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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阡曜
无垢
作者:阡曜

司鹤死的那天,秣城白雪皑皑,旗鼓喧天。若是问他有何遗憾,大概是没能亲眼见见豫小王爷娶妻的繁华盛景。我亦飘零久,十年来,深恩负尽,死生师友。【一个纨绔的成长史】【论一个纨绔如何把皇子追到手】1纨绔世子受x冷淡皇子攻,主受,重生。2架空古耽微玄幻,谢绝扒榜内容标签:强强宫廷侯爵重生





无垢 分卷阅读1
第1章生死有命
昭华十八年,寒冬。
本是豫王成亲的好日子,瑞雪兆丰年,家家户户沉浸在一派喜气之中。
只是寒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生疼。
司府的管家秋福拎着竹篮,加快了脚步。昨夜里下了一晚上的雪,刚没走多远,他还摔了个大马趴,心里把那人骂了个遍。
这人都快死了,怎么还要赖他一步。
他把本来捂在怀里的烤白薯拿了出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狼吞虎咽地吃下肚,这才感觉身子暖和了些许。
依稀可以看见牢狱门口士兵的轮廓了,他急忙小跑过去,从袖口掏出一枚玉牌子,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道:“奉豫王之命,还望两位大人成全。”
本来正欲发火的两名狱卒相视一眼,半信半疑地接过那枚玉牌,刹那间神色恭敬许多,年长的那位侧了侧身,朝秋福让了个位儿:“进去吧。”
“是。”秋福回了个笑脸,正欲迈步,那名年长的狱卒突然叫住了他,“哎,等会儿,你手上提的是?”
秋福一愣,这才想起自己还拎了个竹篮。
“这个啊”他拉长了声音,笑的有些古怪,“这是大人送司小少爷的礼物。”
通往牢狱深处的路很窄,两旁都是蓬头垢面、穿着破烂却面露凶光的犯人,见到他的到来,这些久日未曾接触过外面生活的人,似乎都显得有些兴奋。
秋福不敢多加耽搁,只想早早走之。他心里已经打好了算盘,日后豫王保他后世无忧,他还怕着区区一个司府作甚?
往前没走几步,就见一个人影靠着铁栏,披头散发,看不清神色,只是惨白的手臂看上去憔悴许多,如同将死之人。
“小少爷?小少爷?司……鹤?”他皱着眉头试探着叫了几声,却没得到应答,秋福还想硬着头皮再叫一次,呆在对面牢房里的一位大汉咧着嘴笑了:“甭叫了,他听不见。”
见秋福愣愣的,那名大汉显然兴致大开,高声喊道:“喂今日豫王爷大婚,你就不想看看?”
也只是瞬间的事,那抹人影缓缓地动了动,半晌才慢吞吞地坐直身子。
司鹤脸色惨白,毫无血色,仿佛已经命不久矣。
“张屠夫,我姓司。”他半垂着眼,话语之中却透着不可一世的骄傲。
“当朝玉贵妃是我的姑姑,如今的吏部尚书是我的父亲。”
“秣城人见到我,谁不恭恭敬敬的称我一声‘司少爷’,就连太子也要唤我一声‘鹤弟’。”
他一字一句,说的很慢,砸在空荡荡的牢狱里,带着无尽的回响。
“秋福,你刚刚叫我什么,嗯?”最后一个字的音调被他轻轻地抬了一阶,倒显得无比的威严。
秋福也是一怔,印象里这位小少爷平日只知道花天酒地,老爷可以说是失望透顶,没少在仆人面前斥责打骂他,虽说夫人宠爱得紧,可到底是个不受宠的儿子,他们也就根本没怎么把他放在心上。
要不是昨日摊上这么大个事儿,他们都快忘记他还是司家三少爷呢。
“小少爷,奴才刚刚一时……”秋福顿时结巴起来,后背冒上了密密的汗茬儿。他舔了舔嘴角,心底突然摸不准这三少爷现在到底玩的什么把戏。
司鹤斜靠在铁栏旁,身上还穿着当时的那身锦裘华服,月白色描银线的袍子沾染了泥土血迹,如同跌入凡尘的光羽,显得有些落魄。
只是一瞬的事,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秋福,今日豫王爷成亲么。”
“是……”
***
秣城,豫王府。
陆钰高坐在堂中的椅子上,身侧的侍女禾姑笑着递来婚服:“王爷快快把衣服换上吧,迎亲的队伍已经等着了。”
“再等等。”他屈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像是突然想起一般,不经意地问道:“司鹤怎么样了?”
“他?”禾姑笑了笑:“想必现在还在牢里押着呢,刺杀王爷可是重罪,皇上是念在玉贵妃的面子上才饶他一命,不过后些日子会怎么样,谁也说不准。”
“不过昨日真是吓死王妃和奴婢了。”禾姑仍心有余悸道:“谁也想不到这司小公子居然这么大脾气,居然敢刺杀您。”
“他脾气大着呢。”陆钰低下头注视着手中的茶杯,杯中水面上映着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眸,他低声问道:“送东西的人去了么?”
“去了去了。”禾姑连忙道:“奴婢已经打点好了,王爷就放心吧!”
陆钰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稍微一动手,肩膀上的刀伤就撕扯着皮肉,钻心地疼。陆钰眼底有着转瞬即逝的遗憾,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当他告诉司鹤关于自己的婚讯时,他其实早就料到了司鹤的反应。
只是没想到平时一贯吊儿郎当的性格,发起疯来居然这么狠。
可是,终有些人是不能久留的。
“王爷,这都是没办法的。”禾姑给他递来一杯茶,“王爷切莫为这些事所烦恼,万事皆有因果的。”
陆钰突然起身,禾姑正端着的茶碗的手被他猛的一撞,茶水泼了一地都是。禾姑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见这豫王爷大步迈出房门,寒风呼啸着掠过她的耳畔,她只能依稀听到王爷的最后一句话。
“走,迎亲。”
***
司鹤静静地坐着,一声不吭。
冰冷的积雪沿着墙缝渗透进来,滴在地上在昏暗的牢房里宛如生命的沙漏声。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走的很慢,然而旁边的秋福急的不行,他双手搓的通红,额头浸出了密密的汗珠。
“小少爷”秋福一咬牙,将手里提着的篮子送了过去,“这是”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司鹤打断,“陆钰让你来的吗?”
司鹤的眼底毫无波澜,那一双浅色的眸子撞进了秋福的眼里,却让他浑身一震。
“啊?不、不是……”秋福忙开口道:“是夫……”
“是陆钰让你来的吧。”司鹤轻声道,他低下了头,一个人碎碎念念,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是他,不然你怎么能够进来呢,他还是想着我的吧,我说过我想吃一次烤白薯,他是让你带烤白薯给我的吗?”
秋福哑言,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那烤白薯早已成为他腹中美餐,又怎么拿得出来呢。
这说话的片刻,司鹤已经打开了竹篮,然而竹篮里空空如也,只有一瓶酒。
“原来如此……”
这是陆钰常用来处置下人的手段,说来可笑,当初还是自己教给他的法子。
那刚刚的眷恋还挂在嘴角,然而再多的不舍已经变成了深深的叹息,司鹤只觉得这一刻心里空落落的,像丢失




无垢 分卷阅读2
了什么似的。
想嘲笑自己的深情,又觉得自己在这一刻还是太过于执着。
他伸出食指,用指腹轻轻地摩挲着,然后决绝地,不假思索地,一口饮尽杯中酒。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
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想必现在的司府,已是银装素裹,雪都浓了吧。
他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只能依稀看见牢狱上方的小窗透出的一块白愣愣的天空来,像是一颗心的缺口,斑驳的褪色了。
陆钰,我在人间,向你道最后一声再见。
司鹤在倒下的刹那,只感觉一道冷意攀上肩头,接着身体热的发烫,却又轻飘飘的像是一朵云,他努力地想睁眼,然而什么也看不见。
“司鹤”
有人叫住了他的名字。
你是……
第2章初逢旧友
司鹤醒来的时候,脑子还有点晕沉沉的。
他挣扎着起身,四肢酸痛的使不上力气。阳光斜斜地从雕花窗棂里透进来,想必已经是午时之后。
屋里飘着果香味,清甜不腻。
司夫人素来厌烦胭脂水粉的味道,平日里最爱叫下人在屋里常备着瓜果花茶,这是她最喜的香味。
他这是……还在司家?
“鹤儿醒了吗?”
“回夫人的话,小少爷还在歇息呢。”
门外渐渐传来嘈杂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窃窃交谈,来来往往地走动,屋内的清净就这么生生地被打破。
司鹤脑子里混混的跟团浆糊似的,他就这么直愣愣地坐着。
脑子里想不明白
司家是怎么将他从牢狱里接出来的。
“吱呀”门被推开,有人逆着光走了进来,司夫人着一身宫缎描金绢裙,身后跟了两三名侍女。
“原来鹤儿醒了!”司夫人显然欣喜不已,眼里又是忍不住的担忧,“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鹤儿平日里捣乱的事情做的多呢,这次算是给他长长记性!”司雁瘪瘪嘴,显得漠不关心。
“我”司鹤正欲说话,突然觉得似乎有点不对劲。
他缓缓地低下头,瞧了瞧自己翻来覆去的双手,又抬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司夫人及司雁身后的众人。
司雁矮了,瘦了,虽然恍惚间已经有了大人的影子,可是到底还是个孩子的模样。
不仅仅是司雁,还有自己的秀儿,娘亲……
大家都变得不一样了。
像是回到几年前的光景一般,难道这又是他做的一个梦麽。
“鹤儿觉得身体怎么样了?”司夫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娴静温柔,但是自从他变得顽固乖张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娘亲了。
司鹤张了张口,很快地又闭上,摇了摇头。
“鹤儿喝杯茶吧,来”司夫人关切地递来一杯茶,司鹤一声不吭地接过,一阵清香扑面而来。
如此说来……
对了,屋里的瓜果香味,茶的清冽,若是梦境,又怎么会感受的到呢。
司鹤低下头,一双眼眸映在清亮的茶水之中。
他想起来了,这正是他十六岁落水那年。
他竟然重新活了一次……
这并不是梦……
而且若是他没记错的话
“鹤儿,明日还要进宫呢,快快把身体养好才是要紧事儿。”
果真如此。
***
一路上,马车摇摇晃晃地驶着,让人昏昏欲睡。
司夫人喋喋不休地嘱咐着司鹤有关宫里的规矩,只当他是个小孩,不懂礼数,甚至连如何对皇子太子使用敬语也反复说了不下十遍。
司鹤埋头拨弄着果盘,嘴上嗯啊着敷衍过去,心里好笑。
他就从来没有对陆钰使用过敬语,连称呼也是直呼其名,陆钰也不恼,只是望着他笑。
原来他以为只是自己在陆钰心里不同于其他人,如今想来也许是这孩子太有心计了点儿。
“鹤儿,你这是第一次进宫面圣,皇子太子不比寻常人家的公子哥,刚刚娘亲说的话你可听进去了?”
“知道了知道了”司鹤拖长了声音,将一串葡萄扔进嘴里,含糊不清道,“娘亲您就放心吧!”
“唉,这才是娘的鹤儿啊……”司夫人抚着胸口,有些后怕,“昨日鹤儿的样子可是吓着娘亲了,愣愣的不说话,全没了灵光劲儿。”
司鹤笑眯眯地递了一串葡萄过去,“可能是因为昨日做了噩梦吧。”
不过世间大梦一场空,这噩梦,终于该醒了。
……
司家在秣城,也算得上是名门望族。
司鹤的爹,是当朝的吏部尚书;司鹤的娘,是如今镇北大将军的女儿。司府里没有妾侍,所以按着岁数排下来,司家小孩里,司鹤最小,是家里的老幺。
长女司鹭平日里只喜欢一个人做做女红,练练琴,是不会陪着司鹤玩耍的,老二司雁只嫌司鹤没个正经样儿,也不愿和他多玩。
司鹤在家里没趣,只能和一群游手好闲的公子哥混在一起玩,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倒是司雁,常常会以此去他爹面前告上一状。
***
跟着宫女走了一路,司鹤觉得累得不行,偏偏司雁才像是第一次入宫的样子,满眼都是好奇的神色,看啥都觉得新鲜。
司鹤闭着眼睛都能从着皇宫里走出去,他干脆一个人拿着折扇走在最后面,歪歪斜斜哼着小曲儿,没个正形儿。
拐过一簇簇的垂丝海棠,入目皆是落英缤纷。
终于到了夫人们喝茶赏花的地方。
诰命夫人们围坐在一起闲聊喝茶,不远处小孩子们打打闹闹,一派祥和的气氛。
司夫人显然人缘不错,很快便有夫人围上来打着招呼。然后夫人们便说着玩笑话,假意寒暄。
司鹤正想偷偷地溜出去,就听见远远地传来公公的通报声
“皇后娘娘驾到”
吵闹的花园便逐渐安静下来,只见众人拥簇着一位穿着百鸟朝凤宫服的女子缓缓走来。
皇后孙氏虽已育有太子和朝安公主,可面容姣好,风韵依旧不输桃李年华的少女。
平身之后,皇后又笑着单独问候了几位夫人,这几位当然都是秣城里家境显赫的当家主母,回答的时候也不卑不亢,显然深得皇后之心。
“司夫人带鹤儿和雁儿来了吗?之前见鹭儿乖巧可人,说来也是很久没有见过他俩兄弟了。”
司鹤还在神游太虚,猛地被他娘一推上前
“有劳皇后娘娘挂念。”司夫人歉意地笑了笑,“这俩孩子也长大了,特别是鹤儿,顽皮的不行,怕吓着娘娘。”
“顽皮好啊。”皇后叹口气,只是眼里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温和,“鹤儿还小,长大后就会懂事的。”




无垢 分卷阅读3
司雁从小就比司鹤懂事,也见多了这种场合,于是挺直了腰板接受着皇后的打量,处处表现着世家公子该有的贵气。
司鹤想起今日似乎就是皇后替皇子们选陪读的日子,曾经的他也学着司雁一样,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都是一派大气。
不过如今想来,只能装装样子了。
于是他佯装惶恐的模样,低着头,微微侧身站在了司雁的身后。
“行了,”皇后眼底的惋惜稍纵即逝,这次的赏花宴其实目的只是为了给太子皇子们选一个好的陪读,要有学时,要会识眼色。“太子你带着弟弟们和其他的小公子们去玩吧。”
“儿臣遵命。”
司鹤一抬眼,正撞进一个人的眼眸里,他立马低下头,又站在了司雁身后的阴影处。
陆钰,我不想认识你了。
……
小孩子对于皇宫皇子总是充满着莫名的好奇和敬意,太子也不愧是太子,短短时间内便复了一众拥护者,其中不乏司鹤他哥,唯太子马首是瞻。
其余的皇子们也有各自的玩伴,然而似乎四皇子陆钰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冷冷清清的。
而小孩们的话题也永远离不开轻功剑术,美人食色。
“你们知道术师吗?”太子显然为了笼络人心,神神秘秘道。
“术师?”司雁小声惊呼道,“听说术师可以长生不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真的假的?”
“天呐”
“不是这样的。”太子摆摆手,瞥了司雁一眼,显然很不喜欢司雁抢了他的风头,“术师各有各的绝技,传闻临渊的术师还可以通天眼呢。”
“那承国的术师呢?”
“我们承国的术师大人可厉害了!广先生能御百兽!”太子压低声音道,“不过术师少之又少,谁要是有了术师当朋友……”
“皇兄。”太子话正说在兴头上,却被人生生打断,转眼,是陆钰温和的笑脸,“皇室秘闻,父皇说了,是不能对外人讲的。”
太子也自知失言,忙岔开了话题。
然而这一切都落入了司鹤的耳中。
他靠着树,站在阴影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折扇,心里细细品着刚刚太子说的一番话。
术师,国之秘宝。
这个世上只有一小部分的人能够称为术师,他们亦或出生于江湖,亦或居于庙堂。他们有独门秘技,不仅能护自己周全,也能护国家一世安宁。
术师年龄各有高低,男女老少,也均有涉及,秘技也均不相同。
他们是帝王平衡国家战乱纷争的棋子,也是帝王为了巩固自己皇权霸业的存在。
要是谁得到了术师,这天下早晚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当然,这一切都是陆钰告诉自己的。
他还记得当时陆钰眉飞色舞地告诉他这一切,满脸都是难以抑制的激动神情,然后在看向他的时候,仿佛在看一尊镶满金钻的琉璃花瓶。
司鹤低下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自己的这一双手。
“你叫司鹤是吗?”入目,是淡黄色的衣袂下摆。
司鹤缓缓抬眼,又看见了陆钰温和假意的笑容。
“不是的。”司鹤很认真的说,“四殿下你认错人了。”
“……”四皇子陆钰的笑容僵在嘴角,他甚至连下一句要说什么都想好了,然后司鹤的这一句话差点让他背过气去。
接着,在四皇子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司鹤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迅速跑开,留下愣在原地的四皇子,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一般。
笑话,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司鹤一溜烟地跑到墙角后面,扒着墙角打量着陆钰。
要是他没记错,当时他就是因为看陆钰一个人可怜兮兮的,才去同他聊天,真是太傻太天真了。
眼看着四皇子失魂落魄地一个人在长廊那里转悠,继而消失不见,司鹤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他一口气还没吐干净,只听见有人在他身后冷言道
“你踩了我的脚那么久,舒服吗?”
第3章赴宴一遇
司鹤一回头,差点吓了跳。
身后的少年穿一身玄色衣袍,明明是初夏,领口却滚了圈绒毛,衬得少年肤色如玉,眉眼凛冽。
不知是司鹤的错觉还是其它,他总觉得这人身上浮着一层寒气。
司鹤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他一眼,这人看着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毕竟他曾经的余生,都花在了陆钰身上。
“这位兄弟,相逢即是缘。”司鹤笑眯眯道,“这样吧,天色也不早了,我也就不追究你硌着我脚的事儿,咱们呐后会有期!”
语罢,他又想使出刚刚的走为上策,却被人从身后拎住了衣领。
“道歉”
五六月的天,虽然还没入盛夏,可天气已经变得有些炎热,风吹在脸上像是糊了一层热浪。
少年的指尖触及司鹤的后颈,冷的却像是凛冬的冰凌,刺骨之寒。
司鹤轻轻地挑了挑眉,心底暗自惊叹,这人可真是个怪人。
他起了刚刚嬉笑的神色,后退一步,拱手道:“在下司鹤,刚才无意冒犯,还望见谅。”
少年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哟,还挺有脾气。
……
司鹤还在那里张望,被人重重地敲了敲脑袋:“你看什么呢?”
他转眼一瞧,原来是司雁。
“那是谁?”他指了指远方的那个身影,已经渐渐模糊成了一个黑点。
“没见过。”司雁摇摇头,官家小孩儿他已经差不多认熟了,但刚刚那个小孩儿,他确实没见过,“保不准是启国的人。”
“启国……”司鹤喃喃道,他想起今日他娘交代给他的话。
这几日是国宴期间,临渊和启国都派了使者来承国赴宴。临渊是派的一位皇女,而启国似乎是太子和二皇子。
那刚刚那个人,是太子吗?
司鹤揉了揉眉心,把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眼下最该担心的不应该是这个,而是……如果要当陪读的话,他这么大力气,应该可以摆脱四皇子了吧……
***
司鹤看着远处写字的陆钰,有些微微失神。
陆钰穿着一袭浅色的衣衫,正捧着一卷书看的津津有味。他素来喜欢暖色的衣服,嘴角眉间都是儒雅的笑容,让人渐渐沉沦于他的温柔之中。
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久……还是没躲过陆钰。
之前他就应该想过,四皇子是容妃的儿子,自然陪读和其他的待遇都要低太子一等。太子选的是聪慧伶俐的人,这挨着排下来,可不就轮到他了么。
这是他的一个劫。
不过跨过了,就好了。
他紧紧地抿了抿嘴唇,背对着陆钰,自顾自地研起墨来




无垢 分卷阅读4

陆钰本来是在写字,见他没了动静,也搁下纸笔,跑来看他作画。
司鹤作画的时候,是完全不在意周遭的世界的,他全然活在自己的画卷里,一花一草,都是他所构造的世界。
他作画时的动作很快,笔意酣畅淋漓,挥斥方遒,透着一股子洒脱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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