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岁月长安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次舟丐笔婆子
“大恩不言谢,你只要答应我,不要回去纠缠叶雪姐姐,这顿医院一夜游,就算我请了。来,吃苹果。”柳栗子把带皮的苹果塞到萧关嘴边。
“不行,太凉,吃不得。”柳栗子缩回胳膊,把苹果喂进了自己嘴里。
萧关笑说:“原来你是为了你哥。”
“当然了,我哥对我可好了,为他除掉情敌,是我这个做妹妹的本分,”柳栗子眯着眼对萧关虎视眈眈,“哪怕牺牲我的名节。”
萧关说:“我喜欢的姑娘叫燕然,她也有个哥哥,但老欺负她。”
“你不喜欢叶雪姐姐啊”柳栗子惊讶,叶雪姐姐这种脾气好、气质好、温柔善良的姑娘配萧关堪称下嫁了。
“只是朋友。”
柳栗子唏嘘一声后顿悟过来:“那我,这算什么”
因为闹事把警察招到学校,班主任已经叫自己写过检讨了,老爹老娘也在电话里骂过自己了,最最重要的是,初吻也没了……亏血本。
柳栗子用手指触摸自己那饱满得要溢出蜜汁的嘴唇,心中一阵火烧。
“一夜游,不能用量词顿。”萧关纠结柳栗子说的那句“这顿医院一夜游,就算我请了”,开始咬文嚼字:“用‘次’、‘回’……好想也不太好。”
萧关想,要是燕然说这么一句话,会怎么表达呢
 
第55章 快乐的事情
自上次看到燕然那样迟钝的反应,肖子筱以为她不喜欢自己化妆的样子。
肖子筱装了一小瓶化妆水带到教室,随时准备卸掉烂番茄色口红。
闫肃看不明白,为什么肖子筱每次见燕然的时候就要卸掉口红。
“燕然在审美上有些直男,在她眼里,不涂口红就是没化妆。”肖子筱用指腹点了大地色的眼影,把眼皮上的胭脂红覆盖住,不然燕然又要问自己是不是眼皮被蚊子咬了。
卸完妆后,肖子筱如约而至:“小燕然,你是有什么话跟我说吗”
“肖导,我想问你个事。”
肖子筱打断燕然:“叫肖总。”
“是是是,肖总,”燕然最近被肖子筱灌输了不少励志的言辞,大意是肖子筱发誓要成为娱乐公司的老总,虽然她的目标是得先学个编导的专业,“在下有要事相商。”
“学习的事儿,我可帮不了你!”
肖子筱故意往后退了两步,以示无能无力。
“不是,”燕然扭扭捏捏,问道,“你是不是每次在见我之前都先卸了妆”
肖子筱强笑着说:“也……也不是……”
“我都看见了,”燕然低头,“好几次在厕所碰见你,你都假装听不见,但又会刻意来找我闲谈,用‘没听见’这样的话来掩饰过去。”
“对不起啊燕然,”肖子筱抬手保证,“我再也不化妆了,老娘素颜也很美。”
“不是,”燕然瞬间把肖子筱的胳膊薅下来,“我不是排斥你化妆,你化妆挺美的。是想跟你说对不起来着……不过,你下次见我一定要带最好的妆容,让别人看看我的女人到底有多美!”
肖子筱心中莫名感动,将小燕然揽进怀里,说不出话来。
以前在九八中学的时候,肖子筱听燕然常常揶揄肖妮妮的红唇柳眉,便私下以为燕然是不爱看朋友化妆的。
燕然知道肖子筱有颗玲珑心,除创业外的很多小事情都是看破不言,看似大大咧咧,却小心翼翼呵护着朋友的感受。
以前燕然对学生化妆确实颇有微词,但遇见肖妮妮和肖子筱后,才知道以相鄙人和以貌取人没什么不同。
燕然知道肖子筱为了自己刻意卸妆后,心疼得不得了,她实在舍不得朋友为了她而委屈自己。
“宝贝儿,别委屈自己,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开心快乐、随心所欲。”燕然忽然伤感起来。
肖子筱觉察着不对劲:“你怎么了虽然你没少对我说情话,但突然这样,仿佛是要分手似的。”
“嘻嘻。要上课了,你快回你们教室吧,替我给闫肃弟弟问声好。”
“你这嫂子当的……”肖子筱裹紧了羽绒服,把半个下巴埋进毛衣领里,踏着雪地靴下楼去了。
燕然回头时,正见乔席浙直挺挺站在自己座位上。
“要上课了。”燕然近乎发嗲,摆弄一副新娘子的娇羞模样。
乔席浙先是低眼看了看自己敞开的羽绒服,后又和燕然在一股暧昧流里对视了片刻:“拉链坏了”
燕然二话不说,想要弯腰亲手给乔席浙拉上衣服拉链,乔席浙却一屁股坐下,低头给燕然拉上了衣服拉链。
燕然双手插兜,觉得自己被捂得像一只粉熊。
“既然拉链没坏,为什么不把衣服拉上明天要下雪。”
燕然这才知道自己听错了,乔席浙不是在暗示她给他拉衣服,而是在质问自己为什么敞着外套。
“你不也敞着的”燕然两颊红扑扑的,粉嫩得像是涂过桃色腮红。
“拉链坏了。”乔席浙的这句话确实比刚刚同样一句话更像是陈述语气。
“冷不冷”燕然眯着眼,没什么理由,就是觉得好笑。
乔席浙学着燕然的样子,比了个手势,道:“一丢丢。”
一丢丢就是一点点的意思。
燕然张开胳膊,于众目睽睽之下抱住了乔席浙的脖子:“那就抱抱。”
乔席浙占了便宜,这才慢悠悠从燕然的座位上离开。
田旭斌不解:“小孩子谈恋爱真矫情。”
燕然本想为老乡阐释一番,正当要开口时又突然说不出话来,半开的嘴型定格在尴尬的氛围里,勉强一笑,搪塞过去了。
纷纷扰扰的世界伴随着铃声而瞬间归于寂静,燕然把头上的皮筋扯下,将脑袋埋进柔顺的发丝里,闻着薄荷清香,觉得快乐。
老师讲了什么,燕然一句也不记得,她盘算着那些开心的事情,一遍又一遍回忆。
乔席浙破天荒
第56章 视频里的初见
“小妹,”李亭玉因教室里传来的一声异响,一夜未眠,“咱们教室里闹鬼。”
“不会吧。”燕然不太迷信。
李亭玉笃信,信誓旦旦的说:“一定有!都怪你,见色忘义,弃我而去。”
燕然昨晚已经给李亭玉道过歉了,李亭玉誓死不原谅。
杜侠勇一早清醒过来,听见李亭玉说自己是鬼,便不高兴了:“呸,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那是本大爷!”
杜侠勇头一次夜宿教室,觉得自己不得了,便大肆传播自己的“辉煌”事迹,成功引起了司老师的注意,被请到办公室喝茶。
司老师提了提袖口,头也不抬,嘴里念着:“喝呀,怎么不喝再不喝,茶都要凉了。”
杜侠勇吞下口腔内的一股涩水,将一次性的水杯推向更远处:“不渴。”
“是给你解渴的吗,”司老师投来一束犀利的目光,“那是你给你解酒!”
杜侠勇耳朵通红,小心翼翼捧起茶水,心里叫苦:这都第二天下午了,早就清醒了,还解酒呢!
司老师像是将他看穿,道:“我看你还是不太清醒。你都高二了,应该像个大人了,你以为你还是叛逆期的初中生啊”
杜侠勇温顺得让人不可思议,就怕司老师那句“从哪儿来回哪儿去”随时脱口而出,他要不容易踩了狗屎运考进的火箭班,不能被打回原形。
司老师由冷静到暴躁,由婉转到犀利,把杜侠勇从政治思想到个人价值观好一顿劝导。
终于熬过一劫的杜侠勇踏出办公室大门的时候,天色将晚,冷空气窜入脖颈,凉得他脖子一哆嗦。
“这雪,到底还下不下了”燕然略带失望地看向窗外,此时已是黑幕卷席,看不见星光,只闻着寒风扣窗,却不见有什么飘飞的鹅毛。
历史晚自习本就格外无聊,再加上由空调营造出了昏昏欲睡的氛围,燕然已来回梦游了好几番。
乔席浙似有心事要向燕然坦白,他正酝酿着要怎么说。
下课铃声起,历史老师在开门的那一瞬间让寒风得了逞,一片片飞舞着的轻柔的白,在地上变换出湿润的影子,稍纵即逝。
“下雪了!下雪了!”坐在第一组第一排的小姑娘,突然咋呼起来。
乔席浙兴冲冲从燕然桌边走过:“走,去看雪。”
正合她意。
燕然屁颠屁颠跟在乔席浙身后,始终保和他持着一米的距离,不多不少,一前一后。
“我想去操场上走走。”燕然望着乔席浙的背影,非是自言自语。
乔席浙得令,出了教学楼,没入了黑暗。燕然差点看不清路,好在乔席浙从黑暗中伸过来一只手。
又大又暖的手掌,满是安全感。
穿过几十米的篮球场,二人就上了旧操场的跑道,远方的灯光几乎照不进这块地方。
燕然怕黑,把右手捂在乔席浙胳肢窝下,另一只胳膊附在乔席浙的左胳膊上。小鸟依人,想是如此。
风里夹杂着几片摸不着看不清的雪花,燕然伸出舌头便能将它们巻进肚子里,虽然不雅,但她还是偷吃了好几次。
“连雪花都不放过呀你”乔席浙不是没看见,只是当作不知道。
“好吃,”燕然明目张胆地咋舌回味起来,“就是缺点糖。”
“我给你讲一个关于你的故事吧。”乔席浙夹紧胳膊,防着冷风窜进胳肢窝。
燕然不以为意:“你能知道我的什么故事啊”
“就是《怪侠一张嘴》啊,”乔席浙不假思索,娓娓道来,“初一的时候,你们班出了一个小品节目,就叫这个名字。”
“嗯,对,剧本还是我写的呢,”燕然笑问,“可是为什么要叫《怪侠一张嘴》啊,真的叫《怪侠一张嘴》吗我只知道名字的灵感是来自《怪侠一枝梅》,如果是让我现在写,我要改成《怪侠一场雪》……”
燕然侧身把乔席浙往跑道内圈挤:“萧关告诉你的”
“不是,”乔席浙的语气平和冲淡,无意制造跌宕起伏的剧情,“是我妈,我妈给你录下来了。我反复看了好几遍,还挺有意思的,不过在道具的安排和演员的选拔上,我有几个不太成熟的意见不知该不该提,比如……”
“
第57章 秘密
“我觉得哈,”燕然和乔席浙商谋着如何低调行事,“我们应该略微保持一下距离,免得司老师看出来。我算是明白了,天下老师是一家,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如果我俩的事情被你妈,我曾经的班主任知道了,我就无颜面对恩师了。”
育松中学和九八中学的老师们还真是有缘,想当初顾老师首次家访时就说实验六班的乔老师是他爱人,普通十二班的闫老师是他大学同学。
燕然的任督六脉于这一两日全被打通了。作为当事人,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要是乔席浙跟阎罗爷没关系就好了。
“你为他儿子解决了终身大事,为什么无颜面对他”乔席浙上次诓骗燕然和周屹尊在家过夜的时候就想坦白来着,只可惜墙壁上那么明显的全家福,嫩是没被燕然认出来。
燕然一着急,就开始胡言乱语了:“这这这……这叫糟蹋他精心培养的骨肉,婆媳自古易成仇,懂吧”
“这么说,那你现在承认你是我媳妇了咯”乔席浙越来越花言巧语了,都是周屹尊私下教的好。
“……现在还不算,咱们现阶段是属于自由恋爱阶段。”
“嗯,也对。”
燕然苦口婆心:“所以啊,咱们之间的事得保密,万一以后不在一起了,阎罗爷要是知道了,肯定得不高兴。”
“你们这么叫我妈不好,”乔席浙深吸一口气,“说要分开也不好。”
“我就是做个假设。”
“那假设不成立。”
燕然窃喜,又绕回了刚才的话题:“你也不想被你妈知道吧,你看你出生书香门第,家教又严,嘻嘻,早恋不好。”
乔席浙连想选理科的愿望都不能实现,被生生扼杀在摇篮之中,更别提早恋这回事了。
“可是同学们都知道啊。”乔席浙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墩子坐下,东湖边的阑槛上,还惨留着上周未化完的残雪。
“她们又不是长舌妇,还会去告状啊我们的宗旨是:隐瞒上级,就够了。”
看着乔席浙异常淡定的脸,燕然心里八分猜测乔席浙是故意逗自己玩的,他断然不会自己卖了。
“晚了,”乔席浙让燕然坐在对面的石墩上,不紧不慢解释说,“我已经告诉我妈了。这周末刚告诉我妈的。”
燕然假装周身麻木,呆呆望着乔席浙,准备和乔席浙上演一场对手戏:“没提我吧”
“提了燕然。”乔席浙说起“燕然”二字,不经意间总会浮出笑来。
“闫老师还不确定就是我这个燕然吧反正同名同姓的也不缺我一个。”燕然撑着脑袋,捡起刚从香樟树上落下来的枯枝,细细把玩。
“嗯……非常确定,就是你。”乔席浙越说越真。
“你疯了!”燕然越演越来劲儿。
“不得已。”
“怎么个不得已法儿”燕然追问。
“我妈她是这么说的,”乔席浙接过燕然手中的枯枝,“她觉得我性格不怎么好,不爱跟女生交流,从小排斥和姑娘家做同桌,于是担忧我以后找不着媳妇。”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