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再试一次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言熙熙熙熙
中气十足,余音绕梁,办公室里的人整齐划一的甩过脑袋看这个经常送福利来的散财童子,只有方月紧盯着张笙,明显可见张笙被吓的晃了一晃,堪堪扶住桌角。
方月急了,推人而入:“张笙!”
王少吓了一跳:“艾玛……这不是上次那个小模特吗?”
一个业界老人气定神闲的喝茶:“很快就是大影帝了,今年再不济也是新人王。”
张笙其实还行,反倒是突然靠近的方月让他绷成了一张弓,他脚步虚浮,用一个在方月看来是欲拒还迎的手势横在二人面前:“我没事。”
张笙不想让别人知道。
没想到方月皱眉抓住了张笙的手腕,不由分说把人提走了。
王少很无辜:“怎么了这是?”
张笙这下眼睛真开始发黑了,他气息不稳,匆匆了一句“低血糖”,没有多余的力管王少信不信,全身的触感都集中在细细一截手腕,淡青的血管浮于其上,好像方月稍一用力就能折了。
第7章第七章
午休时间大多数人去吃饭了,离张笙办公室不到五十米路,方月一狠心,右手一扯左手一捞,把张笙横抱起来了。
张笙似有所感,低喝了一声“方月”,随后拒绝不了的晕眩排山倒海般扑来,淹没了张笙全部的感观。
手腕上一点温热的联系,啪,断了。
张笙猝不及防的,掉入了就医之前的状态。
背后的心跳不知道是谁的,可能是想象出来的,可能是真有其事的,七上八下,没有韵律可言,周遭热乎乎的,很舒服,但张笙不知道身在何处,他是不能失去控制权的人,惊慌的在脑海里奔逃,没有目标,没有终点,就是要竭力奔跑。
他朦胧意识到手里抓着什么,拼命安慰自己接受情绪,又不是第一次,他已经有足够经验了。
脸蹭到了布料一样的东西。
一个方月突然堵住了去路,满面怒火的砸了张笙一个丝绒盒。
张笙记得,这是方月送他的袖扣,方月兼职模特买的第一份奢侈品。
方月从不是喜欢把情绪寄托在物品身上的人,小学弟擅长甜言蜜语,奶狗和狼狗切换自如,上能索吻咬耳朵,流氓话不要钱似的送,下能夜夜柳下惠,没有什么事是一个冷水澡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待在厕所别出来。
方月对表达自己的喜欢是毫不吝啬的,他越明了,张笙就越隐晦。
那是方月第一次无所顾忌的把不好的一面展现在张笙面前,比自己小了小十年的人双眼发红,像只倔强的兔子,愤恨的露出牙齿。
张笙后来回想,觉得那时应该是心虚了。
张笙的脑子里,没有“哄对象”的具体解析。
犹豫很久其实大概四五秒吧张笙没能得出答案,眼下时间也不够他发个百度什么的,只好走最熟悉的套路,用尖锐的语言刺穿了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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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
结果是,张笙的世界,再也没有了方月这个人。
方月的一切围绕张笙,没把自我带进来,走的时候一身伶仃。
张笙却觉得什么一片让人窒息的空白。
“张笙……呼吸。”方月熟练的从张笙西装内袋找到了药,“不用急……乖,我在这里……能吞咽吗?”
张笙面色惨白,手冰的不像常人,他后仰着头,无力的把脑袋靠在方月的肩膀。
方月用嘴唇蹭掉张笙下巴上的冷汗,哑着嗓子问:“我喂你吃药。”
张笙像是放弃了斗争,任由方月折腾。
听了王少半耳朵的莫名其妙,陈韬魂飞魄散的冲进张笙办公室,一路引了不少午休结束的员工围观。
方月给了陈韬一个眼色,陈韬立即蹑手蹑脚关了门:“笙儿怎么样了?”
“没死。”张笙还不能完全放松,接过方月给的水,最麻烦的人来了:“你回去工作,我下午还有会要开。”
“你不要命了!”陈韬紧张,“我不是说了复发要和我说吗!你之前有没有不舒服?是不是又瞒着我了?我他妈就知道你写东西没好事!”
“吵几把吵,烦不烦。”张笙脑壳疼,“我就是给王宇那逼吓了一跳。”
“王宇能把你吓成这样?您不是鬼屋杀手吗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王宇个弱智能吓你什么?”
张笙解释不清了,总不能说我他妈那是被前男友刺激的。
陈韬这么一说倒提醒方月了,张笙三次以来初始情况并不严重,或许真的如张笙所说缓缓就行,他自己能控制。
方月脸色一沉:“陈导,麻烦你帮他取消一下行程,张笙需要休息。”
“有病?你怎么不直接让ac破产?”
“陈导,给我点时间。”方月深吸一口气,“我们谈谈……学长。”
张笙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他掀开身上的薄毯就要走,方月比他更快闪身挡在了门口,能清楚的看见张笙眼神越来越吓人。
这样外强中干的张笙……
方月无赖一笑,也不管陈韬还在不在了,开门见山:“你这病是不是和我有关系?”
“脸大的你。”张笙冷笑,“别和红舟混了,回去种地致富吧。”
“学长,诚实点,我每次靠近你你都是僵的,是想跑呢还是在忍着不能跑?”方月步步紧逼,“我们认识这么久,没必要撒谎了吧。”
陈韬巨长的反射弧刚刚起跑点就位:“学什么长?”
“你是知道我的,再怎么包装我本质都是个不讲理的人,现在是有耐性问你话。我上次说了吧要重新追你,我没什么素质用不着你情我愿,急了就脱裤子。”方月看着张笙的脸一点点红起来,找回了以前泼皮的熟悉感,“你要是真不想说,我就不陪你玩这种三岁游戏了,直接把陈导丢出去,百叶窗都不用拉,让你扶着窗台欣赏一下市中心的繁华,不管你犯不犯病,我肯定先叼着你脖子啃一阵。”
陈韬憋了半晌:“强,强煎啊?”
“是啊就是强煎,不过你要是听话点就是情趣了,两个人都不用吃苦头。昂贵的材料是经不起暴力的,想体会一把小说的爆衫情节吗?我可以满足你。我知道你不喜欢锻炼,单纯力气肯定不如我,我赌一分钟就能用领带把你双手捆好,你喜欢被我压在头上还是老实环着我脖子?办公室可能没有专业器材,你要有心理准备。这里毕竟是办公区域人来人往的我希望你不要太大声。”
陈韬死机了。
怎么以前没看出来?
……很渊博啊。
学富五车。
文采斐然。
描述的极具画面感。
“最理想的状态是把你日射了,鉴于我实战经验为零,没指望你能多包容,我会多试几次。”方月弯眼,“来日方长,我就不信你那狗毛病操不好了。”
“陈韬。”张笙开口了,“出去,清人,今天别让人靠近这层楼。”
陈韬哆嗦:“工作怎么办?”
“你能解决就解决,不行问唐东则,再不行留着我明天处理。”
陈韬弱弱的举个手:“最后一句,要准备120吗?”
张笙拖了外套,马甲妥帖的展现着腰线:“……不用,我办公室有医疗箱。”
陈韬头也不回的跑了。
张笙遥控了窗帘,开了办公桌上的台灯,朝面色深沉的方月勾手指:“你来。”
方月没动:“要搬下东西吗,徒手打比较好吧。”
“怎么?”张笙笑了一下,“你喜欢地板?”
“地板不容易磕着碰着。”
张笙慢慢走到方月面前:“你知道我三十了吧。”
“嗯,”方月愣了,“怎么了?老胳膊老腿的打轻点?我又不会真打你,刚刚就赚个面子,肯定是你单方面输出啊……”
张笙眯眼:“我的意思是,三十岁老男人不想硌着腰。”
领带被甩到方月手里,价格不菲的马甲像抹布一样往后一抛。
“床戏的时候,硬了吧,对着我。”张笙嗤笑,“其他的你脱吧,给你个机会,看你治不治得好。”
张笙的领口开了三颗,大片白皙暴露在冷气里,看的方月……
饿了。
方月的手扶上张笙的腿的时候,已经步入神志不清的第一阶段了,他不知道是怎么压抑着兴奋和不可置信,摸上腰的时候还在劝张笙“你可要想好了”,方月见识过张笙发作,和陈韬一样担心他把自己憋扑街,方月觉得自己真是意外的能忍,不仅没有起手开大一顿操作,还挺体贴的保证有任何不舒服能马上停下来。
张笙在想什么?学姐问过,陈韬问过,张笙对着镜子也问过。
想死吧。
没有其他更符合主旨的答案了。
时间倒退回张笙硕士毕业的夏末的一个周日,想吃拔丝芋头的张笙和保姆打了招呼,打车回的家,张爸不可思议的看着饭桌上多出来的儿子,吹胡子瞪眼:“他怎么在这?”
这话没法接,习惯傲娇父子的相处模式,保姆呵呵一笑进了厨房。
“张总理最近挺闲?”张笙给老爹盛汤,“有空回家吃饭了?”
张爸勉强接过碗:“这是我家,我爱回不回。”
“是了,没人能管,我妈活着的时候都劝不住呢,我算什么龟儿子。”
张妈去世是张爸心里一根刺,老龟面色不怎么好:“你就是来噎我的?”
“不敢不敢不敢,”重要的话说三遍,张笙有分寸,就张爸那情商,刺一下算了,能受到的攻击有限,“我想我妈了,帮她过来看看您外遇没。”
张总理一生刚正,绝不续弦。
张总理鼻孔哼气:“用不着。”
“虽说没什么,我妈死了那么多年,正常来说是要有个陪你的。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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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命苦,没认清老公是个没人性的,除了工作对其他一点兴趣没有,好生生一个家成了拖累。”
“你胡说什么。”
张笙笑嘻嘻的:“难道不是吗?你除了让我妈给你接个代,结婚证书还发挥过别的效益没有?”
张总理梗住,张笙虽然皮,但没有出过事,有什么教训左耳进右耳出,懒得和他顶,从小就是个缺肝少肺的。
然而现在奔三的人了,居然在跟他翻旧账。
张总理那点愧疚顷刻荡然无存,又好气又好笑:“我没养她?没养你?你到今天这步还不是你老子的功劳?”
张笙一脸莫名其妙:“你雇个保姆还得包吃住发工资给奖金有事没事送点礼物,怎么取个老婆成本还低了?我也不是乐意出生,你造的孽不用负责吗?我今天这步怎么来的比谁都清楚,是老天给的脑子自己下的苦功,我挑灯夜战的时候也没见亲爹给我热过牛奶,正常父亲的作为你偷懒了三分之二不止,要不给我解释一下你有什么功劳可言?”
张总理要被气晕了。
想他这么大一个领导,横了一辈子,有谁这么说过话?
张笙继续说:“我幼儿园是陈韬他妈带的,您要面子自己试了一周不到,学会雇保姆了,初中高中我一个人住宿,高考完了你问我什么时候高三,大学以后我没向你讨过钱吧?你查查你中行的流水账,我保研左右就开始定时定量还债了吧,我张笙是个体面人,绝不欠您钱。”
一套一套说的保姆寒蝉若惊,赶忙对张笙挤眉弄眼:“笙笙不小啦,别在家里闹脾气,总理在外面可辛苦了,你不能这样想爸爸,快点道个歉。”
张总理梗着脖子摔筷子。
张笙美滋滋的吃到了拔丝芋头:“道歉?不存在的,这辈子不会道歉的,我有什么错了我要道歉,阿姨您讲讲理,这老不死就是在外面被捧久了臭脚,回家了还想作威作福,严重违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八荣八耻一个没够着。”
“张笙!”张爸怒道,“你太不像话了!”
“怎么着,家法来一套?我能选不打脸的套餐吗,我明天有学术交流会不好顶着猪头见人。”张笙越说越开心,“打完以后就别做父子了,钱我会还,以后也送你去养老院,从此陌路人啦老张同志,别这么看我,我没有其他意思,最近麻烦不少心情不怎么样,希望您不要在拿什么花花草草往我眼前挡,我先说明白了,张之墨,别想拿老子的身份压我,我们的父子关系可比你想的容易断。”
张总理面沉似水:“滚出去。”
他不善言辞,却有个口吐莲花的倒霉儿子。
张爸是气的不行,眼不见心不烦,没闹明白张笙受什么刺激找他不痛快。
张笙从善如流的滚了,在保姆阿姨忧心的眼神中透了底:“姨,真别给我塞对象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爸这不是想有人照顾你吗。”
“有着呢。”张笙看着阿姨不信任的眼神,忍住没有再黑一波他亲爸,“人还小,我想等几年再领回家,情况比较特殊,怕我爸不同意。”
阿姨眼睛一亮:“你喜欢就好,不用拘泥老一辈的门当户对,家庭一般没问题,品性要过得去。”
阿姨,他家一般,成绩不错,长得也过关,品质吧及格是有了,就是性别不大理想。
主要是太小了。
远远不到到张笙这步,会把整个未来都算进去的年龄。
保龄球做的,就喜欢瞎撞。
“多小啊?没定性不好说,现在的孩子多容易被花花世界诱惑。”
姨,刚成年可还行?
张笙摸摸鼻子:“非他不娶了,他以后变心就变吧,我自个儿喜欢就行。”
阿姨感动的一塌糊涂,仿佛下一刻就能帮张笙置办婚礼了。
张笙掐指一算,快三个月了,平时没冷战,一玩玩个大的,要不买套婚纱求和算了。
方月大小是个模特,肩膀平宽,可能不大适合吊带。
再来个鱼尾裙,简直翻车现场。
中式婚礼那套凤披霞冠倒是可以考虑,就是不知道簪子别不别的住……
想想是挺好笑的。
高跟鞋就算了,方月已经比张笙高两公分了。
方月以为自己变得能克制多了。
是个二十三岁有担当的男子汉了。
稳重,踏实,值得信赖。
越来越接近策划给的人设。
张笙一发入魂,告诉他,宝贝儿,做梦呢?
有道是“相逢一炮泯恩仇”,方月算是打桩打到失忆了,瞬间重回十八岁,急哄哄的在张笙身上刷存在感,恨不得什么都给他。
起起伏伏的,方月不确定张笙哭了没,这个人的泪腺是众所周知的残,很有可能不能用了。
张笙没怎么出声,压抑不住的时候张笙会缩起来咬舌头,方月着急的吻他,会吃到一嘴的血。
方月喜破处,幸福到起飞,很想包个酒店开场发布会宣告全世界我方月今天就是吃过肉的江湖人了。
张笙没有过多抗拒,至于前辈的责任更是一点没负,全凭学弟自由发挥,任由血气方刚的的小孩吃到饱。
两个没吃午饭的人奋战到天明,要不是方月每天五点准时的天气预报,方月估计能把人操晕。
张笙觉得要散架。
车祸就是这种感觉吧,每一根骨头都被碾了一遍。
张笙趴在靠枕上,能感觉到方月顺着他脊骨在舔,痒痒的,没力气阻止。
“晚饭想吃什么?”方月问,“我给你去买?”
操。张笙想。老子澡都不想洗,要睡觉,妈的,腿好黏,不敢动。
方月忍不住咬张笙的耳朵,就是只吃饱喝足的禽兽,想靠殷勤来邀功:“难不难受?”
张笙把脸藏起来。
滚。
傻逼。
方月找到了张笙备用的便装,打算把张笙拖到独卫里洗洗。
“方月。”张笙喊了他一句,带点鼻音,“今天几号。”
方月报了时间。
“不对。”张笙闭眼,“不是这天。”
“方月的时间停在张笙出门买蛋糕前,张笙呢?”方月问。
“张笙……张笙刚出生。”
“啊,还有这个套路?”
“不服憋着。”
“服。”方月固执的把手指塞进张笙的手指缝。“我喜欢玩养成。”
没人提昏暗的过去,各自的愁苦各自知道,张笙和方月一转身,还是完美无瑕的那面。
《here》过不久就能审核了,结尾停在伦敦起雾的咖啡馆,女主角无意间抹开玻璃上的水汽,看见那张阳光灿烂的脸,仿佛照亮了她的废墟。
这是她一个人的城池。
两个人的表情极尽柔软,相顾无言。
张笙心想,病有没有的治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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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管了,这次还没赚钱呢,他已经想好下一个剧本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人看的话文章就到这里啦,突发奇想的激情脑洞,关于后来《here》获奖,方月上位,见父母,什么什么的……其实有很多,但是没有支持的话就这样吧他俩挺好的,微博@长昼-,喜欢写一些有的没的脑洞。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我真的是个很糟糕的人,一直一直一直是。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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