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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而得知这个消息,李贤立刻发挥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跑到武后那里说李弘怎么消瘦,怎么可怜,就连太子太傅他们都因为过于劳累而使得身上长了疹子,结果引得武后母性大发,立刻去把李弘召了过来。李弘就依足了李贤的意思,愣是找了身宽大的袍服穿上,结果看上去愈发瘦得不成样子,武后一见大惊,一刻不敢怠慢地带着李弘去两仪殿见李治。
李贤早就找了个缘故在两仪殿等着,所以,当应召而来的御医把手从李弘腕上拿开,诚惶诚恐地说出了一通晦涩难懂的专业名词,大意是李弘太过用功身体有所损伤的时候,他就知道,他的目标达成了。
李治一向爱李弘的勤学,但太子的身体无疑更加重要。因此,只是略加忖度,他就下旨改太子太傅和东宫诸师一日一至东宫授课为三日一至东宫授课。而下头的李贤听到此话,立刻朝李弘投去了意味深长的一睹。
老哥,你可又欠了我一个人情!
第十八章 … 最难消受美人恩
大好春光下的洛阳城自然还是熙熙攘攘,四处可见踏春出游的年轻子弟和衣着各异的女子,路上不乏高门仕女骑在高头大马上带着大批从人晃悠。至于南市北市和西市则更更是热闹,各色店铺和摊贩前尽是攒动的人头。
坐在车中,李弘面色紧张,恨不得把头探出去看看有没有人跟着,可看看李贤一脸没事人似的,他又觉得自己过于一本正经,最后干脆低声问道:“六弟,你真的有把握不会被人发现?要是父皇母后知道我偷偷溜出东宫,非得闹出大事情不可!”
李贤却连眼睛都不抬一下,心中暗叹李弘实在是不可救药。他虽然帮着缓解了一下沉重的课程,但带着太子四处乱逛的把戏,哪里敢任性为之?他当然先去磨通了老爸,又去和老妈解说了放风对于健康的重要性,也不知打了多少保证才能够带李弘出来。否则,这位老哥真的当翘家那么容易么?这不,除了他那几个随从,后头还不知道跟着多少人呢!
不过嘛,既然要李弘欠人情就得让他欠个够,这种事当然不能解释清楚。
“五哥,你就放一万个心,有什么事情都是我顶着!我帮了你那么多回,哪回真的出过事情?”
李弘转念一想也觉得有道理,这才舒了一口气。今天他和李贤出来说是散心,但是对于到了洛阳好几年却没有真正四处走走看看的他来说,一切都是新奇的。他起初还克制着不往外头看,到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就把车帘掀开一条缝,不住往外头打量,眼神中尽是好奇。
旁边的贺兰烟见李弘这个样子,心中就有些可怜他,此时不禁轻轻戳了戳李贤的腰间:“贤儿,太子也实在太可怜了,你看看他那身板,又矮又瘦,走出去别人肯定都认为他是你的弟弟。”
李贤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心中又犯起了嘀咕。历史上初唐的太子就没几个好运气的,李承乾李忠李弘李贤李重俊全都是横死,唐明皇那位太子也一直都是战战兢兢过日子。所以说,他才不想坐在那个位子上被火烤,众矢之的是什么感觉,不说他也知道。
所以,无论是看在兄弟之情还是其他,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李弘硬生生伤了身体。既然要放松,首选自然是逛逛鼎鼎有名的胡姬酒肆,还有那南北两市和西市的店铺。至于那些强身健体的法子还得日后才行,要是他带如今这病怏怏样子的李弘去骑马,怕不会颠散了骨架子。
今天他只带了李弘和贺兰烟,至于李敬业和程伯虎则全都没有通知,怕的就是惹上事端。然而,在安康楼下头熟门熟路地停好了车,上来迎客的伙计一看到他就愣住了。
“沛……沛……沛……公子里面请!”
好嘛,那一出沛王怒打纨绔传遍京城,自己居然成了名人!李贤原本还担心他一嗓子喊出一个沛王来,见那伙计硬生生憋出了一个公子,顿时松了口气,信手扔了几个铜钱过去:“今天我是特意带人来看哈蜜儿跳舞的,找三个最好的位子,送最醇的酒和最好的菜上来!”
“是是是!”那伙计慌忙点头哈腰,随后就把一行人领到了一个独成一体的包厢前。不出数天,这里的格局便和他当日来的时候大相径庭,包厢门口还设有帘子,只是此时高高卷在一边。
“这里地方最好,到时候就算哈蜜儿姑娘上来陪酒,只要放下帘子,里头的情景外面的人也看不见。小的一定转告哈蜜儿姑娘让她尽心表演,到时再让她单独为公子舞上一曲!”
李贤点了点头,可是瞧瞧那帘子却觉得极不顺眼。要是待会哈蜜儿来了,真把它放下来,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今天的贺兰烟换了一身男装,俨然一个俊俏哥儿,因此这一次三人带着随从坐在那里就不再那么显眼。李弘还是第一次见识这种场景,手足无措了一阵子,见压根没人朝这里多看上一眼,一颗心就放了下来。欣赏了两个舞娘的精彩表演,又喝了两杯酒下肚,他的胆气更是壮了不少。
“六弟,这个地方你常来?我看那些歌舞,比起教坊司的强多了!”
李贤险些一口酒呛了出来,教坊司中讲究的是规模宏大场面好看,动不动就是几十号甚至几百号人,整个戏码也往往冗长。另外一点重要的就是,但凡逢年过节能够在御前演的,那可全都是经过精心审核的必演曲目,长年累月看下来当然没劲。问题是,不论是谁,天天看这种胡姬艳舞,不出一个月,保准同样倒胃口。
“五哥,话不能这么说!”他正寻思该怎么解释,忽然瞧见哈蜜儿出场,连忙推了李弘一把,“看,那是来自西域的舞姬哈蜜儿,她的才叫真正的绝活,教坊司中确实没几个能比得了。至于刚刚那两个,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
话音刚落,哈蜜儿便朝李贤这边投来一个甜甜的微笑,随后开始随着乐鼓声起舞。此次她没有像上次那样炫技,但招牌的胡旋舞依旧没有半点逊色,紧贴在身上的胡服将上身箍得紧紧的,但那袒露在外面的半截手臂和腿脚却随着节奏舞动出天魔之曲,彩带飞舞间,动作时而舒展时而贲张,引来阵阵喝彩声,而李弘早就看得入了神,手中的酒杯不知不觉放下了。
一曲终了,哈蜜儿便行礼离场,没有多留片刻,这不由引来四周阵阵叹息和抱怨,更有人招来伙计询问。而李贤心中也觉得奇怪,正疑惑间,却见一群异国打扮的面纱少女头顶各色佳肴从后面小门缓缓而入,随即为各座的客人奉酒上菜,这才平息了人们的议论。各散座之中景象渐渐香艳,紧接着,李贤就看见对面几个包厢的帘子全都放了下来。
原来捣鬼的不是这帘子,而是那面纱!
李贤心中恍然大悟,果然,那个面纱少女进来搁下酒菜之后就起身放下了帘子,回过身来时,脸上已经没了那层面纱,不是哈蜜儿又是何人?
“啊!”李弘不由得惊叫了起来,他不是没见过异国美人,但平时都是以太子的身份远远看一眼,哪里曾经这么近距离地瞧过。此刻见哈蜜儿挨着他和李贤中间坐下,他的呼吸也不由急促了起来。
哈蜜儿先是朝李弘和贺兰烟看了几眼,眼睛倏然一亮,最后便朝李贤笑道:“我听胡公说,你是大唐的王子,身份尊贵。上次多谢你帮忙,现在没人敢在这里再捣乱了。当初我在家乡的时候,我们那里的王子可以拥有最华美的营帐,最漂亮的女人,最多的牛羊马群,而且都是了不起的英雄。大唐比我们那里的所有国家都大,哈蜜儿最佩服王子这样的英雄,以后只要你来,我一定为你单独舞上一曲。”
李贤还没来得及回答,背上就被人狠狠掐了一把。不用回头看,他也知道是贺兰烟。至于旁边李弘那种诡异的目光,他更是难以消受。
唉,早知道美人这么念旧情,他就应该一个人来的!
正当他琢磨着怎么婉转回答时,外头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小人安康楼东主胡天野,不知公子可否拨冗接见?”
哈蜜儿闻声立刻眼睛一亮,连忙请求道:“胡公为人豪爽好客,洛阳城中都是有名的,王子是否见见他?”
李贤被哈蜜儿左一声王子右一声王子叫得头皮发麻,而贺兰烟的目光更是让他觉得有如芒刺在背。他看了李弘一眼,见这位老哥半点反应也无,只得沉声道:“胡公请进。”
第十九章 … 人情债不是寻常债
虽说被人称作胡公,但是进来的这个人看上去不过四十岁上下,一身蓝衣体态魁梧,面上那一圈虬髯看上去异常醒目,因此多了几分沧桑气息。李贤目不转睛地盯着来人看了许久,心中忽地闪出了虬髯客三个字,随后便暗笑自己草木皆兵。
休说世上是否真有虬髯客其人还不可知,纵使有,如今那人也至少是七老八十的年纪。在李绩手下训练了这几年,他最得意的就是火眼金睛,只看此人露在袖子外头的一双手,就可见对方绝非习武之人,他自然减去了几分警惕。
不管怎么说,他身后那些随从可全都是经过李绩指点,他自己也绝不是吃素的。上回要不是这几个随从没提防,怎么也轮不到他这个沛王上演怒打纨绔的好戏。
胡天野满脸堆笑地上前见礼道:“上次沛王殿下微服至此,小人不识真面目,多有怠慢,还望殿下恕罪。”
“这里既不是宫中也不是朝堂,如此敬称就不必了,称呼我六公子就好,坐吧。不过,你这个日进斗金的富家翁若是还小,洛阳就没几个人大了。”李贤故意加重了语气,又朝哈蜜儿瞥了一眼,“哈蜜儿也别再叫什么王子,省得别人听见了不好。”
“哈蜜儿遵命!”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胡天野谦让再三方才在李贤身前几步远坐下,目光便往李弘和贺兰烟扫了一眼,这才笑着谢道,“哈蜜儿刚刚到洛阳三个月,上门要求赎买的人不计其数,我实在是不胜其扰。上次六公子在这里大发神威,结果再也没有人敢在安康楼闹事,哈蜜儿的日子也清静了许多,这也都是托了公子的福分。”
李贤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重重的冷哼,不由大为头痛。显然,这是贺兰烟醋劲犯了,天知道小丫头怎么老是疑神疑鬼,他也只得从桌台下头伸出手在她腿上拍了两下。
不过胡天野刚刚那话却让他犯了嘀咕,他当初就纳闷怎么自己大闹安康楼的消息会传得那么快,要知道,他虽说在这打了一场架,但最后表露身份也是在衙门里头,知道的人并不多。可这没几天满城都知道了,看来不但是衙门的人嘴快,还有这家伙捣的鬼!
想到这里,他便眨眨眼睛笑道:“我以为是谁替我扬名,原来是胡公!这没几天的功夫,别说外头,就是宫里都传开了此事,胡公真是手眼通天啊!”
这话一出,胡天野似乎有些惶恐:“我是从衙门几个差役那里得知了此事,再加上实在没有办法,这才妄借虎威,还请公子看在哈蜜儿的份上原谅则个。”
妄借虎威?要是深究下来,办一个指斥皇子的罪名都有份!还有,这看在哈蜜儿的份上是什么意思,那天为她颠倒迷醉的,似乎应当是李敬业和程伯虎吧?
李贤一阵恼火,却见哈蜜儿也两眼水盈盈地望着自己,便硬起心肠别开了眼睛。这大唐上上下下的人多了,除了那位不好对付的母后之外,谁给他吃过亏?要是被一个安康楼的东主三言两语糊弄了,李弘回去之后肯定要笑话他!不行,绝不能便宜这个胡天野!
当下他举杯呷了一口酒,随后慢条斯理地道:“事情我可以不追究,只不过,胡公这可是拿着我的名声坐收其利,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补偿?”
李弘刚刚一直闷头喝酒吃菜,此刻听到这句招牌式的讹诈,立即一口酒喷了出来,好在他面前没人,这才没有出更大的洋相。
旁边的贺兰烟却见怪不怪,刚刚酸溜溜的心思顿时化作了乌有,连忙附和地点点头道:“是啊,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家贤儿真的看上这个胡姬了!”言罢她示威似的瞪了哈蜜儿一眼,见对方面色黯然,不禁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一句客套话会带来这样的结果,胡天野脸上顿时有些尴尬,但不多时,那种生意人的招牌笑容又回来了:“殿下责怪得是,我拿殿下的名声来打招牌,确实是多有冒犯。其实,我在这洛阳城中并不止安康楼一座酒肆,洛水北岸还有两家,南北市还有三家食铺,长安城还有几间铺子,勉强算是薄有家产。此番借了殿下虎威,我愿意将这些产业的三成奉送殿下,不知殿下可否赏脸笑纳?”
洛阳和长安可以算得上是寸土寸金,这家伙有这么多产业,居然还说什么薄有家产?不用仔细计算,李贤也可以确定,这所谓的三成产业在数万金以上,这胡天野肯因为他一句玩笑似的话拱手相让?有鬼,绝对有鬼!
看到旁边的李弘满脸不解想要说话,李贤急忙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然后才眯着眼睛反问道:“胡公,这三成产业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要是传扬出去,人家倒是会认为我这个沛王挟恩图报,侵占百姓财产了。无功不受禄,我那点虎威,似乎还不值这么多钱吧?”
接下来的情景让其他人目瞪口呆,胡天野是铆足了劲要送上那三成产业,而李贤则是百般推托坚决不肯要。平时看惯了李贤占便宜的嘴脸,李弘和贺兰烟从来没想过他会把到了嘴边的肥r吐出去,因此全都感到愕然。一旁默不作声的哈蜜儿则目不转睛地盯着李贤,一双淡蓝色的眸子越来越亮,面上的红晕更深了。
到了最后,李贤便以要看哈蜜儿单独表演为由,把胡天野赶了出去。看着面前翩翩起舞的美人,他却觉得有些心不在焉。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他又不是太子,犯得着别人这样巴结?要是糊里糊涂收下来,指不定什么时候受人要挟,他干吗自己给自己找没趣?
正因为这个缘故,他便没有在安康楼久坐,哈蜜儿又跳了两支舞,他就硬是拖着意犹未尽的李弘往外走,临走时亦不忘重重打赏。
一上车,贺兰烟就凑上来在他的脸上左看右看,最后噗嗤一声笑道:“贤儿,你什么时候转了性子,这送上门来的好处都不要了?”
李弘毕竟是太子,此时终于品出了一点滋味:“六弟说得对,无功不受禄,这钱收不得。不过,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慷慨就好了!”
李贤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五哥,你的帐我是不会忘的。加上这一次和上次,还有以前的欠帐,你还欠我六个人情,别指望我会放过去!”
没错,他李贤的帐簿上,从来就没有钱财交易,全都是人情。既然是欠人情,当然要挑选那些信誉良好或是不会惹麻烦的人!
第二十章 … 有什么麻烦我们惹不起
李宅后面的演武场如今成了李贤四人的专用场地,只要看到这三男一女进去,李家的仆人就全都躲得远远的,唯恐遭了池鱼之殃。而只要一旦李贤他们练得兴起,乒乒乓乓的响声就绝对断不了。当然,比起程伯虎那一大两小三把斧子,李贤和李敬业的破坏力就要逊色许多。
此时,程伯虎就正在掷飞斧,只听两声呼呼风响,程伯虎手中两把小斧全都扔了出去,紧接着,几十步远处的一整排木板上便传来了一阵沉闷的声响。李贤定睛看去,只见那木板一人高处赫然钉着两把晃晃悠悠的斧头,看上去煞是吓人。
“恭喜伯虎大哥,这次的准头不错。”
李贤笑嘻嘻地赞了一句,心里却很是佩服程伯虎的毅力。这大小通吃也不知花了程伯虎多少功夫和时间,光是那把二十四斤的斧头就不容易了,何况再加上这两把小的?别看飞斧的准头远远比不上s箭,但一般人能够准确找到距离,就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记得当初程伯虎刚开始习练的时候,那斧子满天飞的光景,着实让他抱头鼠窜唯恐误伤。
话说回来,若是真正的大战,也只有成建制的军队配备上这样的东西,方才具有巨大的杀伤力,而且兵器的折损率也绝对居高不下。程伯虎那两把小斧都是上好的货色,即使如此,斧柄也不知换过多少了。
然而,这句赞语却换来了程伯虎的一个怒瞪:“你昨天居然单独去看哈蜜儿跳舞,也不叫上我和敬业大哥!”
李贤哪里敢正面回答,缩了缩脑袋就跑开了,继续去练他的剑。他不是没想去练习什么旁门兵器,但是,跟着李绩练过不少兵器之后,最终还是剑最适合。再想想剑乃百兵之君,他也就认了。他天资不错,下的功夫也不少,但是比起程伯虎的苦练来总归逊色几分。所以一般而言,李绩考较的结果始终是程伯虎第一,他第二,李敬业这个最年长的敬陪末座。
好容易半天练下来,李绩便出现在了演武场,一对一地指导了一番,便把李贤叫到了一边,似笑非笑地说道:“上次沛王殿下问起了薛仁贵,他此番终于快回来了!你要是学箭术,可得抓紧,陛下估摸着还有重任给他,他不会停留多久的。”
李贤眼睛大亮,却没有放过李绩那一闪即逝的笑容,眼珠子一转便紧赶着说:“多谢师傅提醒,我就算去向薛将军讨教箭术,兵法和剑术还是得向师傅你学的!”
他和李绩大眼瞪小眼了一会,看到对方捋着胡须微笑,他便也跟着嘿嘿笑了起来,最后,他终于等到了李绩的一句话。
“殿下一直想学兵法,须知兵法从来就不是学出来的,纸上谈兵终究比不上战阵。若是没有上过战场,就是看再多的兵书和前人笔记,终究也是空的。殿下是亲王,纵使有战事,也不需要殿下亲自带兵出马。这战阵之术学得太多,难道就不怕陛下疑心?”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为了让他死心,也不用这样恐吓吧!
李贤心中暗骂,但是,李绩的问题确实切中要害。如今李弘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他老爸李治先前虽然说了让李绩教导出一个德才兼备的皇子,终究还是没打算把他放到战场上去的。他总不能直说,这是为了防备老妈武后将来独揽大权?
“如今的事情谁说得准,多学一点东西总归没有坏处。”他耸肩一笑,终于决定还是含含糊糊混过去,“太子五哥是我的兄长,我学得多了,也能够保护他不受别人的算计。”
看到李绩摇摇头离开,李敬业程伯虎贺兰烟便很快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盘问李绩究竟说了些什么。李贤便把薛仁贵回来的事情随口说了出去,最后那段话却隐瞒不提。能够有几个铁杆朋友不容易,没必要让他们知道太多而担心。
“神箭无双的那位薛将军?”李敬业眼睛大亮,上前一把抓住了李贤的肩膀,“六郎,到时候如果开宴,你一定得带我和伯虎去看看,薛将军神s,那可是天下无双的!”
李贤先是甩开了李敬业的双手,闻言一乐,正想再摆出点条件之类的敲诈一下,却只见程伯虎依旧瞪着他不放,不由回瞪了过去:“伯虎大哥要是不想去,那就算了!”
“谁说不去?”程伯虎怒喝了一句,随即闷声闷气地质问道,“你单独去安康楼不叫上我们也就算了,怎么我昨天晚上去看哈蜜儿的时候,她居然一脸愁容?我死活盘问了她好久,她才说安康楼的东主胡公得罪了你。我就想不明白了,就算看在哈蜜儿的份上,你一抬手事情不就过去了?”
李贤瞠目结舌,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怎么他做了什么事情都有人告状?他正想开口反驳几句,见李敬业也若有所思地盯着他,顿时郁闷坏了,没好气地答道:“我何时说过那什么胡公得罪我了?是他自个要送所有产业的三成给我,我没要而已!”
程伯虎闻言还是不信,盯着李贤上下打量了半晌,他便摇摇头道:“平常要是有好处你比谁都快,送上门来的钱你会不要?”
贺兰烟见李贤苦着个脸,不由笑得花枝乱颤,倒是李敬业没有掺和,思量了一会反而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六郎你这回聪明了,幸好没收那些东西,否则惹的麻烦就大了!”
尽管原先就是怕惹麻烦才拒绝了胡天野,但看到李敬业一幅心领神会的样子,李贤还是有些奇怪。其实真正算起来,在如今的情势下,整个大唐他惹不起的麻烦似乎还不多吧?
他还没问,贺兰烟就追问道:“有什么麻烦我们惹不起?”
李敬业没看贺兰烟,而是扫了李贤一眼,一字一句地道:“宰相李义府,你惹得起?”
第二十一章 …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之撞南山
李义府,真是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武后册后的第一功臣,如今朝廷的第一红人,要是招惹上了,还真不是什么好事。莫看他李贤是皇子,但是,在武后的心中,其价值还真就未必及得上这个李义府。
所以,贺兰烟在那里嘟囔可以去和姨父姨娘说革了李义府的职,李贤根本就当笑话听了。小丫头的政治敏感度不够,不过好在凡事对他言听计从,嘴巴又甜,武后一直都当她是女儿似的,更不曾惹出什么事情。看这个架势,演变成那位赫赫有名魏国夫人的可能性还是不高的。
三言两语支开了贺兰烟,他就抓来李敬业追问。谁知这一位平常胆大妄为的犹豫了老半天都不肯说话,直到他几乎发火,李敬业方才说出了事情始末。
无非就是老掉牙的戏码,李义府看上了一个美貌的女囚,压着大理寺丞毕正义把人放了出来,结果事情败露便死了毕正义。御史弹劾之后,给事中刘仁轨审理此案,却在李治的偏袒下不了了之,反而是御史和主审者一起倒霉,贬斥的贬斥罢官的罢官。最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了,想来别人早就忘光了!
听完之后,李贤不禁连连冷笑了几声,却没有做出任何评论,也没有再问这事和安康楼什么关系。等到他和贺兰烟出门离开李宅的时候,他便瞥见李敬业的脸上赫然有几分失望。
不好惹?他偏偏想惹惹看,合计合计看看情况如何再说,现在和李敬业说那么清楚干什么!
回到自己宫里已经是下午,盘算着今天的事情,李贤愈发感到自己除了有个亲王的身份,其他的东西要什么没什么。正犯嘀咕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一墙之隔的隔壁宫里传来了阵阵鼓乐声和欢笑声,顿时起了兴头,换了一身衣服就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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