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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初可
赵琮点头:“朕信得过你。”
今日若是任何一个其他人与他说这些,他都不会信。萧棠的话,他还是愿意信的。
“李凉承与五公主都想得到陛下的助力,约莫就这几日,西夏怕是有人要来。自从耶律嫁去西夏,耶律延理对李凉承的管制少了些。再者,耶律到底是有几分能耐的,驻扎在西夏的辽人,也被她用不少。”
“你觉着朕该如何?”赵琮问。
“臣以为,咱们坐着看戏便好。必要时候,稍派些兵相助,做做表面功夫即可。西夏虽不如从前,倒也能拖一拖辽国,这边拖得了,东边他们便顾不得。沈节打退女真与高丽是迟早的事,陛下宽心便是。”
赵琮点头,萧棠这番话说得很对,他心中也是这般想的。
但他心里就是不太痛快。
不痛快于李凉承这人,到了这个份上,还敢惦记小十一的命。
赵琮实在是十分厌恶李凉承。
也果然如萧棠所说,两日之后,有李凉承的亲信冒死赶到东京城,求见他。
他见了,亲信说的话与萧棠提前告知他的几乎一样,更求大宋皇帝出兵相助,还将李凉承亲笔写的协议书给他看。李凉承还算有脑子,并未自大到以为仅这一战就能打败耶律延理。他请求宋帝的长期援助,并愿意为此将辽国临近河北东西路的两路给予大宋,更承诺十年内绝不与大宋对抗,更不与女真、高丽建交。
赵琮连连冷笑,当他是傻子吗。
真要被李凉承与耶律得手,他们夫妻联手,怎会舍得割地给他。
只是这些都无碍。听罢,赵琮冷笑便好了。
亲信还带来一个令赵琮没有想到,萧棠也不知道的消息。
就是这一个消息,改变了之后的所有事。
倒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消息,只不过是耶律以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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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道换其人之身罢了。不知道耶律用了什么法子,远在西夏,也给她的哥哥下了毒。
这才是耶律延理至今毫无消息的原因。
这也是李凉承的底气。
耶律延理中毒,正昏迷在床。
赵琮听了这话,原本还挂在脸上的冷笑瞬间便凝固了,身子也有些僵。
李凉承的亲信有些得意地说:“还请陛下放一百个心!即便女真与高丽按照先前与辽国的协议发兵,但他耶律延理是一点儿用处也没了的!这一仗,咱们必赢!”
似是怕赵琮不信,他又赶紧再道:“来前我们殿下交代,若是陛下需要,小的愿去登州,帮陛下劝降女真与高丽,为陛下尽一份力。”
这人是专门与人谈判的,的确很能说。
若是平常,赵琮觉着可有可无,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没准真会让他去。
可此时,赵琮半点儿回应也没有。
小十一被人给下毒?被自己的妹妹给坑了?
赵琮很不愿信。
犹如当年在西南装死,实际是为了守株待兔一样,他不信小十一会这样草率行事。尤其,小十一临走前,还要他在福宁殿等他,说是快了。
小十一那样心性坚韧的人,不可能会让自己落入这样的境地。
可是凡事都有万一。
李凉承的亲信说完该说的,见宋帝无动于衷,只好暂且出宫,另做打算。
赵琮却并非无动于衷,他只是满心担忧,无暇再顾及其余的事。
他对于小十一的态度,就是他自己也说不明白。
但只要一想到,小十一可能要被他妹妹给毒死了,他就恨不得赶紧派人去救他。
可是两人如今这样的身份,他怎么派人去救?!
再者,那到底是不是真消息?耶律当真这般厉害?他实在也是再不愿被骗。
隔日,李凉承的亲信再度进宫求见,千说万说,还是想求得宋帝的协助。赵琮觉着有些烦,正巧又有人送信进来。赵琮暂且到里间看信,这么一看,他真正慌张起来。
信是耶律钦写来的。
耶律钦是小十一的重点看守对象。从前的六年间,耶律钦一点话都传不过来。
可这个节骨眼上,耶律钦竟然能将信送到他手中,可见是真没人再看着!
他拆开信看,耶律延理果然是中了毒,也的确昏迷在床榻。
耶律钦来信,一是问他讨主意,耶律钦还做着皇帝梦,字里行间的意思也是想求得他的帮助,杀了耶律延理,他来当皇帝,并保证效忠于大宋皇帝。二来也是因他实在太高兴,压在头顶六年的高山倒了。
事情发生得这样凑巧,要说耶律与耶律钦之间没有勾连,赵琮是万万不信。
只是他实在再无法深究这些。
每个人,每个知道赵世就是耶律延理的人,都以为他赵琮恨极了耶律延理,以为他恨不得耶律延理死。
没错,他是恨极了,也恨不得亲手杀了那人。
但是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又是多么舍不得他死。
他们都以为这个节骨眼上,这封信,与这个消息都能教赵琮欣喜若狂。
赵琮是有些狂躁,却不是因为欣喜。
他再看耶律钦的信,下半截说的是已与完颜良、王瑜达成共识,女真与高丽将会直接攻入辽国上京。耶律延开门迎接,借他人之手杀了耶律延理,耶律钦好登位,再将女真与高丽赶出辽国。既能平辽国怒火,更能涨耶律钦自己的声望。
女真与高丽实力不如辽国,也会适时示弱。
耶律钦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一口吃不下,急需赵琮的帮助。他倒是将计划全部告诉赵琮,询问赵琮是否愿意加入其中。
赵琮觉着是该加入其中才是,只要加入,又变成他筹谋多年的三方协作,还有辽国人里应外合。
那人骗他多年,每回来一次,就要一回他的命。
每走一回,也要一回他的命。
他也该拿了那人的命才行。
可是,他做不到。
赵琮慢条斯理地叠好耶律钦的信,坐在书桌后,过了许久,他对福禄轻声道:“宣宝宁公主进宫。”
声音虽轻,却十分肃穆。
福禄不由屏住呼吸,也轻声应“是”。
赵宗宁很快进宫,得知她的哥哥要做什么时,立即大声拒绝:“不行!”
赵琮皱眉:“小点儿声。”
赵宗宁有些过于激动:“自六年前哥哥去太原那回起,我便发誓,再不可能放哥哥一人独自离开开封!”
“哪里是朕一个人,随从那么多。”
“不成!绝对不成!”赵宗宁走到书桌前,弯腰直视他,“哥哥,你去了又有何用?再者,女真与高丽不过小喽,哥哥你要信沈节他们!他们演练多年,吃你给的俸禄,是做何用的?我是万万不会允许哥哥去的!也不会帮您照看朝中,我就是一个公主,我能做什么?哥哥也疼疼我,别叫我再被朝中官员非议,说我心大,专门揽权。”
赵琮默不作声,赵宗宁又百般劝说,劝到最后,赵琮依然无动于衷。
赵宗宁眼圈都红了,不解问道:“哥哥到底为何一定要去?是否又与小十一有关?”
因事情太多,赵琮并未详细说来,此时听她这么一说。
赵琮也不由叹气,他往后靠去,闭眼无力道:“耶律钦跟耶律两人联手害他,他中毒正卧床。”
“……”赵宗宁愣了会儿,立刻道,“哥哥小心又被他骗。”
“他如果拿这事儿来骗,意义何在?朕要是真与耶律钦联手,耶律钦便是下一任皇帝。他至于拿这事儿来骗?”
“那哥哥为何不与耶律钦联手,为何不干脆杀了他。”
赵琮苦笑:“是啊,为何不呢。”
赵宗宁赌气道:“那哥哥去登州是要做什么?是为了活捉完颜良与王瑜,替他出气,怕他们打去辽国杀他不成?!”
赵琮不说话,但明显是默认。
赵宗宁更气:“哥哥,您就不能多想想自个儿,都这个份上了,还是只想着他?您这回救了他,回过头来,他发疯,可会在意你?他可只想着打咱们!”
赵琮再苦笑:“哥哥是想着自个儿的,但是,也想着他。”
赵宗宁气得坐在一边不说话,她已经知道,是劝不动了。
赵琮起身,从书桌绕到她跟前,伸手摸摸她的发髻,轻声道:“所谓孽缘,便是如此。”
“哥哥。”赵宗宁抱住他的腰,无奈哭出声来。
赵琮这回没瞒人,直接在朝会上提出要亲征。
是为小十一不假。
他也实在厌恶极了这些白眼狼,再不整治,一些小国当真要翻了天。借亲征也好摆明他的态度,趁此机会打败女真与高丽,更好继续杀鸡儆猴。
他将这个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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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说出来,就没人胆敢再反驳。屡次被这些小国家这般打脸,他们脸上也实在无光。长此以往,还能对谁起震慑作用?
登州这一行,还算安全,的确适合亲征。
虽没人反驳,到底是陛下头一回亲征,针对此举,官员们还是有无数的话要说。
钱商站在队列中,安静听别人说。直到人人说尽,他才出列,要求陪陛下同去登州。
赵琮面上不显,心中又冷笑。
若是以往,他定会拒绝,哪家皇帝亲征还要带着宰相?
但此时不同,赵琮点头应下,说道:“钱相与黄卿都是熟读兵书的,当年西南之乱多亏黄卿,钱相便同去吧。”
“是!”钱相应下。
赵琮又说了些振奋人心的话,这才下朝。
他定在三日后出发,看起来时间还算充裕,实际要做的事儿还有许多,他务必要准备充分了再去。这一回不似太原那般小打小闹,他定要全须全尾地救回小十一。
李凉承的亲信倒是高兴坏了,他没料到不仅说动宋帝相助,宋帝还亲征去了!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啊!只要拖住东边,宋帝还不在京城,辽国上京不就彻底成了他们殿下的地方?
当真是意外之喜。
赵琮也未给耶律钦去信,反正他亲征的消息不久便会传遍这片大地。
临出发前一天,钱月默急匆匆来见他,说是想回家一趟。
赵琮每年都会允钱月默回家省亲,只是来得这么突然,他不多问几句。
钱月默急得红着眼圈说道:“陛下,妾的娘亲受了风寒,原以为不碍事,娘亲年岁已大,不料病得愈加严重。正是要紧时候,妾不该提此要求,只是”
赵琮眼神微闪,他温声道:“你去吧,近来陡然天凉,上回北地进来的皮毛,你带些回家。”
钱月默谢了恩,便急急出宫回家。
钱月默一到家,便赶紧往后宅去见她母亲。一进她母亲的屋子,迎面便是极为浓厚的药味,她不禁便留下眼泪。飘书扶着她,正要一同进去。
却不防内室门口正守着几位家中护卫,钱月默一愣,飘书已被他们捉住。
“你们”钱月默惊呼,护卫拿帕子堵住飘书的嘴。下一刻,钱商从内室出来,看她一眼。
“父亲……”钱月默喃喃。
钱商恍若未见飘书是如何挣扎,只叫她进去说话。
钱月默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内室中,先去看床上她的母亲。的确是卧在床的,只是面色倒也不难看,却是一副沉睡模样。钱月默幼年时候常在家中藏书楼里看书,看遍医书,一看便知,她娘压根没受风寒!这是不知吃了什么才会这般!
她立即回身看钱商,皱眉问:“父亲,这是何故?”
钱商与她对坐,慢条斯理道:“我有四个儿子,三个女儿,唯有你是嫡出。也唯有你最像我,你很聪明,难道看不出?”
钱月默捏紧手中的帕子。
如钱商所说,她早就有所察觉,从十一年前,她初入宫,西夏使官给她送那枚玉佩起。只是她从来不敢相信,毕竟父亲状元出身,聪慧机敏,无论如何,钱月默也不信他能做出这种事来。
她的面色不停变,钱商却老神在在,钱月默没忍住,不禁道:“父亲是聪明人,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来?李凉承此人,无论如何也比不上陛下的一成。辅佐明君的成就,不够父亲满足?”说到最后,她的语气甚至变得有些咄咄。
钱商却是叹了口气:“辅佐明君?辅佐明君,所有成就皆是明君的,辅佐之人永远被盖在耀眼成就之下。”
“父亲竟会在意这些?”钱月默立即反问,“即便在乎,父亲状元出身,太祖亲护,您还当了十多年宰相,这样的成就也定要书册于史书之上,父亲又为何偏偏选择这样一条路?!”说罢,钱月默再劝,“父亲,迷途知返,尚来得及。”
“你与我最像,却也不懂我。”
“懂?这样的懂,女儿宁可不要!”
钱商却又兀自说起其他事来:“陛下幼年时候,我便在宫中见过他。他当时约莫三岁,正是刚抱进宫没多久的时候。宫中摆宴,我因为替先帝办事,来迟了。在宫道上,无意中瞧见一位大宫女正欺负小宫女,小宫女跪在雪地上哭。欺负完,大宫女便离去,小宫女动也不敢动,老实跪着哭。直到忽然走来一位孩童,倒也奇怪,本该是个走路都不稳的年纪,他却稳稳当当地走到小宫女面前。他伸手去拉宫女的手,对她道‘姐姐别哭’,还将她拉起来,再道‘没人再敢欺负你’……
当时天已暗,他们并未瞧见我,我也偷偷离去。等我到席间,先帝查问大皇子,才瞧见一位小宫女抱着大皇子姗姗而来。自有人诧异为何仅有一位小宫女抱他,先头的大宫女还想抱回他,他却紧紧抱住小宫女,回头冲先帝傻傻笑。先帝觉着有趣极了,不仅命那位小宫女当大皇子的贴身宫女,还亲自将大皇子抱到怀里。先帝是格外喜爱大皇子的,常说像他。
那个孩童,自然就是当时才三岁的大皇子,也就是当今陛下的幼年时候。那位小宫女,便是对陛下忠心多年还将嫁给他第一心腹的染陶。”
钱商再感慨:“当时他才三岁啊,就知道笼络人心,还知道挑人,更知道选对时机。这就是后来人人都道又傻又弱的小皇帝,为父从未小瞧过他,也知道他终有一天会得到如今的这一切。为父还知,他不仅此。”
“他玩所有人,我却不想被他玩。”
钱月默被他说得越发不懂,身为大宋子民,他们钱家更受天家恩惠,效忠天家不是理所应当?
钱商再道:“做到宰相又如何,还不是被天家玩弄,他要你生,你便得生。要你死,你就得死。”他看向钱月默,睿智的双眼忽然犀利起来,“你当咱家老太爷是自愿回老家种田?”
“难道并非如此?!”
钱商冷笑:“太祖造反,杀了前头的君王,登基登得名不正言不顺,搅得天下百姓死伤无数。老太爷清直一辈子,自要直言。太祖既恨老太爷这般不给他面子,又因刚登基要维持明君形象而不得不忍受,后太祖亲手打断老太爷的手臂,再叫人接上,却再也写不了字!最后还做出那番假象来!我们钱家所谓的清贵便是如此而来,清贵?清贵背后尽是侮辱!”
钱月默倒是头一回听说此事,听闻这些,心中涌起百般情绪,她的手不停抚着自己心口。
“明君?明君便是你尽心思辅佐,到头来他还想要你的命!为父不需这些虚名,更不辅佐明君。我要做,便做那将歪苗护养成长为大树的人!”
钱月默皱眉:“可是,父亲,您当真以为李凉承能成大树?”
钱商再看她,终于进入正题:“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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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有一个机会,只是还需得你相助。”
“……”
第240章
福宁殿中,赵琮才刚问皇后是否已回宫。
染陶正要去外头瞧,已有宫女进来禀道:“陛下,娘娘已到东华门。”
赵琮点头:“叫她好生歇着,不必再来福宁殿。”
“是。”宫女去带话,钱月默却还是来了。
赵琮眼中便又升起一些玩味。
钱月默到底已进宫十多年,心中尽管有事,面上已能保持一派温和。她先是温声细语地说了家中母亲的病状,说是无大碍,只是还需休养。说着说着,钱月默低头轻声道:“陛下,今日妾瞧见母亲那般,心中就有些慌。如今本就是冬日,据闻登州一带海风剽悍。妾十分担忧陛下,不知妾能否随陛下同行?”
赵琮没想到钱月默会提出这个要求,就连他也弄不明白钱月默的想头。她回家一趟,钱商与她到底说了什么?钱月默对他,又有什么想法?
随他去登州一趟,还想近身害他不成?他身边的人难不成都是摆设?
经历过赵世的事儿之后,谢文睿背叛他,他也没有太多感触。
若是再来一个钱月默,坦白说,他也不觉得如何,已是习惯。
亲征已经带上一个宰相,他也不介意再带上皇后,更想看看这对父女玩的是什么把戏,况且皇帝与皇后双双亲征,日后也是一桩美谈。但他很愿意陪人演戏,依然先是拒绝,钱月默软声软语请求许久,他才叹气应下。
钱月默也悄悄地叹了口气,似是放下了心。
因而翌日吉时出发时,众人发现队列中多出一个皇后娘娘时,都有些傻眼。但再傻眼,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皇后跟着陛下走了。
天子亲征,场面极其壮观。
赵琮都穿了身铠甲,骑在马上,他说了些激励人心的话,兵士们振臂高呼。战鼓声隆隆,他们的队伍往城外行去。
钱月默坐在马车里,听外头激烈而又振奋的声音,她却面无表情。
“娘娘……”飘书挨着她坐,身子直发抖。
钱月默拉住她的手,微笑道:“到登州后,你便趁乱逃,我都已安排好,有人带你们出海。”
飘书的眼泪立刻掉下来,她摇头道:“我不走,我陪着娘子。我从小就陪着您的。”
“傻姑娘。”钱月默拿出帕子来,要给她擦眼泪,外头却忽然响起孩童的哭声,赵仲麒哭着叫“淑姨姨”。她虽已是皇后,赵仲麒却还没叫习惯,还跟以前那般叫她。
赵仲麒知道她要离家许多天,难过得直哭,非要也跟舅舅他们走。
赵宗宁也没想到钱月默要跟着去,当然她不知道内情,她只是突然意识到,钱月默也是真的很在意哥哥。这个时候,也要陪在哥哥身侧。而自从钱月默当上皇后,她们俩再也没单独说过话。
况且还有耶律延理那些话在她耳边转。
皇后与淑妃,果然就不一样了。
赵宗宁冷着张脸,不顾赵仲麒哭闹,抱着她转身就走。
她想,如哥哥所说,大约这也是孽缘。
不过她们俩的孽缘,显然已断。
钱月默没忍住,微微掀开车窗帘子一角,刚好看到赵宗宁冷漠离去的侧脸与背影。她放下帘子,坐在马车中笑了笑,只是笑了会儿,她又拿帕子盖住自己的脸,帕子不一会儿便被洇湿。
钱商拿她娘要挟她害陛下,可是她下不了手,但她还是答应了她爹。
不是她,也会有其他人,那还不如是她。
去往登州的一路,他们赶得很急。
赵琮生怕晚一刻,女真与高丽便要从海上撤退,转而从地面上往辽国攻去,女真离得实在太近了。因而只用了不到三日,他们便到得登州。
到登州的那一日,阴雨绵绵。
临海地方,下起雨来,风特别大。风雨中,登州知州与淮阳军知军在城外等候陛下。一同进城后,赵琮挥手叫他们先将跟来的禁兵安排妥当,随后连衣裳也来不及换,便与他们去里头议事。
因前头女真与高丽的兵船也没有大作为,不过就是在海面上晃晃,根本不敢攻击。
他们不来攻击,沈节也未派船只去追击他们,尤其这几日海上也常是什么也看不清。
水兵不易练,船只也不易建,更没得为那些人空浪。
如今赵琮来了,下达的第一条命令就是速速击沉对方战船。
陛下亲征到底不同,本就很能振奋士气,下达的第一条命令又是这个,士气迅速大涨,毕竟没人愿意光看着远处敌军的挑衅而不上去揍的。
隔日,辛酉日,雨恰好停了,海面上风平浪静。
训练有素的水兵们列在甲板上,听将军战前训话。
赵琮也特地来了,站得高高的,也说了许多。虽说他声音小,很多人压根没听到他说的话。但他站得高,穿着一身红衣,格外显眼,水兵们激动地高吼许多声,再吼道:“定不辱陛下之命!”
赵琮点头,然后一挥手,战鼓立马一同敲了起来。声音震天响,震得平静的海面都不由荡起层层波浪。
赵琮依然站得高高的,没有下来,目送战船往远处驶去。
自此,大宋对女真与高丽的攻击便真正开始了。
耶律延理中毒卧病在床,这事倒是真的。
耶律传回上京的纸条,制作的时候浸足毒液,纸面上她还又铺了浅浅一层药粉。海东青飞至上京,耶律延理定要亲自查看那纸条。一打开,药粉轻扬,他就是这样中的毒。
想他这辈子,虽因赵琮而做了不少傻事,更是搞砸了不少事。但这六年来,从未做错过一件事。他也没料到自己竟会砸在这位妹妹的小把戏上。
从前,他也就是靠毒药控制她。如今倒好,她反过来再控制他,倒也可笑。
耶律延理再不信命,吸入药粉,还是立刻便晕倒过去,甚至连脑中都来不及想些其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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