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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烈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二碰一呢——海老倌呢,哈哈,你喝!”
“……”
韩习明买来的两缸酒,总共有二十多斤,被这十几个团防兵喝得所剩无几。两三个兵当场倒在桌子底下,人事不省。
赖连长说:“你们这些草包,还刚开张喝,就倒了,真是软蛋,要是在战场上还打得了仗?枪一响,不n了裤子才怪!”赖连长满脸彤红,站起来,说,“有种的还喝,还喝!酒刚开场,怎么就不倒酒了,给我满上!”赖连长本是土匪出身,他是当地有名的恶g,也是出了名的酒鬼、色鬼。后来不干土匪营生,就进了国民党军队。“马日事变”以后,又进了清乡###的团防局,因为剿杀农会积极分子和共产党员心狠手辣,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家伙,不久前被提升为连长,更是有恃无恐。他拿起那只空酒杯,往桌子上一蹾,“倒酒,倒酒!”
韩习明老汉连忙舀起一壶酒,去为赖连长倒酒。赖连长眼睛一横,连连摆手道:“要不得要不得,一个老倌子来倒酒,我赖某人没兴趣,换人!”
满屋子鸦雀无声。
韩习明拿酒壶的手在发抖,喏喏连声地说:“好好,那就换人,来,哪位后生哥为老总倒酒!”
杨正奎用冷冷的眼光打量着发生的这一切,一动也不动。
树墩子不姓邪,说一声“我来吧!”便走拢去接过韩习明手中的酒壶来。
赖连长翻着白眼,死盯着树墩子,然后嘲讽地说:“你,你来倒酒,你也配给我倒酒?”
树墩子个子虽矮,但长得粗壮,平日还跟爷爷学过一些拳脚功夫,胆子本来不小,这时他想发作,但眼见这些兵痞身上都有枪,而且又不能让一场看禾酒砸了锅,也就忍着一口恶气,也不答话,将酒壶重重地蹾在桌子上,退在一边。
蔡管家眼看赖连长在发酒疯,生怕这些不懂规矩的青皮后生惹恼了团防局,到时无法收拾。赶紧过去打圆场:“韩老倌,树墩子,你们一点规矩都不懂,还不退一边去!今天是看禾酒,彭大东家也交代了,要让老总们喝得痛快!你们哪配给老总倒酒!”他满脸堆笑地对赖连长说:“老总,您说,您要谁给倒酒合适,尽管说!”
赖连长越发地肆无忌惮,他朝满堂屋扫了一眼,又扫一眼,酒气熏天地说:“一个这么大的白沙镇,就没有一个能给我赖某倒酒的人?我明人不说暗话,我赖某从来不喜欢男人倒酒!”
第三章 血泪看禾酒(9)
这时蔡管家说:“那老总的意思是……?”
赖连长哈哈大笑,口里正嚼着的碎精r子往外横飞:“还是蔡管家懂得赖某,还是蔡管家懂得赖某啊!刚才我,我看到灶屋里烧火的那个穿红格子衣的妹子,我看她就一定会敬酒!”说着,又朝灶屋里张望,希望看见那个穿红衫子的姑娘。
一屋子人不由心中一惊。
七、
韩银娟正在灶屋里忙碌着,两桌子饭菜,大盆大碗的荤菜,要切要炒,母亲身体虚弱,她努力地帮助母亲做这做那。正当她坐在灶门口烧火,热着那蒸着的扣r时,忽见团总赖连长醉醺醺地走进了灶屋里来。
赖连长口齿含糊不清地嘟囔道;“他妈拉巴子,这茅厕在哪里呢?”他转头看见灶门口有一个女孩正在烧炊。女孩满脸的汗珠,穿着红格衬衣,映得那脸庞也是红朴朴的,简直就像天仙下凡来!赖连长的眼光便像一对钩子,从上到下地将韩银娟扫瞄个遍。最后就像痴呆了似的,死死地盯着韩银娟。
韩银娟以为他在询问她,便用手朝厢房门那边一指,又低下头去烧火。
她正将一把干茅柴往灶堂里添,赖连长却摇晃着身子来到了灶门前。
韩银娟立刻跳将起来,退到了炉子边,作好随时逃跑的准备,假装糊涂地说:“哦,老总,您走错了,厕所在厢房的后面呢!”
赖连长这时n憋得慌,笑着说:“哦哦,是走错了,是走错了。”他还想问一问姑娘叫啥名字,是谁家的女儿,心想等撒了n,再来和姑娘聊聊不迟。便摇晃着身子往厕所去了。可是等到他从厕所出来,却不见灶屋里的红衣女孩。他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心想,这是谁家的女子,竟长得这么好看,老子凭着现在的身份,一定要得到这个女孩!也不枉出生入死混了一个上尉连长!
他正想着去寻这个女孩,几个兵士来搀扶他了。这时他也看到那个穿红衣的女孩并没有跑掉,她正从堂屋里搬来一大叠空盆子和碗,放到脚盆里去洗呢!于是又坐到位子上继续喝酒。
他一边喝着酒,一边不时用眼光扫瞄着灶屋门口,可不能让美味从口边溜掉了。忘了问她是谁家的女儿了,她大概就是这韩家的女儿吧,至少也是亲戚,不然,怎么会在灶屋里烧火。他妈的,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呢。老子正在清乡,一家一户地清,不正好就能清出你来!你躲过了初一可躲不过十五呢!
赖连长得意地想着,借着酒兴,就说出了要韩银娟来敬酒的话来。
堂屋里一片沉寂。这一出戏,大家都不知道怎么收场。一看老总不高兴了,正在发着酒疯,那些士兵也不敢喝了,一齐望着老总,随时听从吩咐。
韩习明早吓得心里发颤。这个赖兵痞,也太没有人性。喝酒还点名要我家娟子来敬酒,他是野猫子进了屋,不怀好意了。他走到赖连长身边,战战兢兢地说:“赖连长,那是我家女儿,还是一个孩子,她哪里能给老总敬酒,她毛手毛脚的,脾气又倔,您包涵着点儿,还是让我这把老骨头来替老总倒酒吧!”
韩习明无助地望着乡亲们,希望乡亲们这时都来为他说话。但乡亲们没有见过这种阵势,一时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做才能化解了这一场即将发生的纠葛。
没想到赖连长满脸横r一绷,吼起来:“谁让你一个糟老头来掺和着,老子今天就在这里喝个通宵,就不走了!”说着就使劲将韩习明老倌一推,韩习明往后退出几步,差一点儿跌了一跤。他这时故意大声地说:“我家银娟还是一个小孩子,她不懂事,这时她说不定到菜土里寻菜去了,或者到山上打柴去了。她好像不在屋里呀!”其实他是在提醒银娟趁空子快些逃跑。
赖连长嘲讽地说:“你以为老子醉了吗?你家娟妹子刚才还在灶屋里烧火,我没看见她出屋!”赖连长说着,就往灶屋里走,他倒要看看,那娟妹子长了翅膀飞走了不成!
就在赖兵痞说要换人敬酒的时候,韩银娟就知道赖连长不怀好意。于是将烧火叉往灶门前一丢,就往外跑。她从后门里出去,看见几个兵背着枪,正在外面巡哨,又转身进屋拿起一只竹篮子,装做到菜土里寻菜的样子,一直往前走。可是她还没有走出几步远,就被几个拿枪的兵挡住了。
第三章 血泪看禾酒(10)
一个瘦高个子兵用枪对着她说:“老总吩咐,一个人也不许出外!”
韩银娟说:“我是到菜土里寻点青菜,好让老总们下酒。你挡着我干么子呢,你们几位不是还没吃酒吗,这也是在为你们准备吃喝的。”
那兵士说:“这我们就没有办法了。这白沙镇原是农会和红脑壳出没的地方,说不定你这一出去,是为他们通风报信,要是被他们包围了,我们可就吃大亏了。兄弟们都喝了酒,哪能打仗!你老老实实退回吧,要不然,我枪子可不长眼。”说着,那个兵痞子还将枪栓弄得“卡嚓”一响。
韩银娟只好退进屋子里来。
一见赖连长要往灶屋里去,好几个青年后生挡住了去路。他们一边拦着赖连长,一边装着笑脸说:“老总,您先坐下,我们来陪您喝。娟妹子哪里会敬酒,她真的是毛手毛脚的,别坏了您的酒兴呢!”
赖连长硬是往前闯,几个小伙子就是不让他进。
眼看一场冲突要发生,忽听灶屋里一声喊:“不就是要给老总敬酒吗?我来敬就是了!”
韩银娟端着一把酒壶,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她没有跑掉?这鬼妹子!大家吃了一惊。相互揪扯着的人们一下子松开了手。
八、
韩银娟大大方方地端起酒壶,微笑着说:“来呀,你们扶着老总坐席呀,我爹爹妈妈好不容易做了一顿看禾酒,那就要让老总们吃好喝好。谁说我毛手毛脚了,不就是要让我给老总倒一杯酒嘛,这怕什么,我一个大活人,难道还怕老总吃了不成。来,我来给赖连长倒酒。”
不仅是乡亲们和那些兵,就连见过世面、杀人不眨眼的赖连长,也被韩银娟的凛然正气镇住了。
赖连长连忙落座,韩银娟先将自己倒满一杯酒,然后又给赖连长倒满一杯酒,举起杯,道:“赖连长,你来到白沙镇,可要为乡亲们造福。不能为百姓造福的军队,可不是好军队,我说的对不对呀?”
赖连长连连点头道:“银娟说得对,我赖某人带的兵,就是为老百姓造福的军队!不信,你问问他们嘛!”
韩银娟说:“那好,真是这样,那我敬赖连长一杯,我先干为尽!”一口就干了满杯。
士兵们齐声叫好。
赖连长得意忘形地笑着,也端起酒来,一口干了。
韩银娟一连给赖连长倒了三杯酒,三杯酒都是一口亮底。
赖连长色迷迷地望着韩银娟那端杯、端壶的手腕子,又嫩又温柔,那白里透红的脸,那挺挺的胸……一时酒气上冲,色胆包天,趁着韩银娟放下杯子的当儿,他忽然身子向前一倒,一下子就扑在了她的身上!
韩银娟防不胜防,手中的杯子滚落在地。她使劲一挣,但赖连长搂住了她的腰,怎么也挣不开。
几个后生子赶紧过去,说:“赖老总是醉了,醉了!”一边说就一边为韩银娟打圆场,想将赖连长拉开。但哪里拉得开,赖连长借酒发疯,横着眼睛说:“谁叫你们来拉我,我哪里就喝醉了,我要和娟妹子单独喝酒。你们给我滚开些!”
赖连长对着那几个兵痞大喊:“你们是死人吗,给我把这几个家伙弄开,别让他们破坏我和银娟的酒兴!”几个士兵一齐上去,拉的拉?





金秋烈焰 第 5 部分
功能 和 功能!赖连长对着那几个兵痞大喊:“你们是死人吗,给我把这几个家伙弄开,别让他们破坏我和银娟的酒兴!”几个士兵一齐上去,拉的拉扯的扯,乱成了一团。
这下赖连长露出了本来面目,一手揪着银娟的衣襟不放,一手从腰里掏出了短枪!“妈拉个巴子,你们竟敢来拉老子,再不松手,老子开枪了!”
那十几个兵痞子一齐掏出枪来,对准了那几个青皮后生。一个胖子还将一支长枪口子抵住了树墩子的后脑勺……
韩习明夫妻俩这时急得不知怎么办才好。惹恼了这个杀人魔王,那何得了。今天这顿看禾酒,真是一顿背时酒啊!要是出了人命,怎么收场呢?韩习明老倌带着哭音说:“赖连长别,别开枪,就让娟妹子单独敬你酒吧!有事好商量,好商量啊!”
在兵痞们的威下,后生们只好散开来。
第三章 血泪看禾酒(11)
满屋子的乡亲面面相觑。只有杨正奎一言不发,后生子们去拉扯赖连长时,他也没有走拢去。他能预感到今天韩家逃不过这一场劫难。怎样做才能让韩家逃过这一劫,特别是银娟,她是一个多么可爱的女孩,怎能容忍这群衣冠禽兽来欺侮!来蛮的肯定不行,兵痞子手中有枪,人多势众,根本对付不了。弄得不好,搭上几条命,那也是白白送死,把事情闹大了会无法收场。许多农会干部都被他们杀的杀抓的抓,被逃往他乡,何况这几个老实农民,最后吃亏的还不是我们老百姓……
蔡管家坐在桌子前一言不发,他心里也沉沉的。这些团防局的人是自己引来的,没想到这赖连长发起酒疯来,他们这些兵做得太过火了。万一发生冲突,发生了血案,自己可脱不了干系,大家会迁怒到他的身上。别看这一帮农民老实巴交,真的发起狠来也是敢杀人的。可是这一帮兵痞更惹不起啊!眼前唯一的希望是,不让冲突进一步恶化,混过今天才是正理。
于是他也在那里唉声叹气,两边都不敢得罪。口里只是说:“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
赖连长一看满屋子老百姓全被吓住,一时得意忘形,色迷迷地盯着韩银娟说:“不就是要和你单独喝一杯酒吗?我让你敬酒我是看得你起。我看你能喝酒,今天我就陪你喝个痛快!”说着,就死劲将韩银娟往屋里推。
韩银娟满脸彤红,一边挣扎一边说:“要喝酒,就在堂屋里喝,哪能去里屋喝,我不去!……”
韩银娟话没说完,被赖连长和两个兵三下五除二地弄进了房里去。
韩银娟哭叫起来:“放开我,放开我!……”
这时那两个帮忙的兵士出了房来。
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了,随即听见门栓c上的声响。
两个凶神恶煞般的兵痞子端着枪,守在门口。众人正要发作,两支枪的枪栓都“卡嚓”一声打开来。
堂屋里死一般地沉寂。大家忽然像从恶梦中惊醒过来似的——赖兵痞原来是在干着衣冠禽兽的事情!韩习明老倌呼天抢地往房门口冲,要去捶门,被兵痞子们拉住。韩婶子揪扯着自己的头发,揪扯着自己的衣服,也死命往房门前冲,但她哪能抵得住几个兵士的拦挡。她尖叫一声,立时晕倒过去……
所有的乡亲们敢怒不敢言,一个个痛苦不堪的样子。
蔡管家也没有想到,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低着头,束手无策。
他忽然心生一计,端起桌上的酒壶和酒杯,满脸堆笑地对守在门口的兵士说:“呵呵,团总要喝酒,怎么忘了拿酒,我给他们送进去!”没想到守在门口的士兵坏坏地笑了:“蔡管家,你想坏了赖连长的好事?去你的吧!”竟用枪一挡。那一只酒壶掉落地上,“啪”地一声碎了。酒y四溅,湿了好大一片地板……
韩习明两只拳头握出了水,但又无可奈何,拼了一条老命也无济于事啊!他唯一靠得住的朋友丁七呢?他为么子不来帮一帮自己,不来帮一帮娟妹子?泪眼模糊中,他无助地朝人群中看,却没见了丁七的身影!原来丁七早就溜了吗?你也见死不救吗?这看禾酒是你主持来搞的,你就这么撒手不管了吗?韩习明感到一阵头晕,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几个乡亲赶紧去将他搀起来,坐到一张靠背椅上。
九、
太阳已经落山,树林里的鸟雀归巢了。
有的农家屋子已点起了油灯。星星点点的灯光,在这沉寂而闷热的山冲里,就像鬼火似地忽闪忽灭,增添了一种恐怖不安的气氛。
天上没有云彩,月亮还没有升起。满天的繁星眨着眼,静静地观望着人间的黑暗。它们吝啬地只将些许微光洒向大地……也许,这些星星不愿意睁大眼睛,不忍心看到黑黑的丛林里——表面一片平静,但许多夜行的强势动物正在追捕或吞食着弱小的生灵……
离开了众人眼光的监视,赖连长胆子更壮了,感到自己就像一头雄狮,捕住了一只小鹿。小鹿正在雄狮的爪子下,任你挣扎任你尖叫都是无济于事的。一个小女孩搂在自己怀里,不可能让她逃脱。你娟妹子不是神,而是人间尤物,是雄狮口里的美食!今天拼了命也不让你从我手中滑掉。
第三章 血泪看禾酒(12)
但赖连长没想到,这娟妹子别看样子文弱,却是一个血性女孩。她一声不吭,只管用手抓,用脚踢,用口咬,竟像一只发了疯的猫,不管不顾地向赖连长发起攻击,还几次差点从他手中挣脱,企图破门而出。屋子里有些暗,但也能看得见人的影子。赖连长酒气一个劲地往上冲,走路有些摇晃,好几次都被韩银娟挣脱。最后“咝”地一声,韩银娟的衣襟被撕开,竟像一条鱼,终从他手中弹跳出去。
她靠墙站着,喘息着,两只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
那是一双无比惊恐而愤怒的目光,目光里喷s着烈火,恨不得将眼前这个恶魔烧成灰烬。
当过土匪的赖连长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杀人都敢杀,流血都敢流,还怕对付不了你小小的乡下女孩。他老谋深算,就这样和韩银娟熬着耗着,他想娟妹子迟早会疲惫不堪,会累倒在地,会精神崩溃,软得像一团棉花……
但韩银娟也并不示弱,农家的劳作,使她练就了强健有力的身体,练就了一个农家女孩的坚韧。她宁可死,也不会在这个恶魔面前屈服。赖连长多次瞄准向她扑过来,都被她巧妙地溜掉,总是远远地站在那里盯着赖连长,随时准备应付赖连长的接连进攻。赖连长这下真的恼火极了,他像一只逗着老鼠的猫,逗久了,就不逗了,得伸出爪子将它抓住,然后享受这一顿美餐!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对峙着,在黑暗的屋子里。
赖连长一边盯着韩银娟,一边缓缓解开衣扣,将肩上的枪带子取下来,将短枪搁在床铺对面的一张方桌上,作好了最后一搏的准备。他嘿嘿地笑着说:“娟妹子,别害怕,我是逗你玩儿的。我一看到你,就喜欢上了你。你不要跑,你跑不掉的。门c上了,门外有我的士兵守着。你的家人,你的乡亲,他们哪个也不会来打扰我们。你就老老实实吧。若不然,我一枪崩了你!你要是跑了,我会将你全家送去见阎王!我赖某人说得到做得到!……”
韩银娟靠在墙壁上,浑身哆嗦着,好像是害怕了,好像是被吓住了。
赖连长慢慢走拢去,边走边说:“别害怕,只要你顺从我,不会吃亏的,我会好好待你的,你听到了吗?……”
韩银娟靠着墙站立的身子忽然发软,蹭着墙往下滑,她双手捧着脸,双脚跪倒地上,哽咽着说:“赖老总,你不要伤害我爹我妈,你不要,不要……”
赖连长心中窃喜,连声说:“我不会伤害他们,只要你顺从我……”说着就弯下腰去搂韩银娟。
就在这一瞬间,韩银娟突然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双手往上一举,狠狠地掐住了赖连长的脖子!
赖连长没有防备这一着,身子往前一倒,压住了韩银娟,他一手抓着韩银娟一只手,三下五除二地就解开了她的双手。然后熟练地将韩银娟扳转身去,将她狠劲抱起来,往床上一扔,两只脚夹住她的双脚,将她的双手反在背后,一只胳膊压住她的脖子,一只手就胡乱地撕扯着她的衣服,只听见撕破衣服的声音。赖连长得意地说:“你反抗只能使自己受点罪。我差点上了你的当。你要再攻击我,我就立即杀了你!”
韩银娟咬着牙说:“你赶紧杀了我,杀了我!……”
赖连长一边撕着韩银娟的衣服,一边笑着说:“我可舍不得杀你,我只想吃你,哈哈,只想吃你!……”
韩银娟感到自己气力越来越不支,身胚粗大的赖兵痞猛一下将她压在了身下。但她依然顽强地挣扎着,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大叫一声:“放开我——!……”
她想那声音能惊天动地,能让屋子外面的爹妈听到,能让乡亲们听到。其实她发出的声音很小,那声音只是在胸腔里打着旋,似乎没能发出来。但她自己能听见,那是一种无助的生命的叫喊。带着血,带着泪,伴随着生和死,血与火……
房门外依旧死一般地沉寂。几个团防兵不可一世地端着枪,傲气十足地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乡亲们一个个苦着脸,默默地唉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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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血泪看禾酒(13)
忽然,听到房里传来“砰砰”两声枪响!
紧接着听见赖连长气急败坏地喊叫:“有刺客有刺客!快进来给我抓!……”
原来,正在危急关头,房门一声响,闪进来一个黑影,举起一把亮闪闪的尖刀,朝赖连长的脖子上作力刺去……
赖兵痞听到一声门响,吃了一惊,黑暗中但见一个人影从身后扑来,一把尖刀扎进他的肩膀。
赖兵痞“哎呀”一声赶紧一个翻身跳起来,那个黑影又向他扑来。他迅速摸起了枪,对准那个黑影“啪”地一枪!黑影栽倒,在地上打了一个滚,赖兵痞再补一枪,黑影跌跌撞撞从后门逃跑了……
两个兵立即冲进了里屋。
外面的兵士听到枪声,齐都荷枪实弹冲了进来。
赖连长一手捂着血淋淋的肩膀,一手握着枪,跌坐在地上。见士兵赶来,立即命令道:“快给我追,刺客受了伤,跑不多远的!一定要抓住他,格杀勿论!”
房子里所有的物什乱成一团糟。只有韩银娟破衣烂衫地坐在墙角发着抖。恶狠狠地瞪着冲进来的士兵,像一个要复仇的女神……
十、
其实最早溜出去的人不是丁七,而是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杨正奎。正是兵痞们将娟子挟持进里屋的时候,堂屋里一片混乱,趁着大家不注意,他溜了出去,躲过了在外巡视的两个士兵,钻进了屋后的山坡上……
他从家里拿起一把杀猪尖刀,又从后山坡上溜到了韩家的屋子后面,往窗户上爬,攀着屋梁,登上了屋顶。悄悄将屋顶的瓦揭开一个d,从屋顶钻了进去,然后轻轻地落在地上。
那间屋子比较矮,正是厢房后面的茅厕。一股酒臭味直扑鼻子,心想肯定是那个赖兵痞呕吐出来的污秽。他平时少言寡语,但挺有心计,心想,今天我杨正奎就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如果赖兵痞胆敢糟蹋韩银娟,他就要宰了那个王八蛋,然后自己去抵命!
当他躲在屋子里,从门缝里看到韩银娟已无力反抗的时刻,杨正奎破门而入,也不言语,握起刀子,照着赖连长的后脖子作力刺去。因为赖兵痞正和银娟扭打在一起,他又怕误伤了被压在下面的银娟,那刀子却刺在赖兵痞的肩上了。
杨正奎身负重伤,没跑出多远便栽倒在地,鲜红的血汩汩地从胸前流出来。他长叹一声,没能救出娟子,没能杀了那兵痞,反而要死在那帮坏东西手里了。我杨正奎于心不甘啊!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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