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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华女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云洛裟
这件事里,赵国大长公主是挑事的人,杀了项家的子孙还装出一副受害人来搅事。
“你们是不是都忘了一个人。”楚昭突然地问了一句,华兰莫名。
楚昭幽幽地道:“在宫外认出朕,敢敲登天鼓的冯兆安。”
不说是真把这位给忘了!华兰也沉下了脸,楚昭道:“他在这件事里究竟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别说楚昭在想,作为主审此案,负责跟进此案的韦益也在想,冯兆安在这个案子里,究竟是知情还是不知情的?
面见楚昭,韦益再次当面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当然也提出了他的疑惑,楚昭道:“似乎从赵国大长公主出现后,我们都忘了他的存在。”
事实求是地指出这点,韦益道:“陛下说的是。冯兆安此人,敲响登天鼓一事绝无偶然。”
“原本他并不想敲登天鼓,只是骑虎难下而不得不为。”楚昭将自己跟冯兆安碰到的经过与韦益说了一遍。
韦益眉头跳了跳,小声地道:“陛下为何让冯兆安击登天鼓?”
“大昭建朝至今,登天鼓都没有响过,若不响起,怕是天下人都当那登天鼓只是一个摆设。”楚昭让冯兆安击响登天鼓的理由十分充足,韦益是没见过像楚昭这样喜欢给自己找事的皇帝,甚是无奈。
“韦卿接下来打算怎么审理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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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柴景说了赵国大长公主或许是自导自演了一出戏,也不能只听一面之词,既然牵扯的人都已经齐全,尸体也运回来了,宝藏虽然是空的,总是不假。
如何审出这个案子,就是韦益该做的。
“臣意让他们三方对质。既然几方各执一词,就是让他们对质,或许能有预想不到的结果。”韦益想出的主意楚昭甚是认同。
与其尽心思去想他们说的是真是假,还不如让他们自己证明自己说的话是真的。
“此案宜速,不可再拖。”楚昭催促韦益速速结案,韦益应下。
接下来的刑部大堂难得的热闹,前来旁听的百姓们第一次见识到世家们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也跟他们一般,风度全无。
很是让他们笑了一通,韦益就让他们在下面吵,韦尚任这个旁听的宰相也是淡定无比地听着他们将对方的丑事说了出来。
倒是记录的文书记得苦不堪言,毕竟要从对方的争执里辨别谁说的,七嘴八舌的,记起来真的有难度。
“别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当初你跟柴太尉孕有一子,此子虽死,尚有后,便是柴家如今的五郎。”卫四曝出这样的消息,现场死寂一般,赵国大长公主冲上去要撕了卫四的嘴,“你敢诬蔑我!”
“我诬蔑你?你我是亲家,各自的事情各自清楚,何必把你自己标榜得如此清高,你若不是仗着项家的势,早被夫家杀了。”是个男人都容不下一个女人给你戴绿帽子。
“若不是在我与你结亲之后才知道你做下如此不知羞耻的事,又不愿与前朝的皇帝起了冲突,这门亲事我早就退了。”卫四既然把这陈年旧事说出来,就不怕说到底。
“够了!”没想到审案还审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来,韦尚任的脸黑透了,赵国大长公主道:“他诬蔑我!”
“若是诬蔑,那你敢不敢跟柴五郎滴血认亲,敢不敢?”卫四既然说破了此事,又怎么会打没把握的仗,质问赵国大长公主。
赵国大长公主怎么敢,但是她不敢,不敢也不能认。
“你们就由着他侮辱于我?”赵国大长公主直问上座的诸位。
韦益道:“大长公主,你带我们去了一座空的宝藏,此事我们都没有跟你要个说法,眼下既然卫四指出你与柴太尉之间的关系,大长公主若是心中无鬼,滴血认亲又何妨?”
“倘若验过这后,证明大长公主与柴五郎没有半点关系,便是卫四杀人之后,更欲毁大长公主的声誉,我们自会依法而判。”韦益言外之意就是他们是审案的没错,但是赵国大长公主也该配合。
赵国大长公主怎么敢呐!指着他们道:“你们,你们沆瀣一气!”
“大长公主请慎言。审案查证,原就是依双方的供词查找证据而加以证实,如今卫四提出的事,正好是用来证明大长公主跟柴家关系,为何大长公主不肯配合?除非,卫四说的是真的。”韦益会被赵国大长公主给吓到吗?万万不可能。
韦尚任亦出言道:“大长公主是前朝皇族,本朝理当礼待,陛下从听闻大长公主的状告便下令三司会审,如果大长公主信不过陛下,信不过三司会审,这个审子了不必再审下去。”
“不审,不审就不审,明明是你们沆瀣一气,反倒成了我不讲理。”赵国大长公主是不想再纠缠下去,冲着韦尚任叫喊。
韦尚任皱着眉头道:“若是不审,大长公主知道诬告何罪?”
诬告定罪,是以所告之罪而判,赵国大长公主直指韦尚任,“你们是要逼死我?”
“非我等要逼近大长公主,而是大长公主不配合又顾左右而言她,你之所告,疑点重重,我等奉旨查案,岂有不查验之理。”韦尚任板着一张脸义正辞严。
“难道我等查验案情真假,为大长公主讨回公道,在大长公主看来就是逼死大长公主?”韦益补刀地问一句。
叔侄联手,韦尚任的人品摆在那里,赵国大长公主如何再无理吵闹。
第217章水落石出
骑虎难下,妄想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然而大昭的上至皇帝,下至臣民,都不是好糊弄的。
“说那么多有什么用,你既然清清白白的,还怕人验吗?不敢滴血验亲,一定是心虚了。”
外面的百姓叫嚷起来,一声大过一声,无非都是让赵国大长公主滴血验亲。
站在外头听着百姓叫声的楚昭笑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以为用民压人就能行,赵国大长公主也不想想自己有理没理。
“我要见楚昭,我要见楚昭!”情急之下,赵国大长公主直呼楚昭之名。“放肆,即敢直呼陛下之名。”
敢不敢的,说了不算,赵国大长公主都已经叫了,她有什么不敢的!回头喊道:“我是前朝公主,又大她许多,为何不能直呼她的名字,你们一个个敬她怕她,我却不必。”
“我现在就问你们一句,你们打算如何处置卫四?”赵国大长公主完全没了先前的恭谦,直问于众人。
“或许应该告诉你一个消息。”楚昭从人群中走了进来,声音回荡在刑部大堂上。“兵部尚书柴景大义灭亲,早在数天前已经杀了柴五郎。”
这样的消息传出赵国大长公主之耳,赵国大长公主盯着楚昭,摇头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柴五郎亲口跟柴景承认,他是你的孙儿,你跟柴太尉所生的孙儿,所以,柴五郎疯了,竟然承认自己是奸、生子?”楚昭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
“陛下!”见楚昭走来,众人连忙下跪与楚昭见礼,外面的百姓一看也跟着跪下,心下的激动难掩,“陛下,这是我们的陛下!”
楚昭抬手道:“都起来吧!”
“不,你撒谎,你撒谎。他们都是柴家的子孙,他们怎么可能会大义灭亲,不可能!”听到柴五郎既然被柴景杀了,赵国大长公主都要疯了,楚昭冷冷地笑了,“既然不信,去将柴五郎的尸身抬出来!”
有楚昭的吩咐,其他人立刻老老实实地听令,没一会儿抬着一个单架出来,上面用白布盖着,放在赵国大长公主的面前。
赵国大长公主急急地往肯冲了一步,突然又顿住了,过了许久,才艰难地将白布打开,露出了一张脸,那张脸,叫赵国大长公主落下了,痛不欲生地叫唤道:“五郎,我的五郎,我的五郎啊!”
事于至此,赵国大长公主这样痛不欲生的模样,不是比滴血认亲更有说服力?
楚昭道:“事到如今,不如你再跟朕说说,你究竟为何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拿着项家的东西,害人而利己。”
赵国大长公主正哭得伤心,乍听楚昭的问话,猛地道:“杀了柴景,你杀了柴景,你杀了柴景我就什么告诉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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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告诉你!”
事到如今,赵国大长公主竟然还想让楚昭杀人,楚昭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位。
“柴五郎杀害前朝项氏子孙,柴尚书要将他押至刑部时,遭遇柴五郎的反搞,柴尚书一时失手大义灭亲,何罪之有,朕要为了一个双手沾满血的人,杀了朕的肱骨之臣,那朕与昏君何异?”楚昭一言问于赵国大长公主。
对于柴景定义为一时失手而大义灭亲,足以救柴景的性命。
“你不杀柴景,我就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什么都不说!”赵国大长公主面露狰狞地冲着楚昭撂话。
对此楚昭一声冷笑,“你不说,难道就没有人能告诉朕了?”
目光看向韦益,韦益立刻明白,“传冯兆安,卫禀!”
冯兆安与卫禀这两个人名一传上来,赵国大长公主已经凶狠地看向楚昭,楚昭道:“怎么,你使呼人,如今让人将一切真相都告诉朕,无可厚非不是?”
无可厚非,无可厚非。赵国大长公主是千算万算都算不到,楚昭根本就不按她的剧本走。先是不接受她的馈赠的宝藏,接着更是直接将她引出了京城,查卫九,问柴五郎。
她一切一切的计划,都让楚昭给毁了,毁了!
“冯兆安,陛下在此,你还不速速招来。”韦益才不管赵国大长公主在想什么,他只要继续审问冯兆安,想必冯兆安知道的事不少。
“陛下很聪明。”冯兆安一如即往的沉着,一照面竟然夸了楚昭。
楚昭听到这句夸奖微微一笑,“过奖了!”
受之无愧,一点没有不好意思。冯兆安道:“陛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大长公主说的话?”
“为什么你不觉得,朕从一开始怀疑的就是你。毕竟,敲登天鼓的人是你。哪怕是朕建议你敲的登天鼓,但还是你找上的朕不是?”楚昭反问一句,引得冯兆安看了过去。
“所以陛下才会建议我敲登天鼓?”冯兆安不确定地问。
楚昭点点头,“你是个聪明人,那天的闹剧,很显然是你故意要跟柴九郎闹起来的。柴九郎怜香惜玉不是一两回了,四周的人都知道他那些喜好,你却故意抢先,引起他跟你争。”
“你一开始的目的并不是朕吧,客栈来的都是达官贵人,还是朝中的重臣,你原本想要引起注意的是朝廷重臣,但是认出了朕,既然可以走捷径,为什么还要走大路。”
楚昭将冯兆安的那点心思猜得丝毫不差,冯兆安看向楚昭,“陛下让我敲登天鼓其实是对我的试探?”
“没错,那就是个试探。别的地方朕不清楚,京兆府,刑部,朕钦点用的人如何,朕心里有数。你连京兆府都没去过就急急地要告御状,正常吗?”楚昭只是依常理而断。
“只是因为这样,我去敲了登天鼓不是?你怀疑我的理由已经不存在了。”冯兆安不服,不愤,他的一切计划,怎么会被楚昭看空了呢?
微微一笑,楚昭,“凡事有度,过犹不及。哪怕你说你敲响登天鼓为的是柴十二娘,也是为你自己讨一个公道,然而,一个未过门的妻子而已,值不得你诸多心思。所谓的公道,讨要公道是假,扬名立万才是真。”
“你也不小了,你会不喜欢功名,不想要入朝为官?”楚昭轻轻地说破冯兆安平静下隐藏的功利。
“登天鼓,自大昭迁都以来,登天鼓从未响起,你想的无非是,朕必不会怀疑击登天鼓的人冤情会有假,而你装作一片痴心,又一心帮着赵国大长公主,如此有情有义的人,为帝王者会不喜?”
冯兆安的脸色一阵煞白,显然楚昭说得一丝不差,冯兆安正是存了这样的心思!
“陛下!此子视国法于不顾,戏弄陛下,诬蔑他人,其罪当诛。”韦尚任第一个出列请要诛杀冯兆安,其他人立刻附议。
“听到了?”楚昭问着冯兆安。
冯兆安轻笑了,“听到了,不成功,便成仁,我这辈子活得够累的。家道中落,连自幼定亲的未婚妻子都瞧不我。我想争一口气,我想让天人的都看着,我冯兆安不是没有本事。我想一步登天,终究是我小看了陛下,小看了陛下。”
看韦益他们都必是还没有猜出冯兆安的意图,也是,谁能想到冯兆安的胆子那么大,竟然敢打着这么大的主意。借着帮着赵国大长公主报仇之名,在楚昭面前露脸,或许,直接就能一步登天,想想萧其陈不就是如此。
只因为入了楚昭的眼,楚昭一提拔,萧其陈便成了大昭的七相之一。
“那就将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吧。”楚昭开口,冯兆安看向楚昭,成王败寇,输了,冯兆安也输得起。
冯兆安道:“不错,项氏子孙,非卫四所杀,卫四杀的只有赵国大长公主一女,其他的人,都是赵国大长公主与柴五郎所杀。为的正是项氏的宝藏。”
“但是之前天下动荡,怕不安全,赵国大长公主一直没有跟柴五郎去找项氏宝藏。后来大昭迁都长安,各地慢慢平静了,去岁,赵国大长公主和柴五郎回了京城,回来之后,赵国大长公主大病了一场,很简单,宝藏是空的。”
楚昭可以想像一个尽心思想要得到宝藏的人,看到一座空的宝藏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她是一点都不可怜赵国大长公主。
“你与赵国大长公主是如何认识,她又为何信你?”韦益提出这点疑问。
冯兆安面露羞耻,楚昭脑子一转,想到了一种可能。冯兆安家道中落,一个人如何活到了今天,又是怎么样能在长安住下。
但是,似乎很多人都没有往这方面想,楚昭脑子想到了,一时也不好说出,还是华兰在楚昭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楚昭回头就问道:“你如何知道?”
“臣派人日夜盯住赵国大长公主的住处,之前就有所发现了,只恐此事污了陛下之耳。”华兰为难而纠结地说明自己的为什么瞒着楚昭,楚昭看了冯兆安,确实是个美男子。
虽然赵国大长公主已近六十了,六十的女人,养一个可心的男宠,也不是什么过份的事。
“跟几位大人说一说。”楚昭朝华兰吩咐,华兰面带犹豫,还是先到韦尚任的耳边一番耳语,可以看到冯兆安的脸色越来越差。
其他诸公也好不到哪里去,听完了华兰的话,个个的脸色都不好,看着冯兆安的目光充满了鄙视。
“不要拿那些眼神看我。”冯兆安委身于赵国大长公主原本就是他一生最大的耻辱,如今被人那样看着,他根本无法接受。
“如果有一天连活着都是一种奢侈,你们根本不会在意所谓的尊严,不会!”冯兆安大吼一声,韦尚任道:“士可杀,不可辱!”
表现的是他的铮铮铁骨,冯兆安喘着气,对于这位天下闻名的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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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出侮辱的话来。
“朕不否认你的聪明,可你的聪明不是用在正途上。”楚昭并不否认冯兆安这一步棋实在走得妙,如果不是她足够警惕的话,或许会被他骗了过去。
她喜欢聪明人,聪明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纵有私心,本是无可厚非。
然而似冯兆安一般没有底线的人,莫说如今的楚昭不差人,就算差,她也不会轻易用。
楚昭道:“想拿登天鼓一跃龙门朕其实并不在意。这件案子,你们所告的人,半真半假的事实,朕都有数。赵国大长公主,你先杀项氏皇族,又将杀人的罪名扣到旁人头上,你仅是要卫四死,还想要卫家亡!”
“楚昭,你以为你有多聪明,卫家做了什么好事你知道吗?卫四娘,她落了你的兄长楚毅之的孩子,叫你的兄长无后,无后!”赵国大长公主抛出这样的事来,更叫满堂而惊。
楚家和卫家亲事在场的人都知道,卫四娘竟然落了楚毅之的孩子,楚毅之早亡而独有一女,不知怎么的,韦益等人咬住了牙,生怕发出半点声响。
“朕的兄长有一女楚宸,岂会无后,倒是你,才是真正的无后。”楚昭竟然不见怒意,韦益松了一口气之余,不可思议地看人。
“来人,着将赵国大长公主及其子嗣后代押入大牢,等待秋后处诀!”楚昭下令,岂是区区的赵国大长公主可比。
刑部的衙役立刻听话地将人押下去,越国大长公主叫唤道:“楚昭,你兄长明明可以有后,卫家的人却断你楚家之后,你如何能放过他们,你就不怕你兄长地下有知,死不瞑目吗?”
这些话飘起来,众人都不由地偷看了楚昭一眼,楚昭冷笑道:“朕的兄长有一女足以,至于那胎死腹中的自算不上楚家的血脉。”
此时此刻,韦尚任是很庆幸楚昭颁下的女子可承爵的旨意,也幸好楚昭想得明白,否则若是楚昭因为赵国大长公主的死而大开杀戒,会死多少人,韦尚任都不敢想。
“至于你们,杀人者死,卫四杀死了一人总不假。”楚昭居高临下地看向卫四,曾经这位就是看着她,看着她的阿兄的。
“请陛下放心,臣等必依法而判,绝不枉杀一人,亦不放过恶人。”韦益与楚昭一拜,道出他心中的凌云凌志。
楚昭听着一笑,“听到你这样说,朕很高兴。朕希望大昭自你刑部而始,牢牢地记住你刚刚你说的那句话,不枉杀一人,亦不放过恶人,如此方不负一身朝服,为大昭的肱骨之臣。”
“必不负陛下所托。”楚昭想要建一个朗朗乾坤,那是很多人的希望,只要楚昭不变,他们也一定不会变。
第218章都是巧合
前朝之案至此了结,一桩牵涉众多的案子,抽丝剥茧,人心异动,楚昭的理智,将复杂的一桩案子从根子剥起。
然而,柴景这个大义灭亲的人被关入了刑部大牢,楚昭在刑部大堂上说了他是误杀却依然没有把他放出来,下面的人猜不透楚昭的心思,一时也不敢帮柴景求情。
不怕楚昭的姜参对于柴景大义灭亲的事,多有微辞,是以一句话也没有帮柴景说。
齐淮得了楚昭的话,便知柴景是不会有事的,只要他没事,呆在刑部大牢几日又有何干系。
据离上次到刑部大牢过去不久,楚昭又一次去了。
和上次不同,上次是楚茂要见她,这一次是楚昭自己去的。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楚昭是大昭的天子,区区一个刑部大牢她要去,又有谁敢拦。
“你很惬意!”楚昭站在关押柴景的牢房外,看到柴景在里面写写画画着什么,半点焦虑都没有,出言说了一句。
柴景回过头一看是楚昭,只楚昭一人进来,其他人都守在外面,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陛下。”君臣之别,哪怕他们曾经是最亲密的的人,然而从楚毅之的死为楚昭所知,一切都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楚昭慢慢地跺步,“你的路,想好要怎么走了?”
“陛下不是早就已经为臣定好了要走的路。”柴景轻声地提醒楚昭,楚昭道:“你有别的选择不是?朕给过你别的选择。”
“或许之前是,但在陛下知道臣的祖父是杀害端敬皇帝的人那一刻起,陛下当时起的念头是要屠尽柴氏吧?”
这个话题,从事发的一刻起,再没有人谈起过,柴景此时敢说,果真不怕死?
楚昭道:“你既知朕之心,那你知道朕为什么不杀你?”
“臣的祖父已死,且是被太后所杀,此仇已报。臣在事发之时不知,后知而不报,人之常情,于情于理,臣于陛下无愧。政事堂诸公对陛下的期望甚高,不会希望陛下因臣而声名受损。还有大皇子!”提起楚操之名,柴景目光看向楚昭,楚昭脸上覆着一层寒霜。
柴景痴痴地看向楚昭,“无论陛下信与不信,能让臣放进心里的女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人。”
“那又如何?”楚昭反问,一个女人,一份感情,比起天下,权势,何其的不值一提?
“或许柴太尉杀朕兄长之计,一开始你是不知道,但朕很确定,柴太尉身死之时,你一定已经知道了。从那一刻起,你对朕就存了算计。你是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朕敢称帝吧?否则今时今日,被关在牢里的人就是朕,站在外面的就是你。”
论对人心,对局势的分析,楚昭如何看不破。柴景装出来的情深不悔,有一分是真,余下的却全是算计。
“陛下既不信臣,何不杀了臣以泄心头之恨?”柴景眼中闪过一道光,直直地看向楚昭。
“朕既然在知晓真相之后不杀你,如今就绝不会。但是,柴景,活着有活着的痛,如今只是开始。”楚昭的声音轻轻地响彻在柴景的耳畔,明明分外动听的声音,却像是战书。
“一个六亲不认的人,想必从此以后,你只能倚靠朕,从此,柴景,你将是朕手中最好用的刀。不要让朕觉得你没用了,否则……”楚昭冷冷地笑着,杀气横溢,柴景看向楚昭,“陛下放心,臣一定会成为陛下手中最好用的刀,会一直好用下去。”
目光拼杀,互不相让,然而君臣之别,最后还是柴景先垂下了头,冲着楚昭跪下,“臣恭送陛下。”
楚昭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必然是要走的。
到此楚昭更肯定柴景的聪明,玩火自焚吗?楚昭就想试试看究竟是谁玩火自焚。
转过身,楚昭抬脚就走,柴景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着楚昭的背影,他们之间,从此将会开启新的博弈,名显本事。
“把柴七郎放出来吧。”楚昭出到门口,韦益这位刑部尚书候在外头,一看楚昭出来大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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