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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有大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桃前偷闲
荀裕蹲在尸体面前,“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铁盒子里面装的根本不是什么奇珍异宝,就只是那个人命我落发出家的圣旨罢了!钥匙也根本不在拐杖里面,而在逃跑的杨侍卫身上!”说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字一顿道,“现在,你该安息了吧!”
荀裕伸了伸发麻的腿,将匕首上残留的血尽数擦到死人身上,又重新藏进了裤管,挺直了腰身抬头,一动不动地盯着前面的木屋,心中暗想:看来,要逃出这个土匪窝,不赌一把是不行了!
☆、第20章异乡客(五)
荀裕在草众中一直挨到了天黑,天黑后才一瘸一拐摸进了木屋。
木屋里的朱承秉不知正想什么,阴着脸发呆,听到门响和脚步声,这才抬起头,待看到来人是瘸子荀裕,眼里先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警惕地站起来。
荀裕立在门口,别有深意地看着他。
“你来干什么?”朱承秉皱眉道。
“我需要你的帮助!”荀裕并不打算跟他绕圈子。
朱承秉看着他半晌,笑了,“你要我帮你逃出去?”
“正是!”荀裕点头。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朱承秉挑着眉头道。
说实话,他也不确定他到底会不会帮忙。只是他记得初见饼儿时,饼儿说了一句让他困惑的话‘现在我们两清了’。他当时还很纳闷他为什么会这样说,直到猜出了他的身份,他心里的谜团才解开,也正因这,他才敢赌眼前的朱承秉会帮自己一把。
“我要是成功逃出去了,从此我们之间就再不相欠!你不会忘了五年前那块玉佩的事吧?偷盗的恶名我替你担了下来,罪我也替你全受了,若不是你心中对陷害我偷玉佩一事有所愧疚,第一次见面时你也不会求大当家放过我。”荀裕道。
朱承秉极慢地走到他身旁,靠近他的耳朵道:“你也说我救过你一次了,上一次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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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我们之间就两清了,你凭什么要我再救你一次?”
荀裕直视着他的双眼道:“上次你根本就不是有心救我!你只是受不了朱夫人当着你的面对大当家撒娇而已。况且你并没有救得了我,你默认了你娘把我送到伙头房,这么些天来,你也从来没想过救我出去。如此说来,你哪里算救我了?”
朱承秉并没有反驳,似乎是默认了。“你想让我怎么救你?”
“帮我逃出山寨并且保证不会有人来追赶,便算救了我。”荀裕道。
“好!我放你走,我保证你能安全离开山寨并且不会有追兵!”朱承秉爽快道,眼神却越来越冷,“从此不论是过去的朱承秉还是现在的牛大饼都跟你荀裕再无瓜葛,下次见到你,你就要小心你的人头了,我娘说的对,只要朱家的人还活在世上,就决不会放过一个姓荀的!”
荀裕暗暗松了口气,再见面谁又知道是什么情况呢?“你得归还我的拐杖才行,不然,我就是做梦也会记得朱承秉还欠我一副拐杖。”
朱承秉派人把你的拐杖给他,示意荀裕跟他走,光明正大地到山寨门口,朝守门大汉道:“开门!”
荀裕捏紧了拐杖,心里计算着打败大汉逃走的可能性有多大,待看到旁边还立着十几个带刀土匪时,识趣地停止了张望,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守门大汉身上。
大汉居然一声不吭地开门了?他万万没想到他真的就这样轻易走出了土匪窝!!!
一出山寨门,他的心直跳,撑着拐杖在山路上狂奔起来,好几次脚下没踩稳,亏得从小有点习武的底子,平衡能力也还不错,才没致于跌倒。他担心朱承秉说话不算话又带人来追,因此一直跑到东方露白才虚脱地靠在树上停下,又顺着树干坐到了地上喘息。夜晚的露水打湿了他的裤腿,湿漉漉的衣物全贴在身上,冷风一吹,冻得直哆嗦,大概是受了凉,双腿也开始抽抽地疼。
他并不敢歇息太久,一天没有吃东西,又赶了一晚上的路,他已经累惨了,浑身的力气也像抽光了一样,他扶着树站起来,再次用那只红肿而麻木的右手撑起拐杖,艰难地往前走去。
东方的天际开始出现微弱的霞光,他也终于看到了一间长满荒草的破庙。不由眼睛一亮加快脚步,他走得很急,因此并没有注意到门檐边的那个断裂的蜘蛛网,也没有看见那只在一根垂掉着的丝线上努力爬的灰黑蜘蛛。
荀裕推门而入,一只脚才踏进门又定住,沉沉的睡意顿时消失,身子蓦地紧绷起来,本打算转身出门而去,略一犹豫又若无其事地打门关上,径直往里走去。
“小子,你最好别管闲事!”一个凶神恶煞的声音响起来。
荀裕置若罔闻,他知道那个人是在警告他,他并不答,只是靠着墙壁谨慎地观望,手心溢出了冷汗。
原来那间满是灰尘的破庙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狠狠压在一个少年身上。男子的双脚分别勾住少年的膝盖,双手也死死地掐在他的脖子上。少年看起来也并不弱,一拳又一拳地打到那人头上,身子也不停地挣扎着。
待看清少年的脸,荀裕不由惊呆了:这少年长得可真怪异,左半边脸上居然有一块巨大的黑色胎记,黑色胎记大体呈水滴形,一直从嘴角延伸到颧骨之上。
少年被那人扼住了喉咙,脸色一片青白,他极力地张大嘴呼吸,双眼痛苦得只留下了两条缝,眉头处皱出了浓浓的八字纹,大块黑色胎计上面也出现了时大时小的褶皱。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少年愤怒地看着他道。
中年男子一脸凶光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要不杀你,你就会杀了我!”
少年扯着嗓子道:“我怎么可能杀你?”
中年男子发狠道:“我已经饿了整整三天,再饿下去就死掉了,我若不吃你,我就要死,你也别怪我,死了之后更别来找我!”
少年大惊,双眼睁得极大,黑色胎记更加慎人,“你杀我是为了吃我?”
中年人舔了舔嘴唇道:“当然!别告诉我你没有过这种打算!现在山上就是能吃的树根也被人挖光了,更别提比金子还贵的粮食!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穷鬼只有两条路不是吃人就是被人吃!”
“我宁……死也不不……吃人!”少年艰难道,声音像是后劲不足了,越来越微弱。
荀裕抽出匕首悄悄走过去,走到男子身后,男子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回头,“你要干什么?”
荀裕二话不说迅速朝他的心脏刺去,又猛地抽出,来回又捅了两下,待看到那人一脸惊恐而不甘的倒在少年身上时,才抹了抹溅在眼角的血,握紧匕首走回了角落。
少年咬着牙掰开脖子上卡着不动的手,一把推开身上的沉重的尸体,单手撑在地上坐起来,揉了揉脖子,咳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走到荀裕面前道:“你救了我!”
荀裕低头擦匕首,头也不抬道:“他杀了你又会杀我。”他就只是顺手救他,从两人的对话中他断定这个少年活着明显比那个男子活着更加安全。男子如果把少年杀来吃了,等肚子饿的时候肯定又会杀自己!因此,他杀男子的初衷并不是为了救人,而是为了消灭自己身边的威胁而已。
少年俯视着这个坐在角落的孩子,一眼望到他的手,“你的手受伤了?”
荀裕瞥了眼红肿得不成样的右手,默不作声地缩进衣袖。他现在根本不想说任何话,破庙里风嗖嗖的,他明明觉得冷可全身上下却止不住地冒冷汗,胃部开始痉挛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饿得太久的缘故,眼皮沉得快睁不开,他告诉自己绝不能睡着,睡着了就成为别人的盘中餐了。
似乎并不能驱赶睡意,他又将受伤的手指用力地摩擦地面,疼痛击来,浑身一个激灵,力气终于回来了一点。他抬起重得就像灌了铅的头,正好对上一双紧紧打量他的眼睛,猛地拾起拐杖,上半身也戒备地直起来。
少年愣愣地看着这个明明很累却又装作不累的孩子,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自己充满敌意,试探地走近一步道:“你救了我,我不会伤害你。”
荀裕一声冷哼,他知道饿极了的滋味有多难受!为了活命,人类完全可能丢掉所有人为的礼义廉耻,只剩下与禽兽无异的求生本能。仓禀足而知礼节,可如果仓禀不足,同类相食的事就自然而然不新鲜了。
他突然朝地上那具仍在喷血的死人看了看,冷漠地站起来,绕过眼前这个长相怪异的少年,双眼发红地走到尸体前面,这具身体没有这么快变冷吧,血应该也还是热的!他咽了咽口水,喉咙发出难耐的咕隆声,倏地跪在地上,急切地把伤口处的衣物撕开,见血红的液体汨汩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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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唾液不由分泌得更多了,正待低头,少年冲过来大声道:“你不能吃人!”
荀裕急躁地回头,恶狠狠地瞪着他,一个字没说,眼神却已经传达他的意思。
少年在那道不善的目光下本能地退后两步,他知道他在警告他不要管他的事,可是他怎么能吃人呢?他明明还救了我!少年硬着头皮上前道:“你怎么样才能不吃人?”
荀裕觉得很可笑,他真不知道他是装傻还是真傻,他肯定是为了打消我对他的不信任才故意这才说的吧?想着,他面露嘲讽道:“有别的东西吃我就不吃人!”
少年犹豫了一下,眼神闪了闪,又皱着眉头迎上他嘲讽的眼神,把手伸进了怀里,摸了摸那个珍藏许久的椭圆物,良久,终于掏出了手,手里拖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给你,你不要吃人了。”
荀裕愣了愣,他没想到这傻子居然真的给他食物!这食物他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娘曾经给他吃过的红瓤糕,只是他手里的这个颜色看起来更深,似乎放了很久一样。他站起身,深深地望了少年一眼,忽地夺过定在半空的红瓤糕,饿鬼一样全塞进嘴里。
☆、第21章异乡客(六)
少年看着狼吞虎咽吃红瓤糕的荀裕,肚子不争气地叫了几声,咽了咽口水,略带尴尬地笑笑,挨着荀裕坐下,“我叫阿丑,你叫什么?”
阿丑?真是奇怪的名字!荀裕盯着他的脸,名字虽然奇怪,倒也应景。
“我叫阿拐!”荀裕道,突然笑了,“一个丑八怪,一个瘸子,还真是绝配。”
阿丑听到他说丑八怪三个字并不生气。这个字眼他太熟悉了,熟悉得就像家常便饭一样。从他有记忆以来,就从各色各样的人口中听到过,便是爹娘也经常背地里这么喊自己。他知道他本来就是个丑八怪,因此从来不敢照镜子,甚至不敢观察有水的地方,他怕一不小心看到吓人的倒影。
丑八怪三个字从阿拐的嘴里说出来,他非但不反感,反而还有一点点窃喜。他也说不上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他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并没有取笑的意思,就像他也说自己是瘸子一样。
阿丑看着他突然眼睛一亮,“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朋友?”荀裕道,“做朋友有什么好的?”
“当然有很多好处!”阿丑不由提高了话音。
“比如?”荀裕道。
阿丑陷入回忆,他记得以前爹娘还在、家也还在时,隔壁的王八蛋总是合起伙来欺负自己。就算他长得比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壮,也都双拳难敌四手打不赢他们。
“朋友可以合伙欺负人!”阿丑道,“还可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记起这句话了,他都听很多人说过,虽然从来没有一个是对自己说的。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呵,怎么可能有难同当呢?他生命中一切的难都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给的,他一句话就可以让所有人死无全尸。哪个傻子会跟他有难同当?说什么朋友,他才不稀罕!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阿丑没有注意到他变冷的神情,脸上带着雀跃道。他一直希望自己也能像其他的同龄人一样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伙伴,可是他身边的人不是取笑他就是嫌弃他,根本没有人喜欢跟一个丑八怪玩。
阿丑正沉浸于交到朋友的兴奋之中,荀裕却突然站起来,拿起拐杖走出去。
“你要去哪里?”阿丑回神。
“不知道!”荀裕冷着脸头也不回道。
“我跟你一起。”阿丑跟在他后面。
荀裕猛地顿住脚步,恶狠狠地盯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别想让我还你什么吃的,东西我已经吃进去了也吐不出来!”
阿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茫然地看着他,“我既然把食物给了你又怎么可能再找你要?我们说好了是朋友的呀!”
“就算是朋友,我就应该信你吗?你要是不图点什么你会跟我做朋友?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不怕告诉你,我除了这一条命什么都没有,你要是想要我这条命我也会拼了命要你的命,我劝你不要在我身上浪时间。”荀裕道。
“阿拐你在说什么?”阿丑皱着眉头道,“你救了我我怎么可能要你的命?我也不图你什么,我更发誓我绝对不会伤害你,我只是厌烦了一个人想找人说说话而已,你看你都想到哪里去了。”
荀裕看着这个指天发誓的少年,一瞬间他居然觉得应该相信他。真诚可以作伪吗?他在他眼里看到了真诚!可是他仅仅只是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时辰的陌生人而已,又怎么可能真诚得到哪里去呢?
“别跟着我,否则我什么事也做得出来!”荀裕恐吓道,“我知道你不吃人,可是不代表我不吃你!”说着也不管他一脸受伤的表情,扭头就走。
阿丑定在原在,呆呆地看着阿拐瘦弱的身影一步步走远,咬了咬牙跟上去。阿拐就只是说些狠话吓吓我而已的,他又怎么可能真的吃我呢?他长得这么俊,我才不相信他会吃我!
荀裕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他不喜欢有人跟着他,他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他抬头看了眼阴沉沉的天空,又看了眼荒芜而萧条的大地,竟发现天地之间没有一处可以安身!他觉得自己就是那无依无靠的浮萍,漂泊在水面上任由雨打风吹着。他要去哪里呢?又能去哪里呢?他心里根本没有答案。巨大的孤寂感倾泻下来,如同一张密密麻麻的网牢牢地套住了他。他突然很想回家,可是他的家又在哪里?家早就没有了!
眼前突然出现了两条路,一条是宽阔的大路,另一条是幽深的山路,大路大概是通往城里的,而小路?他顺着蜿蜒的路径望去,该是通向山林的吧。
荀裕眼里露出些迷惘,正不知走哪条的时候,后面一个声音传来,“别走大路,我就是从那里过来的。”一回头,没想到阿丑还跟在后面,正想发作,又觉得也许是顺路而已,便不再说什么,只问:“为什么不能走大路?”
阿丑道:“大路通向岩城,那里的老百姓都饿死很多了,更别提流浪汉。”他本来还想说一句什么的,眼神闪过一丝异样,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荀裕半晌无言,想了想道:“小路又是通向哪里?”
“通向山上,山上还勉强可以度日,若去城里,身上没钱的就只有饿死的份了。”阿丑道。
荀裕于是往山路走去。
阿丑抓住机会跟他说话,“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家人呢?”
荀裕全当没听到,继续往前走。阿丑见他不说话,也觉没趣地闭上嘴。
越往前走,路变得越窄。两旁的杂草都长在了路上,每走一步,都要小心前面有没有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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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横出来的树枝。
阿丑从地上捡起一根棍子,抢先一步走到荀裕前面开路,边走边用棍子拨开两边的杂草,以方便后面那个腿脚不便的人行动。
荀裕眼皮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止住了。
两人又走了很久,走进了一个山洞。山洞里异常干燥,比外面暖和多了。
“你先歇一会儿,我去拾点柴火来。”阿丑看着筋疲力尽的荀裕道。
荀裕沿着洞岩坐下,锤了锤酸痛得快没有知觉的双腿,时不时抬头留心着洞口,似乎不敢完全放松警惕。过了大半个时辰,见阿丑仍没有回来,心中隐隐不安起来。他不会是被强盗抓住了吧?这山里应该没有强盗吧?如果有强盗,我能跑得了吗?
正想着,阿丑回来了。
阿丑把柴火扔地上,高兴地跑到荀裕身边,取出一大捧绿叶子递给他,目光炯炯道:“给,这个是可以吃的。”
荀裕抓了一小把细细观察,“这能吃?”
阿丑点头,“可以吃的,我吃过很多次了,都没中毒。”说着挑起一片嫩叶放进了嘴里,微微眯起了眼,津津有味地嚼着。
荀裕也试着吃了一片,顿时感觉嘴里涩涩的,如同吃到没有成熟的杏子,不过那叶子吃起来虽微苦却不酸,口感也很润,很容易咽下肚子。他又抓起几片吃起来。
阿丑吃了一半,感觉没那么饿了,把荀裕上下打量一番,“阿拐,你会生火吗?”
荀裕摇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果不出所料,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会生火的人。阿丑把身上的水袋取下来给他,指了指他干裂的嘴唇,“喝口水吧!”说着起身,将散在地上的柴火堆拢在一起,熟练地生起火来。
阿丑并不是没有脑子的人,他猜阿拐不是一个会照顾人的主,他甚至都不知道出行要带一个水袋。而且,阿拐全身上下虽然脏得很,但气质却很好,衣物的料子也极为尊贵,绝对不是普通百姓所能穿得起的。他不知道他这么一个富家公子哥为什么会独自一人流落在这里,他决定等跟他混熟了以后再详细打听。
荀裕看着蹭蹭生起来的火,突然觉得阿丑跟着自己也挺好的。他很会生火,而且看起来还很有饥荒中生存的经验。
“你就是靠吃这些才活到现在的吗?”荀裕望着他忙碌的背影道。
“也不全是!有的时候运气好也能逮到几只麻雀什么的,后来天上飞的少了,便去挖一些蚯蚓爬虫,还有就是吃那些没有毒的植物。”阿丑说着,猛地站起来,直视着荀裕道:
“对了阿拐,有一种背面有白色斑点的叶子你可千万别乱吃,吃了就了不得了。我有一次就是因为吃了它,结果上吞下泻昏了好久,差点就缓不过来了。你一个人千万别乱吃叶子,很多都是有毒的,吃了可就坏事了。实在饿得惨,就找些有虫眼的叶子吃知道吗?”
荀裕正想点头,突然肚子一阵剧痛,胸口也闷得直难受,双手不自觉地抖动,不一会儿便痛得在地上扭作了一团,双眼也开始翻起了白眼珠。
阿丑大惊,丢掉手里的柴火,一把从火上跨过冲到他的旁边,“你怎么了,你可不要吓我阿拐!你到底是怎么了?”
荀裕扭曲着脸滚动,急促地张大嘴呼吸,嘴唇也慢慢变得青紫……
阿丑顿时脸色惨白,脑海只剩下嗡嗡嗡响,瘫软在一旁,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的人儿,“是中毒!阿拐,你怎么可能会中毒?”
☆、第22章异乡客(七)
“是中毒!阿拐,你怎么可能会中毒?”阿丑满眼焦急看着他,这中毒的征兆急且凶,必是吃下去的食物有问题。
阿丑见他渐渐失了活力,手也软绵绵垂着,只剩下胸口还在抽动,吓得眼泪都出来。猛地扶他坐起,一手掰开他的下颚,另一只手粗鲁地伸进他的喉管,两个手指用力地抠着,带着哭腔乞求道:“快!快吐出来!赶紧吐出来听到没有!”边说边拼命地摇他。
荀裕被摇得昏头转向,喉咙里的异物带来一阵恶心,他哇的一声吐了。
“再吐!都吐出来!”手指再次捅进了他的嘴里。
荀裕避而不及,皱着眉又吐了几次,什么都吐不出来了,那只恶心的手才没有再伸进来。这一闹,他更加没力了,歪头倒了下去,眼皮合上的瞬间,他似乎看到一张泪流满面的脸。
阿丑见他目光缥缈地瞅了眼自己便倒下,顿时脸色煞白,颤抖着抚上他的鼻息,屏气良久,确定呼吸还算均匀,又把身上的破衫脱下来盖他身上,一动不动在旁边盯着,待看他嘴唇颜色慢慢恢复正常,这才松口气坐在地上。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吃的东西一样,我好好的在这里阿拐却中毒了?难道是我给他的红瓤糕有问题?可红瓤糕即使全坏了顶多也就是闹闹肚子,绝对不可能出人命。这么说还是那叶子的问题了,但明明我也吃了呀,怎么我就没事?阿丑百思不得其解,躁动地挠挠头,拧开水袋给不省人事的阿拐灌些白水。
他以为他会很快醒来,可直到第二天半夜,阿拐不但没有转醒的迹象,反而全身烫得像个火炉,他这才发现事情没想象中的简单。
他私心里觉得阿拐要是再不醒,说不定就永远醒不来了。他吃的那些东西全吐了,现在又过了这么久,再不进食,他肯定会在昏迷中饿死过去。阿丑蹙着眉深思,是我害得他这样的,我不能让他活活饿死。
他倏地站起来,看了眼昏睡中的人儿,略一犹豫,朝手背一刀,立马割开一道口子,又把手放在那人嘴边,血一滴不漏全流进了他嘴里。
阿拐突然有反应了,急切地吸吮起来,双眼虽仍闭着,喉咙却不断地做着吞咽的动作,像极了刚生下来饿惨了的小狼羔。
失血偏多,阿丑似乎支撑不住了,头晕晕地晃了晃,见阿拐突然撇头不吃,正准备回手,只听一道浑重的声音传来,不由惊了一跳。
循声望去,但见山洞口站着一人,来人身量清瘦,再一细看,原来是个和尚。
阿丑撕下一条布带包住伤口,站起身望着和尚,三分好奇,七分警惕。
和尚走过来,双手合十,“善哉善哉!这躺着的是你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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