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乌云
既然全世界都这样对我,那我干嘛还要让他们如愿拿到薪水?
我一定要找一个最隐密的地方躲起来,直到他们上游览车。
那麽躲哪里好呢?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乌云 第四章 自由落体(8)
博物馆的厕所很乾净,待在里面挺舒服的。我坐在马桶盖上滑着手机等待。
下一个行程是吃午餐,我不太饿,为了让他们奔波,饿一个下午我认为是值得的。
「妳怎麽在这里?大家都很担心妳啊!」
他们肯定会这样说吧。
……
……
过了半小时,正当我又失望着没有人来的时候,听见班上男生的声音。
「林信羽!妳在里面吗?」
我故意不出声。
「林信羽?」这次换成一个女同学的声音。
女生进得来,所以我只好自己走出去。
「妳果然在这里。快点,大家都在车上等妳。」她拉着我的手就要往外跑。我却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大家都在车上?
我还以为,他们会站在外面迎接我……
「怎麽了?」她停下脚步问。
「……没事,我们走吧。」我的语调无比消沉。
她丝毫没有察觉,拉着我的手腕回到游览车上,男同学也跟着我们上了车。
「回来啦?」领队半开玩笑地看向我。
我低着头默不吭声,走回座位坐下。
「哎呀,有个会添麻烦的同学真是很辛苦呢。那麽各位同学,等会儿午餐可要吃快一点了。别人都已经快吃饱了真是……」
添麻烦?
说我在添麻烦?
虽然很不爽,但我无心去听领队对我的调侃,也自动忽略大家对我的不满。
我现在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
林信羽,妳是什麽时候堕落成这样,别人一句怎麽了就可以让妳感动得要死要活的?
甚至,还有想哭的冲动……
什麽毕业旅行啊。
根本就是地狱之行。
晚上在饭店,我们这房间大概是史上最安静的一间了。
大家都在各自滑手机,没事的早早就睡了。
但我一点也不想睡。
凌晨一点,所有人都入梦了,只有我还醒着。
我悄悄拿起藏在台灯後面,床头柜上的照片。
『爸爸永远爱妳们。』
我只不过是想念爸爸而已。
我只不过是想受大家欢迎而已。
我只不过……是想找回照片里那个笑得开心的自己而已。
为什麽这个世界一直否定我?
没有人关心我丶没有人在乎我,甚至没有人爱我。
最爱我的那个人,很久以前就已经离开我了。
曾经属於我的全世界,如今早已崩塌。
别叫我失败重新站起来,因为现实总是将我好不容易燃起的渺小希望,毫不留情地浇熄。
我现在明白了,现实,就是不会给你你想要的。
所以,想要的东西,必须自己去争取。
既然这世界可以伤害我,那我也可以伤害这世界。
他们越是说不可以,我就越要做。
─
国中,是个不论男女都会打架的年纪。
顺带一提,随着升上国中,我的柔道服腰带颜色也成了黑色,那些跟我打过架的男生,没一个赢过我的,可是我发现,他们打输我之後都会不约而同提到一个人──
「妳给我记住,下次我叫我兄弟许甚清来教训妳!」
许甚清是除了美女学妹之外,一年级新生中最出名的,听说连已经毕业的学长都会怕他。
我也听说他混过黑社会,不过真的有那麽可怕吗?
我怎麽知道,我连他长什麽样子都没见过,更遑论和他打过架。
但,这一天总有被我这个倒楣鬼碰上的时候。
那天天气很凉爽,下课时间,我跑到操场上的树底下吹风,微凉的空气迎面而来,心旷神怡得令人放松,我忍不住阖上眼皮,就这样忘记了上课时间。
等我醒来,才後知後觉地急忙跑回班上,却在中途不慎撞上一个庞然大物。
「啊,对不起……」我头也不抬地道歉,绕过庞然大物,却感觉後方的衣领被人抓住,我警戒地跳回方才的位子,背抵着墙。
「还挺目中无人的嘛。」身材壮硕的庞然大物开口。
想必他就是许甚清了,「妳以为撞到老子,只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
「不然你想怎样?」这种时候还是先冷静应对比较好。
「怎样?想干架?」许甚清把手指关节折得喀啦响,「女生嘛,老子让妳一点……」
听到这句话,我瞬间火了。谁说女生就一定比较弱?
没等他说完,我便用力往他的肚子踹下去,「不需要!」
「靠!」许甚清大骂,看着我的眼神瞬间从戏谑变成了愤怒,「妳居然敢踹老子──」他伸手掐住我的脖子,我瞬间感到缺氧,空气全部堵在气管出不来,身体也跟着有些无力。
我一只手抓住他的衣袖,另一只圈住他的胳臂,弯下腰把重心放低,许甚清还搞不清楚我要干嘛,我已将他整个人往前甩。
碰!
一声震天巨响让许甚清和走廊地板来个亲密接触,附近教室里的同学纷纷把头探出来查看,只见许甚清躺在地板上无法动弹,他的体重差点没把自己害死。
每个人瞠目结舌,不可置信地看看许甚清,再看看我,不敢相信刚才把体重破百还混过黑道的许甚清给过肩摔了。
「怎麽回事?」戴着红框眼镜的女老师走出来,目睹了许甚清的惨样也吓傻了。
许甚清紧急送医,而我被叫到训导处。
「林信羽同学,为什麽许甚清同学会变成这样?」训导主任严肃地问。
我大致把过程说了一遍,包括我上课迟到丶撞到许甚清丶我有道歉但他还是不放我走丶他说了什麽话让我很不爽地踹他丶他掐我脖子到我过肩摔他。
我现在才想到,许甚清也翘课。
结果因为我们两个都无故旷课还打架,各获得了一支警告。
後来听训导主任说,许甚清脊椎受了很严重的伤,差一点就变成了植物人。
另外,我被班导处罚一个星期的午休都要罚站。
「老师,我只是正当防卫!」我不满的抗议。
「这是班规,没有理由。」班导毫不妥协。
真是的,难道要我活活被那个大块头给勒死吗?
从此之後,我的学校生活便不得安宁了。
过肩摔许甚清让我一举成名,每节下课都有有一大群人问我为什麽不怕许甚清丶怎麽过肩摔之类的,叽叽喳喳吵都吵死了,跟那些追着名人采访的记者没两样。
「我从小就学柔道。」我说。
「真的啊?那妳几段了?」自以为很懂柔道的甲同学问。
「我不记得了,但是有黑带。」
「哇靠!好厉害!」
……好吧,不得不说,其实这感觉也不讨厌。
乌云 第四章 自由落体(9)
我的生日,是圣诞节後的第五天。
圣诞节才刚过完,加上隔天就要跨年,完全没有人会记得这麽边缘的日子,我以为大家会忘记,是很正常的。
直到那天姊搬了一堆礼物回家,全部都是他们班上同学送的。
据姊说,她早上一到教室,桌上就堆满了礼物。
我们教室後方的公布栏贴着每个人的个人档案,我的生日一定全班都知道。
但就是没有人记得,连句「生日快乐」都没有。
明明是双胞胎,待遇却差这麽多。
如果今天我们交换学校,情况是不是就会相反?
要是能相反,就好了。
街上充满圣诞气氛的装置还没完全撤下,想想圣诞节那天我也是一如既往的照常过,不如给自己一个藉口庆祝,总比在家看姊拆礼物要来得好受。
反正我就是注定要孤单一辈子了,那又如何?
因为我就是,没人爱呀。
─
我独自一个人搭捷运跑到新北耶诞城。
傍晚已经陆续有灯光亮起,五彩缤纷的点缀着市集,闪耀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里面依然人山人海,人潮没有因为圣诞节已经过了的关系而减退。
妈妈带小孩丶哥哥带妹妹丶男友带女友,大家都有人陪,衬托出我一个人的孤单。
我下去市集买了一枝棉花糖,坐在阶梯上。六点的时候圣诞树就会点灯,才有节庆的感觉。
「咦,林信羽,妳也在这里啊?」
我回头,只见一个素未谋面的男生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向我挥手。
「你是……?」我不记得有见过他。奇怪,他为什麽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隔壁班的何仁铭。那次我有看到妳过肩摔许甚清的场面,真的很帅,而且是全程目睹喔。」他说。
这就难怪为什麽我不认识他,他却知道我了。
「喔,谢谢……」我礼貌性的道谢。「对了,你也是一个人来吗?」
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吧?在这种时候。
「不是,我跟朋友约在这里见面,可是他还没到,我先来等他。」
「这样啊……」我垂下头。
孤零零的,果然只有我一个人。
「妳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是不习惯一个人吗?」何仁铭问道。
「嗯……」我闷闷地回应。
「怪不得妳刚刚问我的时候说『也』。那我先在这里陪妳吧?我朋友是个迟到大王,说不定他今天还会放我鸽子呢,这样我也是一个人啦。」他在我身旁坐下。
「你还真是会安慰人。」我苦笑。
「我说的都是实话。」何仁铭轻勾嘴角,那笑容使我不禁分了神。
他的笑靥,远比市集的灯光还要耀眼许多。
在我脆弱的时候,只有一根浮木肯让我抓着。
「其实,今天是我生日。」我缓缓说道。
「真的吗?」他看起来很惊喜,「生日快乐。」
「谢谢。」
我转了转手中已经被我吃乾抹净的棉花糖竹签。
「欸妳看,圣诞树亮了。」
我猛地抬起头,圣诞树上的投影灯光秀为这个园区增添了光亮,有种拼上最後一块拼图的完整,展现出更加浓厚的圣诞气息。
虽然,圣诞节已经过了五天。
「何仁铭。」我转头撑起笑容,「谢谢你。」
有个人陪伴,总归是好事。
「没什麽,小事而已。」他摆摆手示意我不用在意,「啊,我朋友来了。」
闻言,我难掩失落,顺着他走的方向看去,是个年纪比我们大很多的男生,估计是个大学生。
「再见啦。」他笑。
「……嗯,再见。」
─
我回到家的时候,妈和姊……已经在庆生了。
桌上摆着姊最喜欢的草莓蛋糕,蜡烛还亮着,看样子是还没许愿。
我脸色一沉。
她们没等我,连帮我庆生都省了。
「信羽,妳回来啦,刚好赶上许愿──」姊话说到一半,就因看见我的表情而硬生生怔住。
「不用了,妳们过就好。」
语毕,我快速走进房间把门关上。
要是爸爸,他一定会等我。
我只不过是想要有人记得我的生日,那句「生日快乐」,天知道是有多麽得来不易。
─
「何仁铭?我们班没有这个人啊?」
我到隔壁班找何仁铭想向他道谢,不料男同学却困惑的摇摇头。
「咦?那丶那你知道他在哪班吗?」何仁铭不是说他是隔壁班的吗?奇怪,我们隔壁只有一个班啊?
男同学仍是说不知道,还叫来其他同学问认不认识何仁铭,没有人知道。
直到我找遍全年级,都没有人认识何仁铭。
搞不好他是学长?
我到训导处询问训导主任,主任甚至说没印象学校里有这个人。
於是,自那之後,我就没有再见过何仁铭。
乌云 第四章 自由落体(10)
「嗨。」
我笑得虚假,手撑着墙壁维持一贯的姿势。
「林丶林佑飞?妳丶妳不是去法国了吗……?」邹明嘉一脸惊愕。
「关妳屁事,妳好像很不想见到我?我就那麽可怕吗?又不会吃了妳。」我懒洋洋地说,「今天找妳,主要是想让妳帮我一个忙。」
「杀丶杀人放火什麽的,我可不做……」
「不是这种的,放一百二十万个心好了。」我用手指关节敲了敲墙壁,「首先,妳必须改变身份。」
我拿出事先准备的假发丶套头毛衣(塞了一些垫子用来改变身形)丶阿嬷款式的长裤丶垫了增高垫的皮鞋等各种服装,反正能遮住的地方就尽量遮,要到伪装不会被辨认出来的程度才行。
全部拿出来摆在地上,看起来十分可观。我命令邹明嘉:「妳把这些全部换上。」
「现丶现在?」她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
「怀疑?」我皱眉?
「没丶没有……」接收到我的威胁,她乖乖闭上嘴巴。
「那就快点。」语落,我转过身背对她。都帮我做事了,至少顾人隐私这点我还是做得到的。
……
「好了没?」过了几分钟,我不耐地问。
「好丶好了……」
我转过身上下打量,经过我的改造,她看起来更胖,又因为增高垫的关系高了点,全身上下除了眼睛以外都被完完全全遮盖。
「不错嘛。」我很是满意,「走了。」
「去哪里。」她不解。
「跟我走就对了,又不会把妳拿去卖,卖不了多少,搞不好还赔钱咧。」
闻言,她乖乖地跟了上来。
我们走到一家附近的医院旁,「妳等一下,去找306病房,是单人病房,妳只要把里面老奶奶的点滴拔掉就行了,怎麽拔都可以,妳开心就好,流血也不要管,直接冲出医院去刚刚那条巷子里把衣服换回来,懂吗?」我向她解说要做的事情。
「这丶这样不就是间接杀人吗……为什麽……」
「妳想保自己的命还是那老奶奶的命?」
说到人性,我还会不懂?
「我丶我的……」她支支吾吾地回。
「那就现在去。」
她颤抖着旋身进了医院。
真是的,行不行啊?令人担忧的家伙。
我缓缓走回巷子等待。
……
……
过了一会,邹明嘉匆匆忙忙地跑了回来。
「有成功吗?」
她蹲在地上气喘吁吁,「有……我……我有拔出来……」
「那就好。把衣服换下来然後全部丢掉。」语毕,我步出巷子,留下邹明嘉一个人独自在风中凌乱。
其实,能找到这种不问原因就帮自己做事的人,也是满不赖的。
只不过她是被我威胁来的就是了。
澄清一下,我可不是无缘无故乱去拔那个奶奶点滴的。
这得从放寒假第一个礼拜的某天开始追溯。
「那个,信羽,我跟妳说……」某次有事打给小鱼,我正要挂断电话前她却叫住了我。
「什麽事?」
「就是……其实……考试成绩出来的那天,是小月和几个女生带头跟佩心说妳的坏话……因为,她们都喜欢季澄空,可是常常看到妳和他走得很近。」
我蹙眉,「……我应该比较常跟文一煜说话吧?」在学校的时候。
「文一煜喔……」她偏头想了想,「文一煜他虽然更多人喜欢,可是妳对他态度也蛮冷淡的,不过季澄空……」她停顿了一下,「小月说你们几乎每天放学都在一起?」
「她是听谁说的?」我故作镇定,尽量不让她感觉我有承认的嫌疑。
「她没有听别人说,她只说有一次经过一家店,从落地窗看见『疑似』你们两个人……」
故意的家伙,假掰。不确定是不是还乱传,如果真的确定,那就更假了。
「然後呢?她还有说什麽吗?」我刻意不去澄清或解释,只想知道她到底过分到什麽地步。
而且还是带领群众?
抢老娘的位子,真是不知好歹。
「她说……」小鱼深吸一口气,模仿小月的语调:「林信羽凭什麽跟季澄空走那麽近?」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带情绪,「哦,这样啊。」
即使我知道,她只是在吃醋讲气话。
即使我知道,今天要是和季澄空走得近的人不是我,她也会这样说。
即使她在想什麽,我都知道,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说──
背叛者,杀无赦。
可是我没有杀她,我只不过是杀了她重病的奶奶。
我凭什麽跟季澄空在一起?
凭我想要的都得得到,就算是人也一样。
话是这麽说,我可没有对季澄空用什麽手段。
一切都是公平竞争,对吧?
「信羽。」小鱼忽然唤我,「对不起。」
「嗯?」我不懂她为什麽突然要向我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她切断通话。
她是怎麽了?我百思不得其解。
乌云 第五章 急流泛舟(1)
这个寒假,我养成了一个习惯,一个奇怪的习惯。
我每天都固定去刺青店报到。
其实我之前就发现了,待在这里,不用像在学校一样勾心斗角,也不用再像在家里成天颤颤栗栗。
简而言之,跟季家兄弟待在一起,似乎是我最放松的时候了。
今天明明不是公休,但是刺青店却没开。
「喂,季澄空。」我打了通电话过去,「今天不是公休日吧?店怎麽没开?」
「我哥发烧了……哥,你先躺好别动。」我听见季澄空在那头叮咛自家哥哥。
「发烧了?」我实在无法想像季澄沁虚弱的样子。
「可能是最近太忙没什麽休息的缘故……对了,妳会煮粥吗?」
「煮粥?突然问这个干嘛?」我一头雾水。
「我想说弄稀饭给我哥吃啦……可是我不会煮,而且这个时间点,附近卖粥的店都没开,现在不知道该怎麽办……刚好妳打来了,妳会煮对吧?」
我几乎能看见季澄空盼望的眼神在我面前浮现。
这对兄弟到底是怎麽活到现在的?
「……你们在哪?」我只好问。
「店里。」季澄空简洁有力地答。
「蛤?」正常来说不是应该在家里吗?
不,我差点忘了,他们兄弟俩根本不是正常人……
「在妳每次来都常坐的地方,後面还有一扇门打开就是了。」他不急不徐地说。
……这间店是有多少机关啊?
走进去真的让我大开眼界了,原来这麽小的店面可以容纳这麽多东西。
挤在角落的厕所兼浴室丶占地约一个磁砖的流理台和瓦斯炉丶季澄沁现在躺的床小到脚都没办法伸直,走道窄得必须侧着身才能走过。
「你们……该不会就睡在这里吧?」愣了半晌,我只吐出这句话。
季澄沁不是有租屋处吗?
「对啊,之前哥为了开店,把这间小套房改装了一下。」季澄空一副理所当然。
……连个衣柜都没有,完全不符合人体工学啊!
「……算了。食材买好了吗?」
「还没。」季澄空傻笑着。
……我简直要晕倒。
「还没你叫我过来煮空气啊?」
「我不放心我哥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嘛……」理由倒是很充分。
「拜托,你哥又不是小孩子,难道你不在他就会去外面乱跑?」我的白眼快翻到後脑勺。
「是不会……」季澄空被我说服了。
「那还有什麽好担心的?」我直接拉起他的手臂往外拽,「走啦,买食材。」
「喔丶嗯……」季澄空又不放心地回头看了哥哥几眼,随即被我拉出店门口。
走进一家超市,我立刻到架上拿了绞肉和高丽菜以及一包米,回头问傻愣在原地的季澄空:「你哥还喜欢吃什麽?」
「虾饺!我哥超爱虾饺的!」他马上回神,目光如炬地喊。
我又拿了一包冷冻虾饺,拉着季澄空走到柜台,「好了,结帐吧。」
季澄空乖乖拿出钱包付帐。
季澄沁这家伙到底是太宠弟弟了,连买东西都不会。
我二话不说直接把那包米推给季澄空拿,自己拿着剩下的三袋,轻得很。
「再一袋给我拿吧,这样一人两袋才公平。」季澄空傻不溜丢地说。
「你那袋米就一公斤了,我这颗高丽菜顶多五百公克,你说怎样公平?」我反问他。
「……我只是想帮妳拿而已,说不过妳。」他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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