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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说将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她在b
城住的时候,隔壁住着一个访问学者,姓蒋,跟她年龄差不多,也是老公和女儿还在中国。蒋老师一碰见她就要跟她诉说如何如何思念丈夫,说出国之后几乎天天哭,因为在国内的时候丈夫对她照顾很好,现在出来了,什么都要自己动手,太不习惯了,只好以泪洗面。蒋老师跟丈夫打电话,一打就是几个小时,好像有说不完的甜言蜜语。
如果没有这些甜蜜的夫妻在那里对照,她对自己的婚姻忍受力还强一点,一旦看见别的夫妻那么恩爱,就觉得心里特别难受。为什么别人的丈夫那样体贴照顾妻子呢?为什么自己的丈夫就一点也不关心自己呢?
总是听别人说什么“好女人是一所学校,可以培养出好丈夫,好男人”,“妻子是一面镜子,可以照出丈夫的模样”。这些话,真的象鞭子一样抽打她,因为按这种说法,没嫁个好丈夫的女人都是她们自己的过错,谁叫你们自己不是一所好学校的呢?
但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把李兵这样的后进生教育成一个好学生。难道人真的没有先天差异,完全是靠后天培养的?而且完全是靠一个女人来培养的?那怎么有“稀泥巴扶不上墙”,“朽木不可雕”的说法呢?
想到一回国
,就又要“重温”往日的那些摩擦和龃龉,她就有点惧怕,但她的惧怕被可能的成功冲淡了。只要她能带咪咪签到证,怄多少气,受多少罪都值得。
她不知道自己这次回去,还签不签得出来,有可能不光咪咪没签到证,连她自己也签不出来了。她听人说过,转了专业的比较难签,因为你转个热门专业,就说明你想留在美国。她刚好就是转了专业的,而且是从语言文学转到教育技术,跟热门专业电脑挂点边,很可能签证官会怀疑她有移民倾向。
如果连她也签不到证了,她就只好呆在国内了,想到这一点,她觉得自己又比以前多了一份难受。以前想到只能永远呆在国内,主要是担心没法跟李兵顺顺当当地把婚离掉,现在还多了一个
benny,她一想到可能永远也见不到他了,她就想哭,哭自己早出生了这些年,哭自己还没遇见他就结了婚,一句话,哭自己命苦。
她知道benny
一直是把她当离婚女人看待的,不然也不会对她有点意思了,因为她在店里听他和老板都说过,他们对有丈夫的女人是绝对不会看一眼的,那次是因为那个指甲店的越南女人说到这上头去的。
在她印象中,好像每个shoppingcenter
里都有一个中国人开的餐馆,一个越南人开的指甲店。她现在店隔壁也有这么一个指甲店,里面有个越南女人,三十多岁,个子小小的,叫阿阮,有几分姿色。阿阮经常到店里来吃中餐,每次都是自己跑过来点餐,但点完就跑掉了,说很忙,让
benny给她送过去。
海伦到店里来后,benny就总是让她送餐给阿阮。阿阮总是问benny怎么不来送,问了几次,海伦觉得阿阮可能是有点喜欢benny
,就叫他自己送过去,她开玩笑说:“我这是给你一个机会。”
老板说:“那个女人有丈夫的耶,还在‘夜南’。我肯定不泡有丈夫的女人的,很麻烦的嘛。”
benny说:“不麻烦我也不泡。有丈夫的女人,我肯定看都不会看一眼。”
她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泡有丈夫的女人”
她一直把那话记在心里,知道自己现在得到他的关心和照顾,一是因为他生性温和体贴,二就是因为他不知道她是有丈夫的,如果知道,肯定再也不会看她一眼了,如果可能,还要把以前给她的关心照顾全
takeback。
她一向认为“真正的爱情是建立在信任、理解、诚实的基础上的”,所以她心里明白,象自己这样靠欺骗得来的关心、照顾和好感都是建立在沙滩上的城堡,随时都会倒塌,随时都会被大浪卷走。但她好像舍不得打破这个海市蜃楼一样,宁愿呆在这个虚幻的城堡里,得过且过,直到那么一天,一切真相大白,
benny把她看透了,看穿了,剩下的只有鄙视。
现在她要回中国去了,可能再也签不回来了,她就更不想把这个幻影打破了,就让这件事无疾而终吧,就让自己在他心目中留个好印象吧。不管签没签到证,反正是再也不会来见他了。到了那时,他就不会对她有个坏印象,他会想,一切都是天注定的,她签证签不到,有什么办法?他会遇到一个适合他的人,开始一个幸福的故事,而她,就象那首歌唱的那样:“我在别人的故事里被遗忘”。
虽然知道这点幸福是偷来的,骗来的,她还是觉得好幸福好幸福,他似乎对她一往情深,让她第一次感到自己是个值得人爱的女人,是个傻呼呼、需要人照顾的小女人,是个能让男人思念想念的女人,是个可以把一个男人弄得心神不宁的女人。她想起
benny有时会跟着录音带唱那首歌:“你这样一个女人,让我欢喜让我忧”。他总是对着她唱,好像她真的有那个能力,让他欢喜让他忧一样。
好不容易等到八点多钟了,她开始打电话定票。她想买最近几天的票,最好是后天的,因为她还需要一点时间准备一下,到b
大去一次,听说回国探亲要学校在i…20
表上签字才行,不然就回不来了。她还想为女儿再办一个探亲材料,听说每次签证都应该用不同的材料,不然就没必要再去签。另外,她也要去买点东西,至少李兵说的东西要买到。
她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合适的票,不是时间太晚,就是票价太贵。她想问问benny,看他有没有办法买到票,因为她好像听他们说过,阿
sam有次回大陆,来回机票只要六百多美元,而且可以在半年内任何时候回来。
等他们都起床了,她就去找benny请假,顺便问问他有没有办法买到票。她见他到冰箱来拿牛奶,就走上去,轻声说:“benny
,走神。”
他笑嘻嘻地说:“走神。想喝牛奶?”
她看他不怀好意的样子,知道他又说了什么可以想歪的话,她不理他的玩笑,说:“我想跟你说一下,我今天要请个假,到学校去办点事”
“没问题啊,你要是没时间,就不用车我们返工了。”
“我可以车你们返工,还有,我最近得回大陆去一下”
他睁圆了眼睛:“回大陆?干什么?你当心签不回来了。”
“我知道,但是我…妈妈病了,我不回去不行
”她在心里请她妈妈原谅她撒这个谎,希望妈妈不会因为她的破口话真的生起病来。
“她老人家怎么啦?”
她差点笑起来,因为他背地里谈到老年人,一贯是“老家伙”“老家伙”地叫的,连自己的爹妈也是叫“老爹老妈”的,今天这么正人君子地用上“她老人家”,听上去简直判若两人。她回答说:“不知道,可能是
中风…”
他好像很着急,说:“中风?那很严重的呢。你买票了没有?”
“还没有买到,不是太贵了,就是时间太晚了。”
他把牛奶放下,说:“我帮你看看,你飞到哪里?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回?”
“飞到北京,想后天走,呃…开学之前回来就行。”
“飞到北京的票好买。”他说着就找出一本
,找到一个号码,打起电话来。她看看时间不早了,该上班了,就指指手表,无声地说:“该上班了,我先送你们去上班吧。”
他没理她,仍然在打电话。她听到他用粤语交谈,不时地还笑一笑,大概那边的人在跟他开玩笑。过了一会,他问她:“后天的票,半年之内回来都行,可以不可以?”
她想到她的女儿,如果她女儿签到证了,怎么才能跟她乘同一架飞机到美国来呢?也许先买张单程票?等女儿拿到签证了再买两个人飞回来的票?她嗫嗫地说:“呃
我想…呃先买一张单程票…万一签不到证呢?买双程的不就浪费了?”
“半年之内有效,你怕什么?一次签不到,再签一次,两次签不到,再签第三次,总会签到的。你…准备签不到就不回美国来了?”
她见他的专横劲又上来了,就小声说:“不是准备不回美国来,是说怕万一签不到的话”
他不给她讨价还价的余地,坚持说:“你还没签,就做了必败的准备,那怎么行呢?一次签不到,多签几次,一定要签到,听见没有?”
海伦最后还是买了张来回票,benny
说来回票比单程票还便宜,她虽然不相信,但不想跟他拗了,来回就来回吧,既然是半年之内有效,到时候应该能给咪咪补一张票。
她把他们车到餐馆去了,就开车回b城去办表。学校说不管是在i…20上签字,还是办新的i…20
,都要等一个星期。她急晕了,连忙说自己票都买好了,然后又把女儿多次被拒签的事说了一通,说得声泪俱下,学校马上为她办了新i…20
,签了字。
她感激涕零,连声谢了办表的人,开车回到a城,先去拿机票,八百多块,票买得这么急,能有这个价钱,也算很便宜的了。她回到餐馆,吃了
benny为她做的饭,就在店里干活。下班后,她到lily那里去,因为lily请她带东西回中国,让她带到北京后就邮寄到上海。
benny要跟她去lily那里,她不肯,怕jackie看到benny的样子,更好查他了。他没勉强要去,只交待她开车小心。
她在lily那里拿了东西,也不肯多呆,就开车回住处。她想到再有一天两夜,她就要回中国了,也许就永远见不到benny
了,就觉得很伤心,很绝望。她想在这一天两夜里,好好地爱他,满足他所有的愿望,只要是她能做到的,她都愿意做,但她不知道他对她有没有“愿望”。
有时她觉得他对她似乎是有那种欲望的,因为他老是往那上面说,也老是找机会亲近她。她早就想好了,如果他晚上来敲她的门,她就马上为他打开,把自己彻底地给他,他想怎么样都行。但是,不知道是他没来敲过门,还是她睡得太死了,反正她什么也没听见。
所以她有点拿不准他到底在想什么,也许他那些亲热的话和举动只是在开玩笑?在逗她?但他也是个男人,是男人,哪有不想做那事的?男人即使是对自己不爱的女人,也可以产生欲望的,除非是他嫌她太老了。她一想到这一点,就没勇气了,他不来找她,肯定是嫌她太老了,而且傻呼呼的,一看就知道床上功夫不行。
她以前从来没在意过自己的“床上功夫”,对她来说,做那事完全是李兵一个
人的事,是他在劳作,也是他在享受。她只是提供一个地方,让他做那事而已。没办法,婚姻法保障李兵使用她的权利,她也不想每次为这事跟李兵闹矛盾。
但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去取悦李兵,所以她从来就是一付“早完早休息”的态度和架式,有时甚至可以躺在那里默默地计划第二天要做的事情。
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在意起自己的“床上功夫”来,生怕自己功夫不到家,不能取悦benny
。她想,最好是把这事推迟到明天,那她今晚就可以偷偷把老板房间的那些色情杂志看一看,兴许临死抱佛脚还可以抱出点效果来。她也想跟那个》里的女人那样,做得他今生忘不了她。
可惜那个小说没写究竟怎么样做才能使一个男人一辈子忘不掉,她突然发现自己真是白做了这么多年,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自己没体会到什么快乐,也不知道怎样使别人快乐。唯一的收获就是有了一个孩子,她的命根子。
她听老板讲过,说他的包包是他一手一脚教会的,刚开始包包傻呼呼的,什么都不会。不过包包勤奋好学,连吃香蕉吃冰g的机会都不放过,勤学苦练,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后来居上,技术进步很快。后来又跟杂七杂八的人学了一些旁门左道,现在是包包嫌老板老土了。
想到做这事,她就有个很大的心病,因为她生咪咪是剖腹产的,肚子上有一个刀疤。象benny
这么聪明的人,一看就知道她是生过小孩的,那他马上就知道她一直是在撒谎了。虽然她本人并没直接撒那个谎,但老板那样猜了之后,她也就默认了,所以也算是她在撒谎。如果
benny知道她一直在对他撒谎,他肯定就不喜欢她了,说不定要痛骂她一顿,再也不理她了。
她不知道可不可以说那个伤疤是动了什么其他的手术留下的,阑尾炎肯定是不行的,李兵动过阑尾炎手术,那个刀疤是在右小腹上。她的剖腹产是个熟人医生做的,是横切的,说是这样切比较美观,日后可以穿三点式泳衣。问题是这样切似乎就只能是剖腹产了,如果是别的什么手术,大概医生只想救人要紧,就不会这么在意切口的位置了。
所以她不能跟benny
常规地做,因为她不能让他看见那道刀疤,她只能采取歪门邪道的办法。既然他那天说看她吃玉米的样子会流鼻血,想必他也是不在意歪门邪道的吧?如果这事换了李兵,打死她也不会想到做歪门邪道的事的,恶心,肮脏。但因为是
benny,她感觉就不同了,她什么都愿意做,只怕自己技术不过关,不能让他飘飘欲仙。
她一回到住处,就洗个澡。估计benny
已经算了帐了,因为他跟其他两个人在他们房间看电视。她也没惊动他们,把房门关了,就来看色情杂志。她搬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以前散放在地毯上的杂志都不见了,可能是
benny收起来拿走了。但她后来到壁橱里挂衣服的时候,看见那些杂志放在顶层搁板上。
她又检查了一遍门栓,的确闩上了,才放心地拿了一本杂志下来,还特别记住了是放在什么位置的,怕待会还回去的时候放错了位置,让benny
发现她看色情杂志了。她飞快地跑到床上躺下,躲在被子里看,好像随时会有人破门而入检查她在看什么书一样。
其实她并不是第一次看色情杂志,以前在b城的时候,也看过一本,是lily
在什么地方搞来的。她看了那本传说中的色情杂志,也没觉得什么。那些女人是很l露,但拍摄的角度和姿势也掌握得很好,多少有点艺术在里面。r房露出来是因为风撩动了衣襟,给人的感觉是无意当中露出来的,而不是有意挑逗。那些女人的身材也实在是好,她看了之后很羡慕她们那么漂亮。
那本杂志里也没有什么男女在一起的y荡画面,男的很少,基本都是女的。她不知道男的看了
是什么感觉,她个人的感觉是不论女人还是男人,美到一定的地步了,即便是l体,使人产生的感觉也是羡慕和崇敬,并没有下作的想法。听人说过,太完美的形体,并不煽动人的情欲,而是激起人的崇敬和爱慕,因为情欲是有点趋向于动物性的。
老板从纽约买回来的这些中文色情杂志就不同了,基本就是赤ll的挑逗和y荡。她翻了翻,没看见什么技术性的介绍,反倒是一些色情艳遇的描写,那些女人的l露,也是很没有艺术性的l露,就是把那块摆给你看,没有什么情节,没有什么借口,是最原始的,最没有情趣的l露。
她懒得看那些图片,大家都是女的,谁不知道的几件事?她只想找点文字材料,有关歪门邪道的,比较有指导性的。但她没看到这类文章,指导性的倒是有几篇,但都是讲男女两个采取什么体位的,还配了图,给她的感觉象是在玩体c或者杂技,她不相信那样能做得成事。
她只好把那些艳遇类的看了几篇,文字很一般,也没有什么故事情节。几篇看下来,有一个总体感觉,就是故事里面的女人都是很想干那事的,即便刚开始不想的,被男人“上下其手”,也就渴望起来了。
她想这些作者可能都是男人,才会把女人都写得那么“想”那事。对她来说,“想”主要是个心理活动,是精神上的东西。但这些故事好像不那么认为,直接就说是身体的什么部位“发痒”。她一下想起
benny
曾经问过她:“我这样抱着你,你一点也不想?”她不知道他说的“想”是哪个意思,考虑到他是男人,而且是个读过色情杂志的男人,他说的“想”十之八九是杂志上的那个意思。
原来他一直在那样看待她?觉得她会象那些杂志上的女人那样,“想”做那事?她觉得有点不快,难道她表现出来的就是那样的人吗?她觉得她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她喜欢他,愿意跟他在一起,也愿意让他满足,让他
happy
,但那都是出于爱情,而不是情欲。她觉得她没情欲,没情欲的女人才是好女人。但她对他的情欲很理解,很赞同,如果他对她没情欲,那她就要伤心死了。
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对男人和女人有着双重标准,这在她看来是很正常的,天经地义的。她不相信女人也象男人那样,成天想着那事,如果女人成天想着那事,就是不正常了。她以前觉得李兵老想那事是不正常的,但在餐馆做了这段时间,她已经被他们潜移默化了,觉得男人老想着那事是正常的了。
她一本杂志还没看完,就听到有人在敲门,她屏住呼吸问:“谁呀?”
她听见是benny在外面:“是我,你睡了?睡了就算了,我看见你还没关灯…”
她急忙说:“没睡,就来…
”她慌忙把杂志放回原处,又跑到洗手间洗了一下手,才跑去开门。等她打开门,他已经不在门口了,她站在那里张望,看见他从冰箱那边走了过来,一只手里拿着一个白色泡沫茶杯,另一只手里拿着个信封一样的东西。
他见她开了门,就走进房间来,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盖子上已经c着一个吸管。他问:“喝不喝甜茶?没放多少糖,不会长胖的。”
她正觉得口干舌燥,这杯茶来得正好,她拿起杯子就喝了几大口,心想这可能是他特意从餐馆带回来的。他笑着说:“完了,你中了我的诡计,我在茶里做了手脚的。”
“真的?你做了什么手脚?放了‘迷药’?”
他呵呵笑起来:“放‘迷药’?我早就说了,我不喜欢那一套的。我要放肯定是放‘lovepotion
。”他把手中的信封交给她,说,“把这带着回大陆用。”
她看了一下信封里面,是一些美元,都是二十块一张的,不知道总共有多少。她吃惊地问:“这是什么钱?工钱?”
“不是工钱,工钱等老板来发给你,我不知道他怎么算的。这是给你带回去用的,你妈妈病了,肯定要用很多钱”
她声明说:“我妈妈有公费医疗,不用”
“那你就拿着自己用吧。”
“你哪来这么多钱?”
“放心,都是正当来路,是今天餐馆做的钱。”
“你怎么能把餐馆做的钱拿来给我?老板知道了不怪你?”
他笑了笑:“看你吓得,钱是餐馆今天做的,但我是从我的工钱里面拿出来的嘛。我做了这几年的工,从来没领过工钱,
都放在老板那里,偶尔拿点钱用,他还敢说?”
他见她傻呼呼地望着他,就说:“你不要怕,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怕你没做几天工,钱不够。多带一点没什么,如果带的钱不够就麻烦了。如果你觉得带钱不方便,可以换成银行支票或者汇票
…”
她坚决不要他的钱,她觉得一旦收了他的钱,她想跟他做的事就变质了,在他心目中就变成是被他收买了,至少也成了无以回报,以身相许,那就不是她的本意了。她把信封塞到他手里,说:“我真的不能要,我这个人从来不收别人的钱的

他没再勉强,站起身,说:“那你休息吧。明天如果你要办事,也不用返工。你要不要买些东西带回去?”
“我明天早点起来去买东西,还可以赶回来上班。”
“不用那么慌耶,上午都不怎么忙的,而且老板明天就回来了,你放心去买东西。”
她一听说老板明天回来,不知怎么就更有紧迫感了,很想今天就把她的计划付诸实施。但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让他明白她的意思,总不能直说吧?如果他有那个意思,直说还没什么,如果他根本没那个意思,她那样一说,而他一拒绝,那她还活不活?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默不作声地坐在床上。他也站在那里,并没走。她抬眼看看他,见他也正看着她,她想他伸出手来,把她拉过去,那两个人就什么都不用说了,但他定定地站在那里,她觉得他的眼睛在说话,只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她想叫他坐到她身边来,但她听见阿sam在对面屋子里大叫:“benny,快过来,搞不出来了。”
他没动,只大声回答说:“你搞不出来,叫我有什么用?”
那两个家伙都跑了过来,阿gam好像恍然大悟一样,说:“唉呀,阿姨要走了?我好舍不得哟。benny
你不是要问阿姨要大照片的吗?还不快要?再不要就要不成了。”他对海伦解释说,“benny说了,他要你送他一张大照片的。”
她不好意思地说:“他要我大照片干什么?”
阿gam说:“肯定是对着打飞机罗。”benny伸手去敲他,他一闪身跑掉了。
她更加不好意思了,对benny说:“你去帮他们一下吧。”他很听话地往他自己房间那边走,用英语对她说:“illbeb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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