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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不认路的扛尸人
黎容深觉自己身心都遭受到父亲野蛮的欺凌,因此好一段时间没同父亲讲话,白缘山哪能把他这种小孩子式的冷战当一回事,欣赏闹剧一样任他闹,完完全全地纵着他的心意来从前白缘山对他好,但从没纵容到这样的程度,黎容也不敢在他面前使性子撒泼。这次白缘山是真正地纵容,黎容再冷着一张脸,他照样好声好气地哄他擦药,不用黎容开口讨要,喜欢已久的东西就流水价地往他面前送,一点不怕把孩子宠坏。
黎容曾经在很短的一段时间里天真地以为那只是一个意外,是他父亲在外面喝醉了酒,跑回来撒酒疯,母亲刚好不在,他才成了顶替品。这事说起来难堪,但谁家里没点子阴私秽事不好对外人言的,自己人三缄其口,便也妨不到什么。再说父亲已经这样低声下气地用行动向他表达歉意,他哪受过这样的宠,很快稀里糊涂,预备着原谅父亲的过失。
白缘山这一生行事冷硬,什么都舍弃过,真正对一个人软下心肠去宠,又能是什么好消受的福分。黎容太年轻了,不懂这些,被人捧在手心的时候懵懂不自知,含到嘴里等着吃的时候就知道是要人命的事情。
02+03
第二次被白缘山压在身下的时候,黎容才彻底明白,从第一次过了界开始,白缘山就没想过粉饰太平,把这桩艳事掩盖在父子天伦的假象下不见天日。
那天晚上黎容睡的正香,想翻身却动弹不得,也透不过气,他还以为是鬼压床,醒来一看,差点没叫出来,男人捧着他的脸亲他:“嘘,是我,别怕。”
他惊骇:“爸爸?”
白缘山在床上最听不得他叫这个,一下就刺了进去,黎容这才发现自己早被剥光,胸口两粒微微肿痛,显然已被人玩弄了一段时间。他顿时火冒三丈:“出去!你这个……这个坏蛋呃啊!”一记顶撞,他下巴一抬便咬着自己舌头,脑袋还撞到床顶,眼泪霎时涌出来,“混蛋!”
白缘山听他呜呜地含着声音骂人,样子竟十分可爱,下面更是紧嘬着他,只好按住他防着他乱动,警戒他:“乖,待会儿伤了你。”
黎容感觉他像捅进来半根铁棍,又恐慌又怕疼,哭得凶巴巴:“我再也不叫你爸爸了!你这个老混蛋、臭流氓!你别别进来,呜……进不去了,进不去了……”黎容双手抵在白缘山的肩膀上拍打,好像这样就能阻止他粗长的器官一点点往他身体里深入,他已经完全慌乱无措了。
白缘山不容迟疑地往里推顶,黎容尖叫:“好疼!爸爸!爸爸!”他求饶一样凄厉,几乎要把喉咙撕破。白缘山当没听见,强势地抵进去,低头看黎容,哪还有力气喊叫,白缘山一动他就疼得呼吸都不通畅,锁骨用力地突立出来,整个脖颈的线条绷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好像稍不留神就要断气。
“真不像我教的,”白缘山在他耳边轻叹,“还是笨呀。”这种时候还叫爸爸,爸爸也救不了你。
黎容安安静静地,从眼角淌下泪来。
彻底捅开之后,白缘山倒并不粗暴,因为顾忌着黎容青涩的身体,甚至有些刻意的温柔,只是黎容完全感觉不到,他太疼了,漂亮的眼睛里噙满了恨意,以及自怜一般的悲悯,无声控诉着白缘山的暴行。
白缘山从来没在床上看见过这么勾`引人的眼神,吸魂夺魄一样,叫人想狠狠钉进他的身体里,钉住他的心,他的灵魂。在他眼里这哪里是控诉,分明是个少年在对自己百般信赖的长辈撒娇,拿捏着对方的爱意,于是不知死活起来,妄图让比自己强大数倍的对手屈服,就因为他的一个眼神,一点委屈。
多么可笑的天真,偏偏把白缘山迷住,伸手去捻他脐下脆嫩的筋肉,黎容顿时从喉底溢出一声颤音,拿那双漂亮的眼睛瞪自己的父亲,恨不得挖下他一块血肉。
白缘山漫不经心地哄他,手下百般动作,语气里带着点儿轻佻的笑意:“乖,舒服的,爸爸不会骗你……是不是?”他的声音又沉又轻,嘶嘶哑哑,活脱脱的蛊惑。黎容真的太年轻了,身体稚嫩得在白缘山面前完全不堪一击。白缘山抱定主意要他也品尝这种快乐,并记得是谁给予他的,强制地使他的小东西保持勃`起的状态,最后硬是要叫他跟着射一回。
这对于黎容来说太过刺激,抓着白缘山的手臂拼命摇头:“不……不……”
白缘山捏着他粉`嫩的龟`头,“要不要?”
黎容红着眼睛不说话,死命咬自己的下唇。
“怕什么,爸爸在这里,不会有人怪你的。”白缘山低声蛊惑他,“你是好孩子,乖。”
黎容的神志都不太清楚了,终于崩溃:“爸爸……”
白缘山无法克制地扑上去吻他的喉咙,咬住一块儿皮肉撕磨,在他高`潮的痉挛中猛力抽送,活像要把他钉死在自己怀里。窗外的天已经透出青灰的光亮,白缘山把彻底昏过去的黎容抱进浴室清洗干净,又把他擦干塞进被子里,眼神轻柔得不可思议。
黎容带给他的刺激实在太过强烈,他一生经历的女人不少,男人也有,没一个能比得上黎容。或许黎容几乎算是他一手带大,他给他从未有过的宠爱,随意将自己的气息注入他的言行举止,左右他的成长,像一株亲手灌溉的兰草,初养时不见得多么用心,慢慢经历了些年岁,竟然也长成粉雕玉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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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名品,不叫人欣喜。
只是自那以后,黎容就再没像以前一样真心真意地喊他爸爸,有时看他的眼神冰刃一样冷漠,不像看父亲,倒像看仇人。白缘山对此并不太在意,十七八岁的孩子,总归是有些叛逆的,他常常对人说:“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脾气,这是正常的。”
这话说的十分在理,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位慈父一样的人物私底下是怎样把自己的儿子按在家里的任何一个角落里亲吻,或者强制抚弄他纯涩的欲`望。有时佣人就在后头做工,黎容紧张得浑身发抖,但是毫无办法,只能央求他,甚至按照他的要求讨好他。他早认定这个男人强大不可违逆,除了绝望与羞愤,生不出一丁点反抗之心。
所幸白缘山工作非常地忙,并不常常在家,有时一出差就是好长一段时间。这个时候白太太就跟放飞的鸟一样不见踪影,家里只有黎容一个人,只有这时他才能稍微安心。但坏处是,一旦白缘山回来,他就要遭大苦头。白缘山很少真正跟他做到底,可能是顾忌他的身体,每一次间隔的时间都足够他休养生息,又不至于像第一次那样生涩艰难。
黎容有时苦中作乐地想,这大概是他仅剩的一点父亲的温柔了吧。
第四章
01
他早知白缘山这几天要回来,因此小心翼翼,睡觉的时候反复起身检查房门反锁好没有,仍然没有用。白缘山是什么人物,一道门锁哪拦得住他。
黎容昨晚被人破了房门,十分不甘心,晚上在卧房里乒乒乓乓,管家上来敲门问需不需要帮忙,黎容在里面大声地喊:“没事,不用你管。”他把能挪动的家具全部堵到门口,终于舒心,进浴室洗掉一身热汗,清清爽爽地滚进被子里,只开一盏阅读灯,手里拿本书看。
结果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醒来,书已经被合起来放在床头柜上,只是昨晚看到的那页折起一个角,阅读灯也熄了,而门口的桌椅板凳丝毫未动。
黎容从床上跳起来,咬牙切齿,一件件把家具搬回原处,搬到一半累得心火直冒,撂下椅子去打电话。
“醒了?”
黎容想问你昨晚怎么进来的,想来想去觉得问不出口,只好大骂他:“你这个王八蛋!”
王八蛋从从容容地笑,“要是搬不动,就叫管家把门卸了帮你搬。”
黎容气得撂下电话,原地转了几圈,又去搬椅子。等他搬完,一身臭汗,洗完澡连早饭也来不及吃,拎着书包把自行车骑得跟飞一样,总算赶上早自习,从后门猫着身子溜进去。白白早起几个小时。
李可小声笑他:“周末过得太爽,乐不思蜀啦?”
黎容没理他,把书拿出来跟着读,心想爽你二大爷。
他一贯如此,小大人一样不爱说话,班主任就特地把全班最爱说话的一个安排给他做同桌。黎容定性好,不受李可影响,但李可定性也好,不管黎容理不理他照样说得开心。班主任想拿黎容压制李可的愿望破灭了,安慰自己好歹降低了影响,就继续让他俩坐一起。黎容无所谓,李可倒很高兴,因为黎容虽然不怎么理他,但从来不嫌他烦。一来二去,两人的交情居然还不错。
下了早自习,李可要去食堂买早饭,黎容说:“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李可一脸讶异,说你没在家吃啊。想想又自己解释,哦,你起晚了。然后就很开心地打算跟黎容一起去食堂,他还没跟黎容一起去过食堂呢。
结果两人从后门出去,打眼就见厨娘立在那儿,手里拎一只三层的保温桶。一见黎容,立刻迎上来,她还记着黎容跟先生闹着矛盾,因此说:“管家说你早晨没吃饭,叫我给送过来。”这话实在说得拙劣,白家能使唤厨娘出来送饭的,只有白缘山一个人,要是管家,就会遣个佣人过来。
李可心里惊羡黎容命好,脱口而出的却是:“黎容你早晨吃这么多啊。”那只保温桶实在太大了。
黎容有些尴尬,接过来说:“行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李可在一旁叽叽喳喳:“你不跟我去食堂啦?你一个人吃的完这么多啊?”他早知道黎容家境非凡,连管家都有,想必厨子的手艺也不差。
“分你一半。”
李可立刻很高兴,跟黎容勾勾搭搭地回去了。
02
下午放学,黎容找不到自己的自行车,连锁也不见了。李可今天吃了他一顿饭,自觉帮着他找,从车棚这头走到车棚那头,一辆一辆地看。这学校里大多学生非富即贵,车棚里根本没几辆自行车。黎容站在自己中午停车的地方没动,提高声音喊李可:“别找了。”
李可朝他走过来:“要不去找保卫处吧,看看监控。”
“不用。”黎容已经开始往校门口走,李可紧紧跟着,问:“你知道车去哪儿啦?”
黎容面若冰霜:“大概被哪只野狗叼走了吧。”
李可一脸困惑,什么样的野狗会跑来学校叼自行车。
还没出校门,黎容就隔着人潮见着了那辆白色的路虎,心里冷哼一声,对李可说:“我家里人来接了。”
李可呆呆愣愣,“哦,拜拜。”
黎容一个人慢慢朝外走,走到路虎旁边,拉开后座的门往里探身一瞧,果然,车身叠得整整齐齐的塞在后备箱里。白缘山正在后排坐着,见黎容的面色不虞,笑了一下,黎容看都不看他一眼,利索合上车门,转身走了。
管家坐在前头驾驶座里,叹气:“我早说这样不好。”
白缘山冷静得很:“是你去偷的车。”
“要不是您的吩咐,我哪敢做这偷鸡摸狗的事情。”管家十分谦逊。
白缘山嗤笑自己:“难道叫我追一辆自行车跑,还是当街抢车又抢人?看,这样不是方便很多吗。”他悠悠地望着窗外那道身影,脸上的表情十分玩味。
管家无言以对,挂着一档慢慢把车开上去,连油门都没踩,嘴里嘟囔着:“容少可不一定愿意去。”
“这可由不得他。”白缘山摇下车窗,朝黎容喊:“上车。”
黎容没理他。
管家车头一摆,挡住黎容的去路,白缘山打开后座车门:“上来,别让我下去。”那颐气指使的样子,恨不得拿气场直接把黎容压上来。
黎容不知道白缘山发的什么疯,咬了咬下唇,伸手砰地关上后车门,白缘山的眼睛在那一瞬间微微眯了一下,就见黎容拉开前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白缘山觉得这孩子实在懂得怎么勾起自己的趣味,就沉着声音逗他:“脾气这么大?”
“不如您本事大,撬门开锁样样都会。您还做什么生意啊,不去当小偷都可惜了。”黎容很少这样牙尖嘴利,显然一口怨气憋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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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缘山的声音勾勾绕绕:“你怎么知道我没偷?”
那个偷字怎么听怎么意有所指,黎容顿时不说话了,管家就在旁边,替自家主子解释:“咳,容少,那个车是我拿回来的。”
黎容咬着下唇,拿牙锋往下磨,满心怨火,根本听不进去。
白缘山在后头道:“别咬嘴巴。”跟他看见了一样。这个毛病自他发现起就开始纠,不管用,平时便罢了,心里一魔怔还是要犯。
黎容一凛,下意识松了嘴。这口气他太熟悉了,简直要形成条件反射。
03
白缘山还要检查他:“说话。”
黎容没敢继续咬嘴巴,但也不想这样轻易被白缘山拿捏,嘴巴闭得紧紧的。
管家在一旁和稀泥:“没咬着呢。”
白缘山闻言立刻向前探身,瞬间把黎容的椅背放下来,黎容一点儿没防备,吓得一声惊呼,转眼就被白缘山拎到后头去按在腿上教训:“反了你了?”
黎容刚才那一瞬间吓得魂都快没了,连滚带爬从白缘山怀里挣出来,离他远远地坐着。白缘山只要能看到人,也不管他,任他在一边生闷气。管家把车开出黎容熟悉的区域他都没发现,下了车才反应过来。
“你带我来这儿干嘛?”他的声音紧绷,薄而尖锐,再用力一点恐怕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他觉得白缘山疯了,竟然叫管家开车带他们来酒店!
白缘山接过管家的给的手提袋,拎他进去。黎容不敢挣扎,怕更引人注目,狠掐白缘山的手心,使劲儿往后拽他:“我不进去,你脑子不正常,你是个疯子!”
过会儿又哀哀戚戚地求他:“回家不行吗,我们回家好不好?……爸爸?”他已经很少在正常情况下喊他爸爸,只有被欺负得狠了,便什么都不记得,不管不顾地捡最趁口的称呼来求饶,求得白缘山内心隐秘的欲`望一下子爆发出来,只想把这个宝贝牢牢抓在手里,日日亵玩。在他们之间,这个词早染上暧昧不清的颜色,一出口就是禁忌。黎容是清楚的,他是故意的,他就是在向他暗示,向他求饶,拙劣而羞耻,但他别无他法。
白缘山一下捏紧他作怪的手,不准他再掐:“今天晚上这里有一场寿宴。”
黎容迷迷茫地抬眼看他,白缘山道:“我是带你来参加寿宴的。衣服都带好了,待会找个房间换上。”他把手里宽宽大大的纸袋往上提一提。
为了彻底地安抚黎容,他又说:“你是我儿子,没人会多想。”
黎容终于安心,被白缘山牵着进去,也不问他为什么突然之间带自己来参加什么寿宴,就像他不问白缘山带他去哪儿一样。
他并没有意识到白缘山情绪上的不正常,那种压制之后的冷静,爆发前的平和,他只是有一些微微的紧张,这来路不明的紧张甚至使他下意识地贴白缘山更紧。他完全不去思考,细心向他解释,这哪会是白缘山做的事情,除非要哄得他赶快入套。
即使到了这一步,他全心全意信赖的唯一的人,还是白缘山,只有白缘山。
他安安心心地被白缘山牵着手往里走,里面销金嵌碧,一片冰冷辉煌。
第五章
01
金禧宴不算本市最顶级奢华的酒店,但跟政府关系密切,常常承办一些政治上的招待活动,官员们熟悉这里,有什么红白喜事的,也都爱往这边招呼,政商关系十分融洽,折扣也就给得分外优惠,全他们一个清俭奉廉的名声。
金禧宴统共二十层的高楼,最顶上两层连同大片露台都是宴会厅,最多可招待两千来人。今天在这儿办宴的是上任特区党委书记,因身体不好,早几年就退休,如今只做个闲翁,享子女荣养。今年正逢老人家明九,几个孝子贤孙便想着办个整寿,一来为去秽迎福,二来也能宴谢亲朋,联络旧友,这是实实在在的人脉好处。
白缘山当年最后一次执行任务,几乎去了半条命,被人抬着送回来,就是由这位寿星的夫人负责医治。外科医生中能做到她这地步的女性很少,真正的巾帼不让须眉,可惜去得早,大概因为提早耗空了别人一生的力,于是活得如烟火般绚烂而短暂。白缘山在她手底下恢复治疗了一年半,情谊不浅,甚至在这位外科大夫去世后,娶了她最不放心的幺女,成就两家姻亲之好。
这样的场合,白缘山自然是要来。因着这层关系,商界的人来得也不少,与政客济济一堂,互相交谈甚欢,满眼望去,真正的非富即贵。
黎家三个儿子站在门口接客,手都要握软。黎靖和身为长子,自然顾虑得多,眼见大半个宴会厅坐满,招来自己妻子:“你去问问靖云,怎么她家那位还没到?”
靖云乃是白太太的闺名,这位做大嫂的一向对小姑颇有微词,不愿同丈夫一起亲密称呼她,便说:“你自己的妹妹你还不知道,她肯定得说白先生忙,除了这个没再听她说过别的。”
白缘山如今名头响亮,不说别的,老爷子致事多年,办寿还能这样得人捧场,多少是看了他有个好女婿的面子。可作为白太太的那个却对自己的丈夫丝毫不上心,整日只知道玩乐消遣,快四十的妇人了,还当自己是个小姐一样。
今日这样重大的日子,白太太没和白先生一起来,便已经很让黎靖和有些不满了。白先生忙,这谁都知道,他不能说什么,以有仗亲滋事的嫌疑。可白太太作为人家的妻子,在娘家和夫家之间半点作用不起,连丈夫的去向都一问三不知,实在令人着恼。
“你去叫她给白先生打个电话!”黎靖和这是一时气恼太过口不择言了,他不敢打电话去催,难道他那个烂泥不扶上墙的妹妹就敢?白缘山是黎家的女婿,但整个黎家除了老爷子没人敢直称他的名讳,一律跟着外人叫先生,可见这其中的关系悬殊到怎样可怖的地步。要是白缘山对黎家亲切,那亲戚之间实在无须如此,可他偏偏一身凌然煞气,白太太又是个没用的,黎家也只好本本分分,有时甚至宁愿当初没结这个亲。老话说伴君如伴虎,黎靖和真的觉得有点这个意思。
02
黎靖安在旁边推他哥一把,惊喜道:“白先生来了。”
黎靖和一瞧,果然,正是白先生,刚拐过转角来往这边走,黎家几个兄弟连忙上前几步去迎,一时没注意后头又拐出来一个年轻孩子。
“接孩子去了,来晚了。”白缘山手往后头伸,把黎容揽到身边来,让他叫人。
黎容不愿意白缘山把手放他腰上,但是在外人面前他一向顾及脸面,便喊:“叔叔好。”
白缘山好像被小辈开了什么无关紧要的玩笑一样教训黎容:“什么叔叔,要叫舅舅。”说完朝黎家几个兄弟笑,“这是犬子。”
黎靖和




陪嫁 分卷阅读7
唇角边的笑完完全全地僵住了,他见到黎容喊叔叔的那一瞬间就感觉不妙。白太太没有给白先生生育子女,黎家也没有承认黎容这个见不得光的孩子,可白缘山却把人带来,光明正大说是他儿子,叫客人怎么想。白缘山这是在生生地打黎家的脸,还不准黎家人喊疼。
黎容从没见过黎家人,他认识的只有一个保姆,以及极其偶尔会过来看他一眼的白太太。其实黎靖和是看过他的,只是那时他太小,还是刚出生的小婴儿,就那一次,黎靖和听说小妹生产了,去医院确认她的安危,好叫家里的人放心。虽说小女儿干出了未婚生子的荒唐事,气得老太太一下病倒,但到底是投诸最多心血去教养的孩子,怎么能一点担心都没有,只是老太太脾气犟,多少年的女强人了,说不管就真的不管。黎靖和身为长子,只好替家里人去看一眼,顺便去瞧了瞧刚出生的黎容,隔着透明的玻璃,抱都没抱一下。黎容在羊水里泡得又红又皱,又是个早产儿,小得可怜,看上去十分丑陋,黎靖和对他生起一点无关紧要的可怜和厌恶,转身走了。
他倒没想到,这孩子长大之后会长成这样,穿着纯黑的西装立在白缘山旁边,眉目间如画一般清淡别致,比他母亲年轻时还要多几分韵味。
黎容莫名了片刻,终于从诡异的气氛中明白了什么,转头狠狠地瞪白缘山。他在瞪人一事上已很有些气势,一双眼神沉静如冰,多半被用作冷冻白缘山,最好冻得他退出三丈远。黎靖和惊异于他对白缘山的放肆,以为初生牛犊不怕虎,却没想这眼神放在白缘山那里实在欠些火候,倒很有些别的意味,他哪知刚刚在楼下房间里,白缘山已经这样被黎容瞪过无数次,出来的时候手也不要牵了,闷不吭声跟在后头。
他本来没想在今天做点什么,但黎容站在酒店门口就敢那样撩拨他,他总不好不趁他的意,难多回应他一点,拖了一刻钟才上来,叫黎靖和在这里急得快要跳脚。
白缘山心情甚好,很是大度的样子,“小孩子被宠得不像话,见笑了。”
这一下子,黎靖和又不能确定白缘山的意图了。他跟白缘山除了表面上这层关系,其实没有过多交情,不知道白缘山把这个孩子怎样地宠着。按照常理推断,自己妻子跟别人生的孩子,谁会喜欢,可白缘山似乎自己把人惯成这样,还带来黎家给他们看。这人着实诡测,狠也狠得,装也装得,叫人捉摸不透。
03
黎容很不愿意陪他演戏,冷着一张脸,在白缘山的臂弯里微微扭了一下,“我不想进去。”
白缘山依旧在笑,一脸慈爱地哄他:“宝贝,听话,去跟外公说一声生日快乐。”
白缘山向来是专制的,冷漠的,高高在上的,绝不是什么慈爱的父亲,更不会叫黎容宝贝,就是在床上最尽兴的时候,他也没用过这种肉麻的称呼。可在黎家人面前,他戏演得实在足,那种熟悉的、被人掌控一切的感觉使黎容开始不自觉地咬嘴唇,他看着白缘山,知道这人算准了自己的反应,内心恼火至极,但是神情却非常地冷淡,“我没什么外公,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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