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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武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林一而

    虽然只是这未来的一对夫妻间相互说笑的话,但是莫羡天和媚儿都听得烧红了脸,莫羡天心里小鹿乱撞,偷偷用眼睛去看对面的媚儿,此时她雪白的肌肤之上泛上一层红晕,眼波迷离,于是心里又一震,呼吸有些许急促,但又很快灵台清醒,向张远山正色道:“师父,你可别取笑,媚儿姑娘冰雪聪明,武艺高强,徒儿哪能高攀啊。”媚儿一听开始还有些高兴:“这坏蛋还有些眼光。”但听到“武艺高强”和“高攀”之后,心里又开始生气了:“你这个呆瓜,明知道我刚刚输给你还说什么武艺高强,还什么高攀,分明就是看不起我!”媚儿就把脸别过去,努着嘴不说话。

    辛丹心知道徒儿的心思,笑了出来,道:“你这徒儿虽是看着聪明,其实笨得很,非得把话说明白才是,其实有些事,朦朦胧胧不见得是坏事。”莫羡天依旧在云雾之中,把头转向师父想求一个答案,张远山也不看他,只是看着辛丹心笑。

    莫羡天脑子里都是问号,师父不给他解释,辛阁主又打起了哑谜,媚儿姑娘也似乎生了气,一时间不知所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看着媚儿杯中的茶已经喝完了,便拿起茶壶想给她倒一杯,刚一走近,媚儿便说:“我不喝凉的茶,你去再倒一壶吧。”莫羡天哭笑不得,苦笑一声转身往门外走去。

    刚走到迎客厅门口,莫羡天便被门口一人撞到,来人慌慌张张,眼中带泪,看见面前的莫羡天,马上大喊道:“大师兄,不好啦!出大事了!”

    莫羡天把面前人扶住,才看发现正是嵩普,此时他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莫羡天奇怪:“刚才的事已经过去了,为何他还如此慌张”转念一想:“不对,他慌张什么”嵩普吞下一口气,抓着莫羡天的手臂道:“大师兄,师父在哪有要紧事情。”莫羡天不敢怠慢,抓起嵩普手臂,穿过迎客厅,来到前厅,此时前厅中的三人一看莫羡天左手拿着茶壶,右手托着气喘吁吁的嵩普,不知为何,都咦了一声,张远山先开口道:“阿天,你不好好打水,牵着阿普的手干嘛”还未等莫羡天回答,嵩普抢着喊道:“师父,俞将军被刺杀身亡了!”




第十二章 迷雾京城
    此话一出,前厅里除了嵩普以外的人都惊呆了,四人都迟钝了几秒,莫羡天离嵩普最近,抓住嵩普的手臂急问道:“他不是被人救了吗”嵩普道:“那是在京郊的时候,这次是在京城,在神武门门前的大街,三名妲跶刺客行刺现场人太多,让他们着了手,俞将军当场就不行了。”说罢,嵩普眼中包裹着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张远山奔到嵩普面前,双眼通红,问道:“犯人抓到了吗消息确定是真”

    嵩普道:“就刚刚,经常与我们往来的信探给的消息,缉拿要犯的公文也差不多发往各地了。”

    张远山骂道:“皇宫那些废物,抓几个刺客都抓不到,也就杀自己人起劲。”

    媚儿也止不住地跟着骂:“就是,什么天儆,就是一群欺软怕硬的跟尾狗!”

    辛丹心白了媚儿一眼,上前按住张远山的肩膀,向嵩普道:“小道友,你且把俞将军行刺的详细过程说来听听。”

    嵩普此时已经回过气,然后开口道:“俞将军遇刺那天,是重阳节那天,也就是大师兄救下俞将军的第五天。”莫羡天勇救俞龙飞的奇遇已经在门派中被传得神乎其神了,所以嵩普知道此事,如在往日,莫羡天肯定会极力解释有高手暗中相助,但一来此时他心情沉重,无心辩解,二来怕会引发不必要麻烦,于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张远山打断了嵩普的话:“为何第五天才进京城,明明第一次遇刺的时候已经到京城郊外了。”

    嵩普道:“听说是因为皇宫在准备重阳筵席,让俞将军在城外等候。“

    媚儿撇了撇嘴道:“鬼才信这种话,肯定是在准备第二次刺杀,再说就算真的准备也得把人家劳苦功高的大功臣请进城里先招待着吧,留人家荒郊野岭地在城外算哪回事嘛。”

    莫羡天接道:“此言甚是。”

    嵩普继续说道:“俞将军进了城门,一路上百姓欢呼喝彩,送花送礼,原本宽阔无比的神武门大街十里不通行,锣鼓喧嚣,俞将军在最中间的马车,走到差不多最中间一段路时,正对面又来了一队人,穿着鱼纹锦绣服。”张远山惊道:“天儆”嵩普道:“是的,按信探的说法的确是天儆的人没错。”

    听到天儆二字,张远山和辛丹心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不过嵩普并未发现两人异状,继续说道:“天儆的人一色白马,众人不敢违逆他们,自觉让出一条道来,那天儆为首的人对俞将军说到:由于昨日忽发大雨,所筹备的菊花台被大雨冲袭,圣上请将军再等候一会,晚上再赴重阳晚宴。俞将军当时沉默了一会,然后下车接旨了。”

    莫羡天忽而激动道:“我知道了,朝廷肯定是准备在神武门内埋伏军士二次刺杀俞将军,可是没想到俞将军一来,万人空巷,他们怕百姓群情汹涌到时候不好控制于是便改期到晚上,俞将军之所以沉默便是知道,重阳宴会其实就是鸿门宴,可偏偏由不得他,想走也走不得。”张远山点头道:“他若一走,先不说能不能逃出京城范围,这轻则是京城大乱,重则是内战爆发。”

    众人都叹了一口气,然后听嵩普继续说道:“接旨后,俞将军并未马上命令部下返回,而是环顾四周,看了一会也不进去车子了,找部下借了匹马,骑了上去,然后也没有命令部下去客栈落脚,反而是往飘云街去了。”

    媚儿惊奇道:“那是许多衣物商铺的集中地,俞将军去那干嘛”

    嵩普说道:“这我也是有些迷惑,只听说好像是俞将军要去给舟车劳顿的部下做身新衣裳,这也只是猜测。”

    辛丹心问道:“俞将军是在飘云街遇刺的”

    嵩普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飘云街。”

    他接着道:“俞将军走到哪都是一片人山人海,飘云街也不例外,他们走到飘云街一处十字交叉口时,人多得已经水泄不通了,众人劝俞将军回车上歇息,他为了周围热情的民众便拒绝了,就在此时,三名妲跶杀手从人群中出现,向在马上的俞将军行刺,其中有一剑直穿胸口,后来经御医诊断,其他两处都非致命,但胸口伤止不住血,无力回天了,那三名刺客身法极好,等周围武士护卫过来阻拦,已经来不及了,京城那天全城戒严,但依旧没抓到那几名妲跶人。”

    莫羡天问道:“怎么能确定那一定是妲跶杀手”

    嵩普道:“按信探原话是,他们穿着妲跶衣服。我们大松王朝与妲跶是世仇,他们的服装我们自然非常熟悉,不会认错。”

    莫羡天沉思片刻,道:“我看事有蹊跷,这些人未必是妲跶派来的,两国之间各有内应,他们要杀俞将军,由朝廷出手就好,无须自己出手。而朝廷呢,既然已经准备了重阳筵席,也没必要在街道下手。江湖人士我朝江湖人士对俞将军莫不敬仰,除非是妲跶的武林人士,莫非真是妲跶武林高手可是如果他们要行刺,大可以易容打扮成我朝子民,这样方便隐藏杀机也有利于逃走。”

    嵩普道:“也许是他们很自信自己的身法,所以未作外观上的伪装”

    莫羡天道:“总之就是有些奇怪。”

    媚儿倒是着急了,上来揪着莫羡天的衣角道:“你这小贼是不是妲跶人,怎么都在帮那群混蛋说话”

    莫羡天正色道:“我与妲跶不共戴天,我只是说这件事的确有些不合常理之处,我们须得找出真凶以慰藉俞将军在天之灵。”

    张远山说道:“阿天说得对,俞将军京城遇袭确有蹊跷,我派虽与俞将军并无来往,”说到此处,他看了莫羡天一眼,又说道:“但俞将军为国为民,我派作为武林翘楚自然要查明真相,缉拿真凶。阿天,你去京城一趟,详查此事,还俞将军一个清白。”

    辛丹心又道:“既然张掌门深明大义,我蕴香阁也应该略尽绵力,媚儿,你随莫羡天道友一同去京城查明此案,望你从旁协助,早日查明真相。”

    媚儿脸一红,莫羡天拱手道:“是。我一定倾尽全力。”媚儿也接道:“遵命。”



第十三章 月下师徒
    莫羡天与媚儿都领了各自师父的命令,次日即一同启程前往京城调查俞龙飞遇刺一案,张远山置办了丰盛筵席接待蕴香阁二人,直至天色以晚,亲自安排二人住在云台派的厢房,又派人去城下客栈把行李取来。

    容媚儿自十三岁起便进了蕴香阁首阁之门,成为历届首徒最年轻的一位弟子,这说来也是因为辛丹心接任掌门之后,回忆云台派因为长幼之别而导致的种种祸端,心想不能让悲剧在蕴香阁重演,于是力排众议改变祖传规矩,首徒弟子由层层选拔而来,不限制长幼资辈,媚儿本来出身孤儿,多亏辛丹心这项改革才能往上爬到首徒之位而不是日复一日地干着最苦最累的粗重活直至到死,因此她心里对辛丹心除了敬畏还有一份感激之情。两人自媚儿进首阁之后便如母女相处一般,同吃同住到如今已经4年有余了。

    辛丹心推开窗户,放眼望去是怪石嶙峋,月光照下岩层微微泛白,似乎是一片浅浅的海湾,她看得有些痴了。

    容媚儿见师父痴痴看着窗外,奇怪地上前轻轻一拍师父的肩膀:“师父,你在想什么呢”

    辛丹心也没回头:“在想一位故人。”

    容媚儿心里知道她在想着那位未曾谋面的若尘师叔,心里为这段故事叹了口气,她想问一个很久之前就想问的问题,但之前很多次都在问出口的前一刻放弃了,终于这次她提足了勇气:“师父,你既然一直想着若尘师叔,又为何接受张掌门的联姻呢”

    辛丹心叹口气:“既是我愿,也非我愿。“

    辛丹心见媚儿还是一脸迷惑,暗叹年轻就是可以没顾忌,接着开口道:“我接任掌门以来,江湖杀伐不断,我小小蕴香阁要立足必须与大门派联合,原本当年顾武侯与我师父立下婚约,要我与张大哥结为夫妻,我因为还未寻到若尘,迟迟不答应完婚履约,但门派内其他长老对此意见很大,一直以来逼迫于我。”

    媚儿对此并不惊奇,早已耳闻,她想知道的并非这些,还好,辛丹心此时已将她看做亲儿,也并无隐瞒:“可我不是容易屈服的人,所以她们也没法勉强我。可是若尘终于找到了,可是当年的真相还没找出,真凶——我认为一定是青仁和安如凤那两个贱人!”她咆哮道,“真凶却还没有为此付出代价,若尘背负几十年弑师盗宝的罪名也没有被洗刷,我没有选择,如今云台派和抚仙门最可能成为新一代武侯门派,但抚仙门门主是个卑鄙无耻的家伙,还不如张大哥可靠,我唯有寻求他的帮助才能还若尘一个清白!”

    媚儿终于解开了一个谜题,可是她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师父这些年来的遭遇让她产生了怜悯之情,不过——

    “可是,张掌门是真心爱你的啊。”

    “我对不起他,我自会偿还他。”

    媚儿沉默着。

    “好徒儿,你和那小子虽然未来成婚,但你要记住不可动真情,你还是我蕴香阁的人,别忘了是谁把你拉扯大的!”

    媚儿点点头。

    “还有,你从此不可再和那抚仙派的小子来往了!”

    媚儿略微犹豫,还是点了点头。

    “说来也怪,那抚仙门上下都是贪图利益之人,可那姓傅的小子似乎是对你动了真情。”

    媚儿沉默良久,直至辛丹心转身看她。

    “师父说笑了,徒儿对他从未动心。”

    油灯下,一名胡须渐渐发白的老道一手拿着针一手拿着一件天蓝道服在缝补,旁边一俊秀青年道:“师父,还是您的手法最好,外面的裁缝的手艺都不及您一根手指头。”那老道看着油灯下自己一瀑美髯逐渐有几条白丝,不由感慨时光不饶人,听着身边徒儿的打趣,微微一笑:“你啊,就只对我嘴甜,对人家女孩子就一句好话都不会说了。”莫羡天老脸一红,想起白天的事情窘迫地干笑。那老道自然是张远山,他自莫羡天还是婴儿之时起便又当爹又当娘地把他拉扯大,这寻常的针线活也是这些年来慢慢熟悉的,虽然云台派不会差这点置办新衣服的钱,但他已经习惯如此便不放心交给外面不熟悉的裁缝修补了。

    张远山见莫羡天一脸窘迫,于是哈哈一笑,问他:“小崽子,你这样以后怎么娶媳妇啊”

    莫羡天嘴硬道:“我不娶了,我要侍奉师父到老。”

    张远山虽然知道是玩笑话,却依旧心里一暖,但嘴上也不软:“切,只怕你小子到时候遇见个像媚儿姑娘一样漂亮的女子就把我这师父都忘到千里之外了。”

    张远山又问:“你觉得媚儿姑娘怎么样”

    莫羡天脸一红:”武艺高强。“

    “除了武艺呢”

    “长得漂亮啊。”

    “我不是说外貌,再漂亮能有你辛姨漂亮”

    “那肯定没有嘛。”

    “那你说,如果媚儿姑娘肯嫁给你,你愿不愿意”

    莫羡天卡了一下,细致想了想,然后说道:“媚儿姑娘美若天仙,可是我与她相识时间不长,说要成亲倒是有些早了。”

    闻言,张远山把到嘴的话噎了下去,心想:“也是,好事不怕晚,我现在说了怕他们两人相处尴尬,还是顺其自然算了。”

    莫羡天看着师父欲言又止的样子,心想真是越来越不懂师父葫芦里卖什么药了。

    张远山起身道:“好啦,你明天便要启程了,早些歇息吧。”

    张远山放下针线,扶着自己的腰,莫羡天马上起身帮忙扶着,张远山自嘲道:“唉~果然是年纪大咯。”

    莫羡天送到门边,张远山立住身子,回头向莫羡天道:“阿天。”

    莫羡天疑惑地看向张远山。

    张远山摇头欲走,又回头向莫羡天道:“此去京城,万事小心。”

    莫羡天马上道:“弟子自当小心。”

    张远山沉默一会,又道:“处处小心。”

    莫羡天道:“是。”

    张远山:“走啦。”

    莫羡天站在原地,此时他看到了远处在思过崖对面的厢房,月光照下岩面反射着微光,师父似乎意有所指,但又没开口,这一切是为什么,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

    月明星稀,长夜漫漫。



第十四章 携手探案
    话说那日在云台派前厅,四人听闻噩耗,张远山、辛丹心派莫羡天、容媚儿前往京城调查俞龙飞京城飘云街遇袭一事,两人接了任务便即日启程了,两人爬山涉水,相互照料,渐渐熟悉,但毕竟心系大事,也无心玩耍,如此快马加鞭,不出十日两人已到京城。二人进了京城,还未寻找客栈落脚便赶在天黑之前,前往飘云街俞龙飞被刺杀的地点查看寻找线索。

    飘云街是一条笔直而窄长的大街,两边的楼高低错落,高的楼背后往往是有实力的大染坊和织布坊,有时候两座高楼间横着晾布杆,上头挂着黯赫黛绯,赤黑朱蓝等等颜色各异的布匹,有时候清风吹来,一条飘云街仿佛被七彩斑斓的云彩所萦绕,于是得名飘云街。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飘云街,飘云街本来便是十分繁华的街市,因为之前俞龙飞将军就在这条街上被妲跶刺客刺杀,五湖四海过来烧纸钱上香的人不在少数,于是本就狭窄的飘云街便更加人流密集了,莫羡天走在前面,透过人群的缝隙回看媚儿的身影,人影来回,隔着触手可及的距离,那蓼蓝的发簪如同风中的蒲草随风摇晃,莫羡天伸出手,穿过人群,越过蒲草,抓住了那雪白纤弱的手臂,另一只手隔开人群,把媚儿拉近身边,媚儿感受到眼前男子手上的温度,心里一暖,听着他说道:“人多,别走散了,抓住我的手。”两个人的手终于握在一起,一起漫步在人山人海之中。

    两人都是武林中人,身怀上等轻功,只是身处京城,天儆在暗处窥视,再者本次任务是调查俞龙飞将军被刺一事,不好过于高调,所以只能如寻常人一般穿梭于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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