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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武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林一而

    媚儿看着那高瘦人的身姿形态,自见面起便保持不动,上身基本平直,说话也只是头动身不动,心里起疑:寻常镖师老娘也看得多了,大多是行坐随意、不拘小节之人,而这又高又瘦的男的却是像个官场中人,虽然他的同伴是个鲁莽随意的人,但一脸死了妈的模样不像是走南闯北的江湖汉子应有的样子,反倒是有几分官差的样子……

    虽然心有疑虑但媚儿转头一看莫羡天,心也安定不少:“有我和天哥联手,什么妖魔鬼怪都不在话下。”

    正在这时,刚刚那名长得肥头大耳,脸上流油的管家突然出现在几人身后,依旧是笑眯眯地露出那一口黄牙说到:“几位侠士都见过面了,有什么要吩咐的尽管跟小的说。”见几人都没回应,自己也不尴尬,又自顾自地说:嘻嘻,“我家主人说,现在有这四位英雄侠客护送还乡,他十分高兴啊,吩咐小的今晚邀请各位侠客与他共进晚餐,可是李府上下的仆人雇工都遣散了,小的只能去外面聚味坊置办酒席,各位稍微等我一会啊。”莫羡天听到“李府上下仆人雇工都已经遣散”的时候,和媚儿对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一丝疑惑:后面大门紧锁的仆人平房里的浓烈血腥味。

    莫羡天和媚儿与那两人打了招呼,看着胖管家走远了便一同往书房处走去,突然听到那高瘦的张邪说道:”你两人可是一对的吗“这一番话让媚儿和莫羡天两人都莫名其妙脸红了,莫羡天才发现这书房只有一张床,刚才两人都想着查案的事情,没有注意到床的问题,此时男女授受不亲的训诫又涌上头来,但又担心和媚儿分开的话在这重重谜团的李府中她会遭遇危险,于是不知如何回答,还好,媚儿反应快,涨红了脸啐道:”要你管!“然后把房门”砰“地一声狠狠地关上了。

    莫羡天此时面对着媚儿,支支吾吾地说:“我今晚睡地下吧,你睡床上。”媚儿怒嗔:“这大冷天的,冷着你了,我怎么跟我师父和你师父交待啊”莫羡天没注意到那停顿之处所隐含的信息,媚儿见他没回应,一跺脚:“你师父没和你说吗”莫羡天一呆,张远山在走前的确一反常态地和他很正经地谈话,但提及媚儿的就是奇奇怪怪的问题,但当时张远山并没有明说,只是说了一切随缘。莫羡天自小在门派中习武学文,自始至终接触的都是师长或者差不多同龄的师弟,与女生接触较少,所以与媚儿相处都是以同门之礼相待,而媚儿则早就被辛丹心告知要与云台派门派联姻,所以早有心理准备,见他傻乎乎的样子,还以为是在嫌弃自己,心下有三分愠怒。莫羡天紧张巴巴地说道:“师父只是让我好好照顾媚儿姑娘你。”媚儿心里暗骂:“这呆子。”转念一想,“不对不对,明明是要怪张掌门没说清楚,拖拖拉拉的。”

    在媚儿胡思乱想之时,莫羡天看着窗外,陷入沉思:今晚还能安睡吗那被石头封住的深井里面是什么为什么有些仆人的房间里面是浓浓的血腥味,真的所有仆人雇工都被遣散了吗那两名镖师突然现身于此难道真的只是来谋个差事吗

    媚儿见莫羡天出神地看着窗外,心知他必定是在想这李府上的各种怪事,出声道:“从那两名镖师的身姿和动作习惯看有点像是军旅出身的人,上身挺拔,连拿茶杯都是一个模样刻出来的,那矮胖的虽然嗜酒邋遢,但清醒时也是动作一板一眼的,不像那些胡混惯了的镖师。”

    “还有,那李温一家自始至终从未露面。”

    莫羡天点点头,感觉窗外冷风刺骨于是想去把窗户关上,突然,他看见在刚刚他看着的那扇窗户对外的地面上似乎有个影子,他喝问:“是谁”

    莫羡天飞身而追。




第五章 当年今日
    俞龙飞和莫羡天走到分岔路口便要分别,俞龙飞舍不得莫羡天,拉过莫羡天的手道:“莫小兄弟,按道理我应该是留你在京城住个几天的,可惜现在这情形你也知道不留你可能更安全些,你有师门要事,我们就到此路别过了。”莫羡天忍住泪水,翻身下马,左膝跪地,抱拳道:“将军保重,我代云台派谢过将军守边之功!”俞龙飞眼含泪水,想起自己这几十年的征战生涯,哽咽道:“我也替那些死去的将士谢谢你了。走吧走吧。”

    莫羡天眼角边划出一条泪痕,也不擦拭,翻身上马,一拍马鞭,走出几步,抱拳道:“将军保重,日后再会!”说完催马直走,忍泪不敢回头。

    俞龙飞喊住莫羡天:“小兄弟,我有几句话送给你。”说罢,骑马到莫羡天身边,道:“日后即便相见,也要装作互不认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说和我有故。”莫羡天还在困惑,转念一想知其深意,点了点头。俞龙飞又道:“去吧去吧。”帮莫羡天一拍马鞭,莫羡天座下的马往前走了。

    莫羡天不时回着头,看那俞龙飞还在目送自己,直至两边不相见,再走小半天,莫羡天一看周围,已经出了密林,前方便是通往云台派的官道了,心下感触颇多,一人一马逐渐消失在夕阳下

    自与俞龙飞分别已经是半个月的光景,莫羡天从黑云密林到了临汾城下,这再往西北走两百里有一座山脉,连绵起伏、横贯千里,其中以穿云山最高,这山上有一武学门派,乃天下三宗之一云台派。

    天下道佛儒三家各有一武学宗门,道为云台派,儒为抚仙派,佛为白鲸门,虽然三家武学以这三派为尊,但三家之下又各有许多门派与之掣肘,这三家之外,又有七派武门,武门之外货银道统领镖局、绿林、世家也是在江湖鼎立一方,但自从近年来朝廷忌惮江湖势力,又另立天儆监察江湖,就连武侯门派白鲸门也听其驱使,江湖人早已不忿白鲸门,但受制于天尊和天儆只得忍气吞声,不过近日来江湖传闻,白鲸门门主白宗山及左右长老都被神秘人击杀于黑云密林,这江湖又开始了动荡,众人猜测,新武侯便在云台派和抚仙派二者之一,不过此时,莫羡天只顾着赶路和担心俞将军的安危,因此这些江湖风波他丝毫不知。

    到了穿云山下,只有一条狭窄的石梯通往山门,

    莫羡天下了马,牵着马来到了山门前,这一人一马绕着圈圈绕绕的狭窄石道和遍布山谷的薄雾慢慢踱步而上,终于来到了一大道殿之前,这里有一高大石拱门,上面挂着先帝亲笔御赐金字牌匾:“威扬四海”。这是当年顾无天成为武侯之时,先帝为表彰其江湖统率地位而特赐云台派以作纪念的,如今已近六十年矣。石拱门之后先是一个巨大的道殿,这道殿之后是数十间屋舍,此时正炊烟袅袅,天色将暮,几个守门弟子看见大师兄回来了,激动地一边喊道:“大师兄回来了。”一边冲着过来抱着莫羡天。莫羡天虽然比这些晚进门的弟子大上几岁,但并未摆着长辈架子因而都是平辈而交。莫羡天从身上解下来一些路上买的零食和小玩艺儿送给师弟们,又问了张远山的近况。

    二弟子嵩普道:“师父自你离山的那天起就念叨着你呢。”莫羡天心里暗叫惭愧,自己因为俞龙飞的事一路上耽误了些许时日,差点就误了师父的生辰大礼。莫羡天道:“还好这趟去长白山采到了千年灵蛇草,这肯定能替师父治好当年的旧伤,师父现在何处”嵩普道:“师父此时正在书房打坐呢。“莫羡天应了一声,让嵩普将他行李拿回房间,自己急匆匆地往张远山书房而去。

    顺着熟悉的路径,莫羡天来到了书房门前,还未开门,已经听到张远山的声音:“别进来,你个忘了师父生辰的逆徒!”莫羡天一吐舌头,哑然失笑:“弟子已经知罪,特带来长白山千年灵蛇草一株和京城红璞坊二十年女儿红一瓶来给师父请罪。”张远山在里面吞了吞口水,轻咳两声道:“算你小子识相,进来吧。”莫羡天笑嘻嘻打开门,草铺上一个身材高大、一瀑美髯的老道正在闭眼打坐,正是云台派掌门张远山。张远山此时眼睛缓缓睁开,莫羡天已经抱住张远山。

    这师徒情同父子,两人谈了些家常,莫羡天想起俞龙飞和黑云密林的事情,心下谨慎,停住话头先去把窗户和门都关了,再来到张远山身边轻声地道:“我在路上遇见一些奇事,可能这朝廷和江湖要变天了。”

    张远山一惊,咦了一声,问道:“何事”

    莫羡天道:“我在京城附近黑云密林遇上俞龙飞将军进京,白鲸门和一些铁甲武士截杀俞将军队伍,可在暗中被三位高手击败,白鲸门长老和左右长老皆已战死。”张远山听着前面半截,只道是莫羡天消息慢,这个消息早已经传遍江湖了,但是听到后半截,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是三位高手传言说的是一位武功极为高强神秘的少年人”

    莫羡天哑口失笑道:“那是因为那几位高人暗中相助,寻常人看不出其中奥秘。”说罢将俞龙飞遇刺,白宗山施展天罗地网又被击毙、白鲸二老如何偷袭和鱼竿怪客对天儆杀手狠下杀手的事情一一详细叙述来,张远山听得心惊肉跳,一时间为爱徒的惊险遭遇悬着心,另一边又对这几位高人的骇人武功连连惊叹。

    莫羡天将黑云密林之事详细地讲完,张远山却皱起了眉,道:“现在有两件事不好。“

    莫羡天隐约察觉到什么,问师父道:“是什么事呢“

    张远山道:“一件是俞将军凶多吉少,第二件是,这三位高手突然出现在江湖对抗天儆,可不知道他们是否来者不善”说罢张远山陷入了沉默。

    莫羡天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与将军临别时,他交代说,此一去京城九死一生,他虽然身死了但只要镇北军在,就还会有更多的徐搬山和俞龙飞,因而虽死不惧。”

    张远山想起当年顾无天和徐搬山将军的故事,眼睛一酸,道:“当年徐搬山将军与师父交好,凤舞门虽然不如我云台派武学深厚,但当时镇北军军官多出身凤舞门,是以招致朝廷猜忌,师父死前曾私下和我说,朝廷想让他在华山大会上下重手杀掉徐将军,他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也许也正是因为此事师父才遭人暗算,师弟也被人暗下杀手和栽赃嫁祸,可惜徐将军和凤舞门也受牵连,被崆峒派和那女魔头安如凤灭门,如今虽然三十年过去了,可是当年的腥风血雨我还历历在目,当年与崆峒派和安如凤的师门之辱、杀师之仇,我一定要报!”

    莫羡天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往师父看去,师父面前的在床铺上的小桌已经被他打得粉碎,张远山重重地喘气,他的眼睛愤怒地睁大,里面露出红丝,莫羡天自小从无见过师父如此模样,吓了一跳,连忙接话道:“师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那青仁自血洗安如凤所在的魔教后便不知所踪,想来该是受伤过重早就死了,那安如凤即便掌管天儆也不过孤家寡人,三大宗门中白鲸门已七零八落,抚仙派底蕴不如我们,我们和蕴香阁联手,未必就怕了她安如凤。”此时,云台派上下早已知道张远山和辛丹心的婚约即将履行,完结了这三十年前由顾无天定下的约定,莫羡天更加知道这也是了了师父心中最大夙愿,是以拿这件事让师父压下愤怒。

    张远山想起辛丹心的音容笑貌,仿佛她就在眼前,不禁一笑,刚才的怒容瞬间云消雾散,他心情平复下来,道:“嗯,接下来就是备战明年初春的华山大会,待我打败那抚仙派老儿,再在整个江湖面前风风光光地迎娶我的丹心!”

    莫羡天看着师父脸颊红晕、一脸陶醉的样子,心里暗暗为师父高兴。他还是在七八岁孩童时,怕黑于是蹭着张远山睡觉,多次在将醒未醒之时透着蒙蒙亮的天色看见师父一夜未睡,看那墙上的画像,那时他还不知那便是辛丹心掌门,直至大一些时,每隔个三四年,师父就出外几日,提着提亲之物独自下了山往那蕴香阁去,江湖人私下嘲笑张远山此举,但这三十年来提亲八次,别说外人,就连云台派内也是多以此为耻辱。莫羡天看着正痴痴笑的师父,心底又是高兴又是心酸。

    莫羡天往窗外看,正好是东北方向,心想:“三十年来,徐将军和俞将军都逃不过烹狗藏弓的命运,当年今日,其实无异,江湖朝堂,均是同途。”



第六章 娇女邀战
    莫羡天回了门派,张远山心下欣慰,又兼不日就是自己生辰,是以派遣门下弟子去往山下小镇预备筵席,招待门人庆贺,另外便是等待贵宾。

    嵩普派出的几名弟子带着伙夫拉着几头牛车走在小道上绕山而山,行至那石牌坊之前尚有百丈,看见一抹粉红色坐在那御赐牌匾上。一名弟子急忙睁眼看清楚,见得是位窈窕身姿的姑娘正在斜斜地坐在牌匾上,两只小脚在牌匾上来回晃悠,好不自在,他看到这,心里暗骂:“是谁家不长眼的小丫头跑出来了,跑哪不好非得挑咱们云台派的御赐门匾上快活。“这弟子在一行人中资历最老,但也不过二十出头,浅蓝道袍,面容稚嫩,他喊那少女道:“嘿!那丫头,快下来,那是先帝御赐下来的牌子,你要是弄脏了,关你十天半个月可算是轻的!”

    那少女看见有一行人过来,朝自己喊话,说自己屁股下的牌匾是御赐的,还让自己下来,心里有点恼怒。她自小在武林门派长大,眼中最大的就是自己的师父,除此以外,什么帝王将相才子佳人都不过是山下小镇的戏中人物,再加上近日师父要自己嫁给云台派那什么叫莫羡天的登徒浪子,于是更加对这种政治联姻嗤之以鼻,她今日趁着师父还未起,自己早早地来到云台派门前,想要给莫羡天一个下马威,却看见有皇帝御赐的所谓牌匾,心下鄙视又兼徒步劳累便在上面歇息起来,没想到云台派门人对此牌匾视若珍宝,心里更加鄙视了,于是便立定主意跟这几个弟子较真起来。

    少女心里转过了千般思绪,这一行人看少女并不搭话于是渐渐走近。随着距离拉近,前头的几个弟子,突然叫了一声“哎呦”。后头埋头赶车的人随着声音看去,也是一声‘哎呦“。众人眼里,这少女粉裙束腰,明眉皓目,肤白如雪,身姿绰约,一头用丝带系着的黑发顺着身子斜搭在腰间,在这牌坊上迎着初升的一缕朝阳映着点点芒光。这少女打了个哈欠,声音娇滴滴的,看见下面来了许多人看着自己发呆,浅浅一笑,道:”你们这群登徒浪子盯着本姑娘不放是何居心呀“

    云台派虽然是道门宗门,但是以武学为主,弟子也皆是俗家弟子,因此并非对男女之事懵懂不知之辈,这些弟子中有不少也曾闯荡江湖见识过莺莺燕燕,可无一人有幸见过如面前这俏皮少女这般艳丽的女子,于是都呆住了,听了她的话语,只觉心中一荡,略微失神。还是刚才那个出声的弟子最早回神过来,想起这少女还坐在自家门派的宝贝疙瘩上,心里怒气升起,朝那少女大喊:“你坐人祖传珍宝,又踩踏亵渎,真的是不知礼节、野蛮之极!”

    少女听了这话语,也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嫣然一笑道:“哦,你说这是珍宝,怎么个宝贝法呀”众人心神又是一荡。

    那弟子强压心神,不去看她,大声道:“我派前掌门顾先生以千影剑法技压群雄、武震八方,连夺两任武侯,那时候的江湖谁人不敬、谁人不服先帝赐下这牌匾,是我云台派开派以来最大的荣光!”那弟子说完洋洋自得,其他弟子听了也心里得意,佩服师兄口才过人,暗自下定决心跟师兄学几口将来好在人前吹嘘。

    那少女歪着头想了一会,又问道:“那与你何干,又与现在的云台派何干,过去的皇帝死了,他给的牌匾还算得数么,你们还在这牌匾前设坛烧香,敬的是皇帝还是顾武侯”说罢指着地上的香坛。众人一阵语塞,心里想:“这丫头讲得似乎是有那么几分道理。”可是他们想反驳也找不到说辞。粉裙少女见众人不答,心下得意,从腰间取出一把铁扇,这铁扇非金非铁,白里透红,扇面边缘似乎镶着一道血线,扇柄一面黑一面白,众人只见她手一晃,扇子飞出,那香坛已被她打倒了在地,扇子又回旋到少女手中。

    众人都道“哎呦”一声,这第二声哎呦却是为那香坛而发的。这香坛和这牌坊不仅是云台派上下祭拜道祖和门派先人的场所,也是附近百里村镇的供奉之所。这一下香坛倒了,众人心里惊悚,都怕被师父和百姓辱骂,纷纷上前扶起香坛,有人拿起衣袖把灰土往香坛里面拨。

    少女看着这群人,格格笑了出来,又说道:“如今江湖有道佛儒三门,朝廷的天儆和内房监、货银道的四地商帮和绿林的剪径合盟,哪个不是高手如云,也只有你们云台派拿着老皇历过日子了吧。”

    众人心里恼怒,但忙着铲起地上灰土和未燃尽的香火,也没有去搭理她。

    少女看众人逐渐恢复了香坛,又呵呵笑了起来,向他们道:“喂,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些弟子虽然看她艳丽无双,但恼她弄倒香坛,只是道:“谁管你野丫头从哪来,到哪去”

    少女也不介意,将那血白扇置于胸前,缓缓拨动,身子斜靠、下巴搭在一只手上,凸显出窈窕身姿,众人暗暗吞了一口口水。

    只听她娇柔的声音道:“我是来拯救你们云台派的。”

    众人才刚刚吞下口水,听见她的声音又陷了进去。还是那名弟子,出声问道:“那请问这位姑娘,怎么拯救法”

    少女以扇掩面,一双如画眉眼向众人眨了眨,惹得众人忘却了自己姓甚名谁家中几人,在众人未醒觉时,只听得“呲”一声,众人回过神来只记得有一道红白相间的光芒一闪而过,再一看地上,那香坛已经被砍出一道裂缝了,里面灰土正在源源不断地流出,众人一呆,那香坛再流了下,已然轰隆一声分为两半。

    众人顿时大叫起来,刚才出头的那名弟子拔出手中长剑,使一招“力破千军”,一道耀眼剑光从半空劈下来往那少女而去,那少女也不动,仍是半卧着,只微微一抬手,挡下了这一击,还将他弹出去两丈远,少女脸色不动,还悠哉悠哉地拨扇,道:“我还没拯救完呢,这牌匾还没帮你们拆掉。”

    众人见师兄吃瘪本来又惊又惧,但听了她这番话,哪有不拼命之理

    那弟子运起内力,以游云步闪身已到牌坊之上,眼看着离那少女只有不到一尺远,其他弟子也拔剑以游云步爬着牌坊而上,此时除了身无武功的伙夫之外,这些弟子已经红了眼要擒下这少女,离少女最近的一把剑离到少女肩头只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少女不见丝毫惊慌,依旧在缓缓拨扇,嘻嘻一笑,以扇一拂,众人只敢到一股狂风袭来,脚下站不住,被这劲风撞了出去,都惨叫一声。伙夫们见状大惊,看那少女,依旧在拨扇,朝他们微笑。如果在一刻钟之前,他们可能会为这笑所倾倒,但此刻他们无疑将这女子当作天神一般看待,身体禁不住地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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