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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爵万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桃花无债
归麒回头瞥了眼,嘴角似乎噙着冷笑,躲在石头缝里的粉子往里面缩了缩,不得不说,它是一只有眼力的虫。
“娘亲,看这里!”
岩睚隔着一条街对归麒招手,表情很震惊,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由于归麒的视线被茂盛的树木以及房屋遮挡,所以并不能看到那边有什么。归麒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地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往那边走过去。
也正是如此,归麒并没有发现,那颗被他踢歪的颅骨自动滚回了原处,黑洞洞的两个眼眶依稀散发着幽幽绿光,白得不正常的牙齿似乎尖锐得有些过分,它面对着归麒离开的方向,看起来仿若在阴窃窃地笑。
走到岩睚站的位置,归麒这才看到岩睚要他看的东西。
在整座城所依靠着石壁的中心处,那里有一个类似于祭台的建筑物。祭台很高,上中下分三层,在祭台上还长着一棵冢树,由于离得太高太远,从而无法衡量其大小。归麒只凭感觉,觉得那棵冢树特别大,它的树干绿得发黑,形态扭曲,像一个垂死挣扎的人。
此树虽不及珑莘谷里的麒灵木大小之万一,但单论凡世之物,可当之最。
连接祭台的,是延接地面的台阶,最底下的台阶就是他们俩站的位置。祭台加之台阶估摸着约有上万步,整个建筑通体灰白,与台阶两侧的玉雨花相互交融,形成衣服白色画面。
如此震撼的建筑,如此壮观的场景,归麒却只觉得心中发寒这祭台,是用无数白骨所累出来的!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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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柱子、阶梯、护栏……全部都是骸骨,除此以外,还能看到上面有无数的骷髅被做以装饰,放置在围栏的柱头上!
归麒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也不觉得自己有悲天悯人之心肠,只是他不得不心惊。这样辉煌浩大的建筑到底杀了多少人才能建成?这是真正的尸骸成山,若是杀动物,都能将一类的动物给杀得绝种。而那棵冢树,能像这般大,并不是因为年岁太长,而是有了充足的阴魂来灌溉,才长得这般,隔得这般远,归麒都能看见那树干上的瘤包,那是阴鬼的流连之所。
再看这满城玉雨花尽开的盛景,又是汲取了多少阴气,才得此花常开不败?
此时盛夏,而玉雨是三月盛开。
作者有话要说:唔……希望不会有小伙伴被虫虫恶心到……嘿嘿……
第39章丑陋鬼婴
这城太过古怪和离奇,二者决定在这城里待一日,看看这里的夜晚又是如何的,明日再离城。
反正离月城已经不远了,大不了明日多赶些路就好。
决定好以后,他们找了个看得顺眼的房子,作为暂时落脚的处所。以防万一,归麒在屋子内外撒了不少驱虫避毒的药粉。
鉴于方才的粉子事件,以及再之前岩睚抓到毒尸虫事件,不用想也知道,这地方乱七八糟的东西多着呢。归麒正在门口撒药粉,岩睚这会儿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知道她的本事,归麒但也不怕岩睚会遇到什么不测,再说了她方向感正常,不用担心会走丢。
突然,散漫的眸光锐利起来,只见归麒脚下一动,地上的树枝极迅飞出离归麒身处远处十米之外,一棵树干臃肿的玉雨花树下,正匍匐着一个全身肿胀,皮肤腐烂,露出黑紫色筋肉的鬼婴儿。
噗嗤!
一根干枯的树枝从鬼婴儿张开的嘴巴,穿透过那巨大的大脑袋,树干上带的强力,将鬼婴儿打得往后仰躺倒在地上,穿透鬼婴儿的脑袋,并从后面出来的枝干插在泥土里,像插鱼一样。
只是这“鱼”太丑,也太臭了。
风吹来的玉雨花香中,夹杂着些许臭味,臭鸡蛋的臭,当然只有一点点,归麒不禁放低了呼吸。
归麒顺手拿了个扫帚,扫帚就在这房子门口放着的,伸手就够着了,他走近几步,鼻息间闻到臭味比较强烈了。
归麒曾听谁形容起过,尸体的腐烂后的味道,有股诡异的甜味,就像香味浓烈到极致的水果似的……但归麒觉得这种优雅的形容,实在不太贴切,他更觉得用大夏天里腐坏的猪肉和钻了孔的臭鸡蛋的混合体或者是一头牲畜死在臭水沟里,然后还被暴晒了几天的味道,来形容他此刻闻到的气味。
说实话,他宁可回到垃圾场和乱葬岗,也不想闻这鬼东西。那种感觉仿佛脑袋里有个什么东西要冲开他的天灵盖,渴望喷涌,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颅骨几乎在飞翔,脑子里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再呼吸一口,他的肠胃已经在咆哮,狂暴的那种,而且他的胃正在抽搐……
多闻一下都要折寿,足矣说明这东西闻起来有多恶心。
归麒默默封闭了嗅觉,他警惕着靠近,以防那东西没“死”,万一又跳起来。
事实证明他这决定再正确不过,看起来死透了的鬼婴猛地跳起来,脑袋后面留着个大窟窿,黑洞洞的,没什么类似血的东西流出来。
鬼婴睁着那双没有瞳孔只有眼白的巨大眼睛,浑浊的眼白上面爬满了暗紫色的丝线,眼眶周围糊着淡黄色的粘液。它在看着归麒,紧紧的,丝毫不松懈。
归麒觉得他从那双恶心的眼睛读到了“怨毒”,看来这东西还挺记仇,归麒这样想。
鬼婴猛地扑向归麒,从它张开的大嘴,归麒看到了里面锋利的向内侧长的两排牙齿,它的牙齿边缘还有小锯齿。倘若被这个咬上一口,掉的不是肉,是连肉带骨。
暗红色的舌头从大开的嘴巴冒出个头,上面密布一颗颗饱满的粉色颗粒,像附在上面的虫卵,看起来有点恶心。
归麒淡定侧身,右脚后撤,手中的扫帚挽了个漂亮的棍花,而后用扫帚头赏了鬼婴一个大嘴巴。
只见残影一闪,对面的墙上贴了个“大”字鬼婴儿。
那鬼婴十分有毅力,归麒估摸着这货是饿急了不怕死,在食物面前一切艰难险阻都不成问题!
再一次漫不经心地挥了一扫帚,鬼婴又飞上去贴着了,归麒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扳着手指头算了算,唔,这是第三十二次了。
咻又是一扫帚嗯,第三十三次了……
等岩睚回来地时候,发现娘亲正在活动筋骨,对,你没有看错,就是活动筋骨来着。
被当成活动筋骨的道具的鬼婴表示生无可恋,虽然它本来就不是活的了,但是,谁还不能要点面子啊?!
悲愤的鬼婴不再冲上去了,蹲在旮旯处自抱自泣,小小的身子看上去总算有了那么一丝儿的可怜样儿了,才怪,看起来像一堆烂肉。

鬼婴又扑上去,这次没被一扫帚拍飞了,归麒把扫帚头往那血盆大口里捅,正好后头有个洞,扫帚头卡在了鬼婴的嘴巴里,鬼婴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便老老实实地不动了。
“娘亲。”岩睚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扔,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好奇地问,“你玩儿什么呢?”
“喏。”归麒把扫帚递给岩睚,觉得岩睚看起来与方才好像哪里不太一样,不过归麒没怎么放在心上,松了松有些泛酸的筋骨,见岩睚眼睛发亮,盯得那卡在扫帚上鬼婴毛骨悚然,归麒一脸黑线,“凑这么近,你怎么不觉得臭?”
岩睚嘿嘿直笑,表情有点瑟:“我的鼻子有过滤的能力~”
归麒默了默,觉得不该和一条“童姥鱼”瞎计较,他绕到岩睚扔的东西旁,用脚碰了碰,道:“哪儿逮了个人回来?这城里还有活人不成?”
原来被岩睚随手扔到地上不是别的什么东西,竟是个皮肤黝黑,长相憨实的少年郎。
“我刚不是看到有山泉么,就想去玩……”不能说去玩儿,不然又得被“娘亲”教训了,岩睚顿了顿,接着说,“看一下来着,然后就发现这小子躲在草堆里鬼鬼祟祟的,就敲晕困了来。”
归麒:“……”
咽下去就能不知道你是想玩儿水了?
没打算深究,但仔细打量的地上的“粽子”一番之后,归麒怎么瞧着那捆粽子的东西有点眼熟?把岩睚扯过来一看,那空空荡荡的裙子,显而易见,岩睚身上的少了一条腰带,而那腰带正捆着“粽子”。
归麒不禁扶额,正想说岩睚两句,便看到岩睚将卡在鬼婴嘴里的扫帚□□,旋即亮出爪子恐吓鬼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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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鬼婴看到面前散发着森森恶意的爪子,它相信这东西能轻易把它撕成无数片。委屈地缩了缩小身体,鬼婴不敢再张牙舞爪。
昏迷的少年迷迷糊糊地醒来,一睁开眼,便对上了坐在他面前的鬼婴儿,特别是他恰好看到鬼婴那双诡异的大眼睛。
“啊”
惨绝人寰的尖叫划破天际,在这个寂静的死地尤为突出,整座城仿佛都震了震。
归麒不耐烦地踢了一脚吓得直哆嗦的少年,他眉头一皱,冷冷喝道:“闭嘴!”这语气,与亓官慕寒的冷,倒是颇为相似。
“再吵”归麒黑沉沉的眼睛直直盯着看过来的少年。深如漩涡的眸子看得少年心口一跳,便接着听到那长得十分好看的人嘴里吐出恐怖的言语,“就活剐了你。”
少年立马止了声音,憋着气都不敢出了,黝黑的脸颊涨得通红。
寂静被打破,城中游荡的风隐隐变得骚动,无人发现,在归麒和岩睚之前发现的祭坛上,闪现了一抹白色的影子,似乎是听到了祭坛之下漂荡上来的尖叫声,那白影停了一下……
归麒将腰带解开,抖了抖,将腰带重新系在岩睚的身上,同时瞪了一眼。被眼神警告的岩睚缩了缩脖子,脑袋都快埋到肚子了。
那相被松绑的少年见两人没注意到自己,正想溜之大吉,没想到刚动了一步,就被那鬼婴挡住了去路。
不用对上鬼婴那龇牙咧嘴的表情,光是这样子就够吓人的了,少年两股战战,忍住一股尿意。
连个弱不经风的女子(这少年眼拙,将归麒少爷当作女儿身)都能制服,想必也就是长得可怕了点,少年这样想着,心中也没那么怕了,硬着头皮往挡住他去路的鬼婴踹去。
结果鬼婴还没踹上,就被归麒发现他想逃走。
归麒恶劣地笑起来,一脚踹在少年的屁股上,少年身体失了平衡,猛地扑向鬼婴,和散发着恶臭的鬼婴来了个亲密无间的接触。
少年猛地爬起来,鬼婴还挂在他身上晃荡,身上的粘液粘在他衣服上,这都能拉丝了。
近距离接触后,他才彻底感受到仿佛只凭借气味就能腐蚀掉呼吸道的恶臭!
少年脸都绿了,他也不怕被鬼婴咬了,抱着鬼婴要把它扯下来。见少年的举动,归麒摇了摇头,岩睚则怜悯地看了少年一眼。
那眼神看得少年心底一凉,他猛地发现他刚急昏了头,竟然赤手接触到了鬼婴的皮肤。他的双手开始渐渐溃烂,而且皮层下的肌肉变得僵硬、乌青……
这是什么鬼东西?!
似乎发现少年的惊疑,归麒拿过岩睚手里的扫帚,不急不慢地说道:“这是尸毒。你胆子不小,敢空手去碰它,这下把它刺激到了,干脆你就自觉去喂了它吧。”
“开……开什么玩笑!”少年流下一滴冷汗,“喂它是什么意思?”
“意思?意思就是它很饿,而你,是送上去的食物。”归麒耸耸肩,“还有,我从不开玩笑。”
“是你踢我,我才砸到它的!而且如果不是那个蠢丫头,我才不会在这里!”
那句“蠢丫头”,俨然说的是岩睚。
迟钝地反应过来被点名的自己,岩睚掀了掀眼皮,对归麒有多热情,对少年就有多淡漠,岩睚看也不看,只说:“聒噪。”
少年愤愤不平,还要说什么,他瞳孔猛然缩到了极致,眼睛里倒映着正咧着嘴对着他“笑”的怪物。他看到那怪物嘴里有一条肥硕的大舌头,上面有好多密密麻麻的脓包,密集得令人作呕。
恐惧让他来不及感受从鬼婴嘴里散发出来的恶臭,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拿着鬼婴的双手抖如筛糠。
鬼婴的舌头上面那些脓包正在一颤一颤地耸动,突然,一个肉红色的小点从某个脓包里面冒出来,紧接着是接二连三的小肉点,它们扭动起来,从里面伸出了细长的像线虫一样的东西,争先恐后拉长,冲出那张裂开的大嘴!
微黄色液体随着那些条形“线虫”溢出来,糊满了鬼婴的下巴,在顺着它的下巴滴落在地上,棵棵青草瞬间枯萎发黑。
“松手!”
少年听到一声低喝,他倒是想松开,但他实在是太害怕了,身体僵硬得完全动弹不得,哪里松得开?
耳后生风,少年瞬间竖起来一身汗毛,他眼前闪过一道影子,而后手里一空,那鬼婴便被一股外力顶着飞了出去。
归麒将扫帚从少年的肩后穿过,扫帚头屡试不爽地塞进鬼婴的嘴巴,同时,归麒步伐加快,“砰”地一声,鬼婴被扫帚和墙壁砸在一块儿。
鬼婴的眼睛鼓得很大,几乎要脱出眼眶,皮肤上筋络浮出表面,扭曲游动。它挣扎着,黑长的指甲努力变长,伸向归麒的手。
归麒虚眯起眼,唇角勾起,他化掌为刃,利落地往鬼婴的指甲“砍”去与那些偷袭归麒的粉子一样,掌刃还未触及到鬼婴的指甲,鬼婴的指甲便应声而断,“哐啷”掉在地上,颇有分量。
多亏亓官慕寒独特的修炼之法,到如今,归麒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种方式,也习惯随时随地将“吞噬”覆盖在身体上,将其当做身体的一部分,同时,归麒还发现了“吞噬”的另一个作用“粉碎”。
“粉碎”,如其字义,归麒冷冷地看着鬼婴,屈指虚抓,掉落在地上的指甲缓缓漂浮,一丝红光在虚空与指甲间穿梭,红光灭迹,那刚硬得能轻易穿透铁板的指甲变成一堆黑色的粉末,洒在地上。
鬼婴怯怯乔乔地回失去利器的爪子,口中的“面条”也吸了回去。不敢再作乱,看起来听话极了。
见此,归麒放下扫帚,失去压力的鬼婴重新跌落回地上。
岩睚见“娘亲”不愿杀了这鬼婴,但这东西未太丑了点。于是岩睚摸了几粒透明的珠子,扔到鬼婴的嘴里,逼着它吞下去。那珠子便是她上次哭了留下的鲛人泪,多数被岩睚送给了归麒。
鲛人泪被世人称为“珠王”,所做成的饰品价值万金,当初归梧司带的那一套天女饰品,真真价值连城,然,鲛人泪有香铜软玉之神奇功效,更少有人知道,鲛人泪能解百毒。
被萎了鲛人泪之后,鬼婴突然没神地瘫倒在地,口里发出嘤嘤吖吖的细叫,不怎么好听。但很快,鬼婴的身体表面溢出黑水,它看起来十分痛苦,紧接着它从肚子里呕吐出来许多棕黄色的脓液,脓液里有米粒大小的虫子。和之前岩睚捉住的那只尸虫一样,甚至颜色更艳丽些,可能毒性也更大。
归麒惊奇地看着在地上痛苦打滚儿鬼婴,虽然它身上有许多污渍,但归麒还是眼利地发现那鬼婴已经模样大变。
“啧,没想到这东西还有这作用。”
归麒想起岩睚塞了一大盒这珠子给自己,心中不禁冒起个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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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的想法。
果不其然,岩睚眼睛发光,也不避讳少年在这儿,她乐得手舞足蹈:“嘿嘿~娘亲吃了这个,一定会是天底下最美的娘亲。不对不对,现在娘亲就是最美的了,所以是最最最美的娘亲才对!”
归麒眼角抽搐,实在忍不住一巴掌呼在岩睚的脑袋顶上,阴测测地说道:“爷是男的!”
“我知道呀。”岩睚被呼了一个踉跄,连忙稳住身体,“男的也可以好看嘛,我们鲛唔……家族的男子长得比女子还好看呜殃其唔呀咩窝年(娘亲不要捏我脸)……”
归麒捏着岩睚肉肉的腮帮子,使了劲地扯,把岩睚扯成了一只仓鼠。
“你们……救救我……”少年再傻也明白了这二人不是一般人,他哆嗦着身体,脸色已变得青紫发黑,双手溃烂的面积也渐渐变大,“救我……”
岩睚不理他,横了少年一眼,可怜巴巴地揉自己被捏痛的小脸,她可是还记得,这人刚才还骂她来着。不管怎么说,她将他捉来,也是变相地救了他一命,这城里的一花一虫都能要了他的命。
“这位小姐,你救救我吧!”少年见岩睚不肯理他,便转而寻求那个看起来更讲道理的“女子”,虽然刚才归麒和岩睚的对话中提到了自己是男子,但少年浑浑噩噩,根本就没能听清楚,“小姐,刚才是我出言不逊,救救我……”
归麒皮笑肉不笑地勾起嘴,问:“你是在叫我?”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承蒙大家不弃,看到了这里,今天是平安夜,记得啃个苹果唷~祝福大家平平安安。明天圣诞节,你们就嗨皮去了,我还有个可怕的考试tat,唉……祝我好运吧,但愿考试的时候不会脑抽……
第40章多个儿砸【小改】
少年看归麒的笑看得傻了眼,突然,腹部一阵剧痛,人便如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墙上。
鬼婴奄奄趴在地上,变成黑色的大眼睛倒映着老墙坍塌的一幕,一面觉得这场景有些眼熟,一面又庆幸自己是比较幸运的。
归麒优雅地放下脚,黑沉的目光有一瞬的凶狠。
似是感到了主人的情绪,缠在归麒手腕上安眠的不正动了动尾巴尖儿,而后睁着那绿豆大的冰蓝色小眼睛从袖口钻了个脑袋出来。
正当不正一出来,就对上了两眼冒金光的岩睚,对身为蛇的不正来说那叫一个毛骨悚然!它身体僵硬地缠在归麒的手腕上,发觉自己这窈窕的小身板儿完全不够岩睚塞牙缝的……
冷眼扫到在乱石堆中吐血的少年,归麒龇牙:“想要活命,那地上的黑粉就是救你命的药,只不过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去拿!”
地上的黑粉就是鬼婴的利爪,若是刚在去取倒是没什么,只是现在……那满地的尸虫可不是吃素的。
少年挣扎地看着地上的黑粉以及盘踞在周围的尸虫,因为离得很近,他总觉得那些虫子在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毕竟年纪还小,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模样,哪里受得住这些?
少年在墙角蜷缩起身体呜咽,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他本心中就怕得很,现在被逼的狠了,便怨起来,也念起来,却是自己也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哭闹着,吐露自己的委屈和害怕。
“呜呜……我不要在这里呜呜呜……我要回家,爹,娘……我要回家……呜嗝……我不贪心了……我要回家……我不想死呜不想死……大叔你在哪儿呜呜呜呜……你说了会送我回家的……爹……娘……”
对于这种一言不合就开哭的小鬼,归麒只觉得头大,又不能真的一刀杀了,毕竟人家只是认错了他的性别,这也不能全怪别人,深深呼了口气,归麒尽量放软了语气,但依然显得凶恶生硬:“别哭了!”
“呜呜呜哇……”少年不仅没有停下,反而哭得更凶了,大有把天震塌的气势,“哇……”
作为一个童年时代没什么美好回忆的人,归麒从来没有哭过,后来,少年时代遇到了亓官慕寒,虽然有掉过几次眼泪,但都屈指可数,而且从来都是隐忍着哭腔,绝不会失声痛哭。因为在归麒看来,于女子而言,女子泣能激起人的怜爱之心,但于男子而言,那是弱小的作为。
所以,已是青年的归麒并不明白为什么只是让他自己去拿解药,这人就能哭成这样,而且他明明都软了态度了,这少年还哇哇大哭。
没办法,兴许这就是没爹妈疼的娃和有爹妈疼的娃的区别。
额头青筋暴起,归麒走过去用力又踹了那奋力大哭的少年,他挥手将那些飞起的尸虫灭杀。
少年被归麒吓了一跳,流着眼泪鼻水傻了似的,望着落在地上的密密麻麻的一堆虫尸,只觉得下个变成尸体的就不是虫子,而是他自己了。
归麒并不知道少年所想,他捻起地上的黑粉,就少年溃烂的双手上撒去,那黑粉效果绝佳,不过片刻便大部分好转。
并未忘记少年哭泣是口不择言地喊着爹娘、叔叔,还提到了钱,归麒拍了拍手,他是蹲着的,但依旧比坐在地上的少年高许多,因此少年不仅没感受到如果是他人会有的亲和,反而倍感压力。
“叫什么名字?哪儿的人?”归麒眯起眼,“提醒你一句,我是男子,再称我‘小姐’,便拔了你的舌!”
少年连忙捂着嘴,生怕被拔了舌头,但心中却震惊,世上怎有比女子还好看的男子,少年缩了缩身子,小声说道:“我……我叫江阿生,十四岁。我从小在篷园村长大,家里有爹、娘,还有一只大黄狗。”
“江阿生……”归麒自言了一遍后,接着又问,“篷园村在哪里?”
“篷园村,就在这山的旁边的那座叫小丽祁山的山脚。”说着江阿生指了指右手边方向,“就是那座山。”
“那……你刚才说的大叔”归麒有意拖了下声音,他的眸色幽深,溢出几丝危险,“是谁?他长什么样子?你们来这里是想干什么?”
“你问这么多,我怎么回答……嘛……”江阿生刚开始说话还有点不耐烦,但一触及到那双黑沉沉的眼睛时,便没了底气,认真开始思考他的问题,“我不认识大叔,只因为我离家出走,在山里碰到了他。他冷冰冰的,不爱说话,但是给了我好多金子,让我给他带路。他长得很高,比你还高一点,穿着身似乎永远都不会弄脏的白衣……”
听到这,归麒显得有些激动,就连岩睚也以为江阿生说的人就是亓官慕寒,毕竟那样的描述,太像了。
归麒连忙催促:“还有呢?”
“……他的头发也是白色的,整个人看起来不像是人,像我娘讲的天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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