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桥:二战中日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北至唐
佐藤熏的高跟鞋在桌下哒哒两声,幽幽一句:“那个常安,我……”
藤原桥淡淡的:“你想怎么?”
“……”佐藤熏顿住,冷笑:“我要怎么,当然是老办法。你要保她?就算我不动,有人也不会放过她。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又知道太多。”
佐藤熏和贾申芬都是他在中国窃取情报返回国的左右臂膀,但他们互不来往。这些年都是和藤原桥单线联系,除非佐藤熏私下找过他。
他声音也随之冷下去:“你越矩了。”
佐藤熏笑了笑,“我并未做什么,只是打听了你那位医生罢了。”她站起来,忍不住声音颤抖:“为什么?你给我个理由。明明都是利用,为什么她就是特别的?”
他一瞬间看出她的愤恨与不甘所酝酿出的杀意,也站起来俯视她: “不要动她,这是命令。” 又说:“熏,你如今自由了。你想去哪我都可以送你走。”
佐藤熏置若罔闻:“你先回答我,为什么她不能动?”
藤原桥提醒她的失态:“不要多问。”
佐藤熏拿起眼前的茶杯,先是笑了一会儿,抬手摔出去。陶瓷碎片撒了一地。
“……”
藤原桥表情没变,也没看她一眼,只是安静道:“不要无端端发疯。”
僵硬死寂的气氛瞬间爆发,炸裂似火山里猩红的浓浆,滚滚流淌到神经,将人理智吞噬殆尽。
佐藤熏不愿再忍耐。从那个在日本的欢好之夜,他叫了常安的名字后她就一直压抑到疲倦,有好几次她很想问又不能又不敢。她对藤原桥的爱存有敬畏,他是自己效忠的对象,也是活下去的依托和动力。
“我有什么错呢?我只是不想失去你,”佐藤熏退后几步,弓着身子低声咆哮:“你知道你自己这样像什么吗?”
她还是以一种喃喃自语的方式来外泄,声音忽高忽低,闷雷雨点一并交织,带着人生的疼痛烙印,放纵自己无理取闹。
“我原本以为,你就是这样的,不温不火。”
“我也知道你不可能和我坦白,但是为什么,为什么……”
她无力地坐在床沿,说话断断续续, “原来不是,你也会笑,也会难过……就是那个人不是我,是她对吗?”
藤原桥从头到尾没有说话,也没有移动,像一尊雕塑,一动不动。
佐藤熏大哭, “你喜欢她……你喜欢她,是吧!但她是个麻烦,她是支那人……你以后的仕途,会因为她受到阻碍的!这么多年的努力,不能废在她身上!”
藤原桥眼神里隐隐多了一份怜悯。
佐藤熏奔过去,半跪在男人面前:“你下不了手我可以帮你啊……不要给自己留软肋,这句话是你教我的。”
她眼神凌乱狂热,眼泪躺在脸上,发丝散乱楚楚可怜,妆花了,露出年轻的皮肤和五官,她拼命摇着他的肩膀。
可他不动。
佐藤熏一直想要把眼前的人看个透彻,可奈何永远有一道门竖在那里,“我会永远陪着你,保护你,她能给你的……我一样也能给你啊!你也看看我,你看看我好不好?!啊?不要给自己留下麻烦,求求你你别犯傻!”
佐藤熏不摇了,颓废地坐在地上,任眼泪毫无秩序的两边流淌。
藤原桥从没见她这样失控发疯。
他们都擅长隐藏真实和隐忍不甘,活的很累。此时的她比任何时候都不美丽,却很真实,真实到藤原桥想起多年前在特训基地初次和她见面时的样子。
干干瘦瘦,彷徨无助地看着自己,眼神懵懂却倔强:“我会永远效忠你的。”她那时候还小,当时的藤原桥觉得她根本不懂这八个字意味着什么。
可她真的做到了。
这个女人因为他来到遥远的异乡,忍辱负重。
她一直在默默帮助他。她是真的对他好。这六年来他对她有对战友的珍视,有对女人的怜惜,更有对朋友的照顾。所以他想放她离开,为她争取到这晚来的自由。
“熏,”男子的声线微微清凉,带着磁性心平气和:“放你自由是我仅能为你做的一点事,你本不该属于任何人。”
“离开福海里,回日本也好,待在中国也好,从今以后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别再为别人卖命。”
佐藤熏抬起头泪眼婆娑,她何尝不明白他的苦心,“但我不想离开你。我只想一直陪着你……”她又低下头去,往日风情面具般消散殆尽,只剩下不清晰的呢喃:“你太残忍……”
藤原桥摇头:“你本不该和我有什么干系。”
佐藤熏默默流泪,为自己,为这世道,为从前,为以后,为这男人。
藤原桥想起常安在海边对他的回笑,于是也探究性得端详佐藤熏的脸,印证过心中猜想,他很快移开视线,“你和她不一样。”
他接着回答,“熏,你和我才是一样的人。我们没有心,没有家,也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我们都是有病的人,又怎么能够替别人治病。”
“……”
“自由多好,我给你,快离开吧。”
佐藤熏无力地抬起头,他的眼聚焦在某处,好似透过这里看见远方,在这个宾馆的下午,带着凉意硬生生刮过佐藤熏的身体每处,尖锐的疼。
她当着他的面大哭一场,从没哭的这么肝肠寸断、这么酣畅淋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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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熏不是女二,她是独立的,后来也有了自己的爱人。
常安桥:二战中日恋 二十九章信仰
小公寓可以入住了。
宋定代劳李叔,深夜去医院接她送她回常家,或者早的时候就等她下午下班,再一块儿去吃饭饭,送她回小公寓。 常父和宋定的关系越来越好,时常也会请他留下来吃饭。
常迎嵩做寿星那日,宋定竟坐了老张主任的车来。
原来老张主任中午要临时陪高层领导吃饭,只能让司机把贺礼送到。
恰好碰见楼下的宋定要走,“你就是常家那半个女婿小宋吧?我们见过的,来来来,你也是去常局那吃饭吧?这样你坐我车走,礼物帮我带到,一定亲自帮我好好跟老常道个歉!本来说好了今天要陪他喝酒的!”
宋定上班午休不长,送完贺礼趴了几口饭由常安送他出门。那日晴朗,天空湛蓝如洗。常安穿着西式白连衣裙,等车开动,她向前走了几步目送。
身后的花圃里种植的栀子花大片、大片地绽放,宋定在车后座转过头去,看她站在常家别墅门前,纤瘦的身躯处在繁花似锦中,整个人亮到几乎要发光了。
他最近为了掩埋过去,也为了佐藤熏的平安离开而将知情者按名单依次杀戮,枕下都埋着一把枪。
而现在,他忽然就生出了一股难言的冲动。
想把她也带走。
......
日租界 小公寓内
常安之前把画具搬了一部分到这里,在大厅里搬了凳子,颜料还没有搬过来,就用备着的炭笔画黑白灰色。外面下雨,阴沉的天气让室内有些昏暗。
门铃响了,常安去开门。
“我带了些东西过来。”宋定穿着薄风衣进门,肩上还有些落雨。
常安连忙去拿了块干毛巾帮他擦头发,“最近降温,别感冒了。”
他换上拖鞋,看了眼略微杂乱的大厅地板,“又在画画?”
“对啊。”她笑盈盈地把他带来的小玩意儿收拾好,“回国第一次动笔,试试看能不能默写大卫雕塑像。”
藤原桥看了一会画纸,转移视线来看她,她光着足。 “在家就不喜欢穿鞋?”
常安不习惯画画还分出精力聊天,不经意的“嗯”一声,笑笑:“你自己坐着看看书,一会儿出去吃饭?”
“行。”
她的头发刚扎起来盘在头上,说不上来是什么造型。夏天低领的衣服会露出优美的颈线和锁骨,还有前胸的饱满的弧度,蕾丝方领随着她的动作蝴蝶般垂落。
丝光黑色长裙高高扣在腰上,她的两脚坐在板凳上光着并拢。
他纳闷就连画画,她的身板都能挺的这样笔直。
常安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停下画笔。转过头,“你在看哪里啊?”
他闷闷地笑:“看画。”藤原桥无事可做,干脆搬来了椅子在她身后坐着看画,她被这人弄得心烦意乱,忍不住挥手赶他:“你别在这坐着了,反正叁心二意。”
他装模作样,凑到画前,“我在看画啊。”
两人的脸贴的进,藤原桥看她眉头微皱,无可奈何的样子十分有趣,越发想逗她。
“——幼稚。”她拿笔点他鼻尖:“像个小孩儿。”
他坐到她身后,在她耳边吻一下:“嗯。”
常安不理他了,继续手上动作,虽然已经有些手抖。
轻轻的,脖子被他落下一吻,第二次……
藤原桥不耐烦继续这样做煽情戏。干脆直接一手搬过她的脸,对着嘴亲。舌头钻进来胡搅蛮缠,常安皱着眉,发出不清晰的哼哼。她力气小,被他轻易调戏着,画笔在无意中划过画纸,一团乱麻。
有左手钻进她的领口,片刻又抽出来一拖她的臀,转眼间她已是两腿分开坐到他身上。这姿势暧昧异常,他吻得动情,她只好被动搭住他的肩膀,觉得他最近太粘人了,总围着她转,恨不能分分秒秒和她亲热。
他紧紧含着自己的舌不断品尝,好似那是什么美味的食物。两人的口津衍生不止,渍渍水响。
她被这暧昧不已的声音逼得脸颊烧红,他也不放过她,良久分开时还在嘴角拉扯出若隐若现的银丝......
这个长吻实在太过淫靡。
宋定竟然还能含笑望着自己额头贴额头的厮磨温存,饶是常安也受不住,只觉得自己需要重新认识他一下。他带着她的手解开了自己的皮革腰带,常安不太懂,被他安慰着哄着:“乖了。”他带着她捏了捏根部软软的囊袋,常安脸颊烧红,怎么做都不是,“我不会呀。”
他却爱极了她的羞涩,那性器在她的孵化下生长膨大,那画最后被她羞愤捏成纸团,扔到垃圾桶。
第二日,几个小护士在急诊室聊天,常安在护士台询问病房情况。
两个小护士不知道聊到什么奇怪的话题,把手摊在面前睁大了眼比较来比较去。其中有个人眼睛一亮,努努嘴,“你瞧瞧常大夫的手又细又白,是真的好看呢……”
常安脸一热,翻着记录本的手指有点不自然。她用香皂足足洗了七八遍手,可闻着,那股味道就是若隐若现,明明应该是消毒水的味道。
“常大夫今天气色好,看着脸蛋红扑扑的,难道擦胭脂了?”
常安装作若无其事,她现在也知道人要学会唠嗑着岔开话题,左右看看:“今天急诊部怪冷清的,都没什么人。”
护士掩嘴笑:“常医生这是什么话,急诊室冷清那不是好事吗!”谁知话刚落,两辆手术车就推着人进来。
“工地上摔下来的!快!快……!”
常安感慨自己真是乌鸦嘴。忙到夜晚,急诊室才算安静下来,常安同几个医生出了手术室,在办公室开了小会,议定接下来要给病人的治疗方案。出了医院门,有个男医生眼尖道:“瞧瞧,常医生的男友又来接人了!”几个医生笑着打完趣儿各自回家。
今日是周叁,常安值班的日子。藤原桥拉着人回去租界的公寓。
“累不累?”
“今天还好,就做了两台手术,而且非常成功。”
回到家放开她后,他说有事让她先去洗澡,自己等她。
常安穿了件粉色系带睡袍,光着脚过来,“快说,什么事?”他帮她擦掉脸上多余的水珠,拉她坐在自己身上,“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她手环住它脖子:“你要出差?”
他沉默地摇摇头“算不上。”
“怎么说?”她有些疑惑。
“我会换个身份,换个工作,变成崭新的一个人来见你。”
常安皱着眉头,“你不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而且,她想到他在常迎崇那里培养出的感情,“我爸爸他知道吗?我该怎么向他解释。”
“安安,”他把她搂进一点,两手拉住她的两手,像她曾经做的那样。
那手柔若无骨,他的心也是这般软滑。他答非所问:“等我回来,这些事你会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我一定会回来,这期间不管别人怎么说,你都不用管,你只要相信我会回来找你。”
“那你会写信给我?”
藤原桥紧抿着唇,“必要时。但我不会有固定地址给你。”
常安自顾自发呆思考。她沉思的脸上有一层蜡般的质感,他轻轻抚摸。她歪歪头,脸靠住他的手闭了闭眼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要凭空消失不成?新身份这又是什么意思?”
他说,“只是类似去另一个地方进修学业,结束了我就回来。但你爸爸不知情,他不知道我要去哪里。”
常安问:“对啊,所以你要去哪里?这么忽然?”
他只是摇摇头,“我问你个问题。”
常安还一肚子疑惑,“你问。”
他先是低下头去。眉目沉静如海,让人陷到那山峦海阔中。半响的安静沉默后一字一顿:“你觉得什么是信仰。”
常安看到他的脸,在温黄的灯光下只剩下自己,英眉挺鼻,脸部瘦削,眼睛黑亮干净,像平静黑夜里闪烁着的星星般璀璨生动,是真正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简单纯净。
她又一次看见了真实的宋定,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少年,会困惑,会迷茫,会有疑问,会有不确定。
他也是个和其他人一样,那么普通的一个男孩子。
他在很认真。
常安也很认真。
她眼神肃穆,不假思索地告诉他:“是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语气是沉静的,掷地有声。
他愣了下,“好样的。”他捧着她手背用力亲口,抵上他的额头,“我不会食言,我只是要消失一段时间,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他恢复那坚毅隐忍的面容,嘴唇蠕动。
常安再次沉默了。
她被他温柔的攻陷,整个人埋在沙发里,等他整个人都压上来了,那链子晃晃悠悠从他脖子挂出来,在空气中摇荡闪着金属光泽。
常安之前很久没见过他戴,她抬手拉住那串项链:“我还是不太明白,那事情有危险吗?你为何不能明白讲给我听?”
藤原桥在她脖颈落下轻柔一吻,从后面拥住她头磕在她的发顶,“没什么危险,我会平安无事。你就只需要照顾好自己。”
他拥紧温暖的身躯,闭上眼感受。
常安细瘦一只,整个人都被包在他怀里。
很多时候想要和人相处好,比起去探究他的背后和深处复杂的关系,不如守着各自明摆着的身份面具和样子简单点过更稳妥。
能交心实属不易。
常安觉得自己从没和他离得像今天这样近。
却又觉得和他离得远。
他要离开这里,却又支支吾吾始终不肯向自己坦白。
“你到底要做什么?”她不断猜想,“你要我等着你,自己却要消失,难不成要闹革命......你是地下党?”
藤原桥摇摇头,不啊,我是你国家的敌人。
若果你不肯主动接受我,那我们就一起毁灭。
他接下来一直强调:“你的爸爸你的亲人朋友都会质疑我,但你只要相信我,我们还会在一起的。”
“我绝不会丢下你的,你就在杭州等着我。”
常安固然不知情,会匪夷所思地纳闷,“好,我相信你。”
他们认识六年,彼此建立了很深厚的信任和亲近,“如果你是在无法告诉我你要做的事,那便算了......我家在杭州,那我自然会等着你的。”
他的内心生出隐痛。
杭州固然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但它实则同中国任何一处,都是待宰的羔羊,一场战役就能让这一切不复存在。
无人问津的河道上,有船只就在等着他。
藤原桥把自己大学时的军牌摘下来递到她手中,“这个拿来做约定可好?”
常安也把自己的项链给了他,一只银灰的小鸽扑棱着翅膀:“那你带着它,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你可要早点回来。”
他点点头,“我会的。”
......
唐影结婚后同丈夫去上海游玩度蜜月,常安也临时请假去车站送行。
一回到医院,看见所有人都是一副又爱又恨,忧愁与兴奋矛盾交织的样子。
室内温度都在升高,她有些不解地扯扯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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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是不幸的开始,常安的生活越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常安桥:二战中日恋 三十章证婚
刚回到办公室换好白大褂,同办公室的小杨立马递给她一张报纸,头条便是那洋洋洒洒的几个大字
——蒋 介 石17日在庐山发表谈话,宣称‘准备应战!’
北平沦陷以后,天津失守,日军的铁蹄还在往南践踏……好几次她开车出门,街道上陆续有北边逃难过来的人,衣衫褴褛粉尘仆仆,神色惊惶、举止畏缩、路上凄哭哀叹不断,弥漫硝烟的眼睛里可以被人窥见战争的恶毒残忍,人心惶惶。
市面上的东西越来越贵。
一下子又出了很多家新生报刊,报道的最多无非是那些战况。
杭州现在大体还算平静。
可她不知道还能平静多久,连常迎崇心里——都没底。
宋定消失了。
常迎崇像是可惜,又是心痛和失望,每每提及就是一阵心寒。
“他失踪了,你知不知道!?哪里有人忽然不见?见了鬼了!他联系过你吗?”
常安纵然有心理准备,还是被惊得拿咖啡杯的手狠狠一抖。知道他是走掉了,但没想到不是处理好一切,而是生生断裂开别人的记忆。
忽然不见,真如人间蒸发一样,好像从没有他这个人,这样糟糕突然,到底是为什么?
常安默默看着自己的老父亲,后者也是直望进她的心底,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一句: “他会回来的,爸爸。”
常迎崇看她那样子,自己的女儿他知道。
瞬间明白过来,那小子一定和她说过什么,“所以他是有预谋的消失了!?”
职业的敏感性让他感到不妙,想到这个年轻人的从前种种,慢慢从中剥析出一丝丝古怪来,十分复杂的看着常安,很是为她心疼,踱步来回叹气。
“爸爸还是看走眼了!是爸爸疏忽了,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你还不跟爸爸坦白?快说啊!”
常安在他隐痛的眼神和厉声质问里,心跳渐渐不在实处,心虚地低下头沉默。
宋定,快点回来。
我相信你,但是你得早点回来。
日子一天天过,情况只有更糟糕,常安经常加班,工作更加得心应手,加之她能力优秀,技能顶尖,工作效力高,月底在一次集体会议投票后,能够当上急诊手术二组的副组长,尽管年纪轻轻,还是颇受领导的青睐。
她仍旧每天看报纸。
该要庆幸唐影同丈夫眼见不对从上海匆匆回来,毕竟战事让交通也十分颠簸不稳。
常府上上下通过气儿,不要被战事影响,都管好手头的责任,认认真真做事,对外沆瀣一气,样子倒真比谁都团结。
常安照样每日忙碌,急诊室的人越来越多,病患每日拥挤着排队领药。
白热化关头一个电话打过来,她正要手术,护士在给她拿着话筒。
“你好,常安。”
“安安?是我,余笙……”
余笙要来找她,说是急事,电话里不便说清。
两小时后。
“你们真要结婚?在这种时候?”
常安动完手术,还穿着手术服,冷静如常安,语气也还是带上剧烈的不解。
望着眼前站着的一双壁人,她快速除下手术帽和外衣手套递给护士原本打算边走边说的心思烟消云散,“你先去201病房挂水,我立刻就来。”
结婚是个关乎一辈子的话题。
叁人一同坐到长廊的休息椅子上,戴进此时已经一身飞行夹克,浅绿干净,雪白的领巾压在里头。
他那双灰眸子里略有歉意,语气坚决也无比认真:“我等不了了,仗要打起来,这婚还怎么结……常同学,余笙想你给她做个证婚人,你帮下忙,她就你这么个好朋友。”
常安问他:“你说你本来要申请退役了,是因为战时需求才让所有人必须重回岗位,对吗?”
他点点头。
“那就意味着,你随时会上战场吗?”
戴进看她一眼,还是缓缓点点头。
常安会意,拉住余笙的手,“这点你早就知道,那么如今你家里人怎么讲?唐姨妈他们对你的婚事可有意见?”
余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水盈盈的,“我姨妈……同意了,师娘也同意了。”
说的这般支支吾吾,可想而知他们同意的多勉强无奈,也不是全然放心的。
常安叹了口气。
余笙和戴进分分合合四五年,时间就和她自己与宋定度过的一样长,莫名其妙分手,没有对任何人说理由,一定有余笙自己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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