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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皇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匿名青花鱼
顾云深身体一僵。
严邵低声说:“在我面前逞强有意思吗?”说着一手抱着顾云深一手抓住绳索,从城墙上跳下,轻盈落地。
一行人趁着夜色,策马向南飞奔,返回长秦关。
马背上,严邵在呼啸风中低声问顾云深:“你的内力呢?”
顾云深笑了笑:“出了点小麻烦,我自己处理得了。”
严邵没再问,一鞭子抽在马臀上:“驾!”
一夜疾驰,先锋军营已经在眼前。
顾云深体力已经不如往常,一夜颠簸后,口中隐隐尝到了血腥味。
草原上忽然出现一小片白茫茫的东西,像是雪白的羊群,又像是……
顾云深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
远方的羊群向他们奔来,边跑边欢呼:“庄主!庄主回来了!”
“庄主没事了!”
“庄主!!!”
顾云深有些无奈又有些暖心。
剑圣山庄的少侠们白衣飘飘向顾云深扑过来,人群后的谢春行给了顾云深一个无奈的眼神。





替身皇帝 分卷阅读48
顾云深平安归来,谢春行心情也好了一些,他笑呵呵地灌自己喝了半壶酒,一巴掌拍在顾云深后背上:“顾老弟。”
内伤未愈的顾云深受不了他这一巴掌,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少侠们吓坏了,年纪小些的差点当场哭出来:“庄主你怎么了!庄主!”
顾云深笑着摇摇头:“无事,多谢大哥帮我拍出这口淤血,现在胸中舒畅多了。”
谢春行看出他伤的不轻,但没有当着那群小白菜的面揭穿,说:“你既然回来了,那我就告辞了。”
顾云深笑问:“大哥似乎是有急事?”
谢春行说:“武举初试就快开始了,我现在赶回去,还能凑个尾巴数。”
顾云深没有问谢春行为何忽然对官场有了兴趣,只是真诚地笑着说:“大哥,一路顺风。”
“嗯,”谢春行喝光了那壶酒,还是多嘴了一句,“有事去找余半死,他现在估计也回京城杏花巷了。”
京城,皇宫。
老太监在昏暗的烛光下,眯着眼瞧一味香料。
叶栖华坐在窗边沉默不语。
老太监柔声说:“陛下,您已经把宣王殿下挡在蟠龙殿外整整七天了。”
叶栖华抬眸,说:“刘公公觉得朕做的不好吗?”
老太监慈祥地笑着:“奴婢不敢说陛下做的好不好,但把殿下挡在殿外,陛下却一点都不开心。”
叶栖华说:“不开心,总好过生不如死。”
老太监苦口婆心地劝:“可殿下整晚整晚地在蟠龙殿外吹风,也不是个办法。”他的裴家旧奴,从小看着裴家姐弟长大。叶栖华和裴扬风和好,是他最希望的,也一定是凤宁太后最希望的。
叶栖华推开窗扇,庭院里一个人在月光下徘徊不去,像一缕恼人的孤魂野鬼,看上去竟有点可怜。
但叶栖华知道,裴扬风永远不是那个需要别人可怜的人。
宣王殿下如今权倾天下,若不是对他还有几分暧昧心思,他连把人关在门外的权力都没有。
桌上放着几份奏折,饮龙阁里的老臣纷纷建议他分散裴扬风手中兵权,回三军虎符。
三军虎符分两半,原本是一半在裴扬风手里,一半留在蟠龙殿内。
昔日叶栖华为了继承皇位,把先帝手中的一半虎符偷偷给了裴扬风,北方十万军权,就这样完全落在了裴扬风手里。
那时的叶栖华太信任裴扬风,就算裴扬风想要玉玺,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双手奉上。
但如今,一切都不同了。
侍女雁心捧来了热茶和点心:“陛下,吃点东西吧。”
庭院中的裴扬风仰起头,和窗内的叶栖华遥遥相望,深情苦涩又深情。
叶栖华微微冷笑,关上了窗户:“雁心,明日想个法子,请兀烈公主去西郊游玩一趟吧。”他挑拨拓跋燕去找林月白的麻烦,这件事一定很快就会传进裴扬风的耳朵里。不过叶栖华并不担心,不管他怎么找林月白的麻烦,裴扬风都会觉得他是在争风吃醋。绝对不会怀疑他有其他的动机。
裴扬风太自信了。
而裴扬风的自信,叶栖华现在唯一的筹码,他必须要好好利用起来。
想到明天那场热热闹闹的大戏,叶栖华满意地喝了半盏热茶。
他今晚,可以安心睡一觉了。
裴扬风在蟠龙殿外站到四更天,确定叶栖华今天不可能见他了,只好离开。
宣王府的车夫小心翼翼地问:“殿下,您回王府睡一会儿吧。”
这个时辰,裴扬风早就没了睡意。
他揉着疲惫的双眼,想起那一夜叶栖华在他怀里又毒发吐血,林月白独自在门外站到天亮。
他已经数日没有去别院看望林月白了,林月白也没有让下人给他捎来任何消息。
困倦中,裴扬风甚至恍惚怀疑林月白根本没有回到他身边。他只是……做了一场梦,梦到自己左右纠缠不舍,梦到那一夜自己分明心口不一的温柔缠绵。
一个声音在裴扬风耳边轻轻飘摇:去看一眼吧,去别院看月白一眼。他为了你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要,你怎么能再辜负了他?
“月白,对不起,”裴扬风自言自语,“我爱上别人了,对不起……”
几日没有过来,荒凉的别院已经被林月白打理得井井有条。
下人们正在给院里新移栽的花浇水,林月白坐在刚擦拭干净的石桌上看书。
裴扬风站在林月白身后,温声问:“在看什么?”
林月白吓了一跳,赶忙站起来把书藏在身后:“公子!”
裴扬风故作严肃地逗他:“把偷看的东西交出来。”
林月白红了脸,小声说:“是你以前爱看的东西,我从书房里找出来的。”他乖乖把书交出来,那是数年前京城里的风流士子们喝花酒时写出来的艳诗集。裴扬风闲得无聊时就会翻看一番,然后感叹真是淡而无味。
诗集的封面已经破损,书页也泛黄变脆,轻轻一扯就掉了一个角。
流逝的时光忽然以这种方式清晰地展现在了裴扬风面前,像是残忍的当头一棒。
那是景华初年的诗集,他曾经在裴府的桃花下翻阅。那时阳光正好,满院花香。林月白像只蝴蝶一样轻盈地扑进他怀里,笑容清澈甜美。
那时他们还未经历过生离死别,以为那样温暖纯净的幸福,就是一辈子。
裴扬风轻轻捂着自己的胸口,那里跳动的节奏都不再是过往的平和安稳,每一下微痛的轻颤,都写上了叶栖华的名字。
那个倨傲残忍的小皇帝,用鲜血淋漓的痛楚,蛮横地住进了他的心里,生根发芽,横冲直撞。却让他……如此舍不得。
林月白轻声说:“公子总是嫌弃他们写的不好,可京中每次有诗会,却总会让人买一本会上的诗集回来。”
裴扬风跟着笑:“我那是想看那帮穷酸书生的笑话。”
林月白温柔垂眸:“我知道。”
裴扬风没由来地一慌。
林月白仰头,笑意清浅:“如果公子不方便过来,月白自己在别院也会过得很好。”
裴扬风心中痛得几乎喘不过气了。
他怎么能不要林月白?他怎么能辜负林月白!
从小到大,林月白几乎把他当成了一切。为他练武,为他上战场,为他欢喜,为他落泪。为他赴死,又为了他……再痛也要活下来。
他是林月白的全部,他是林月白的命。
荒凉的别院里已经种满了花草,可林月白温柔的笑容中却看不到半点生机。
灰败,绝望,心如死灰。
也许林月白已经知道,他的公子不要他了。
裴扬风狠狠地把林月白抱在怀里,努力压下心中闷痛,斩钉截铁地说:“我不许你再胡思乱想那些有的没的,听到了没有?”




替身皇帝 分卷阅读49
林月白湖蓝的眼中含着泪,嘴角却努力地微微上扬:“公子,月白没有胡思乱想,你别担心。”
裴扬风深吸一口气,双臂的力道几乎要把林月白的骨头勒断。
眼前浮现出叶栖华的脸,冰冷的,倨傲的,眸中七分嘲讽,三分凄然。眼尾一抹轻红,勾出让他意乱情迷的艳色。
裴扬风心中痛苦不堪,把林月白抱得更紧。
叶栖华占据了他的心,让他失魂落魄舍不得放不下。
可林月白如果没有他,又该怎么活下去?
第三十四章
侍女雁心果然把林月白住在西郊别院的消息透露给了拓跋燕。
拓跋燕来京已经半年,裴扬风却迟迟不肯与她完婚。
拓跋燕本就心中焦虑,忽然听到裴扬风在别院养着一个小心肝,顿时怒火中烧。她自幼心高气傲,被裴扬风晾了这么久,装出来的矜持温顺早已用尽,怒气冲冲地拎刀而起:“本公主要亲自去见见那个小贱人!”
叶栖华坐在驿站门前的小茶楼里喝茶,微笑着目送拓跋燕带着一众亲信冲向西郊。
雁心轻声说:“陛下,我们要跟过去吗?”
“不急,”叶栖华说,“一会儿我们去驿站里等公主回来。”
昨晚裴扬风离宫之后就径直去了西郊,今天也没有来上早朝,多半是春宵帐暖人倦起了。拓跋燕这时候气势汹汹地冲过去,不知道裴扬风会作何反应。
叶栖华带着雁心去拓跋燕客居的驿站里,耐心地喝了三壶茶,吃掉两盘点心。约莫过了两个时辰,拓跋燕狼狈而归。
拓跋燕马刀已折,衣袖上有剑痕。虽然容颜未损,鬓角的发丝却断了一缕。
看来裴扬风没有和她客气。
叶栖华心中冷笑。果然,只要林月白回来了,什么事情在裴扬风心里都要往后靠。连他处心积虑算计兀烈的计划,都无关紧要了。
拓跋燕看到叶栖华,有些惊愕也有些尴尬,她把破损的衣袖背在身后,强作镇定:“参见陛下。”
叶栖华起身托起她的双手:“公主是客,不必对朕行臣子之礼。”
拓跋燕强笑:“陛下忽然造访,可是有什么事情?”
叶栖华说:“朕之前数月一直病重卧床,未曾拜访公主。有失礼之处,还望公主见谅。”他生了一张好看的脸,笑容和煦语气温柔,让人不由得心生亲近之意。
拓跋燕放松了些:“陛下说的哪里话。”
两人笑语晏晏地聊了一会儿,竟像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故友。
裴扬风派来监视叶栖华的两个人趴在屋顶上,一头雾水地面面相觑。
一个说:“这……这算是殿下说的……异常情况吗?”裴扬风派他们来的时候的说,平时不要干扰陛下做事,出现异常情况再向他报告。
另一个人犹豫了一下:“要不……就汇报一下吧?”
陛下来驿站和兀烈公主聊天,到底算不算……异常情况呢?
徐仲豫的手下在武试报考名册里,看到一个熟人。
景昌七年的武状元,和当今皇上暧昧不清过一段时间的谢春行。
徐仲豫稍微一思考,就猜到谢春行的来意。
谢春行此人生平最烦束缚,向来是肆意妄为无法无天。他来这里不可能是为了讨个一官半职,十有八九……是对叶栖华恋恋不忘了。
徐仲豫有些为难。
他倒是可以把此人的名字划掉,但谢春行却不是一般的武夫。邺州谢家与南统军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他刻意阻拦谢春行入朝,恐怕会把谢家推到南统军那边。
朱砂笔在“谢春行”三个字上迟疑片刻,终究还是写了一个“允”字。
浪荡江湖十八年,谢春行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再一次走上了武举擂台。
这一次,他不是为了向天下炫耀自己的刀法,而是为了得到保护那个人的资格。
蟠龙殿里静悄悄的。
叶栖华在御书房里批折子,雁心一边研墨一边偷笑。
叶栖华淡淡问:“笑什么?”
雁心忍住笑:“陛下,您再不准宣王殿下进来,他就要以头抢地了。”
叶栖华在奏折上批了一个“否”字,漫不经心地说:“让御医过来候着,请宣王殿下随便撞。”
雁心笑着把叶栖华扔到一旁的奏折整理好,说:“那宣王殿下可要伤心死了。”
叶栖华脸上血色淡了些,说:“他不会为朕伤心的。”就算裴扬风夜夜守在蟠龙殿外做足了痴情的姿态,但叶栖华知道,那远远比不上裴扬风为林月白伤心痛苦的那些年。
只要他再冷淡一点,裴扬风很快就会放弃了。
叶栖华轻叹一声。罢了,他可不能真的让裴扬风彻底死了心。他说:“去请宣王殿下进来吧。”
雁心欢喜道:“是,奴婢这就去。”
叶栖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声冷笑。
杜雁心也是裴扬风的人。
叶栖华身边的太监,宫女,侍卫,所有人都和裴扬风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每个人都不能完全的信任。
叶栖华拿起一份折子,是徐仲豫送上来的科考安排。
这些东西叶栖华懒得看,直接就批了一个“准”字。
叶栖华很想知道,当他给予徐仲豫越来越多的权力之后,这个对裴扬风最忠心的谋士,究竟会忠肝义胆到什么时候。
对此,叶栖华充满了的期待。
裴扬风没想到自己会被放进来,既惊又喜:“栖华!”
叶栖华眼皮都不抬一样:“国舅有事就上奏,无事就退下吧。”
裴扬风上前欲揽叶栖华,叶栖华冷漠地抬手挡住:“国舅,你靠这么近,朕不习惯。”
“有什么不习惯的,”裴扬风把后半句不正经“你我之间早就亲昵过无数回了”憋进肚子里,强行拐歪换了一套含蓄的说辞,“栖华对舅舅冷淡了。”
叶栖华说:“国舅,从前是朕年少不懂事,朕向你赔礼道歉。日后,还望国舅遵守君臣之礼,夜闯蟠龙殿的事,不要再发生了。”
裴扬风对他划清界限的话语恍若不闻,自顾自地说:“科考在即,京城里的书生们又要聚在一起开诗会了,陛下想不想去看看热闹?”
叶栖华冷淡地说:“朕政务繁忙,国舅若无正事,还是退下吧。”
裴扬风好不容易进来,哪肯离开,急忙说:“谢春行来参加武举了!”
叶栖华愣住。
那一日,叶栖华去留松客栈听到谢春行已经离开的消息,他以为谢春行终于死心,再也不会回来了。
没想到这才不过数日,谢春行居然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谢春行回到京中,是……为了他吗?
叶栖华不敢想,更不敢承下这份情谊。
裴扬风说:“我知道他




替身皇帝 分卷阅读50
喜欢你。”
叶栖华冷淡道:“与你何干?”
裴扬风说:“我没有故意阻拦他。”
叶栖华微怔。裴扬风这个语气,是在……邀功?
裴扬风说:“我给他机会接近你,爱慕你。”
叶栖华讥笑:“然后呢?”
裴扬风说:“你依然会拒绝他,因为你永远不会爱上他。”
叶栖华闭目冷笑:“国舅今天在林月白床上缠绵了半日,怕是把脑子都交代出去了吧。”
裴扬风说:“栖华,我没有和月白亲近。今天过去,只是想看他过得好不好。他被送回来的时候满身都是伤痕,我……”
“够了!”叶栖华怒极反笑,“国舅,朕对你的月白没有兴趣。他伤的如何,过的如何,朕一点都不关心。等哪日林月白死了,国舅再向朕禀报吧!”
裴扬风每次听到叶栖华这些尖锐刻薄的话都忍不住怒从心起,差点克制不住抬手要打叶栖华。最终还是理智战胜的怒火,蓄满力道的一掌轻轻落在叶栖华脸颊上,指腹轻柔抚摸着叶栖华的眉梢和鬓角,低叹一声:“栖华,为什么总说这种话,看我发火的样子会让你觉得开心痛快吗?”
叶栖华避开他的手指,再一次说:“国舅,退下吧。”他以前总是爱激怒裴扬风。那时候裴扬风的眼里只有一个死掉的林月白,连多余的情绪都不肯分给他。叶栖华只有去招惹裴扬风的怒火,招惹那些痛快又痛苦的下场。
但是如今裴扬风深情款款地对他诉说爱意,可今日的叶栖华,再也不敢相信那些话究竟有几分真心,几分薄情。
裴扬风说过的所有话,总是因为林月白而变化无常。
叶栖华厌倦了把心底那点飘渺的希望寄托在一个反复无常的人身上,厌倦了让自己卑贱到尘埃里去渴求一个梦。
世间种种,并非只有情爱二字。
他仍然爱着裴扬风,或许这辈子都只能爱着裴扬风。但是他再也不会对裴扬风怀着任何期盼与渴望。
最好天涯相忘,最好淡漠此生。
裴扬风不依不饶地捧着叶栖华的脸,蛮横地低头吻在温软的唇上。
叶栖华肩膀轻颤了一下,手指抓着裴扬风的手臂,指甲几乎要穿透衣衫掐进裴扬风的肉里:“你唔……”
裴扬风捏着叶栖华的下巴,舌头伸进去乱搅一气。
叶栖华力道不足推不开他,怒气冲冲地狠狠一咬,口中顿时弥漫起血腥味。
裴扬风舌头受创,却连哼都没哼一声,舌头带着血继续往叶栖华喉咙里伸。
叶栖华呼吸受阻,眼前一阵晕眩,被裴扬风趁虚而入压在了桌案上。
裴扬风畅快淋漓地亲了一顿,倒是克制住了没有更进一步,只是一下一下轻吻着身下不断喘息的叶栖华,低声说:“解气吗?”
叶栖华满嘴血腥味,闭目侧头不想看他:“滚。”
“我真的没有再和月白亲昵,”裴扬风低喃,“栖华,月白是我养大的。我不爱他了,可我不能不要他。”
叶栖华心中升起一股可笑的悲哀。
月白,月白,那是裴扬风的月白。
叶栖华不想再去分辨裴扬风是不爱是真心还是谎言,他只听到裴扬风一声一声地强调“我不能不要他”。
不能吗?
或许是真的不能。
那是裴扬风的情债,是裴扬风的责任。是裴扬风养大的,深爱过的,又从来没有做错事的林月白。
可是,那又和叶栖华有什么关系呢?
碧海青天水余毒未清,叶栖华脸上带着惨白病色,他唇角轻扬,眼带嘲讽,轻轻柔柔地说:“国舅,去陪你的月白,幸福快乐地度过他人生最后一段日子吧。”
裴扬风皱眉:“栖华。”
叶栖华说:“国舅,朕不可能容许林月白活在世上,你好自为之吧。”
第三十五章
武举殿试,定在狩猎场旁边。
谢春行望着远处高台,心中忐忑。
一队白羽玄甲的护卫簇拥一人而来,谢春行刚要欢喜片刻,就看到居中的人也穿了一身盔甲,竟然是裴扬风。
谢春行与裴扬风八字不合,第一次见面就相看两厌。谢春行冷哼一声,慢条斯理地开始擦拭自己的刀。
这把刀是不久前顾云深派徒弟送来的,样式与谢春行常用的那把不太相同,但是刀锋更利,刀势更稳。看着就是件特别值钱的东西。
比武开始,众人排队上前抽签。
谢春行问监考的官员:“陛下怎么还没过来?”
那人一乐:“放心,你要是今天能站着走下擂台,庆功宴上一定能亲睹龙颜。”
叶栖华昨夜睡的不好。他被碧海青天水的余毒折磨,半梦半醒地熬到天亮,独自喝了一壶冷茶。
心绪被毒性牵扯,他这些天总是会梦到些过去的事。梦到年少时的凤宁宫,母后温柔地教他何为治国,教他如何用人。
母后说,他总有一天会是天下的主人,而裴扬风,会是他手中所向披靡的利剑,为他平定四海,为他稳固江山。
叶栖华想,也许当初他真的做错了。裴扬风这把利剑,本该被他握在手中驱使,却被他刺进了自己心口里,才会那么疼。
林月白是他的破绽,是他的心魔,却也该是一枚好用的棋子。
叶栖华正在沉思,雁心走进来柔声说:“陛下,武试开始了,您要过去看看吗?”
叶栖华说:“再等一会儿。“
他还没有准备好,是不是真的要让谢春行入局。
滴漏在桌上一声接一声地发出声响。
雁心不敢多催,只好和叶栖华一起耗着。
狩猎场上的裴扬风频频皱眉看向皇宫的方向。按说叶栖华早就该到了,难道又出了什么变故?
宫中太监匆匆赶来,附在裴扬风耳边说:“殿下,陛下仍在蟠龙殿内未曾离开。”
裴扬风暗想,难道栖华是要对谢春行避而不见吗?
他知道谢春行曾经几次三番试图接近叶栖华,但都被叶栖华婉拒了,
片刻之后,又有太监来报:“殿下,陛下派奴婢来狩猎场看看谢春行的战况如何了。”
裴扬风心里泛酸,不阴不阳地说:“陛下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必事事都向本王禀报。”
太监尾巴一颤,莫名其妙地惶恐答应:“是。”心中嘀咕,宣王殿下这是又哪里不痛快了吗?
裴扬风心中不爽,看谢春行的眼神也复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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