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烟幻
纪连晟忍了一句,正欲开口,却只听慕容钦哲又道:“在车里坐乏了,请陛下允许钦哲骑马走走……”
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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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晟看他驾驭身下的马,自如的就像自己的双腿一样,便叹了口气,没说准,也没说不准。
准与不准,有用么?反正他都已经先斩后奏骑到自己身边了。
他们比肩纵马而行。慕容钦哲伴随在纪连晟身边,一语不发,置身于这一望无际的草原中,让他感觉心旷神怡。
离开这里,有些日子了。
清辽城中的生活,总是受到礼法的种种辖制,并非他真正所爱。
此时此刻,倒是真能和心爱之人一起徜徉在毫无束缚的草原上,才让他感觉到心头喜悦。
肚子里的小生命似乎也有着的同样的感觉,随着马儿向前,不断的左右摇摆,踢踏着他。
慕容钦哲一手牵着马缰,一手不时轻轻的安抚一下这披风下规模已然不小的肚子。
他细微的动作没有逃出纪连晟的眼睛,皇帝扫了他两次,都看到他一手在轻抚着肚子,便有些担忧自己闺女的安危,皱眉道:“钦哲,别闹,还是上车吧。”
同意了他随着北巡,可不是同意他一路纵马。
这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身子此刻特殊,即便有再多的渴望,也要狠狠压抑。
未料想,慕容钦哲抬眉一笑,却夹紧了马腹,手持马缰,身子十分自然的向前一纵。
马儿前蹄一扣,奔腾起来,一溜烟儿的向前跑去了。
“陛下,来追我。”
“你!钦哲!!”
纪连晟胸口一窒,脸都气蓝了!
谁给他的胆子?!皇命都不顾了吗?!身子也不顾了?!是吗?!
纵马追逐,纪连晟远远不是慕容钦哲的对手,放任着自己胯/下的座骑狂奔猛赶了一阵,还是被慕容钦哲远远甩在后面。
慕容钦哲的背影像是要挣脱什么似的,向前狂奔而去。
大队人马跟在两人身后保卫,倒是掀起了一阵阵马蹄践踏下的扬尘。
纪连晟想到他出行之前在宫中的那副模样,和现在这一刻,可真是天壤之别。
怎么到了草原上,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第136章第一百一十章(下)
有那么一刻,纪连晟彷佛觉得慕容钦哲是想挣脱他,去一个完全不再有任何身份和等级束缚的地方。
但愿这是错觉。
因为在奔驰了许久后,他还是停下了马。
就那么静静的矗立在一处草原的高处,目光直直向前,只给世界留下了一副曼妙消瘦的背影。
纪连晟见他终于停了下来,舒了口气,任马匹缓缓的走到了他身边。
钦哲,你是怎么了……?
他刚想问,却发现顺着这草原的高处向下望去,竟然在目光所能触及的远处盆地,地貌忽然变得沙石林立,一丘又一丘的沙土断然改变了原本丰茂的草原之路,一块巨大的异色石头,矗立在路的中央,阻断一切。
慕容钦哲任风拂动着自己的长发,他英挺的鼻梁在风中坚定的彷如意志的脊梁一般,毫不撼动。他目色清冷,泛着月一样沉静的光,一语不发,就直直的注视着那个方向。
琉璃石。
三十条湖口的琉璃石。
他们一路向北,已经走了月余,也该到这儿了。
这里曾经发生过很多事情,有他能够回忆的,也有他不愿回忆的。
但……,都过去了。
纪连晟走到他身边,忽然就觉得慕容钦哲的神色有些不对了。
因为那是哀伤的神情,心爱之人一睹,便心中透亮的清明。
纪连晟任着马走到慕容钦哲身旁,他伸出手,轻轻抚住了他的脊背,隔着柔软的钴蓝色披风,似乎能够抚触到他的肌骨。
皇帝一句话也没有说,甚至也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训斥慕容钦哲。
他们在一个固定的环境中活的久了,纲常礼法有如空气一般理所当然。
但实则,这眼前人的天性,并不是这般愿意被束缚和压抑。
其实,他自己即便身为帝王,又何尝不是呢?
慕容钦哲像是有些哽咽,他喉结稍稍动了一下,侧过脸,想掩饰什么却又被心情出卖的很完整。
他很勉强的轻笑了一下,对着纪连晟道:“陛下,让你担心了。”
一语双关,即是说方才他狂奔驰骋的事儿,又是说眼下,他自己难以拾的这摊情绪。
可纪连晟摆弄一个国家,这心力都绰绰有余,更遑论一个他放在心尖儿的人。
“知道就好”,纪连晟无意责怪。说着,却是斜眉一飞伸手牵过了他的马缰。
身后的暗卫侍从们已经赶到,周身站着的忽然就都是皇帝的人。
慕容钦哲没有选择,纪连晟也没有给他选择的余地。
“下马”,皇帝肃声一句命令。
这倒是有些难住了慕容钦哲,他此刻上马下马都不是容易的事情。慕容钦哲一敛,伸腿横过,就准备下马,可这肚子碍事的要命,怎么都觉得不顺。
纪连晟瞪了他一眼,跳下马背,自己亲手上去,把他又扶又拽的抱了下来。
皇帝抱着慕容钦哲可真非易事,可为了闺女,他忍了!
天色将黯,车困马乏。于是,这一夜,他们就决定夜宿在这三十条湖口的地方。
安营扎寨之后,又稍许进了一些食物,纪连晟才在帐子中坐下,静下心来看从京城飞速送抵的折子。
这些日子,北巡归北巡,这政务还是一日不少的处理,只是量远小于在清辽时罢了。
齐歌一共端进了两只金盘,每只金盘里各垒放了十余份折子。
皇帝处理这些折子通常用不了多少时间,但这一日或许因为疲累,他看的格外慢。
这越向北走,慕容钦哲越神,皇帝倒是被越发寒冷的气候折腾的有些委顿。
慕容钦哲恰好这时过来见纪连晟。这些日子,即便他们不同食、不同寝,夜里慕容钦哲也总会在睡前来一次,只是看看纪连晟是否还好。
他的细心和体贴让纪连晟十分感动。
就在纪连晟刚翻开这金盘中一份折子时,慕容钦哲缓缓的走到了他的身边。
这里不比宫中,纪连晟的桌案不长,两人相隔极近。
纪连晟的目光还在那折子上,只是听到慕容钦哲的脚步声,稍微有些分神。
“陛下……”
慕容钦哲轻声开口道。
岂料,那折子里几行字迹,就这么突兀的映入了皇帝的眼中。
刹那间,皇帝原本柔和的表情就凝固了。
第137章第一百一十一章(上)
宫中巡夜的铜锣“咣”一声脆鸣,在耳旁回荡。
纪连晟似乎又看到了那一夜铜镜中自己的眼睛。
“璋王回府了么?”他心中警觉,站在铜镜前,侧过脸,在问身后的御前总管。
画面又一闪,一个侍女疯狂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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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长廊上奔走,惊悸的失声喊到:“杀人了啊,天呐”
又一闪,齐歌托着装靛穗银牌的盘子,弓着腰站在他身旁,低声禀报:“据说……是他不干净”。
光影流转,他站在慕容钦哲的床前,看着那生死线上垂死挣扎的人,面色苍白而痛苦的下旨道:“传朕旨意,封慕容部慕容钦哲为梁国少使,瀚海西封邑五千,赐入长年宫。”
再一闪,医官跪在他面前,忐忑的道:“依少使眼下的状况来看,他曾经应当是产育过的……”
时间彷如一根羽毛,在光中一跳,又落在了慈恩宫殿中郭太后怒目相斥时的厉吼:“陛下!这慕容钦哲留不得!……你身为天下之主,拥有万泽之地,居然……不介意……?”
他一眨眼,又看到了慕容钦哲跪在自己面前,心神尽焚的一张张燃烧着那手中的卷宗,表情哀凉,像是有什么,永远追索不回似的。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彷佛记忆在一刹那,全部串连了起来……
纪连晟拿着那折子,又觉得拿不住那折子,手指轻轻一晃,神情木然,居然下意识的,将那折子递给了身边的慕容钦哲。
其实他早已知道了……不是么……?
他只是一直在下意识的欺骗自己……,佯装自己不知道……
因为他不想知道。
现实犹如一把锋利的刀,直直的插进了纪连晟的胸膛,他痛的浑身麻木,无法喘息。
慕容钦哲看到皇帝的神色巨变,有些迟疑的接过那折子,只看了几个字,他就全都明白了……
他们之间最后的一层隔膜,终于被这莫测的命运,完完整整的撕破了。
他再也无法藏匿自己。一丁点儿,都不行。
“……”慕容钦哲心痛的无法形容,可他居然不是痛自己,而是心痛他面前之人的反应。
纪连晟在椅中向后一仰身子,脸色发青。他压住胸口,极大努力的喘着气,突然猛的朝前一倾,捂住嘴,吐出了一口血。
暗红的血渍顺着纪连晟的指缝流下,触目惊心。
慕容钦哲被吓的脑中一片空白,他反射性的去扶纪连晟的身子,谁知皇帝一把拂开了他的手。
“药……,……药……”
纪连晟艰难的从嘴里迸出了几个字,他的意识有些涣散,极低的说道。
他伸手向案前寻摸,那案上不远处金制的药盒却好像是永远抵达不了的地方。
慕容钦哲赶忙将那药盒拿到纪连晟眼前,里面有两瓶药剂和一盒丸剂。
慕容钦哲没有侍奉过纪连晟进药,对辨药十分无措。倒是纪连晟自己扫了一眼,咬着牙,抬指拿起了那盒丸剂,瞬间悉数吞下。
“啪……”的一声,那药盒从皇帝手中掉落在了地上,回声悠荡。
帐子中除了呼吸没有任何的声音。
纪连晟从始至终没有说慕容钦哲一句。
但是他的心碎了。
即便这件令他抗拒的事情,其实他早已知道,他也只是一直在自欺罢了。
他不想知道。一点儿都不想。
慕容钦哲和他最亲近的弟弟,联手奉上了一台他无福消受的好戏。
或许人与人之间,有时候,是需要谎言的。
真相大多锋利刺骨,揭穿之后,便让人再不知如何彼此相对。
纪连晟心中的一个美梦,就这么完完整整的被几行字戳的粉碎,再无复原的可能。
慕容钦哲和纪连翰……呵呵……
哈哈哈哈哈他心中自嘲的狂笑了起来,惨淡蚀骨。
笑着笑着,他恍惚间就看到了纪连翰逼迫似的一步步向他走来,沉郁又咬牙狠绝的质问道:“四年多前,是皇兄将她硬生生的塞到了我怀里……,而现在皇上告诉我……要驱逐她……?”
原来在他心中,一直另有他人,不是么……?哈哈哈
时空,有时沾染着灵异的法术。
同是三十条湖口,同是慕容钦哲,同是不由自主的命运,就这么冷不丁的,狂袭而来。
第138章第一百一十一章(下)
帐中烛火通明,光影晃动的如人心一样焦灼。
经过几位太医好一番诊治,纪连晟的状况才平稳了下来。
慕容钦哲目不转睛的守在纪连晟榻前,就这么,眼神直直的望着他,一直望着他,眼中充满了自责和疼惜。
纪连晟的神志时而清醒时而混沌,躺了许久,又突然皱眉,颤巍巍的伸手,“水……”他低喘着道。
齐歌赶忙端过一杯温水,慕容钦哲托起他的头,一口一口的喂了下去。
纪连晟喉中疼痛,咽水都十分困难。
喝了水,便又一歪头,晕睡过去。
连日来蓄积的疲乏,似乎都在这一夜喷涌爆发了出来。
几位太医对着皇帝的脉象,都直叹气摇头,虽说这宿疾一直用药稳着,怎么突然……变成了这幅不可拾的模样?
齐歌送去了太医,张罗了一圈儿,又重新回到纪连晟身边。
见皇帝已经睡安稳了,这悬着的心,也才稍稍安定了一点儿。
时间流逝,纪连晟就这么反反复复不知世事的昏睡了一夜一日,而慕容钦哲始终守在他榻前。
昨夜里皇帝和慕容钦哲发生了什么,齐歌并不知道。
只是冲进来的时候,皇帝已经满手是血的靠在椅中,面如土灰,慕容钦哲在一旁吃力的扶着他。
“若不是当年为了救璋王,陛下的身子绝对不会这样……”
齐歌低着头,看着皇帝苍白的脸,不知为何,突然就说了这么一句。
慕容钦哲稍稍一愣。什么……?
“你在说什么……?”他转过头,看向齐歌。
他从来没有想过,皇帝的病会与纪连翰有关。
齐歌“唉”的低叹了一声,心中沉沉的道:“好些年了。陛下从来不愿说这些。”
“……”
“陛下不愿让璋王觉得自己对他有恩惠。”
慕容钦哲长长的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想起了皇帝胸前的那块乌青。
原来是这样……
他无法想象,他们兄弟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
但他真的,似乎再也不能坦然的面对纪连晟了……
身为手掌乾坤的帝王,他不会真正心甘情愿的包容和原谅自己……不是么……?
慕容钦哲再又看了一眼熟睡的纪连晟,久久流连了一眼。
他还有好多的话想对他说,有好多的期待想与他一起共享,他曾经以为,他们还有未来……
慕容钦哲缓缓的站了起来,这一日多,他过的恍惚,坐的久了,站起来时不禁脚步虚浮。
齐歌十分清楚他此刻身子非常,断然受不住这接连的打击。
只是皇帝的状况太凶险了,慕容钦哲在他身边,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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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好些。
这算是自己的私心吧。齐歌暗叹一句。
“少使,小心。”齐歌伸手搀扶住他。
慕容钦哲长眉微扬,吸了口气,他轻轻托住肚子,罢却开了齐歌的善意,道:“你陪着陛下,我需要歇歇……”
听他这么说,齐歌立即去唤门前的活里雅,让他护送着慕容钦哲先回去帐中。
万里大漠到底不比壮阔华贵的清辽宫里,夜里的温差极大。晌午还晴空端明,这夜里狂风骤作时,“唰唰”的雨声里竟像是夹杂着冰雹,“噼里啪啦”一鼓作气的向下砸。
纪连晟不知睡了多久才醒。
醒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都已经忘记了自己置身在哪里。
身边有慕容钦哲的气息,这是他已经熟悉的味道。
纪连晟睁开眼睛,长长的喘了口气,他都想起来了。
他完全想起来了,这之前,都发生了什么。
齐歌探过头一看,皇帝居然醒了,心中欣喜,连忙道:“陛下,您终于醒了!”
他一感动,倒是有点笑中带泪的模样,感觉又看到了一条几近失而复得的命。
“……钦哲呢?”皇帝张口就问。
纪连晟心跳的慌,他似乎有印象慕容钦哲一直守着自己。这会儿呢……?人呢……?
“少使回帐歇着了,他守了您一日一夜,有些撑不住了……”齐歌如实道。
纪连晟听他这么说,点点头。
也好……,想来慕容钦哲时下的身子,实在不该这么折腾。
帐顶上“啪……啪啦啦……呼……”的一阵乱砸,风声狂作,让纪连晟原本就跳的很慌的心,更难耐了几分。
皇帝皱眉道:“下雨了?”
“是啊,陛下……,夜里就下了……”
大漠中的雨是极少见的,怎么什么“幸事”都让他纪连晟赶上了?
纪连晟闭上眼,又小憩了一会儿。
只觉得神志飘渺之间,忽然耳畔蹦出了一句慕容钦哲微微的声音:“陛下,我怕黑……”
你是个男人,怎么能怕黑呢……?
他刚想笑,却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人影碎化了……
就正正在他眼前,望着他,却从半身劈开那般,一点点的,碎了。
“钦哲……!”
纪连晟一坐而起,他撑着床榻,心中惊悸慌乱。
相爱的人,两心之间,总是有感应的。
“陛下!您怎么了?!”齐歌被皇帝这惊惶的样子骇了一跳,伴着这帐外凄厉的风雨,就更令人恐惧。
“钦哲!”
纪连晟站起来,几步踉跄的就要追出去。
这一刻,他一定要见到慕容钦哲,才能够安心!
第139章第一百一十二章(上)
今夕何夕?天地间,何年……?
凄厉的风雨泼洒之下,慕容钦哲一人在浩瀚无极的旷野中独行向前,形只影单断了生念。
“天下之大,一定有爱我至深的人。”
他想起自己曾经昂头在纪连翰面前的笃定,想起那些他用尽全力再次积攒的对爱的坚持和相信……呵呵……
如今都像这黑夜中嘶号的凄风苦雨一样,如同一个个闪亮的耳光向他袭来。
旧恨春江不断,新恨云山千叠。
即便他做出再多的努力,这前尘往事总会像一根刺一样,永远扎在他们的彼此心间,让人生疼,让人流血。
慕容钦哲知道,清清楚楚的明白,他永远也洗刷不掉自己的过去,一如这脸上的印字一样。命运一早就给他刻画好了,容不得他逃脱。
或许所有的努力,到头来看,都只是可笑而幼稚的坚持罢了……
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般自嘲,也从来没有像这一刻矗立在这天地万物中感受到如此全然的孤独。
人的渺小,在于浮生光阴的短促。
这一生……或许……眨眼就过去了……
腹中的孩子轻轻的蠕动,似乎在提醒着慕容钦哲,他不可这么自私……
但慕容钦哲实在无法再去面对纪连晟。甚至看着他,都觉得自己的过往是一种对他残忍而狠厉的背叛。
他是一个那么喜爱洁净的人,他怎么能够真正的忍受自己和纪连翰曾经的过往呢?
那是他的弟弟,他几近用过一条命去保下来的弟弟。
罢了……
人生有情泪沾臆,江水江花岂终极。
罢了……
慕容钦哲忽然之间,一点儿都不想再勉强自己,也不想再勉强他心间爱着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向哪里,就像他不知道自己此生究竟从何处来一样。他只是十分强烈的想离开这里,永远的……离开这里……
“只能……委屈你了……”慕容钦哲一手轻轻的摸了摸肚子,说出了一句让他足以哽咽和愧疚的话。
这个原本……他已经呵护了这么久的小生命……
行走世间,有的时候,一个人看上去是完整的。但殊不知,他的内心却是残破的、荒芜的,终生都无法弥合。
那里充满了无尽的黑暗,令旁人无法窥探。
愈合,是一个充满了巨大的爱与因缘的词,非常人所能及。
或许有时,奢望是一种狷狂。
而惊雷一刹,待纪连晟到慕容钦哲的帐中一看,他便全都明白了。
他是决意离自己而去了。
活里雅斜倒在帐中,颈上像是被扎了迷针,这种东西……慕容钦哲怎么会有?
皇帝又气又惊讶,而帐外呼号而过的风雨更是给他胸中的怒气火上浇油。
“陛下!”
鹤卫队的暗卫守值迅速就位在皇帝的面前。
“少使去哪里了?”纪连晟劈头就问,他披着一袭纯墨色的长袍,将这脸色衬的更加苍白狠厉。
“属下……属下不知……”
慕容钦哲不喜吵闹,所以这围帐之外一直不设暗卫防护,只有活里雅陪在身边。
曲六、贺九和阿橙此次都同行侍奉,但他们的围帐并不在此。
纪连晟深吸了一口气,他明白此刻找人是最重要的,任何责罚都没有任何意义。
“去看看有没有丢失马匹。”
他一声吩咐后,便让齐歌取来了此处的地图。
皇帝问:“钦哲是什么时候从朕身边离开的?”
齐歌估摸了一下,回道:“大约两个时辰之前……”
纪连晟迅速展开地图,他测算了一下骑马或者步行,两个时辰,能抵达这四周什么地方。
皇帝一边看着地图,一边又问:“在那之前,你说了什么?”
齐歌哑然:“……”
纪连晟挑眉一看他,怒斥道:“说了什么?!”
他总觉得慕容钦哲不会如此无端的离开自己,即便发生了昨夜的事,可他终究一句都没有说过他。
“奴才说陛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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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伤是救璋王时……落下的……”
齐歌战战兢兢的话音刚落,皇帝就一手“啪”的赏了他一个耳光。
“多事!”纪连晟长眉竖立,怒喝道。
说着就猛咳了起来,胸中炸裂了一样的疼痛。
“陛下!”齐歌简直要被这两个人整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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