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个皇帝揣兜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猫说午后
李攸宁闻言失笑,露出一排皓齿:“苏弟啊,他太老实。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
姜灼华失笑,也对,李攸宁这种人,见惯了生活艰辛,又有着一股子努力改变处境的韧性,当是属于那种拿住机会就上,很会见缝插针的人。
姜灼华喜欢和这样灵活的人打交道,笑着调侃道:“那你现在来了姜府,你那相好,岂不是见不着了?不会想吗?”
李攸宁笑着摇摇头,接着道:“那个女婢?她是跟着公主从宫里出来的,在公主身边很受重视,比我大十岁左右呢,谈不上想,寂寞人生,挨着取取暖罢了。人生路,一程换一程,她已是上一程的人了。”
哦,这么说,是个有经验的,有经验的好啊,不似叶适,亲都亲不顺畅,不过……话说回来,等下让桂荣去请个大夫来,给这有过经验的查查身子,别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隐疾,不小心传染给她。
念头落,姜灼华示意李攸宁去看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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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身后的苏维桢,李攸宁看了一眼,回目光,递给她一个不解的眼神。
姜灼华含了暧昧的笑意,对李攸宁低语道:“得空你教教他。”
李攸宁失笑,忙笑着点头:“是是是,应该的。”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到了清风揽月门口,走到门口台阶处,李攸宁略弯弯腰,叮嘱道:“小姐仔细台阶。”
姜灼华回以一笑,一同走上三楼。
元嘉躲在暗处,自是看到了这一路走来的情形,一直目送三人一同上了楼。
待三人看不见了,元嘉方才从暗处出来,插着腰不由一小,心道:殿下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姜小姐一看就是那种不受拘束的女人,这样的女人,谁敢要啊?也就他们殿下,没经历过□□,会被骗上钩。
元嘉舔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心里接着盘算:要不……这事儿,还是晚点儿再跟殿下说吧,还望姜小姐能快些对新男宠下手,如此这般,他们家殿下就能放弃了。
到时候殿下问起来,就说自己本想着先查探,等确定是否是新男宠再回报,但没想到姜小姐下手那么快。
想到此,元嘉做好决定,三下五除二爬上了假山后边,头出个脑袋尖儿,接着观察着清风揽月。
一行人一同上了三楼,只见这里已经摆好了两张桌子,一张上放着古琴,一张上放着铺好的熟宣,以及笔墨纸砚。古琴桌旁边,多放了一张椅子,上面有一个黑木漆金长木匣,是给苏维桢的笛子。
姜灼华扶着桂荣的,拖着曳地长裙走过去,在贵妃榻上斜靠着坐下,李攸宁最先就位,随后是苏维桢,最后才是严怀信。
李攸宁划拉了一下琴弦,见音准,伸手按住弦,停了音,抬头看向姜灼华,含笑问道:“小姐想听什么曲子?”
姜灼华冲他温柔的笑笑:“轻快些的吧,奏什么你俩自己定。”
李攸宁应下,转头跟苏维桢说了几句,苏维桢乖乖地点点头,从笛匣里,选了一根较短、音偏尖细的笛子,而后横笛在唇前,熟练地吹起。
清灵的笛声一跃而起,穿破画楼飞向秋季高爽的蓝空,李攸宁静心细听,待笛声紧促的前奏缓下来,他修长的指尖轻轻拨动琴弦,弦乐渐起,恰到好处的合上了苏维桢的笛声。
琴笛合奏之乐,弱化了短笛的尖利,亦弱化了古琴的中庸,颇为别致。
姜灼华在桂荣耳边低语几句,叫她派个人去请大夫,而后支着头,侧身斜椅,闭目静听。
与此同时,沧澜阁内,正在苦心熟记名册的叶适,忽听得隐隐有丝乐声起。
他不由蹙眉,放下书,正心烦呢,吵什么呢?
他不耐烦的站起身,走到窗前,将窗子关了起来。
正欲往回走,不知为何,他的心忽然一慌,隐隐觉出不对来,方才那丝乐声,仿佛是从清风揽月楼的方向传来的。
叶适眸色一沉,走过去复又将窗户打开,侧耳细听。
听了半晌,叶适的脸色越发难看,不妙,据他所知,目前姜府里,就他一个乐师。
可是,他不是叫元嘉盯着呢吗?如果有新的男宠进府,元嘉应当会立即来通知他才是。
不行,保险起见,得把元嘉叫回来问问清楚,念及此,叶适走过去拉开房门,对守在门口的良翰道:“去,把元嘉找回来。”
良翰领命出了门,叶适复又回到书桌后坐下,想从刚才的位置继续往下记,奈何耳畔若有若无的丝乐声响,宛如话本贯耳穿心的魔音,搅得他心烦意乱,他蹙着眉,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名册。
不多时,元嘉就出现在了门口,行个礼,伸着脖子问道:“殿下,有什么吩咐?”
叶适见他回来,合上名册,眉心微蹙,紧着问道:“府上来了什么人?谁在清风揽月?”
第51章
元嘉:“……”殿下莫不是在他身上安了双眼睛?
元嘉知道自己瞒不过了,不由咬唇低头,拱手行礼,如实道:“明嘉公主来访,给姜小姐送了两个乐师,一个画师。”
叶适闻言,只觉脑中“嗡”的一声,心在一瞬间跌入千尺寒冰炼狱,待他脑中思路恢复时,人已经走到了元嘉面前。
叶适极力忍下踹元嘉一脚的冲动,咬着牙根质问道:“不是让你一有男子出现就来报吗?”
元嘉含糊道:“只是乐师,我不清楚是不是男宠,所以想……”
“闭嘴!”话未说完,便被叶适厉声呵斥制止,见元嘉还装傻的找借口,他怒极反笑:“哼,这些日子是不是给你脸了,竟在我面前玩起了阴奉阳违这一套?”
元嘉身子一颤,知叶适是真动了怒,不由了往日玩闹的神色,心知自家殿下素来眼力过人,与其在他面前玩弄小聪明,倒不如坦诚以告。
念及此,元嘉单膝落地,拱手回禀:“殿下要罚便罚。元嘉跟随殿下多年,实不愿殿下耽于美色,姜小姐好养男宠,生性放浪,绝非殿下良人,更不适合皇后之位。”
话音落,叶适直觉脑中一阵嗡响,好似什么人将大钟撞响在耳边,怒火在他胸中熊熊燃起。
叶适猛然抬起腿,狠狠一脚踹在了元嘉肩头,元嘉不敢用蛮劲抵抗,身子失去重心,一个后仰摔倒在地,他忍着后背的痛,忙又紧着爬起来,恢复了跪姿,肩头处,青灰色的武服上,留下一个灰白的脚印。
叶适俯下身子,怒视于他,咬着牙根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无需由你来告知我!谁适合皇后之位,亦无需由你来说。”
姜灼华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没有人比他清楚,她从不是生性放浪之人,她只是经历的太多,对感情彻底失望乃至不需要。
她曾经是多么单纯美好的人,一心企盼着一份一心一意的感情,可宋照和却让她背上“淫”之骂名,导致她前世,一直活在旁人的偏见中,一次接一次的得不到幸福。
而现如今,旁人依然诟病她,就像元嘉一样,对她抱有成见,没有人会认为一个养男宠的女人是个好女人。
可是,没有走过别人的经历,又怎能理解别人的选择?
世人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只看表象,谁又真的去想过,去用心了解过,这表象之下,是一颗多么清明又坚强心?
现如今的她,与《封神》里那个被父亲逼迫、被龙王逼迫、被陈塘关百姓性命逼迫,最终饮剑自刎的哪吒有何不同?
他们都得不到世人的理解,却又都在这浑浊的人世间,活出了自己向往的。
想起姜灼华前世那些有口难辩的委屈,叶适一时心中火气更甚,那些分明一步一步将她推进炼狱,却又落不到一个具体的人身上的怒意,全然发泄在了元嘉身上,他猛然一把撕住元嘉衣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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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若再让我听见你对她有所诟病,别怪我不念多年主仆之情。”
他可以接受元嘉合理纳谏,质疑皇后人选,毕竟涉及国事,但他绝不能接受,旁人在根本不了解她的情况下,便恶意揣测,甚至出言诟病!
叶适松开元嘉,站直身子,清冷的目光落在元嘉头顶上,冷声道:“今日你就在这里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好好想一想,该如何做个心腹。”
说罢,叶适瞥了他一眼,转身出了书房,往清风揽月楼的方向走去,独留元嘉,宛如霜打的茄子,看着地面,愣神罚跪。
而此时此刻,清风揽月楼这边儿,李攸宁和苏维桢早已合奏完一曲,此时命桂荣取了酒,围坐在姜灼华的贵妃榻边,一起玩儿行酒令。
而那严怀信,则故意拖长了作画的时间,现如今,纸张上连轮廓都未画出来,他旁边三人寻欢作乐的欢笑声置若罔闻,此刻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不存在,悄么声儿地画着画,盼着姜灼华千万别想起他来。
三人行酒令玩儿的开心,姜灼华自是全程笑得爽快,李攸宁该怎么陪怎么陪,苏维桢则是听他们说到好笑处,便忍不住的红着脸笑笑,笑得甚是真诚。
李攸宁借着给姜灼华几次倒酒的机会,越坐离她越近,直到这一轮姜灼华行酒令又输了,不由蹙眉抱怨,握着杯子叹道:“哎,怎么又是我,别是你们俩故意的,合计着怎么灌醉我。”
李攸宁闻言笑道:“小姐若是喝不下了,这一杯我代你。”
说着,李攸宁直接站起身,坐在了姜灼华的贵妃榻上,伸手从她手里取酒杯,身子前倾的瞬间,胸膛挨上了姜灼华的肩膀,一股男子身上的热气隔着衣衫传来。
李攸宁取过酒杯后,身子并未后撤,而是依旧挨着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空档,他留意到姜灼华没有拒绝,放下酒杯后,他顺势挪了下身子,另一只手绕过姜灼华身后,揽住了她的腰,侧头笑问她:“小姐可还要再来一轮,若是喝不下,我代你就是。”
姜灼华自是感觉得到李攸宁的心思,不由笑叹,行啊,可以,这有经验的就是不一样,若不然,今晚就他吧,不然自己这一回,身子还是头一回,有经验的能让她好受点儿。
念及此,姜灼华挑眉道:“倒酒,再来一局,我就不信我能一直输。”
李攸宁闻言,俯身取过酒壶,给三人各自斟满。
然而,沉浸在行酒令游戏中的三个人,谁也没有注意到,三楼楼梯处,有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已经站了多时了。
叶适望着不远处推杯换盏的情形,一时只觉手脚发凉,而他们三人的说笑声,落入他的耳中,是那般宛如刺耳的魔音,听得他抓心挠肝。
叶适紧咬着牙,脖颈处的青筋连带着根根绷起,他努力压着心中冲过去将她一把从那男人怀中拉出来的冲动,默默提醒自己: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她已经受过很多委屈了,自己绝不能再对着她发脾气,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念及此,叶适闭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给自己换了个看得过去的微笑,朝着姜灼华走了过去。
可谁知,他都走到旁边了,站了片刻,姜灼华也没注意到他,叶适带笑的唇角抽搐了两下,但听他笑着道:“姜小姐,寻欢作乐,为何不差人来喊我?”
“哐当”一声,姜灼华手中的酒杯掉在了地上,滴溜溜地转了两圈,连带着酒水洒了一地。
姜灼华抬眼看去,只见贵妃榻旁边,李攸宁身后,露出叶适那张笑得假得不能再假的脸,一时间,方才所有的欢笑凝固。
“轰隆”一声巨响,姜灼华的天,塌了。
见姜灼华这么一副神色,李攸宁不解地回头看去,便看见叶适挺拔的身影站在自己身后,他不由惊讶,饶是他是男的,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人,长了一副万里挑一的好相貌。
李攸宁猜测道,这莫非也是姜小姐的男宠?不对,这人一来,姜小姐就一副跟偷着喝酒被爹娘逮着了的模样,肯定不是男宠。
他私心猜测着,听说姜小姐还有个哥哥,莫非是这位,虽长得不像,但都是万里挑一的相貌,应当是了。
念及此,李攸宁站起身,对叶适行个礼:“给姜少主请安。”
“哼……”叶适哼笑一声,倒是挺会察言观色。
他的目光在李攸宁行礼的手上扫了一眼,刚才是哪只爪子揽她腰来着?咱们走着瞧。
叶适绕过李攸宁,走过去在姜灼华贵妃榻边坐下,一时也不知哪儿来的胆子,如当初头一回陪她游山一般,亲昵地握住她的一只手。
另一只手揽过了她的肩,本想将她搂进怀里,谁知姜灼华身子僵硬,本能的抗拒着他,叶适只好手下用力,硬将她揽进怀里,姜灼华的肩头“砰”的一声,撞在了叶适的胸膛上。
叶适看着她温柔的笑着,方才对李攸宁解释道:“我不是姜少主,我是华华的头一个男宠。”还必须是唯一一个。
叶适这才回头去看李攸宁,对他道:“也是华华最喜欢的一个,看我样貌你也该想得到。”
言下之意,你们有得比吗?
他又转头笑问姜灼华:“你说是不是啊?华华。”
姜灼华闻言沉默,抿着唇不说话,叶适见此,心下万分难受,面上却还强撑着笑意,半真半假地说道:“你明知我喜欢你,为何不叫我一起?莫非是瞧着旁人新鲜,不爱搭理我了?那可不行,什么都有个先来后到,我是先来的,他们都得排我后头。而且,我希望……你只宠我一个。”
在一旁作画的严怀信闻言,忍住一阵干呕,心下万分鄙夷,不由骂道:恶心,无耻,给男人丢脸!身为男人,居然如此不留余力、毫无下限的讨好一个女人,当真是恶心至极!
李攸宁则站在一旁,抿着唇,颇有些不快的看着叶适,这人行啊,本以为自己是个厚脸皮的,怎知还有比自己脸皮更厚的。
李攸宁自惭形秽,他完全能做到和姜灼华谈笑风生,但方才叶适那番话,换成他是绝对说不出来的,逢场作戏能做到如此逼真,这人也是个人才。
李攸宁不由想给叶适竖个大拇指,兄弟,还是你行。
苏维桢则看看他们,最后放下酒杯,站起身给叶适行了个平礼,而后复又坐回自己位置上。
叶适扫了三人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李攸宁身上,看来,就这个最难缠,得第一个解决掉。
听着叶适一口一个华华,姜灼华委实有些受不住了,她喊来桂荣,冷着脸对她吩咐道:“你先带他们三人回耀华堂,再着人把西厢房和东厢房打扫出来。”
叶适闻言低眉,打扫两间房出来?莫非是想他们长留吗?
桂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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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命下去,对三人道:“你们三位随我来。”
严怀信闻言,摔下笔,最先大踏步地离开了三楼,苏维桢分别给姜灼华和叶适行了个礼,方才跟着走出去。
唯有李攸宁,只看姜灼华,对她温柔笑笑:“那姜小姐,我先失陪,晚点儿见。”
说罢,他行礼离去。
姜灼华算着时间,估摸着三人已经出了清风揽月,方用力从叶适手中将自己手抽回来,看向他,万分无奈的问道:“殿下,您到底想怎样啊?”
第52章
姜灼华猛然将自己的手从叶适手里抽出,叶适撑了许久的笑脸终于垮了下去,手保持着握她的姿势,尚未来及回。
他就这般看了她片刻,而后放开方才一直搂着她肩膀的那只手,两手放在腿面上,规规矩矩地坐在姜灼华旁边。
眼睛看着地面,一言不发。
反正,他说什么姜灼华都不会信,还会将他堵得无言以对,那就干脆什么都不说了吧。
姜灼华见他不说话,不由接着又问道:“殿下,你说句话啊。”
叶适紧抿双唇,报以沉默。
姜灼华没意识到他是故意不吭声儿,以为在赌气,又道:“我之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现在就想自自在在的过日子。”
叶适静静听着,依然沉默,不做任何表态。
姜灼华又道:“您拦得住一时,能拦得住一世吗?像我这样的人,也不适合和您在一块,您身边的人肯定都会极力反对,你说,咱何必相互为难呢?”
叶适喉结微动,忍住接话的冲动,继续沉默。
姜灼华侧头望着他,目光落在他俊逸的侧脸上,等了半天他的反应,本以为他是在思考,可她发现叶适根本没有说话的意思,她忽地意识到,他是故意的。
想通此结,姜灼华宛如一拳打在棉花上,半点儿力道使不出来,她不由深吸口气,压下心头有力没处使的憋闷,心下暗骂:不吱声儿是什么意思?装聋作哑能起到什么作用?
姜灼华气得点点头:“行,既然没法说话,那您就自己在这儿赏赏京城景色吧。”
说罢,姜灼华离座起身,给叶适行了个礼,拖着曳地长裙,走下了楼梯。
叶适见她走了,忙一个轱辘从贵妃榻上翻起来,越过靠背,伸着脖子朝楼下看去。
不多时,便见姜灼华从清风揽月出来,招招手,叫过守在门口的桂荣,抚着她的手,一起往耀华堂方向而去。
叶适见此,忙疾步下了楼,匆匆追出清风揽月,他在门口停下,忙去找姜灼华,但见她纤细的身影,正好绕过假山,妃红色的长裙在碧色流连的花园里,留下一抹虚晃不实的影子。
见她没走远,叶适不由松了口气,忙跟了上去,始终让她保持在自己视线范围内,又不敢靠得太近,就这么远远地跟着她,一路回了耀华堂。
姜灼华回到耀华堂二楼,李攸宁和苏维桢见她进来,忙起身行礼迎接,严怀信跟着起来,不咸不淡地行了个礼。
姜灼华心里头憋着气,径直走过去在椅子上坐下,对桂荣道:“传饭吧。”
桂荣领命而去,李攸宁见姜灼华脸色不大好,上前一步关怀道:“姜小姐怎么了?可是与方才那位起了争执?”
姜灼华正欲说话,却听楼梯口响起叶适语气亲昵的声音:“华华怎会与我起争执?”
姜灼华闻言,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而后朝他看去,但见叶适,面含笑意朝她走来,依旧是一副与她万分和谐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抿唇沉默的人不是他一般。
姜灼华看着叶适,不由蹙眉,这人究竟是要做什么啊?
叶适走到她面前,笑意越发显得温柔,他料定姜灼华在人前不会暴露他的身份,所以没有半点顾虑,但听他嗔怪道:“华华,要吃饭怎么不等我陪你?我不在,谁给你布菜?他们刚来,又不知道你爱吃什么。”
说着,他将旁边的椅子搬过来,放在姜灼华身边,挨着她坐下。
叶适语气中隐带埋怨,可这埋怨,任谁听了都是如胶似漆的恩爱。
坐好后,叶适扭转身子,将李攸宁几人的视线堵住,对姜灼华道:“华华,以后吃饭就我陪你,叫他们做什么?没必要。”
姜灼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李攸宁右手捏着左手手腕,抿着唇,歪着头看着叶适。
他是打死没想到,做姜小姐的男宠,居然这么有竞争力。他想到了姜小姐会有别的男宠,但他以为大家都是各取所需、逢场作戏,但是眼前这位,怎么时时刻刻一副想要独自霸占的模样?
李攸宁舌头舔舔腮帮子,这么下去可不行,他还对姜小姐有多求呢。
念及此,李攸宁笑着道:“这位兄台,你跟姜小姐认识早些,我们自是比不过你了解她的喜好。但是,往后的日子还长着,我们可以慢慢了解。再说了,你也不是一来就清楚的是不是?总不能,连个了解的机会都不给我们吧。”
严怀信闻言,没忍住,从鼻翼里旖出一声不屑地轻哼,叶适听此,扫了他一眼,转而看向李攸宁,扯出一个假笑,道:“你才来半天,这么着急上火干什么?既然知道我先来的,就该清楚我也算是你前辈,有你这么跟前辈说话的吗?记住,华华只会跟我一起吃饭。”
李攸宁闻言,心里不由憋了些火,于是同时更是不解,大家都是一样的男宠,这位究竟是从哪里产生了这么一种高人一等的错觉?有饭大家一起吃,分旁人一杯羹,大家和谐相处不行吗?
念及此,李攸宁又道:“这位兄台,你何必呢?大家都不容易。”
“不容易的是你们。”叶适扫了他一眼,接过话:“华华对我好的很,我没半分不易。是不是华华?”
说着,叶适看向姜灼华,给她一个明媚的笑意,姜灼华看了一眼,别过头去,笑得是真心好看,讨厌也是真心讨厌。
她委实猜不透叶适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私下里装聋作哑,一言不发,待人多了,又一副对她体贴入微的样子,有什么意义呢?
姜灼华看了看一直站在一旁的三个人,只好道:“你们去楼下吃吧。”
说着,看了一旁的婢女一眼:“带三位下楼,安排晚饭。”
婢女应下,上前对着三人做了个摊手礼,示意跟她下楼。李攸宁意味深长地看了叶适一眼,转身跟着婢女下了楼。
二楼,又只剩下了姜灼华和叶适,叶适见人走了,了笑意,藏在心里许久的落寞,终于不加掩饰地,爬上了他方才笑意盈然的眼眸。
他自觉地从姜灼华身边站起来,走到了她对面的位置坐下。
姜灼华身子前倾,冷着脸问到:“你想让我孤独终老是不是?”
叶适看着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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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脸上的神色,看起来颇有些委屈。
姜灼华见他又是方才那套,蹙眉无奈道:“殿下,不是你不说话,我就不会养男宠了。他们三人是明嘉公主送来的,我没胆子送回去,更没胆子发卖处置,我是不会嫁人的,等你离开姜府,我和他们之间发生些什么,那是迟早的事,你现在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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