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的欧石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长空无双
现在温莎王室正被顶到风波浪尖,强行压制舆论怕引起剧烈反弹,而且纵横大街小巷上流窜贵族阶层下扎根平民之间的狗仔小报真的惹不起,希瑞尔给维拉打预防针,王室只有两条路子走,一个掀起更多的婚姻事故转移注意力,一个就是寻求有威信的人支持。维拉毕竟是大公主,查理德或许会寻求她帮助。
维拉妮卡气极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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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
她当年从舆论的泥沼中脱身,王室也没有给予她多大帮助,因为当初结婚就是违背女王意愿,离婚更是让她与女王差点撕破脸,女王差点就选择放弃她了,所以她至今仍对此耿耿于怀。要不是后来康拉德拉了她一把,在她最声名狼藉的时候也没有舍下对她的爱,她也没有今日。所以她无比感激且爱着自己的丈夫,感恩比利时王室对她的支持。
“凭你们嫡亲的血缘。”希瑞尔叹气,“你也是温莎走出的,彻底甩开他们不太可能,与其被殃及,还不如主动出击康拉德就是你最大的后盾你美满的婚姻让你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而且,这也是你重回英格兰视野的好时机。”
维拉妮卡心中一跳,想到希瑞尔曾经的许诺,忽然有些迟疑:“这是……”
她没问出口,希瑞尔也没解释什么,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维拉轻轻道:“无论如何,我都会信你的,宝贝。”
第140章所谓舆论
维拉妮卡选择了一个恰当的时机踏进浑水。
希瑞尔私下吩咐手下可以克制些了,然后在明面上发话适当控制舆论,帮忙推了她一把。上蹿下跳正欢快的罗宾很快就发现了他的动作,他又没什么忌讳,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
“希瑞尔你出手了?”那边语气带笑,大喇喇也颇有些埋怨,“还没玩开心呢。”
处在他们这个阶层的人其实心中清楚,王室挺得过这场丑闻,无论如何王储还是王储、王储妃还是王储妃,王室会下全力保住这一对,也没有别人掺和的余地,底下吵得再欢也就是自嗨,王室不是等闲能动摇的所以现在不过就围观围观看看热闹。
八卦谁不爱!就算是看热闹,也想乐子能更大一些啊,只要不被殃及池鱼就好。所以罗宾颇不解,希瑞尔一向不爱淌这种事,就算是为了维拉也不该在这时候插手啊,现在丑闻的热度正高,一个不好惹祸上身也有可能。
吃喝玩乐的事这些贵族纨绔赶着趟不要紧,但他们也很清楚,有些事能闹着玩有些事不能,对于比较敏感的政事他们逃得会比谁都快。因此希瑞尔没怎么解释:“选举。”他点到即止,“查理德找了维拉帮忙,我能拉一把就拉了丑闻的时机不太对,之后压力会转嫁,你们看看就好,别掺和。”
罗宾平素放肆些不代表政治眼光不行。希瑞尔一点,他脑子里那根神经骤然一绷,已经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成,笑也笑得低调点。”
挂掉电话,抱起克洛恩撸了把猫,心里计算什么时候推动计划的下一步。
蓝斯给的由头实在太好,结合英格兰八卦发达的民情,从凯瑟琳这种实锤着手谁也不能说出个猫腻来。舆论是可控的,国家机器运转的力量难以抵挡,但一者这是王室的丑闻,政府不能明晃晃干预,一者英格兰本来就是极度讲究言论自由的国家,丑闻一旦爆出来,短期内的舆论很难控制,除非是一开始引导舆论的幕后手。
民主自由人权早已成了西方社会的主流,君主制注定成为历史的刻痕,王室的存在也就一个光鲜的吉祥物。媒体的聚光灯下什么妖魔鬼怪都终有现形的一天,就像明星的丑闻会引来粉丝的反弹一样,王室如果背离了民众的期待,看似辉煌的外表但凡出现无法抹消的污痕,必然会引发国民的不满与厌弃。
但王室的存在毕竟是宪法,再声名狼藉也无法动摇王室的根基,这也是丑闻发展到现在,内阁至今没有明确的主张出来的原因王室不可动摇,但内阁早晚面临换届,一个处理不当沾上污水,国民支持率大幅下降,太容易吃力不讨好。今年已经是第四年,如果不出意外,明年才面临换届,首相大人还想连任,面对这种不管怎么做都是错的难题,头都大了。宁肯拖着看看风向,也好过挺身而出然后被踩。
首相与内阁是下院多数党派产生的,跟下院关系再密切不过,一般来说,下院议员五年一次选举如果不存在严重的政治纷争亦或是首相被弹劾以致内阁倒台的事件的话。一般是什么纷争或者事件,才会让下院被迫提前选举?比如说,国内的严重政治问题,执政党没能力处理,或者内阁出现严重丑闻,再或者内政外交重大失误,就要重新议会大选。
这次王室的丑闻还没有达到那种程度,但国民热度实在太高了,就算顶着女王不间断的压力,政府也不敢轻举妄动。王室对英国没有实际上的控制权力,女王确实受人尊崇,但要说她手上有多少权力,也只是妄言。只是与博朗曼联姻这一步棋,让她的话语又多了几分力度。现下王室与博朗曼互相拖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就算逃过这一劫,明年的选举还有一道关卡掐死了脖子呢。
未来既然可以预见,博朗曼似乎又拿不出绝地翻身的筹码,认下这次亏之后等闲就由不得它做主了。所以有分量的人才都在一边保持缄默,绝不提前站队。这也就是底下沸沸扬扬热议,上头除了王室人员孤军奋战,整个阶层一潭死水的原因。
维拉妮卡这一发声不说是雪中送炭,倒也是一把助力了。她的地位与影响力足够她在丑闻的热度上倒下一盆冷水。风向再吹一波,把“国事”吹成“家事”,话题一转,舆论至少得偏一半。足够王室抓住机会喘口气,博取几分同情心了。
“最后就会发现,王室活过来了,被踩的就一个博朗曼。”灰鹞感慨万分,“毕竟他家的脏水实在洗不干净。”把柄已经被对家抓住,分分秒都能再度掀起场腥风血雨,这坑注定爬不出来,首当其冲栽跟头的就是明年的选举。
恐怕王储妃凯瑟琳自己也想不到吧,个把情人而已,明明只是上流阶层比比皆是的潜规则,为什么落在她身上会造成这样可怕的后果。身上的位置已经变得如此滚烫,偏偏就算她今后想打退堂鼓,也不可能轻易下得来了。
*
马卡斯黑着脸跑机场接了个杰佛里。损友毫不关心某人忙得昏天黑地以至于深得跟画似的黑眼圈,半点没有麻烦到别人的愧疚感,还笑嘻嘻东张西望:“那小妞呢?”
马卡斯看到他手里拖的两只行李箱背后背的旅行袋身上挂的挎包有点崩溃,再一看他后面什么人都没跟着,面无表情摸手机叫司机:“你这是逃难?”
“可不是么!”杰佛里一听这话就大叫,脸上的委屈劲儿,显然有很多苦水想吐,“家里我是彻底待不下去了,这不马上来投奔你嘛!”
马卡斯意思意思接了他一只行李箱,边走边问:“又闹什么?”
杰佛里愤怒道:“我那表兄抽风,他想把家族丢给我!”
托纳雷特这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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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比较混乱,倒也不是说家族内斗,只是内部资源的纷争比较复杂而已。老族长杵在上头跟山似的不可动摇,亲儿子亲孙子一大堆却把家族大权给了身份存疑的小辈,当年该闹的都闹了,该窜的也窜了,老族长不分青红皂白的偏心一力压下了所有异议,没办法只能认,一者是那位后面的背景确实够厚底气够足,惹不起,一者也是他确实做得够好,而且没死心那位只是拿了最高的权柄,家族内的一切资源还都是留给本家的人分的。谁都知道那位迟早会把权柄交回来,于是所有有可能的人都想争这个位置。
杰佛里的血缘虽然近,但一方面他年纪小,出生的时候家族里已经争得风风雨雨了,一方面他自己知道自己是哪种货色,玩玩小公司做做小投资还成,要他混惯黑白两道,还没爬进道道呢人就得吓死,真那么大一个家族压在身上,早瘫了。可他怎么能想到,“那位”拐那么大的弯看重他了呢?
太刺激了!杰佛里差点崩溃,别看他表兄表兄叫得欢,那位的年纪其实比他大得多,而且也就个名义上的关系,他怎么都想不到会有那么个能把人砸瘫的馅饼从天而降啊!
“可别说了,”杰佛里一想起这事就忍不住抹把辛酸泪,“我根本不是那块料……不管怎样,先逃了再说。”
虽然他家不兴自相残杀,西西里的家族比谁都忌讳这个,但让他活在一堆虎视眈眈的恶意眼神中不出三天他就能神经衰弱。爱谁谁上,反正他不想继承家族,所以跑得格外利索。
对这种潇洒态度,马卡斯还真是既鄙视又有些小歆羡。这蠢货家族庞大,多得是继承人后补,他当初可是被迫赶鸭子上架的,谁叫蓝宝石只剩他一个人了。那段日子惨得很,可挣扎着熬过之后,让他放弃手上已有一切他也不愿意了。
妈的,被人宠爱的小孩就是这么愚蠢而幸福。他看着损友灰溜溜地想。
“等等,”把所有行李甩给保镖,杰佛里一脸轻松活动了一下手脚,还是回归最初的问题,“那小妞呢?”
马卡斯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说认真的,那样一位小姐能看上你,走大运了知道不,就你还一副死相!”
马卡斯大怒:“再废话连你一块揍!”
杰佛里死猪不怕开水烫:“不就小时候有些别扭么,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就你记仇,就你小心眼!”他痛心疾首,“都那么大的人了,既不爱玩,又不恋爱,很容易变态的知道不?奥萝拉小姐是没看上我,要……”
他没说下去,马卡斯忍无可忍抬起了腿。杰佛里用力抱着前座的椅子,生怕被这货从车里踢出去。
第141章有所预谋
一旦出现缝隙,再稳固的联盟也会有崩溃的可能。
王室出现重大丑闻,渡过这个难关目前最稳妥的方法就是转嫁伤害。将舆论的苗头转移到博朗曼身上,然后凭借王室一贯以来的威信以及示弱之策先将自己从坭坑里拖出来,等风头渐趋平息之后再给予博朗曼适当的补偿。
最便捷的方法已经给了,采不采用就看女王选择了。
这位看似和蔼可亲的陛下对于权势的渴望并不是秘密,越是地位稳固且在位时间长的国王越是不会屈居一个吉祥物的身份,否则她根本不会给自己的继承人选择博朗曼这个姻亲。王储的一往情深并不能抹消这桩婚姻一开始就是某种协议交换的事实。女王借助博朗曼有了影响政坛的一部分权力,而不是纯粹高高在上的一件饰物,而博朗曼则借助王室作阶梯把自己的家族往上托了一层,他们得以够到贵族上流社会的阶层。所以女王必将为难,以她的政治眼光很容易看出,如果带着王室先行脱身不亚于亲自踩下了一脚,不但自己多年来布下的谋划全盘丢失,连博朗曼都会大失元气,过后再谈补偿也没什么意义了,但如果不这么做,这个翻滚的泥塘会让整个王室都臭不可闻,肮脏腥臭的味道会历久弥散,王室的公信与支持率会降到史上低估,这是她无法承受的。
希瑞尔后来看到女王的时候发现她一下子苍老很多。保养得再好的脸,皱纹也极为深刻。王庭空落落的,想想,维拉妮卡出嫁不回,艾路义无反顾出走,尤莱亚意外离世,现在查理德又背上这么一桩丑闻……哪能不冷清呢。
他去看了看雪伦与培迪。听说这俩小孩有几天没去上学了一直由家庭教师陪着。希瑞尔过去的时候,雪伦一下子窜下来抱着他大腿哭得稀里哗啦,以往可爱的嚣张样一点也看不出来,反而有些可怜巴巴:“希瑞尔,我以后再也见不到我麻麻了嘛?”她很小声地问。
希瑞尔一下子就笑了:“谁说的?”他弯腰直接把小孩抱起来,“就一点小事,那么紧张做什么。”
“小事?”雪伦小公主怀疑地看着他。
“对,”他语气轻松,“把小耳朵捂一捂,很快就结束了不用担心。”
雪伦破涕为笑。
到底是老了,在权欲与孩子面前,女王还是选了后者。她一旦表态并且向首相施压,舆论的风向很快就变了。
希瑞尔听说是奥萝拉的电话转接过来的时候还有些迟疑,总想着会是什么幺蛾子。拿着听筒就听到对面透露着深深绝望的声音:“阁下,您能让菲利普殿下放我回去吗?”
从中东大沙漠浪到俄罗斯冬猎,现下又在东南亚海钓的奥萝拉表示忍无可忍了,这位殿下疯起来跟脱手的哈士奇一样再也拉不回去:“我受够了我想回纽约”奥萝拉委屈得差点哭出来,玩耍是很有意思啊,可是她根本不想玩啊,纽约还摊着个修罗场呢,她都不敢想象在她不在的时候已经发展成了什么样,可是王储根本听不懂人话……“阁下你帮帮我!”
其实奥萝拉本来还期待着圣兰顿看到她被“绑架”会过来帮她一把的,可是一点动静啊没有,想也知道那位一看带走她的是菲利普王储,直接就撒手没管。
看来是真吃不消……不是说玩不转,而是对玩伴是菲利普有些适应不良。希瑞尔打了个电话,挂掉后直接联络菲利普:“智慧女神远洋七日游,一张入场券换我家小女孩。”
菲利普笑呵呵:“监护人可真好说话。”
智慧女神号是艘赌轮。不对外开放,每次开航的乘客比起它同个系列的姐妹号要少得多的多,非顶尖会员没办法搞到入场券。
希瑞尔确实好说话:“看看人家查理德,还不多吸取些教训。”
“我还年轻,”菲利普声音懒洋洋,但显然很有自信,“婚姻这种小事,到时候再说。”
“但你觉得我的小女孩很有潜力。”希瑞尔一针见血。
“哎呀,希瑞尔你也说了,我就是那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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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王储殿下没一点不好意思,相当坦荡,“你也不看看,你教出来的女孩儿,有多光夺目。”
当年你遇着她的时候她也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而已,希瑞尔腹诽。所以说任何莫名其妙的善意总有或多或少的算计。菲利普觉得她有趣,想逗,并不是说眼缘很重要,而是瞧见她身上某种潜质觉得有利可图而已。不然他什么人见不到,为何偏偏对一个小女孩另眼相看?
只不过一来人小女孩毕竟年幼,他还没禽兽到那个地步,一来也想看看她究竟能成长到什么地步,带着某种旁观者的期许。显然奥萝拉目前的状态让他挺满意。只可惜后面的监护人不是好惹的。
既然监护人开了口,他当然不能再逗下去:“成,入场券拿来,这边很快就还你。”
希瑞尔挂掉电话,眸光微微闪烁。
先前的直觉果然没错。想到西班牙,手指在沙发上点了几点。
他给了奥萝拉极大的自由,也并不在意她与马卡斯的纠结。他熟悉这个阶层的规则,也明白菲利普的兴趣意味着什么至少无论如何,奥萝拉是有退路的。
*
这一个冬季都在纷纷扰扰的喧闹中过去。伦敦宁静得多,王室的宴会办得极少,所有人都好像在低调做人,连上流社会一贯的糜烂风气都肃清不少。
圣诞前夕希瑞尔回莱欧克宅邸办了个宴会,年年请的都是差不多的人,互通有无。办完事回温莎王庭看生病的女王陛下。
“怎么回事?”几天没见忽然病那么重?
罗宾叼着雪茄努了努嘴:“本来心里就颇郁结……艾伦也没回来。”
……这只是个开始,您还有的受的。
结果圣诞节王室的晚宴也草草落幕。希瑞尔从王庭出来,下榻到他伦敦的官邸,在停车场看到几辆他不喜欢风格的车。顿时就猜到幺蛾子找上门来了。
有些想怒,但神疲懒,什么情绪都提不上来。想想,去的又不是白色城堡,这宅子他一年到头都没住几晚,来就来了吧。
进门没见到人,管家给递了药。这几天大概受了寒晕沉沉的,晚上喝了颇多酒,不敢吃抗生素,管家干脆利落煎了帖草药。希瑞尔喝完就看到肩上扛着克洛恩从后花园慢吞吞晃回来的某人。
一团毛茸茸的猫球扑进怀里,看着势道挺猛,落在身上却轻得很。克洛恩对自己身体每一块肌肉的掌控都登峰造极,尤其是对着希瑞尔的时候,简直要多贴心有多贴心。
希瑞尔顺势揉了揉猫爪子,抬头看眼某人,情绪一片空白,连不舒坦都没耐性表现。
“发烧了?”蓝斯颇觉有趣地盯着眼前的人,觉得自己来的时机还挺对。
灯火通明之中,苍白得几乎能化掉的肌肤,大概是有些热度,脸上不自觉透着红晕,眼神散漫又茫然。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对面的人说了什么,拿手扶了扶额,眼神没多少焦距,低沉的嗓音却透着顽固不容置疑的意味。
“滚。”
第142章弱气
希瑞尔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梦,但又一点儿也记不起梦见了什么。
他似乎是沉浸在哪种摸不到边际的空间里,大脑昏沉得像是深海的水压一气砸在了脑袋上,四肢冰凉而沉重,血管里流淌的好像不是血液而是冰块,感觉到的一切都失了真,他甚至要到睁开眼之后的很长时间才发觉自己已经醒了。
动了动僵硬的手指,视线上移看到挂在输液架上的葡萄糖,抬起手来撕开胶布就把手背上的针头给拔了。没等他爬起来,枕边就是一陷,一团毛茸茸的活物从床脚跳到床头,伸抓就按下柜子上的铜铃,然后转过头居高临下看着他,还拿软绵绵的肉掌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
希瑞尔沉默了片刻,还是继续刚才的动作,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昏暗的卧房内只有他跟克洛恩。希瑞尔揉揉臌胀的额头,发现后背阴凉,睡意被汗浸湿了。反应还是有些迟钝,他坐在那想了好一会儿,脑海还是空空的,只是有一种大约是噩梦成真般的后怕,还牢牢盘踞在心脏中,但要问他是什么噩梦,是怎么成真,他也回答不上来。
门很快被推开,听到铃响的管家与医生快步走进来。
看到烧暂时退了希瑞尔就把医生打发走了,让询问他想吃些什么的管家自便之后,掀开被子下床,烧过之后的身体虚得很,回头看了眼克洛恩,猫咪耳朵上的毛一竖,顿时起身,犹豫着想跑,已经被一条胳膊揽住抱走了。
克洛恩扒着他衣领纯良无辜地喵了一声,但还是被无情地带进了浴室。
忽然生这么场病也有些出乎希瑞尔意料。不过除了发烧与虚弱些又没有别的症状,比起受寒感冒倒像是终于完成了什么事之后疲力竭的放松,从而引起身体自然的反应。所以有时候你不以为意的,并不代表它对你完全没有影响。
洗了个热水澡之后,神要好很多。之前萦回的那种汗涔涔又醒不过来的感觉自然而然消褪不少。抓着克洛恩在热风口翻来覆去晒,拿梳子把蓬松炸开的毛发梳得整整齐齐,然后捞起猫准备去外间开酒柜喝点酒。
打开门刚迈了一步,脚就停了。
希瑞尔对于私人空间没有太多的苛求,也没有非常严苛的“领地”观念。管家与仆从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自然了解雇主的喜好,例如什么时候能打扰什么时候不能。他本来就过得很僻静,会上门的都是能被他包容的人,换句话说,不为他在意的人根本找不到见他的门路。所以在看到蓝斯坐在客厅里毫无客人模样开他的酒翻他的书时,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也没有什么领地被侵犯之类的感官,或者说,他此刻没有任何情绪。
在看到这个人与沉沦在之前的噩梦中比起来,忽然就觉得也可以接受了虽然这两者根本没什么可比性。
茶几上还剩小半瓶的红酒出自他的私人酒庄……希瑞尔觉察的时候又默了片刻。在那一柜子的各式顶尖奢侈藏中准确无误地挑选了一瓶实际并不算出色的……果然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吧。
他的酒庄的产量并不多,因为一直用的是古法酿制,气味浓郁醇厚不足,事实上希瑞尔一直觉得口感欠了些,更适合女士的口味,因而每年除了送人之外,也只是意思意思藏了最好的那一批次。不过既然注意到了……希瑞尔开酒柜,看了圈,在偏上的地方找到05年的那批次,摘下一瓶走到沙发边。
希瑞尔开了酒,倒了两杯,顺手捞起克洛恩的专用酒碗给倒了半碗,递到克洛恩身前,一点都不觉得给猫喝酒有什么奇怪的。他拿起酒杯靠坐到沙发上,才看向对面自他出现起就一眨不眨注视着他的人,声音徐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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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懒散:“你来做什么?”
蓝斯面上带笑,大概是因为坐在这的时间够长,起身拿酒杯的时候动作有些慵懒,姿态熟稔自然,一点也没当自己是客人。
“来陪你过节呀,”悦耳的声线带着余韵,语气虽然轻软,但就像深海的波涛般绵长悠远,淡淡的笑意让话语失了几分真意,就像是开玩笑一样,“毕竟,有些人一直是一个人。”
希瑞尔抬头又看了他一眼。只是眼神与心情一样,并没有带上任何情绪。
“本来以为能获些好感度也不一定?”他笑道,“大概是时机不对,或许得到的是负感?”意外的……直白。
有些人的气场真是奇怪。他能在你的视野里安静低调得如同一个装饰的花瓶,但当觉察自己在你是空白一片的时候,瞬间又张牙舞爪起来,直到牢牢占据你所有的视野才好。
希瑞尔的眉梢微微上扬,弧度格外浅,就跟他平淡的语气中微弱的讽刺一样波澜不起:“你是以什么身份说出这话?”
金褐色头发的男人抬起下巴,这叫他犹如神赐般俊美的颜貌更显出一种倨傲的气势,语气带着笑但又有笃定不容反驳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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