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的概率 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你喜欢他,所以不管他做什么你都觉得是好的。关悦白了关风一眼,没好气地说:可是他出手太狠了,别看你从小练拳,要是你们发生冲突,我真怕你经不起他一拳头。
不会的。
关风觉得关悦太杞人忧天了,当初严少卿在那么生气的情况下都没舍得真对他下重手,更何况以后?不过理由他不敢跟关悦讲,生怕关悦一气之下算计严少卿。
所以,你要聪明点,犬科这种动物喜欢炸毛,但重情义,所以你要顺毛捋,给他好处,但别给他还的机会,那么他会一直感激你,只要他在心里认定你是主人,以后任你打骂他都不会有外心。
听了关悦的话,关风很想笑。
少卿才不是犬科,他明明就是很暴力的猎豹,听完关悦煞有介事的传授经验,关风问:你是不是都把这经验用在燕子青身上?
燕青属狐狸的,这些对他不管用。关悦叹了口气,见关风笑得厉害,忍不住瞥了他一眼,我的话有那么好笑吗?
不是,我只是突然觉得你唠唠叨叨的样子不像我弟,倒象是我爸。其实也不是像,因为父亲就算疼他,也不会对他这么叮咛唠叨,但关风总有种感觉,这样的说话很像父子间的谈心。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贺颜之影片的事?想起之前的疑虑,关风问。
我听父亲说的。
是吗?关风奇怪地看他,可是父亲知道这件事后很快就去世了,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关悦语塞,突然发现他这个儿子其实很聪明,一不小心居然被他捉到了破绽,懒得去圆谎,他随口说:托梦交代的。
关风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尤其牵扯到父亲,他说:你可以选择不说,但我不希望你这样信口开河。
我没乱说,要不你说我怎么会知道?
关风当然不信,不过见关悦不肯说,也就不勉强他了,问:你肯定那影片不存在?
肯定,父亲做事你还不放心吗?他什么时候会给敌人留下攻击自己的把柄?
这句话关风相信,又想起指使混混讹诈自己的那个人,总觉得他是了解内情的,但目的又不是为了钱,可是如果说是为了报复自己,他又想不出起因。
我查过贺颜之,他还老老实实待在监狱里呢,这件事跟他无关,你想想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谁?关悦问。
虽然他觉得自己这句话问得很多余,如果说被讹诈的对象是关华,他还有些底,但关风个性平和,说他跟人结仇,关悦怎么都无法相信,查了几天,也一点线索都没有,那个跟混混联络的人用的是公用电话,无从查起。
果然,听了他的问话,关风摇摇头,一副无从得知的表情。
我听说你进了营运部后,有大刀阔斧整顿过。关悦沉吟道。
关风觉得整间公司都在关悦的遥控控制下,一点小波动都别想瞒得过他,不过他对关悦的多虑感到好笑,他是整顿过部门,但对于有问题的职员也只是间接警告,并没认真追究下去,而且那些人跟他又没有私交,那么隐私的事他们不可能知道。
最近杜子奇好像追你追得很紧?
这句话与其说是询问,倒不如说是肯定,关风很无奈,关悦连这种事都知道,真怀疑他在自己身边是否安c了眼线,他好笑地说:我们只是普通同事,还不到因爱成恨的地步,别乱怀疑了,我倒觉得比起我身边的人,你更应该查查那位徐离医生。
那个人我查过了,他是有点怪,不过你的事跟他没关系。要不,他会因为担心关风再受伤,而特意让严少卿辞职保护他吗?
关悦请征信社全面调查过徐离晟,结果徐离晟的家世跟他预料的完全相反,很普通的家庭背景,两个弟弟,一个曾做到高级督察,现在辞职自己开征信社当老板,一个是大学辅导员,他自己更是以医术高超出名,也因此遭人嫉妒,四处散播他的谣言,而导致他被国立医院开除。
调查报告上说他家世清白,没太多嗜好,基本上是医院、家里两点一线,绝对跟黑道没来往,关悦觉得徐离晟没有任何理由指使人讹诈关风,而且如果主使者是徐离晟,在事情败露后,他不可能笨蛋到去提醒严少卿。虽然调查报告上说徐离晟这个人做事有点神祕,但只要跟关风被讹诈没关系,人家神不神祕关悦完全没兴趣。
我也觉得徐离医生不象是坏人。听完关悦的话,关风说。
关悦耸耸肩,他倒希望徐离晟是坏人,那至少他就有了追查的方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迷宫里打转,不过看看关风平和的神情,他没把自己的担心说出来,关风的心情才刚刚因为严少卿的出现转好,关悦不想他再被过去那些不开心牵扯住,所以,还是慢慢调查吧。
第三章
严少卿把热茶端来,发现关悦已经走了,关风正靠在床头玩计算机,他问:关悦回去了?
你泡茶泡了半个多钟头,他懒得等,就走了。
那小祖宗喝茶那么讲究,我敢敷衍他吗?严少卿把借来的茶具放在桌上,倒了一杯给关风,好好的茶别浪费,我伺候你喝。
关风刚吃完饭,也觉得口渴,他接过去慢慢品着,严少卿坐在旁边问:关悦跟你聊什么了?
聊饲养经。见严少卿一头雾水,关风忍住笑,也不点破,说:还有,让我这段时间小心一点,所以我决定明天出院。
严少卿一愣,看看关风额上敷的纱布,问:会不会太急了?你头上的伤还没好呢。
医院里人多眼杂,你不觉得很危险吗?伤药可以多取一些,回家自己敷,反正做这些事你最在行。
什么人多眼杂危险,明明就是自己想出院,严少卿敢断定只要一离开医院,关风绝对马上去公司上班,不会在家里休息,不过看他精神很好,也就默认了,说:那我下午去公司把离职手续办一下,你好好休息,不要老想着做事。
嗯嗯。
很明显的敷衍,严少卿就知道自己的话关风没听进去,于是向前欠欠身,吻住他的唇,轻轻咬了一下,说:你最好听话,否则晚上我会慢慢惩罚你。
你太……
霸道。严少卿替他接下去,笑嘻嘻说:可惜你现在知道也晚了,货物既出,概不退还。
他没有想退还啊,但必要的训练还是要的,严少卿走后,关风摸着被他咬痛的唇角想,也许关悦的提议不错,猎豹虽然属猫科,但猫科跟犬科也算满接近的,那么要训练的话,应该也不是很难吧?
严少卿的离职手续办起来很简单,只是跟他同组的一帮同事对他要离开感到很吃惊,几番挽留,最后他只好说是为了照顾家人不得不辞职,大家才算放过他。
严少卿离开公司,又跑回医院帮关风办理出院手续,等都办理完,已经是晚上,他在医院陪了关风一夜,第二天早上又去取了伤药,关风头上的伤口愈合得很好,被医生告知下周可以来拆线。
回家也不可以泡澡,小心伤口感染。两人退了病房,往外面走的时候,严少卿叮嘱他。
关风这几天在医院都没有泡澡,最多是淋浴,现在出院了,本来想回家好好享受一下,没想到严少卿早看出了他的想法,预先给他下了死命令。有一点点的束缚,却很开心,也许是因为从小到大他在家里都比较没存在感,很少有这种被人叮嘱的经历,浓浓的关怀,是属于家人的感觉,对他来说,有种难言的亲切。
所以,就随着他吧。
两人走出病栋大门,迎面碰上徐离晟,他似乎刚来上班,还没换上白袍,一身休闲西装,并不是很贵,却优雅得体,白衬衫从袖口略微露出,镶刻花纹的银色袖釦在阳光下发出淡淡光润,极为精致的修饰,就像徐离晟给人的感觉。
关风本能地看了一眼远处花坛上的大型落地钟,快十一点了,徐离晟才来上班,看来这位医生在某些地方还真是很任性。
要出院了吗?看到他们,徐离晟主动问道。
徐离晟只负责重病及大型手术,自从关风病情缓和后,他的病历就转给了其他医生,所以徐离晟并不知道他要出院。
是啊,这次真要多谢你了。关风微笑回道。
气色不错,伤口应该很快就会好。徐离晟上下打量着他,顿了顿,又说:不过还是要小心。
谢谢。
彼此错身走了过去,出了医院,在下台阶时严少卿突然止住脚步,皱眉问关风,刚才徐离医生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关风不明白,很普通的客套话,对每个出院的病人,医生都会那样说。
不对,他话里有话。
严少卿眉头皱得更紧,虽然是再简单不过的寒暄语,但他总觉得徐离晟当时的表情很认真,他好像在暗示自己什么。
这么担心的话,不如我们回去问问他?关风开玩笑说。
他要是会说,刚才就说了。
严少卿有些闷,说不上哪里有问题,但总感觉心慌慌的放不踏实,从上次他一时口快说帮关风输血后,心就一直不舒服,刚才又听徐离晟那样说,就更觉得不安,跟死亡打过交道的人在某些感知上总会比普通人灵敏,严少卿很相信自己的直觉,而这一次,他又不想去相信,这种矛盾的感觉令他很烦躁。
少卿,我不希望你这样。看出他的心思,关风说:虽然敲诈这件事还没水落石出,但总会有解决的办法,我不希望你因为太在意我而疑神疑鬼,草木皆兵。
那不是疑神疑鬼,那是直觉,不过严少卿觉得就算自己解释关风也不会相信,而且说多了,可能会让关风更担心,转念一想,反正有自己陪着他,就算有什么事,自己也能搞定,不会让他再受伤,于是默认了自己有疑心病。
两人来到停车场,关风的保时捷停在那里,很漂亮的车型,可惜因为上次他心慌意乱地飙车,许多地方被蹭破了漆,严少卿摸摸掉漆的地方,很心疼,喜欢车的人容不得车有一点点的破损,要不是弄坏车的人是关风,他一定会狠狠骂对方一顿。
我发誓,今后决不让你开飞车。坐上车,把车开出去的时候,严少卿说:这样做,对你对车都是一种拯救。
我的车技没那么烂吧?
不是烂,而是你的身分比较适合坐车。
虽然严少卿挺喜欢关风发起飙时的豪爽模样,那一刻的气势颇有关家人的风范,不过喜欢归喜欢,理智告诉他不能让关风乱来。
关风微笑:那样的话,你可要为我开一辈子的车。
放心,我有这个觉悟。
两人说说笑笑,在走到一个路口时,关风指着相反的方向说:先不回家,我想去另外一个地方。
严少卿顺着他指的路开过去,在一栋高级公寓前停下,关风来到其中一层,掏钥匙开了门,严少卿跟在他身后,见里面空间很大,装饰雅致,一尘不染,但正因为太干净了,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他问关风,这里好像没人住?
是我以前住的公寓,空了一年多了。
他也有一年多没来了,关风走进客厅,看着眼前熟悉的摆设,不禁颇为感触,这里一点都没变,可是当初那段时光变了,心境也变了,曾经认为挚爱的感情早已随时间消失,连片段记忆都觉得已经很模糊了。
以前我跟贺颜之交往时就住在这里,曾有段时间我觉得很幸福,直到后来发现他接近我是有目的的。
那段过往关风觉得不应该隐瞒严少卿,他靠着墙坐下,突然想起一年前两人在这里大打出手时,他也是蜷缩在相同的地方,当时的失落和现在的平静相比,落差很大,时间是最残忍的,它会把所有过去的记忆都毫不留情地湮没,但它也最仁慈,那些曾经认为无法愈合的伤害此刻回头看去,只不过是付之一笑。
这里虽然空着,但一直有人来定期打扫,地板很干净,不过这个季节直接坐在上面会受凉,严少卿把关风拉起来按到沙发上,自己靠着他席地而坐,问:然后呢?
对于关风的过去,严少卿完全不了解,但很明显关风刚才提到的是他的前任情人,而且伤害他很重,本来不想让他说,但想了想,觉得说出来也不错,把不开心的事说出来也是一种发泄,而且出于私心,他也很想知道。
关风却打住了话题,因为他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一年的时间并不算长,却模糊了最初的记忆,也许是因为他从来就没有真正把那段记忆放在心上,他只是贪恋那种被关心的温情罢了。
关风沉默了一会儿,把事情经过简单叙述了一下,从他跟贺颜之的相识,到知道他利用自己进入关氏的用心,到最后自己觉察到是他推父亲下楼,导致父亲重伤昏迷的隐情,还有他们决裂后贺颜之拿偷录的影片威胁他,严少卿越听越气,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一拳头砸在沙发上,问:那混蛋现在在哪里!?
你想揍他?关风好笑地看严少卿,男人一向不习惯隐藏自己的感情,要是现在贺颜之在面前,他相信他一定会被揍得很惨,不过他现在还在监狱里,想揍他也不容易。
想想的确是这样,可是一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严少卿沉着脸,突然一巴掌甩在自己脸上,啪的一声,关风被吓到了,急忙拉住他,问:你干什么?
突然觉得自己也很混蛋。
那晚讥讽打骂关风的他跟贺颜之根本就没什么区别,也难怪关风会大受打击,他真混,把人家的真心扔掉不算,还用力踩,这做法比贺颜之好不到哪里去。
那件事我都不在意了,你还在意什么?最多以后我说什么,你乖乖听话就是了。机会难得,关风不动声色地提出条件。
严少卿当然点头同意,握握关风的手,问:你冷不冷?我去把空调打开。
不用了,反正马上就要回去了。享受着严少卿手掌的温暖,关风转头打量房间,说:我打算把这里卖掉,你觉得呢?
父亲出事后,他就搬去了关悦给他买的房子里,但这里该怎么处理他一直都不知道,现在回来看看,觉得已经没必要再留下了,他在别处住得很好,也不会再搬回来,空屋放置可惜,不如卖掉好了。
你的房子,怎么处理都随你,不过你如果想留着,也无所谓,我知道许多感情的事,不是想怎样就怎样,我不在意的,我们可以慢慢来。紧了紧握关风的手,严少卿说。
关风一愣,随即笑起来,你在说什么呀,你不会以为我一直对贺颜之旧情难忘吧?
严少卿不说话,但表情证明他是这样想的,关风哑然失笑,如果我还对他念念不忘,我一开始就不会跟你交往,你觉得我是那种肤浅得利用别人的感情来填补自己空虚的人吗?
严少卿立刻摇摇头,怕关风生气,他小心翼翼的说:可是你的忧郁症很严重啊。
如果不是关风的病严重到需要靠药物来调理,他也不会那样认为,关风一直药物不断,还严重失眠、头痛、任意飙车,那根本就是精神沉郁的一种发泄,再想到他们分手后关风靠自伤缓解精神负担,严少卿心里就更不是滋味。
你以为我的忧郁症是因为跟贺颜之分手造成的?我没那么笨,为了一个不爱我的人自我伤害。关风笑了笑,说:与他无关,我会那样,是因为父亲的死亡,我无法迈过心里那道坎。
你父亲?严少卿很惊讶。
是啊,大家都以为是贺颜之杀了我父亲,其实我知道我父亲是自杀的,他怕贺颜之伤害到我,所以引他上钩,用自己的生命。
当初贺颜之认为自己的父亲是因关家而死,为了报复,他有意接近关风,并通过他进入公司,还跟外人勾结想吞并公司,后来事情败露,他又威胁关风的父亲关栩衡,两人在争斗中关栩衡被枪击中死亡,贺颜之也以谋杀罪被判入狱,当时这件事闹得很大,大家都认为是贺颜之丧心病狂,只有关风知道那不是实情,因为他很了解贺颜之,一个有着无数欲望的人,他也许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但绝不会赔进自己的命,那场戏是父亲设计的,为了保全自己。
我母亲很早就过世了,父亲对人非常严厉,我崇拜他,也很怕他,我们兄弟虽然多,在家里却没人敢大声说话,我一直觉得那不象是家,他也从没在意过我,所以大学读到一半我就出国就读了,我告诉他我想拿名校文凭,其实我只是想逃出去,我还故意在他生日那天带贺颜之回家跟他摊牌,还天真的觉得就算父子决裂也无所谓,反正这个家对我来说从来都不重要,我不知道那时候他已经是肺癌晚期,是不能生气的……
关风低着头,声音也压得很低,握严少卿的手微微发着颤,严少卿知道他很激动,却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看着他,做单纯的聆听者。
直到父亲去世,我想通了一切,才知道自己当初的想法有多蠢,父亲一直都很疼我,他只是不善于表达,他临死时心里都在想着怎么帮我把问题解决,这种父爱太沉重了,我承受不起,甚至无法去回报。关风的笑容充满苦涩,你看,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总是任着自己的性子来,做得那样绝,连个道歉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我想,他那样做的时候可能是笃定你不会知道真相吧?
偶然的概率 下 第 4 部分
永矗龅媚茄龅狼傅幕岫疾豢细摇!?br /
我想,他那样做的时候可能是笃定你不会知道真相吧,如果他知道他的死对你的打击会这么大,他一定不会这样做。
严少卿拍拍关风的手安慰,心里却十分震惊,既赞赏老人的冷酷,又敬佩他的决绝,可惜老人已经作古,无缘得见,感叹中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关悦,那个少年,再过个几年,不就是另一个关栩衡吗?
是啊,他总是那样自信,一点也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关风苦笑。
冷酷、固执、决绝、不屑跟人解释,还那么任性,但是这样的关栩衡,才是真正的关栩衡,这样的父爱也只有他能给得起,关风在感激父亲的同时,也陷入无限自责中,永远无法逃离的y影,就象是枷锁,紧紧禁锢住他,不断提醒他,是他的任性害死了自己的父亲,而且他将因此永远背负这份痛苦,得不到救赎。
有段时间我甚至曾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遗书都写好了,可是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我没有那个权力,如果我自杀了,父亲会看不起我,我们关家的人不可以有弱者。
幸好你没做傻事,否则我们就不会认识了。
听了这番话,严少卿惊出一身冷汗,真想不到关风看上去平和沉静,心里居然有这么偏激的想法,想起他疯狂飙车,用自伤来缓解忧郁症,严少卿很想知道他儒雅干练的表象到底是用多大的努力和忍耐支撑起来的?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他心疼地说:有什么不开心,告诉我,天大的问题,我来为你解决。
关风用力点头。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经历了这么多事,他早就想开了,而且自从知道了严少卿的经历后,他就更觉得自己不该被过往那些不愉快困缚住,痛苦也许曾经有过,但他应该选择抛下,而不是一直背负,严少卿就是这样做的,所以他才会活得这么洒脱。
严少卿还在注视着他,一脸认真,还有满满的担心,关风觉得心头一热,突然起了戏弄他的念头,说:天大的问题倒没有,不过眼前有个急待解决的问题,那个同意提供药油配方的合约书,你什么时候签字?
严少卿一怔,眼神随即瞟向别处,这里好像很冷,别着了凉,我们回家吧。
少卿……
走吧走吧,你看你的手都这么凉了。
严少卿不由分说,拉起关风出了公寓,关风还要再说,手机响了起来,是他大哥关朔打来的,先是埋怨他出院也不告诉家人,接着又说大家为了庆祝他出院,今晚在家里搞个小型聚会,让他带严少卿一起来,还说关悦特别交代,要他们带上宝宝。
看来大哥已经认可了严少卿的身分,否则只是谢他对自己出手相救的话,只会扔包谢金给他,算两不相欠,而不会特意请他回家,那是关家的家庭聚会,请严少卿的用意不言自明。
为什么要带宝宝去?开车回去的路上,听了关风的转述,严少卿奇怪地问。
我大嫂怀孕了,关悦说多看看漂亮孩子,肚子里的宝宝也会长得漂亮。
太迷信了,看不出关悦小小年纪,想法居然跟他妈一样,严少卿大笑起来,关悦真是你弟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爸。
关风也忍不住笑:我也一直这样觉得。
说起来他对那位素未蒙面的长者很是敬仰,严少卿说:过几天我再陪你去墓园祭奠一下你爸吧?
上次他忌日时你有去过。
上次是以你朋友的身分,这次是情人的身分,怎么会一样?严少卿微笑说:让他看看你现在有个很好的情人在身边,他也放心。
未必,我爸眼光很高的,他要是还活着,根本不会同意我跟你交往。
小风,看来你对你爸还不够了解,他既然那么心疼你,又怎么会做让你不开心的事?
这家伙连说话口气也跟关悦一样,就好像两人是提前商量好的,关风笑了笑,没再否认,也许父亲真如严少卿所说,不会阻拦他们吧!
已过了中午,两人在外面吃了饭,顺便买了礼品,又转去服装店,上次严少卿在医院跟关风的家人见面时,穿得很邋遢,这次为了增加印象值,他用心挑选了两套西装,关风在旁边帮他挑选,好笑地说:随便一点就好,上次已经很糟糕了,有了最低值,你还怕什么?
说归说,其实关风心里也有点紧张,虽然知道家人不会反对,但还是怕他们为难严少卿,尤其是关华。
买好衣服后,两人又去严少卿的家,宝宝放学得早,已经回家了,听说要去关风家,他很开心,严母要准备见面礼,被严少卿拦住了,说礼品已经买了,让她别c心,老人家这才作罢,临出门时还连声叮嘱他一定要注意礼数,别说粗话等等,严少卿老老实实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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