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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初可
易渔只说自己不知,他的老实姨父姨母却是坚信他将要成驸马。
理由都是现成的
“陛下留你在京城,上回宅子被烧,陛下还特地叫你进宫安抚你。”他的姨母眼中全是期待。
易渔被她说得自己都快信了,况且他本就担忧此事。每日里,脑子里分析的都是这些。一会儿笃定陛下看不上他,一会儿又觉着陛下的这些行为明显就是要留他在东京当驸马。
姨父姨母成日里在他跟前念叨,念叨得他甚至有些慌乱。
他现在悔得很,当初就不该回开封!更不该请人去帮他说项!
可是郑桥忽然判处死刑,他十分担忧自己被牵连。当初之所以瞧中郑桥,便是瞧中了郑桥的贪。他一直以为有钱好办事,也以为杜誉下马之后,郑桥定是能够当宰相的。他熟读百书,知晓皇权与相权之间相辅相成,又相互忌惮,他觉着自己很懂这位帝王。
哪个皇帝不忌惮宰相太过无懈可击?他以为,陛下会看中有明显弱点的郑桥。
谁料,陛下宁愿叫黄疏回来,也不给郑桥这个位子。
他赌输了,倒也无碍,他的前途还长,朝中能人那么多,砸银子下去,他早晚还能有自己的势力。
他急急回开封,一是确保自己并未被牵连,二是趁此机会回来物色新人。
谁料就遇着这一连串的事。
三妹妹的小厮这些日子再往赵世府上送东西,已全部被拒。
小厮非塞在他们手中,门房一脸严肃,毫不留情地将东西都扔了出去,小厮们哪敢在赵府门口撒野,只好捡起东西,闷闷离去。
这些事儿,都很不顺。
易渔也怀疑,自己是否已被发现?可他自问从未留下任何痕迹。再者他的妹妹也很是沮丧,成日里偷着哭。
他烦自己,也担忧妹妹。
可是他还是找不着陷害赵世的法子。赵世身边的人,不是拿钱就能砸下来的。换言之,赵世身边的人甚至难以接触到。近身伺候赵世的人,一大半是宫中太监与宫女,另一小半据闻是赵世从外带回来的,身在府中,轻易不出门,神秘得很。
无论哪一拨,他都贿赂不到。
拿赵世的名誉说事?更别提了,陈御史那处连个后话都没有!同年于大人,如今已拒绝同他一处吃酒。
他往宫中给戚娘子送东西,也被一口回拒。陛下生辰将近,宫中规矩愈发严厉,轻易不外头东西。
他如无头苍蝇一般,头一回觉着自己有些无用。
但他向来越挫越勇,不到最后一刻也是从来不放弃的。
又是一日,他出门去衙门上差。
陛下如今叫他在将作监宫外头的衙门里负责印刷的事儿,但又没给他个名头,名不正言不顺,他人都比往日里阴郁了不少。
他到了衙门,同僚们正说秋闱的事。
“……都是宫中十一郎君亲自督促的,这郎君威风得很,年纪很小,倒令人服气,据闻蔡雍那个硬脾气,也听他差使。”
“蔡雍本就是魏郡王府的姻亲,自然听他的话。再说了,王府郎君,咱们谁比得上?”
另一人“哈哈”笑:“可不是,咱们苦读十几年,从七八品慢慢往上爬。人家郎君,想做词臣便做,想管礼部的事儿就管,自是比不上的。”
“下辈子投个好胎罢!”
几人纷纷笑出声,说笑一番,又各干各事去。这样的闲聊是常有的,但他们又有哪个是真的嫉妒赵世的?几乎没有。与其嫉妒、羡慕这些,不如多读几卷书。况且他们普通百姓,即便苦读之后为官多年,又如何能跟这样的人比?
地上的蚂蚁可会羡慕天上飞鸟?
不会啊!
蚂蚁无论如何都碰不着天上的鸟,天上的鸟呢,更是看都看不着地上的小蚂蚁。
这个道理,人人明白。
易渔却不明白。
他有甚过大部分人的财富,所差的只有身份而已。因为这层身份,人家十六岁能去礼部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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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尚书给干活。他即便已二十六岁,却还是只能名不正言不顺地在这儿混沌度日。
赵世正在礼院查看登记学生姓名籍贯用的木牌,身边作陪的有礼部尚书蔡雍,还有吏部尚书等人。
吏部尚书笑呵呵道:“陛下常说官员求不求多,恰好明年将有一批地方知县进京述职,正愁没人填补呢,就指望着这回科考呢!”
大宋从前的官员过多,赵琮亲政后简了许多,前两回科考时,录用的人数更是立国以来最少的两回。直到今年,简得差不多,录用人数才往上调。
说到知县,赵世便想到宝应县知县易渔。
其实若不是易渔成日里蹿,他们谁也不记得此人。以易渔的心智与财富,没有这些过于激进的心思,怕是迟早也要登上高位的。
只可惜,有些人就是不愿等。
忙到夕阳西下,赵世从礼院出来,与几位大人拱手告别之后,他转身要上马。
来接他的路远赶紧道:“郎君,陛下说起风了,外头凉,叫您坐马车呢。”
几位大人听到,纷纷笑着打趣道:“陛下果然最疼十一郎君!”
赵世已与他们熟识,知道他们并无恶意,他毕竟才十六岁。在他们眼中,还是个年轻后生,只不过这个后生身份尊贵些罢了。寻常看他,也跟看孩子似的。
他跟着笑了笑,听话地上了马车。
路远也跟各位大人行了个礼,翻身上马车,将车赶走。
几位大人又赞了几声,才各自作别回家。
也不知到底是为了自己的前途“偶遇”吏部尚书,还是为了见一见赵世而来的易渔,站在礼院对面的铺子门口,望着这一幕,心中又羡又妒。
赵世却忽然挑开帘子,与他对视。
易渔来不及回视线,羡与妒的眼神落在对方眼中,易渔有些慌乱。赵世却视若无物般地放下帘子,这让易渔更难堪。
他双手紧握。
赵世靠在马车的榻上,闭眼听着车轱辘声。
这些天太忙,赵琮的心情又十分好,连带着他一时都忘了此人。
不过无碍,易渔也蹦不了多久了。
第181章心中忽然就生出一计来。
秋日的东京城就这般,迎来了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
因多出许多考生,城中的人,甚至比过年时还要多。秋闱完,便是陛下的生辰,两件大喜事串在一块儿,就连城中挽着篮子卖干桂花的小娘子们穿得都比寻常要喜庆许多。
开封这样热闹,西夏的都城兴庆府内却又是有些冷清。
原因无他,他们陛下再度病倒在床。
李凉承从李明纯的寝宫出来,满脸哀色,往宫外走时,遇上进来的大皇子。李凉承立即行礼:“大哥。”
“三弟,看过父皇了?”大皇子伸手扶起他,见他一脸哀色,不也叹了口气,“父皇这几日总也吃不好,我这心中真是十分的担忧。”大皇子没甚脑子,不知李凉承本性,李凉承向来会奉承他。他之前圈禁各个兄弟的时候,也就李凉承听话,不跟其他兄弟似的,拿着刀就要与他打架。
李凉承点头,低落道:“父皇都叫不出我的名字来。”他抬头,依赖地看向大皇子,“大哥,父皇会忘记我们吗?”说罢,他的眼圈便通红起来。
大皇子生得壮硕,闻言,见此状,眼睛也不由红起来,他伸手揽住李凉承,用力捏了捏,认真道:“父皇兴许不能开口说话,但万万是不会忘记我们兄弟的!”
李凉承跟着点头,兄弟俩说了好一番话,李凉承才告辞离去。
大皇子又道:“三弟放心,日后大哥也会好好看顾你,你与其他兄弟不同。”
李凉承感动道:“娘娘从前就看顾我母妃,大哥也这般待我,我实在,实在是……”他说着,眼圈再度红起来。
大皇子深呼吸,用力一抱他,才转身进去。
李凉承慢吞吞,哀伤地走出皇宫,人人瞧见他这副模样,心中都道一句:除了大皇子,那么多个皇子,也就三皇子是真心担忧陛下身子的。
无人知晓,他一上马车便冷下面色。
到得自己家中,从开封归来的亲信来见他,他冷声问:“赵世如何说?”
“赵世说大宋皇帝并无异样。”
“你觉得他的话有几分真?”
“属下觉得有八成,再者,他并无欺骗您的缘由?您盼着陛下过世,他不盼?他还说,定要继续在大宋皇帝跟前为您美言的。再者,临归来时,他还派人又给属下送了金子。”
李凉承点头,承了赵世的情,却又冷笑:“大哥日益猖狂,父皇却日益衰败,只怕父皇连遗旨都来不及下,讨好父皇似乎已无意义。”
“您的意思是?”
“人人蠢蠢欲动,我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毙。若到了紧要关头,我怕是也要用非凡手段。”
亲信脸色一凛,保证道:“属下都听您的!”
“好好准备着吧。”
兴庆府内暗流涌动的同时,东京城中的秋闱已正式开始,赵世并非考官,但他一直参与其中。考试的那几日,他与考官一般,每日都要去礼院。科考期间很忙碌,考前要确认人数,考中得严防作弊,若是有人捱不住晕倒,还得立即将之医治,不能闹出人命来,这差事可一点儿也不轻松。
赵世连回宫的时间也无,索性住在宫外的家里,却也是早出晚归,有几日甚至歇在礼院未归。
赵琮虽说心疼他,倒也没有特殊对待。行事就该这般认真才成,但他不时派人去宫外瞧赵世。
而科举并非大宋独创,是早就有的,但更早的时候不过走形式而已。直到前朝,大力削弱士族时,科举才真正站起来。前朝至今,三年一回,科举经过数次的发展,逐渐完善。
科举完善的同时,学子们也在适应。
但科举再完善,看管再严厉,却还是挡不住有人作弊。
进考场时,学生们身上带的笔墨等都已经过严厉检查,但总有那聪明的漏网之鱼。这不,今儿又有一个学生作弊被逮了,他将字条藏在了毛笔管中。要说这也不是什么新奇作弊法子,进考场时,自有人检查各人的笔,但他聪明的地方在于,在笔管与笔尖之间圈了个玉质的小圈儿。
检查时,侍卫来回拽了许久,未见松动,以为这是富贵人家新时兴的,便放他进去。
其实他那个玉环是可以卸下来的,只不过要用巧劲,小字条也就藏在玉环内。他逃过考场门口的检查,却终究没逃过考场内的巡管,事发之后,便被拽了出去。
侍卫们抓了他,总要问话,这学生作弊被抓,受了刺激,问到为何这般作弊,可有人教时?他傻里傻气地说道,前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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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陛下受刺,他得那位刺客影响,才想起在笔上做文章。
这还得了?
这种话能说?
考官们当下便决定要严惩此人,并欲立即进宫告诉陛下。
当时正值深夜,赵世并未在场,在家中歇息,但有人往他府上报消息。赵世听闻此事,赶紧起身,用凉水洗了脸,清醒过后便赶往考场。
众人正商量着往宫中上报,赵世到了之后,不许他们上报。
那回受刺一事,他身上的伤令赵琮担忧了许久。很多时候,赵琮梦中都会不知不觉去摸他的后背,触摸时眉头皆是紧皱。
这种事儿又何必多说,反叫赵琮又想到当时的境况。赵世可听染陶说了,陛下吓得魂都没了似的,赵世立即说道:“待考试结束,作弊的人一同往上报。这些胡话,别往陛下跟前说。”
“是。”他发话,其他人也不敢应,当下把作弊的学生拉下去关了起来。
考试考了六天,共抓到四名作弊的学子,一同关在开封府的衙门内。
礼官去向陛下禀报时,也的确未把那位用毛笔作弊的学生的话告知陛下,赵琮便按常规处罚了这些学生。
事后,便按常规,书吏誊抄各人的考卷,再由专门考官去评卷。
赵世并不参与评卷,但也要继续在礼院盯着。赵琮知道他连续忙碌多日,已许久不曾好好歇息。他忍耐多日,本不想做得太明显,到底心疼,派人去给他送补汤,带去许多,考官们见者有份。
大多数人都是乐呵呵地,拿了汤一同喝。
却也总有人心中不平,他们累死累活没少干活,到最后怕是陛下也只记得那位十一郎君吧。
礼官们评卷忙碌,心中生出各样心思的时候,易渔正坐在马车中,犹豫着,不知是否要下去。
这是早就打算好的,与其坐着等,不如站起来多活动。
马车此时正停在公主府一侧的小巷内,他等到今日实在是再没等下去的耐心,他也早就想好去公主府的说辞,却还是犹豫了。
他不知是否该正面与赵世对抗。
但若是失了这个机会,他怕是真要成驸马。
只是公主
易渔除了因皇权与心中钦佩而怵陛下外,其实从不真正害怕旁人。直到赵宗宁上回在街上将他带回公主府,当时的无力感,他一辈子都没法忘记。他明明是男子,却毫无能力去反抗一位女娘,明明那样厌倦,却只能跟着公主回公主府。
宝宁公主行事向来无规律可言,这样的人才是真正令人忌惮。
易渔思虑良久,到底叹气,朝车夫道:“回吧。”
他觉着自己还是得慎重。
车夫也不多问,将车赶离公主府。
他们的车绕过巷子,拐弯往城北驶去,迎面走来主仆二人。
只是易渔在车内,并无见到,车夫也不甚在意。
孙竹蕴好奇地回身看去,看着马车走远,他才道:“难得瞧见这儿有人经过。”
巷子临近公主府,寻常人等轻易是不敢过来的。
公主府的小厮没有不聪明的,只怕没有最聪明的,听到孙竹蕴这般说,他身后的小厮立刻道:“郎君,要不小的跟过去瞧瞧?”
“你去吧。”
“这些书……”
他们俩是出门买书去的。赵宗宁喜爱看些志怪故事,孙竹蕴也喜好读书,每隔几日便要亲自去书阁。孙竹蕴接过小厮手中的书:“已到府,我拿着吧。”
“好嘞!郎君您快些回去吧,我这就去!”
“嗯。”
小厮转身就顺着墙角往前追那辆马车去。
孙竹蕴又看了几眼,才转身从公主府西门入府。他伸手摸了摸最上面那本,是新出的,他觉着公主定会十分喜爱,不又露出一丝笑容。
易渔还不是状元时,就能观察到萧棠曾去过当时的郡主府,继而才与之交友。攀上萧棠便是因常同萧棠一处吃茶、吃酒。他向来十分擅长这事儿,现下城中举子众多。他离开公主府,也不去其他地方,往举子们常去的茶楼去。
点了清茶与点心,他挑了个位子,闲闲听他人说话。
举子们这个时候能谈的无非就是那些话。
易渔挑这个位子自是有目的,身后的一桌共有三人,但是身上所着衣饰皆不凡。这些人也果然没叫易渔失望,他们都是官宦之后,有一位的父亲还在礼部任职。此时,他们正低声说话
“那人当真这般说?”
“可不是。”
“连陛下都敢牵扯,也不怕掉脑袋。”
“陛下哪有你说的这般可怖,我曾见过陛下一回的,那回陛下赏我父亲,特地叫我父亲带我进宫。陛下宽和极了!”
“那陛下可知晓此事?”
“不知晓,十一郎君不让跟陛下说,我也是私下告诉你们,你们可别说出去。”
易渔神一振,倒了杯茶,听得更仔细,心中忽然就生出一计来。
第182章这才叫佳缘。
本朝科举制度很是严厉,评卷的礼官们均被关在礼院内特别备置的厢房中,吃喝拉撒都在其中进行。
赵世不是礼院的人,卷也不需要他去评。但既然负责了此事,就要负责到底。他依然每日早出晚归,虽然进不去,在外头转悠一圈也是好,转悠完便与其余不评卷的官员们待在一处。
他这些日子在礼院办事,获得了许多好感。
蔡雍,礼部尚书,从来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就连跟陛下说话,他都很少笑。常有人说也不知道他到底哪处讨得陛下欢心,这样的性子都能当上尚书!很多人不喜他,因他不会做人。
似黄疏那样的,脾气虽然又臭又硬,但他的人格魅力十分足,说起话来不知不觉就叫人仰慕,是个脾气既不好,又极会做人的人,大家是很服气的。
而赵琮向来喜欢实在人,蔡雍性子虽不好,长得也有些吓人,但人家办实事啊!话不多说就把事情办得井井有条,几乎找不出错处来。当初他刚亲政,恩科便是由蔡雍负责的,办得好极了,很替他长脸。
赵琮喜欢听实在人说话,因为实在人说的话才是真正的大实话。
而蔡雍这样的人,竟然在进宫面见陛下时,夸了赵世。
倒也没有说得天花乱坠,只道:“十一郎君办事利索,性子沉稳。”
赵琮惊呆了,头一回听蔡雍夸人,尽管蔡雍夸人时也是虎着一张脸,跟谁欠他一条命似的。赵琮惊完却很高兴,连蔡雍都夸,可见小十一是真的做得很不错。
他有些沾沾自喜,他就说么,他一直很相信自家孩子的。
赵琮笑道:“待秋闱一事办妥,朕预备放他到礼部锻炼一番。让他给蔡大人打下手,蔡大人多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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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换其他人,怕是要谦虚,连声称道不敢当的。
蔡雍继续虎着脸,应承下去。
赵琮觉得好笑极了。蔡雍走后,他起笑容,又有些想小十一了。
即便只是秋闱,进京赶考的举子也何其多,考了三科,作的那么多文章,岂是三两天便能阅完的。赵琮即便想念,却也知道不能打扰孩子干正事,便叫福禄出宫去看看赵世,再给他送些吃的。
福禄送了吃的,还特地把蔡雍夸他的事儿告诉他,并笑道:“咱们陛下高兴坏了!”
赵世拿着吃的,心中又高兴又苦,不仅他们陛下想念他,他也想啊!他原本还打算不管这些事儿,今儿就回宫,福禄这么一说,赵琮这样为他自豪,他反倒不好意思回去。
定要把事情做得更好,恨不得人人都夸他才好。
福禄见他一脸疲色,也不再多说,送了东西便回。
赵世接过吃的,都是些小点心,放得久,吃起来也便宜。他也不舍吃完,更不舍分给他人,叫跟来的太监着。再晚些,昨夜就留了一宿的他,被人劝着回去歇息。陛下跟前的福大官都来了,他们可不敢压榨这位郎君。
他们都撵他,赵世到底决定还是回趟宫。
只是回去前,他得先回家洗澡换衣裳。
他到家门口,正要下车时,门房正与一人在门前拉扯。他突然回来,门房吓得立即跪到地上磕头,陌生小厮也跟着跪到地上。赵世暗想,他是什么鬼怪?至于吓成这样?
他从车上下来,随口问道:“拉扯什么呢?也不嫌难看?”因有些疲倦,他的声音放得有些低。
门房又是一颤,立刻道:“郎君,这人送礼来府中,小的在拒绝。”
赵世看了看,跪着的另一人身边果然有几个礼盒,瞧着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坦白说,送这些礼又不算什么,再说了,他也会回礼。
他不在意道:“了吧,备上回礼叫他赶紧走,别在这儿拉扯。”说罢,他抬脚走进门中。
门房松了口气,起身,不耐烦道:“行了,我们郎君发话了。盒子拿进来吧!”
“是是是,多谢!”来送礼的小厮将盒子递过去,并呈上礼单,“这是礼单。”
门房接过礼单,见是些寻常东西,按例回了礼。人拿了礼单走后,他派人将这阵子唯一的礼垒到厢房内,等洇墨姑娘回来处理。
将礼盒搬到厢房的人回来,说道:“里头也不知道是些什么,沉得很。”
门房挥了挥手中的礼单:“花瓶器皿之类的。”
他们嘀咕道:“也太重了。”
“行了行了,这不是咱们能管的事,你们都去歇着吧。”
“是。”说罢,人人散开。赵府事并不多,也实在没什么好干的。门房将礼单好,回身去继续守着。
赵世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衣裳便进宫。
赵琮没成想他竟会回来,天色已晚,他还在崇政殿与人商议政事。坐得有些久,也见了太多的人,他的脑袋有些疼,不禁伸手去揉额头,福禄从外头进来,静静地行了个礼。
赵琮揉着额头,眯眼看他:“怎么了?”
“陛下,郎君回来了,在福宁殿呢。”
赵琮立刻睁开眼睛,眼中光芒瞬间迸发,进而染上整张面庞。下头恰好抬头的大臣,瞧见他们陛下这般,都给看懵了。
赵琮自己尚不知,他立即起身,抬脚就要回福宁殿。
“陛下,此事”大臣赶紧开口。
赵琮回神,回头看他:“李大人明日早些进宫来,朕给你个答复,朕得再好好想想。”
“是。”大臣再行揖礼,可不待他行完礼,赵琮已经大步朝外走去。福禄着急地拿起一旁放置着的披风,朝大臣弯弯腰,追着他们陛下跑了。
秋夜渐凉,赵琮身子单薄,又刚从温暖内室中出来,遇着凉风,若是不慎,怕要受凉。赵琮往常很在意自己的身子,这会儿倒是给忘了,尽管疲累,步子也迈得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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