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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初可
染陶暗道,陛下跟小郎君两人相处倒是极为有趣,怎的似乎十分别扭?
但她也不多想,只往旁让了让,好叫赵世骑马恰好跟在一边。
这边总算妥当,福禄高喊一声“起驾”,车队继续往前行去。
赵琮的御驾旁,跟有许多贵族子弟,其中就有赵世的大哥赵世元。
他在赵世身后,抬头暗暗看他几眼,心中也有思量。他与这位弟弟从小到大就没见过几回面,还在王府时,他们两之间有着天壤之别。多年之后的现在,他们之间依然有着天壤之别。
只不过这别,可就不同了。
御驾竟会为他而停,且陛下一点儿不气?还让他跟车在一旁?
赵世元都不禁想,这位十一弟弟到底有什么好本事,能哄得陛下这么喜爱他。他也好学学,好让他们魏郡王府重返荣光?难道是因他生得好?可是他们王府子弟生得都不差啊!
他很不解。
不止赵世元这般想,其他人人都这样想。
此时人人都紧盯着赵世,赵世却不自知,他在车外,小声道:“陛下。”
赵琮暗“哼”,压根没理他。
“陛下,我错了。”
赵琮更气,“我错了”三个字说一回、两回,还有用。说多了有什么用处?真当他赵琮还是从前的傻子好哄?!
赵琮依然未出声,赵世的脸便变得更阴。
赵世在赵琮面前是乖得很,仿佛身上的阴郁与霸道便全没了。但此时赵琮在马车里坐着,他身上那股阴霾就渐渐将他包围,盯着他的人也不敢再盯。
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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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宫中,车内的赵琮再未应过他,他便一路脸阴到宫门处。
赵琮是皇帝,车驾可以行进去,他们却不行。赵世翻身下马,将盒子抱紧,依然紧紧跟着马车,一直走到福宁殿门口。
赵琮没听到小没良心说话,只当人又耐不住,说不定又不在马车旁了!他却又下不来脸去问。他既气,又厌烦这样陌生而奇怪的自己。
偏偏腿脚疼得很,马车一停下,他便烦躁地自己掀开帘子,他起身便要下马车。
染陶等人都没料到他突然就下了马车,马车还未停稳。赵琮的腿脚本就疼,他矮着身子出来,脚底板猛地一疼,身子一歪,眼看着就要往马车下掉。福禄等人吓得立刻就往地上扑,预备当垫子。赵世却先一步扔了怀中盒子,大步上前揽住赵琮的腰,将赵琮抱在怀里。
赵琮一吓,再一愣,耳中便听到重物坠落的声音,他下意识地往地面看去。
一个黑木盒子摔在地上,已摔开,其中一幅画卷掉在地面,丝带松落间,画卷展开半幅。
午时阳光下,画卷上竟然有个年轻男子在亭中笑。
第102章不是那种喜欢,而是那种喜欢。
不待赵琮看仔细,赵世便立起身子,二话不说将他给抱进了福宁殿。
身后众人还在怔愣,福禄是头一个回神的,他从地上爬起来,急道:“快起来!进去!”其他地上趴着的才一一跟着起来,往殿中跑。
染陶则是弯腰捡起地上的画卷与黑木盒。
她也惊讶,画上之人,是他们陛下吧?
这画是小郎君作的吧?
此画的确是赵世所作,为了讨赵琮欢心而作,但他现在也没了讨欢心的兴致。他着急地将赵琮抱进正殿的内室中,将他放到榻上,便着急地要去脱赵琮的靴子。
靴子已拽下一半,赵琮猛地回神,他立即把脚往回。
赵世看他:“你的脚怎么了?!”
“……”赵琮也不知他是怎么了,他眨了眨眼睛,突然就不敢看赵世的脸,他的脚也忘了再回。
趁他迷糊,赵世手快地脱了赵琮右脚上的靴子。赵琮的脚一凉,赵世从一旁移来炭盆,赵琮的脚面漫上融融暖意。他低头看向赵世,赵世在脱他另一脚上的靴子,只留给他一个脖颈可看。
赵世手快,两只靴子很快便已被他脱下,赵世正要跪下。
福禄从隔窗后绕进来,急道:“陛下”
赵世不悦道:“出去。”
“小郎君”
“都出去,谁也不许进来!”
“……”
福禄在隔窗外犹豫了会儿,到底老实出去,并拦住了所有打算进来的人。
赵世这才跪在地上,并将赵琮的脚抱在怀中。赵琮的脸莫名有些烧,他再度想回双脚,可是赵世抱得紧,赵世抬头看他,叫他:“陛下。”
赵琮不再动。
赵世的声音很委屈。
“陛下,我错了。我不是故意不回宫,也不是不愿意进宫与你一同住。只是我已长大,在宫里,别人会以为我对你的皇位别有企图。你身子不好,又尚无皇子,别人更会胡乱猜测我的心思。可是”
赵世看他,认真道:“可是我没有这些心思,我不愿被人这般猜想。陛下,我也不是存心惹你生气,只是我因此事有些迷茫,这些日子以来,也不知该如何与你说。昨日喝多了酒,怕你见我喝酒要气,便未回来,我当真不是故意的。”
“陛下,你别生我的气。”
赵世仰头看他,看得认真。
赵琮低头看他,却已看呆。
“陛下……”赵世再叫一声,将他的腿与脚抱得更紧。
赵琮渐渐回神,连连眨了好几下眼睛,下意识道:“我没气你。”
“陛下千万别气我,往后我再也不随意就走,也再不做惹你气的事。五年前,你保护我。往后,我在你面前,我来保护你。任何惹你气的人,我来帮你杀他。任何你厌恶的事,我来替你做。我早已不是十一岁,不需再装傻,更不敢再骗你,我能为你做许多许多的事。”
赵世说这番话的时候,始终仰头看着他。
赵琮的眼圈不知不觉便红了。
“陛下?”赵世再问。
赵琮点头。
“要陛下亲口说。”赵世再委屈道。
赵琮露出一丝笑容,轻声道:“好。”
赵世心中包袱终于落地,往后他一定忠于赵琮,凡事以赵琮为先。
他也会一辈子瞒住那个最大的秘密。
他低头扯去赵琮脚上的袜子,为他按脚底。
赵琮早已不在意。
他怔怔地看着不远处墙角的炭盆,眼角莫名起了些微湿意。
他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他终于知道自己的不对劲来自于何处。
真是太不妙。
他喜欢上了他的侄子。
不是那种喜欢,而是那种喜欢。
赵世晚上留在了福宁殿,且是正殿。
赵琮出去走一遭,又是亲自下田耕地,到底身子有些不适。后来御医也来看了一番,为他按摩了腿上的穴位,赵世一直在一旁盯着学。
之前与赵琮说了那番话,赵世顿时又清明起来。御医们走后,他还帮赵琮按腿按了许久。赵琮已没劲拒绝,他此时既欢喜,又心酸。
活了两辈子,终于喜欢上了一个人。
这个人偏偏是他的侄子。
他有些不甘心。
他明明不是赵琮,他明明与赵世没有血缘关系,他是从另一个世界穿来的。
可他也的确是赵琮,的确与赵世有血缘关系。
在他上辈子生活的地方,同性本就难以被人接受。如今时代,男风虽说盛行,却也只不过是个风潮罢了,人们总要娶妻生子。更何况他又是他的侄儿。
为什么他终于有了喜欢的人,却是这样的人?
他闭着眼睛,没去看赵世。
心中的心酸到底盖过欢喜。
再喜欢也没有,注定没有结局,也注定了是无望。
赵世却以为他是身子不舒服,不愿说话,倒是很乖,按了腿,就乖乖去榻上靠着,自己看书,不打扰他歇息。
后来染陶轻手轻脚过来,小声道:“小郎君,您去侧殿休息吧,婢子在这儿看着。”
“我就在这儿。”
“小郎君”
“你们去歇着吧,我在这儿陪他。”
染陶又小声劝了几句,赵世依然不愿回去。
幔帐内,睁眼的赵琮一一听到耳中。
他叹气,从枕头下面摸出那个小扇坠。他伸手将它举高,晃了晃,小水滴摇来摆去。里头的“宝”字也摇来晃去。
他苦笑。
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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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给小十一相看儿媳妇,还要看他娶妻生子。
他倒宁愿自己再迟钝一些,宁愿自己永远不明白这份感情。
但是喜欢这件事该如何说?
往往开窍便是一瞬间的事。赵世抱起他的时候,他的心跳已经不对劲,赵世再仰头委屈对他诉说的时候,刹那间,他便领悟了这种他也从未有过的感情。
前世里,他教学生们去如何表演爱,表演喜欢。
他也试着去喜欢上那个曾骗过他的人,却从未成功过。
谁能想到,穿过这许多年,穿过不同的空间与世界,他终于领悟“喜欢”二字。
却偏偏是一段无望的“喜欢”啊。
唉。
赵琮叹气,心道还是得将赵世外派出去才行。
将赵世留在这儿,他真怕自己毁了他。他的性格本就偏阴郁,这辈子又是皇帝,亲政以来,看似绵软,实际作风很强硬。他定下的事,从不因人改变,许多人惧他。他也不知这份喜欢,再深下去,偏偏得不到时,能不能令他做出些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如今尚能控制,将来小十一娶妻生子,他要如何忍。
虽然小没良心骗过他,但他还是希望小十一能够正常地去娶妻,去生子。
小十一要活得比这个时代里的每个人都好。
他将扇坠再度塞回枕下,心中也已做下决定。
宫外的魏郡王府内,赵世元一到家,便被魏郡王叫去书房百般询问。
赵世元将今日亲耕所见详细讲了一番,魏郡王沉思了会儿,说道:“我虽已远离朝堂,却知,如今朝中官员,多数皆惧陛下。孙太后亲政时,有燕国公坐镇,朝中官员三天两头也要起争执。更别提先帝那会儿,先帝就是个菩萨性子,为了登基倒杀了人。但能力实属一般,政事常常交予宰相,他不闻不问,三两个月不上朝那也是常有的。可你瞧瞧如今朝中,杜誉与钱商两个脾性差了十万八千里之人,竟从未当面起过争执。”
“陛下今日将孙儿叫到跟前问话,面上虽是笑着的,却的确让人平白便生出惧意来,孙儿说话时也很是忐忑。”
“正是如此,咱们都被他给骗了!这几年我也反复想,先帝共有五子,身子健壮,却连连病死。他身子那般弱,何以能活下来?”
“大爹爹是指,那些人,为陛下所害?”
魏郡王怒瞪他:“快起你这些心思!”
“孙儿知错!”
“孙太后此人虽不是极为聪明的,但自小便进宫,说起对后宫的了解,她认第二,旁人绝不敢认第一。陛下从小在宫中,与她朝夕相处十多年,从未在太后面前露过真正面目,并活到登基时。孙太后即便听政,也被他骗得从未对他下狠手,这才是最令人畏惧的!”
“那咱们王府待如何?”
“待如何?如今不是咱们想如何的事儿了。是看陛下要给咱们什么!好在陛下虽心思深,却念旧情,当年我到底曾出手过几回。若不是这旧情,如今还真不知当是何情形。”
“大爹爹,另有一事。”赵世元又将赵世今日拦御驾的事说了遍。
魏郡王拧眉,也不知此事该如何解。
只能说是赵世当真有本事,连陛下都愿意任他哄。
当初赵世突然开口说话,并在宝慈殿那番举动,是人人都知道的。当时他还有疑惑,以为是小十一受了刺激。如今五年已过,魏郡王再度苦笑。当真是,赵家出了个会演戏的皇帝便罢了,他们郡王府居然出了个更甚的。
偏偏最要命的是,他们发现得太晚!
魏郡王叹道:“世元呐,你是嫡子,且是长子,往后郡王府都是你的。小十一,陛下看重他,自也要重用他,他将来的成就恐怕你们众兄弟之上,你可要记得,家和才能万事兴。”他担心大孙子心理不平衡。
赵世元笑:“大爹爹放心,十一弟弟受陛下看重,也是我们郡王府的荣光。他好,我这个做哥哥的也替他高兴。”
魏郡王松了口气,儿子没教好,孙子到底是教好了。
世元虽说性子平和,将来难以有大出息,但作为王府之后,能守住魏郡王府便已足够。如今有赵十一在,他们魏郡王府只要安生,定能再安虞几十年。再想得大胆些,陛下一直无子,若是多年之后依然无子,从宗室中过继谁去?
铁定是他喜爱的赵十一之子。
即便不过继,能似如今这般,他将来也能放心闭眼。
他拍了拍赵世元的肩膀,心中秤砣总算落地。
赵从德知道他的大儿子今日与赵琮一同去亲耕,原本以为儿子回来也会与他说道一番。毕竟父亲这五年来已不甚管府中事,哪料儿子回来没见他,反倒去了父亲处。
他心中不平,也往正院去,到的时候,赵世元已走。
魏郡王瞧见他便没有好脸色。
赵从德赔笑一声,问道:“父亲,世元呢?可说了些什么?”
“世元今日也疲累,我令他回去早些歇息。”
“正是,听说今日陛下带人一同下地耕田,当真耕了!我们世元可没吃过这个苦。”
魏郡王刚因他终于尊重陛下,不再直呼其名而欣慰,听到他后头的话又是一阵好气。
“陛下那般身子,都能下地,世元就不行?!”
“爹爹也别气我,他为了好名声,自是要作这番秀。咱们又捞不着好处,何苦要跟着作这样子?”
魏郡王气得又想揍这个儿子。
赵从德再道:“今日陛下可说了给咱们世元什么差事?”
“定差事哪是那么容易?陛下回头召世元进宫去说话,才能定下来。”
“父亲,你也去与陛下说一说,也给我派个差事。”
魏郡王气道:“你当差事是田间的白萝卜?一拔就是一个?!”
赵从德不满:“我可没种过田,更没耕过地,没见过白萝卜怎么拔的。赵克律不过大我几岁,我们还是平辈儿呢,何以他掌管大宗正司,我却要在家中闲成这般?”赵从德还有理了。
魏郡王更气,连连拍了几下桌子:“赵克律能写会画,琴棋书画样样通,能讨陛下欢心,女儿又与宝宁交好!你呢?你有哪点,能得陛下重用?你连大宗正司里头到底有哪些职位都不知!”
赵从德被堵住嘴,半晌才道:“世晴与宝宁不也交好?赵琮就是偏心!”
“滚出去!”
“父亲!”
“我可警告你,好不容易世元能得差事,你可不许坏了他的好事!快滚快滚!”
赵从德气呼呼地走出正院,二管家也不敢与他说话。他一琢磨,果然爹跟儿子都是靠不住的,凡事还是得靠自己。
第103章换作了另外两个字宗宝。
这一回,赵琮再没赶赵世出宫




福宁殿 分卷阅读185
去,赵世自己也满口不提。
盛音都懵了,也不知这宅子到底是什么时候修好才好?陛下的主意每天都在变呀!
洇墨还在宅子中,茶喜留了四名宫女与太监在宅子内,其余的人又全部带回宫中,继续在侧殿伺候赵世。
赵琮已打算派赵世去淮南,自知没多少相处的日子,尽管每日于自己而言,既是甜蜜,又是折磨,还是不愿放赵世出宫去。
这日,他在崇政殿与钱商、杜誉等人商讨淮南盐户之事,说到一半,他又令福禄去将赵世叫来。
赵世一进来,赵琮指着末尾的位子:“坐那儿。”
萧棠立即起身:“小郎君,来下官这处坐吧。”
赵琮笑:“他最小,又身无官位,坐那儿正合适。”
此话十分亲昵,赵世也听话地坐在末尾,但在场众人,哪个敢小看他?
赵琮继续道:“方才再提及盐籍之事,这事儿自去岁至今,已商讨数回,再也拖不得。今日朕便定下去除盐籍之事,只是朕欲先在淮南东路试验一番。”
下头坐着的人,跟着赵琮也有五年,明白他的做事风格。陛下常改革,改革起来想法十分多,格外大胆。偏偏陛下又做得谨慎,每次均是寻一两个地方先试验一番,好坏都有了反响,总结过后,才行下一步。
陛下亲政五年以来,每回派去负责试验之事的,期满之后,不论是回京当官,抑或是留在当地,官位、差事均有提升,更是得陛下重用。
此次,不知陛下又将派谁去?若是问他们一番,他们也有人选推荐,众人心中各有思量。
赵琮也没给他们太多的时间去思量,直接再道:“赵世负责此事。”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皆生出一股“果然如此”的感觉。
但钱商杜誉等人得赵琮重用,显然并不是因他们万事只听赵琮差遣。但凡真正得用的官员,不仅要会听,还得会议,更得会驳。
杜誉直接起身道:“陛下,臣以为,此事派小十一郎君去做,并不妥当。”
钱商也起身:“臣附议,食盐之事本就纷繁复杂。盐籍一事看起来简单得很,不过是官府改个章程,实际办起来却牵扯过多。淮南东路盐场众多,盐户数已近万,盐民世代生活在盐场,少读书,不识字,对外了解颇少,要他们接受这样的改变,怕是要许多口舌。且当地场官众多,与盐民之间的关系更是难梳理。小郎君身份虽尊贵,但从未经事,乍到那处,如何面对百般状况?”
赵世原本静静坐着,听到赵琮命他去做这事儿,虽不高兴,毕竟又要出京,要离赵琮远远的。但想到这是为赵琮分忧,且这是赵琮琢磨了挺久的事,让他去做,便是放心且信任他,他还是很乐意的。
哪料到听到这两人的话,他低头,心中不屑。
就这种事儿,他三天内便能解决。他又不是真正的十六岁的青涩小子,瞧钱商说的那番话,甚个“从未经事”,甚个“如何面对百般状况”。
他们以为盐民是什么妖魔,又是什么鬼怪吗?
虽盐民的确与外交流甚少,但也不至于这般。用对了法子就成。
他虽不满,倒也知道敛性子,不给赵琮丢人。他微微低头,并不说话。
钱商说完后,又有几人发表意见,赵琮任由他们都说完后,才淡笑道:“世虽说少经验,却心思灵巧,且做事踏实,朕倒是极放心的。”
赵世特别高兴,赵琮这么叫他,往常他特别讨厌这个名字,如今从赵琮口中念出来,似乎名字便突然变好听了!
陛下都这么说了,他们能说什么?
是以人们才说,智者千虑,终有一失。陛下那般缜密的人,一旦面对这位小郎君,总似变了个人。只是他们当真以为错了,赵琮虽说的确偏心赵世,却也未偏到这种地步,政事上头他很清明。
他安排赵世去淮南自不是胡闹。
就说赵世成日里给赵宗宁送头面一事。他初时尚不知,是赵宗宁都觉着有些过了,将东西带进宫来给他看,他才知晓。且他看着那些珠宝玉石也有些惊诧,他还特地将赵世叫来问。
赵世却有些不在意,只说“公主喜欢就好”。
他妹妹那样大方之人都有些语塞,更不提他。
倒也不是他与妹妹没见过世面,比这多上许多倍的他们也见过。只是寻常日子里头,谁这样不眨眼地乱买东西?再听他那样一说,赵琮自然能猜到他这五年一定赚了许多银钱。
赵琮训了赵世一回,不许他再乱买,他还有些不愿,到底也应了下来。
这事,便被赵琮记在了心里。他虽猜不出赵世到底靠什么赚了这样多,但有一点毋庸置疑,赵世的确很有本事。没本事之人,如何赚这样多的钱,他自己是赚不出来的。杜誉、钱商,都赚不出来。
且这些日子以来,他虽未与赵世正经谈过政事。但偶尔有些疑惑,也不好与官员商量时,话音里掉出来几句,赵世每次皆有不俗见解。
赵琮是很相信赵世的能力的,只是他人并不知。赵世又曾在杭州生活五年,对那一带定是有多了解。
赵琮再道:“但这回的事儿到底不简单,朕也欲派萧棠与他同去。”
萧棠听罢,立即起身,作揖道:“陛下,臣领命。”
赵世这时也起身。
“你们二人同去,有商有量,将这事儿办好。”
“是!”二人异口同声。
萧棠妥帖又多经事,这般安排,其他人均放下心来,以为陛下还是睿智的,并未被侄儿迷了心智。再议了会儿事,众人散去,只萧棠被留下来。
萧棠也是自家人,赵琮指了指近前的两张椅子:“你们俩坐过来。”
赵世毫不客气地坐到离赵琮更近的那张,赵琮已极力克制不去看他,却还是不由看他一眼,一看,心中又是一凉。
真是祸害,怎么就长得这么讨人喜欢?
他心中虽凉,却也记得正事,对萧棠道:“子繁,十一他头一回办差事,你到时多提点他。”
萧棠赶紧笑:“陛下,您这是折煞我!臣是知道小郎君的本事的,这回去,臣还要听小郎君派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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