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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凶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罗再說/罗再说
他斜在腰间的斩龙戟又





龙王凶器 分卷阅读4
开始铮铮作响,裂声细细入耳!
重断来不及犹豫,霍然转身,暗红披风在空中曳出一道弧线,疾步出了寝殿去。
“小龙王。”
唐翦盯着目送重断里去的容千戟,指尖绕过龙床边的缎带,嗤笑一声。
“重断亲手断过情根,他生生世世不会再爱任何人。”
容千戟睁大眼睛,又立刻镇定下来,听唐翦继续说。
“他断了一次便……又忘了。”
忘了自己断过情根,周而复始,元神被魂魄撕扯折磨得渣都不剩。
容千戟怔愣,为何是“再爱”?
“忘了”又是何含义?
他想不到别的,只得问道:“为何忘了?”
心神唐翦唇角一勾,看向容千戟的神情变得怜惜,也不知是在看他,还是透过这小龙王去看另一个人。
“大约是,不想再记起。”
第七章
午时,小龙王被逼迫着灌入饭食。
一条已魔化的麒麟将他驮上了背,朝着天宫主殿去。
万千紫带,云霞烈焰,天庭一片刺鼻的血腥味。
大将军喜静,他操持三界朝政期间,殿上只留了几位得力干将。
小龙王一来,重断屏退了所有人。
甚至圈下了结界,那魔焰烈火燃得几丈高,无人敢近。
三界征战,重断为五方鬼帝效力,常年一身的伤,现下自立了门户,也仍然留了不少的血口。
南天门近日各界妖魔鬼怪光顾得频繁,离卦火旺,偶有妖魔凶兽入侵,重断还需亲自提剑,劈砍一身黑血。
三界大乱,他不得不镇守天宫这一方宝地。
他无论如何都不愿相信,老龙王已去了,没给他半点报仇的机会。
以小龙王来逼老龙王现身,已是下下策,往日都不需犹豫,为何今日,竟在行刑前会起恻隐之心?
这人仙魔妖鬼数道,被他重断一人搅得极糟,却如何也赔不回他白虎一族当年上百条命。
容千戟跪在地上,肩胛压了捆仙锁,稍稍动一下,如遭钝物重击,浑身都痛。
重断皱眉道:“我为何夜宿你的寝宫。”
容千戟挪挪膝盖,“你化了原身。”
“胡言。”
言罢,他手中长剑化作那威震天下的斩龙戟,尖翘猛地劈上容千戟的肩,疼得他半边身子一软,咬着牙答:“你是白虎……”
“我原身早已在数年前毁去,何来的白虎。”
锐利尖头微微斜倾。
重断冷笑,又进一寸。
“我耐心有限。”
容千戟低头不语,再说不出别话。
剥开一头乌发轻掩了些许的龙角,容千戟惊痛,龙角也跟着发了绯红。
一向骄傲尊贵的小龙王昂起下巴,“开始吧。”
不知为何,重断也觉得喉咙似被人掐着般难受,面色仍是冷厉非常,一双深邃的眼眸瞧不到底。
他也不再犹豫了,大手一挥,朝着近处空气一声厉喝:“明逍!”
空气中渐显出水神明逍的身形,他柔弱无骨般,轻声应答:“将军!”
重断提起斩龙戟在空中划出烈焰,反手将神兵凶器扔掷到明逍手边。
“你来。”
明逍不解,以往削这小龙王的龙角都是将军亲手,为何今日换作自己?
才过一会儿,尖锐之物就刺过龙角擦边,斜面似刃,剐得龙角翻卷成片。
容千戟痛得要死,仍然强撑着坐直身子,半边金线袍被他自己扯得快要烂掉,揉得极皱……
他喉间不断发出闷哼,龙尾疯狂摆动,搅乱得正殿内暗流涌动,狂风大作。
太痛!
估计这一回完了,龙角又要短一截,透明得看不见……
他还有什么脸面称之为龙王。
天边,闪电雷鸣。
又削了一点,已被割得粗糙的角面卷着凝血,烫出了焦味。
容千戟虽非肉体凡胎,但极为怕痛。
生而为龙,神兽之首,比谁都敏感,比谁都,更怕痛。
重断故作冷静地看着,心像被什么狠狠揪着,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难受。
他弯起手腕,拿袖口下藏着的兵符去刺自己的掌心,来忍住被容千戟刺激的窒息感。
施完此刑,重断又问了一次老龙王的下落。
容千戟仍是那个回答。
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他回答完了,慢慢抬起头,从耳后的鳞片慢慢蔓延上了侧脸,浅色的,映射着天际霞光,整个人看起来如梦似幻,像是一触碰,便要化作了飞烟去。
容千戟起不来身,只是跪坐在原地,捂住生了鳞片的侧颜。
天地之间九万里,你我之间,十万里。
那一万里,是有缘无份罢。
……
第八章
夜色澄鲜,月落潭空,龙床边锦帐梅花,开得正艳。
容千戟入了龙池洗浴,着了沐浴长袍在身,赤脚入房,浑身水汽。
他发现脚踝边也已逐渐开始长了鳞片,一块一块紧密挨着,金光闪闪。
方才洗浴间不小心触到了角,痛得他咬破嘴唇,现下染得唇色殷红非常,铜镜一照,似比往日好了些许气色。
他又哈一口气,扯了两瓣云雾扑上脸颊,慢慢揉散。
耳边忽传来一声低吟,他一回头,又是那只白虎。
慢慢地踱步入屋,乖巧伏地,吊着虎目瞧他。
容千戟又哈一朵小云,推到白虎爪边,谁知这畜生不懂,奋力一挥爪,就给拍碎了。
虎爪抬起瞬间,容千戟看到他爪上新现的血窟窿,像是被何种尖锐之物刺伤的。
容千戟不知哪儿来的胆子,捉了那虎爪。
端详一阵,慢慢坐下,指尖摸到自己的脚踝,捻起鳞片边缘。
他猛地撕下一片,将那块龙鳞迅速贴上白虎前爪上的血窟窿。
神光一闪,那伤口好似没存在过一般,兽爪变得完好无损。
容千戟痛得面色发白,还没讲出话来,白虎忽然一阵虎啸嘶吼,双目赤红!
守在殿外的众侍未见过那白虎偷摸进去,均被这一声王者虎啸惊得一抖。
三界皆知大将军原身为虎,属上神白虎一脉,如今小龙王寝内……
鲟鱼拢了潮湿耳发,唇角微微颤抖着。
一颗心跳得极快,这是,这是……也不知,那小龙王,能否受得住。
容千戟连忙抱住暴怒的兽头,丝毫不畏惧那白虎是否会一口咬下他的手臂。
他容千戟,仙皇独这一脉,枝叶极少,身边近亲都在重断攻入天宫之前自下了人间轮回,只他一人在天宫受苦。
他早已不怕死了。
脚踝上龙鳞他撕了三片,剩下两片全贴在白虎眉心鼻尖的裂痕之上。
龙鳞奇效,白虎瞬间恢复了被撕裂之前的,那是容千戟梦里,幼时,见




龙王凶器 分卷阅读5
过千百次的熟悉的模样。
它俯下身子,一寸一寸地,用粗砺又温热的舌,去舔容千戟的脚踝。
小龙王一下就流了泪。
眼泪跌入他的唇角,在口里化成了丹。
甜的,没多大用处。
依稀记得,七八岁的时候,他一哭,重断就哄他。
小天神们大抵是心智稚嫩,容千戟舌尖勾出那甜丹到掌心里,一脸天真,问重断要不要尝。
重断一边亲他的手,一边说。
想吃甜的,但不想看你哭。
第九章
白虎将军在天宫金銮殿上朝。
座下各路怪仙魔成列,侍从掌扇,凤绕朱门,攒玉连金钉,珊瑚玉树栽得绰约,插在玛瑙堆砌的壤缝里,泛了金光。
小龙王成了傀儡,安置到帝座之上,白虎监兵神君执剑立于另侧摄政,以一珠帘朦胧帐,掩了小龙王的脸。
初入殿内之时,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只道是白虎将军不愿让他人望了小龙王的面容去。
这千宠加身,好戏有得看头。
容千戟端坐于久违的帝座之上,在看不见的玉白长衫之下,手脚被缚,独一对削得只剩半截的龙角透了天光,浅淡非常。
他的眼神平静无波,似是不知殿内众人都在思忖什么一般,目光全落在重断的背影上。
小时候他常溜来天宫帝座打盹儿,被父皇发现便是一阵挨骂,小龙太子哪儿受得了这数落,眼泪往下掉,天边降雨,一地的甜丹,身边儿有侍从打着扇弯腰捡拾。
那年的重断,不知从何处驭云千里,赶回来哄他。
父皇派人来捉小太子回殿受罚,重断也是这般挡在他身前,留一宽阔的背。
前些夜里,月色瑶台,风来千里,殿外墙根有小妖捻了天宫的落霜摊在掌心,暗道好似那小龙王颈项的白。
白虎又来过几次,来回踱步,厉齿将龙床雕柱咬了几处窟窿,仍是一副不通人识的模样。
它有时额间带伤,有时皮毛上有焦口,容千戟再拿不出力气去撕腿上的龙鳞,只得抱了陶罐为他碾磨草药。
一磨就是一夜,灯火通明,映得屋内屋外,星河不灭。
偌大的天宫,正因有小龙王神力庇护,暗设了结界,无一人见过白虎将军的原身。
一只不通灵识,徒有凶猛的虎兽。
晨光熹微,殿外雪晴云淡,每每还不待到重断醒来,容千戟便提前起身,将门翕开一丝缝隙,朝外看今日门口是否放了赤金云洗盆、皂角,以及换洗的衣物。
朱门外守着的小虾听闻身后有了动静,一回首见了小龙王那张冰封似的面容,吓得回话声儿都带颤:“殿,殿下,她们说御苑遍地开了并蒂的雪莲,便结伴,结伴着去了……”
这天界的侍从,待他也愈发怠慢了。
“无碍。”容千戟道,“你也去看雪莲罢。”
他动作利索地端起地上放得快结冰的赤金云洗盆,暗恼自己驽骀,转身回了屋。
按仙龄来算,容千戟已成年了几日,可生辰是哪一日过的,他不记得了。
每逢寒冬的尾,窗绡边凌澌暗涌得厉害,他性寒,总是怕冷,索性开了衣橱,取一层绒圈儿鹤氅往肩头披上。
龙床之上,重断睁眼醒来,方才坐起身,帘帐顶上又是那熟悉的红锦团龙纹锦绣。
又是容千戟的寝宫。
接连着数日晨起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重断已搞不明白处境,连续在这处醒来,浑身神力警惕性大大降低,影响着他的判断。
他环视一圈周遭环境,见那窗上冰凌结条,皱了眉。
这些锐物,小龙王若是想取他性命,颈项间那几两肉又何抵挡得了。
容千戟盛了温水入屋,未往床上看去,手中锦帕拧得湿润。
他拎起长袍的一角,滚边红麂绒线刺在衣摆,向上攥了些衣料,露一截儿拴了金锁脚镣的脚踝。
白净,却又不显得纤弱。
目光不自觉地停顿半秒,重断自己察觉不到,只是掀开被褥起身,定定地朝容千戟望去。
他眼看着容千戟转过身来,唤他一声:“重断。”
小龙王遮掩得当,那双澄澈的眼里无悲无喜,亦无爱恨,看得重断一时间竟未计较他直呼本名,如今成王败寇,尊卑难讲。
重断忽然觉得无力。
这三界纷乱,纵横围陷,到底迷局掌控在何人股掌之间,他总认为自己已执掌万物,可如今见了小龙王,又隐觉有何种物事从指尖溜了尘世之外去,他捉不住。
重断征伐多年,仇情已漫过他的胸腔,心底被放入了蒿里山之恶的种子,等的便是待他看遍世间脸庞的那日,用一把心火,十恶不赦,将这天下烧个干净。
“重靖!”
手里的金盆猛地摔在地上,容千戟眼瞧着重断逐渐目中带血,待红光充斥了整粒瞳仁,身后腾起黑雾,像无形魔障即将作了束缚……
容千戟近乎是半跪着去搂他,尝试着唤回神识,言及:“重靖,重靖……”
他唤着重断以前的名字,喉间像卡了刺,催动灵力,搂紧男人颤栗的肩,以已之身去庇护他。
当年在天宫相伴了三四百年,小龙王天真烂漫,全是得小白虎的保护,四处捣蛋嬉闹,才被护了个周全。
如今重断有难,于心于情,他都不忍见重断痛苦半分。
即便容千戟不知他的遭遇,只当他是不愿再提起。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重断才镇静下来,他低下头,看怀中的小龙王鬓发湿乱,几乎快要歇了气。
体内黑气慢散了去,他不受控制一般,紧了双臂,抱怀里的人。
通身仙骨灵识的容千戟受不得魔障玷污,逐渐没了意识,却在被重断搂住的那一瞬间,搭上重断肩胛的指尖动了动。
被拥抱的感觉,陌生,又熟悉。
如今的情爱,与当年不同了。
容千戟永远记得那一年天宫外的雪下得极大,玉蝶漫漫而至,脚上套了镶金铃的锦靴,一踏入那皑皑之中,便留下个印。
重断执剑侧身,跨坐于神驹背脊,身后红巾猎猎,端得一副少年英雄模样,看得容千戟笑着说:“雪与你最配。”
那日雪光之中的重断眉目硬朗,一颔首,唇角弯弯:“不如你。”
第十章
重断被赶来的唐翦带回住处时,已是日上三竿,说是军中急报,有怪自称在岷山深处见过老龙王的原身。
“青角金翼,颚下抚须,鳞片靛蓝渐变,生了一对朱红的瞳仁,断不会错。”说罢,唐翦瞧了一眼容千戟。
他唐翦生得两面,朝着重断的那一面笑弯了眼,脑后另一面确是忧心忡忡地望着脚上戴了金镣的容千戟。
如若寻到了老龙王,这小龙王的下场只有一个死字,若




龙王凶器 分卷阅读6
是寻不到……便是无休止的折磨。
他跟了重断多年,也没摸得清这人的脾性,只当他凶戾无情,直到他方才入寝宫的一瞬间,看透容千戟的心。
望到了小龙王藏在心底的那位故人。
是眉眼稍显青涩的重断,约摸十二三岁的模样,执三尺青锋,在云端习武练剑,翻身一跃,为小龙王摘下月宫桂树枝头的花。
而不是如今出身冥司神灵,杀伐果决的重断,一身玄甲战铠衬得他面色更为阴郁。
唐翦忽懂了当年在阎罗殿上那判官乌袍角带,捧着重断的魂魄,道:“凡事自有命数,不可奢望。”
五方鬼帝当即谴了水心二神伴他,日夜撕裂在鬼城山间。
“唐翦,”重断止了他回忆,从腰间别上斩龙之刃,“随我前往岷山。”
重断即刻带兵从南天门下界,胯下依旧神驹一匹,先行赶往岷山之巅。
留了水神明逍在天宫镇守,除了水神,谁都不得近小龙王寝宫半步。
白虎将军出征半日不到,天宫四震,众金甲神人手执长矛守着南天门,为水神传话。
第一位听了水神来传的手谕,震惊不已,哆嗦嘴唇,朝第二位颤巍巍地说:“传,传下去,‘先帝若有神识,速回天宫救子,将军只要先帝的命……’”
天界往下界众神传话,都是靠这南天门的金甲神人传达,他们处在天宫多年,见惯是非爱恨,那小龙王也是他们眼瞧着成人,如今为父辈之仇遭此劫难,也是令人心痛不已。
小龙王要是削断了龙角,龙族神脉没落,那可是诛心之罪。
天边隐约又下了雨,第二位倒是镇定些,朝下传话:“天帝若有神识,切记速回天宫救子……”
猛地一道惊雷劈吼,熊火血光,天际隐隐传来龙啸,集结在南天门的众人均齐齐望去。
“是小龙王!”
那只通体白如羊脂玉的神龙疯狂地摆动着身体,头上龙角只剩了丁点,赤红腥血染了半边天,身后水神明逍化作水形,以身躯卷起了长矛。
那矛尖仍滴着血。
端食的蟹姐儿方才从膳房领了糖蒸酥酪想给小龙王送点,被天边景象看得掩了半边脸,惊叫一声:“作孽!”
寻了一日未果,重断匆匆赶回天宫,此时已是晨起,他心中不禁疑窦丛生。
在外无恙,为何容千戟非一口咬定见过他夜里原身?
待他落了南天门的地,看天边的云色都染了猩红,一股味道逃不过他的鼻尖,皱眉问道:“何事如此?”
金甲神人的统领上前一步:“将军,水神削断了小龙王的角……”
白虎将军不知为何心中气血狂涌,震怒不已,斥道:“明逍!”
明逍由水幻化而来,无形无骨,化了一簇溪流淌在重断脚边,如今听了传唤,即刻起身:“将军。”
重断怒道:“我只叫你看好他。”
明逍为重断左膀右臂,极少违逆他的意思。
“何碍,他也活不了多日。”
他用指尖去拧发丝滴的水,绕了一圈在颈后,继续道:“如今老龙王已有下落,小龙王的利用价值自不必多说,我不似唐翦那般好心……”
“未寻到老龙王。”重断道。
明逍愣神片刻,问他:“小龙王留否?”
重断不答这话,将腰间斩龙凶器抽出扔到明逍手中,“今日起你驻扎灌愁海,再补补它。”
“又裂了?”明逍抬起那凶器左看右看,觉得好笑:“你尽心思铸成的天下第一凶器,竟如此脆弱?”
身后又刮了大风,重断不语,迟疑半晌,闻到空气中那血腥气味,道:“非我指令,暂不再回。”
明逍咬牙道:“传言小龙王与将军关系匪浅……”
重断盯那云端的嫣红血色,喉间被寒风刮得犯哑。
“如你所想。”
天宫消息传得极快,如今三界四处在传,小龙王的龙角被水神削断,根骨难铸,已退化成蛟,日夜歇息与寝殿,大将军已吩咐不得有人近身。
重断白日仍未去看他,夜里化了兽形,自窗外跃入,趴伏在了床边。
榻上容千戟面色苍白,伸出软绵的手,抚那白虎绒耳,白虎像是明白一般地,轻轻地用额间的“王”字拱容千戟的掌心,伸出粗砺的舌,舔他的指端。
容千戟闭眼,叹息般地:“龙没了龙角,好像人没了眼睛。”
白虎听罢,凑上前,以兽爪扒住床沿,长须抚面,吊睛虎目,认真地望容千戟的眼,看得后者惊喜非常,压低了声音道:“眼睛。”
一只锋利兽爪猛地停在容千戟的眼前,以掌心梅花触了触容千戟的眼,那一瞬间,容千戟快以为这畜生要一掌拍碎他。
容千戟头顶还封着膏药,长袍微敞,锁骨上起了半边的龙鳞,暖色褪作闷青,漂亮带翼的尾也化作溜溜的尾,一下下地敲打在床帐边。
白日受折磨的痛楚一扫而空,他蜷起冰凉的尾,去缠白虎绒绒长尾,眯起眼笑,“我是容千戟。”
这句话他在这个房间内说了百余次,却没有人听,如今他相信这白虎逐渐起了灵识,多教教,大概是听得懂的。
容千戟艰难起身,靠在床头,看那白虎去舔八仙桌上盛的碧粳粥,悄声又道:“我是你的容千戟。”
晨起,重断满面铁青地起身更衣,脑子里一团浆糊,拴好腰间袍带,控制着自己不去看身旁熟睡的小蛟。
昔日的小龙王,如今紧缩成一团钻在锦被之下,尾处有几块撕裂的疤痕,周围没有鳞片。
今日午后,心神唐翦偷偷来探容千戟,往盘里盛了翡翠汤圆,道这人间在过元宵,小龙王也是孩子,尚且吃些。
唐翦见他又送了面莲花镜,道是此物能窥探着心上人在做何事。
容千戟接了,但不敢瞧。
唐翦朝着容千戟的这一面笑盈盈地,打趣他,“遮掩什么,我乃心神……殿下别是忘性大。”
容千戟红了脸,如今还下不得地,闷声答:“你总有错的时候。”
“近日重断那斩龙的凶器裂口常出不断……”
唐翦话锋一转,“你猜离恨天上的仙姑何种说法?”
第十一章
将军,小龙王对你有情。
这句话,多年后的唐翦仍旧记得,他将这仙姑九字之句装进了心底,以天界的月桂酿酒,封坛在山中。
他是心神,执掌人间爱恨是非,烟火风月见得太多,对人心更是敏感非常,容千戟如今斟满一壶清酒,他不去品味,都方知那浓香为何不褪。
这九字,那日在龙王寝宫之中,唐翦亦未告诉容千戟,说了也是徒增烦恼罢了。
他见这小龙王用情太过深刻,不寿之相,心中郁结杂乱,却仍是一副乖巧冷厉的性子,不知那层层皮相之下,掩藏了多




龙王凶器 分卷阅读7
少用心良苦。
唐翦坐至床沿,端了那碗翡翠汤圆,欲喂与容千戟食,容千戟受宠若惊,道了句谢。
他此时的手臂还略微有些难抬起来,若想在人间的元宵节吃点,还真需借助心神之力了。
唐翦靠他近了些,正面带笑,反面却是眉头紧皱,在催动灵力钻进容千戟的一颗七窍玲珑心。
待看清了内里的景象,唐翦正面连笑也笑不出。
“不然我自己来罢,劳烦了你。”容千戟看着唐翦猛地一抖的手腕,勉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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