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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安桥:二战中日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北至唐
尊重人的缘故,常安坐在板凳上老老实实听她说,此时算有了点反应,“嗯。”小原接着滔滔不绝,“再加上你平时都不怎么参加聚会,话不多、朋友少,来来往往总一个人,还拒绝男生,女孩子们都说你装清高,孤傲。男生们听说你特别难以追求,都跃跃欲试,指不定过段时间你就又要收到情书了!”
常安手指在桌上敲两下,淡定下结论:“我这是,被人注意上了?”
小原莉子恨铁不成钢:“不然你以为呢?”
常安以为,自己称不上默默无闻,却也不至于引起别人的议论。
商人之后,心思精明。在色香味俱全的酒肉生活十分饱满的小原莉子看来,常安淡而柔的性格很勾人,尤其是对于本学校木讷闷骚的土着男人们,还蒙上一层因为教化而不屑和轻视中国女人而产生的征服欲和好奇感。但常安甚至不太在乎别人的眼光和流言蜚语,她能静静地做好自己的事情。
相处的这几个月,零食盒子在那里自己吃多少都可以,无意弄坏她的物品她也并不会生气。她是个温和真诚的女孩,有自己的高傲和追求: “安子,下学期学校让重新分配宿舍,我们两个还住一块吧。”
常安淡淡笑着:“好啊。”
课业繁重,又要考试了。常安随意的伏在桌上,看窗外的天空,听细雨的声音。她玩着笔头,在想自己这个大学生要如何过年。
日本的寒假结束,不久便又会有一个春假。但前后好巧不巧都错过在中国的春节。常安犯了难,请长假回国过年,耽误一星期课程,化学试卷上的分数有可能会很难看。
......
天空中刮过一阵阴风,树木和沙子呲呲作响,藤原桥和义江俊躺在操练场上,隔壁是男子们踢球的声音。
义江俊回味刚才切磋的过程,“下一次,我会先绊倒你的!”
藤原桥无所谓笑笑,望着天空:“我等着。”
天气凉爽,晚上无课。一个念头在耐不住寂寞的义江俊眼前油然而生,他捅捅身边的人。
“怎么。”
“今晚,想不想喝酒?”义江俊有些得意:“我家里人刚送来的菊正宗呢!如何?”
菊正宗酒味辛辣浓烈,工序很严谨,是日本老企业亲酿的好酒。
“八点,老地方见。”
义江俊高兴地拍拍老酒友的肩:“收到!”说罢拍拍屁股上的灰走了。
老地方是在堆着训练器材室屋的一个延角楼梯处,比较隐蔽的高处,在晚上可以看见远处的灯火与人家。
义江俊和他在同寝室的时候,其实并不熟。他对藤原桥的认知仅限于:这个人平时很沉默,还算有礼貌,做事低调,总是含着距离与客套。藤原桥是同寝室最年轻的一个,也是最出众的一个。但他不爱说话跟人攀谈,就有点高处不胜寒的月亮感。义江俊胆小儿,不爱招惹这种又沉闷又优秀的人,怕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两人真正开始交谈,还是从那次义江俊找地方抽烟,碰见藤原桥才开始的。发现他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是个阎罗,又不会打自己骂自己,鄙视自己。 藤原桥虽然话少,但自己话多啊!所以和他一块待着不仅不无聊,还挺能解闷的。
虽然他比自己还小了那么几岁,但谁都清楚,男人无非是身份权利。军人无非是身份权利,再加一项军衔。抛开那些关于他身世的小道消息不论,藤原这个姓氏是绝对的贵族大家,够分量。军衔,按藤原桥的能力,在叁年之后毕业,若是能混到军刀组,加上他那个高官父亲,少佐是没问题的!
义江俊默默地想,越想越激动,越想越觉得自己投的胎不够好!酒劲上了头,加上一肚子的怨言,难免开始罗里吧嗦。
藤原桥眉头都没皱一下,义江俊的婆婆妈妈不是一天两天,自己渐渐地习惯了。只是淡淡提醒: “小点声,把管理员招来,我可不管你死活。”
军校规定,上课日不可饮酒,他们两个算是老手,不以为然地照旧。
义江俊咕咕叽叽几句谁也听不懂的胡话,忽然安静了下来,低着头像个丧家犬。藤原桥随口一问:“怎么,有心事。”
义江俊灌下满满一大杯酒,接着开始哼歌儿,比哭还难听,跟瞎子嚎丧似的。
这就过分了。
藤原桥皱了皱眉。
义江俊浑然不觉自己的失态:“......这歌还是以前一个姑娘给我唱的,多唱几遍我也就会了。”
他自嘲地拍拍大腿,“不过我当时刚刚加入陆军,也就是一个小少尉,她家里人瞧不上我,没两个月我听说她嫁人了。”
“我不知道,原来她嫁人之前来部队找过我,那之后,我和她就没见过面了。”
“所以,我咬咬牙考上了陆大.....”义江俊叹了口气,而后醉醺醺地抬头问藤原桥:“唉,你有没有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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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这几章写的都是他们的校园生活,没有刀放心看。





常安桥:二战中日恋 二十一章秘密
藤原桥几乎是下意识的,说出没有这两个字。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常安的存在,义江俊嘴不把门,面对这种事不能保守秘密。
义江俊本来就不怎么清醒,此时呵呵两声不可置否,“也是,看着不像,你的志向更高嘛!不能被小情小爱所绊……”
“总是有青山县的信寄过来,我以为是什么姑娘家的情书呢,哈哈。”
藤原桥的心情是好的。常安19岁寒假的首封信附带着八个字,是她描摹的成果:“郎艳独绝,世无其二。”那些或直白或委婉的诉说,流露着一个女孩子对他单纯绵绵的情意。好几次深夜无人的时候,那张照片被掏出来的次数越来越多。
在参加完妹妹千代子的婚礼那夜,藤原桥和佐藤熏相遇,和服木屐,白面樱唇,作陪着几位西装革履的外交官。佐藤熏邀请他和自己度过一个属于成人的夜晚。一夜过后,佐藤熏看着他的眼神意味不明,似乎含着难言的失望和沮丧。
藤原桥要回学校,见她欲言又止正色道:“怎么?”
她不肯说话。
藤原桥也不再等她开口,穿戴整齐拿起靴子起身,忽然听见她在背后道:“常安是谁?”
他目光瞬时一敛,瞧着她。
佐藤熏第一次见他为难地面露疑惑,苦笑道:“你睡梦中喊了这个名字.....”她支起身,和服领口松散,半露不露的肩头在光下泛着白光,“她是谁?”
佐藤熏有作为女人的敏感,更何况面对着自己心爱的人,哪儿能不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呢?观察藤原桥的喜恶曾几何时已经成为习惯,她自己下了结论,“你喜欢她?”
佐藤熏不是义江俊,他们昨晚甚至还在床上温存,在她面前藤原桥没有出口否认。他只是没有回答,让她好好休息,直接走了。
......
常安的宿舍里多了张立在桌上的相片,是宋定的半身照。还是利落的短发,凝练俊朗的五官,白色衬衫干干净净。立在那里眼睛炯炯有神,嘴角紧抿。作为她二十岁的生辰礼远渡重洋寄过来的,常安第二天就买了相框裱起来放着。
小原莉子看完这张照片后,开始四处努力宣扬,她有“未婚夫”的“事实”众所周知,不再有扰人的情书和烦不胜烦的追求。
常安不知道,自己的相片也被义江俊无意中在天台撞见。
那天藤原桥正看着,四周静悄悄,突然义江俊猝不及防的走进,凭空响起一声:“看什么呢!”他扒拉过来跑开,怪叫一声: “......你从哪找来这么个姑娘的?”
藤原桥一个腹踢,义江俊吃痛,照片重回原主手上,被默默放回口袋。
“太狠了吧!”
“哎,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英雄难过美人关’。你这么年轻,喜欢有什么不好意思?”义江俊继续回味照片上的伊人,在记忆里连发赞叹:“好福气啊!藤原。”
“……”
藤原桥原本就要走了,见义江俊脸上竟然渐渐露出那种遐想的表情,便提起他的领子把他拽到更加隐蔽的角落,沉声:“不要用那种眼神。”他在黑暗中蚩伏,周身温度都下降了。
这里是高楼的晒台,平顶露台的风更猛烈,吹得义江俊一个激灵,刚刚偷喝的酒全醒了,胃里翻江倒海的只想吐,藤原桥很少发火,义江俊有点怕了。
他没骨气得连忙讨饶:“别、别别生气嘛.....你不会真要把我扔下去吧?”
藤原桥知道吓吓就够他喝一壶了,眼看达到目的就松了手。
......
学生们整整学了一年的理论课,二年级在东大医学院开始医学实践课程。
上午练习一刀切。
老师是个和蔼的教授,他转了一圈,几番指点,到常安面前:“安桑,你的手法很精准,切口整齐,位置也很正确,但是......刀口切得这样深,要是换成真人,会怎么样?”
“女孩子嘛,要细心温柔一点,不要太用力了。”
常安点头受教:“是。”
她恍然间想起,教画画的老师也这样说她,不要太大胆,形收一收......
教授站在原地朝另一个喊:“小笠原,过来。”
一个细细瘦瘦的男同学跑过来。男同学扶着眼镜,教授给他指指常安的手笔:“你跟她学学不要太胆小,你刀口太浅了,扭扭捏捏的。”
教授两边看一看,“一个收不住手,一个下不了手——”笑了笑,“你们两个莫不是生错了,应该互换一下。”
常安和小笠原同学对视一眼,围过来的一圈人都笑开怀了。
下午练习手术结。
常安一个用力,线直接崩断了。老师见状深深叹气,负手重拿来一根给她用,忍不住说:“还是第一次有学生能把线直接拉断的。”
......
松平雅彦算是和藤原桥杠上了,几次叁番发下战书要与藤原桥一决高下。
因为两人当时皆出类拔萃,受人跟随瞩目,名号传到松平雅彦耳里,自喻不凡的他久想分个胜负。可惜不论是松平雅彦是喊对方懦夫,还是胆小鬼,藤原桥都好像又聋又哑,没有任何反应。
戏剧性的是,军校放完几天假之后,两人竟然成为了朋友,一同坐在食堂吃饭。
不过是一顿家宴上,藤原桥发现他是千代子丈夫的表弟。乱七八糟的亲戚辈,并不足以使藤原桥对这个不可理喻的人多加注意、刮目相看。只是在两家人的鼓动下,藤原桥才同意了同松本雅彦的武艺切磋。最后藤原桥赢了,藤原教野赞许地点了点头。
松平雅彦这人愿打服输。
于是碰杯,互敬。
两人算是应了那句老话,不打不相识。
藤原桥不怎么从军校回家,因为这次打过招呼,便在晚饭时回宅院。管家备好菜,藤原教野次子藤原雅治回来,同来的还有一位陆军少佐,桌前四个男人竟然清一律军装。
那男人由藤原教野引荐给他,藤原桥早知道,藤原教野的弟弟藤原教智的次子,藤原信岩。
此人不负众望年轻有为,深受这群长辈的喜爱,口口声声都是平辈要敬仰的后辈典范。
家族里只有他的字是单字。而这个字,是母亲生前取的。
他是私生子。
藤原教野一直想送一个身边人去中国潜伏,他横空杀出,年纪最小又好支配,万一用掉了也不心疼。所以他很早就告诉自己这个小儿子:“去支那吧,贡献国家,如果你成功,你会变得像我一样受人尊重......”
藤原桥那时就开始学习中文,中国人文习俗,熟悉到毫无破绽。他不曾后悔,在日本,军人带来他的力量和荣耀的确无与伦比。
现在的国家,是军人当道。
吃饭时不痛不痒。直到,几人都身在书房才进入正题。一番谈话后再出来的几人脸色都肃穆着——四月,溥仪要访问日本。
走出房门时,藤原信岩打过招呼后先行离开。
藤原桥也要回学校,藤原雅治在背后叫住他,他留着希特勒胡子,脸上满是轻慢:“我提醒你,爸爸虽然想要提拔你,不过参谋部那几个老头可是顽固,你别想的太容易!”
藤原雅治看不见藤原桥此刻轻蔑的嘴角。
藤原桥心想,这人果真还和以前一样没有脑子。他姿态悠闲地戴好手套,踱步而出,把后面被当作空气的藤原雅治气的吹胡子瞪眼。
1935年,年历纸上的除夕、春节、立春相继连续,这一年着实古怪。
前前后后中国发生的事变,使得她的身份越来越敏感,有些人的态度就像家乡的战况,愈加恶化。不过好在她心态一如从前,这些流言蜚语还不足以影响她的学习和生活。
溥仪访日到达东京的消息让她感到意外。
更令她意外的是一个上午同学递来的那张字条。她正在做试验,手上还拿着试管,“抱歉,你能念一下吗?”
女同学打开来,“我在医学院门口等你——宋定。”她意味不明的笑看常安,忍不住八卦:“是你什么人呀?”
常安随即一愣,赶紧把东西放下,接过那张小字条,漂亮的字体,明了的一行字。扶楼梯跑下去的时候还在想:怎么会?等真的看见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就在她眼前时,她感觉自己在做梦。
藤原桥脸上洋溢着笑,等女孩一步步走近。
“宋定?”她还是愣愣的,白色外袍还罩在外面,眼睛里都是惊讶。
“嗯。”他笑出声来去搂她。
常安也想扑进他怀里,可是门前人来人往,这还是公众场合。她克制地推开了。
“你怎么来了都不提前说?”
他脸上却全是温柔的笑意,“吓到了?”有人陆陆续续朝这边望来,常安才想起自己连实验帽都没脱,手套也还在手上,赶紧摘了胡乱团一团,塞进外衣口袋。
他来的太突然,常安不知从何说起。他看出她的局促:“你先去把衣服换下来,我等你。”
她把藤原桥带到一处凉亭坐下。此处风景清幽,只是石板子稍稍凉了些。
两人整整两年没见过面了。之前的新年她回过家,宋定在信中说已换了工作。碍于常父的监督和彼此的约定,常安真得忍住没有去找他。
但他们一直都有书信来往。
对视一阵,还是常安率先打破沉默:“你好像又黑了,照片上没看出来。”藤原桥听完,手握成拳头,然后放到嘴边,嘴角不断放大,最后咳了两下。
常安说完就有些懊恼。她想到自己应该先问,你怎么来的、什么时候走等等一类。
他喜欢和她亲热,手无形的去揽她贴近自己。常安这时把裙摆提高,脚微微前伸,露出黑色绒面的带扣高跟鞋。
“怎么都穿高跟鞋了?”
“我长大了。”她坦然道,“最近还学了化妆。”
藤原桥还和以前一般摸摸她的脸,蹭蹭她的发顶,她的头发更长了,依旧乌黑。“是啊,长大了。”他眯起眼睛,和她额头挨着额头。
两人一起笑了。




常安桥:二战中日恋 二十二章大婚(假船)
还好化学课今天已经上完,她可以放心请假。等她再从办公楼里出来,就大方拉上他的手,“走,带你去坐电车。”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还是那样的风景,街边风景繁华喧嚣,到处所见飘扬的日本国旗和军旗。一辆黄色有轨车驶来,俩人并排坐在靠窗座位,街边风景哪里能如思念的眼前人?穿了西装的宋定更加劲挺,配着那张干净利落的脸,越发成熟稳重,略带陌生的成年男性气息不容忽视。
常安一路和他讲起大学生活中的趣事来,还有日本的风土人情,那双搁在膝盖上的手时不时跟着挥舞示意。
眼前的女孩,穿着黑色暗花半透明袖衬衫,和香槟色丝绸高腰长裙,青涩褪去,眉眼更开,盘发修眉,精致秀美,右眼睑若隐若现的泪痣为她添了一丝柔弱。
“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
藤原桥禁不住的伸手去摩挲她的眼睑,她顾忌着公共场合,把他的手拉下来握住,悄悄得:“你老实一点。”
他笑笑,神采奕奕的说:“安安,你真是变了。”
她装模作样地皱皱眉头:“哪里?”面对他炽热的注视,常安脸有点红,她的腼腆和害羞藏于深处,面上总是平静的。
藤原桥的手,在空中点点她右眼的位置,“这里,以前没有。”她下意识摸上眼睑,也觉得好笑:“这是来日本之后自己出现的......”
他退远一点大量:“非常好看。”
常安感慨,曾几何时,他已经可以脱口而出热情赞美的话,“我看你也变了不少呢。”眼睛转向窗外,忽然不知道看见什么,拉着他要下车。
过了马路走到一家皮具店,深红色木头的门匾,低调的蓝色布帘,占地不大,夹在两家餐馆之间不太出众:“上回过年回家,给我爸爸带了这家店的东西,他特别喜欢。”
她停下来问问他意见:“你想要吗?”
他特别喜欢看她为自己奔忙的样子,应允:“要”。
两个人进店。
原来是做手套定制的,老板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微笑着递过来纸笔。
“过来”她拉过身旁的高个子男人,“你手放上去。”她点点桌上的纸,其实她喜欢的不只是成品,还有过程。他的手放上去,让她用笔绕着外轮廓不间断的描了一遍,描完了乖巧抬头看他,“是不是挺好玩儿。”
他笑着:“嗯。”
两人又去选那皮的品种,最后选了最经典的单层牛皮,最传统的双层缝纫方法。
“等做好了,我给你寄过去。”
就这么逛着走着,偶尔她会要买一些小吃,他就放了手等她,过来之后再牵上。
路上她晃了晃手随口问:“怎么感觉你手上的茧子越来越多。”她喝完那杯路边咖啡,把杯子扔掉,把他那只手翻开来摸:“你的新工作,别是干什么苦力吧?”她只是担心他在中国的那份工作,没有再追究下去:“总之你要注意安全。”
“......好。”他有些出神。
藤原桥瞬间有点隐秘的慌张,茧子是端长枪和拉马绳弄的。常安根本不知道他现在人就在日本东京都的千代田,也不知道他到真正在做的事。
掌心的茧子擦着指间紧握着的柔夷,常安看一眼手上的表:“我们去吃饭吧。”
“你想吃日餐还是中餐?”
“都可以。”
常安也不爱逛街,对于学校以外的道路不是很熟,深思熟虑后就近选了家高级料亭。她身家富裕,生活费富足,从不会被小钱约束,偶尔不在乎大手大脚。藤原桥适时拦住她继续点单的手,无奈:“两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
认真点菜的常安从菜单中抬起头:“这边和中国不同,一份的食物量很小。你好不容易来趟东京,我想每个都点一样你好尝一尝。我不会浪费的,有剩下的都会打包回去。”
藤原桥是忙昏头了,忘了常安从小被常迎崇教育的很好,常迎崇虽然宠她,但不允许她浪费食物。
宋定吃寿司的方式很特别。
他拿起筷子夹住,能够一口塞下而毫无压力地吞咽下去。
常安也想尝试。
等她用手捏起一整个海苔虾卷,藤原桥有点担心,他盯着她吃:“会不会噎到?”同时端起水壶给她倒水。
她的鼻子都皱起,也没有显得难看,嚼着嚼着就完了。接过他递来的水喝,似乎也被自己的能力震惊到,耸耸肩:“我竟然没问题。”
两人一起笑了,还是像在中国那样的气氛。
酒足饭饱出门,她打算交给他这选择权。 “还有叁小时,我就得回去了,嗯……你还想做什么?”
藤原桥等这句话等了很久。在街头,他拉住她的手把她人带近一点,再带近一点。语气很轻:“我住在附近的旅馆。”
常安:“......”
“你和我去旅馆吧,好不好?”
呈献给她的,是夜色中眉眼温柔,眼神清亮有神的男人,带着他小心翼翼,怕撞碎什么的语气。正如这天气不冷不热,他的期盼也恰恰好,不多一份,不少一份。
她拒绝不了。
跟他上楼的时候还在想,那些读过的许多书,听过的感情故事,里面的男女也许心态亦是如此——引诱无比的荷尔蒙的气息,两颗年轻的碰撞的心脏。
关门的声音,和脚跟带起的风, 连带着她靠在白色墙壁上,共同迎接两年来首次的接吻。
湿润的舌交缠在一起,带起急促的呼吸。
他难耐地拥紧她,手在她背上下用力摩挲。她的手亦是顺从地交缠在他的颈上,皮肤接触到他后脑勺的发,发根立起,略微扎手。
旁边光亮的镜子里正倒映着他们,亲密无比的两具身躯。
他托起她让她可以圈在他腰上,轻而易举把她抬到玄关上坐着,裙子下的两条腿打开,他的身躯进来,方便拥紧她,常安未经人事,他不能吓到她。
两手慢慢地把她衬衫从裙里拉出来,刚拉出一个口子,手就钻进去,她的腹部平滑柔软,他的手摸进她身上细腻的肌肤——光滑如丝的质感。
常安浑身一颤,下意识的抓住那只已经在她胸前游走的手。
她看他,他看她。
视线交错中,常安束缚他手的力道松了。得到应允的人,带着急迫和试探,不紧不慢从她衣下伸进,触碰到那一团绵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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