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之後

这种时候她唐突的约对方见面，对方会愿意吗？就算愿意，对方又会跟她说什麽有关何美美的事情吗？
难道只能拜托何健佑找对方出来见面了？毕竟对方是何健佑的姊夫，还是有一定交情在的。
但是何健佑曾说过，自己和何美美已经三年不曾见过面，那麽他和高彦霖的关系，是否也不如她所预想的融洽？
越想头越痛，理不出一个思绪来，难道最後只能依靠许郁？
一抬眼就看到对方那等着她开口向他求救的得意嘴脸，她二话不说马上将目光移开，她绝对忘不了过去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所以她说什麽都不想再回到过去。
※
何健佑永远忘不了刚刚离开办公室时，里头同仁那不友善且狐疑的目光，且他完全不意外的听到不少窃窃私语声。
「何法官居然会去招惹有夫之妇。」
「品璇看起来乖乖的，居然会背着老公和何法官有一腿。」
「这对男女太恶心了。」
「我记得何法官之前说他有女友啊，难道女友就是品璇？」
「唉呀，怎麽也没想到啊！我看何法官肯定是被品璇骗的。」
「但品璇看不出来是这种人啊。」
「不是说这种看起来越乖的人，骨子里越犯贱。」
若不是刚刚才被杨品璇泼了一桶冷水，恐怕他早就回过头来反击这些八卦的婆婆妈妈们了，而过去这两个月来，他努力在这法院维持的良好形象，早在这瞬间都忘得一乾二净。
下午的庭结束後已经五点多，法院的人潮相较於早上少了不少，何健佑脱下袍子，离开办公室时，心思还有些杂乱。
刚刚开庭时，他很刻意的将杨品璇的所有事情都抛诸脑後，这是他身为法官的职业道德，至少这样才能专心倾听被告及原告的说词，做出公正的判断。
在回廊昏暗的灯光下，心思不宁的他被一个站在柱子边的人影给吓到，「妳在这里干嘛啊？」
那个人影是早上不欢而散的杨品璇。
只见她刻意挑在人少的地方，且还躲藏在柱子後面，摆明就是不想被其他人看到，「我有事情想找你。」
一想到早上她的反应，就让他不由得来气，「什麽事需要这样偷偷摸摸的问我？我记得妳早上好像恨不得想快点甩开我。」
她脸色有些苍白，「那是因为旁边有很多人。」
「所以呢？就可以给我难堪？」
「我没有给你难堪，我只是……」该怎麽跟对方解释早上她所表现的一切根本非她本意，「不知道该怎麽反应。」
「不知道？」他冷冷一笑，「妳知道现在全法院都怎麽说妳吗？」
她当然预想的到，法院的人都误会她和何健佑有一腿，今天知道原来她是有老公的人，大家会怎麽想她，这根本不需要他多说，她也能猜到，只是她能怎麽反驳？她根本一句话都无法反驳。
看她那狼狈的模样，何健佑竟有些心疼，刻意将头撇开，接着他注意到远处走来几名同事，怕再被他人看到自己跟杨品璇走在一起，他赶紧上前抓住她的手，「有话等上我的车再说。」





她死了之後 36.我会祝福你们的(4)
「啊？」对方抓着她的手就要拐弯朝地下停车场走去，还来不及反应她就听到远处传来交谈声，想必是有人过来，他为了她好才把她带上车的。
对方还会在乎她吗？想到此她心也是一软，是什麽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如此在乎对方？
好不容易一路上躲避不少人的目光，才终於进到何健佑的车内，一时间两人竟都默然不语。
等了好一会儿，何健佑启动车子，驶出地下室，杨品璇才缓缓开口：「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他专注的开着车，淡淡的回应：「嗯。」
其实他也能理解她的想法，当初两人只是为了找出何美美自杀的真正原因，才走在一起的同盟关系，谁知道在不知不觉中，两人越走越近，成为了相似的存在，一同保守着社团的秘密，一同继续向下挖掘真相。
而这单纯的关系，却在後来变了调。
或许她一开始真的不是刻意要瞒着他，只是没有提起罢了，之後她反而越来越不想让他知道那些她未曾提过的事情。
「我……」她张口，话却说不出来，过去她在他面前明明伶牙俐齿，不会像现在这般狼狈的。
他瞄了坐在副驾驶座的她一眼，「餐厅我挑？」
「啊？」
「我很饿。」他简单三个字把她的问题打回去。
「哦……」
等到两人抵达餐厅并顺利入座已经又是半小时过去。
「妳说妳今天有事情要跟我说就是要说什麽？」
点完餐，何健佑直捣核心，「该不会只是想要坦承自己已婚的身分吧？」
「不是的，我其实——」
『只要我们回到以前，我就会告诉妳，何美美在最後发生了什麽事情。』
如果最後他们终究是要回到过去，那麽她现在解释的这些，又有什麽用？
许郁的话在此时出现在她脑海中，使她无法说出真相。
「嗯？」
何健佑并不知道她的心思，只当她话说到一半。
她避开了他那直率的目光，重整心情後才缓缓说出今天特地等对方下班的真正用意，「我想要见高彦霖，所以需要请你帮忙。」
「高彦霖？」他愣了愣，「妳怎麽突然要见他？」
「我想到从美美过世到现在，除了在告别式上跟对方打过招呼外，一次都没有和对方好好聊聊，他毕竟是美美最深爱的人，或许会知道什麽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嗯哼。」他若有所思地用手指轻轻点着桌面，「妳会这麽想是很合乎逻辑，只是也太慢了，照理来说知道美美过世就应该会去问过那个男人了吧？」
「那是因为你说的那个讯息……」
若不是一开始何美美只传那讯息给他们七人，她也不会将杀害何美美的凶手局限在她们社团的七人身上，再加上何健佑当时很快就摆明要在他们七人之中找凶手，她也就没有注意到何美美的先生也可能知道什麽。
这次也是因为许郁说出除了他们七人外，还有另外两人提前他们得到那则讯息，她才会将怀疑放到这两人身上，而目前那两人中，她只知道高彦霖的身分，当然就会想先从他开始。
至於许郁会不会打从一开始就欺骗她，她反而不担心，因为他没有欺骗她的理由，相反的，他比她更希望得到真相，好用来逼迫她重新接受他。
「不管妳为什麽突然想和那男人聊聊，我只能说妳会失望的。」




她死了之後 36.我会祝福你们的(5)
「为什麽？」
何健佑淡淡的回答：「因为我在美美自杀的隔天就和那男人聊过了，他什麽都不知道。」
「怎麽可能……」如果他什麽都不知道，何美美又为什麽要传那则讯息给高彦霖？那可是她最深爱的男人，不可能轻易就传出如此狠毒的字句的。
察觉到她不同以往的激动，他挑眉：「妳好像有什麽那男人非知道真相不可的理由啊？」
她低着头，挣扎着该不该把讯息的事情也告诉何健佑，但是这样就牵扯到她和许郁之间的事情，只会让目前的状况更复杂而已，可是不说，对方会就这麽善罢甘休吗？
何健佑看到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样，也不逼迫对方，只是沉默的注视着她。
兴许是想给她一点压力，又或者只是想等着她自己做出决定。
「啊！没想到又在这里遇到姊姊了。」
清脆动听的嗓音，搭配着的是一张貌美的面容，蔡乐芸脸上带着笑容，站在他们两人的桌边。
「乐芸？」她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又遇到对方，下一刻瞄到在对方身後的是一名面无表情的男子，起初她只觉得这男子很眼熟，紧接着恍然大悟，「高彦霖？」
她虽然和高彦霖没有私交，但是一个多月前才在何美美的告别式上见过面，要说完全不记得对方长什麽样子是不可能的，毕竟过去也不时看到他和何美美的合照出现在社群软体上。
只是何美美才过世没多久，她先生居然就和一个美女单独出来用餐，再看到蔡乐芸身上穿着贴身连身洋装，美艳动人，而高彦霖也穿着西装，怎麽看两人都像是在约会。
蔡乐芸顺着她的眼神，知道她看到了谁，也马上猜到她的怀疑，因此笑吟吟的解释：「我和高先生一起来谈工作的，他是我的客户。」
蔡乐芸身为知名的律师，高彦霖又是知名补习班的负责人，两人有工作上的往来也是正常的，杨品璇不疑有他，「原来如此……」
「谈工作需要穿的这麽漂亮啊？」坐在一旁的何健佑突然幽幽的说：「我看品璇下次妳也认真打扮一下吧，人家工作这麽认真尽责，妳相比之下太不负责任了。」
「喂！我本来就都穿这样——」才说完她就醒悟过来，何健佑藉由调侃她来表达自己根本不相信对方的说词。
「何法官真是爱说笑。」蔡乐芸一笑千娇百媚生，若不是杨品璇是女生，恐怕也会被她这笑容迷得团团转，「我和高先生一直都是律师跟客户的关系，平时也会这样出来一同讨论工作，这跟我们穿得怎麽样一点关系都没有。再说都晚上了，有什麽案件急到需要法官跟书记官一同约出来讨论的吗？」
杨品璇正要开口，蔡乐芸就将目光落到她身上，「我记得姊姊妳已经离婚了。」说到此她眼神一闪，露出真挚的笑容，「所以不用以工作名义出来啊，因为我会祝福你们的。」




她死了之後 ?小小的重大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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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了之後 37.我用我的未来来换知道她自杀真相的机会(1)
相对於蔡乐芸的冷言讽刺，何健佑显然对於她的另一句话更在乎，「离婚？」
杨品璇脸上毫无血色，似乎没料到对方会在此时将这件事说出口。
发现何健佑的震惊，蔡乐芸诧异的问：「啊？姊姊没有把离婚这件事告诉何法官吗？」
「……没有。」杨品璇低声承认。
蔡乐芸一脸震惊：「咦？那妳和何法官又是怎麽回事？他如果不知道妳已经离婚了，那你们怎麽会走在一起？妳还去住他家——」
「乐芸。」杨品璇受不了似的打断对方，「我和健佑只是朋——」
「其实我早知道他们离婚了。」
打断对方话语的是本来很惊讶的何健佑，「只是上周末她才告诉我她已经结婚了，今天还见到她先生。」
「结婚了？」蔡乐芸那震惊的表情才刚消失，很快就又出现，「可是我记得姊姊和他早在之前就——啊？该不会是其他对象吧？是谁啊？我怎麽都不知道？」
何健佑看了一脸就是不想开口的杨品璇，这才淡淡地说：「同一个。」
「许郁？」蔡乐芸很快就领悟过来，「不丶不对啊！怎麽会是他？当时他把姊姊妳害得多惨，妳怎麽还会再和他结婚？妳疯了吗？不行！我绝对不能接受！」
怎麽也没想到现场状况会变得如此混乱，杨品璇上了一天班，中途还要面对许郁，现在又面对这几个吵闹的人们，真心觉得全身都好疲倦。
「抱歉，乐芸妳可以先和高先生离开吗？我之後再跟妳解释……」
蔡乐芸明白这是杨品璇的逐客令，很是理解的点头，「好，改天我再和姊姊联络。」
高彦霖则是以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打量了杨品璇及何健佑两人，似乎对於他们两人会凑在一块感到不可思议，但并没有多说什麽就和蔡乐芸一同离开。
另一方面，好不容易让他们离开的杨品璇，一手扶着额头，暗地松口气，但是却没想到更大的麻烦还坐在她的正对面。
只见何健佑双眼炯炯有神的瞪着她，那表情认真到像是她此时此刻的回答要是无法满足他的问题，他就不会善罢干休。
「我知道妳跟许郁离婚的事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何健佑决定主动先开口。
杨品璇愣愣地看着他，「你怎麽会……这件事我谁都没有说。」包括她的家人及朋友，除了蔡乐芸。
「谁都没说？那个蔡乐芸又是怎麽知道的？」
面对他的质问，她一脸尴尬。
「美美知道吗？」
她轻轻摇了摇头。
「社团里有人知道吗？」
她愣了一下，最後仍是摇头。
「除了蔡乐芸，还有人知道吗？」
她还是摇头。
何健佑突然问道：「妳和蔡乐芸只是单纯学姊学妹的关系？」
「……当初是我推荐她加入我们社团的。」
蔡乐芸比杨品璇丶刘凯威及何美美都要小一岁，是在他们三人大二那年，以大一新生的姿态加入人际关系发展与研究社，也是当年唯一一名新生。
「所以妳在社团中真正的朋友并不是美美，是蔡乐芸。」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她死了之後 37.我用我的未来来换知道她自杀真相的机会(2)
杨品璇沉默以对，这是她隐瞒了十几年来的事情，尽管社团中的大家都知道她和蔡乐芸的关系特别亲密，但是不知道为什麽，她与何美美是最好的朋友这件事，却是大家公认的事实。
只有她和何美美知道，这并不是事实。
因为她们对彼此而言，早就太过陌生。
知道她的沉默就等於是默认，何健佑的眼神就像是猎人捕捉到猎物般，仍是紧盯着她。
「我在来找妳之前曾经透过关系，调查过妳的婚姻状态，所以知道妳在几个月前就跟许郁办妥离婚手续。」
她苦涩的笑了，眼前这个法官是透过什麽关系，得知她的户政资料，她可一点都不想知道，也不是那麽意外他做出这种事情，只是平静的说：「你果然调查过我们所有人。」
「我是为了美美，我想知道是谁杀了她，是妳，还是你们所有人。」
「没有人杀了她。」她避开了他锐利的眼神，「美美是自杀，所以根本没有人害死她。」
「但是你们的背叛都是害死她的原因。」
「我们没有背叛她。」
「没有？那我问妳，她把妳当作最好的朋友，妳是怎麽回报她的？」何健佑几乎要沉不住气，语气越来越不悦，「她这麽崇拜妳，妳却反而把蔡乐芸带进她最重视的社团，然後让蔡乐芸取代她，抛弃她这个朋友！」
「我没有！」
「妳没有的话，为什麽美美的事情妳一件都不知道？」
她知道他说的是何美美与萧恒达丶刘凯威之间的事情，还有林姿仪丶许莉英及叶隼兰，他们都知道何美美的部分秘密，她却什麽都不知道。
「好朋友就应该什麽都知道吗？」
杨品璇就像是忍了很久一样，猛然抬起头来直直盯着他反问：「如果她真的把我当作是好朋友，又为什麽要明知道我和凯威互相喜欢的时候，不凑合我们？她是第一个知道我们互相喜欢的人，可是她却装作不知道，就连她喜欢上凯威时，也不直接说出来跟我公平竞争，甚至背着我跟凯威说我的坏话。」
何健佑似乎没想过她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错愕的瞪着她，「妳丶妳说美美背着妳说妳坏话？妳有什麽证据？刘凯威跟妳说的？」
「当时的msn讯息算吗？」她冷冷的问：「你知道为什麽美美大学时这麽喜欢凯威，却始终没成吗？因为我带她认识凯威不到一个月，她就跟凯威说我跟很多异性都很要好，所以冷落她。她以为她只是陈述事实顺便诉苦吧？可是这种话听在有心人耳里，你真以为她只是想诉苦而已吗？她是想拐个弯说我异性朋友多丶交友不单纯。我听懂了，凯威这麽聪明当然也懂，所以凯威宁可选择直话直说的姿仪，也不屑会利用自己朋友的美美。」
这些实情，不只一向反应聪敏快速的何健佑反应不过来，就连杨品璇也没想过自己竟会将十几年前的这种破事捅出来，其实她早就不在乎何美美当初怎麽对她，可是这次竟然冲动就说出来。




她死了之後 37.我用我的未来来换知道她自杀真相的机会(3)
此时冷静下来细想，或许是因为自从何美美过世以後，她就一直被指控是背叛何美美的元凶之一，而现在她喜欢上何健佑，就连何健佑也这麽误会她，让她实在是受不了了吧？
何健佑喃喃道：「美美……不会做这种事情吧……」
「我原本也不相信……凯威并没有出卖美美，是我意外看到她和凯威的讯息才知道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哽咽，「我那时候很幼稚，的确是害怕美美跟我的友谊会因为凯威破裂，因为我真的有把她当作是我朋友，我不希望她看到我和凯威在一起後受伤，但是在我担心这些的时候，她就先背叛我了，我才会……反正现在不管我说什麽，也都没办法找美美来证明谁对谁错，你要不要相信我，我都可以接受。」
何健佑沉默的凝视着她，不觉得她说的这些是假的，尽管他也知道她这番话有可能是在为自己找开脱，那既然要找开脱，为什麽不在一开始何美美刚自杀时就说呢？又为什麽要到现在她被质疑与何美美的友谊时，才要说出来。
她想欺骗他的话，早可以做到了。
「我相信妳。」
「为丶为什麽？」
「因为从我认识妳以来，妳一次都不曾说过美美的坏话。」他语气凝重，「不管是最一开始在灵堂的时候，还是妳知道她和刘凯威还是萧恒达的事情，我都没有听过妳说出什麽恶言，如果妳是会说他人坏话的人，我就不会相信妳了。我也更明白为什麽美美会这麽崇拜妳。」
「因为我不说她坏话？」
「不是。是因为妳明知道美美曾经做过这种事情，妳还是愿意原谅她。」
她当下真的有原谅何美美吗？不想去回想当时发现那讯息的震撼与被背叛的刺痛，她承认自己选择助林姿仪一臂之力有一部份也是为了看到何美美失望难过，但这些并不适合说出来，只是淡淡地说：「或许只是我没这麽喜欢凯威。」
「没这麽喜欢会明显到大家都知道妳和他互相喜欢？」
她不说话。
「妳和美美是真的把彼此当朋友，只是可能刘凯威吧？还有妳们的个性，连我这个外人都知道蔡乐芸的个性和妳比较合，所以妳们无法成为真正的朋友。」
对杨品璇而言，和蔡乐芸在一起，确实比心思细腻的何美美更轻松。
大二那年开始，她会与蔡乐芸变成好友，有一方面是双方个性，另一方面确实是两人之间卡了一个刘凯威，还有何美美当时与萧恒达确实走得很近，让她也很难介入，甚至以为他们两人最後会在一起。
「妳和蔡乐芸的交情要好到十几年後，离婚的事情只告诉她？」他似乎不想在何美美的事情上逗留太久，转眼间又将话题转到她离婚的事情上，「既然妳已经离婚了，那个先生为什麽还说是妳先生？妳跟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沉默不语。
「这不能说吗？妳不是都问过我与我前女友的事情？」
他追问，「那我问妳，妳真的跟他复合了？」




她死了之後 37.我用我的未来来换知道她自杀真相的机会(4)
「……你说你相信我？」
「我一直都相信妳。」他的声音无比坚定，「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相信妳。」
她双眼盯着餐盘上的餐点，「……我们是一种利益交换。」
「利益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