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个皇帝揣兜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猫说午后
姜灼风点点头,同样面露不解:“知道,那□□堂上就听到了。但是奇怪的是,为什么小姥姥会晋封?”
“知道不跟我说一声儿。”姜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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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随口编排一句,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按理来说,小姥姥做主把叶适给自己买下来,他那边儿的人,应该厌极了她们才是,怎么会给小姥姥晋封?
程佩玖见俩人拧眉沉思,不由笑着说道:“你们兄妹俩别愁了,明日过去问问不就好了?来,先吃饭。”
俩人点点头,便听话的吃饭。
饭到一半,姜灼华边吃边跟姜灼风说道:“对了,这几日元嘉可能会来跟重锦提亲,给重锦的嫁妆,得着手准备起来了。”
姜灼风闻言一愣:“重锦和元嘉?这事儿怎么没听你提过?”
姜灼华斜了姜灼风一眼,编排道:“怎么做的哥哥?我还以为你知道呢?看也该看出来了啊。”
姜灼风无奈地挑挑眉,问道:“元嘉靠谱吗?我瞧着那小子毛毛躁躁的。”
姜灼华点点头:“元嘉性子跳脱了些,但是办事倒是从不含糊。和重锦挺合的,这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我瞧着元嘉对重锦,是真心的喜欢。”
姜灼风想了片刻,而后应下,对程佩玖道:“好,那到时候就劳烦夫人,和壮壮一起准备一下重锦的嫁妆。我也不大懂这些,咱俩的婚事,还是壮壮操办的。”
程佩玖闻言,笑着说了姜灼风几句。
待一切商量妥当,晚饭基本也吃完了,姜灼华便跟哥哥嫂嫂告辞,回了耀华堂。
第二日一早,姜灼华兄妹一行人,一同前往康定长公主府。
来到后院,便见康定长公主早已等在后花园的水榭里,见他们到来,不由抿唇一笑,起身迎上前来。
姜灼华上前携了康定长公主的手,行礼后问道:“怎么回事?小姥姥怎就悄么声儿的成了长公主?”
康定长公主笑着引了几人在水榭的软垫上坐下,命婢女们上茶,方才回道:“这事儿说来话长。沈言沈大人,曾是我和二爷的故交,多年前,沈言前来我的府上,问我想不想给二爷报仇,我自然是想,便应了下来。”
但听康定长公主接着道:“前年年底,沈言再次来到我的府上,他跟我说,有个人回京了。他是先帝幺子,要想给二爷报仇,便是帮此人坐上皇位。中秋那晚,便是我带陛下进的宫。”
听闻到此,姜灼华和姜灼风这才恍然,说不定前世,也是小姥姥帮叶适进的宫。
康定长公主看向姜灼华,开口问道:“灼华,你知不知道,你府上那位男宠的真实身份?”
姜灼华点点头:“知道,我和哥哥都知道。”
康定长公主闻言失笑,不由摇头笑叹:“陛下果然对你是真心喜欢,连这等事都跟你讲实话。你可知道,我从未见过陛下,那晚他来到府上,看清样貌后,当真唬我一跳。”
程佩玖在一旁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不由问道:“我怎么听不大懂?妹妹的那位男宠,真实身份是什么?”
姜灼风伸手握住程佩玖的手,笑着解释道:“壮壮的那位男宠,就是中秋夜夺位的永熙帝。”
程佩玖倒抽一口冷气,惊得捂住了心口,好半晌没回过神来,敢情、敢情她曾经在妹妹的耀华堂,和当今圣上吃了好几顿饭?
见程佩玖惊讶的模样,所有人都不由失笑,程佩玖见他们笑自己,这才不好意思的遮掩道:“难怪,之前就看妹妹那位男宠气度格外出众,原是当今圣上。”
姜灼华低眉笑笑,而后向康定长公主问道:“小姥姥,你中秋前喊我们来府上,是不是怕夺位失败,你再也回不来了?”
康定长公主笑着点了点头,而后叹气道:“是啊,我还写了一封与你们兄妹断绝关系的书信,就怕一旦出事,牵连你们,好在陛下夺位有惊无险,都过去了。”
说罢,康定长公主对姜灼风道:“上次来府上,拉着你们陪我,都没叫你们去转转。你带着佩玖和重锦,去府里走走吧,宴会还有几个时辰,我和灼华单独聊会儿。”
姜灼风应下,带着程佩玖和姜重锦离开了水榭。
他们走后,康定长公主正欲询问姜灼华和叶适的事,却见一名小厮跑进了水榭,而后行礼到:“回禀长公主,沈言沈大人求见。”
康定长公主微一挑眉,对他道:“请进来吧。”
康定长公主只好拍拍姜灼华的手,说道:“咱们一会儿再说。”
姜灼华点点头,不多时,沈言在小厮的指引下走了进来,在水榭中站定。
姜灼华打量一番,这位便是刚位及三公的司空沈言?
但见他身材高拔,一席玄色大袖衫合体的穿在他的身上,发上同样玄色的镶红宝石簪冠高高耸起,再兼续着一缕长至喉结的漂亮胡须,整个人显得温文尔雅,儒雅非常。
姜灼华起身行了礼,而后坐回康定长公主身边,但听康定长公主问道:“我记得,我没给沈大人下请帖啊?”
沈言低眉笑笑,说道:“知道你府上今日有宴,我便自作主张的过来了。白二爷的仇已经报了,长公主可还记得你我当年的约定?我今日来,不是为旁的,就是来找长公主兑现承诺的。”
什么承诺?
姜灼华不解的看看康定长公主,又看看沈言,心下不由有些担心,小姥姥为了给二爷报仇,是答应了沈言什么过分的要求吗?
念及此,姜灼华的心不由揪起。
但见康定长公主低眉一笑,感叹道:“这么多年了,你竟还记得?”
沈言抿唇一笑,笑意温软:“自然记得!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说罢,沈言上前一步,看向康定长公主的神色里,颇有些渺远,他劝慰般的说道:“湘儿,二爷已经走了……可我还在!”
康定长公主听罢,心不由阵阵抽起,有痛、有追忆、有感动,以及……孤守这么多年,残留在心间的寒意。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关于白二爷的一切,正如暴雨过后的洪水一般,波涛汹涌而来,又像握不住的流沙一般,飞速的从指间零零散散的逝去,再也握不住!
康定长公主垂首沉默许久,再度抬头时,姜灼华明显看到,沉淀在小姥姥眼底深处那么多年的孤寂,在这一刻,渐渐褪去。
方才……似乎听小姥姥说,沈言和他们夫妻,曾是故交?
康定长公主看着沈言,轻描淡写的说出一个字:“好。”
沈言闻言,愣了愣,而后轻叹一声,露出了笑容,他默了片刻,对康定长公主和姜灼华说道:“那我就先走了,告辞。”
说罢,沈言转身出了水榭。
沈言走后,姜灼华忙问道:“沈言帮您报仇的条件,是嫁给他?”
康定长公主闻言失笑,挑眉道:“不算条件吧。他年纪大,跟他相识,其实比和二爷相识还早些,我和二爷成亲后,他夫人没多久就过世了,后来就没有再娶。我当真不知,他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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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对我有情?都这么些年了,竟也没变。”
姜灼华这才松了口气,沈言刚来时说的那几句话,委实吓她一跳,她看着康定长公主,唇边勾起一个笑意,颇有些心疼道:“既然他对小姥姥这般有情,为何不早些应了?平白叫自己独身一人这么些年。”
康定长公主回头看向姜灼华,反问道:“那陛下对你那般有情,你应了吗?”
姜灼华:“……”
她只好笑笑道:“我知道他对我真心,但是小姥姥,他是皇帝,我委实不敢去赌。”
康定长公主在沈言来之前,本来也就是要问姜灼华这件事,听到这般答案后,感慨道:
“所以说,人就是这般。兴许有能耐熬得过痛苦,却不见有勇气抓住幸福。过去,我不敢和沈言在一起,一来是忘不掉二爷,二来是怕日后报仇失败,平白连累更多的人。现如今,我也没什么放不下的了,这后半辈子,总不能一直自己一个人,我也会寂寞的。”
说罢,康定长公主抿唇一笑。
兴许有能耐熬得过痛苦,却不见得有勇气抓住幸福。
姜灼华脑中流转这两句话,她可不就是那个没勇气的人吗?认了,没办法,实在是和叶适在一起变数太多,自己没有勇气去面对,更不敢拿他的感情赌自己的未来。
他若是普通人,嫁就嫁了,合不来大不了和离呗,反正和离一事上,她早就轻车熟路了。
可偏生他不是普通人,他是皇帝,一旦合不来,不是和离就和离的,她赔上的那可就是身家性命,是后半生的自由,是哥哥嫂嫂一家人的幸福。
这叫她,怎么拿得出勇气?
康定长公主问道:“看你这态度,是不跟他进宫的意思吗?”
姜灼华点点头,没有否认:“是。我想离开京城,等他大婚,忘了我这么个人以后,我再回来,一旦他哪一日心血来潮,一纸圣旨下来,我就躲不掉了。”
康定长公主复又问道:“那你喜欢他吗?”
姜灼华一笑,大方的点头承认:“喜欢。第一次在您府上见到他,我就喜欢。”
康定长公主蹙眉不解道:“喜欢?那你还舍得走?”
说罢,姜灼华哈哈一笑,洒脱道:“喜欢就一定要在一起吗?实不相瞒,小姥姥,现在与我而言,在不在一起无所谓的。我心里记着他对我的所有好,记着这份爱此时此刻在我心间的感觉,就足够我怀恋一辈子。一旦在一起,我担心的那些变故出现,现在的这些美好就都没有了。”
活到姜灼华这一步,该看开的都看开了,以前她饱受思念的折磨,但是现在的她,很享受这份“折磨”。
一个人,其实心里能有一个一直值得惦记,值得想念的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这证明曾有一个人对你真心的好过,真心的将你放在心上过。
相比在一起,她更希望这份美好,能一直留在心里,一直、一直……
康定长公主听完她这番话,重新打量姜灼华一番,才不解的编排道:“你这丫头,年纪轻轻的,想法怎么这么老成?跟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的人似的。”
说罢,康定长公主又道:“不过也对,一个真正成熟的人,就该如此。爱而不执,恨而不怨,无论经历多少风雨磨难,初心依旧。”
姜灼华挑眉道:“您这可高抬我了,我没那么高境界。”
闲聊了一阵儿,府里陆续开始来客,等姜灼风他们回来后,一行人一同入了席。
叶适这一日在宫里,一整日的忙碌,又是亥时方停,罢了后,只觉肩颈酸疼,眼睛视物也有些发酸模糊。
案牍劳形,说不尽的疲累,好在一想到忙完这些事,等大局安定下来,登基大典过后,就可以娶姜灼华入宫,他就觉得心里有了些安慰,这些繁重的事物,便也没那么难熬了。
黎公公给他准备了些宵夜,叶适坐着吃了几口,而后对黎公公道:“御膳房里东西,等一道道从那边送到朕这里,都凉了,也不入味。等日后娶了皇后,就吃皇后小厨房里的,即热乎又暖心。”
黎公公闻言,脸上笑眯眯的,陪笑道:“陛下这是有人选了?”
叶适唇角藏了一丝笑意,对黎公公道:“等你见到她,肯定会喜欢她。她是朕见过,最潇洒自在的人,哪儿跟朕似得,从来不得自由。”
黎公公见叶适说起他口里那个她时,面上神色都跟着舒展不少,他不管对方是何神圣,只要陛下喜欢,能让他真的开心就好。黎公公欣慰道:“陛下喜欢的人,必然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也是最有福气的人。”
叶适看着黎公公展颜一笑,咽下口中食物,说道:“其实,朕才是那个有福气的人。”
说罢后,叶适笑意愈发舒展,吃过宵夜后,黎公公便服侍他睡下了。
余下几日,叶适依旧万分的忙碌,这日下午,他又抽空去写了一封书信给姜灼华,让元嘉带了过去。
然而元嘉回来后,任然没有带回姜灼华的回信。
还是以借口搪塞,这叫叶适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但是朝务繁忙,很快,这份不安,便被铺天盖地而来的朝务淹没。
元嘉也在这几日里,请了媒人上门提亲,他和姜重锦的婚期,定在了年前。
亲事定下后,姜灼华着手准备起了姜重锦的嫁妆,以及婚事的琐事,她想趁自己走之前,帮妹妹都安排妥当,只是妹妹成亲,她大抵没法儿参加了。
一忙起来,即便姜灼华不刻意躲着,委实也顾不上叶适,之后他再有信来,便直接以妹妹婚事太忙搪塞。
这个借口,害得元嘉这些时日,没事儿就被叶适骂滚泄愤,委实苦啊。
太常卿跟着也将登基大典的吉日算了出来,呈给了叶适。
登基大典定在一个月后,九月十九,到时候,需要封禅、大赦天下、颁布登基诏书、接传国玉玺、祭告宗庙社稷以及万民。
除此之外,叶适还想借登基大典,减一些地方的赋税,颁布一些惠民的新法令政策。毕竟翻看历年账目和卷宗的时候,他发现很多不合理和严苛之处,想以此改进,在登基大殿上颁布,既能惠民,又能换取民心。
登基大典前这一个月,叶适当真是忙得脚不沾地,每日就睡个把时辰,有时连饭都顾不上吃。
在一封封书信写去姜府,得不到回应后,叶适委实也坐不住了。
终于,在登基大殿前的这一夜,叶适偷了个闲,带着元嘉,偷偷出了宫,想来姜府看看姜灼华,顺便给她看看自己写好的封后圣旨。
第87章
叶适和元嘉各自换了常服,叶适将一件玄色斗篷罩在身上,趁夜色一同出宫,乘坐马车,来到了姜府。
天色已晚,姜府府门早已关闭,元嘉和叶适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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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元嘉握着门环扣起了门。
过了半晌,方听到门后传来小厮慵懒的声音:“来了来了,谁呀?”
元嘉朗声回道:“是柳乐师。”
小厮听闻后,这才将门打开,但见叶适和元嘉站在门外,小厮笑道:“柳乐师好些时日未见了,去忙什么了?怎么这么晚回来?快进来吧。”
叶适抿唇一笑,对那小厮道:“多谢。”
说罢,和元嘉一起进了姜府,直往耀华堂而去。
姜灼华一直在贵妃榻上看话本子,一直到有了些困意,方才放下书,准备回屋梳洗,刚走到卧室门外,却听外间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她不由驻足,转身朝楼梯口看去,但见元嘉两步走了上来,而后冲她灿烂的一笑,喜道:“小姐,您看谁来了?”
说着,元嘉退到了一旁,将路让了出来。
姜灼华不由一愣,但见叶适熟悉的高大身影,罩着玄色斗篷,从楼梯上走了上来。
叶适来到她的面前,取下头上的斗篷,露出他英俊的面庞。
总算是看见了朝思暮想的人,叶适唇边勾起一个笑意,温言轻唤:“华华,我来了。”
隔了这许久,再次看见他,姜灼华的心不由一颤。
但见叶适发上从前银色的簪冠,现如今已是象征身份的明黄金色,正中镶嵌着鸽子血红宝石,从簪子两端,长长垂下两条黄金链子,别在他耳后的头发上,末端搭在他的衣襟前,坠着两颗珊瑚,只觉尊贵无双,让她心中生出强烈的距离感。
只是他的面色,不知是劳累的缘故还是怎地,比从前显得更加苍白,眼下还有淡淡的乌青,姜灼华不由回目光,盈盈下拜行礼:“给陛下请安,吾皇……”
话未说完,叶适俯身握住她的胳膊肘将她从地上提起,一把揽进了怀抱里,紧紧抱住。
元嘉见此,挑眉抿唇,贼兮兮的笑笑,一溜烟儿下了楼梯,去了一楼等着,明日就是登基大典,一会儿还得护送陛下回宫。
叶适微微侧头,脸埋进姜灼华耳后的鬓发间,半晌后,在她耳畔轻声道:“华华,我好想你。你怎么不给我回信?”
姜灼华被他箍紧在怀抱里,源源不断的温热隔着衣衫从他身体上传来,她半晌不知该如何回答叶适的话。
叶适抱她抱得很紧,屋内只余烛火噗漱噗漱跳动的声音,还有耳畔,他轻微的气息。
良久后,姜灼华不由蹙眉合目,在他耳畔轻声道:“抱歉……”
叶适闻言一愣,隐隐从她这声抱歉里,觉出些异样的味道,不知是说没回信,给他说抱歉,还是旁的……
叶适忽而一笑,将她松开,本能的往好处去想,他捏在姜灼华双肩,俯身看着她的眼睛,笑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也在忙妹妹的婚事,没空回信也是寻常。”
姜灼华正欲开口,却又被叶适打断道:“华华,明日就是登基大典,我想明日宣读封后的圣旨,跟我走,可好?”
叶适的目光凝在姜灼华面上,神色间满是期待,等着她点头。
然而姜灼华看看他,复又垂下眼去,有些逃离,叶适见此,心底渐渐渗出凉意。
姜灼华微微后退一步,顺势从他手里挣脱,侧身对着他,方吐出几个字:“陛下,我不想进宫。”
话音落,叶适身子一怔,他万没想到,自己尽心机提前夺位后,等到的居然是她的一句不想进宫。
他喉结微动,脖颈处青筋连带着绷起,半晌后,叶适看向她的侧影,强笑着道:“可是、可是你是喜欢我的……”
姜灼华闻言,垂下眉眼,她道:“是,我喜欢你。”
叶适听她承认,忙上前两步,走到她身边,俯首看着她,颇有些激动道:“既然喜欢,那就跟我走。嫁给我,做我的皇后,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辈子不分开。”
姜灼华这才转头看向他,对他道:“陛下,正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才不想跟你进宫。你是皇帝,你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女人,即便初时,你能抵挡得了大臣的催促,但是长久以往下去,累的只会是你。”
叶适摇摇头,扣着姜灼华的双肩,将她身子转过来,看着她的眼睛郑重承诺:“不会。华华你信我,我做得到!无论遇到任何阻碍,我都有解决的办法,我保证,这一生只有你一个皇后,绝不再娶旁人!”
人的感情和意愿,都是万分的美好,美好如湛蓝的天空上漂浮着的朵朵白云,可生活总是会落到实处。
就像曾经魏少君和她的感情,无论多少信誓旦旦,无论多少美丽的憧憬,最后都在琐碎的现实里,一点点的磨尽。
再度相见,心中唯剩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感叹。
叶适眼里只有美好,而姜灼华,却见过鲜血淋淋的现实。
姜灼华看着他,轻声道:“我见到废后刘氏了,她和恭帝,最开始也是恩爱夫妻,可是后来为什么会走到成为废后的那一步?不是我不信你,我相信你方才的承诺都是真心的,但是这世上无常变数实在太多,今日渴望得到之人,来日也许就会避之不及,今日亲密无间之人,来日也许就会拔刀相向。”
叶适闻言,委实不知该再说些什么,才能叫她相信自己的能力。
他明白语言的苍白无力,明白行动胜过言语,但是,她连让自己做给她看的机会,都不给他。
姜灼华伸手,摸上了叶适的脸颊,唇角隐有笑意,她认真的说道:“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从来没有人像你一样懂得过我,也没有人像你一样尊重过我的意愿,这一切,我格外的珍惜。所以我无法接受,日后任何可能会跟你走向破裂的结局。”
叶适静静的听着,姜灼华的手轻轻在他脸颊上摩挲,她轻轻笑笑,对他道:“我明白,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局会是什么样子,可我已经没有心力再去冒险了。更不愿再体会燃起希望后的再度失望的感觉。我会一生都记得你,记得曾有一个人,愿意为我放弃拥有三宫六院的权力。就让我们的感情,停留在最美好的一刻,好不好?我会永远记得此刻的你,在所有现实的丑陋尚未暴露之前……”
话到此处,姜灼华微微垂眸,再度抬眼时,眸中神色已是如往常一般的洒脱坦然,她轻笑着道:“陛下,放我走吧。”
比起当初那个把所有喜怒哀乐都寄托在别人身上的自己,她更喜欢像现在这样,有爱的能力,却不困于爱。
叶适紧紧握着她的双肩,目光锁在她的面上,双唇抿的很紧,脖颈处与太阳穴上的青筋如蚕一般来回游走。
放手?怎么舍得?
这是要生生从自己心上剜下一块肉下来。
可是他分明答应过她,如果到他进宫那一日,姜灼华若还是不愿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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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他便放手,绝不再纠缠。
叶适捏着她双肩的手,力道时松时紧,想放又不愿放。
但是,他依旧记得自己当初,不懂尊重姜灼华意愿时招来的厌烦,感情上他舍不得放,理智却告诉他,应当给她尊重,尊重她的选择。
看着叶适这样,姜灼华的心忽地揪起,阵阵抽痛。
她努力说服自己,他是皇帝,长得又是万里挑一的英俊,很快就会有许多优秀的女子前赴后继而去,用不了多久,他就不会再记得自己。
踟蹰了许久,叶适终是松开了手,离开她肩头的刹那,叶适的双手陡然攥成了拳,仿佛是想抑制住再度将她揽进怀里的冲动,他垂下双臂,将攥得发白的双手,藏在了宽大的衣袖下。
他看着姜灼华,忽而勾唇一笑,说不尽的凄凉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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