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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初可
“他说他要回上京城,这次见您,是有要紧事告诉您,他说您听了定不后悔。”
“嗬!”赵宗宁冷笑,“你还信他的话啊?”
“婢子没信,只是原话……”澈夏行礼,回头准备赶人走。
赵宗宁叫住他:“叫他进来吧。”
“啊?”澈夏还纳闷呢。
赵宗宁耸肩:“心中不痛快,骂骂他倒也好。去叫他。”
“……”澈夏出门去叫人。
耶律延理冷着脸走进来,看到的是同样冷冷看他的赵宗宁。
赵宗宁也懒得招呼,“哼”了声,便道:“随便坐吧。”
他也当真随便坐,直接坐到赵宗宁身边。
赵宗宁翻了个白眼,在他面前并不在意礼仪,依然懒懒躺在榻上,叉了块果片吃,不在意地问道:“有什么事儿要与我说啊?”
“听事之前,要先应我一件事。”
“做你的梦去!”赵宗宁斜眼看他,“你连我都绑,还敢迷晕我,还指望我应你事?”
“与钱月默有关。”
赵宗宁放下手中金叉:“与她有关?”她不由就问,“她能有什么事儿?难不成你还真与她有私情?!”
耶律延理皱眉看她:“我心中只有一人,就是你哥哥。”
“嘁。哥哥要立后了,气死你。”
“立后是好事?也没见你有多高兴。”
赵宗宁坐起身,气道:“别以为我放你进来,你就什么都能说!我可烦你烦得很!”
“你烦我,但也只有我这个时候还能与你说几句。”
赵宗宁更气,因为他说的是实话。她近来郁郁寡欢,她自己也不知为何,从她知道哥哥要立钱月默为后,她便如此。她其实该早早进宫帮忙才是,可她提不起一点劲来。
耶律延理见她这副苦恼样子,心想兄妹俩,一个是心太硬,一个就是索性连心都没有。
他再道:“我知道你近来烦恼的缘由。”
“我能信你?”
“钱月默的事,到底想不想知道。你也知道当年我与她在你洛阳的别院中说过话,她还哭了一通,你当真一点儿也不好奇?钱月默并不心仪你的哥哥,你也当真一点儿也不好奇?”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你先应我一件事,我就都告诉你。”
“你怎这般卑鄙!”将胃口吊起来,却又不说,可恨!
“应不应?”
“你先说!”
“到底应不应?”
“只要不过分,我应!”
耶律延理眼中带上笑意,将事儿都告知了赵宗宁。赵宗宁听到后头都傻了,甚至嘴巴微张,呆呆地看着他,甚至颤抖着声音问:“所,所以,是,什么意思?”
“钱月默心悦你。”
“……我是女子,她也是。”
“我是男子,你哥哥也是。”耶律延理见她依然一脸懵懂样,索性又道,“她要做皇后,与普通妃嫔可不同,往后她就是你真正的嫂子。你不高兴,不也正因为此?”
“我因为钱月默要当皇后不高兴?这是好事儿啊!”
“可你的确不高兴。”
“……”
“别怀疑了,宝宁公主,你心中不也有她。”
赵宗宁脸涨红:“胡说!”
耶律延理无所谓,又道:“至于你应下我的事,明晚带我进宫。”
赵宗宁脑中乱,却还记得拒绝:“这事儿不成,你都已是敌国皇帝,进宫到底想要做什么?!”
耶律延理笑了几声,再问她:“赵宗宁,你真以为我当年是要逼宫?”
赵宗宁眼睛微眯:“难道不是?我冤枉了你?你满身是血,带了那么些禁兵闯进福宁殿!你的人将钱商打成那样,还围住了那么多高官的府邸!”
“我已不屑向所有人自证清白,但总有一天,你与你哥哥将会知道真相。”
赵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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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沉默了好一会儿,幽幽问:“那你这回坚持入宫,为的又是什么?圣旨早已下,谁也不能阻止这件事儿。”
“我无意阻止,我,只是想再见他一面。”
赵宗宁曾无比坚信当年他就是要逼宫,甚至是她亲自带人过去的。
偏偏这一刻,兴许也是因自己脑中乱,情绪低落,耶律延理难得真诚,她忽然有些信了他此时的说辞。
鬼使神差,她点头:“好。”
耶律延理露出一丝真诚笑容。
李凉承没能再进宫见赵琮,甚至连封信也送不进去,他早被耶律延理的人严加看守,给强行送回了夏国。
一回夏国,辽国的使官紧接着就来,与他商议大婚之事。
他只能硬着头皮置办与辽国五公主的婚事。
但他绝不轻易认命。
两日之后,辽国五公主耶律从上京城出发,去往夏国。
也是同时,已到赵琮立后的前一日。
赵宗宁坐在马车中,问对面的耶律延理:“那几个箱子里头是什么?哥哥不你的礼。我也不会帮你送,你死了这份心,今日带你进宫已是底线。”
“是药,对陛下身子好,到时你劝着他用些。”
赵宗宁早已拾好情绪,上下看他了好一会儿,不解道:“你到底要做什么?又说要与我们打仗,又还对哥哥这样好。”
“我,只是想证明一些事儿。”
赵宗宁嗤笑:“即便辽帝不是你,我们两国本就终有一战,罢了。谁又曾怕了你。你跟哥哥,当真是孽缘。”
“你呢?”
“我?”
耶律延理微笑:“你与钱月默难道是正缘?”
赵宗宁咬牙:“你就不能不说话?”
耶律延理笑笑,转而看向车外。
因有赵宗宁帮忙,他顺利入宫,并到福宁殿门口。
他进去前,赵宗宁叹气:“哥哥回头要气狠我了。”
“多谢。”耶律延理回头看她。
“进去吧。我去看看小汤团。”
“不看钱月默?”
赵宗宁见他刺上瘾了,也冷笑:“反正只是孽缘!你我不过彼此彼此而已!”
赵琮显然是没想到自家妹妹会跟耶律延理串通,还把他给捎进了宫。
立后是大喜事,福宁殿中却如往昔一般,什么喜庆装扮也没有,来回宫女、太监也很平静。耶律延理随赵宗宁进宫,换了身普通的公主府侍卫服饰。小太监们见他是公主亲自带来的,也未当回事,随意问了句,便放他进去。
福禄等人不在,正在其他地方忙碌。
赵琮靠在榻上随意地翻着书看,是本特地为他的瑞庆节而印的词册子,上头全是贺词。
他翻得兴致缺缺,谁又知道写这些的人,到底有几分真心。
说来,明日也算是他的大日子,他却一点儿欣喜之意都没有。甚至自他与钱月默商议过后,他们俩至今都没见过面。
翻着翻着,他又想到金明池那一夜。
那一夜真像是偷来的,他既恨那人给他下药,却又不觉有些怀念。这辈子的肌肤之亲,怕是也就到了那一日,往后再不会有。
想着想着,他就不自嘲。
那人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药?到了这个份上,他还想这些。
想那一夜的偷欢。
正是此时,他听到隔窗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便出声:“福禄?”说罢,又问,“可有吃的?有些饿。”边说,他边撑着矮榻往起坐,也不愿再想那些事。据鸿胪寺的官员说,耶律延理已派人去告知他们离去的时间,还正好是明日。都庭驿也已开始拾东西,他这就放心了。
他这边刚放心呢,一抬眼,心又立刻提了起来。
耶律延理怎么又来了!
耶律延理虽依然束发髻,所穿衣裳都是辽制。
这会儿他穿了身大宋侍卫服,宽袖窄腰,叫赵琮看得又是一愣。
赵琮本还懒懒躺着,此时立即坐起来,却又突然不知该摆出一副什么样子的面孔,便索性冷着一张脸。
他走到跟前,先自己交代:“公主带我进来。”
“她?”赵琮惊讶,以自家妹妹那个性子,前头刚迷晕她,她又怎会帮他?
“陛下。”耶律延理未回答,只是又叫他,“明日,我便要离开东京。”
赵琮不作声。
难不成还是特地来道别?做了那种事,还能这样正大光明来道别的,也就他了。
“陛下,当真要娶钱月默?”耶律延理在赵宗宁跟前说得大气,实际若要有一丝机会,他也要抓住。
赵琮纠正:“是立后。”
“皇后是皇帝的正妻,不正是娶?”
“……”赵琮一噎,皱眉,“总归与你无关。朕早已昭告天下,谁也无法阻止。”
耶律延理笑,笑声微凉:“我知道。”
赵琮将手中书册放下,敛眉道:“既知道,便走吧。”
“陛下在看什么?”他手快地抽走赵琮手中的书,翻看几页,“贺词?”
“嗯。”赵琮不情不愿地答应。
“我送给陛下的贺礼,陛下为何不愿。”
“明知故问。”
“陛下”
赵琮不耐:“别说了,朕不管你今日混进宫又是为的什么事儿,那日好话、话说都已说尽。请你,立刻,马上,离开。”
他这话一说,谁料耶律延理忽然又将脑袋一低,做出受批评挨罚的委屈模样,说道:“明天就要走了,这一走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面。我,我只是想进宫再看看你。”
赵琮的一口气又差点没提上来。
只要一做出这副样子,他真的是一点招架能力也没有,哪怕才被这人下了药没多久。
耶律延理又道:“陛下别赶我走,明早我会自己走。”
“……”赵琮油然而生一股极为强烈的挫败感。
为何他总是能在做尽一切荒唐事之后,再摆出这副无辜模样呢?
而又是为何,自己总是一次次地明知故犯。
第237章
耶律延理也没有不规矩的行为,老老实实地与他保持一尺距离,委屈地站着。等了片刻,赵琮还不说话,他又道:“陛下,那日给您下药,是我的错。只是那药本就是只对有情意之人才能起效,陛下心中若没有我,那药也起不了效用。”
“话说尽,反倒是朕的错?”
“不是,我来跟陛下赔不是,那日我听闻陛下要立后,气昏了头,又做了错事儿……”
赵琮无奈,不愿再跟他扯这些,说道:“你还是走吧。往后,要打要杀,悉听尊便。朕,一直就在这儿等着。”
耶律延理却还是纠缠着那些事,他说:“陛下,你从前的确答应我不立后,我心中委屈。”
赵琮气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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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的是赵世,你是赵世吗?”
“……”
“赵世已经死了。”赵琮从榻上下来,一边去套鞋穿,一边再赶人,“快走。”他的鞋还未穿好,突然又被人扑到了榻上。他心中连声道“不好”,耶律延理已经伸手包住他的后脑勺,将他压在榻上。
赵琮咬牙,沉声道:“起开!”
“陛下。”耶律延理不动。
赵琮伸手推他,耶律延理才抬起上半身,又从宽袖中拿出两样东西来,递给赵琮看:“陛下,你看这个。”
赵琮看过去,竟然是之前被他摔断的玉与摔坏的石头。
如今玉已被接上,断了的地方镶上了金。摔坏的石头,那一角反倒被劈开,石头表面上刻了波纹,正似海浪。
“陛下,我把它们修好了。”耶律延理声音很轻。
赵琮的鼻子再度发酸,他下意识地甚至想闭眼,可是耶律延理一直紧盯着他。他只能深吸一口气,再与耶律延理对视:“朕已经走了出来,为何你还留在原地?”
耶律延理心中难受,连带着面上再度现出委屈。
“是也好,非也好。你是辽帝,我是宋帝。小十一,你已经长大了,没必要再为我而屡次反复。你我本是孽缘,就这样,放过彼此吧。”赵琮慢声细语地说完这些话,显然是都认了。
可是耶律延理又怎会认?
若是认了,他也不会这个时候还跑进宫来。
他被激得又有些不太清醒,就着半压住赵琮的姿势,一把又将赵琮抱起来,转身就朝外走。
“你又要做什么。”赵琮并未挣扎,只是冷静问他,声音冷淡极了。
将他冷醒,他停住脚步,低头与赵琮对视。
赵琮满眼疲惫。
赵琮真的已经厌倦了他?赵琮真的已经厌倦了他。
赵琮这样看他。
耶律延理眼中漫上痛苦,可是他不认命,更不认这一切。
他想到今日进宫的目的,仅仅见一面?怎会够?
他挑起嘴角笑了笑,赵琮心中莫名又是一寒,却已经晚了。耶律延理已低头再在他嘴边印了个吻,随后忽然抬袖抚过赵琮的鼻子。赵琮闻到一股清香,张口就要叫人,耶律延理伸手捂住他的嘴,转身便朝内室走去。
竟然再次想要对他用药?!
赵琮怒瞪他。
耶律延理脱他衣裳,发疯似的舔咬他的脖颈时,不知到底是药的作用,还是他还是难以抵抗这份诱惑而情迷于此。心中再次悲哀想到,他一次次地相信他,换来的是什么?
换来的是,他又被骗,再度被睡。
所以这才是耶律延理突然出现,来到东京城的理由?
他嗤笑,是否太过荒唐?
耶律延理临走前,双手撑在他身侧,低头看他,总算是不再做出委屈模样。
他餍足地说:“你身上全是我留下的印子,好些日子才能消。陛下即便娶了钱月默,也千万别与她同房。”
赵琮闭眼,脑袋右侧,不想看他。
耶律延理松了一只手,捧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扳过来,轻声道:“陛下,等我来接你,很快了。”
赵琮睁眼,要对他说“滚”。
耶律延理已低头,再度吃了那个字。
赵宗宁再来福宁殿接人时,心中有些忐忑,生怕哥哥气他。
谁知道小太监们说“陛下正在歇息,谁也不见”。再问方才的侍卫去了哪处,他们说是已经走了。赵宗宁还想,这次还挺知礼的,便也没有多想。
她也不再打扰,其实是怕万一遇着钱月默,她也赶紧走了。
赵琮躺了很久,身上力气渐渐恢复。他撑着坐起身,掀开被褥,看自己的身子。
甚至是脚面上,都是那人吸吮后留下的印子,红极艳极。
“疯子,真是疯子!”
他当年究竟为何要烂好心,带回那么一个疯子?!
而这个疯子,又到底要做什么?
来接他?
打到东京城,打进福宁殿,来接他?
这个疯子一切的所作所为,都仅仅是为了他这个人?
尽心思再进宫,将他身上弄出这么多印子来,只是怕他与钱月默同房?
赵琮从前不信,甚至难过于他只盯着自己的皇位。如今在屡次见识到他一次次的发疯后,是真的有些信了。
到了这个份上,耶律延理还理所当然地将他视为自己的所有物。
而他,竟然还能冷静地分析这一切,甚至渐渐相信那不为皇位的说辞。
他们俩,到底谁比谁更可笑?
又是谁比谁更天真?
赵琮用手掌捂脸,无声地笑。
只是笑着笑着,手指尖又湿了。
耶律延理离开皇宫,回到都庭驿,也不再久待,东西是早就拾好的,他连夜便欲离开。
随从也好,鸿胪寺的官员也好,都未想到他会突然要走。
不过他既要走,自是要派人送。鸿胪寺一边往宫中报信,一边派人送他们出城。赵琮缩在幔帐中,谁也不见,福禄代他回了,只叫他们路上妥当。
送到城门外三十里处,鸿胪寺的官员们便止步,目送他们一行离去。
官员们心中也是一松,心道这位奇奇怪怪的麻烦辽帝总算是走了。
他们再走出二十里地,一旁的林子中突然冲出来一匹马,马上坐着位蒙面男子。耶律延理的亲卫们立刻护上前来,马上男子沉声道:“我要见你们皇帝。”
亲卫们正要怒斥,马车帘子被掀开,耶律延理的脸现了出来。
他们俩对视,耶律延理微笑:“上来吧。”
蒙面男子顿了顿,翻身下马,上了马车。
一上马车,他便解开面上黑布,是谢文睿。
耶律延理之所以突然走,既是为了早些与赵琮再相聚,也是为了激谢文睿出现。
他问:“考虑好了?”
谢文睿皱眉,点头:“我避开邵宜,无人看见我。你先给我解药。”
“还有二十日,你帮朕做成事,药便给你。”
谢文睿气,却也没办法,顾辞的命还在对方手中。他又问:“你到底要知道什么?”
“我要知道你们的新武器,以及在太原时用的那种火炮是如何制成的,还有赵琮的部署。”
谢文睿来前已做好心理准备,被他这么一说,还是被气得嘴唇直抖。
“陛下与顾辞,你选一个。朕不逼你,很公平。”
谢文睿双手握拳,良久之后泄气低头,无力道:“好。我如何联络你?”
“你自会知晓。”
“好。”
“记住,你只有二十日。你多耗一日,顾辞便多疼一日。你耗过二十日,往后,世上再无顾辞。”
谢文睿再握拳,并点头。
辽国的车马再度往前行去。
谢文睿骑在马上,目送




福宁殿 分卷阅读451
他们离去。他的眼睛微眯,看了会儿,又回头看向京城方向。
“唉”
他叹了口气,钻进林子中,很快便消失不见。
翌日,立后大典十分庄重,大典后的宴席则是十分热闹。
可以说是办得格外体面,就连老天爷也给脸,天气大好。
赵琮却几乎是全程在发呆,按照礼官的话去动,钱月默也未好到哪里去。好在这样的场合,也不需要他们笑。他们发呆,面无表情,反而也自有庄重,倒也合适。
到了夜间,赵琮歇在坤宁殿。
好歹是头一晚,这是规矩。
但他们俩认识十多年,即便同住寝殿,也很有默契,钱月默还是要将床让给赵琮。
这儿不是福宁殿,赵琮不愿睡在她的床上。他坐在榻上,轻声道:“朕在这儿坐一晚便好,明日不上朝,尚可补觉。”
钱月默只能点头,并自己拉好幔帐,躺在床上。
两人隔着幔帐,一坐一躺,谁也没说话。
赵琮的衣裳穿了好几层,立领将脖颈遮得严严实实。他却还是不由再去整了整衣领,生怕露出来。
钱月默也穿得严严实实,她平躺在床上,先是想到晚宴上的赵宗宁。从前她是淑妃,与赵宗宁一同坐在左首的位子,但凡宫宴,左一左二便是她们俩,赵仲麒则是坐在她们俩中间。
每每此时,她都格外满足,觉着就这样过一辈子也很不错。
可是今日她已是皇后,她与陛下同坐首座,赵宗宁独自坐在左一的位子。晚上宫宴,赵宗宁一直在喝酒,谁也没搭理,看也没看她一眼。公主府送了许多贺礼,只是她翻遍了,也没有一样是特殊的。
她的眼睛微湿,将要伸手去抹眼角,便先听到陛下叹气。
她回神,看向幔帐外,却什么也看不见。
其实昨日,她见着十一郎君了,也就是如今的辽帝耶律延理。他们俩还说了话。当时她正预备去福宁殿见陛下,却刚巧碰着他从宫道拐出来。
她实在没想到能遇着他,本想避开,他却走到她面前。
钱月默只好行了个礼,也不知该如何称呼。行了礼,她便想走。
却被叫住,那人问她:“当年那个田娘子生的孩子,死了没?”
钱月默一愣,回身看他。自他来开封,他们俩从未说过话,甚至也未见过。只是听飘书提起,说是人变了个样儿。具体变成什么样子,她这会儿是知道了。
她没说话,那人倒是又道:“别碰他,也别给他生孩子。否则我连你一块儿杀。”
钱月默当时只觉得那话怪吓人。
此时听到陛下叹气,她再想起,又琢磨出了其他事来。
什么叫“我连你一块儿杀”?还有谁要与她一起被杀?她心中有些忐忑,便想问陛下。可她掀开幔帐,才觉着不该问,正要再躺回去。
赵琮已先开口:“还未睡?”
钱月默索性起身,不好意思道:“睡不着。”
赵琮略带歉意道:“是朕在这儿,扰了你。”
“陛下怎能这般说。”钱月默走到他身旁坐下,“换了地方,有些难以适应罢了。”
“过几日便好了。”
钱月默点点头,半晌又问:“陛下,过几日,真的能好?”
“……”
“陛下,其实,妾昨日见到,他了……”
赵琮看她:“他可有对你不敬?”
钱月默摇头,并未说他提及田娘子的事,毕竟这事儿当年太膈应人。田娘子的孩子是一位御医的,事儿是戚娘子给挑出来的,真相大白的时候,赵宗宁被气得够呛。陛下当时心神不宁,却还记得交代她,说戚娘子罪不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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