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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烟幻
顿时就照的陈涛战战兢兢的心,一片暖洋洋。
“陛下,太后那边似乎也派人去查证了慕容钦哲的身世,这个……您知道……吧?”
一句话没有利利索索,而是拉的很长。这母子之间的事情,本不是身为暗卫的陈涛应当插手,但……一片忠心日月可鉴,他忠诚皇帝,便誓死效忠。
纪连晟的笑意更深了,倒是想问他,“你觉得朕知道么?”
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扬了扬手。
陈涛马上会意,立即就恭敬的退了下去。
空无一人的昭耘殿里,只有净玉墙在灼灼日光的映照下散出迷人摄魄的光泽,灵动的光影,好似曾经主宰过这帝国生息的圣灵。
钦哲……,朕究竟该不该看?
纪连晟重新将手放在了那叠密函卷宗上。密函很厚,说明这其中的信息,绝然不少。
若是打开它,他们的距离,却会越近……还是越远……?
钦哲啊钦哲,你可是给朕出了个难题。
略略想了一刹,纪连晟突然唤道:“齐歌!”
齐歌连忙应声从外殿闪了进来,叩首道:“陛下吩咐。”
“去备马,今日天好,朕要出宫。”
纪连晟一站而起,说着就大步向着殿外去了。
齐歌连忙跟上,领命道:“去哪儿啊陛下?您要……”
“京郊,对了,去请少使。”
“陛下要和少使一起去?”齐歌一愣,要说这么多年皇帝还没跟后宫中的任何人一起在京郊遛过马呐。
纪连晟笑,只身就出了昭耘殿,撂下一句话让齐歌自顾回味。
“他长在大漠,骑马,他擅长!”
第69章第六十八章
秋高气爽万物悠然的天,立马塬上,环顾旷野山川,嘉树林林,葱茂勃发。
有的枝叶红透漫山,伸展着树干恍若剑虹直冲天际;亦有万年常青的松柏如画,蜿蜒翠色将山峦点透,静若处子水波,千里绵绵不绝。
这立马塬,是在清辽城郭外,梁重山脉延展山脊下的一处山塬。
正可谓背山面水,乾坤正定,风水俱佳,福祉无量。
山与塬之间的川道中,一条粼粼光波,娴然悠悠的河流,平静、缓缓的,朝着那天际明媚之处流动着。这条河流,自古是谓重明河。
纪连晟与慕容钦哲立马在高高的塬坡尽头。面朝雄浑壮阔的梁重山山脉,低头便是那娓娓长清的重明河。
人与景俱在,山同水奇佳。
慕容钦哲胯/下的玉璁儿十分安静,低着马头,左右轻轻摇晃着,温和又恬静。
纪连晟原本还有些担心慕容钦哲无法驾驭这匹西域进贡而来的烈马,毕竟他已经有了身孕。
谁知慕容钦哲天性好自然,不过几招安抚,拍了拍马鬃,又俯在玉骢儿两只呼扇呼扇的耳朵旁说了几句什么。这玉骢儿便变得出奇乖顺,倒像是有几分久别重逢似的。
这大概,就是缘分吧。
出了皇宫,虽说身后还是站着一队尾随的护卫,但慕容钦哲已经感受到了久违的自由。
放眼山川河流之间,万物勃发,生机盎然,心境也便在瞬间变得极为旷达。
他不知道纪连晟为什么心血来潮要带着自己出宫,但他着实喜欢这种安排。
纪连晟在丧子之后,人骤然似乎瘦了许多。在日暖秋风之中,看起来竟是如此单薄。
这样单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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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支撑着这天下……?
慕容钦哲不知为何,心头竟有了几分怜惜之情。
皇帝远目眺望,像是在远处的日光下,寻找着什么。忽然,他抬起牵着马鞭的手,对钦哲指这远处的山脊上,道:“钦哲,看那儿。”
慕容钦哲顺着他的手向前望去。
山脊上恢宏醒目的建筑并入了他的眼中,那是……?
“是朕曾祖父的陵墓,这一处,叫思陵。”
纪连晟像是对慕容钦哲说,又像是与自己的对话一般。他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在风中让慕容钦哲听的清楚。
慕容钦哲对这清辽城城郭的景致并不熟悉,只能顺着纪连晟的话,建立自己对这片土地的认知。
纪连晟说罢转头,对着慕容钦哲微微一笑。
那笑,很含蓄,有几分不像一个帝王应该有的冷酷和决绝,然而透着一股幽幽的光明。
像是在咫尺间,就能温暖到一个人的心。
“再看那儿”纪连晟又一扬马鞭,对着慕容钦哲指向西北方山下的一处的建筑。
不用多说,又是他的祖宗?
慕容钦哲心头暗暗的想,但他还是洗耳静听,不露声色。
“那是属于朕的……”纪连晟脸上十分平静,像是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一样。
慕容钦哲心头一跳,倒是顿时变得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的陵墓……?
“陛下……”慕容钦哲欲言又止。
在大漠之中,各个部族都没有什么建筑陵墓的习俗。当人故去之后,无论尊卑,都埋于地下,回归自然,不树碑石,也自然让任何觊觎尸骨的人,无可惦念。
但大梁国,是不同的。
纪连晟恍然淡淡一笑,又看了一眼慕容钦哲,却什么都没有说。
可是那笑容,却甚是勾人,分明像是在问慕容钦哲:“若有一天,我们都故去了,你愿与朕同葬么……?”
慕容钦哲只是松了松马缰,任由玉骢儿几步上前,走到了纪连晟的身边。
他们比肩而立。
天地之间,他们比肩共视前方。
身后的红尘滚滚像是无言的背书,彷如一个转瞬,只要一步向前,便可以抛纵繁华,了却今生。
纪连晟在看远方,慕容钦哲则在看他,看他的侧影。
这并不是一张他当初想象的,薄情寡义的面孔。
在人的所有五官之中,神思由眼动,气华由鼻生。
他的鼻子十分好看,挺立、饱满,却又带着一种温润的细秀。
他矗立风中,然而那勃发昂首的英姿却不被半点儿风吹而鼓动,直直的、稳稳的,像是有盘根错节植于地下的枝干一般,岿然屹立。
“陛下为什么带钦哲来这儿?”
慕容钦哲望着他,轻轻开口问到。
风无停,而命无常。
他望着纪连晟就像在望着一个入景入境的画中人一样,这普天之下最尊贵的人,就站在他的身旁。
“这段日子变故太多,想带你看看风景。”
纪连晟胯/下的座骑元宝岂是一个“顺”字可以形容的,一匹黑的发亮的高头骏马,像是透着人的神灵,却甘愿在他身下安安静静。
“很美。”
慕容钦哲微微笑笑,皇帝这片心意,他很感动,但他无法想象皇帝事出无因的特意将他带到这立马塬上。
他已经打开了自己全新的生活,努力在拥抱和适应命运给予他的新变化。
这腹中的孩子,应该会一点一点如期的长大。
纪连晟心中确实有一堆话想对慕容钦哲说,他也想问。
尤其想问诸如:钦哲啊钦哲,你告诉朕,你的过往究竟是什么样的?
但智慧告诉他,家事国事天下事,所谓的“明白”二字,不过是一把锋利的双刃剑而已。
坐在高堂之上,对于群臣,他事无巨细不可不察。
对于慕容钦哲,这一刻,他却不想也不愿。
毕竟当一个人陷入爱情时,纠结于对方的过去只是对自己毫无自信的表现。
纪连晟相信自己的判断力,更相信自己的眼力。
他决定让一切过去。
否则,这未来的路,他们必定会走的太过艰难。
塬下的重明河奔流滚滚,涛声朗朗,水波声在敲打着岁月的节拍。
“钦哲,你知道这河水为什么奔流东去?”
纪连晟静静望着塬下渐渐溶溶,叮咚剔透的水流,忽然问道。
“河水向来都是东流而去的,在大漠之中,也是同样。”
慕容钦哲答的简洁,用着生活中他最质朴的常识。
纪连晟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时间从不给它们回头的机会。”
他俯视着重明河,就像俯视着尘世间这条属于人生的时光之河。
纪连晟不知从衣袖中拿出了什么,他向前双指一夹,便有什么“咚”的落入了河水中,激卷起一抹浪花,转瞬,又被波澜水流冲的倏然无踪。
在那东西入水的一刹,只听皇帝问:“若是时间能够倒流,你想回到过去么?”
慕容钦哲微微一怔。
第70章第六十九章
“我只活在当下。”
慕容钦哲神色淡然,一句话答的十分清明。
纪连晟只是触景随心而问,他对慕容钦哲的回答没有任何既定的期待。
但他的话还是让纪连晟感到些许意外,又或许,是欣慰。
纪连晟转身看慕容钦哲,恰好他也正在望着自己。
壮阔无极的天地都恍若画卷的背景,轻尘不染,一刹,即是永恒中的永恒。
人寄命于寸阴,浩荡宇宙之中,俯仰之间便已倏然光年。
纪连晟不自觉的跳下了马背,向着慕容钦哲伸出手。
他于是将自己的手交到了皇帝的掌中。
皇帝的手心热烫,像是会灼人那般,焕然的展示着生命的力量。
慕容钦哲牵了牵衣领,也下了马背,站到了纪连晟身边。
一个人自有独独属于一个人的气息。他开始熟悉纪连晟身上独有的气息,这气息就仿若是一个人的印记一般。
多年之后,兴许早已物换星移,兴许前尘尽忘,但唯独那人身上的气息,却会历久弥新,在呼吸之间,赫然隐现。
纪连晟也不理身后站着多少人,他只是牵着慕容钦哲,一同看尽这人间风景,亘古山川江流,激势雄图,天霄崩云。
他一手牵住慕容钦哲,一手揽着他的腰背,此时此刻,他怀中像是只有一人,实则却怀抱着两个生命。
纪连晟看他,眼神无言,却温柔涤荡。
慕容钦哲看着帝王的目光,也在日月换变,朝夕相处之中,渐渐变得坦然而清透。
感情,能够通过瞳孔的目光直摄心底。
这简直是万古不易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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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游走,游走在两人的耳畔边上,薄薄的、柔柔的,来回骚动着有情人的心弦。
光,飒沓,飒沓而又沉静的轻轻落在两人的眉眼上,像是将那眼角眉梢,睫毛肌理,每一处细致至极的地方,都照的纤毫必现,毫无隐匿。
肉与情,魄与灵。
纪连晟看着他的样子,实在动情,本想吻他,但身子略微靠近的一刻,他却偏偏不想了。
将两情相悦的人抱在怀里的时候,连天都会宽恕你做任何事情。
但激则难久,水盈必溢,这日子是日复一日的平淡,人便也要学会享受这平淡中的真意。
纪连晟圈着他,一手抱着他的腰,在这山塬之巅,清风光里,轻轻摆动了起来。
两人的身影合为一体,步调缓缓。
慕容钦哲没有想到皇帝竟会这般抱着他,舞动起来,一时也有些意外,他笑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嗯?”纪连晟也不看他,反而手中将他抱的更紧,让他感受到自己身体真实的温度。
“享受这一刻。”
皇帝平平淡淡的五个字,却透着温暖慕容钦哲心底的力量。
如今这一幕,和他刚入宫时已经完全不同了。
那时候的所有顾虑和期盼,都在这一刻,尘埃落地。
他能够感受到,纪连晟是敞开心扉,一点一点的,在接纳和包容着自己。
或许,这才生活本该的真意吧。
“钦哲,你喜欢什么?”
纪连晟在他耳边问道。
“我……”慕容钦哲随着他的步子,东南西北的方向不停的放眼望去这人间美景,心头悠然。
曾经在徒单部时,他也是有很多喜好的,譬如读书,譬如写字,譬如放马草原奔腾追日,譬如静听山河奔流花鸟虫鸣,譬如……
“你喜欢什么,朕便想和你做什么。”纪连晟宠他,便宠到了真心里。只要慕容钦哲所想做的,他都会尽量满足他。
慕容钦哲想了想,温声道:“陛下教钦哲读书,可好?”
现在腹中有了一个骨肉,他总得顾及这孩子的安危,读书,总是好的。
纪连晟听罢,也不觉得意外。慕容钦哲本就是个十分沉静的性子,读书写字,在这宫中,是修养性情最好的方式之一。
“想读什么?”
“陛下喜欢读什么?”
慕容钦哲倒是有些好奇,身为帝王他本应该自小就纵观书海,品鉴世事,他究竟喜欢什么?
想到云雨的第一夜他居然给自己讲鬼故事,这长在深宫中的人,可一点儿都不乏味。
纪连晟想了想,道:“朕读的你未必爱看,这样吧,昭耘殿中有朕的藏书斋,这天下好书无所不有,你若是喜欢,便自己来看。”
接着,他又道:“选到了喜欢的,朕便给你讲书。如何?”
慕容钦哲觉得这个提议不错,立即答应,点头道:“那要辛苦陛下了。”
都说人生在世,要阅人无数,要行万里路,要读万卷书。
在辗转漂泊的日子里,这前两项慕容钦哲约莫都做到了。但读万卷书,他虽然十分好学,却从未有这般静然怡然的时间,容许自己真正的增加学识。
不可不谓是一件憾事。
说到老师,这天下间,有谁会比当朝帝王是更好的老师?
再说,若是能潜移默化的影响自己腹中的孩子,岂不更好?
皇帝一言九鼎,当日,这昭耘殿的书斋就对慕容钦哲独自敞开了。
原来这书斋就在净玉墙的后面,长长的夹道两侧,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书卷。
因为常有人打扫清洁,在这帝王的书斋中,即便是最古老的藏书,那上面也没有沾染丁点儿污垢。
慕容钦哲从没有一次见过这么多书卷,他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撼。
太阿在握,权倾神明。
纪连晟好读书,乐读书,上有所好下必趋之,臣子们自然是争相增进学问以博圣宠。
皇帝都如此孜孜不倦乐见好学,那当朝俯首在他膝下的这些簪缨世胄之家,又都该是怎样一番景象?
慕容钦哲矗立在两处直顶屋梁的巨大书架之中,不禁反问自己。
第71章第七十章
卢少情从书堆里抬起头来,宽大的书案上累放着林林总总各种卷宗和书,他轻轻揉了揉困倦的眼睛。
已经三更时分了。
在他书案正后方是一块椭圆形的挂式玉照壁,那照壁两旁分别挂着一副联子,上面写着:积善人家庆有余,向阳门第春常在。
卢家梳着羊角辫儿的小厮正端着汤水进了门,“吱呀”一声,门轴忽悠悠的动出了声音。
“老爷,睡不睡啊?”
那小厮努着嘴,嘟囔了一声,“啪”的将手中托盘放在了桌上。
这屋中没旁人,小厮口中的“老爷”不就是这年纪轻轻,还嘴下没毛的英俊公子吗?
不错,正是卢少情。
他名卢真,字少情。
可别小瞧这年纪轻轻的“卢老爷”,此人生于大梁百年卢姓望族,出身名门,少有弘才,人皆赞叹其禀赋聪颖。
十六岁时便一举破格中了进士,还不到弱冠之年,已然任职大理寺丞,行走在那一派沉稳持重的老臣之间,自然是鹤立鸡群。
七年后,进为大理寺少卿。
正是少年得意,风流无量的模样。
卢少情从这一堆足以埋人的卷宗里站了起来,拂了拂衣袖,几步走到桌几旁,一看那托盘里的汤盅,便顺手端了起来。
睡前一碗汤,他们卢家历代的惯例。
小厮站在一旁,也是困的不行,直直的两颗眼珠都钉在卢少情动作上,巴望着他快点儿喝完,快点儿梳洗,快点儿上床睡觉,自己也算完了这一天的活计。
可偏偏,他急,卢老爷却不急。
卢少情端着那冒着蒸腾热气的汤盅,一手缓缓搅动着瓷调羹,像是在想着什么,心不在焉。
看那小厮急不可耐又无可奈何的神情,便知道,这种场面于他而言,根本就是家常便饭。
等了大半会儿,那一口汤才送进了嘴里。
“好喝吗?老爷?”小厮赶忙问。
“嗯”卢少情点点头,淡声说道:“很甜。”
小厮向上翻了个白眼,简直对这种敷衍了事十分抓狂,非常不满的道:“这是咸肉肘子汤!老爷……”
卢少情也不理会那小厮的情绪,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他又吞了一口汤,只问道:“波儿,你说,淹死一个人需要多久?”
小厮波儿被老爷这千奇百怪不搭调的问题,早已折磨没了脾气,悠悠的道:“一会儿吧,一会儿就能淹死。”
“一会儿是多久?”卢少情又喝了口汤,再问。
“一会儿,就是一会儿!”波儿看着那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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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喝的快差不多了,抹干净了桌上的汤盘儿,随时准备开撤,冷道:“老爷,后院有水塘,您要是不睡,去试试,就知道一会儿是多久了!”
“一个孩子,多久能被溺毙呢?”
卢少情听了也不生气,将那汤碗喝的干干净净,只是里面的咸肉肘子他是分毫未动。倒不是不爱吃肉,只是他怕麻烦,弄的满手油腥,等下还要再擦洗。
“老爷啊,这都三更了,您说您到底睡不睡?明早还得早起那!……”
波儿见他那投入专注且心无旁骛的神情,自知自己说的话和放屁没两样,老爷就是听见也选择听不见。
“你先去歇着吧,不用管我”卢少情温声说了一句,便挥手让波儿先下去。
说来这波儿也伺候了他近十年了,随着官位升迁,在他口中卢少情从少爷变为了老爷。
要说到这主仆之间,情分更似亲人。所以,卢少情从来不和他计较,这越不计较,也就助涨了波儿的小性子。
波儿一看,老爷就是又要看案看到深夜的架势,长长的叹了口气,便摆放好汤盅,端着汤盘儿出门了。
夜正深,烛火撩动。
万籁寂静,卢少情似乎能够很清晰察觉到自己的呼吸声。
案头重叠,只影孤光,提笔蘸墨,下笔行文,千言成篇……似乎,自从他进了大理寺,这日子就一直是这么过来的。
但论他手头曾经接过的案子,还没有一出,能够比得上眼下这个孩童的命案。
因为这孩童正是当朝皇帝的次子。
依照大梁的祖律,皇子逝去的第二日已经入殓,第五天已然下葬。但这个案子,却才刚刚开始。
案子看似十分简单,涉及的人也并不多,就是发生在元妃的蕙和宫,皇子嬉戏落入了水潭中,当场溺毙。
皇帝哀痛,将这件事全全交予了大理寺,也算是交给了卢少情这个来日的股肱之臣。
自从当年殿试一见,以卢少情的才学品行,皇帝一直对他青睐有加,刻意培养提拔,只盼他来日能够更加为国效力,为君分忧。
卢少情深谙皇帝的意图,接到审查皇子命案的圣命之后,不敢半点儿疏漏,连日查证走访,将蕙和宫都快查验的翻了过来,只希望能够尽快找到真相。
多年的经验告诉卢少情,一旦涉及命案,真相往往扑朔迷离,彷如潜匿在云雾之中。
元妃……和齐婕妤不在场,当时蕙和宫中还有谁能够轻易的接触到二皇子?
二皇子真的是自己落入水中……?
还是有人推他……?
若有,会是谁?
他的死,对谁会有好处……?
卢少情一环接着一环的琢磨,烛火摇动,将他的侧影越发映照的刚正不阿,伟岸分明。
原来一个人的蔚然光华,可以这般清晰的呈现在他专心致志的时候。
门又“吱呀呀……”一声响了,夜风猛的一动,像是捎进来灵古怪的鬼魅一样,“呼”的就煞灭了一颗蜡烛上的火苗。
却见波儿也不知手里拿着什么,闪了进来。
“怎么没睡?”卢少情一看是波儿,惊讶道。
波儿展开手中的披风,几步上前,就给卢少情披在了身上,叹道:“波儿还是在这儿陪着老爷吧,夜里风凉。”
卢少情拽了拽那披风,这才感觉身上是有些凉,还是波儿想的周到。
波儿见一只灭了,一转身去点那蜡烛,却不知身上什么轻轻牵动了一下卢少情的披风。
卢少情目光一凛,像是突然被什么点醒了似的。
“若是当时这嬷嬷看着二皇子,必然不会见他溺毙在水中而不救……除非……?”
波儿在不管他在口中说什么,只是起火点灯,顿时这堂中光明焕然。
“除非,有人拉住了她……或是,有什么事情……拉住了她。”
卢少情神思一振,转身,便提笔蘸墨在摊开的卷宗上,写下了一行字。
第72章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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