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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初可
不出来的法子!他居然也已派人去做。
可见心思如何缜密。
这像一个傻子?!
染陶回话时讲得很明白,这些全部都是赵十一安排的!
这真的是一个十一岁的傻子?
赵十一说完,便起身欲离去,他得去看赵琮。
赵宗宁叫住他:“赵世。”
他停下脚步,背对赵宗宁。
赵宗宁笑:“你到底抱有何种心思进宫,我不去深究。哥哥心思单纯,喜爱你。你若能常哄得哥哥高兴,我便睁只眼闭只眼。只愿你,能常哄哥哥高兴。否则,我定会杀了你。”
赵十一知道,他这回这么一闹,赵宗宁定会开始疑他。于他而言,往后无论做什么,只会更难。
赵十一当然信她的话,上辈子,她可不就是杀了他。
可他又还能在宫中待多久?赵琮实在是一个可怕的人,他甚至已经不敢再待在赵琮身边。
赵琮真的太可怕。
可又有些不舍。
他也无意去细想,总归得赵琮先醒来。往后的路要如何走?他也不知。
他回身看赵宗宁,只朝赵宗宁缓缓一笑,便离去。
赵宗宁再挑眉,倒真是生得好。
这般落魄样子,竟也不惹人嫌。
若是真有心机,还不令人嫌,当真也是厉害了。
只是再厉害,只要他心存异心,她就一定会杀了他。
哥哥心思善良,被他所骗,她可不会。
好在,目前看来,此人并无异心,否则他大可不必将哥哥从水中救上来。
赵宗宁有个猜测,兴许赵十一装傻装了许久,进宫来也仅是将哥哥身边当作避难所,只为离开魏郡王府。若是真如此,她倒能暂时放过他。
赵十一已离开许久,赵宗宁依然蹙眉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沉思。
赵琮却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他回到了上辈子,那个他一点不愿再记起的上辈子。
他梦到了他的爸爸妈妈,他那早已死去的爸爸妈妈。他的爸爸妈妈陪着小时候的他一同去动物园,指长颈鹿给他看,并问他:“宝宝什么时候也长得像长颈鹿这么高呀?”
他是怎么说的?他不记得了,还不待他记起来,画面又转至他父母死去的画面。海上突然刮起狂风,他的父母将唯一的一件救生衣留给了他,他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父母奋力游在他身边,努力保护他,再看着他们终于支撑不住,并沉落海底。
他才六岁。
六岁的他,是如何一步步长到二十六岁,又是如何面对百般狡诈的亲戚,更是如何抢回他家中的东西。他简直不敢想,即便是梦中,他也不敢想,一想便觉心口疼痛。
他上辈子也姓赵,名琛。琛却比琮还要珍贵,琮只是玉,琛却是珍宝,他是他爸妈的珍宝。可是,他爸妈怎么舍得丢下他一个人去面对所有人的不怀好意?
爸妈为什么要死?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残忍?
他不解啊,不解了二十年,争了抢了二十年,终于牢牢守住父母留下的东西,也能去做自己喜欢的工作。他应该很高兴,可是他真的累啊,他才二十六岁啊,为什么要这么累?
他又梦到了那个男孩子,他其实并没有十分喜爱那个孩子,只是那个孩子一次次地对他说“喜欢他”,并用那样真挚的眼神看他。他明明也对他那样好,给他补习,教他演戏,更花钱替他量身定做电影。他等他毕业,以礼待他,与他君子相交。
换来的是什么?
他以为终于遇到一个真心喜爱他的人,即便他其实并不是真正爱那个人。
可他缺爱,缺得可怕。
他也以为这是唯一一个不是因他的身份、他的钱接近他的人,他也决心要好好对这个人。他用真心待他,更付出了能付出的一切。
他只是希望有个人爱他,爱他这个人。
结果呢?
说来惭愧,也可笑,他上辈子是困于情伤,死于自杀,他与他的父母死于同一片海域。
父母死去后,他还小时便开始抑郁,吃药,定期进行心理治疗,撑到二十多岁。人前风光,家境殷实,青年才俊,身份高贵,几近完美,应有尽有,人人攀附,翩翩风采。
人后却活像个鬼。
等到终于迎来一阵春风,他下定决心重新做人时。
那人却道他恶心。
那人有真爱,为了出名,利用他,用虚假的爱意捆绑他,到底是谁恶心?
他真的不解,他走不出那个圈子。
为何就没人真心待他?
为何就没人愿意爱他,仅仅是爱他这个人?
他唯一一次去相信的人,却骗了他,还背叛他。
这个冗长的梦无比痛苦,他头疼,他的心更疼。
梦中,他一会儿才六岁,抱着救生衣在海面上孤独大哭,一会儿又是二十六岁,被人当面痛斥恶心。
他想要跑回最初的动物园,他还要和爸妈一同看长颈鹿,他还想听爸妈叫他“宝宝”。他回身跑,却越跑越远,越跑,景色越陌生。
他大哭出声。
赵琮哭着醒来,一时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更不知自己到底身在何处,他喃喃道:“爸爸,妈妈”
“哥哥”赵宗宁立刻扑过来。
赵琮恍惚地看着面前的赵宗宁,还未彻底醒来,眼泪依然缓缓往外流。
“哥哥呀!”赵宗宁心中难过无比,跟着一同哭出声来。
赵琮恍惚间,又看到赵十一。
他忽然便醒了过来,这已经是他的第二世。
他不再是赵琛,他是赵琮,是赵宗宝。
面前的人是赵十一,赵世。
是他亲手带回来的小朋友,也是他亲自留下的小朋友,他会好好养他长大,他会对他很好。他想,这辈子,赵十一一定不会背叛他,也是真心实意地喜爱他。
赵十一给他作画,画很漂亮的画,画上都是金光。
画骗不了人的。
他手中是赵宗宁紧紧握住的手。
他缓缓从被中伸出另一只手,递给赵十一。
他眼前还有些模糊,却看到赵十一也伸手握住了他。
他高兴地露出浅淡笑容。
真好啊,这辈子虽也要争,更要抢,与更多的人玩心计。
但他多了两个一定不会背叛他的人,也一定会一直爱他的人。
他的妹妹,他的小侄子。
真好。
他不错眼地看着赵宗宁与赵十一,紧紧握着他们的手,缓缓地又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十一:[心都碎了][求求您别哭了][o()o]
第73章他的小十一居然又说话了。
赵十一回到侧殿,坐在榻上,久久未说话。
赵琮醒来片刻,哭了一通,没说什么话,人还





福宁殿 分卷阅读124
有些迷糊,又睡了过去。御医再诊了脉,果然是已开始发烧。在冰凉的湖水中待那么久,又淋雨,体弱的他发烧实属正常。
福宁殿中伺候他的人十分多,赵宗宁更是紧盯着。
赵十一却突然有些无力,索性回来。
连染陶从后苑中查出些什么来,都无力去过问。
他伸手捂住脸,却挥不去眼前赵琮那张痛哭的脸。
赵琮并未哭出声,甚至迷糊着,偏偏他在迷糊中,眼泪却跟屋外连绵的雨一样,一直在流。
他十分难受。
赵琮的眼泪跟流到他心里似的,涓涓,却又直往最深处流去。
赵琮得难受到了什么地步,才能哭成这样?赵琮虽傻,却一直是颇有君子之风的,无论何时,均是风度非凡。那日赵琮见使官时,据说许多使官吹捧他。赵十一倒觉得那也不是吹捧,赵琮本来就如此,芝兰玉树等美好词语,本就该用在赵琮身上。
那样的人,却哭成那样。
可是却没人能替他分担、感受那分难受。
赵十一难受得很,他痛苦地去揉自己的额头,却难解痛苦。
正在此时,吉祥静悄悄地走进来,叫他:“郎君。”
他这才缓缓放下手,开口:“何事。”
“孙大娘子接到了,已送到宝慈殿。”
“知道了。”
“太后还未醒,王姑姑倒是顶着一张老脸去伺候,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
说到后头,吉祥也有些鄙夷,他们都是伺候人的,自然瞧不起这种人。
赵十一这才能好好商量正事:“赵宗宁与赵琮暂且都没心思与心力管这事,青茗先关着吧,别让她饿着。”
“郎君,她会死吗?”
“自然。”
吉祥不作声。
“你到底还小,看不过去也属正常。怪只怪她没跟个好主子。”
吉祥不由叹了一口气。
赵十一心都被赵琮哭软了,也难得没训斥他,只是也静默片刻才道:“死时,让她死得痛快些,留全尸,好好安葬,再安顿好她的家人。”
“是。”吉祥应下。
赵十一自嘲地笑了笑,他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干过什么好事儿。
这辈子倒干了两件事,一件是救了赵琮。另一件是青茗的事,却也是因为赵琮,这个节骨眼上,他也想替赵琮积福。
主仆两人皆不说话。
吉祥正准备退下时,赵十一忽然开口:“我要走了。”
吉祥大惊,抬头看他:“郎君?!”
“待赵琮好起来。”
吉祥着急:“郎君要去何处?!皇位怎么办?!”
赵十一笑了笑,怎么办?他也不知怎么办。
他只知,他不能再留在宫中,将来怎么办,离开了再做打算吧。
如今这个情形,宝慈殿已被死死地踩下去,赵宗宁是个聪明的,赵琮好起来,她自然知道该如何做。赵琮年内必得亲政,他还留在此处做什么?
这个时候,即便他要抢皇位,也根本不是好时机。
更何况他也迷茫得很,皇位,他还要去抢吗?
他得离开此处,好好思虑清楚。
“郎君!”吉祥着急,还要再问。
赵十一挥手:“下去吧。”
“郎君”
“去吧。”
吉祥有些失落:“郎君的手臂可还好?”
“好,已是包扎好。”
“郎君……”
“今夜无需人来守夜,你们都去吧。”赵十一说罢,转身往内室走去,背影却十分落寞。
吉祥只能目送他离去,心中也漫上了悲伤。
赵琮真的是个好皇帝,也真的是个心善之人,他能理解为何郎君要在关键时刻反悔。
可郎君筹谋这些年,竟要真的放弃?
这个选择真的很难。
真的太难。
如今的宫中,静得可怕,宫门依然关着,朝会早已取消。
赵十一清晨方醒,茶喜便进来道:“小郎君,郡主身边的澈夏姐姐请您去正殿呢。”
他点头,简单梳洗一番,便去见赵宗宁。
赵宗宁不是独自等她,身边还坐有钱月默。
赵十一进来,她们俩抬头,两人脸色均不好,可知昨夜休息得并不好。赵宗宁也看他,赵十一的脸色更难看,只是他尚不自知。
赵宗宁指了指另一张高椅,赵十一走去坐下。
“哥哥夜间又醒过一回,还有些迷糊,喂了些水,再度睡了。”
“御医如何说?”赵十一问,声音平静。
“御医说无碍,今日能清醒。”赵宗宁的声音也很平静。
钱月默低头,暗想,这两位,郡主十三岁,小郎君十一岁。此时,两人的神态与语气,竟全无一丝稚气,到底是皇室中人。成长得竟如此快,又或者,他们其实一直在成长,只是在陛下跟前稚气罢了?如今陛下倒下了,他们可不就立起来了。尤其这位小郎君,变化最大。
她这边胡乱想着,赵宗宁开口道:“昨日慌乱,许多事还未来得及过问。哥哥虽还未醒来,有些事倒是已能处置。”
赵十一点头,往外叫染陶。
染陶进来后,他直接问:“昨日在后苑找到什么没?”
染陶先是看了他一眼,再看赵宗宁一眼,最后又瞄向钱月默。
赵宗宁蹙眉:“染陶姐姐,你找到什么,直说便是!”
染陶拿出一根芙蓉花簪来。
赵宗宁不知这花簪的来历,面露疑惑,赵十一却是知道的,他也看了钱月默一眼。
赵宗宁立刻便懂了,不客气地问钱月默:“这是你的东西?!”
钱月默摇头:“我不识得这个。”
“那如何说?染陶,你说!”
染陶低头道:“郡主,这簪,当初的确是陛下要赏赐给淑妃娘子的,从库中取出来,登记时,记的也是雪琉阁。但是……当时,小宫女弄错,送到了嫣明阁戚娘子处。”
赵宗宁接过那根花簪,问道:“这花簪是在后苑何处发现的?”
“离亭子大约十尺的草地里。”
赵宗宁冷笑:“将那个戚娘子带过来,本郡主好生问问。”
染陶行了一礼:“禀郡主,昨日婢子已去过一趟嫣明阁,戚娘子却说她早就令宫女送还给淑妃娘子。”
钱月默大惊:“我从未见过这个!”
赵十一原本还无打采,一瞧这场景,不由又生戾气。他就是看不得钱月默,成天装腔作势,温柔贤淑,不就是为了哄赵琮的宠爱。
他冷冷道:“淑妃娘子何必这般惊讶。”
钱月默已察觉出赵十一对她十足的敌意,若是平常,她不在意也就罢了,此时却不行!陛下还不知何时才能醒来,真实情况她又不能说出口,万一她真被这些人定罪该如何?
她立刻站起来道




福宁殿 分卷阅读125
:“郡主!妾可以与嫣明阁的戚娘子当面对质!”
“对质?那戚娘子在福宁殿闹过两回,要她过来,怕不是嫌这福宁殿太过安静?你是存心不让陛下好过?”赵十一冷笑。
“你”钱月默不由也有些气。
赵宗宁将花簪往桌上一拍:“都住嘴!”
赵十一不屑地回视线,钱月默被气得脸色微红。
“染陶姐姐,你带人将嫣明阁封起来。”赵宗宁命令。
“郡主放心,昨日婢子便已这般做。戚娘子道她冤枉,她那贴身的宫女嫌疑极大,已是被关起来。”
赵宗宁点头,起身道:“哥哥还睡着,我去瞧一眼,早日查清楚,也省得这宫中总是乌烟瘴气!总不能真将人叫来福宁殿问话,闹腾得很!”
“郡主不若去坤宁殿?那处问话最好。”
赵宗宁应下,染陶出门去安排。赵宗宁回头看赵十一:“你可去?”
赵十一摇头,钱月默没罪,他总不能真往她身上套罪,他也就嘴上出出气,去做什么?赵琮那几个妃子,他一点儿也不想见。他也知道戚娘子没那个脑子做这些事,铁定也是被利用。这些后宫中事,让赵宗宁去管即可。
赵宗宁也不勉强,带上钱月默同去。
只是临走前,对他道:“你代我陪着哥哥,我去去就来。”
赵十一暗“哼”,他陪他的,何为代她去陪?
他没应,转身走进内室。
赵宗宁眉毛一拧,不开口说话的时候倒还算听话,好相处,一说话就极为令人厌恶!她气冲冲地转身往外走,钱月默有苦说不出,只能也跟上。
赵十一走进内室,挥退一直守着的御医,他走去床边坐下。
他低头看赵琮,看得仔细。他是与赵琮同床共枕过一回的,那回的赵琮睡得一点儿也不规矩,他被赵琮抱了一夜,一点儿也不敢动。
此刻望着赵琮睡得这般规矩的样子,他倒宁愿赵琮依然那样抱着他,尽管他难受极了,甚至就连呼吸都困难。
说话也是一个信号。
不说话时,能自欺欺人,被赵琮哄着,被福宁殿的人捧着,他仿佛真的是个十一岁的尊贵小郎君。
如今乍然开口,人也杀了,他再也不能骗自己。
他也不能再装傻。
再看赵琮,仿佛就真的不一般。
赵琮倒还是从前他眼中那个又蠢又呆,却又很心善的小皇帝。
他倒也不担心赵琮会疑他,赵琮心思也太简单了,只怕醒来还为他高兴呢,甚至还会因他将他从水中救上来而感激他。
赵琮哪里会知道,他已不是赵十一了,而是赵世。
赵十一不又叹气。
昨日与吉祥说的他要离开,不是说说而已。
的确已到他离开的时候。
他这般想着,床上的赵琮动了动。
他还未来得及回神,手突然被冰凉的手指碰触,他立刻回头,赵琮的手指从被子中探出来,轻轻地碰了碰他。
对视时,赵琮对他露出一丝很虚弱的笑容。
赵十一坐着,他却躺着,他们之间有些距离,赵琮的手去触碰他的手,触碰得有些艰难。赵十一顺势滑至床榻上,趴靠床边,跪着将手伸到赵琮手中,让他握住。
赵琮似有话要说,可他还不能开口。
赵十一想要对他说“别急”,赵琮却在他手心写字:没事。
一向都是他在赵琮手心写字,这一回却是赵琮在他的手心写字,写的还是这样的两个字。
赵十一的手心有些痒,也有些烫。
赵琮是担心他们过度担心他。
赵琮为何总是这么心善呢?为何这个时候还要宽慰他们?而不是更在意自己?
赵十一不由低头,将头埋进被褥当中。
他的眼睛有些酸。
他的手却将赵琮的手握得更紧,握了许久,直到赵琮的手已被他捂暖。
赵十一这才抬头,眼圈未红,眼中也无眼泪。
他终究是忍住了。
他道:“我没事。”
赵琮却微愣住,他的小十一居然又说话了。
第74章赵琮太可怕。
赵琮这回醒来已是清醒,再未似昨日那般无声大哭,虽人还是无打采,却已恢复往日风度。再不似昨天的那个泪人。
内室中也顿时站满人,御医、宫女、太监,一个不落。另有人匆忙去坤宁殿向赵宗宁禀报。
赵十一的手早已与赵琮的分开,他被挤到了边角,也未再挤回去,御医正诊脉,赵琮来不及,也无劲与他说话,还有他什么事?
他走出正殿,恰好见吉利在喂鸽子。他走至吉利身边。
“小郎君?”吉利诧异。
“你也真是异类,如今整座皇宫,怕是只有你有这闲情逸致。”
吉利也不知这话到底是不是夸他。
赵十一抬头,眯眼看了看一些还在空中飞旋的鸽子。这些日子,殿中省又送来了许多鸽子,数量越来越多,他不由问:“如今一共多少只鸽子?”
“一共,一共”吉利放下小罐子,掰着手数。
赵十一瞧他数得艰难,知道吉利也是个憨子,估计压根算不过来,索性捡起地上的罐子,转身去喂鸽子。
吉利还在认真数,随后小声道:“小的知道一共多少只啊,如今共四十一只!”
赵十一却已越喂越远。
这好歹是赵琮送他的鸽子,他要走了,还从未喂过。
他是打算待赵琮身子好了便走的。
一时既希望赵琮的身子快些好,因他看不得赵琮每日靠躺在床上喝汤药的模样。赵琮不似他什么苦都吃过,赵琮从小就得万千宠爱,先是王府嫡子,又是宫中活得最久的皇子,养得娇。虽面对无数满含心眼的人,赵琮却是一点儿苦都没吃过,每回他喝那汤药都无比痛苦,赵十一看着都替他难受,恨不得替他“苦”。
可他隐隐之间,又不希望赵琮的身子太快恢复。
赵琮身子一旦好起来,他就真的要走了。
皇位已经被他弄丢一回,他这回不能再任由自己迷糊下去。
赵琮太可怕,无形之中便能笼络人心,再在宫中待着,他只会愈陷愈深,愈来愈不舍,直到真将全副身家拱手相让,亲手送到赵琮面前。
可他重活一回,不应当如此。
即便当真不能当皇帝,也该有自己的家底,有了家底,才能有底气。他上辈子也弱怕了、穷怕了。
但他想到要走了,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赵琮,心中便有些滞。
这是一种他从未有过的感触,两辈子加起来都未有过。
他不知该如何排解,这些日子既想每日都去见赵琮,又怕得不敢再去见。
而他突然开口说话的事,赵琮一点怀疑都没有。




福宁殿 分卷阅读126
他人都当赵十一从前是个傻子,赵琮却是一直当赵十一是自闭症儿童的。许多自闭症心中门儿清,就是不与外人接触,将自己关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中。况且,赵十一从前就跟他发过几回脾气,可见赵十一心中明白得很。
赵琮醒来后,歇了几日便能如常与人对话。刻意忘去梦中上辈子中的难堪与绝望,他依然还是那个风度翩翩、芝兰玉树的当朝皇帝。
他靠在床上,听染陶将那日的事情讲了一遍,心中倒是又叹了一口气。
染陶也叹气:“陛下,那天可把咱们吓坏了。婢子后来听福禄说,他给小郎君送那把刀,小郎君太过喜爱,要去谢恩。福禄说您在后苑,他便立刻跑去了!也真的是巧了!多亏了小郎君,没想到小郎君竟是识得水性的,陛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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