她,“姑母,有什么事情不能让人代劳的?”
文氏仰头望她一眼,随后瞥见王妈妈还没出去,便皱眉道:“王阿喜,出去带上门!”说完又是喉咙带动咳嗽几声,等王妈妈出去后,突然向地上跪下!
文迎儿心上一秉,曲腿接着她两臂,可文氏十分坚定地跪下了。
“姑母!”
“民妇拜见帝姬,小儿不通事理,将帝姬劫撸,此事罪恶滔天。但他并非是故意杰越胆大妄为,实在是因对帝姬一片赤诚,其心如其父侍君,日月可鉴。”冯氏听见外面动静,知晓与文迎儿身份有关,这一天她知道,始终要来的,这一跪是始终要跪的。
“姑母请起,您可是国夫人!”
在冯家军功最盛时,文氏曾被封为第一等国夫人,是无上尊荣,不需随便跪拜皇室宗亲。但冯家一但落败,这国夫人便也成一纸空文。可有诰封在手,常人也无可接近。文迎儿已经瞥见在床榻上,摆放着那贵织的诰封,她显然是早就准备出来了。
“姑母,我已经是冯熙的妻子,是您的儿媳,该是我跪您,”说罢便大拜下去。
文氏抓住她双臂,两人互相阻止着,望着对方。文氏叹一口气,“纵使小儿再顽劣,他也是我的主心骨,底下还有一小子,冯氏只仰仗这两人。帝姬若是有心,民妇只希望帝姬能隐姓埋名,好生地与小儿过活,这民妇尚能将您当做是儿媳,但若是帝姬有心回归本位,或是报仇雪恨,为崔家那百口人还冤,民妇却可承受不起了……”
“家中伶仃,其父之冤仍然未能昭雪,我也从来不强求,因我知道这苍天在上的,但凡赢回名声也赢不回人命。若是冯熙再背负崔家一族,那冯氏一族,恐怕也将自己悬于灭族一端了。”
文迎儿可算是听懂了。文氏不是求她做好儿媳的,而是她听到外面的动作,知晓一切恐与她有关,所以来奉劝她的。
文氏一向给她感觉过于病弱柔善,但她却也是冯氏的主母。她的劝说,直戳进文迎儿心里去。
文氏长跪不起:“民妇有个请求,若是帝姬愿意与冯熙做这一世的夫妻,但求让冯熙辞掉这一身官职,莫在党争中沉浮,惹得一身荤腥,咱们将这皇家亲赐的宅子卖了,将京里财产清一清,咱们去外头置个百亩良田过活。民妇的身子也不好了,就指望儿孙给民妇颐养天年,若是再看你们卷进这些是是非非里,再看外面刀兵侍从跑来跑去,民妇恐怕连几日也再撑不过去了。”
文迎儿咬了咬嘴唇,“我愿意和冯熙做这一世的夫妻。”
文氏的眼睛晶亮了些,“我瞧得出来,你对二哥儿是真心实意,那眼神骗不了人。”
文迎儿微微地撤出一抹笑:“姑母别担忧了,您说的这些,我会劝他,只不过即便要劝,恐怕也需得时日,若要辞官,也得选好时日呈上等着批示,再加上咱们在汴梁的这些房屋田产,也不是一时能够离开的。”
文氏大喜,“只要你有这份心,我便放心了。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是怕你放不下,我也怕二哥儿这孩子放不下,你两个看着不一样,这性子却是一模一样,初时我便知道你们这缘分,当初只烧香拜佛,将他对帝姬你的这心思,给菩萨说是孽缘,求来求去笛想让他解脱,他却越陷得深了,千方百计地往外闯。原先便是我让他忍着,绝不能发,保全冯氏一家性命,咱们就苟且偷生又如何呢,非得跟老天爷拼个鱼死网破干啥呢?但有一日,他就不肯听我的话了……我知道他有了要守着的,他想守的还并非是他这个老娘……”
文氏说得又大咳起来。文迎儿是绝顶聪明的人,她扶着文氏坐下,从壶里倒温水出来喂她,好容易让文氏心绪宁静了,在床榻上重新躺了回去,又将她的腿放在自己大腿上,好生揉捏了半晌。
文氏瞧她这样,以为她是真的存了平静活着,跟冯熙一块儿离开的心思了,于是缓缓地有了些暖意,口里润了些,低声说,“那就早些要个孩子,有个孩子,就能劝动他这铁石心肠的,别动那挑动老天的歪心思。你也是个不容易的好孩子,你两个值得安稳日子,千万别惹那惹不起的老天爷……要个孩子好,要个孩子好……”
文氏当真是说得太累了,躺了半晌后,被她揉捏得也舒适,安神香就在房里桌下点着,过了小半时辰,便听见她呼吸渐渐沉稳,起了微微的鼾声。
文迎儿叹息一声,等她睡熟了,才放下她的腿来。
这文氏的担忧是对的,眼下虽然冯熙又胜了一场,可要保护她却异常艰难。他已经有了野心,要让自己能光明正大的活在世上,这就是与官家相抗,恐怕到头来抗不过,冯家这几丁几口都在劫难逃。或许离开是保全所有人的办法。
对于崔家而言……文迎儿并没有太多的印象,家人于她来说,只有一个大姐姐,和一个抱过却连脸都想不起的婴儿,崔家族人、祖父舅父,全都没有见过,她只想知道真相,让那管通得到下场,似乎现在也已经得到了。
可冯熙又那么肯定地告诉她一定会让她顶着这个名分走出这屋子,走到阳光下去。她该是相信他的罢?他说能,她心思中还有这点侥幸。
从文氏屋里出来,绛绡瞧她眉头紧锁,额上脖子全是汗,于是问,“方才夫人说什么了,从没见过夫人这么嚷得厉害,好似动了怒了。且奇怪的很,根本没人跟她说外面的事,我们声音也就娘子回来时才大了些罢了,怎的就让她听见了呢……”
文迎儿沉声道,“姑母这一辈子嫁的是兵戎之家,曾也是西北多少年间过来的,熙州那地方离辽边甚近,屋周还能没兵士把守么?但进了京,何曾家门里外围着这么多人了?但凡里外有点兵士声响,




五云深处帝王家 分卷阅读110
你当闭着门她就会不知道了么。”
绛绡看她一下子就分析得头头是道,这么远她可想不到。文迎儿往回走,眼下脑子里乱得很。绛绡从屋里给她端了一个盒子出来,里头放着加了韭花的豆乳,还是温热的,拿过来给她吃。
文迎儿心思不在此处,吃了几口。绛绡仰头问,“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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