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爵万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桃花无债
黑色的宛如纽带的雾气从归麒的掌心快速冒出来,与此同时,以亓官慕寒脚下为中心,一片不起眼的冷白色火光快速向周围蔓延黑暗被快速驱散,邪祟仓皇而逃,却逃不过覆灭的下场。
刚才如地狱一般的景象宛如错觉,正常的山洞场景恢复如初。
归麒突然看了一眼邓轩,若有所思,轻笑:“好自为之。”
若归麒猜的没错,这个邓轩,是……
随后,千佛戮回来了,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脚步有些急,看来是觉察到了刚才的异动。
江阿生紧跟其后,肩上扛着一头幼鹿,清澈的眼神看得人都不忍下刀了。
镜头转过烧得正旺的火堆上正烤着肥美鲜嫩的鹿肉,高温见鹿肉考得冒油,油水滴下来,被火舌吞噬,发出动听的“滋滋”声,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
一路赶来,归麒他们遇到不少魔物,也看到许多村落被魔物攻击后,宛如人间地狱般的景象,更有少数城池都未能幸堕入黑暗的深渊。不过令人没想到的是,在皇帝所在的帝都,已经变成恐怖的魔都,魔物横行,真真是人间炼狱的惨状!
天下大乱,如今百家弟子倾巢而出,以诛魔而安天下。
看到这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场面,归麒嘴角仍挂着笑,但眼底却无一丝笑意,他“悲天悯人”地摇头叹息着:“邪魔当道,血肉山河,何其残忍。”
不等他人应对,他脸上的笑已然消失,乌黑的眸子里倒映着不远的城门处,一个浑身浴血的人往城门外跌跌撞撞地跑。
只差一步,那人就能跑出城门。
但显然幸运并没有降临到他的身上,一根表面覆满橘黄色颗粒的触手缠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往某个阴暗的角落里拖去,留下长长的血迹,和不少鱼卵状的颗粒。
归麒漠视着整个过程,包括亓官慕寒和千佛戮都不为所动,唯有江阿生欲冲上去救人,但却被邓轩紧紧拉住。
江阿生对归麒等人的冷漠感到痛心和愤怒,头脑一热,竟然责问他们:“他是有救的,你们为什么不救他!”
亓官慕寒面对质问置若罔闻,千佛戮则露出阴森的笑,只有归麒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江阿生:“凭什么?”
是了。
他们凭什么要以身犯险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可是……
“你们很强不是吗?你们这么强,为什么不能救救弱者?”江阿生想到这里,底气又足了起来,语气理直气壮。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弱肉强食才是至上法则。”
江阿生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表情僵住,真像个傻子。
归麒瞥了沉默不语的江阿生一眼,手掌紧紧扣住站在他身旁的亓官慕寒的手掌,忽地嗤笑起来:“当初若不是人族毁约,屠杀我妖族至避世才得以存活。今日如有妖族相助,又岂会落得如此境地?”
归麒虽然下达屠魔令,但他并未强制要求万妖执行,而万妖的主要分布还是在帛画峰及蓝城周围。
没有谁会愿意救曾经几乎灭自己一族的仇敌!
第80章真实幻境
归流离从初生起就是妖皇,即便当时他还什么都不懂,天生的黑麒麟的威压令天下所有的妖无法轻易靠近。
万妖朝拜,俯首称臣,是何等威严!
随着归流离渐渐开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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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脑海中有一段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慢慢地变得清晰起来。
归流离开始了解到,原来这个世界不止是他们妖族,还有繁衍不息的人族,行踪诡秘的鬼族,肆意妄为的魔族。
反而所谓高高在上,引出万物的神族,并非人族的所以为的那样,是天地万物的创造者或主宰者。
老实说,神族根本就不存在,不管是人是鬼是是妖是魔是是怪,他们都有自己所信仰的“神”。
普通人口中传颂的神,其实也就是他们所惧怕的妖魔鬼怪。而对于妖魔鬼怪等族类来说,引领他们的王,就是他们崇拜的“神”,那是致于制高点的存在,是他们的信仰。
虽然神族是不存在的,但还有一物是和人鬼妖魔怪同天地开初,便就滋生的。
这物无法用一个具体的词来诠释,它生于阴暗,食亡灵,吞死尸,无固定样貌。越是凶煞邪恶之地越为它所用,生生不息,无可断绝。活物沾染上了它,就会被拖入泥沼般的深渊,连灵魂都会被吞没,又如何能保留初心?心术不正,自己走错了路的家伙,更容易惹上它。
若非要用一个词形容的话,归流离曾用“秽生”来为其命名。即为邪恶污秽中萌生之物,为之不洁。
要说现在有什么东西能与归流离记忆中的“秽生”重合的话,那就是那些满世界横行猖狂的“魔物”!
秽生虽谓之极恶,但并不会突然泛滥成灾。就算麒卿之沾上秽生,或者还为其提供养分,但光凭她一己之力,还不足以将秽生从阴暗面拉至光明面来作乱。
哪怕再加上娑戈,她也没这么大的能耐。况且娑戈虽吞食过同族,但并没有被秽生污染到。
这样说来,到底是什么诱因引发了现状?
放眼望去,帝都硝烟弥漫,到处充斥着破败和死亡的日子。都城里秽生入侵,城楼坍塌、尸 横遍野,街头巷尾都是断臂残肢,包含着碎肉的血沫喷洒在墙壁,留下干涸的痕迹。
整个皇城连一缕阳光都看不到,阴风席卷了腐败的腥臭,在过道里来回穿滕。
千佛戮开道,归麒与亓官慕寒在他后一步半距跟随,更后面的就是江阿生和邓轩。
邓轩还装作没有彻底痊愈的样子,被江阿生搀扶着。
一行人一边谨慎着四周,一边前行,顺便归麒也将脑海中多出来的归流离记忆中的秽生的来历说出来,想和众人以做参考。
“秽生。”
“师尊知道?”归麒问道。
亓官慕寒摇头,食指上不知何时停靠了一只晶莹剔透的冰蝴蝶,还生动的展动着翅膀,每当翅膀振动便撒下少许雪色粉末。
食指动了动,冰蝴蝶飞离,直线落到归麒的肩膀,若不是它不时动动翅膀,还真像个装饰的物件。
“或许真的是那东西。”说话的是邓轩,江阿生还对归麒有点介怀,也不能说是介怀吧,就是觉得有点尴尬。
走着走着前面三人不约而同停下脚步,紧接着迅速蹲下来,将身形隐藏在一旁的倒了一般的围墙。
邓轩还有点纳闷,紧接着就被江阿生拉着一起躲起来,就听到归麒语气里充满厌恶的声音:“不是或许”
他顺着众人的视线小心翼翼地望过去,霎时觉得全身感冒直立,后背像浇了凉水一般,毛骨悚然。差点尖叫出声,幸好及时咬了口舌尖,疼得他心下稳了不少,将声音逼了回去。
归麒低声但语气肯定地说出剩下的话,“是绝对!”
这里看起来应该是点兵用的校场,地势宽阔。原本设置拦截外来人的高墙成了残垣断壁,里面一片荒芜萧条之景,沙地被染得血红,没有凝固,看起来像被怪物嚼烂了的肉泥。
随着视野越往中心,从一开始看见的分布得稀疏的几个剥了皮的血淋淋的人形,越往中心,也就越来越密集,密密麻麻得像人形堆成的海潮。
那些人形在不停地往外扩张领土,一旦遇到活物或是尸体便迫不及待地吞食起来。从近处的人形就能看出,它们后脖子处都连接着一根紫红色的肉管,就像婴儿的脐带,但作用显然不尽然。
那些肉管其实更像一种虫类的口器,它们咬在人或者动物身上,将血肉吸食得连皮肉都不剩,接着,肉管的管口才模拟成吃掉的人形模样,不过没有皮肤,一根根肉筋之类的东西在蠕动。
人形的肉管还在周而复始地进行简单的进食任务。它们密密麻麻地从校场的中心蔓延,越到里面,肉管变得越粗,颜色也更深,变得深紫近黑色,表面爆出肉疙瘩,流出暗红色的粘液,被地下的土壤吸。
最里面的母体被层层叠叠的粗细不一的紫黑色肉管包裹得密不透风,任归麒他们怎么看,也看不出来那里面的母体长什么模样。
突然,归麒的表情变得有点阴沉,他眨了眨眼睛,然后用余光瞄了眼在他旁边的亓官慕寒一眼,而对方淡定极了,什么情绪都没露出,归麒似乎是有些无奈。于是便又用手肘向一旁的亓官慕寒,却被一手握住。
“做什么?”亓官慕寒垂眸,低声问。
归麒撇了撇嘴,屈指弹了弹抓着他手肘的手,等亓官慕寒老实松开后,才用手指捏着亓官慕寒的一把,控制着移动脑袋。
对着中心的方向停下,手指又向上点了点亓官慕寒的下巴,亓官慕寒顺从地抬了抬。
然后刚才还摸着他下巴的手指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不由一愣,顺着那莹白细瘦的手指看过去,正好看到校场中心的上空飞舞着一群和归麒肩上一样的蝴蝶。
既然是冰,非生非亡,校场里的人形口器都没有注意到它们。当然,就算注意到了,也无所谓,这不重要。
“怎么了?”亓官慕寒淡淡地问。
“怎么了?你什么时候弄的那些东西?”归麒询问,伸手就想戳亓官慕寒的脸,却被亓官慕寒躲开了,不禁一愣,寒声道,“你什么意思?”
亓官慕寒闭口不言,没有回答的意思,但目光却有些冷了。
一行人见此,觉得奇怪,这怎么好好的突然就吵起来了?
千佛戮话不多,心里疑惑却不会多问,邓轩和江阿生倒是刚想开口,但校场里边突然发出很大的异动,好像是发现他们的存在了,并争先恐后地往这方向冲来。
密密麻麻地人形口器几乎是“人踩人”的既视感,推搡着、拥挤着,一个个张着货真价实的血盆大口,露出三层排成圈的利齿……
千佛戮迅速拔出佩刀,死气沉沉的表情露出一份弑杀。
江阿生将邓轩拉于身后,已经做出要拼命的架势,而躲在江阿生背后的邓轩咬着唇,江阿生并没有看到邓轩脸上的纠结和挣扎。
就连归麒都排除了迎敌的架势,可是让众人意想不到的变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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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亓官慕寒突然出手,快速夺过千佛戮手里的刀,斩向身旁突然动弹不得的归麒。
又长又深的口子几乎将归麒拦腰斩断,道口喷出的不是紫色的血,而且暗红色的液体!和校场里的秽生所在的地上的液体一模一样!
亓官慕寒迅速躲开,随手将刀扔到地上,动作优雅地理了理微乱的衣袍,眼神冷漠不带一丝温度,仿若看蝼蚁一般看着倒在地上的归麒。
归麒不甘地看着亓官慕寒,还妄想挣扎着起身,停靠在归麒肩上的蝴蝶破碎得四分五裂,落在满地的污水里,融化。
在校场上空飞舞的蝴蝶并未破碎,仍飞舞着,反观校场里空空荡荡,刚才那些东西似乎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亓官慕寒并没有解释的意思,神色淡淡,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对倒在地上的归麒毫不留恋,而千佛戮等三人也站在原地,看起来并没有跟上去的想法。
不过是虚妄的幻影,最多不过能偏偏肉眼凡胎。镜子的虚影与真身相比,再怎么想象,也逃不过物体本身的规则。即便复制了样貌、性格、能力,可马上无法灵动起来的眼睛,便轻易告诉亓官慕寒,他面前的不过是个拙劣的仿制品。
用蝴蝶试探不用为了更加确定一下自己的猜测,冰蝴蝶非生非亡这个假的归麒根本就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也就无法发现它落到他肩上后“生长”进他的身体。
不光是被他斩杀的“归麒”,千佛戮、江阿生、邓轩……还有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这整个帝都,通通都是假象!
表情不甘的“归麒”开始消失,紧接着千佛戮等人也不见了,然后是周围的树木、建筑……
所有的一切没了踪迹,皆是假象。
而此刻的其他几人也遇到了相同的事情,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发展。归麒不仅一开始就觉察到身边的师尊是假的,还发现这个地方是有人故意弄出来给他们亲身感受的。
归麒并没有如亓官慕寒一样,干净利落地破了幻境就出来,相反,他像看戏一样,在幻境里看得津津有味。虽然这幻境比万妖塔的幻之历练弱了不是一倍两倍,不过他依稀能感觉出来,那个巨大的秽生是真的在帝都里。这个幻境里发生的东西,都是真的。
准确来说,这是被谁故意记录下来的真实影像。
当亓官慕寒已经破了幻境出来了的时候,归麒才跟着幻境里的“故事”来到校场,他目前并没有破掉幻境的打算,而是准备“看完”。
与此同时,幻境里的千佛戮却没有他们两人那般轻松,反而发生了新情况。
第81章会害了谁
“罗生……”
这……
“你当真决定要和他在一起……”
是家主君一焚的声音!
可他不是早就已经离开了吗?怎会在这里出现?还有罗生……主人……
千佛戮猛地睁开眼睛,看着被浓浓迷雾笼罩的四周,尽管心里充满疑惑,面上却始终不露声色,暗自警惕着。
浓雾很快散去,渐渐呈现在视线中的场景是如此熟悉,毕竟是他从小呆到大的地方是君家!
不对劲!
还是非常不对劲!
虽然第一时间觉察到了异常,但千佛戮并没有做出什么抗拒的行为,反而踏上渐渐出现在他脚下的青石铺的小道,往小道延伸的尽头行去,而那个方向,千佛戮记得是荷花池观景亭。
果然。
随着走入满池枯莲的深处,千佛戮不出意料看到出现在视线中的观景亭,以及亭子里相对而坐的君罗生和君一焚两兄弟,两人中间的石桌放着一个巧别致的小铜炉,炉上烫着壶酒,冒着袅袅烟云,酒香四溢。
观两人的样子,相谈甚欢。
千佛戮表情平淡,脚下不由得一动,往前靠近了些许。虽然离得仍旧有点远,但至少能听得清楚了。
……
“不过”君一焚话语一顿,并不急着说下去,他取好两杯玉杯,满上烫好的热酒,递了一杯给君罗生,每一个动作看起来都高贵优雅得堪称完美,“你就肯定他的意识不会有消失的一天?”
“二哥说得不是没有道理。那二哥和归桐屿呢?你们也是同性,也是主仆,归桐屿还是妖蛇,他的寿命更长。”君罗生的语气到后面竟显得有几分犀利,他登时着威严冷酷的二哥,眼里烧着团火焰,质问,脱口而出,“为什么你们能在一起?我和戮就不行!”
君一焚举着手里的酒杯,微烫手的温度隔着白玉杯传递到指尖,养尊处优如他,即便一身不俗本事,却有一双白皙细腻的手。
酒的温度将好看的指尖烫红,而手的主人好像没有丝毫影响,举着酒状似发了会呆,等酒凉了,才将连酒带杯一起放下。
君一焚抬起眼帘,毫无遮挡的眼神显得无比犀利,寒光闪烁,好像盯住猎物的雄鹰!
君罗生被君一焚看得发毛,小心翼翼地喊了声:“二哥?”
“嗯。”
君一焚从鼻腔里发出沉沉的单音,但也就没了下文,依旧不说话。
千佛戮在不远处将亭子里的对话听了个清楚明白,死沉的脸露出一丝不好形容的表情。
接下来,君一焚会把酒杯里的酒倒了,重新倒上热酒千佛戮心里这样想着。
果然!
君一焚看了一眼自己杯子里已经凉了的酒,毫不犹豫地倒在池水中,然后重新满上酒。
千佛戮目光森然,绛紫色的唇似乎蒙上一层惨白。
“因为我能和归桐屿一起活,归桐屿能陪我一起死。千佛戮呢?他不可以吗?他只能一直活下去,等你老了、死了,转世轮回了,他还活着……”
千佛戮想都不用想,张口无声地念着,每一个字都和君一焚接下来的字一模一样,一字不差。
只因这些话在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存在在他的脑海中,刻满了他的心里,怎么也忘不掉、擦不去,已经生了根发了芽。
千佛戮合上嘴,闭上从来都是空洞死寂的眼睛,君一焚的声音还在继续。
“……因为千佛戮他死不了,想死都不行!总有一日,他就会变成被杀戮操控的怪物,到时候谁都控制不了他!连你都会被他杀了!”
“别说了!”君罗生暴躁地吼出声来,以表示拒绝再听君一焚说下去,他微微喘息,气得心脏都要爆炸,等平复下来,才淡淡道,“我知道二哥担心什么,但是,戮不会伤害我,我也不会死,更不会让戮的意识消失。不管后果如何,我都要……”
君罗生的话还没说完,千佛戮眼前的场景开始迅速消散而去。
熟悉的庭院消失不见,浓雾再次模糊了一切,千佛戮站在原地没动,他感觉还会有什么出现,他在等待。不过也只有千佛戮自己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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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刻的心情有多么的复杂。
微风徐徐,将浓雾吹淡了不少。
弦月高高悬挂着,月光淡红明亮,照得树影婆娑,像一只只扭曲恶意、笑得狰狞的鬼怪。
风变得有点大了,衣袍被风吹得习习作响,显得有几分凛冽肃然。
面对这个曾有过“深刻”记忆的地方,千佛戮冷淡的脸上没什么明显的表情。这个新出现在千佛戮面前的地方,正是当初娉妤关押折磨他的牢房。
里面陈设还和当时一样,刑架上挂着应有尽有的刑具,那个恶毒的公主正在火炉旁烧着一块已经红亮得几乎快被烧融了的烙铁,但仍能看出烙铁的地面有个反着的“奴”字样。
看着这些,千佛戮不禁觉得自己好像还能闻到身上的满身血腥味儿,皮肉被烫熟了后的闻道,当皮肉被烤焦时发出“滋滋”的声音,仿佛魔咒一般在千佛戮耳中不停地回响,吵得他头痛发胀,恨不得将头劈开!
娉妤停下手里的动作,身子没动,只是扭转脖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亓官慕寒,因为角度的原因,千佛戮看到她大面积的眼白,看起来像是没有眼瞳一样,这感觉并不怎么好。娉妤娇俏的脸蛋儿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却显得古怪诡异。
然后,千佛戮看着她开口说:“千佛戮,你又来帝都做什么呢?咯咯,你又来找君罗生啊,难道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呢~”
千佛戮沉默地看着娉妤一步一步地走近,看起来很淡然的样子。她用打量物品的眼光来看他,表情露出毫不掩饰的不屑和厌恶,像是看到什么恶心的东西。
“你看起来真恶心。”娉妤用手捂着嘴,往后退,离得远远的,漂亮红艳的小嘴里吐出恶毒的言语,“也不知道罗生对着你这张死人一样的脸怎么笑得出来?光是看着就想吐。”
“呵~你怎么不说话?我记得我好像只挑断了你的手脚筋,可没有拔舌头。该不会是戳中你的伤疤了吧!”
监牢中放着唯一一张椅子,那是曾经给千佛戮上刑时用了的,暗沉的颜色似乎闪烁着嗜血的狰狞。
娉妤似乎并不介意它曾经的用处,而是走过去坐在上面。
那优雅的动作和的姿势,好像坐的不是一张破烂老旧刑法椅,而是一张制作美华贵的艺术品。
千佛戮的眼睫不着痕迹地下垂了一点点,挡住了眼睛里面的可能出现任何情绪。
娉妤也不在意,她欣赏似的看着自己柔嫩的手掌,一颗颗透明润泽的指甲被修剪得恰到极好,透着健康的淡粉色。
“你知道吗?我们最大的区别不是性别和地位。”娉妤抽空斜睨了千佛戮一眼,眼神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而是你永远给不了罗生一个家。”目光装作不屑地瞥了眼,然后捕捉到千佛戮因这句话而将手里的长刀捏得发出颤鸣,连杀意都没隐藏得住,娉妤并不害怕,她得意极了。
“你生气了?”娉妤“好奇”地问道,又装作无辜的样子,“难道我说得不对?那么你说呢?你能给他一个正常的家,与他相伴到老吗?”
回答娉妤的是千佛戮快速狠戾的一刀!
可惜的是,刀刃一碰到娉妤,娉妤便虚化了,刀穿透了过去,娉妤还在喋喋不休。
“千佛戮,你是君罗生一生都抹不去的污点!”
千佛戮阴沉地盯着娉妤,沉寂着死气的脸裂出难得一见的狰狞和愤怒!
“曾经他是天之骄子,如今却只是个笑话……”
“记住,你是他的灾难!”
娉妤得意的笑容变得模糊,场景扭曲起来,变成了金碧辉煌的宫殿。
千佛戮还在怒意中没抽出神来,所以一时间没注意到环境的变化。
“朕道是谁”高坐在龙椅上的帝王饶有兴味地摸着下巴,哪怕是笑,也让人能对他感到畏惧,“师弟,几年不见,长进不少。”
君罗生悻悻扔开手中的剑,面对帝王毫不怯懦,反而笑得张狂,轻车熟路地寻了处座坐下。
“师兄,我找你有事商议。”
帝王面色不改,锋利无比的眼神柔和不少,含着兄长对弟弟般的宠爱,但脸上却是牵着冷笑:“当初为了个奴隶与朕闹翻,现在突然过来,指不定又是为他而来!”
君罗生皱了皱眉,有些不虞,但他知道师兄并不是有意贬低戮,这人生来便是天子,主仆意识难根深蒂固,因此君罗生并没发太大的火,只是平淡地纠正师兄的话:“戮是我的人,师兄不要用那个词来形容他。”
“人?他现在那不人不鬼的样子还算是人?”帝王连冷笑都懒得笑了,表情肃然,“罗生,你想找多少男人,玩儿多少女人,朕都可以不管你,但是你必须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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