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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金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那有什么好听的?你一个人去逛逛吧。”说完,他从兜里掏出张信用卡,一边递给我,一边说:“这是张公司卡,你拿去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它的额度是三万港币,估计你也花不完。明天晚上有个宴会,你早点回来。”
常瑞龙不让我参加谈判,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其实,我倒乐意一个人出去逛,无拘无束的。再说,这两天我也没买什么东西,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第二天,我又去铜锣湾了。我给孩子和我自己买了不少衣服,给大江买了两条名牌领带。都说男人有三宝,领带、手表和皮包。我还想再给他买只名贵的手包,反正常瑞龙的钱不花白不花。累得快要走不动路了,我才回饭店。
我刚进房间,常瑞龙就来电话催我下去。赴宴的路上,常瑞龙介绍说,晚上港方请客,为我们和台湾的吴老板接风。一进酒楼,我就见到谢大多。康良怡没跟我们住在一起,也没来。台港两家来了###个人,除了谢大多外,我一个也不认识。接过他们的名片后,我才知道谢大多的公司叫台安,他老板是吴天印。他邋里邋遢的,不修边幅,完全不是我印象中的那种台湾大老板。港方的老板叫汪秉成,他是华茂的董事兼总经理,一看就是个精明的商人。
汪秉成对常瑞龙说:“常总,你都来好几天了,也不让陆小姐跟我们见见面,太不够意思啦。”
吴天印在一旁问:“你这是金屋藏娇。”
金狱 第二部分(49)
他们说得我脸直发红,忙往谢大多身边躲,好像他是我的保护神似的。
常瑞龙不愧是老江湖。他说:“这事容我以后慢慢跟你们说。你们也别想歪了,真耐不住寂寞,到我的地盘,我负责。现在咱们在汪总的领地上。汪总,吴总我可就交给你了。”
汪秉成说:“没问题啦。你,我也管啦,就怕你丢不下陆小姐啦。”
吴天印听后,坏笑起来。
常瑞龙问吴天印:“吴总,想入非非了吧?”
吴天印答:“你少来。”
常瑞龙又对汪秉成说:“你汪总什么世面没见过?见到漂亮小姐,不会也挪不动步了吧?”
汪秉成说:“我还就是啦,你说怎么办呐?”
也许他们仨太熟了,不然汪秉成不该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何况跟我还是初次见面。
常瑞龙对汪秉成说:“好了,别再吃人家豆腐了,请我们入席啦。”常瑞龙说话也广东味了。
酒过三巡,他们的话题又不知不觉地转到我身上,看得出常瑞龙有些不快。他说:“我说个故事给你们听吧。”
吴天印问:“不晓得你讲的是哪一类的故事呀?跟陆小姐有关就对了。”都说台湾男人坏,我看一点没冤枉他们,起码没冤枉他吴天印。
汪秉成说:“愿闻其详。”这会儿汪秉成倒文绉绉的了。
常瑞龙说:“大陆其他地方的人都不太喜欢上海人,认为上海人势利。改革开放后,香港人到了上海,上海人发现香港人比他们还坏,把上海人的钱都赚走了。后来台湾人又来了,香港人对上海人说,台湾人比我们更坏,你们怎么不说他们?上海人说,台湾人,那还是人吗?”
吴天印急了,说:“常总,嘴要积德。”
常瑞龙说:“我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
吴天印问:“还有呀?”
常瑞龙说:“上海人说,台湾人是造钱的机器。”
吴天印乐了,说:“这还差不多。”
常瑞龙说:“还没说完呢。”
吴天印说:“还有?”
常瑞龙说:“台湾人是造钱的机器,造得凶,花得厉害。”
吴天印说:“怎么讲?”
汪秉成对吴天印说:“说你们台湾男人花心啦。”
吴天印说:“汪总,你们香港男人就不花了?”
常瑞龙说:“好了,这个故事说的就是你们俩。”
他们两位挨了一记闷g后,都不敢再消遣我了。谢大多坐在我边上,悄悄地问我明天怎么安排。他主动提出想陪我逛街,说坐在谈判室里看他们斗嘴心烦。我说,好呀,他们谈他们的,咱们玩咱们的。
第二天直到中午,谢大多才来找我,害得我在饭店里苦等了半天。出饭店后,他对我说:“香港,我来过不下十次,购物一定要去天星码头。”开始我没明白,到了才知道那是个大型购物城,里面应有尽有。我跟他一直逛到天黑。他很会砍价,替我省了不少银子。吃过饭,他送我回到饭店,约我第二天去九龙。
九龙跟香港岛隔海相望,海底隧道把两地连成一体。我们在过海后的第一站尖沙嘴下地铁了。回到地面上后,谢大多领我上了繁华的弥敦道。一家金货店的店员站在店门口,热情地把我们拉进店里。他用香港味的国语说:“慢慢看,可以付人民币啦。”都说香港的金货花式多、质量好,果然名不虚传。我相中一枚戒指,可常瑞龙卡里的钱已所剩无几,再用怕要刷爆了,我手里一时又没那么多的现金。谢大多看出来了,跟老板要了点折扣后,就抢着去付钱。
我忙走过去,对他说:“太贵了。”
他转头回我说:“一分钱一分货。”
那位店员站在一旁说:“小姐,你要给人家一个机会啦。”他一定把我当成谢大多的女朋友了。
我白了他一眼,心想谁要你多管闲事。见谢大多执意要付钱,我也没再拦他,心想就算我向他借的吧。怕他误会,我对他说:“算我借你的,下次见到你,我还你。”
金狱 第二部分(50)
“好呀,我要收利息。”他一边说,一边把收据递给我,让我去柜台取戒指。
从金货店出来后,我们沿弥敦道一直往下走,边走边逛。逛得肚子直叫饿,我们才走进街边的一家酒楼。酒楼的店面并不大,喝午茶的人也不多。我们坐下后,跑堂的送来一壶香片茶。三辆点心车不约而同地被推到我们的跟前。我们要了五六笼不同的点心和小吃,边吃边聊。
我问他对香港的印象如何。他说:“回归前到香港,你讲普通话,没人理你,人家嘴上说听不懂,其实嫌你穷。现在听你说普通话,把你当成中央来的,客气得很。这就是我眼里的香港。”
我头一次来,没什么发言权,但总觉得没想像的那么好。他解释说:“去年香港经历了一场金融风暴,现在经济很低迷,要靠内地输血。假如没有内地支持的话,香港早玩完?





惊金狱 第 13 部分
我头一次来,没什么发言权,但总觉得没想像的那么好。他解释说:“去年香港经历了一场金融风暴,现在经济很低迷,要靠内地输血。假如没有内地支持的话,香港早玩完了。”
我对经济金融没太多兴趣,认为那都是男人的事。见我想听他的故事,他倒没闪烁其词,大大方方地讲了起来。他刚到台湾时,日子也不好过,找不到事做。他岳父曾做过台湾的立法委员,后来转换跑道,去了一家金控公司。台湾的大陆热已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他岳父所在的公司受政策限制,不能到大陆投资。他们就跟台安合作,由台安出面。靠他岳父的关系,他才去了台安,还当上了部门副总。我突然觉得,我跟他有点同病相怜,不同的是我的幕后老板是我的恋人,而他是人家的乘龙快婿。
“你老板怎么那样?”我指的是吴天印那副邋遢的样子。
“台湾男人好色的多。”他听岔了。
“这我领教过了。我是说他不像个大老板。”
“人不可貌相。我老板丑事多了,可脑子不糊涂,他跟常总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什么丑事,说来听听。”
“跟你说个真事,我亲眼所见。台湾夏天很热,办公室的冷气开得很足。有一次,我老板从外面回来。觉得有点热,他脱了外衣,把脚上的袜子也脱了,然后开始看文件批文件。过了会儿,他忙忘了,也没顾上添衣服就着凉了。我刚好有事去他办公室。我一进去,就听见他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那喷嚏打得好大,连鼻涕都出来了,他忙伸手去掏手绢,哪知掏出来的是他的臭袜子。他拿起来就擦,擦完了也没觉得不对。见我站在一旁笑,他才意识到自己糗大了。”
我忍不住地乐了起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看来老板也没定式,什么样的都有。
我们刚喝完午茶,吴天印就打来电话。他说有急事,让谢大多马上回去。我开玩笑地说:“谁让你说你老板坏话?遭报应了。”他摇了摇头,走了。我是有心逛,无力走,也回饭店了。我在大堂碰到老金。他说晚上6点签约,常总让我一起去。回到房间,我和衣躺在床上竟睡着了,不是常瑞龙来电话,怕能睡到半夜。我到大堂时,常瑞龙和老金已在那里等我了。常瑞龙说,康总她直接去。
签字仪式安排在尖沙嘴香江边的一家五星级饭店的大宴会厅里。康良怡姗姗来迟,她是今晚的主角,打扮得格外妩媚,一身得体的穿戴,既高贵又典雅。谢大多没来。台安的人说,他已经回台湾了。听后,我心里不免为他感到遗憾。也许如他自己所说,他就是个跑腿的,庆功宴上见不到他的身影。
签字仪式开始后,三家的老总先后登台致词,市里长驻香港的代表也前来道贺。最热烈的场面莫过于三方代表签字后相互交换合同文本的那一刻,大厅里顿时掌声雷动,镁光灯闪烁。大家举杯同庆,祝愿新世纪中心能够在三年内如期建成。随后是自助餐式的酒会。
酒会快要结束时,汪秉成邀请我们这些第一次来香港的人去宴会厅外的大露台,欣赏维多利亚湾的夜景。对岸高楼毗邻,造型各异,新扩建的会展中心犹如一只展翅的海鸥,驻足在广厦之下举目眺望,夜幕下的香江,海天一色。天上群星璀璨,海里舰船穿梭,对面霓虹闪烁,眼前海风袭人,清凉而又微带腥味的海风都快要把人吹醉了。“月儿弯弯的海港,夜色深深灯火闪亮,东方之珠整夜未眠……”耳熟能详的歌声从宴会厅里飘出来,很多人都情不自禁地哼唱起来。我仿佛觉得这里面有大江的声音,心里直埋怨他,他怎么不到我身边来?我定眼望过去,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
金狱 第二部分(51)
曲终人散。我上车刚要回饭店,康良怡急匆匆地走过来,对我说:“小陆,你跟我走,回头我送你回去。”车里的常瑞龙也劝我说:“跟康总去玩玩吧。”
康良怡打车带我去了一家私人会所。在前台办完手续后,康良怡转身对我说:“走,咱们进去。”她提着两把钥匙,领我往里走。穿过一条长廊后,迎面有两扇门,她推开“男宾止步”的那一扇。里面有很多房间,康良怡边走边看房号。走到204号前,她对我说:“你在这儿。”她把门打开后,又说:“你做完后,到美容室找我。”说完,她去找她的房间了。
屋里光线很暗,四周没一扇窗户。一座圆型的大浴缸座落在房间的一角。缸里的水,清澈透明,不时地翻滚着气浪。它的对面是一间玻璃围成的淋浴房,一张按摩床摆在屋中央,离门不远有张单人皮沙发,跷脚凳和茶几一应俱全。茶几上有散开的香烟和几罐饮料,烟灰缸很特别,造型跟大浴缸一模一样。
不一会儿,一位小姐敲门进来。她看上去没30,起码也有二十七八。她上穿白色小背心,里面的胸罩把茹房托得高高的,下着白色的短裤,光脚穿了双高跟拖鞋。她用标准的普通话跟我问好。她一开口,我就觉得她的声音有点耳熟。见我打量着她,她让我坐在沙发上把衣服脱了。我还真不习惯,好在她不是异性。我脱衣服的时候,她拿起挂在墙上的电话听筒,向对方报她的工号和我的房号。她普通话说得非常标准,字正腔圆。挂掉电话后,她走过来,把我脱下的套裙用衣架挂好,又把我的内衣内k卷好,放进一个塑料袋里,再用一条大浴巾把我裹起来,一边领我往按摩浴缸走,一边介绍说:“我们这里的spa水疗按摩浴,内地很少有,有保健作用。”
扶我进浴缸后,她就出去了。浴缸里的水暖暖的。水流过身体的感觉很奇妙,冒着气泡的水柱打在身上没有痛的感觉,反倒让肌r松弛下来。泡了会儿后,我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温暖、舒坦、放松、惬意……
她回来后,我才出浴。她替我擦干后背,又用浴巾把我包裹起来,让我坐到沙发上休息。见我不吸烟不喝饮料,她问我:“要不抓紧时间做按摩吧?”
我点了点头。她让我趴到按摩床上。解开我身上的浴巾后,她在我背上滴了很多温热的油。屋里顿时弥漫着一股香味。一问,我才知是植物精油。她以打小圈的方式由下往上按压,然后又用掌心揉搓。温暖的手恰到好处地按压着身体的x位,我感觉精油一点点地渗透到每一寸肌肤。她轮番拍打着我身体的每一个x位,娴熟的手法所制造的那种松软、舒服的感觉让我过足了瘾。做完后背,她让我翻过身来。滴过油后,她先揉我的茹房,再一点点地往下揉,直到把腿和脚都揉遍了。
电话铃响了。走过去接之前,她问我:“时间到了,你还要不要加钟?”
这里的一个钟,实际上只有45分钟。我虽有点意犹未尽,但还是没让她再加。
穿衣服的时候,我问她:“你贵姓?”我心想,万一以后有机会再来,我还会找她做。
“我叫宋霞。”
她的话吓我一大跳。怪不得我觉得她的声音耳熟呢?我认识的人里面,没人能把普通话说得如此字正腔圆。他们要么带儿音,要么有口音。
“你还记得我吗?”我忙问她。
“你是……”她大概早把我忘了,毕竟我跟她只有一面之交。
“你认识庄肖林吗?”我没告诉她我是谁。
“谁是庄肖林?”她显得很惊讶。我就更糊涂了。
“你不认识?”
“不认识。”她回答得很肯定。
“那你认识常瑞龙吗?”我不死心,继续问她。
“也不认识。”她边说边摇头。
“你认识康良怡吗?”我心想,她要再说不认识,那肯定是我认错人了。
“你说的是康姐吧?我不知道她叫什么。”
金狱 第二部分(52)
“她长什么样?”
“50来岁,眼睛大大的,脸上没皱纹……”
“是她。”我忙打断她,说。
“你也认识康姐?”她反问我。
“9月20号,我送你去过机场。你不记得了?”我没回答她,而是提醒她。
“噢,我想起来了。怪不得我觉得你有点面熟。我还以为你过去来过这里呢。”
这么说,她就是我送走的那个宋霞,可她怎么会不认识庄肖林呢?常瑞龙不是说宋霞是庄肖林的情妇吗?我又问道:“临走前,你对我说‘再不回来了’。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不过,那时候我刚跟我男朋友吹,挺伤心的。世界可真小,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了。好了,不能跟你再聊了,我得走了。”
“你真不认识庄肖林?”我又问了一遍。
她边走边摇头。见她走出房间,我直后悔没再加个钟。看来此宋霞非彼宋霞。那个宋霞是庄肖林战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她这个年纪。这么说,她没骗我,可常瑞龙却把我骗了。
我走进美容室时,康良怡已在那里做上了。做完面部护理后,我们又去餐厅吃夜宵。
“康总,刚才给我做按摩的小姐,她说认识你。”我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开口问康良怡。
“我常来,这儿的很多人都认识我。”
“她叫宋霞。”
她愣了一下后,说:“她怎么干起这一行了?我还真不知道她在这儿。”
“我送她过去机场。”我试探着她。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就见过她一面,以为她是老庄的那人,才让老常把她弄出来。后来发现搞错了,只是同名同姓而已。让她逮了个便宜。病急乱抓药。不说她了。做完了,你感觉如何?”她急忙转换了话题。
“挺好的。”
“你要学会打扮自己,呵护自己的身体,让你爱的人更加喜欢你,对你永远有神秘感和新鲜感。”我这才听出她带我来的目的。
见我没说话,她又说:“女人老得快,要多去spa多做按摩美容,还要运动。”
“我哪样也没做。”
“过去你没条件,以后就好了。”
送我回饭店的路上,康良怡对我说:“明儿,你跟常总他们出去转转,我就不陪你们了。我晚几天回去。”
夜里,躺在床上,我还在想宋霞的事。康良怡的解释,一听就是假话。就算他们不认识庄肖林那个宋霞,以他们的智商,也绝不可能把人弄错了。这应该是他们设下的一计,无非是想把那沉重的十字架套在我脖子上,让我跟他们同流合污,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我记得庄肖林说过,宋霞人间蒸发了。他在举报信里还说,可能已被常瑞龙害死了。既然我送走的不是他的宋霞,那他的宋霞会去哪里了呢?是真被常瑞龙杀了,还是宋霞自己心虚躲起来了?也许庄肖林和常瑞龙谁都没说实话。这案子真是扑朔迷离。我不是福尔摩斯,可能永远都不会有答案。其实,我也不想知道答案。只要我和孩子能平安无事,就谢天谢地了。
第二天是我们离港前的最后一天。我内心对常瑞龙有一种抵触,哪还愿意领他去逛街?把他们带到天星码头后,我找了家咖啡馆,喝起咖啡。常瑞龙气归气,可有老金在,他还没法发火。他很不情愿地担当起导游的重任,领着老金四处转悠。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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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狱 第三部分(1)
三十
从香港回来后,一到家,我就把手机打开了,可一晚上也没等到大江的电话。我心想,只要他能真心待我,有朝一日明媒正娶,我也就既往不咎了,毕竟我是爱他的。临睡前,我决定给他打电话,可他手机关机。也许他出差还没回来。
礼拜一下午,常瑞龙打来电话。他说谢大多明天到,人家点名要我接机。撂下电话,我就去银行取款,打算明天还他戒指的钱。
第二天,谢大多一出海关,我就看到他了。他提着个大包,走到我跟前,对我说:“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吧?”
“你都快成空中飞人了。”
“我就呆两天,还要回广东。成天跑来跑去的,命苦呀。”
“行了,说你胖你就喘,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我一边说,一边领他去停车场。
进城的路上,见我手上戴着新戒指,他问我:“戴上了,喜欢吗?”
“当然。不过我只能还你人民币。”
“你这就见外了,就当我送给你的见面礼。”
“我可收不起你这么重的礼。”
“你要还看得起我这个朋友的话,就什么也别说了。”
“要不我也送你点什么吧。你说,你缺什么?”
“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高兴就好。”说完,他转头看了我一眼。
我觉得他这是别有用心,心想等到了饭店,我还得把钱还给他,免得误导他,惹是生非。
到华侨饭店后,谢大多对我说:“你要肯赏光的话,吃了饭再走,也该吃饭了。”
我本想说不,可钱还没还,也就答应了。晚饭是在饭店二楼的中餐厅里吃的。我想早点回去,没肯去外面吃。他要了瓶干白,点了四个菜。
“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他放下手里的酒杯,对我说。
“什么游戏?”
“我说几个字,看你能不能听出,我说的是哪个国家?类似于猜谜语。你要说对了,我喝半杯。”他指着他的酒杯说。他杯子里的酒可是满的。
“猜国家,这有什么难的?你说吧。”我考大学时,就数地理的分最高。
“你要说错了或者没说上来,你也得喝。”
“我喝,你说吧。”我存心骗他。
“喝多少?”没想到他倒认起真来。
“我喝一口。”我想了想后说。
“太少了。”
“我不会喝酒。”
“喝两口,总可以吧?”
“好好好,两口就两口。”我心想他怎么这么矫情。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你就快说吧,都急死我了。”
“你听好了。说沙漠里有两只骆驼,其中一只发现地上有个梨,说:咿―大梨。”
“意大利,对吗?”我觉得我猜对了。
“另一只骆驼说,噢,大―梨―呀。”他没理我,继续说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这次我没听出来。
“第一个你答对了,第二个没说上来。”
“第二个,你再说一遍。”
“先把酒喝了。”
“你也得喝。”
他端起酒杯要跟我碰杯。我没理他,说:“第二个,你再说一遍,我一定能答出来。”
“对不起,喝了,我才能说。”
“你还真要我喝呀?”
“谁让你答应的?”
我心想,他怎么就没一点绅士风度呢?碰到这种主,我只能自认倒霉。我无可奈何地举起酒杯,但没跟他碰杯。喝了一小口后,我对他说:“这下你该说了吧。”
“还差一口。”嘿,他可真是个斤斤计较的人。
我又补喝了一口。他这才说:“第二只骆驼是这样说的,噢―大―梨―呀。”
这次他中间没停顿,我一下子就猜到了:“澳大利亚。”
“可惜晚了。”
就这么败下阵来,我哪心甘。出题考人,谁不会?我得给他来点有难度的,否则不足以报这一箭之仇。过去还从没别人这么我喝过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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