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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岛风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乌鸦与麻雀
孤岛风云
作者:乌鸦与麻雀
热血战斗,保家卫国,誓死守护,傲骨无双铸军魂!



阅前必读
    开书前,作者因为算是民国史的初级爱好者,平时搜集了一些相关文本和影像资料。

    小说虽然是杜撰,却也不敢偏离史实太多。本文没有穿越内容,虽然很想写,也喜欢看,但是这种题材太考验脑洞。

    可以负责的说,文章里小到一条路名,以及角色行进的方向都是作者反复推敲比对民国时期地图划出线路的。

    亲们看到书里出现“咿咿呀呀”一首民国小调,可能是作者认真查阅了大量民国歌手和流行歌曲发行年份、仔细推敲放进书里的。

    作品里出现的各种编年史大小事记,基本都有章可循。包括角色和人物上的学校都是严格按照其实际年龄参考得出。文章中出现的一些道具,比如枪械等等,也是查了一些资料谨慎列入。

    当然我不是军迷,也不是研究民国史的专家,如果有疏漏欢迎大家在本章说里指出,这种帮助对我而言有着莫大助益,吾将不胜感谢。

    因为题材敏感,不方



第一章 “2135”
    1933年 1月22日深夜

    远东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

    距上海4365千米

    暗夜无星。从天空俯瞰,广袤的远东平原上,西伯利亚冷杉和白桦交错林立的丛林中,一条白色蒸汽犹如长龙划破夜幕,从林中喷涌而出。

    一列蒸汽罐装货车正“吭哧、吭哧”行驶在蜿蜒的铁轨上。漆黑的旷野气温极低,机车喷出的乳白色蒸汽轮廓,在黑暗映衬下格外清晰。

    “哐当、哐当…”铁轨和车轮的摩擦声中,火车头里胡子花白的司炉波洛夫正抡起铁锹娴熟地踩住炉门脚踏阀,往炉膛里添着煤炭。

    司机谢尔盖注视着前方铁轨,一边拧开酒壶盖喝了一口劣质伏特加。

    辛辣的酒液进了肚子身体很快开始发热。谢尔盖满足的呼了一口气,刚想收好酒壶却看着前方,因为惊惧放大的瞳孔里闪现着橘红亮点。

    前方铁轨上凭空出现了几排火把,火光之下依稀可见几根粗大的原木横躺在铁轨上,前方还散落着一些巨大的石块。

    “呜呜呜!”

    “哧啦啦……噗噗……”

    鸣笛之后,情急之下斯尔盖拼尽全力紧急制动,拉下了刹车。

    车轮发出长长地令人牙酸的声响摩擦着铁轨,在黑夜里迸发出一溜火星,险险在距离障碍物前不到两米的位置停下。

    惊魂甫定的谢尔盖向车外看去,夜幕下无声无息从铁轨两边的树林里窜出十几条身影,其中几个壮汉穿着旧式沙俄军服,手里拿着托卡列夫冲锋枪。

    不同于一般无序的火车劫匪,这些人穿着破旧的军服,胡子邋遢,年龄最小的也有四十多岁,显然是残余的沙俄时期白军溃兵。

    这群流寇冲上铁轨后,很快就默契地做了分工。

    几个哥萨克拿着冲锋枪站在铁轨两边做着警戒,其余的正七手八脚移开先前阻路的原木和碎石。

    一个身形瘦削、典型斯拉夫人长相,穿着沙俄陆军制服的高大汉子,指挥着手下从两边登上火车头,将**夫和谢尔盖从车头里拽到铁轨下。

    “你们想干嘛”

    谢尔盖被两个拿枪的年轻人揪住衣领,他举着手惊恐地问道。

    “衣服,脱下你们的衣服。”

    为首的高大汉子平静地说道。

    “罐子里装的都是农药,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尔盖赶紧说着,希望这些人可以放过他们。

    “有话好好说……”

    司炉**夫此时被摁着,背对着铁轨跪下,嘴里不住的叫喊着。

    “别担心,把你们的制服脱下来就没事。”

    为首的声音不高,安慰着惊慌失措的两位火车司机。

    听到首领说话,先前摁住他们的人松开了手,让谢尔盖和**夫直起身子解开外套。

    与此同时,首领和另一名矮壮结实的小伙也开始脱下自己的衣服。在凛冽的北风里,所有人的口鼻中都不停呼出热气。

    “别担心,我们什么都不会做,只要衣服。”

    首领开始换上谢尔盖的司机制服,一边系着纽扣一边安慰着他两。

    “跪下!”

    随着一声怒喝,脱下外套的谢尔盖和**夫分别又被按住。穿着单薄的内衣瑟瑟发抖,背对着火车跪在铁轨旁。

    换上司炉工作服的壮实小伙走到货车尾部,摘下挂钩将最后一节罐装车解开,取下车厢号码牌,长方形薄钢板上白漆刷着四个标准的阿拉伯数字“2135”。

    然后他挥了挥手,吹了一声口哨。远处路基道岔旁,一个大胡子哥萨克应声扳下道岔。

    随着铁轨移动,黑暗中车尾后铁轨岔口处,两名车夫牵着四匹弗拉迪米尔挽马,拉动着一节铁罐车厢缓缓滑行而来。

    没多久,“哐”的一声,这节车厢和整列罐装车厢连接在一起。两名战士背着冲锋枪,娴熟地在车厢连接处挂上挂钩做着固定。

    为首男子率先爬上火车头,壮实小伙将车厢编码牌插进去后,跟着爬上车头往炉膛里铲了一铲煤炭,开始升温加压。

    男子检查过车头,在驾驶台上找到运货单,仔细看了一遍后兴奋地拍了拍壮实的小伙,把头伸出车外吹了一声尖利的口哨。

    “咻……”

    “亲爱的阿廖沙,祝你们顺利!”

    站在铁轨两旁的人纷纷冲着车头打着招呼。

    阿廖沙坚毅的脸庞很是凝重,重重地朝车外伙伴点了点头。

    须臾,车头放出一股浓稠的蒸汽后,缓缓向前方驶去。

    “砰……砰!”

    随着两声枪响,跪倒在铁轨旁的谢尔盖和**夫以被处决的方式,穿着内衣倒卧在寒冷的荒野里。

    最后一节插着“2135”编码牌的罐装车厢,随着机车的行进渐渐消失在夜幕中。

    ……

    1933年 2月10日

    凌晨四点

    “taverne ”舞厅(上海法租界)

    两辆雪铁龙b10轿车驶入拉都路,停在“taverne ”舞厅门口,站在门口警戒的安南三等巡捕阮上机,赶紧走到路边拉开车门。

    “情况怎么样”

    顾楫下车后皱着眉头用法语问道。

    “现场已经包围,里面的人都控制住了。”

    矮小的阮上机恭敬地用法语答道。

    “封锁租界了吗”

    顾楫脱下羊皮手套后接着问道。

    “各个路口已经戒严,对进出人员逐个盘查了。”

    听了阮上机的答复,顾楫满意地点点头。

    “进去后把男女分开,所有人进行甄别,呃…法国人放行!”

    跟着顾楫下车的二等探员洪明对着从第二辆车上下来的巡捕做着布置。

    看着随行巡捕在洪明的指挥下呼啦啦地涌入门内,顾楫在门口站定环视了一下四周。

    拉都路不长,马路两侧都是优雅的法式建筑,整段路面由水门汀铺设。

    他不知道的是隔着“taverne ”舞厅几百米开外的311号,曾是蒋校长的寓所。

    推开厚重的实木弹簧门,顾楫进入“taverne ”舞厅。

    这家以白俄群体为主的舞厅,是白俄黑帮头子蒙索洛夫伯爵的“俄罗斯总会”控制的低等俱乐部。

    舞厅门面不大,推门进去是衣帽间。此刻平时侍立迎送的几名白俄侍者正在两个安南巡捕的监督下,配合搜查着客人寄存的大衣和外套。

    衣帽间对面是一个法式



第二章 亭子间
    江海关的钟声敲响,亭子间里汪兰从被窝里坐了起来。一边披上小夹袄,睡眼惺忪地看着旁边的被窝筒整整齐齐——显然二姐一夜没有回来。

    亭子间里上铺的姆妈咳嗽了一晚上,阁楼上大姐汪凤在奶孩子,三个月大的外甥哭的撕心裂肺,被吵醒的姐夫何兆清正在不住的咒骂。

    冬季日短夜长,6点敲过了天还乌黑。14岁的汪兰把煤炉拎出屋外,在门口娴熟地引燃柴火,架上铜吊烧水。

    弄堂里风大,做完这些她跺着脚呵了呵手,刚要转身进屋,便看到二姐汪素从弄堂里走了进来。

    弄堂很窄,只在堂口挂着两盏煤气灯。前门是房东开的南货店,除了两边挂着房东用破了的铁锅和篾箩,弄堂里空无所有。

    穿堂而过的罅隙风吹起了二姐披着的板丝呢一口钟。

    呼啸的北风里,汪素一只手压住下摆,“哒哒哒”快速地踩着高跟皮鞋闪进了亭子间。

    “怎么一夜天才回来”

    屋里汪兰帮着二姐脱下一口钟问着。

    “拉都路出事体了,刚刚到贾西义路,三道头就吹哨子封锁了。”

    汪素边说边脱下提花缎夹绒旗袍,换上床头挂着的阴丹士林蓝布旗袍,再小心翼翼地将脱下的夹绒旗袍拍打平整,用竹衣架挂在她和妹妹的床头。

    这件唯一能出客的旗袍,原先是姆妈郭惠琴的老式旗袍。因为料作考究,她特意拿去租界奉帮裁缝那里改了时兴的样式,由不得不小心。

    “阿姐,揩把面孔,我烧泡饭。”

    懂事的汪兰从铜吊里倒出热水在洋铁皮脸盆里,让姐姐洗脸。又踮着脚从小菜橱里拿出隔夜饭加了凉水,拉开门去外面烧泡饭。

    亭子间窗棂上摆着一块碎镜片,汪素从嘴里吐出嚼的早已没了味道的口香糖按在墙壁上,把碎镜片贴上去摁紧了,照着洗脸。

    一洋铁皮脸盆热水升腾的热气,却使得逼仄的亭子间瞬间氤氲。擦了擦碎镜片蒙上的热气,她拿着毛巾细细卸掉脸上覆了一夜的谢馥春鸭蛋粉和锦荣花的口红。

    “嘎吱…嘎吱…”

    楼梯声里姐夫何兆清披着夹棉长袍从阁楼下来,掀开门后的马桶盖,挨着汪素,掏出家什对着马桶开闸。

    “要点面孔好伐”

    汪素嫌恶的转过身子,端着脸盆出去。

    “老清老早屏不牢了,自己姐夫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何兆清抻着脖子看着出去的汪素贼忒兮兮地笑着,一边身体还夸张的狠狠抖了两下。

    ……

    汪家算是书香门第,祖籍苏州,乃地方望族传统士绅。

    汪素的父亲,当时已经成婚的汪维棠在清宣统二年(1910年)作为第二批庚款留学生,赴美学习商业。

    三年后汪维棠学成归来,在上海开设了商号做起了买办。

    通过进口棉纱、面粉、煤油、染料,出口茶叶和生丝、毛皮,汪家没几年就在上海站稳了脚跟,靡费20根大黄鱼在贝当路购进一栋法式别墅。

    汪素8岁时,新派的汪维棠就把二女儿从私塾转入白利南路的圣玛利亚女子中学,接受新式教育。

    直到20年代那场著名的民国股市“多空大战”,汪维棠在面粉交易所大败亏输,一夜之间倾家荡产。

    之后靠着典卖苏州祖产苦熬了几年,1930年,走投无路的汪维棠在吃完外孙女的满月酒后,在一个雨夜投黄浦江自戕,留下一家孤儿寡母。

    汪维棠走的干脆,只是汪家剩下的全是女人加上一个上门女婿,日子只能越发拮据。

    先是靠着郭惠琴典当压箱底的首饰,没过多久便是连皮毛大衣、绫罗绸缎也送进了估衣铺。

    而房子却越搬越小,越来越往南。

    现在她们租住的亭子间在打浦桥南面,紧挨着臭河浜。和法租界虽只一街之隔,却恍如两个世界。

    郭惠琴肚子不争气,汪维棠留洋前大女儿汪凤已经出生。等他回来后仍旧连着生了两个千金,这让汪维棠在酒后不止一次喟叹子嗣不兴。

    后来大女儿汪凤自由恋爱,在舞厅里看上了小白脸何兆清。

    汪维棠虽然知道何兆清是个鸦片鬼,但其时商行生意顺遂,自付负担的起。也就顺水推舟同意何兆清倒插门,做了汪家的上门女婿。

    只是进了汪家门没摆几天的小开架子,岳父这里就一夜之间倾家荡产,这让刚刚窃喜了没多久的何兆清深感触了霉头。

    之前在汪家伏低做小的做派自然也就不用辛苦维持,很快又恢复了之前拆白党无赖的市井气度。

    “左边内插袋……”

    倒了洗脸水拉开小方凳,就着酱菜吃着泡饭的汪素和妹妹呶呶嘴。

    “呀,哈斗,灵额……”

    汪兰从一口钟内插袋里摸出一只牛皮纸包好的袋子,里面是很久都没吃过的“老大昌”哈斗。

    “嘘……”

    汪素吃着泡饭,笑着让妹妹把点心放好。

    等她吃完,姐妹两拿着碗筷到门口洗刷,前门房东的收音机里“咿咿呀呀”传来黎明晖唱的《毛毛雨》。

    毛毛雨下个不停

    微微风吹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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