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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爵万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桃花无债
亓官慕寒告诉归麒,这血雾有吞噬之能,且不仅仅是吞噬表面生命,连生灵之灵也能被吞噬。
其他的能力还有得归麒自己探查,目前最重要的是归麒还不能灵活掌控那股霸道的“吞噬”。
因此,亓官慕寒让归麒每天对着树木练习。
很细的那种树枝,随处可见。归麒要让红雾只包裹树枝的尖端,并控制血雾雾不能移动,将血雾压缩固化,幻化成自己想要的形状。
随着时间的渐渐流逝,归麒从控制山楂那么丁点的一小团,都极不稳定,到现在能熟练地控制血雾。当然,除了亓官慕寒的耐性教导,归麒本身就是个忘命的。
“吞噬”很神奇,它宛如有灵智一般,不会伤到归麒。所以,当归麒能控制“吞噬”之后,亓官慕寒让归麒转换了一种修炼的方式。他让归麒将“吞噬”召出,时时刻刻包裹于自身身体, 就算是入睡的时候也必须保持住。
开始的时候归麒只能勉强坚持一指厚,而且厚薄不均,远远看起来像个浴血的血人。
刚这样修炼的那段时间,归麒也走进了山谷内部。归麒对灵能的感悟不凡,还有亓官慕寒相助,却耗了整整两年的时间,也可见“吞噬”的服之艰。
当熟悉的修炼方式忽然转变,由于还不习惯新的修炼方式,一旦时间稍微长了一点,归麒控制不住,服帖在身体上的血雾便崩了。
因此,那段日子,躲在暗处的妖兽们经常能看到,把珑莘谷当作自家后院的少年走着走着,突然就变成了一团红球,然后一大片林子毁于一旦。
领地被毁的妖兽只能打掉牙,和着血往肚里吞。
整个山谷都是他家的,包括它也是他家的,它能怎么办?它也很绝望啊!
将灵能包裹在身体的时候,归麒就在担心,如果他睡着了,灵能失控怎么办?万一伤到师尊怎么办?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太多余了,亓官慕寒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得多。即便归麒的灵能狂暴,也伤不到亓官慕寒的一丝头发。
而且,很久以后归麒才知道,每晚当他熟睡的时候,亓官慕寒就会用自己的灵能来温养他的身体以及经络,所以很多时候,他的灵能已经习惯了亓官慕寒了。换句话说,血雾在归麒不知道 的时候,自己将亓官慕寒视为第二位主人了。
亓官慕寒一直都很担心归麒的身体。归麒的根基从小被毁,现在看着长了些个子,但是依旧瘦弱。
这两年里,归麒也并不缺乏体术的修为,还有亓官慕寒用灵能温养,但归麒的脸色依旧苍白病态,不见丝毫血色,看起来十足的一个病秧子。
能力再强,根基受损,身体是无法恢复到正常的状态了。
翩翩归麒是个对自己狠得下手的,不管是体术还是灵能,他都废寝忘食地练习,去找妖兽灵木以供自己对练,还不用灵能。他迫切地想告诉亓官慕寒,他是正常的,不要把他当作瓷娃娃来看待!
当“吞噬”包裹在身体,要薄得几乎看不见,同时还要能控制“吞噬”的能力强弱,如此,才能达到亓官慕寒的要求。
珑莘谷中一之中金石椤木,青蓝色半透明的树叶,枝叶繁茂;花朵呈淡金色,密集,全年开花,有香但不浓;果实桔红,球形或卵形。这种金石椤木的周围有一种特地守护它、名为“戒”的妖兽。戒身上有一层细软的皮毛,各自小巧,尾巴有整个身子大小,经常在金石椤木的树冠中跳窜,戒惧水,它们是典型的素食者和挑事者,只食金石椤木上刚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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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花朵。
而此时的归麒正大摇大摆地躺在一棵金石椤木的树干上,时不时摘两颗桔红色的诱人的果实扔进嘴里。旁边缩着一只瑟瑟发抖的半成年的戒,一双黑色的大眼睛聚集着慢慢的雾水。
归麒嘴角抽了抽,道:“差不多得了,我可是给你炼制了化型丹,吃你俩果子怎么了?”
戒:“呜呜~”
归麒无视戒的指控,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转了个身背对戒,“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说着又摘了一把果实吃起来,别说这果子味道虽然淡,但是却不是淡而无味,反而是极香甜的,怪不得这家伙这么心疼。
这么想着,归麒又伸手一抓,突然摸到一个滑溜溜的凉冰冰的东西,他抬眼看过去,对上一双无比阴寒的竖瞳,视线一转,看到那通体银白色的锥形鳞片,归麒觉得有点眼熟。
这不是经常和馒头玩儿的那条小蛇吗?
归麒将银蛇拎起来,小蛇缠着他的手指动了动,默默地吐着信子。
“你跟着我做什么?”
蛇:“嘶嘶~”找馒头。
“唔……”
归麒仔细打量着银蛇,觉得挺好看,也不管蛇愿不愿意,将蛇缠在手腕上,眯起眸子露出笑容,带着七分稚气三分邪气,大大咧咧弹了弹蛇的三角头。
蛇:“嘶嘶?”
“我不想杀你。”归麒对着一条蛇郑重其事地说着,“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跟着我,二是我把你做成项链。”
蛇:“……”它有选择吗?!
“当然你可以选择咬我一口,看你像是有毒的,要不要试试看我会不会被你毒死。不过……”归麒说着一顿,眼睛危险地眯起,声音突然变得冰冷起来,不是亓官慕寒的那种冷清,更偏向于冷酷无情的那种略带残忍的语气,“我相信,那不会是你希望的答案。”
本来真是这么打算的蛇突然犹豫了,它吐着信子,颇有人性地摇晃着小脑袋,亲昵地蹭着归麒的下巴尖,就要往脸上蹭一蹭时,被归麒一根指头撇开。
“不准碰我脸。”归麒顺手又弹了弹蛇的脑袋,“那只能师尊碰。”
小蛇委屈地垂下小脑袋,扭吧扭吧身体,主动缠在归麒的手腕上不动了,像只银镯子。
从树上眺望远处屹立在中心的妖塔,沿着妖塔往外蔓延,是一片宽阔且没有任何阻挡物的平地。
归麒瞥了眼戒:“别哭丧个脸了,小爷现在就走……”
戒正喜出望外来着,归麒折下一大枝果实累累的金石椤木枝条,心疼得戒一阵咆哮,“呜呜呜呜嗷!”
突然从底下冒出来一颗淡桔色的果子,“吧嗒”砸戒的小脑袋上,想追上去咬归麒一口但又不敢跨入万妖塔范围的戒只能自抱自泣。
在靠近万妖塔的时候,归麒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里没有一头妖兽敢轻易靠近。当踏入第一步的时候,那巨大的压迫感几乎让归麒俯首称臣!
那威压不是来自于万妖塔,而是缠绕在塔上的麒灵木,那棵巨大参天的树仿若一位皇者,它在警告这个胆敢擅自靠近万妖塔的凡人。
在全力抵抗麒灵木的归麒并没有注意到,麒灵木中浮现出来一个半透明的兽体,那巨兽身形模糊,宛如灵体,它忽然朝仍在向万妖塔靠近的归麒冲去那兽刚触及到归麒,便倏地消失不见。
归麒的心脏猛地一震,他瞳孔骤然缩到极致,抹上一层血色红光,有那么一瞬间,他感到时间静止了。
滴答
归麒呆呆地望着虚空,一股无法抵挡的悲怆与苍凉席卷而来,他不明白那种感情从何而来,亦不明白自己为何而落泪。他似乎看到虚空之中,一个红衣男子躺在一个灰衣人的怀里,了无生气,他无法看清楚那两个人的样貌,却仅仅是模糊的身形,就让他无比熟悉。
画面忽然消失不见,一切仿若他的错觉。
强大的压迫感忽然消失,一道白光划过,将空间撕裂,形成一扇三丈高的大门进去便是万妖塔。
今日进万妖塔,是归麒自己临时决定的,所以亓官慕寒并不知道归麒现在在干什么。
踏入门中,便是另一方天地了。
呈现于归麒面前的,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里面绫罗绸缎、珠宝字画应有尽有,比之那个蓝城城主府还要金碧辉煌得多。
归麒心有疑惑,然而他还未反应过来,一群穿着纱裙的女子从里面款款而出,凹凸有致的身材显露无疑……
归麒了然,这便是贪之试炼。
贪有财、色、名、食、睡之五欲。人这一生就是在这五欲之中摸爬滚打。因为贪著五欲,所以多数人都心甘情愿被其束缚,成为贪之奴隶,甚至明知不对也宁可被其牵着鼻子走。人们渴望发财享乐,同时又追求种种名利地位,有人为求贪不择手段,不讲道义。除此以外,人对色丶欲亦有种种的贪求,为了追求感观享乐,而执著、沉迷其中。
然则归麒不求名利财富,食物仅饱腹足矣,自青楼瓦舍之地长大的他,在某种方面来说更是厌恶美色的。
从而“贪”不攻自破。
幻境褪去,四周环境变成了普通房间,里面开凿着九曲回肠的小沟,里面盛着干净的水。定下心神,归麒警惕地看着居于他正上方的妖。之所以一眼看出对方身份,是因为对方除了上半身是人,下半生虽然藏在衣袍中,但从衣袍底却冒出无数蓝色的藤萝,那些藤萝延伸出来泡在水中,有的还绽放着浅蓝色花朵,平凡样貌的男子,却因此而显得多了几分妖异。
妖看着警惕的归麒,赞赏道:“恭喜你通过试炼,归麒。我是第一层的守塔者,蓝水泽,你可以选择留在塔里休息,等力恢复了,再上塔进行下一轮试炼也不迟。”
“刚才……”归麒迟疑道,“是你搞的鬼?”
蓝水泽愣住,无奈道:“阿邪难道没有告诉你?”
“阿邪?”归麒微眯起眼睛,像一只被侵犯领地的小兽,“你说的是亓官慕寒?”
“呃……对,正是邪尊。”
蓝水泽缩了缩藤蔓,怎么觉得这小子气势这么大?错觉!肯定是错觉!
“越往上层的试炼越消耗你的力,而且在试炼中你无法使用灵能。往上一层是‘慢’,你可要继续还是?”
“不用了。”归麒摇头,“我要去‘慢’。”
“慢”,即傲慢、我慢。内心高举,瞧不起别人,称为“慢”。炫耀、卖弄,招摇过市为“慢”;看轻别人为“慢”;虚荣心强,爱攀比,当自己比别人差又不认输,却认为他人没什么了不起,也为“慢”。
凡有自我膨胀的都是“慢”。
一个从小受尽打压和屈辱,如今有了强大的师尊,又有那惊世骇俗的天赋,或许是有自我膨胀的权利的。
看着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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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和自己同样的脸的人,但那副自以为是的嘴脸却让归麒厌恶,这不是他!他想要变强没错,当有人对自己越来越好的时候,有的人当成理所当然,有的人则会反思、会思考。
归麒不喜欢将心里想的东西全部说出来,他更喜欢心中默默地做下决定
对归麒而言,亓官慕寒是一个强大、温柔、俊美、亦邪亦正的存在,他如挺拔的孤松傲然独立,又如穿过指尖的风声,遥远而悠长,令人琢磨不透,想牢牢抓住,却又担心自己不够资格,抓不住。归麒忘命地提升自己的能力,却仍追不上对方脚步。他挫败,也沮丧,他想过,这么优秀的人,自己是否真的能一直陪伴在侧呢?
但那都是懦弱者的东西,他并不需要,所以他只能变强,必须变强!
他一定要追上那人、超越那人,与名利无关,与虚荣无关,与自己无关,他只想有一天也有能力可以保护那个立于云端之上的人了。
但归麒的这种渴望太急躁了。他完全不顾守塔者的劝诫,在一口气通过两层试炼之后,还有一意孤行去闯第三层试炼。
第29章痴乱之境
“痴”,又作无明,指心性迷暗,愚昧无知,痴既为一切烦恼之所依,因而自然也就成了根本烦恼之一。
但,另有一解释情痴。
……
廉价的脂粉香飘散在空气中,钻进他的鼻腔、呼吸道、肺,他的胃似乎在抽搐。
这是什么地方?
呆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有好几个血泡,还没有来得及用针挑,就已经被磨破了,此刻他的手看上去血沥沥的,很严重的模样,但也只感觉到一点刺痛罢了。
地上还放着一堆没有劈完的柴火,只劈了一小半。斧头躺在地上,手柄上被血水浸染了一圈暗色。
他募地一震,忽然想起来了。
他是娼妓之子,从小生活在瓦舍里,那个似乎是他母亲的女人说,等他卖身的时候,要请算命的给他取,那样才能求得好福气,多揽客人。所以他还没有名字。
机械地握了握手,将地上的斧头捡起来,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劈柴……
“可知道错了?”柴还没劈完,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尖锐的女声,是那个女人。
错?
什么错了?
他不知道,他大脑里一片茫然,好像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很不真实的梦。梦里面有一个冷冰冰的男人,但对他很好,做东西给他吃,还会给他取名字……
但是梦是会醒的,醒了,便回到现实了。
只是梦与现实,他有些分不清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永远留在梦中,尽管记不起自己梦到了什么,可还隐约记得那个梦很美好。
“嗯。”他闷闷应了声,女人对他的反应似乎见怪不怪了,没未有什么不满。
“回去好好休息,七日后梳拢!”说完,女人便留他在原地,踩着小步离去。
“梳拢”,就是妓院里的处女第一次接客伴宿。
处女,他才十岁,还是个妥妥的男儿郎!
“呵~”
他冷笑了声,却不知道自己是在嘲讽什么,自己?亦或是命运?
七日已至。
他坐在梳妆台前,表情麻木,任女人给他梳妆打扮,劣质的脂粉涂抹在他的脸上。厚重的粉令他窒息,恶心的得让他想吐。
他逃跑了无数次,没有一次成功,即使他跑出了勾栏院,也会被马上抓回去。
他身上仿佛黏了一只监视他的眼睛,无论逃到何处,最终他都逃不掉。这感觉令他烦躁!
女人给他穿了一件红色的衣服,映衬着他扑了粉的脸更显苍白。镜子里的他像一朵从地狱的血池里爬出来的鬼娃娃,有种别样的艳丽。
似乎少了什么?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仔细端详了片刻,拿起案上的朱笔,轻点在眉心,一点朱砂,妖冶得不真实。
这便对了。
看着这模样的他,就连女人也眼睛一亮,啧啧称赞。
女人将他领出房间,送他下楼,小心翼翼地模样,就像在送女儿出嫁。
他从女人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放在扶梯上,慢吞吞地下楼。
台子搭在大堂中间,在几场搔首弄姿的舞作为前戏之后,他被送上了台。像女子一般的姿态,安分守己坐在台上任人出价。他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嘲讽,目光不小心落在身旁的古琴上,那是一个陪衬品,他是不会琴的。
可是……
当手指一触碰到琴弦,似乎便自动在琴弦之间翻舞起来……
一曲结束,竟有人出万金包他梳拢,此“梳拢”是要他今后只能服务于他一人。
他心里暗自嘲讽着:真是傻子。
可当他抬眼看向那个傻子时,那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令他怔忪。
那人有一双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眸子,眉飞入鬓,挺鼻如峰,薄唇紧紧抿住,显得一丝不苟。一张宛若天人,而又令人不敢亵渎的脸。
明明是陌路,又为何熟悉?
归麒茫然地看着那人,毫无惧意的于那双冰冷地眸子对视……
你是谁?
突然,红光滔天,四周燃烧熊熊大火!
他还愣愣地坐在原地,任周围的一切慢慢坍塌。
火越烧越大,将他团团围住,而个傻子早已消失不见,无数的求救声在他耳边响起,嘈杂、混乱。
“嘭!”
房梁倒下来,压在昔日妖娆妩媚的女人身上。
他站起来,不紧不慢地理了理衣服,淡然地走向那个他从来没看清楚面容的女人。他站在女人面前,冷漠地看着她挣扎着想向外爬出来。
女人的一双手被火灼伤,留长还修得好看的指甲特意染上了豆蔻花的花汁,红颜妖娆。
此刻她的指甲纷纷掉落,皮肉随着她的动作翻起,露出惨白的指骨。
他离女人如此的近,却依旧看不见女人的脸,只能看见女人咧着红唇在笑。她的嘴角都笑到了耳根,露出两排锯齿状的牙齿。
总觉得,他忘记了什么。
突然,归麒脚下一紧,他看见那只白骨森森的手抓住他的脚踝,脚上的血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什么东西侵蚀……
“铃铃铃……”
一声清脆空明的铃声响起,诡异的女人化作流沙落于他的脚边,顷刻间,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四周漆黑一片,就连焦灼的气味都被驱散。
一股若有似无地冷香弥漫在他身边,冷冽的淡雅的味道,如此熟悉。
是什么?
他睁开眼,眼中倒映着床帐,门外响起女人的声音,“怎的还不起来,今晚可是你的大日子!”
今日才是他的梳拢?
他一愣,赤足下地,脚底传来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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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意。他缩了缩脚趾,恍惚间感觉有人似乎总是呵斥他要穿好鞋子。
错觉吧。
怎么会有人担心他呢?
他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女人手里端着好些女子用的头花。
侧身让女人进来,他听话地坐到女人让他坐的梳妆台前,看着女人为他挽发的双手,他一时怔愣,似乎看见那双染上豆蔻花汁,但皮肉指甲都掉落,只剩下手骨。
镜子里的女人笑得诡桀,嘴角扯成非正常的幅度,死气沉沉的脸显得惊悚。
他猛地抬头,紧盯着女人,质问:“你是谁!”
女人的眼睛变得浑浊,她的声音变得有点古怪,像嘴里包着东西:“我是你的娘亲啊。”
“梳拢之夜,那我的花名为何?”
“你的花名……名……”女人纠结地皱着眉,她用力扯自己的头发,自虐地扯断大把大把的头发,头皮都被扯得通红,女人仿佛不知痛一般,她五官扭曲,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名字……名字是什么……名字……”
满地的头发,有的上面甚至黏着一大块头皮,鲜血淋漓。
他皱起眉毛,不耐烦地从女人身边绕开,不曾想女人忽然停下动作,浑浑噩噩的目光突然凝聚,那视线令人毛骨悚然。
察觉到身后有动静,他避开扑过来的女人,想也没想,身体自己有意识般挥手,漫天血雾降临,将女人包裹其中,女人的哀嚎悠长凄厉。
血雾散尽,房中再没有女人的踪迹。
这是什么东西!
他张大眼睛,无措地望着四周,试图再找出那可怕的血雾。
叩叩叩!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得他警惕地望向门口,他猛然发现门并没有关上。他的眸中倒映着房门被缓缓打开的画面……
归麒猛地睁开眼睛,入目是一间非常陌生、但明显是女子的房间,归麒满头大汗,睁眼的瞬间眼中还浑浊一片,不能辨清是梦境还是真实。
“醒了。”
冷清淡漠的声音忽地响起,归麒迷惑地看向声音的源头,茫然若失道:“……师……尊?”
“嗯。”
“我……这是……梦?”
亓官慕寒一脸淡漠,眼神冰冷,周身散发着寒气,这一切都是归麒所熟知的亓官慕寒,却又有所不同。
这人,好像在生气?
原本还沉浸在那乱七八糟的幻梦之中,感知到亓官慕寒的隐隐失常的情绪,归麒立马就清醒了,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这才惊觉自己全身无力,动弹不得,脑袋里像是被什么胡乱搅了一通,痛也就罢了,最难受的是脑仁都是麻的。
起身失败,归麒又重重摔回枕头上,他完全感受不到体内的灵能去哪里了,不禁慌了。他惊惶地看向一直站在床边不置一词的亓官慕寒,目露不解。
见归麒折腾得差不多了,亓官慕寒伸出手指在归麒额头轻轻一点,一丝清凉钻入脑海之中,不适的感觉渐渐被安抚下来。
亓官慕寒放下手指,冷清的目光又降低了不少温度,似乎就要冻结出冰碴子了。在归麒忐忑不安的神情之下,亓官慕寒总算是软了态度,但说出来你的话,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锐:“胡闹也要有个限度!我再来迟一步,你的小命就该葬送于此!”
归麒身体颤了颤,将身体不着痕迹地往被子里缩了缩,盖住了大半张脸,渐渐的,连眼睛也缩到里面了。
“好了好了……”房中响起一个陌生的女子的声音,娇柔软媚,“阿邪,左右是你徒弟,吓着了,心疼的也是你自己。”
心疼?
躲在被子里的归麒咬住下唇,尝到一丝腥甜,心里冒出一丝委屈。
才不会!他才不会心疼自己呢!
心里明明知道,是自己逞强了,错的是他,亓官慕寒是担心自己的,他都知道。可是有时候,知道是一回事,接受是另一回事。即便明知道错的是自己,可他就是委屈,就是伤心。
被子外面突然安静下来,忽而眼前一亮。
归麒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扑扇着,隐约刷到对方的睫毛。浅淡的眼瞳显得清透凌冽,仿若寒潭冰水,却又带着若隐若现的暖,若要比喻的话,仿若一朵红梅落下枝头,飘入了那一池无力深潭。
归麒鬼使神差地伸手抱住近在咫尺的脸,手指还明目张胆地在那眼角抚了抚,他情不自禁地放缓了呼吸,耳旁响起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仿若击鼓一般,震得他耳鸣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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