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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这话丝毫不夸大。就像先前长安城事情迭出那时候,权贵人家约束自己子弟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一样,这些天大户人家都对家中地子弟,尤其是纨绔子弟提出了郑重警告——虽说不是国丧,但在这时候若是被某个气性不好的人逮着出气,那家里头绝对不会出面捞人!
而程咬金地孙子,也就是清河大长公主的儿子兼李贤的表兄,则被无数人当作了反面教材进行宣讲——不过是惹到了李贤身边地亲兵头子霍怀恩地远房表哥,虽说为了泄愤把人抓进了雍州廨,但没过多久非但没报仇成功,反而给程老爷子狠狠教训了一顿,外加被母亲清河长公主关了一年地禁闭。醉露书院
纨绔子弟最怕的不是家里人地教训责打,最怕的就是禁闭。
一年关下来,那位倒霉的程若达公子,已经变成了一个形容枯槁逢人便是之乎者也的老学究,令无数纨绔同好为之胆寒。而李贤麾下人物的画像,已经被好事的私下结集成册,人手一册在不少人中间流传。
如今正是某位储君气性不好的时候,千万别惹毛了他!
李贤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别人心目中凶神恶煞的化身,以他的脾气,就算知道了也绝对没功夫理会。于是乎,他最近风驰电掣来来往往,只要出现,那大街上周遭三十尺之内必定没人,这也让他心头的火气为之一消。
两件丧事虽然占据了大家的不少精力,但堂堂大唐朝廷,又不是治丧料理大会,自然不会把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在这种事情上,尽管不少人都有些无
。原因很简单,先前为了给许敬宗定谥号闹得不可下来之后却又遇上了杨氏忽然去世,满心邪火的武后无处发泄,索性就大刀阔斧地把气撒在了别人头上。
这迁怒的风头一起,朝廷中落马的官员从七品下到四品上不计其数,为此求告的人不计其数,当然也有风骨硬直接卷铺盖走人的。李贤倒有心保几个,结果姚元之整理出来的文件档案拿过来一看,他立刻就打消了为这些人和老妈打擂台的心思。
这其中有典型有德无才的;有耿直到没事情就出来顶牛的;有抱着宰相大腿方才得以升迁的;有暗地里给他上过劝进信的……总而言之,杂七杂八的人一堆,愣是没有一个出挑的,他犯得着为这些人和武后过不去么?
再给他一个狄仁杰还差不多!
话说狄仁杰如今又高升了。正如历史上的武后对狄仁杰信赖有加一样,如今的武后也对狄仁杰另眼看待。侍御史虽说干的是狄仁杰的老本行,但武后忖度法度不如府库,觉着户部那座府库不掌握在自己手里不牢靠,于是就升了狄仁杰度支郎中,掌天下财货。这个大大肥缺一上手的同时,狄仁杰又喜得贵子,一时间风头无二。
所以,既没有野心勃勃,也不想着造反的李贤压根不想玩弄笼络人心那一套,在李治袖手李弘沉默的情况下,那些倒霉的替死鬼也就惟有接受自己的命运,顺便给朝廷腾出了一大堆位子。
对于这么一些位子,武后原本都有自己的打算,甚至也打算分上李贤一杯羹。毕竟,在她看来,李贤这人固然不少,但好像都窝在东宫那块地方太不思进取。然而,这大好的美事和李贤一提,她却得到了一个让她意料之外的回答。
“我倒是有心让小姚和老罗出去历练历练,奈何离不开他们两个。至于高政这家伙醉心于计然之学,更是用不上。这当上储君安c私人的罪名太大,我可消受不起!再说了,母后的人难道就不是我的人?”
李贤说到这里,见武后看自己的表情犹如在看外星人,心中不觉偷笑不已,紧跟着就一本正经地提出了另外一条——油水大家分。这许敬宗的号弄到如是光景,他心中不能没有警惕,谁知道这其中有没有老爹的影子?他从来没把自个的老爹当省油灯,就这样防着还被算计了,因此哪里敢小看“懦弱无能”的李治。
“好啊,原来你越来越狡猾了!”
倘若李贤只是一味地推辞,武后兴许还会觉得他矫情,但他笑嘻嘻地提出这么个歪主意,她在一愣过后,最近一直死绷着的脸顿时露出了笑容。虽说已经不再年轻,但那种曾经把李治迷得七荤八素的笑容一展露出来,李贤这个当儿子的也忍不住觉得勾魂夺魄,差点就没把目光转到别处去。
一个媚字,决不足以道出武后的万千风情。
“咳咳!”李贤使劲咳嗽了两声,等到武后那笑容敛去,他方才笑嘻嘻地说,“我给母后出了这么个分赃的好主意,让我在此次新科进士中挑几个能干的使使行不行?东宫什么都不缺,就是缺人。要不是我当初拉着骆宾王王勃那几个,我那崇文馆还不止空一半。”
这年头一次科举只有十几名进士,端的是金贵无比,因此李贤这绝对是狮子大开口。然而,相比武后原本的心理底线,这要求可以算得上是轻微之极了。几乎不曾多想,她便一口答应了下来,等李贤走后,她少不得仔细考虑起了李贤所谓的分赃。
这些天因为杨氏的去世,她都没来得及好好和李弘说话,不如就让她的皇帝儿子占大头吧!
至于出了洛阳宫的李贤,则是迎面撞见了春风得意的程务挺——这一位剿匪有功,再加上本人的意愿,马上就要高升去西北真正带大军了。而就在他身后,一溜都是满脸横r的凶悍汉子。不消说,基本上都是太行山赫赫有名的盗匪,如今都过了明路的。
而程务挺一见到李贤就说了一句让某人喜出望外的话:“殿下,我这三日后就要启程上任,我做东安康楼喝酒,如何?”
虽说这些年有所节制,但有人请客李贤从来不会拒绝,因此往身后的程伯虎薛丁山使了个眼色,他就笑呵呵应道:“喝酒就喝酒,只要你带足了酒钱,谁怕谁来?”
至于闻听此话后掉了一地的眼珠子和耳朵,那就不管他的事了。没几个人想到,堂堂储君居然这么好请,就连程务挺自己也没想到。
第六百四十六章 … 酒入愁肠愁更愁?却闻隔壁喜讯来
唐最富盛名的是什么酒?
不是葡萄酒,也不是房陵黄酒,更不是此时尚未出世的白酒,而是稠酒,也就是先秦时的醴。醉露书院无论那个酒肆,只要你高喝一声酒来,必有店小二笑眯眯地奉上一大壶桂花稠酒。其色绵白如玉,其味清甜爽口,最是老少皆宜的饮品。而对于李贤这个酒桶来说,这种桂花稠酒远远不够劲,但在被严格限酒的情况下,勉强也可以用来痛饮。
难得上酒楼,这回他和程伯虎薛丁山跟着程务挺等人一到安康楼,程务挺便吩咐上桂花稠酒。几个伙计瞥了一眼人头立即形色大变。虽说李贤已经好久没有来这里了,但毕竟是曾经的常客,所以两个伙计匆匆迎上来,另外一个则一溜烟跑去报信。等众人在楼上选定了地方坐下的时候,胡天野已经亲自前来侍奉。
“咳,老胡你往这里一站,不是告诉别人这里有名堂么?”不等程务挺开口发问,李贤便不由分说地挥了挥手,“该干什么干什么,别站在这里多事,还有,把帘子放下来,我可不想明天被一堆人追在p股后头罗嗦!”
胡天野如今已经是洛阳赫赫有名的大财主,虽说有心趁着这机会再和李贤好好联络感情,但对方既然赶人,他便不好再留在这里碍事。只不过,本着宾至如归的精神,他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是否要请几个漂亮的歌舞伎伺候,结果立刻招来了李贤的一个大白眼。
“只要你不怕我家那个母老虎跑来把你地店砸了,别说几个。就是几十个也没问题!”
此话一出,别说胡天野脸色发白,就连程务挺面上也有些不自然,他的那几个下属就更不用说了。屈突申若在长安洛阳的名气实在太大,如今虽说嫁为李家妇,但很明显,大姊头并没有收敛。李贤说的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绝对无限接近百分之百。醉露书院
胡天野尴尬地退走,顺带放下了外头的帘帐。这时候。程务挺才摇头苦笑道:“说来殿下最让我佩服的一点不是别地。而是降服了那朵牡丹之王。想当初想要追求代国夫人的男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结果全都被那股彪悍劲给吓跑了,能全身而退地尚且没有,更不用说抱得美人归了。”
虽说才开席,但刚刚说话地功夫李贤已经是三大碗酒下肚,因此说话便没有那么多顾忌:“咳,说什么降服,还不知道是谁降服了谁呢!听说程将军那一位贤良淑德,怎么,也想娶一个母老虎放在家里管束?”
程务挺面上一僵。赶紧笑道:“说笑而已,我哪来殿下那么好的福气!”
此时,程伯虎忽然c嘴道:“这是外头,又不是宫里,别一口一个殿下,最多叫一声六公子就成了!程将军,你我都姓程。虽说不是同宗,但也算本家。今天一起喝酒就是有缘。我可告诉你。这安康楼是六郎的大本营了,当初我们不知道来过多少回。六郎发酒疯吟诗舞剑的那事可就是此地上演。想想那回在这里遇上刘仁愿和裴炎,仿佛还和昨天似的!”
一说到昔日旧事,李贤非但没有讳莫如深,而是一瞬间神采飞扬。隔着那帘子往下望去,只见高台上隐约可见舞女正在旋转腾挪,那曼妙的舞姿和神采足可让任何男人血脉贲张。此时此刻,他回忆起当初在这里初见哈蜜儿,回忆起在这里大打出手,回忆起在这里醉酒吟诗舞剑。那个年前刚刚远赴龟兹寻弟的倩影,一瞬间变得无比清晰。
李贤这一发呆,程伯虎便和薛丁山挤眉弄眼,而程务挺那边几个年轻军官也都开始窃窃私语。这坊间流传的故事他们都听说过,但哪有看当事人本人的表现更精彩。看李贤那一下子朦胧呆滞的眼神,显然那些事情都是真地!
正在这时,外头忽然传来了一阵咚咚咚震耳欲聋的巨响,一下子把李贤从回忆中拉了回来。醉露书院满心没好气的他从缝隙中往外望了一眼,旋即立刻缩回了脑袋。
这来到洛阳之后他是标准的好丈夫好父亲,几乎就是洛阳宫和修文坊两点一线,这头一次应邀出来喝酒,怎么会这么巧遇上这么一帮子?
他这一缩脑袋正襟危坐,程伯虎薛丁山顿时也好奇了,双双挤过来往外望去。这不看不打紧,一瞧之下,两人登时面如土色,慌忙坐回来往里头挤。程务挺和几个军官正觉得莫名其妙,外头忽然响起了一阵笑声。
“申若姐,这自从嫁人之后,我们都是在家里聚,在外头聚会的日子越来越少了!”
“是啊,什么时候再去打马球?”
“秀宁你还说,这头一个儿子才生了多久你就又有了,还想着打马球!要是让你家伯
,非得乐上天不可!”
“啰嗦!阿梨还不是又有了,都说你家那个是木头,没想到木头的能耐也那么大!”
“哎呀,你们怎么把正主儿给忘了,今天可是为了庆祝申若的大喜事!别看她整天大大咧咧,这心里都不知道着急多少回了。你们都是二胎,她可是头一胎!”
外头这叽叽喳喳地声音平时听上去没什么,但此时此刻清清楚楚透过帘子传进来,李贤程伯虎薛丁山同时呆若木j,就连程务挺等人也是面面相觑——不是吧,今天居然这么巧,碰上这么一堆姑盛大聚会?而且听那个口气,似乎这边三位……都要当爹爹了!
乃乃地,自己地老婆怀孕,自己怎么不知道?
此时此刻,同样的念头同时萦绕在三个人地心头。程伯虎和薛丁山是惊愕于老婆刚生下一个没多久就再传喜讯,至于李贤则是惊讶于大姊头终于结果这么一个现实。要知道,自从阿萝那一对双胞胎千金降生之后,屈突申若贺兰烟和许嫣几乎是用尽了所有求子的法子,在床上更是恨不得把他榨成人干,事后更是为他准备了无数补品,可就是一直没动静。
难道他的苦难日子终于到头了?
虽说这安康楼每个包厢的板壁都是双层加料,隔音效果不错,但因为十几个女人的声音分贝实在太高,所以仍然有不少嬉笑声从隔壁传来,让这边一群大男人心里都痒痒的。看到李贤三个面色变幻不定,程务挺知道今天这请客喝酒算是报废了,遂朝几个属下打了个眼色,随便找了个借口溜了。果然,那边三人谁都没有留他们。
无关碍事人等一走,程伯虎立刻解除了呆滞状态,凑上来低声道:“六郎,难不成我们就在这边死坐着,要不要过去凑个热闹?”
这话刚刚出口,薛丁山便冷不丁c了一句:“那边听上去至少有十几号人,要是让嫂子知道你上这地方来……”
话没说完,三人齐齐打了个寒颤。安康楼当然算声色场合的一种,自从婚后三人都是表现良好,几乎从来没在此地出现过。今儿个就算只喝酒,什么别的事情都没干,但被那群姑乃乃一编排,那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说起来这安康楼从来都是女士的禁区,怎么她们就从来不忌讳?
只是,自己老婆怀孕的大好事,自己总不成还在旁边干听壁角的勾当吧?
仿佛是为了撩拨三人的思绪,只听见那边传来了李焱娘爽朗的笑声:“要我说,这事情还真巧,仿佛每次都是大家撞在了一起。
不知道这次除了申若秀宁和阿梨之外,你们之中还会不会有别人!回去赶紧一个个给大夫把脉,还有,申若,今天就算再高兴也不许喝酒,免得回去之后六郎找我算帐!秀宁和阿梨也是一样!”
话音刚落,四周顿时传来其他人嘻嘻哈哈的笑声。几乎是同一时刻,不知是谁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呼:“咦,文嫂子,那不是你家敬业么?”
这话引起了一阵哄乱,而李贤和程伯虎薛丁山对视了一眼,同时感到心中不妙。果然,李贤悄悄从缝隙中往外看去,就只见刚好上楼的李敬业被几个女人拦住,这三两下就招架不住了:“我是在外头撞见了程务挺那几个,听说六郎和伯虎小薛在这里喝酒……”
“什么,他们居然敢出来喝酒!好个胡天野,刚刚居然还敢替他们瞒着!”
大姊头一声暴喝,李贤知道再躲下去只是越抹越黑,只得干咳一声掀开帘子钻了出来,程伯虎和薛丁山亦双双紧跟在后。他们仨这么一现身,那边十几个或美艳或妩媚或清纯或成熟的女郎同时把目光投注在了他们的身上。倏忽间,李焱娘一猫腰钻进了李贤三人刚刚坐过的包厢,不一会儿又笑着走了出来。
“里头没人,也没什么脂粉香味,看来就是喝酒,没干什么偷香窃玉的勾当!”
尽管如此,程伯虎和薛丁山还是被他们那两位彪悍的妻子叉腰教训了一顿,至于李贤的待遇则优厚得多,因为屈突申若只是嗔怒地白了他一眼,紧跟着就平生第一次露出了羞涩中带着妩媚的表情,右手更轻轻地按在了依旧平坦的小腹上。
这一刻,李贤只觉得整个人都飘飘然了起来,只想仰天大笑三声。他的面前甚至浮现出了无数儿女跑来跑去叫他爹爹的情景——在这个年头,他永远不用担心什么超生,永远不用担心养不起自己的孩子!
第六百四十七章 … 喜事临门也有忧,六郎告病,五郎探病
什么,六哥你居然又有了?天哪,你真是太强了!”
李显一句没头没脑的嚷嚷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无数或穿绯或着紫的官员好奇地往这边看来,见李贤面色极度不好看方才加快了脚步。醉露书院刚刚那句话虽说突兀荒唐,但意思却很明白,肯定是李贤这位储君的某位妃子又怀孕了。
前一次是双胞胎千金,这一回总归该生个男孩了吧?
妻子怀孕是大好事,李贤人逢喜事精神爽,遇着李显难免就得意地告诉一声,因此竟是没注意弟弟这话里头有相当的歧义。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之后,他不免发挥一下作为兄长的关心意识,问起了李显的成年和大婚事宜,谁知道刚刚还兴高采烈的李显立刻苦了个脸。
“六哥,这事情你一定要帮我,我可不想这么早成年加冠,否则到时候也被压一堆担子岂不倒霉?至于娶妻则最好再晚两年,我还想多玩玩呢,要是娶个如同木偶一般的妻子,那还不如那些侍女,我要玩什么花样都成!”
一席话说得李贤哑口无言。对于李显的好色兼糊涂,他是深有体会,却没想到这家伙竟是不肯收心。想当初李敬业程伯虎还不是同样风流胡闹过,一成婚那就成了标准好男人,令多少人羡慕不已,怎么李显居然就没看到结婚的好处?
只不过这事情不用他c心,当下他便笑眯眯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这事情要母后说了作数,上回我那侄儿那档子事已经够让母后火大了,要是你敢这么说。指不定明天就得娶媳妇。要我说,你乖巧一些,勤劳一些,否则母后那边指不定会有什么后招。”
倘若说李贤的懒散是出名地,那么李显的顽劣则更是赫赫有名,于是乎在听了兄长的警告之后,他只得苦着一张脸去上朝。醉露书院至于他在这争争吵吵的朝会上汲取了什么经验,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相比先前阿萝的怀孕。这一回屈突申若怀孕的消息一传出去。顿时引起了空前的轰动。想当初这朵刺最多地牡丹被小她老多的李贤摘走,这首先就是一奇;入了李家门没有闹得家门不消停,从来没有发生任何流血惨案,这又是一奇;现如今这位大姊头居然在这个年纪怀孕,更是一桩莫大地奇事。
当然,和武后当初从小三十开始就不断怀孕比起来,屈突申若还真是不算什么。
喜出望外地屈突寿给侄女儿送来了一大车的各色补品,然后又精心挑选了三车云锦蜀锦之类的绫罗绸缎,说是要给将来的小孩子作衣裳。当李贤看到那无数鲜艳的锦帛布料的时候,张大的嘴几乎都合不上——先前宫中赐给阿萝和孩子添装裹的锦缎就还没用完。现在又来这么一车,这十年能否用完还是个未知数!
面对屈突申若的喜讯,贺兰烟是又羡慕又嫉妒,心情一下子低落到了极点,李贤不得不着力安慰。当初要不是两人天雷勾地火在骊山没忍住,也不会让贺兰烟等了那么多年,喝了那么多年避孕汤。倘若是这个缘故让她没法怀孕。他可是罪莫大焉。
然而,他小心翼翼避免刺激到敏感的小丫头。谁知道在某次太医循例诊脉地时候。许嫣居然也传出了喜讯。面对这种空前的好消息,李贤顿时懵了。欢喜的同时又多出了无限惆怅。这就是瞎子也能看到贺兰烟那笑意中的苦涩,更何况他根本不是瞎子。
自从李贤得了一对双胞胎女儿之后,李治就一直盼望着再添几个,结果,李弘倒是添了三四个妃子,无奈一直没有任何动静,至于李显则悄悄采取了避孕手段,更是不可能再传喜讯。醉露书院所以,李贤那边一怀孕就是俩,李治这个太上皇几乎高兴得疯了,恨不能明天孩子就出世。
武后好说歹说安抚了已经有点老小孩脾气的丈夫,回到大仪殿后便吩咐依照原本挑好的赐物再加上一倍。正准备打发阿芊送过去,她忽然想到贺兰烟的心情,沉吟片刻便决定亲自走一趟。
由于这一次不是微服,因此她这位太上皇后地亲临顿时引起了一阵s动。
在探视了两位孕妇之后,武后少不得单独见了失落的贺兰烟,摆事实讲道理劝慰了一番。这婆婆兼姨妈这么一通慰问,再加上李嘉一直养在她膝下,勉强也算是排遣了忧虑,贺兰烟地心情登时好了不少。等到了这天晚上,她便展露出了疯狂地一面,自己到早上几乎下不了床,李贤自然也被折腾得不轻。
对于妻子的这种变相放纵,李贤也能够体谅,问题是他连手
不想动一下,还怎么出门?想到这几天空下地那些缺上了相应的人,四海升平没有大事,他便打起了偷懒的主意,便吩咐上书告假,自己则趁机多躺一会。
昨晚张牙舞爪如同小老虎似的小丫头,此时正精疲力竭地在他身边睡得香甜。看到她那犹带泪痕的睡颜,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打了个呵欠也继续合上了眼——偷得浮生半日闲,这就是下床也练不了武干不了事,反正不用上朝,就多睡一会好了!
于是,这一天济济一堂的朝会上就多了一个醒目的空位——大唐就任一年多的储君皇太弟殿下,居然缺席了。虽然这不是什么开天辟地头一次,但实在是太过显眼了。攥着李贤让人代笔的告假信,上官仪等人心中可谓是怒火高涨。
这李贤的身体壮实得好似一头牛,居然没事情就知道请病假!
怒火高涨也没有用,因为御座上头正坐着某位一年的三分之一时间都撒手不管国事的皇帝。考虑到李弘的身体,人们不得不承认,他已经算是极其勤勉了,毕竟,早年李治的记录更加不良。再看看珠帘后那位永远精神奕奕不知疲倦的太上皇后,也不知道多少人在心里感慨。
为什么这皇族一家子中所有的男丁加起来,也及不上一个女人的勤勉?这是一个没有人能回答的问题,但从上至下所有大臣都想知道这么一个答案。
武后并不知道。由于如今坐在皇位上的是她的儿子而不是丈夫,所以她不能像昔日二圣临朝那样风光,只能继续沉坐在珠帘之后。当习惯了实质性的权力之后,面上的风光也就不打紧了。但今天,她最庆幸的是面前还有一道珠帘,否则她气恼的神情必定会落在别人眼里。
她当然不是为了李贤偷懒而生气——事实上,她已经懒得再和这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儿子计较了——昨天晚上,李治居然对她说,有人说许敬宗的国史谬误过多,要重修!虽说她也曾经听说过许敬宗在修国史的时候收受大笔贿赂,可人才死了一个月不到,难道是她在谥号议定之后下手还不够狠?
没想到答案的武后不禁有些心不在焉,因为这一天讨论的话题实在太温吞水,有一个温吞水的皇帝儿子在前头撑着就已经足够了。
她这么一安静,李弘反而有些不习惯了。上有父母当家,他这个皇帝当得就和当初的太子一个感觉,故而对李贤这个新储君的做派佩服得五体投地。人家怎么就没有他那么大的压力呢?前几天朝中空了一堆位子,结果武后居然说大多数要职由他和宰相商议决定,这几乎让他受宠若惊。
这大唐朝廷的人事大权原本掌握在宰相手里,也只有武后这种精力充沛到没事干的角色方才会直接c手人事问题,继而竟把宰相的人事权夺了大半。当然,李弘也没有把这权力再次下放的意思,当初东宫的不少人还没安排妥当,这下子终于都有地方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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