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转记忆

「我爱你。」朱海晨捧起他的脸，眼里闪着泪光，唇轻贴上叶宇默的，她只能够藉由这样来包覆住自己真正的心意。
「我爱你。」她又说了一次。
听到朱海晨类似告白的语气，叶宇默心尖无法抑制地颤抖着，他竟有那麽一瞬间认为朱海晨是真的爱他。
「记住妳说过的话。」





流转记忆 Memory 03 脱离轨道（7）
『我先去公司，醒来记得打给我。』朱海晨看着桌上叶宇默留下的字条，明明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内心却有一股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拨出电话，响不超过三次，就马上被另一头的人接起。
「吃早餐了吗？」生硬丶有些不自然的开口，明明是自己要朱海晨打电话给他的，但叶宇默显然不清楚该如何展现关心。
「还没，刚起床就看到字条，想说先打给你。」
「是吗……」
刚进到办公室的周伟君看见自家boss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只能直摇头，面对这种恋爱值零的人该如何开导？
虽然听说昨天两人并没有看成电影，但这样看来，boss和朱小姐的关系应该是拉近了不少。
「最近……妳可以不用来公司了。」叶宇默隔着电话说出自己想说的。
「为什麽？」另一头的朱海晨显然很疑惑。
「反正就是这样，妳先挂断电话吧。」
「喔丶好……」
听到嘟嘟声，叶宇默才把话筒挂上，他靠在椅背，心里想的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他明明是因为昨晚看到朱海晨眼里的疲倦，希望她能够好好的休息，才要她不用来上班的……可是什麽也没能说出口。
「我觉得既然boss这麽在意朱小姐，就应该清楚的摊开自己的心意。」周伟君将文件放在办公桌上，站在叶宇默面前说着。
看到自家boss那一脸分明在乎的要命，却又装作不介意的模样，还逼朱小姐签什麽奇怪的契约，让她成为自己的特助，根本就是想把人家绑在身边，结果朱小姐经手的文件还不是要他加班熬夜重新看过一遍！
当然，抱怨的话只能往心里吞，周伟君心想。
「谁说我喜欢她的。」叶宇默不愿承认，应该是说，他不想让别人看出他的心思。
「好好好，当我没说过。boss您没喜欢谁，当然也没有喜欢朱小姐了。」
然後，周伟君得到的是，叶宇默冷眼外加叫他滚的回应。
挂上电话的朱海晨虽然疑惑，但并没有多想，既然不用去上班，那就表示有更多时间可以去医院陪伴朱希赫。
桌上除了搁置着叶宇默的留言还有写上金额的支票，明明昨天他是那麽的生气，却还是默默地答应她的要求，一丝诡异的甜蜜感像泡沫般地涌上心头。
等看完朱希赫之後，再去趟卖场准备晚餐的材料，朱海晨规划好行程，正打算出门，但就是有人非得要成为她行程中的例外。
「妳为什麽在这里？」姜怡敏用着质问的语气问着，彷佛她是这间屋子的女主人。
「这句话我想我可以原封不动的送还给妳，姜小姐。」朱海晨眼神滑过冰冷，对一个人示弱只会让对方更嚣张。
「妳这种来路不明的女人凭什麽？居然还直接住在宇默家里。」姜怡敏拉扯着朱海晨的衣服，让朱海晨下意识的推开她，然而拉扯的过程中让朱海晨身上的衣服有些松脱，露出的颈项隐约看得到她故意遮住的绯红痕迹，那是昨晚被叶宇默折腾所印上去的。
姜怡敏不用思考也清楚那个红痕是什麽，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女人到底是用了什麽方法，得到她一直想要却连靠近都无法到达的位置，忌妒一瞬间充满她的体内，她不甘心。
「我知道妳很缺钱对吧。」姜怡敏从名牌包里拿出一个纸袋，「妳的双胞胎弟弟似乎很需要医疗方面上的照顾，拿着这些钱离开宇默，我自然会帮助妳。」
抓住别人的弱点，就能达到自己的最终目的，显然姜怡敏太小看朱海晨了。
「真是可惜，我并不需要姜小姐的帮助。」
「妳只是逞一时之快。」姜怡敏傲慢地看着她，「依我的身分要让医院拒绝接收妳弟是极为容易的事情。」
「那麽我就只能跟叶宇默说了。」
「妳！」
「扯到叶宇默就让妳这麽心急吗？还是怕他会因此而更讨厌妳？」朱海晨露出令姜怡敏觉得碍眼的浅笑，「姜小姐，比起在这边跟我宣告妳那些不堪入目的小动作，还不如多找些能够让叶宇默注意妳的方式吧。」
朱海晨说完，就把大门关上，将姜怡敏阻隔在外面的世界，她敛下眼，身子顺着门滑落，蹲坐在地板。
如今的叶宇默身边根本不缺女人，或许在他眼中，她跟那些女人早已被归类为同类。
如果说前一段时间的自己是被迫跟叶宇默住在一起的，那麽现在呢？她知道自己此刻最该做的是待在医院，陪伴着朱希赫，然而她的心却犹豫了。
有那麽一瞬间，脑海中闪过叶宇默孤独的身影。
她，想要，待在那个人的身边。




流转记忆 Memory 03 脱离轨道（8）
「姊，妳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吗？」朱希赫神情严肃的看着朱海晨。
「我跟医生讨论过了，你现在的身体撑不久，况且等着换心脏的人实在太多，我觉得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可是……人工心脏的价格想当昂贵，我们根本付不起。」
「钱的事情你不需要担心，我……」朱海晨知道绝不能让朱希赫发现钱的出处，只能看向言晟威，「跟晟威会想办法的。」
「我不需要。」朱希赫负气地开口，「你们不要再为我做这麽多了。」
「反正这颗心脏本来就好不了。」他紧抓住自己胸口的位置，「浪费再多的钱，我最後还是会死，所以——」
还未说完的话语，被一个巴掌替代，脸颊有些发烫的疼痛，但朱希赫知道是他说错了话。
朱海晨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出手，她抿着唇，看着床上的朱希赫却什麽也开不了口，只能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病房。
「希赫，海晨她是因为太爱你了，才会愿意为你做这些。」言晟威看着朱希赫说着，「她把你的命，看得比自己的还重要。」
「难道我做错了吗？」朱海晨坐在病房外的椅子，将脸埋在手心。
看着这样的她，言晟威心疼又无能为力，她身上的担负是如此沉重，可他却没办法替她分担。
「没这回事。」言晟威在她身边坐下，「妳一直都很努力。」
她的努力，他怎麽会不清楚呢？
「妳还记得我高中第一次见到妳的时候吗？」
「怎麽突然说这个？」朱海晨抬起头，看向突然扯开话题的言晟威。
「这个人是不一样的。」言晟威说着，「眼前的这个人，跟只看到我伪装表面的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在别人眼中，我是个样样都优秀的资优生，而在妳眼里，我就只是言晟威。待在妳的身边，就算别人如何的评论我，也一点都不需要去在意他们的目光。」
「之前因为我的关系，让你被叫去教官是好几次，好学生跟坏学生，差了一个字，却完全相反。一个是人人称赞的存在，另一个则是人人唯恐不及。」
「那是他们不了解。」
朱海晨摇了摇头，「晟威，是你把我想得太好了。我一点也不好，连希赫我都守护不住，这样的我，真是个不合格的姊姊。」
「那妳打算怎麽做？」言晟威再次扯开话题，「人工心脏的价格确实相当昂贵，我这里有些钱，剩下的我在想办法。」
「你已经帮我够多了。晟威，别再总是为我考虑，替你自己多想点吧，我根本一点都不值得你这样付出。」
言晟威的感情是那麽明确的摆在她的面前，而她却视而不见，甚至还喜欢上了其他的男人。
「做这些都是我自愿的，况且我也已经把妳跟希赫当成自己的家人，帮助家人度过难关不就是应该的事情吗？」言晟威用亲情包裹住他对朱海晨的喜欢。
即使疼痛，却还是心甘情愿地想为她做些什麽。
「没关系的。」朱海晨看向言晟威，露出浅笑，「钱的事情你不用帮我承担，刚刚会这麽说只是为了不让希赫怀疑。」
「他给我的钱够用的，就连希赫未来的住院费都非常够喔，这样我就不用再因为没钱而伤脑筋，想想这样也挺不错的。」
朱海晨说的极为轻松平淡，可她口中的那个『他』，言晟威不用思考也知道是谁。
「海晨，妳告诉我，妳付出了什麽？」他看着朱海晨，语气有些激动。
「只是做了一点交易而已，没什麽的。」
依朱海晨的个性，越沉重的事情她越是轻描淡写，言晟威清楚事情绝对没有她说的这麽简单。
「交易？妳跟他的交易是什麽？海晨妳该不会——」
「好了。」朱海晨站起身，打断了他想继续说出口的话，「晟威你先回去吧，要不然希赫跟亚琴会担心的。」
不留给言晟威馀地，她扯开嘴角笑着说再见，这样伪装的笑容自然是无法骗过言晟威，然而言晟威还是没有戳破她想掩盖的事实，用着他一如既往的温柔。
「刚刚，你们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安亚琴拉着言晟威到一个比较不会有人经过的地方，终於开口询问自己方才听到的事情。
她起初只是因为担心朱海晨，想说两人怎麽会这麽久都还没回来，没想到却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难怪海晨跟你最近都变得这麽奇怪。」安亚琴紧握双拳，忍不住眼眶泛着泪水。
「亚琴，是妳听错了。」言晟威不想也不能承认。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别每次都把我当作小孩看待，我跟希赫也有应该知道的权利！」她的眼泪滑过脸颊，「那个男人是谁？海晨为什麽会跟他认识？」
面对安亚琴的逼问，言晟威知道隐瞒不下去的，他叹了一口气。
「叶宇默。」
这个名字让安亚琴回忆起多年前似乎也听过。
「妳还记得他吗？」
「叶宇默？他不是高中的时候……我记得他浏海几乎遮盖住了眼睛，印象中是个很怪的人……」随即她也感觉到不寻常的地方，「为什麽会突然说到他，难道他跟那个男人有什麽关系吗？」
「那个男人，就是叶宇默。」




流转记忆 Memory 03 脱离轨道（9）
「他跟海晨？他们两个怎麽会突然又有了交集？」安亚琴相当惊讶的看着言晟威。
「这我也不清楚……海晨并没有告诉我详情……」
「所以，海晨这段时间都跟叶宇默住在一起？」
「……嗯。」言晟威敛下眼，不想承认这项事实。
「为什麽你不阻止她？你怎麽能让海晨自己一个人面对？」安亚琴质问着。
「妳以为我没阻止过吗？」言晟威抱着头，露出痛苦的表情，「可是妳也很清楚海晨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决定，就算知道她正走向另外一个男人，我也不能挽留她。」
他没有任何的立场可以动摇朱海晨。
「那我去跟希赫说，希赫一定可以说服海晨的。」安亚琴想得太过单纯，当她正要回病房跟朱希赫说的时候，言晟威却抓住了她。
「妳想做什麽？」
「当然是跟希赫说，就能阻止海晨做这些事情啊。」
「妳认为这样有用的话，我会不说吗？希赫如果知道这段时间海晨支付的钱都是从他那边拿到的，妳觉得希赫会同意吗？更何况海晨确实很需要一笔钱，才付得起希赫开刀的费用。妳现在去说，就算希赫身体状况没办法再支撑下去，他也不会愿意开刀的。」
「可是……我也不能让海晨继续这样……」安亚琴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麽办了，「我以为那笔钱真的是你跟海晨筹出来的，没想到她居然为了希赫……」
「我们能做的也只是在一旁守护着他们两个。」
「那你呢？晟威，你还好吗？」安亚琴冷静了下来，才发现言晟威或许比自己更加无法接受吧。
她知道言晟威一直都喜欢着朱海晨，而且她也认为两人肯定会在一起，可是如今却多出了叶宇默。
「连我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好是坏。」言晟威苦笑着，「但就算再怎麽爱一个人，我都不希望自己的喜欢成为她的负担。」
「怎麽去这麽久？我姊跟晟威呢？」躺在病床上的朱希赫看到安亚琴回来，赶紧询问。
「嗯，晟威说海晨还有些事情……反正两个人都先回去了。」安亚琴决定跟着隐瞒下去，她也不想让朱海晨的努力白费掉。
「是吗……」朱希赫低下头，「我很过分吧，居然对姊说出这样的话，她明明是为了我好……」
「对，你是很过分。」没料到安亚琴会这麽说的朱希赫抬起头。
「你只想到你自己，忽略了海晨的辛苦，还有晟威一下班就来医院陪你，有人关心着这样的你，可你却认为自己不该继续活着？就算是我，也对你很失望。」
更何况在知道了朱海晨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全朱希赫之後，她的心不由得沉重。
「对不起……」
「这句话，你应该对着海晨说。」
两人陷入了沉默，而这只是一切问题的开端。
「朱小姐，真巧。」周伟君看着朱海晨手上的篮子，笑着说：「看来boss回家有好料可以吃了。」
「你也来买晚餐的配菜？」朱海晨显得有些不自在。
「自己一个人住总不能一直吃外食。」周伟君叹了口气，「工作太忙，连约会的时间都没有了，虽然我也没女朋友啦。」他搔了搔头。
「话题怎麽偏离到这来，那我先走一步。」周伟君就像一阵风一样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什麽，转过头笑眯眯地看向朱海晨，「对了，这礼拜日是我家boss的生日喔。」
「……」
暗示的太过明显，朱海晨不可能没理解他的言下之意，但她知道了又如何？叶宇默又不一定会希望她帮自己过生日。
「你……这礼拜日有别的事情吗？」
「没有，怎麽了？」叶宇默觉得有些奇怪。
「那天你可以空下来吗？我有点事情。」
他看了一眼朱海晨，还是不清楚她为何要这样问他，但也没打算继续问下去。
「嗯。」
没有话题的两人通常都是安静地各自吃着饭，坐在同一张餐桌前，消散不去的是尴尬的气氛。
待朱海晨洗完澡躺在床上，仰头盯着天花板看的时候，门板却传来有人敲门的声音，下一秒那人直接打开门走了进来。
朱海晨赶紧爬起身子，「叶宇默你——」
只见叶宇默抱着一颗枕头，放置在床上，随即他爬了上去。
「我今晚要睡这。」
「……那我去睡客厅。」正当朱海晨准备要离开，叶宇默拉住她，一个施力让她又躺回床上。
他将朱海晨的头贴在自己的胸前，双手环抱着她，彷佛两人是情侣般的亲密。
「睡吧。」叶宇默闭上双眼，轻拥着她。
朱海晨微微地抬头，伸手触碰叶宇默淡淡的黑眼圈，他应该很累吧。
想抽回手，却被叶宇默一把抓住，但他没有放开朱海晨的手，而是紧握着，「妳的手很冰，这样就不会冷了。」
没有甜蜜的话语，可是手心传递出的温暖感染了朱海晨。
交叠的双手，感受彼此的温度，两人贪婪地想着，希望这一刻能成为永远。




流转记忆 Memory 03 脱离轨道（10）
「他会喜欢这个吗……」朱海晨陷入思考，过去买给朱希赫跟言晟威生日礼物的经验在这个时候显然一点用处都没有。
她才发现自己其实根本就不了解叶宇默，连他会喜欢的东西，她也不晓得，所以只能买既保守又一定用得到的东西。
「颜色不知道适不适合……」她拿在胸前比对着，想像如果是叶宇默的话……
随即朱海晨摇了摇头，她在干嘛呢？反正她挑的礼物对叶宇默而言，肯定也不是那麽重要。
「就这个吧。」朱海晨喃喃说着，她翻开价格标签，却因为上面的价钱犹豫了。
这……也太贵了吧，几乎要花掉她三分之一的月薪。
「小姐，您眼光真好呢。」店员在这时突然的出现，「这是我们目前卖最好的款式。」
「您是替男朋友挑的吗？」
「不是……」朱海晨下意识地否认，但她也不知道她跟叶宇默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到底算什麽。
只是她回答的小声，店员并没有听到。
「如果您的男朋友收到这份礼物，一定会很高兴的。」店员笑着说。
他，会开心吗？
「那帮我包装起来。」
「好的，谢谢您的惠顾。」
「妳这是做什麽？」叶宇默皱起剑眉，语气显然不是很高兴。
「宇默，我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所以想帮你过。」姜怡敏拿着蛋糕，蜡烛上细微火光微微地晃动，「生日快乐，宇默。」
但叶宇默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说完了吗？既然没有其他的事情，我要先离开了。」
「等等。」姜怡敏叫住正准备离开的叶宇默，「至少你吃一口蛋糕吧，这是我特地请有名的甜点师傅做的。」
在家从来就是掌上明珠的千金大小姐，姜怡敏不曾对谁低声下气，但是她没有这麽喜欢一个人过，其他对她示好的企业老板儿子，她都不放在眼里，却唯独看上了一点也不在意她的叶宇默。
「那又如何？请妳立刻离开，别让我使出最後手段，解除我们两间公司的合作关系。」
「宇默！」姜怡敏将手中的蛋糕放回桌上，手紧紧握拳，「我知道你们现在住在一起。」
「这跟妳有任何关系吗？」叶宇默极为冷淡地说着。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可你居然跟那种来路不明的女人同居！她不过就是长得漂亮了点，家世丶背景哪一点我不如她了？」
「在我眼里，妳什麽都不是。」叶宇默终於将目光放在姜怡敏身上，「但我刚刚才发现，我最讨厌的就是像妳这样的女人。」
「宇默丶叶宇默！」不管姜怡敏在後头叫着他，叶宇默直接离开。
他从来就不是个好人，或许这样会被其他人认为残忍，但他一点也不在乎。
「这是你逼我的，叶宇默。」姜怡敏抬起头，眼眶泛红，高傲的看着叶宇默离开的方向。「那就别怪我了，既然你看不见我，那我也只能够把障碍清除掉。」
叶宇默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暗。
生日……是吗？他冷笑着。
上一次过生日是什麽时候？从小就被当作不重要的存在，在那个称之为他父母的那对男女而言，他的出生日让他们觉得可耻。
不需要。他不需要过生日，也不需要别人帮他过。
「别开灯。」黑暗中，叶宇默听到朱海晨的声音。
「妳在搞什麽？」
他一打开大门，眼前就一片黑暗，他以为朱海晨还没回来，正准备开灯，朱海晨的声音就传进耳里。
朱海晨捧着蛋糕，蜡烛的灯光微微地照着她的脸，也指引着她走向叶宇默。
「那个……我听周伟君说今天是你生日。」朱海晨略微尴尬的开口。
「多管闲事。」叶宇默语气冷淡，让原本想继续说下去的朱海晨眼神暗了暗。
果然，他一点也不会高兴。
「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就把蛋糕收起来。」
「谁叫妳收起来的？」
「但你不是说……」
「我只是说多管闲事，又没要妳做其他多馀的事情。」
朱海晨困窘的表情，看在叶宇默眼里有些好笑，他轻勾起嘴角，露出令人不易察觉的笑。
「所以妳上次问我今天有没有空，就是为了这件事？」
「嗯，想说给你一个惊喜。」
「不是要帮我过生日？」
「喔丶对。」朱海晨赶紧将蛋糕放在叶宇默眼前，随即唱起了生日快乐歌。
原来，不是他不需要别人帮自己过生日，而是那个对象不是他想要的人。
不一样。
跟方才姜怡敏要帮他过生日的感觉不一样。
看着朱海晨慢慢地捧着蛋糕靠近自己，他的心不自觉变得柔软。
「生日快乐，叶宇默。」




流转记忆 Memory 04 风暴来袭（1）
「许三个愿望，再吹熄蜡烛。」朱海晨催促着叶宇默许愿。
「难道妳认为许了愿就会实现吗？」他轻声笑着，然後直接吹熄蜡烛。
「你好歹也等我开个灯。」
「我来就好，免得妳把蛋糕弄翻。」
开灯之後，朱海晨小心翼翼地将蛋糕放在桌上。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麽样的蛋糕，所以买了之前时常吃的那种。」
虽然叶宇默不喜欢吃蛋糕这类甜食，但一想到是朱海晨特地准备的，他无法说出任何让她失望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