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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说将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她觉得抓到了老板一个漏d:“你刚才不是还在说男人不愿意结婚的吗?”
“那要看是结什么婚嘛,没用的婚不结,亏本的婚不结,有用的婚‘当盐’要结,赚钱的婚‘当盐’要结。我不是已经结了一回了吗?不结那个婚,我哪来的钱开餐馆?不开餐馆,我现在还在给别人打工。如果不结婚你搞不到身份,‘当盐’要结的嘛。”
她觉得老板基本上是言行一致的,他没跟包包结婚,反而跟福建老婆结了婚,因为不跟包包结婚也能打炮,而跟福建老婆结婚就能赚钱。她好奇地问:“那benny为什么不去结个有用的婚呢?”
“他怎么结?他自己都没有身份,还想给别人办身份?”
她抓紧机会问:“他是没公民身份,还是连…绿卡身份都没有?”
老板一下噤声了,好一会才说:“他的事,我不会告诉你的,你去问他好了。”
她试探说:“我问过他的,他说他是犯了事逃在外面的。”
“他这样说的?如果他这样说,那就肯定是的了。”
她觉得老板说不说都没什么区别了,因为老板没有否认这一点,就等于是承认了。很可能benny是跟老板的弟弟一夥的,所以老板知道他的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知道这事的就肯定不只老板一个人。
她担心地问:“你爸爸肯定也知道benny的事,因为他对我说过只要他打个电话,就能要benny的命。”
老板轻蔑地说:“他打电话?他连英语都不会说,给谁打电话?”
她见老板又没否认,越发觉得benny的事一定很严重,因为老伯说的是“我一个电话就能要他的命”,而不是“我一个电话就能把他送进牢里去”。她恳求老板说:“你叫你爸爸回纽约不行吗?他在这里,我怕对benny不好…”
“我是叫他回‘柳椰’呀,他赖着不走嘛。他本来自己也假模假样地赌气走过,但是benny那个傻呼呼的每次都把那个老家伙劝了回来…”老板从床上下来,说,“拉个n先,胀死了。”说着,就走到洗手间去了。
她想趁机给benny打个电话,叫他快跑,免得她今天得罪了老板,老板会告发他。但她试了一下,电话卡上真的没钱了。她又看能不能用信用卡打长途电话,可以,她急忙拿出自己的信用卡,给benny打电话,但电话占线,可能他在上网。她真是万分后悔,不该帮他在网上买电脑,又教会他用电话线上网的,现在搞得打不进电话了。
她想趁机逃跑算了,但深更半夜的,她又没车,不知道能逃到哪里去。而且她逃了,也只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老板肯定会恼羞成怒,拿benny出气。
她现在只为benny担心,怕老板一不高兴,就会把benny交给警察。以前老板一直没把benny交给警察,是因为他要依靠bennyc持餐馆的事,但他可以找个别的人来替换benny,一旦老板觉得benny没有利用价值了,说不定就把benny交出去了。
最让她担心的是benny所有的工钱都是放在老板那里的,这就让老板很有把benny交给警察的动机。她听说benny现在一个月的工钱是三千多,刚开始时是两千多,他在这个店里干了好几年了,吃住都在店里,工钱都没动用,那就有一、二十万了。老板在赌场上要用钱,开这家餐馆要用钱,又准备开新餐馆,买住房,还在纽约供着一幢房子,这些都要钱,也许这些钱中有很多都是benny的,因为老板不可能把那一、二十万存在一边,肯定都是用来周转的。
如果老板不想把这些钱还给benny,或者还不出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benny交给警方,这些钱就一笔勾销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benny这么聪明的人要选择逃亡在外。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样逃在外面,能有什么前途呢?干脆自首了,坐几年牢,出来可以正大光明地生活。像他现在这样东躲西藏,成天担心别人告密,不能开银行户头,不能有驾照,不能结婚,甚至不能正常交往女朋友,这又是何苦呢?
但她马上想到benny这样做,肯定有他的理由,也许他犯的事很重,自首了就是死路一条,那他现在这样至少还可以留条活命。她想起那次在网上查到的信息,纽约州是有死刑的,难怪老伯说一个电话就可以要他的命。
她越想越怕,现在已经不是坐几年牢的问题了,而是生死存亡的大问题了。她恨不得现在就叫benny逃到别处去,因为老板知道他的底细,老伯也知道,阿san和did肯定也知道一些。他怎么能保证永远不得罪他们?象老伯这样的人,你怎么注意都有可能得罪他,如果老伯哪天生benny的气了,打一个电话,那benny就完蛋了。
她想,要么就是benny太信任老板他们了,要么就是他到了别处也没法生存,只能依靠老板,所以他全心全意地为老板打工,连工钱都不领。benny可能知道老板对她有点意思,所以没对老板公开他们之间的关系,怕老板不高兴。这次又让她跟老板出来,给老板一个机会,benny肯定是故意这样的,因为爱情对他来说,当然没有生命那么重要。况且像他那样不良少年出身的人,还讲什么爱情不爱情?都是她在那里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问题是即便她认为benny是一个不良少年,她仍然一心想保护他,哪怕保护的结果就是把他保护到别的女孩手里去了,她还是不忍心看他被警方抓去杀掉。她很快就原谅了他所做的一切,他杀人也好,放火也好,肯定都是迫不得已的,因为他天性不是一个残忍的人。他隐瞒他们的关系也好,把她跟老板凑拢也好,肯定都是为了她好。她相信他会犯判断错误,但她不相信他会出于坏心干坏事。
她觉得她今天犯了一个错误,如果benny本来是不想让老板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的,那她今天说benny是她男朋友,肯定会给benny带来麻烦。如果老板不知道她跟benny的关系,最厉害的报复也就是炒掉她,但现在老板知道了她跟benny的关系,就会觉得她的不合作是因为benny,说不定老板会把benny赶走,或者干脆把benny送进牢里去。
她一下想起好多好多故事来,基本都是这个套路:一个男人,喜欢上了另一个男人的女人,为了把那个女人弄到手,就对那个男人下毒手。所以说“红颜祸水”啊,男人都是栽在女人手里的,如果不是直接栽在女人手里,就是因为女人栽在另一个男人手里。
她觉得好委屈,她又不算什么“红颜”,怎么就成了benny的“祸水”了呢?特别是这个老板,分明是爱着包包的,对别的女人都是见财起心,权当是个一次性的condom,用过就丢了。你看他说得那么明显,连骗她一下都耐不得烦,直截了当就说是看了午夜成人片才起的冲动,然后又说只是为了happy一下,后来还叫她帮帮忙。这哪里算得上爱?
她正在胡思乱想,老板从洗手间出来了,那把“枪”仍然顶在那里,一出来就在叫她:“老婆,快来吧,真的受不了了…”
她斗胆说:“你受不了,不会自己打飞机?”
“打飞机哪里有两个人happy过瘾?”老板等了一阵,见她没动静,不得已,只好退而求其次,“好好好,帮我打飞机吧,反正又不是真正的‘打炮’,怕什么?”
“我是叫你自己打…”
“自己打哪里有你帮我打过瘾呢?真的不要怕,克林顿总统都说了,这不算性j…”
她横下一条心,打飞机就打飞机,就当是挤牛奶吧,免得得罪了老板,他去拿benny出气。
她给老板约法三章:“说清楚了啊,我只是帮你打飞机,你不要打别的主意,也不准碰我任何地方”
老板急不可耐,全盘接受:“没问题,没问题,快来吧,再不来,要爆炸了。”老板说完,就舒舒服服躺到床上,把枪露了出来,枪头已经激动得一点一点的了。
她还想说:“你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benny。”但她知道说这话基本没什么用,老板是个大嘴巴,口水佬,还能指望他保密?况且他跟benny曾经是“飞车做a”的搭档,“远程竟s”的夥伴,肯定会把这个新闻拿去跟benny分享。那样一来,即便benny曾经对她有点爱情的,听了老板的新闻也肯定不会爱她了。
想到这一点,她就很伤心,但她想不出什么办法能够既保住benny的爱情,又保住benny的性命。
也许老板跟benny是铁哥们,不管她怎么样得罪老板,老板也不会告发benny。但她怎么能确定这一点呢?历史上该有多少铁哥们是为了一个女人翻脸的!
这样想是太抬高自己了,她有何能何德,他们两个会为了她翻脸?也许他们俩只是把她当作一个不良少妇,大家happy一下而已。也许不管她得罪不得罪老板,也只是她个人的事,老板不会迁怒于benny。问题是她又怎么能确定这一点呢?老板一再说跟她是最佳配合,还想到用结婚的方式为她解决身份问题,甚至想到了孩子的教育问题,看上去就不象是“飞车做a”那么简单了。
她犹豫再三,还是只能假定老板是会报复benny的,因为她不想拿benny的生命来打赌。
她想好了,就走到老板床前,坐在床边,下手之前,再作一个声明:“我不会的啊,弄疼了别怪我。”说着,她就握住了,低头盯着床,手上上下下地运动起来。
“不要那么害丑嘛,这没什么耶。”老板enjoy了一会,就指点说,“你不用握那么紧的嘛,也不用整个手掌都握着嘛,主要是这个头头下面这里,握住就行了。”
她改成拇指和食指握着,机械地运动着,只希望早点完事。老板突然伸出手,想来抓她的胸,她跳到一边,愤愤地说:“你干什么?你不是答应过的吗?”
“ok,ok,relax,relax,eon,baby…”
她想,别看老板知道的英语不多,关键时候用的词都还很到位呢,可能是从前泡妞的时候练就的。她重新坐在床上,边打边问:“怎么要这么长时间?”
“你不让我碰你嘛。其实你让我…摸一摸…就会快多了…。”
她打得手臂发软,只好换个手。过了一会,老板说:“算了,你帮我到洗手间拿些手纸来吧。”
她象刑满释放了一般,松了口气,跑到洗手间,拿了一卷手纸出来。等她回到房间,看见老板正在自力更生,动作极为娴熟,两个手指握着,其他几个指头状如兰花,正在飞快地上下运动,其速度之块,令人眼花撩乱,目不暇接。她突然生出一点阿q式的快意:哼,是我看见了你的s处,不是你看见了我的s处,所以是你丢了人,不是我丢了人,是我占了你的便宜,不是你占了我的便宜。
老板接过手纸,扯下一些,折在一起,状如手巾,又运动了一阵,就大功告成,把几亿个guys挤到手纸上去了,使她不由得想起了老伯有关“s到墙上”的论述。
她知道现在没事了,就跑回自己床上躺下,脑子象灌了铅一样沉重,没法思考,唯一能想到的就是:benny如果知道了,肯定不要我了。
她无缘无故地想起那些故事里面的女英雄,比如刘胡兰,江姐之类,敌人威胁她们交出其他共产党员,说不交出来就要杀她们,她们都宁死不屈,为了保护其他同志,牺牲了生命,留下千古传颂的美名。假设敌人当时说的是,如果你们不叛变,就要被j污,那她们怎么办?叛变当然是不对的,但如果她们都被敌人j污了,我们还会不会那样歌颂她们?
到底是她们实际上并没有遭到污辱,还是写传记的人把这省略了?她记得在什么地方看到过报导,说其实地下党员为了得到情报,也有很多施美女计的,用自己的r体换取情报;中共地下党女党员有很多在监狱里被敌人j污;还有一些参加抗美援朝、抗美援越的女护士,把自己献出来,让那些即将赴死的男兵们享受他们生命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性a。
她不知道这些是真是假,她多少是有点相信的,特别是地下党员那一节,难道国民党会那么尊重女性?但我们的电影里小说里绝对不会这样写,不管是施美女计还是美男计的,都是既得到了情报又没失身。总而言之,就是如果是为革命、为保护他人失去性命,是要大张旗鼓地歌颂的,但如果是失去贞c,那就要死死地掩盖了。
可见贞c大于性命,如果她为benny挡一颗子弹,benny会更加爱她,如果她被那颗子弹夺去了性命,他会永远怀念她,感激她,但她为了他给老板打了飞机,就就不同了,就只能得到他的厌恶和唾骂。她不怪他,他不是圣人,不可能有异于常人的思考。其实所谓圣人更会唾骂她,因为他们自己圣洁嘛,当然可以责怪他们认为不圣洁的人。
但她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好像考试时做一道完全不懂的多项选择题一样,左想右想,都拿不定主意选哪一个,那番猜测,那番权衡,实在是太折磨人了。等到下课铃响了,只好圈一个自己认为最好的答案,对不对不知道,没让那题空着就行了。
她也不c心后面的事了,已经有了第一次,再多打几次又有什么区别?只要老板不辞掉她,只要benny没被抓走,她就能见到benny,现在她也就只能企求这一点了。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的时候,老板已经穿戴整齐了,在等她。老板见她醒了,就问她饿不饿,说今天一定带她去找家唐人餐馆吃早餐。她什么也没说,到浴室漱洗了一番,穿好衣服,就跟老板开车出发。
一路上,她也不怎么说话,老板仍然是讲东讲西,主要讲开新餐馆、买新住房的事,讲的口气,完全象是在跟她商量家务事一样。她想,也许这就是老板示爱的方式,或者也不是什么示爱,这就是老板追女人的方式:我愿意跟你happy,愿意跟你结婚,愿意跟你合伙做生意。不管你爱不爱我,我觉得这是有用的婚姻,是赚钱的婚姻,我就这么一步一步地进行,迟早会把生意做成。
老板一路都在找唐人餐馆,但路边的广告上好像没看到唐人餐馆,只有麦当劳之类的美式快餐。老板不时地开下高速公路,顺着广告牌指示的方向找一段,以为餐馆聚集的地方会有唐人餐馆,但每次都大失所望地返回高速公路。她忍不住说:“算了吧,就吃麦当劳吧。”
“你不喜欢吃米国的东西嘛”
“饿极了什么都吃。”
老板得令
,马上找了一家麦当劳,停了车,跟她一起走进餐馆,问她吃什么,她说就炸吃j块吧,老板又问喝什么,她说就喝可乐吧。老板就像waitress一样记了她的order,过了一会,又把东西端到她桌边来。
两个人吃完早餐又上路,中午的时候,他们到了纽约。老板的家在brooklyn,老板称之为“布鲁伦”,是一栋白色的楼房,两层,还有一个小小的院子,种了菜,有两个大冬瓜躺在地上,粉白粉白的,很可爱,老板说走的时候带回餐馆去给大家吃。
老板把车停了,就带她走进那栋楼房,她见到了老板的妈妈,很矮,可能老板的外表得的是妈妈的遗传。她还见到老板的侄女,是他姐姐的女儿,跟咪咪差不多大,但五官长得很难看。
老板为她们介绍说:“这是我们一起打工的,叫海伦。这是我老妈。”
老板的妈妈很热情,马上给他们做饭吃,老板的侄女也很亲热人,跑上来跟海伦玩。海伦是当妈妈的人,当然知道怎么殷勤小孩,两个人很快就成了好朋友,你给我梳头,我给你梳头,把老板看得笑眯眯的。
吃过饭后,老板就开车带海伦到“姊妹大厦”去玩,说待会再去看绿色的自由女神像。纽约的路没有a城的路好,有的地方坑坑洼洼的。老板的车上粘着两个瓷娃娃,确切地说,是一个瓷老头,一个瓷老太,两个人的牙都掉光了,瘪着嘴,相视而笑。在来的路上,海伦没怎么注意到这两个瓷娃娃,现在却一下注意到了,因为两个瓷娃娃叮呤咣啷地响个不停。
海伦没来过纽约,不认识路,晕晕糊糊的,只觉得人比a城多,车比a城多,有几条街道拥挤不堪,很多人乱穿马路,地上的lane也看不清楚,如果她住在纽约,肯定不敢开车了。
一路塞车塞得厉害,等他们开到“姊妹大厦”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老板找了个停车场停了车,就带她进了“姊妹大厦”,买了票,乘电梯上了最高层,然后两个人跟别的游客一起到大厦顶端供人游玩的地方,俯瞰纽约城,令她有点头晕目眩。
她不是个很会游山玩水的人,到了一个地方,也不知道该欣赏什么,多半就是照些像,表示到此一游。老板给她照了很多像,又请别的游客帮忙照了几张合影。她也懒得推脱了,已经照过一张了,再照几张又有什么区别?以前还怕benny看到他们的合影会不高兴,现在好像也没有担这个心的必要了。
从“姊妹大厦”楼顶,就能远远地看到自由女神像,似乎是绿色的。老板告诉她,自由女神像是在一个岛上的,如果他们现在赶过去,恐怕已经没有渡船了,而且水上风很大,一定很冷。她知趣地说:“那就算了吧,反正从这里已经看见过了。”
老板还在“姊妹大厦”楼顶的小店子里给她买了一个小礼物,是个水晶球一样的东西,里面有个小小的“姊妹大厦”。她收下了,说了谢谢。但她没有想到,一年之后,这个卖礼品的小店就随着“姊妹大厦”灰飞烟灭了。老板肯定也没想到他称之为“姊妹大厦”的摩天大楼会在一年后被恐怖分子炸毁,不然的话,肯定不会送她那样一个兆头不好的纪念品。
从“姊妹大厦”出来,老板又开车带她到唐人街买菜,她在那里看见了很多华人,街道不宽,沿街摆着好些卖东西的摊子,完全象在中国一样,特别是那种小巷子一样的店子,门面很窄,只有一个门那么宽,但走进去,却很长很长,两边墙上挂着小商品,完全跟她家乡的服装一条街一样。
她在a城和b城都没看到过这么多华人,尤其是年轻的华人女孩。b城的华人女性都是研究生或者研究生家属,都有一把年纪了,几乎没有这种十七、八岁的半大女孩,要么就是学生的小孩,那就很小很小了。她发现纽约的华人女孩都打扮得很好,头发染了色,身材也很好,就连鼻子都好像比一般华人要高一样,不知道是做过美容了,还是吃了美国的食物,变得更接近白种人了。
她看着这些半大的女孩,想象benny在这里时的生活,非常深刻地认识到她跟benny
是太不相配了,她可以体会到benny在a城找不到这样青春漂亮的女孩,只好跟她这样一个阿姨辈的人搞在一起的屈辱和难过,她体谅他,原谅他,为他多少还有那么一点爱她感激涕零。如果benny从来没在纽约生活过,她还有一点理解benny为什么会看上她,既然他是在这里长大的,见识过无数年轻漂亮的华人女孩,他怎么还能忍受她,她就不明白了,只能说benny的脑子有毛病了。
老板窜进几家买菜的店子,买了不少菜,她也不知道他在买什么,反正他指着一些东西,问她吃不吃这、吃不吃那的时候,她一律心不在焉地说:“你不用专门为我买什么,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回到家里,老板跟他妈妈都忙碌着做饭,她想帮忙,但他们不让。老板的姐姐姐夫都回来了,她只好打起精神应酬,陪他们拉家常。老板的姐姐个子也不高,但很漂亮,可能老板这样的五官长在女人脸上就很漂亮,但如果长在男人脸上,而且配上矮小的身材,就完全埋没了。老板的姐夫长得很难看,跟他女儿一模一样。有了老板的姐夫做绿叶,老板全家人都显得漂亮多了。
那晚的菜很丰盛,可惜她有眼不识美食,大多说不出名目,只记得他们给她夹了很多粉丝一样的东西,她觉得没什么味道,难以下咽。但他们告诉她那是鱼翅。他们还给她夹了一些鱼块一样的东西,她也吃不下,觉得很腥,偷偷地夹到老板碗里去了。他们告诉她那是鲍鱼。
老板一家人见她什么也不认识,觉得很有趣,不断地夹各种菜到她碗里,先让她说好不好吃,再告诉她那是什么。大多数她不喜欢吃的东西都是很高级的东西,她喜欢吃的只有那碗炒豆苗,她知道老板跑了好几个店才买到的,而且是老板亲自炒的。
她觉得很感动,老板不是坏人,是真心真意对她好的,连他家里人都对她这么好,使她觉得应该报答他。如果他是叫她帮他按摩一下肩背,她会很乐意很尽力地照办。但他偏偏是叫她happy,她的感动和感激就变成仇恨了。她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肩背和小弟弟,不都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吗?而她出动的,不都是她的手吗?
吃过饭后,老板说带她到一个朋友家去拿录像带,好带回去给那几个傻呼呼的看。两个人开车来到一栋很高的楼房前,老板叫她就在车里等,他上去拿了带子就下来。
她等在车里,看着这幢挂满彩灯、洋溢着节日气氛的楼房,突然有一种灵感:benny的家一定在这楼里面。但为什么老板不带她上去呢?是benny这样交待过的,还是老板自作主张这样决定的?
等老板拿了带子出来,把车开了一段了,她问:“刚才那是benny的家吧?”
老板开着车,问:“还是在想着benny?”她没回答,老板说,“是他家。他老爸老妈很傻的嘛,买的是公寓楼里面的房子,那里有我这么聪明?我家那栋楼是我跟我姐我妈合伙买的,买下后就租了一层给别人,这些年来,全都是房客在帮我们供房,现在房价已经长了很多了。买公寓楼很难找到房客的嘛,只能自己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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